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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侠情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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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侠情传……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休看乔晓福受过不少折磨,他那股子宁折不弯的英气,并不因为受过折磨而有所减损,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聪慧之色闪闪生神,当他看见霜儿那副楚楚之态,心神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伤了一样,一脸的爱怜和关怀,嘴唇嚅动,似是想说些什么话,但,一眼落在其叔乔忠身上时,不禁地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痛苦地道:“叔父!”乔忠眼眶子透着润湿,颤声道,“晓福,不要怕,有叔叔在。”

伍彪嘿嘿地道:“姓乔的,你他妈有多大道行,居然敢惹上小女,嘿嘿,今天,乔瘸子也在此,咱们就三头六面,把事情作个交待!”

乔晓福不卑不亢地道:“我和霜儿虽无夫妇之名,却有夫妇之实,你为了霜儿幸福,不该再故意刁难,应该成全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叫霜儿嫁给我,一是杀了我——”伍彪大声道:“那就杀了你!”

霜儿颤声道:“晓福,别跟爹吵!”

伍彪愤愤地道:“乔瘸子,你要他的命,立刻配个方子把霜儿肚里的坏种拿掉,否则,你们叔侄全要丧命于此!”霜儿颤声道:“爹,你要伤害晓福,霜儿也不活啦!”

她说话时已无先前那般激动,反显得平静沉稳,但话语里却掩不住那股子丝丝冷冷的凄凉意味,谁都体会得出,这女孩子已为感情的内涵和真缔而付出了代价。

伍彪一震道:“傻孩子,爹可不能让你死!”

霜儿凄苦地笑道:“爹,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已经死了,活着比死痛苦,谁也拦不住我,爹,只希望我死后,你能重新做人!”

伍彪急急地道:“霜儿,‘天戟门’有的是无数财富,爹愿意用金砌屋,用玉铺地,珠宝如戏,这种日子别人都想不到。孩子,千错万错,都是姓乔的错,我先砍下他两条腿!”霜儿冷冷地道:“杀了他也好,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花娘子不屑地道:“那个娘们嘴不硬得像块石头,门主你不记得十个女人九个肯,只要那小子一死,我保管小妮子不会死!”

伍彪呢了一声道:“不错。”

乔晓福怒声道:“霜儿,别求他,这种人求他。他会更神气!”伍彪怒怒地道:“先砍下他的两只腿!”话语一落,那两个汉子一腿把晓福踢倒地上,寒光颤闪,一柄大刀已抡在半空。

敖楚戈冷冷地道:“伍彪,立刻放人,否则躺下去的便是你。”

伍彪大笑道:“他奶奶的熊,姓敖的.你自顾尚且不暇、还有胆子管这件事,呸,我伍彪就不情百媚花下,能教你姓敖的有力气争强斗狠,我要是你,早闭上了自己的嘴,思量思量自己怎么样活下去……”敖楚戈轻轻叹了口气,道:“伍彪,这一对小儿女,长得都标致俊逸,郎才女貌,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又何必要硬硬地拆散他们?况且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我做个现成的媒人,让他们缔结这段良缘,在你来说,这是好事!”

伍彪呸了一声道:“放你妈的屁,这里哪有你放屁的地方他气得口沫横飞,根根发丝直直竖起,大吼道:“砍——”敖楚戈的眉结一皱,一股浓浓的杀气随着那郁结的眉宇透出,朝前斜跨半步,沉凝地凝注在伍彪的身上,道:“给你脸,你不要脸,伍门主,那就别怪姓敖的不留情了,唉,江湖上就是这么多不识趣的人……”长刀一缕,响起一阵劲疾的冷风,那汉子已随着伍彪的口渝,挥刀朝地上的乔晓福双腿上砍下去。

霜儿吓得大叫一声,根根发丝随着抖颤的身躯而披散开来,她不忍目睹这幕惨事的发生,捂着脸轻轻饮泣——“哎呀——”一声,那汉子的寒刀未落,已惨然地翻倒地上而绝,谁也没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一缕光影带着丝丝血影又闪耀在敖楚戈的手上。

神色一变,伍彪叫道:“鬼泣环!”

点点汗珠自花娘子额上渗出,她颤声道:“他,他……”有若被愚弄般的愤怒,伍彪问道:“花娘子,你的百媚花怎么失效了!”

满头的雾水,花娘子不解地道:“不可能,不可能——”冷冷一哼,伍彪愤声道:“眼前是最好的明证,证明姓敖的并没有中毒,你只要看看刚才‘鬼泣环’的去势就知道,根本不像是失去功力的样子,花娘子,咱们都估计错误了,错误得几乎要一败涂地,你,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摇摇头,花娘子道:“我也不知道。”

淡淡散散一笑,敖楚戈道:“花娘子,错误的造成串连事情的推砌,首先是百媚花对你们的功效有着太多的信心,恁着这份信心,使你们小看了我,而我,就藉着你们这份小小的失误,而硬将百媚花的毒逼出体外……”显得有点不信的样子,花娘子道:“不对,那种毒最会散功,不可能——”瞥了乔忠一眼,敖楚戈道:“这该归功于乔老爷子,百媚花的香味一传过来的时候,乔老爷子已塞给我一颗冰清丸,这颗冰清丸虽不能完全去除掉那股香味,至少也减轻了它一半的毒力,花娘子,你们一时的大意,造成你们一败涂地,这也许是气数,上苍是公平的,对于恶人,从不给予机会……”真俏,得了便宜还卖乖,敖楚戈这一叙说,可把伍彪和花娘子给气疯了,真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任他们狡计干条,终归是一切扑空,他俩互相望了一眼,这一眼包含了无数的埋怨和懊丧,刹那间两人有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咬了咬嘴唇,花娘子道:“敖楚戈,一时的失利并不意味着是全部的失策,你不需为眼前的利欲而薰昏了头,最后的结果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敖楚戈,你是聪明人,暂时的得意无助于最后的成败,我要是你,应该感到自己的悲哀2”冷煞的一寒,敖楚戈凝重地道:“花娘子,由这一番话,我对你的实力不得不重新估计了,你尚能称得上条理分明,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仅仅表现你还有几分头脑,可惜,你遇到的对手是我,否则,最后的结果,会成为另一个局面……。”

愈听愈不是滋味,伍彪沉声道:“花娘子,套交情,拉近乎,对他来说都是白搭,今天,咱们唯有活砸硬砸,在手底下见功夫,才是称雄道霸的手段。”

花娘子呢了一声道:“祸是由我惹的,当然该由我来了结这件事。”

怔了怔,伍彪道:“这话怎讲?”

花娘子脸上笑意一敛,道:“若非是我低估了对方,若非我的百媚花失灵,今天将是另一个局面,既然我已造成这局面了,当然该由我来挺,门主,你先给我掠阵,如果我擒不住姓敖的,我花娘子就一辈子,永不得翻身——”这女人狠起来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她根本不知兼耻为何物,说出的话句句都能让人脸红,这也是她厉害的地方,任何人遇上她,都惹不起她这种不要脸的缠人法。

皱了皱眉头,敖楚戈冷冷地道:“你本来就不是个好货,这种事对你来说,像穿衣吃饭一样的方便,花娘子,我劝你还是滚一边去,你那点道行在我面前摆不出什么谱……”“呸——”花娘子骂道:“婊子养的,你少逞口舌之能——”杀机一涌,敖楚戈怒声道:“生我者父母,养我者亲娘,你侮辱我的父母,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看,你的嘴皮子不会停。

缓缓地朝前一跨,两只眼睛冷煞的凝注在花娘子身上,他那逼人的威势令花娘子一寒,不自觉的退了半步。

花娘子道:“胡花、翠月、碧环一一”依偎在伍彪身边的三个美艳女人始终没吭过一声,这时花娘子一声叫喊,三个人同时应了一声,缓缓据去了身上的那一层薄如蝉翼的外衣,露出了一身暴露而古怪的内衣,上身仅围着一块布,仅罩住了两个峰乳,下体是条短裤,两条修长而诱人的大腿,雪白的呈露在外面,更怪的是她们均赤着双足,每人的臂上和足踩上均套着几个铜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显非中土人物。

敖楚戈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苗疆之女——”花娘子道:“不错,她们都是来自苗疆!”那胡花操着不太纯熟的汉语,道:“喂,汉家子,你投降做我老公好不好——”苗疆素有生毛如血,落后退化的传说,男女问只讲究男贪女爱,素无礼教之分,胡花看敖楚戈长得朗朗生威,健硕魁武,是个好人材,所以……敖楚戈一摇头道:“要你这种人为妻,只怕绿头压顶……”胡花似是没有听懂,问道:“翠月,他说什么?”翠月尚未答话,花娘子已叫道:“他不要你——”这对苗疆的女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因为苗疆的民风骡悍,个性独特,与汉家礼教迥异,她们选择汉子决不能直接了当的拒绝,必须婉转说明拒绝的原因,胡花自视甚高,一般汉家无不垂涎其色,而敖楚戈人中之龙,视若粪土,对她来说是件十分不体面的事。

胡花怒道:“我要宰了他,拿他的头颅当求踢2”说着、人似轻风般的一欺而入,照着敖楚戈的身上抓来,她架势大开,那样子看得别人目迷神摇,气为之结,这种打法,殊出武学常规,敖楚戈武功虽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样的对手。

翠月和碧环双双加入,道:“姊姊,我们帮你!”这两个苗疆女子将敖楚戈困在中间,并不舒拳扬腿的急攻而来,而是每人手中一根竹笛,站在一边竞鸣鸣的吹奏出一种丝丝之乐,这乐声古里古怪,入耳后,令人觉得混身懒洋洋的,丝毫没有斗志,只觉得春意撩人,百花俱放。

心底一凛,敖楚戈付道:“这是什么音乐!”

他急忙收敛心神,移身闪避胡花的攻击,他怎么也不想拔剑伤人,仿佛他在一刹那忘却自己是个武人,脑子里所想的,尽是风花雪月,温柔欲涨的念头,这对一个练武者来说,是最忌的事,他明知是件危险的事,但一时间,却无法屏除那些杂念。

那笛声愈奏愈急,愈让人沉迷。

而胡花的攻击却更见凌厉,这情景愈见危急。

花娘子格格地道:“那小于快完了。”

伍彪冷冷地道:“未必——”

花娘子得意地道:“苗疆的女人天生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她要降服一个人,未必以其古怪异绝的方式来处理他,碧环和翠月懂得胡花的心理,她俩要用‘醉魂笛’克制住姓敖的斗力,然后再擒住强迫他降服,门主,别小看这三个女人,不但是欲海奇范,更是女人中的女人,她们武功怪异,异术称绝,往后对‘天戟门’来说,无异是很大的助力……”伍彪冷冷地道:“未必——”一怔,花娘子道:“怎么?你有什么不满意,我带他们三个娘们来投效你,固然是为了替我的老姘头单宇复仇,但我们还不是肩上你伍家不同的身份,再说,四个女人日夜供奉你,难道说,几天功夫,你就玩腻了,嘿嘿,门主,你也未免太没有良心了,现成的绝福不享,你还想干什么?”伍彪冷声道:“花娘子,有件事我想问问你?”花娘子道:“说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伍彪问道:“你们投效我,真的单纯的要为单宇报仇?”花娘子笑道:“当然啦,难道还有别的目的?”伍彪嘿嘿地道:“只怕你未说真话!”花娘子道:“何以见得?”伍彪长吸口气,道:“你另有目的!”

花娘子讶异地道:“什么目的?”

嘿嘿一笑,伍彪道:“图谋我‘天戟门’门主之位!”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花娘子脸上尽是不豫之色,她表情变化之多,有若天上的云彩,时时在变,也时时博取别人的同情,那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她哎哟一声道:“门主,你真会怨我!”

面上杀机一露,伍彪道:“我由‘醉魂笛’的曲调上领悟出你的居心,花娘子,你们四个女人欲国称雄,日日夜夜的伴着我,使我有力不从心之感,你们的目的在那里,只要稍有脑筋的人都会想到是怎么一回事!”

花娘子哟哟地道:“没这回事,没这回事。”

伍彪嘿嘿地道:“不必狡懒,我早感觉出是怎么回事了!”

花娘子冷冷地道:“门主,你难道不愿顾全大局!”伍彪嘿嘿地道:“大局,嘿嘿,我和姓敖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恨,他和你们的死活都不关我的事,不过……”花娘子一摇头道:“门主,你错了。”

伍彪冷冷地道:“怎么错了?”

花娘子胸有成竹地道:“眼下你只有和她们合作到底,否则,你会走上绝路,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你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

愤怒地一吼,道:“你威胁我!”

面孔上的笑意一浓,花娘子道:“不,江湖上讲究的是手段和实力,你既然已入壳中,就由不得你,老实说,你现在只有乖乖地跟我走,否则,眼下就能要了你的命!”

沉冷地凝注在花娘子脸上,伍彪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和那三个娘们未必能占到便宜,何况,姓敖的尚在这里,那情况……”花娘子格格一笑道:“门主,孙悟空虽有七十二变,最后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你已身不由已,姓伍的,告诉你,你已中了我们苗疆的蛊毒,其毒之害,非我不能解——。”

机凛凛的一颤,伍彪道:“蛊毒!”

花娘子道:“不错,它是一种无臭的毒,暗藏在你全身关节和内腹的每一寸地方,我只要一发动,你立刻没命!”斗然一拳捣去,带着一股子劲激的拳劲,直冲而来,花娘子似乎早已防备了,借势一闪,说道:“别动手,那样你死得更快。”

伍彪怒声道:“我和你拼了。”

他虽运足了劲,可是那股子气始终不能畅顺,伍彪大吃一惊,震骇得不知如何是好,花娘子冷冷地道:“门主,识相点,听我的,两蒙其利,否则两受其害,你是一方之主,眼前的这点形势,你不会看不出来!”

恨恨的一跺脚,伍彪叫道:“我不甘心!”

霜儿一眼看其父面色苍白,颤声道:“爹,你怎么啦?”伍彪长啸一声道:“爹栽了。”

这一声长啸震澈长夜,敖楚戈只觉心神一额,脑中突然一清,胡花再次扑上,他已翻起一脚踢在她的腰上,胡花怪叫一声,满脸怪异地瞪着敖楚戈。

她不解地道:“你居然能抗拒‘醉魂笛’!”

花娘子道:“这是伍门主之助——”

胡花恨声道:“门主.你该死!”

花娘子冷冷地道:“先解决姓敖的,再和伍门主算帐!”

大笑一声,敖楚戈道:“熊娘们,你们这是闹窝里反!”

翠月和碧环一停笛音,恨恨的解下了手臂上的铜环,和胡花并肩一线,胡花大叫道:“咱们用丧命环取他……”六道环影在空中响起一连串慑人魂魄的怪声,仿佛是厉鬼夜嗥,幻化成点点冷光,朝着敖楚戈的身上飞去。

一道寒冷的剑影斜空颤起,和那六道环影刹那间挥洒在一起,空中响起片片叮当之声,泛起无数的火光——四道人影已交识般的扑飞在空中——

铁血侠情传……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朦胧的冷夜里,那颓毁的廊宇里凝结着一股迷漫的杀气,霜儿和乔晓福已被眼前的刀光剑影震慑住了,两人畏缩的站在一起,目光里尽是骇惧之色,乔忠毕竟年岁大了,斜柱地上,脑子里盘旋着许多的问题,他不解花娘子和伍彪为何反目,也更不懂胡花、翠月、碧环那奇妙笛子的功用,只觉得那是一种怪绝的音律,使人有血脉贸涨,难以自制的效用……敖楚戈的“无双剑”一出鞘,立刻使乔忠心底里松了口气,他虽不谙武功,但也看得出,只要“醉魂笛”不响,恁这年轻人的功夫应该能保护任他们……。

旋转飞舞的六道铜环,一扑入剑影里,叮叮之声随之而起,火花四溅,响震不已,而胡花、翠月和碧环有若疯了一般,披散着长发,紧抿着嘴唇,纷纷赤手的扑向剑影中,剑影、环影、掌影、腿影交织在一起,那凌厉的身手,看得花娘子和伍彪俱都不敢喘口大气。

花娘子颤道:“这是不要命的打法。”

伍彪哼了一声道:“这是自寻死路!”

一股无名火直冲而起,花娘子愤愤地道:“她们若有损失,倒霉的却是你。”

目光略略一瞄两旁的那些“天戟门”高手,伍彪的脑海里意念流闪,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道:“花娘子,立刻给我解蛊。”

花娘子一冷道:“你作梦呀。”

伍彪嘿嘿地道:“咱们可以谈谈条件。”

楞了一楞,花娘子不解地道:“谈条件,谈条件有谈条件的条件,你惩什么和我谈条件,门主,不要忘了,你身中蛊毒,天下唯我可解,听我的,你便能多活几年,否则,那后果你应该晓得。”

伍彪恨声道:“胡花、翠月和碧环虽然是苗疆高手,但要和姓敖的争长论短,似乎尚差一大截,现在,我以‘天戟门’的实力和你交换解蛊之药,很简单,你交出解药,我命人助你毁掉敖楚戈。”

话意很明显,花娘子是聪明人,哪有听不出话中之意、可是,伍彪也想得太简单了,花娘子不是省油的灯,这女人的心计犹在他之上,她闻言丝毫不气,反而有种朝弄的意味掠上眉梢,脑子里刹那闪过另一个歹毒的意念——花娘子嘿嘿一笑道:“不必了,伍门主,请你把‘天戟门’的令旗交给我。”

伍彪一楞,道:“交给你……”

“令旗”是“天戟门”至高无上的信物,此旗落在任何人手里,都有如门主亲临,凡“天戟门”门徒弟子无不恭身应命,谁也不敢有所抗违,花娘子伶俐乖巧,主意早定,一转念,已掌握了“天戟门”的命脉,这正是她高明的地方……。

花娘子一笑道:“不愿意?”

心里一沉,伍彪道:“休想。”

花娘子不屑地道:“伍彪,我的话说尽,你就是不听,那好,我立刻发动蛊毒,看你姓伍的厉害还是蛊毒钻心刺骨厉害这娘儿们也不知是玩的什么把戏;嘴里念念有词,手里东画西指,仅这会。儿功夫,伍彪面上已冷汗直流,颗颗汗珠,豆大般流了下来,但他一身傲骨,加上武功根基尚厚,强自忍着,绝不吭出声来……。

颤抖了一下身子,伍彪颤声道:“你……”霜儿惊悸地道:“爹,你……”阴狠的,花娘子道:“怎么样,那滋味!”乔晓福企求地道:“叔父……”乔忠长长的吸了口气,道:“晓福,别多说话。”

一缕剑光颤空飞出,只听得一声大叫,碧环的一条手臂斜斜地落在地上,腹腥的血味随风飘来,碧环拖着那只断裂的手臂。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她颤声道:“我的手……”

胡花愤怒地瞪着双目,叫道:“敖楚戈,我要你死——”敖楚戈淡淡地道:“我已放过你们不少次了,不然,你们那能活到现在。胡花、翠月,识相点,别自往鬼门里闯——”翠月叱道:“放你妈的屁,碧环的帐还没算呢。”

胡花颤声道:“花姐,你出手呀。”

花娘子回声道:“我要姓伍的出手。”

淡淡散散的一笑,敖楚戈道:“我想烧了你们都不可能了,胡花,你们这群苗女遇上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现在,要让你们晓得什么是‘毒尊’,什么叫‘一笑见煞’……”那飘逸淡散的笑意未逝,无双剑已在胡花和翠月的攻势中穿了过去,翠月那急扑的身子欲刹不及,哎呀一声大叫,无双剑已经穿进她的心坎里,胡花目睹翠月惨死,心中大寒,吓得倒跃而退,悸意末褪地道:“你……”效楚戈道:“你命大,下一剑就是你。”

花娘子绝没想到自己手下苗女会败得这么快,她此刻倒不怨敖楚戈心狠手辣,因为武家原本讲究的就是狠准辛毒,留不得情,但她却将这股子怨气全渲泄在伍彪的身上,论情论理,伍彪问不能眼见自己这方失利而予袖手,自交手开始,“天戟门”伍彪就显得不积极,仿佛有意看她们笑话一样,如今,己方已躺下了两个最得力的助手,她不仅怨,使恨极了伍彪胡花愤声道:“花姐,难道我们能让姓敖的继续猖狂下去?”敖楚戈哈哈两声道:“只怕留不得你们了,我狂、我傲,那是我的本事,我惩一腔热血,冷剑飞环,怀着江湖义理,行遍天下,管不平之事,除无效之徒,这足以代表我猖狂的理由,你们这几个苗疆邪女,妄想与我争强论狠,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胡花,也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跑腿子,既称不上名,也道不上号,论道行,尚差太远、我要是你,早就乖乖嫁个贩夫或走卒,安安稳稳的过一生……”这一番陈辞,慷慨激昂中又有几分真理,直说得胡花目瞪口呆,既气又恨,却亦悔,以往,没有人责她,驾她.更不敢说她,而敖楚戈责备中却含在真理,威愤中透着玄机,她只觉得脑子里空空洞洞,但心灵间却有股子被数说的畅快,不禁楞楞的僵立在地上……。

花娘于叱道:“胡花,少跟这种人逞口舌之利,你过来。”

茫然地望着花娘子,胡花道:“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花娘子怒道,“有个屁道理,碧环伤势沉重,翠月已死,你难道忘了咱们还要报执,难道忘了咱们来的目的。”

寒悚地一颤,胡花道:“没有忘。”

花娘子嘿嘿地道:“那很好,你过来,咱们先将姓伍的搁倒,再用‘天戟门’的力量杀敌楚戈、我已发动蛊毒,谅他支持不了多久。”

胡花倒也听话,一句不吭的走了过去。

敖楚戈摇摇头,道:“花娘子,这几个人中数你最坏,也最攻心机,可惜你刚才没下场,否则,躺下去的应该是你——”花娘子冷笑道:“少神气,我不过是损失个人才,并不意味着你已占上风,姓敖的.血债总要偿还的。”

—抬眼,飞卷的眉毛—扬,敖楚戈道:“伍门主,你肚子?”

那椎心钻骨的痛苦,有若缕蚁般啃啮着伍彪的骨髓和身躯各部分,任伍彪功力高绝,也不觉难以忍受,他全身有若汗湿,始终没有吭出一声,那群环立四周的汉于虽然在旁边着急,没有门主命令,谁也不敢插嘴一句——。

霜儿哀声道:“爹,你怎么不说话?”

黯然的摇摇头,伍彪紧咬嘴唇的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似乎正用自己的意志和蛊毒相抗拒……。

乔忠摇摇头道:“霜儿,你爹不能说话?”霜儿一呆道:“为什么?乔大叔——”乔忠凝重地道:“他中毒很深……”霜儿哇地一声道:“乔大叔,你是神医,你该替他解毒呀。”

乔晓福颤声道:“叔父,你……”

乔忠黯然地长叹一声道:“孩子,我要和你敖叔叔谈谈。”

敖楚戈一跃而至,道:“老爷于,什么事?”乔忠叹息道:“小哥,你可以看出来,伍门主是中了苗疆最毒的蛊毒,这种毒十分难解,除非是下蛊之人自已有解方,否则,只有供放毒之人驱使,花娘子不是善类,她对‘天戟门’门主似是早有图谋,这刻落在她手中……”敖楚戈笑道:“狗咬狗一嘴毛,他们这一伙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眼下他们窝里反,咱们隔岸观火……”乔忠颔首道:“话是不错,可是你看霜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善良纯真,满脑子的幻想和感情,如果她父亲一生为恶,对她心里上的影响很大,会毁了她的自尊心,及一生的人格行为,俗语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伍门主真有回头机会,我们不妨……”毕竟姜是老的辣,事理分明,有超远的见识,也有尊祟的理想,一席话,说得敖楚戈热血沸腾,他忽然觉得仗剑江湖,傲笑林泉,固然是件赏心而得意的事情,但若持善心而行善事,才是件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他思路一转,道:“我毁了花娘子,伍门主不怕蛊毒了?”一摇头,乔忠道:“千万不可,花娘子善用蛊,一定将蛊神运驭得和她心灵结合,她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而伤害中蛊之人,你若出手伤了她,只怕伍门主会被蛊毒啃咬心脉而死……”敖楚戈虽然行道江湖多年,阅历见识都高人一筹,但对苗疆这种域外之秘,也仅是耳闻,从没见过,乔忠条理分明的明陈厉害,吓得他一楞,道:“那怎么办?这种秘术我也不懂,要破解这种毒,除非另请高手,老爷子,咱们只怕白担心了。”

乔忠正色道:“我想和伍门主谈谈。”

敖楚戈眉宇一皱,道:“只伯不容易,他根本没说话的力气了。”

乔忠道:“你有没有把握将花娘子逼出丈外?”敖楚戈点头道:“那倒不难。”

乔忠道:“好,我先请霜儿帮个忙。”

召召手,霜儿和乔晓福急忙奔了过来。

乔忠问道:“霜儿,你知道令尊目前的环境么?”霜儿含着泪,点头道:“叔叔,我爹他……”

乔忠偷偷塞给她一颗药丸,道:“把这个给令尊服下,先暂时减轻他的痛苦,不过你爹必须服下,因为令尊很恨我仍乔家,他未必肯服……”霜儿感激地道:“我会说服他,叔叔,你一定要救我爹!”乔忠摇头道:“我哪能救得了你爹,你要请敖叔叔帮忙。”

霜儿噗地跪倒在敖楚戈的眼前,轻泣道:“敖叔叔,请救救我爹——”一扶霜儿,敖楚戈惶恐地道:“起来,我们都会尽力……”他缓缓一转身,朝花娘子和胡花走过去两只眼神炯炯有光,寒森森的落在花娘子身上,沉声道:“花娘子——”花娘子冷冷地道:“什么事?”敖楚戈哼了一声道:“限你马上离开伍门主身边。”

伍彪似乎已忍受不住那锥心锤骨的痛苦,唇间已发出呀呀之声,他手舞足蹈的在地上翻滚,已渐力竭……。

花娘子睹状,催促道:“交出令旗,免你一死。”

伍彪只是摇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连血都咬了出来,但他不失是条汉子,这节骨眼上还没投降——。

敖楚戈怒声道:“花娘子,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花娘子恨声道:“门都没有——”

她眸光朗胡花身上一溜又道:“挡姓敖的一阵,我要搜令旗……”胡花一颤道:“花姐,我挡不住他,还是请你——”伸手给了胡花一巴掌,胡花一扬,道:“你打我……”花娘子恨声道:

“如果姓敖的攻上来,咱俩都会没命。”

胡花苦地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是真的敌不过他……”花娘子愤愤地道:“没用的东西,伍彪交给你,十招之内你要搜到令旗,因为我们余下的时间不多,天微亮,姓伍的蛊毒就会催不动了,那时咱们只有再等一天。”

随手一抖,一条黑乌乌的怪鞭子腾空甩了出来,这条鞭子与普通长鞭子殊异,前面居然是条昂着头的毒蛇,两只红红的绿豆般眼珠子,一眨一眨的,那细细的舌信伸吐问有筷子般长,在空中一幌,昂着头停立半空。

敖楚戈一楞,道:“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一件怪东西。”

乔忠惊声道:“毒灵子——”

花娘子一呆道:“你识得毒灵子?”

乔忠冷冷地道:“苗疆有三种蛇是天下最毒之物,其一是毒灵子,通体如墨,有若长鞭;

其二是青灵子,体若灵竹,柔腰若无,训练有素者,可当带子用;其三是铁灵子,通体似铁般的坚硬,笔直如杖,这三种毒物,在古书上都曾有记载,能见者少之又少,你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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