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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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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望了慕容云笙和郭雪君一眼,道:“如是圣堂使者呢?”

卜天庆道:“也得要我允准才成。”

那大汉沉声说道:“直属于圣堂的使者、护法,平日气焰逼人,如若不准他进入,只怕要引起冲突。”

卜天庆沉吟了一阵道:“你们尽量避免和他们冲突,如是情非得已,那就不用顾虑了。”

大汉似想再说,但却突然忍了下去,欠身一礼,退入丛草之中。

卜天庆也不多言,举步向前行去。

绕过草丛,又穿过一片竹林,到了一片瓦舍前面。

卜天庆道:“到了,这就是老夫的堂址了。”

卜天庆伸手推开了一扇木门。

郭雪君抬头看,只见这座金轮堂址,只不过像一座普通的宅院,瓦舍砖墙,一式平房,最前面一座较大的宅院,似是一座敞厅。

厅中一片漆黑,不见灯火,但卜天庆似是十分熟悉,举步而入,到了一张木案之后,伸手从木案上取出火折子,燃起灯火,道:“两位大概很奇怪,我这堂堂的金轮堂,怎的竟如此平凡。”

郭雪君道:“大约三圣门成立以来,从未有过外力侵入。”

卜天庆道:“不错,这片形势,得天独厚,本身具有的险要,再略加一些人工,就成了一处外力极难入侵的隐秘所在。”

慕容云笙藉灯火打量敞厅一眼,只见敞厅的两侧,是两座放兵刃的木架,刀剑枪载,钩拐笔鞭,各种兵刃,无所不有。除了那两张放满兵刃的木架之外,就是几十张木椅了。

布置的十分简陋、单调。

卜天庆淡淡一笑,道,〃三圣门名动江湖,但他们却想不到,三圣门下的金轮堂,竟然是这样一处简单的地方。不过,在圣堂之外,老夫还有一处堂址,那却是当得富丽堂皇之称了。”

郭雪君道:“晚辈有一句不当之言,说出来,希望老前辈不要见怪。”

卜天庆道:“你说吧!不妨事。”

郭雪君道:“你这金轮堂下,共有多少人手?”

卜天庆道:“可当好手之称的,有三十位以上,仆役尽都算上,至少有千人之数。”

郭雪君道:“都在此地吗?”

卜天庆道:“大都留在金轮外堂。”

郭雪君道:“此地呢?”

卜天庆道:“大约六七十人。”

慕容云笙道:“是了,江湖上一直无法肯定找出三圣门的所在之地,大约就是你们三轮外堂,各成一方霸主之故。”

卜天庆叹道:“最主要的还是圣堂几位使者和一些护法,常在外面设圣宫,发号施命,造成武林同道的错觉,那座圣宫也许在一年半载之后,就予毁弃。”

郭雪君听两人尽谈些和目下无关之事,忍不住接道:“目下六七十人的武功如何?”

卜天庆:〃得高手之称的,大约有十余人,余下的虽都是三四流的身手,但他们却练有合搏之木,集四五人之力,亦可抗拒一个高手了。”

郭雪君道:“这些人是否都是你的心腹都后,听你之命,为你效忠。”

卜天庆追,〃这个么,在下也很难说了,平日里他们都对我十分敬重,奉命唯谨,不过,那时我是金轮堂主的身份,此刻如若要他们反叛三圣门,他们是否肯听我之命,那就很难说了。”

郭雪君追:〃难道这些人手,你就没有一个可使之死的心腹么?”

卜天庆追:〃就目下人手中,老夫有把握能使他们为我拼命的,不过三五人而已。”

郭雪君道:“那是说除非能够骗过圣堂了。”

卜天庆道:“老夫亦首顾虑及此,因此想到了一个办法……”

突然一声竹哨声,打断了卜天庆未完之言。

卜天庆脸色一变,道:“大约圣堂中己经有人找来了。”

提高声音,道:“哪个当值?”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少年,背插长剑,抱拳立于厅下,道:“在下当值。”

卜天庆道:“好,召集本堂中所有之人,就说本堂主有事。”

那黑衣少年应了一芦,大步向外行去。

片刻之后,但见人影闪动,不大工夫,厅中己然集聚了二三十人之多。

卜天庆目光冷峻,缓缓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冷冷说道:“你们去取兵刃!”

群豪应了一声,各自伸手取过兵刃。

卜天庆道:“你们布守堂外各处要道,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许进入此地,违者处死。”

只见一个身着灰衫的老者,欠身一礼说道:“属下有事,请命堂主。”

卜天庆道:〃什么事?”

那灰衣老者道:“如若来的是圣堂护法呢?”

卜天庆道:“不论何人,一律挡驾,本座再重复一句,违者处死!”

言罢,举手一挥,群囊齐齐退了出去。

刹那间,二三十人,走的只余下了幕容云笙、郭雪君和那身着黑衣的背剑少年。

卜天庆神情肃穆的望了那黑衣少年一眼道:“你去召请我护驾八杰,要他们布守在金轮堂外,不论何人,如是无我之命,擅自退下,一律格杀。”

那黑衣少年存一犹豫,转身而去。

卜天庆举手拭一下顶门的汗水,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轮,缓缓递向幕容云笙道:“这是我的金轮玺印,凡我金轮堂下弟子,接得金轮玺印,不无奉命唯谨,在下堂下弟子,不下千余人,如若连同喽罗算上,只伯有万人以上,这金轮玺印,也许对你有用,你好好收着吧!”

幕容云笙道:“老前辈带着也是一样。”

卜天庆道:“就在下所知,背叛三圣门的人,不论武功如何,从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性命。”

幕容云笙道:“如是老前辈有何不测,我们也是一样难逃性命。”

卜天庆道:“我要尽我之力,抗拒圣堂中人,但幕容世兄似是不用存和我共生死的用心,需知在下的用心在保护两位,情势如有变化,两位要赶早动身,不用顾虑我的安危了。”

郭雪君道:“我们人地生疏,离开此地,也未必会有生机,老前辈又为何不肯和我们一同离开呢?”

卜天庆道:〃我如守在此地,还可和圣堂人手抗拒一阵,如是我走了,这些人群龙无首,只伯很难和圣主护法抗拒。”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我能多支持一阵时间,你们便多一份逃走的机会。”

郭雪君道:“何不趁圣堂还未发觉之前,咱们先走呢?”

卜天庆摇摇头,道:“不行,圣堂没有发动之前,连你们也不能走。”

郭雪君道:“为什么呢?”

卜天庆道:“圣堂如若有所行动,连玉笙和云子虚必然会知道,他们自会设法暗中接引你们。他们身在圣堂,常住于斯,对此地的人人事事,都比我熟悉甚多,我想他们必会为你们安排。”

一面说话,一面把手中金轮玺印递向慕容云笙。

慕容云笙伸出手去,接过金轮玺印藏入怀中,道:“老前辈,晚辈暂代保管,日后再行交还老前辈。”

卜天庆道:“你如能用此物,尽管施用,我如能生脱此危,再也用不着它了。”

语声微微一停,道:“三位圣主,都是好胜之人,决不会把我背叛三圣门一事,宣扬于江湖之上,也许这金轮玺印还可发挥一些作用,不过世兄不擅权诈,还望郭姑娘随时提醒。”

郭雪君道:“晚辈谨遵训示。”

这时,那黑夜人佩剑少年,突然闪身而入,欠身说道:“护驾八杰,已然布守在金轮堂外。”

卜天庆点点头,还未来得及答话,室外传来一声兵刃交击之声,静夜中听得甚是清晰。

郭雪君道:“圣堂已有人赶来了。”

卜天庆神情严肃地说:〃早晚有此一战。”

伸手从兵刀架上取了一把单刀,接道:“两位也找件顺手兵刃吧!”

郭雪君、慕容云笙各自伸手取了一把长剑,佩在身上。

卜天庆又道,〃等一等,如是两位和对方动上手,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语声未落,突闻砰然一声,兵刃相触,起自堂外。敢情已经有人冲过了重重的拦截,到了金轮堂外。

郭雪君心中暗道:这人武功不弱,来的好快。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接着一声惨叫,似是有人受了重伤。

卜天庆一摆手中单刀,举步向堂外行去。

就在他举步向前移动时,人影一闪,一个全身白衣之人,已然飞跃进入厅堂中。

只见他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剑上的鲜血,仍然不停的向下滴落。

卜天庆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张兄驾到,无怪他们拦不住了。”

那白人冷冷的望了慕容云笙和郭雪君一眼,道:“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卜天庆冷冷道:“你要找什么人?”

白衣人道:“在下奉圣堂之命,要追捕两个逃犯。”

卜天庆道:“阁下找对了,圣堂虽然称他们两人为逃犯,但不知阁下是否知晓他们的真正身份?”

白衣人道:“在下不想知道。”

卜天庆道:“可是在下非得说明不可。”

望着慕容云笙,道:“这位是慕容云笙,慕容长青大侠的公子。”

那白衣人道:“慕容长青的公子,又怎么样?”

卜天庆神情肃然地说道,〃募容大侠乃武林人人尊仰的大英雄,你竟敢口吐不敬之言。”

那白衣人突然垂首思索一阵,缓缓说道:“募容长青确有可敬之处,但慕容公子并非慕容长青,卜兄请恕兄弟放肆了。”

突然欺近了慕容云笙一步,冷冷说道:“阁下如是不束手就缚,请亮兵刃……”

幕容云笙回顾了卜天庆一眼,缓缓抽出长剑。

白衣人冷冷地接道,〃兵刃无眼,动上手难免要有伤亡。不过,阁下可以放心,在下至多伤了你,决不会取你之命。”

卜天庆单刀一挥,唰唰两刀,把那白衣人逼得向后退了两步,道:“张兄想和幕容公子动手不难,不过要先胜了在下手的单刀。”

白衣人长剑一起,突然间泛起了一片剑光,点点寨芒,攻向了卜天庆。

卜天庆挥刀还击.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幕容云笙冷眼旁观,只见那白衣人剑招快速灵活、真是罕闻罕见,他攻出三剑,那卜天庆才能还击一刀。

不过,卜天庆的刀势沉稳,虽然是不少白衣人剑招灵活、抉速,但门户却封闭十分厂紧。

尽管那白衣人手中的剑招,有如闪电雷奔一般,但却始终无法攻入那卜天庆护身刀幕之中。

室中打斗激烈,刀光剑杉,方圆丈余内寒风扑面,室外也响起了兵刃交击之声。

显然,室外也正展开着激烈的恶战。

郭雪君低声说追:〃幕容兄,情形已然发展到难再拖延之境,咱们不用再守江湖规矩了。”

幕容云笙一点头,欺身而上,攻向那白衣人。

白衣人哈哈一笑,长剑一紧,力斗两人。

他的创法,的确奇厉无比,加上一个幕容云笙,他仍然是攻多守少,稍占先机。

幕容云笙自学得父亲留下的掌拳、剑法之后,始终没有和人正正式式的打上一场,此刻才有和人动手的机会,当下逐渐施展出学的剑法。

他专心诚意运剑,对场中搏斗形势,却有着照顾不及之感。

但慕容长青一套博采天下剑术之长的剑法,逐渐的发挥出了力量,虽然,慕容云笙初次以此剑法对敌,难以发挥出全部奥妙威力,但那白衣人却逐渐的感受到非凡的压力。

动手之初,还不见什么,二十招后,募容云笙的剑法,逐渐的开展,有如白云舒放,剑气光圈,愈来愈大。

相形之下,那以快速见长的白衣人手中之剑,却逐渐的缓缓收缩。

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劲缚,剑势的变化,收发,已难随心所欲。原来是募容云笙的剑法处处抢占了先机,使得那白衣人剑招变化,章法散乱。

这时,卜天庆也感到一种强大的排拒之力,使自己的刀法无法施展。

那力道并非来自敌人,而是慕容云笙逐渐舒放的剑法,形成一股强大的排拒力量。

在这场搏斗中,原来占有着妨害慕容云笙剑势变化之感,只好自行收刀而退。

摹容云笙经过一阵搏斗之后,剑法逐渐的纯熟,心理上、手法上,都己能适应剑法的变化。

于是,他有了余力,来注意搏斗形势和对方剑势的变化。

立时间,这一套包罗各家之长的剑法,更发挥了威力。

白衣人轻灵、快速的创招,全走了样子,有如被困在一道铁笼中的猛兽,左冲右突,不得其门而出。

卜天庆目睹幕容云笙龙腾凤翔般的创势,喃喃自语道:〃正是这一套剑法,正是这一套剑法……”

郭雪君道:“老前辈,你说的什么剑法?”

卜天庆道:“我说慕容公子的剑法,正是当年慕容大侠所用的剑法。”

突然间,白衣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紧攻了三招,大声喝道:“住手?”

慕容云笙停下手中之剑,道:“阁下有何见教?”

白衣人道:“你真的是慕容公子?”

慕容云笙冷冷说道:“为人子女,难道还有冒充不成?”

白衣人道:“很难让我相信,因为纵非慕容公子,亦可学得慕容长青的剑法。”

慕容云笙道:“阁下既不相信,在下亦不愿再多解说,那么请动手吧!”

白衣人倾耳听上一阵,只觉室外兵刃相触之声,十分急促,显然,外面恶斗,亦甚激烈。

郭雪君低声说道:“他在施用缓兵之计,以待援手,慕容兄不用听他的了。”

白衣人道:“如若你有办法,能证明你是慕容公子,最好还是证明的好,你虽然继承了慕容长青的武功,但你未必能取我之命,在下如拼死力拒,咱们至少有两三百招好拼。”

慕容云笙道:“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白衣人道:“你如能说出身上一个暗记,在下才能相信。”

接着嗤的一笑,道:“如若你是真的慕容公子,我相信你不会说出身上假的暗记,因为我很快的就可以知晓内情。”

慕容云笙奇道:“你怎会知晓呢?

白衣人道:“恕不奉告-…”白衣人提高声音,道:“阁下究竟是不是慕容云笙?”

慕容云笙冷冷说道:“为何不是?但阁下如不说明原因,在下也不愿奉告。”

话未说完,瞥见人影一闪,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快如流星一般穿入了大厅之中。

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奇形兵刃吴钩剑。

只见那大汉目光一掠白衣人,道:“张兄,大批援手,都已赶到……”

目光转到慕容云笙脸上,道:“这位是慕容公子吗?”

白衣人道:“不错!”

突然反手一剑,把那黑衣人斩毙于剑下,他出剑快速无比,那黑衣人又在骤不及防之下,被他一剑透穿前胸,倒毙地上。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阁下……”

白衣人冷冷接道:“现在,你可以说出身上暗记了吧!”

慕容云笙奇道:“阁下苦苦相问,不知是何用心?”

白衣人道:“因为,这世间有很多冒充慕容公子的人,稍一疏忽,就难免上当了。”

慕容云笙道:“慕容公子有什么好?凡是他身历足经之地,立时将引起凶杀惨祸。所以,在下要问个明白,我不能为一个假冒慕容公子之人,身历奇险。”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人回手一剑,杀死同伴,看来倒不似装作的了,他苦苦追问我身上的暗记,也许可求证我的身份!”

当下说道:“在下身上暗记,在左脚脚心之上。”

白衣人道:“你是不是慕容云笙,在下相信能够证明。”

慕容云笙道:“那是以后的事了,如若有一天,你真能够证实我的身份,不论我是否是慕容云笙,我都是一样感激,但此刻阁下准备如何?”

白衣人道:“我叫快剑张钧,你既然敢说出身上的暗记,在下只好暂时相信你是募容公子了。”

目光转到卜天庆身上,接:〃卜兄请保护慕容公子,兄弟去替诸位清道。”

也不待两人答话,转头向外行去。

这时,金轮堂外,兵刃交击之声,十分激烈,但那白衣人出室之后,兵刃相触之声,突然间减少甚多,却夹杂着很多惨叫之声,传了进来。

卜天庆低声说道:“快剑张钧的厉害处是遇到不是敌手的人,很快就会伤在他快剑之下,如若对方可以和我动手百招而死,在张钧手下,很难走过十招。”

慕容云笙看那卜天庆始终不提动身的事,心中甚感奇怪,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知何故,他竟不提动身的事。〃心中虽然多疑,但却又不便多问。

卜天庆似是己瞧出那慕容云笙心中之疑,微微一笑,道:“老夫相信那连玉笙和云子虚很快会有消息到此。”

突然一扬手,两点寒芒,电射而出。

只听两声闷哼,两个手执飞刀的大汉,由屋上跌了下来。

原来,他口中虽在和慕容云笙等谈话,双目却一直留心着室外变化,看着冲过属下拦阻的两个黑衣大汉,准备暗施袭击,立时先发制人。

郭雪君望了那两个摔在地上的大汉一眼,缓缓说道:“卜堂主胸有成竹,等待那连、云两位老前辈来接应我们,就该招呼那快剑张钧一声才是。”

幕容云笙道:“晚辈去叫他回来。”

R天庆一伸手,拦住了募容云笙,笑道:“不用叫他,要他多杀几个圣堂中人,他就无法回头了。”

慕容云笙啊了一声,停下脚步,心中暗道:究竟是老姜要比嫩姜辣多了。

突然间,室外搏斗的兵刃之声完全停了下来。

卜天庆脸色一变,道:“情势有变……”

突见被影一闪,快剑张钧重又跃回室中。

卜天庆道:“张兄,什么人?”

张钧还未来得及答话,室外已响起一个威重的声音,道:“我!”

随着答应之声,缓步行入一身着黑衣面垂黑纱的人。

卜天庆呆了一呆,道:“大圣主。”

那面垂黑纱的人冷笑一声,道:“不错,正是本座!”

语声微微一顿,道:“卜天庆,你身为本门内一堂之主,我待你不能算薄吧?”

卜天庆豪气尽消,垂首应道:“圣恩浩汤。”

黑衣人道:“但你竟敢背叛于我。”

卜天庆道:“属下身受慕容大侠数度相救之恩,其恩如山,其情铭心,属下不忍坐视慕容公子被囚,故而救他一次。”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说的很轻松啊!”

卜天庆道:“属下说的句句实言。”

黑衣人微一沉吟道:“就算你说的实言,但你背叛本门。”

卜天庆道:“属下知罪。”

黑衣人道:“你知道犯了背叛大罪,应该如何?”

卜天庆道:“这个,这个……”

黑衣人道:“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动手?”

卜天庆略一沉吟,道:“属下愿自己动手,不过……”

黑衣人道:“不过什么?”

卜天庆道:“属下追随圣主时日甚久,虽然无功,亦有苦劳,属下在身殉门规之前,求圣主答允一事。”

黑衣人道:“什么事?”

卜天庆道:“放走慕容云笙,如得圣主赐允,属下虽死,亦瞑目九泉了。”

黑衣人道:“如是不答允你,你将如何?”

卜天庆道:“如获圣主见允,在下立时将自残肢体一死,如是圣主不允,属下只好冒犯圣颜,舍命一战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想和本座动手吗?”

卜天庆道:“情势迫人,属下已别无选择。”

黑衣人目光转到快剑张钧的脸上,冷冷说道:“你杀了几个人?”

他虽然面上垂着黑纱,但给人的感觉之中。那两道目光,却透过黑纱,炯炯逼人。

快剑张钧道:“属下杀了八个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那很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准备怎么样呢?”

张钧道:“属下当年也曾受过慕容大侠之恩,耿耿于怀,无以为报,因此,只有报在他的后人身上了,如若圣主肯放慕容公子离此,属下愿效那卜堂主,自残肢体而死,如是圣主不允,属下只有和卜堂主联手和圣主一战了。”

黑衣人道:“很有豪气。”

目光又转到慕容云笙的身上,道:“令尊已二十年未在江湖上出现,但他的余荫、威望,仍然如此之大,可算得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侠人。”

慕容云笙道:“晚辈惭愧,难及先人万分之一。”

黑衣人道:“令尊余荫虽广,但却未必能救你之命,你准备如何应付今晚之局?”

慕容云笙道:“晚辈来此用心,只想求证一事,如若能得了然,死而无憾。”

黑衣人道:“又是探问突袭慕容之家的凶手?”

慕容云笙道:“此乃晚辈一生最大心愿。”

黑衣人道:“我只能告诉你,不是我,但只怕你心中不信,因为天下武功,除了我三圣门之外,似是再无人能够杀死令尊了。”

慕容云笙道:“除非你能说出那杀死我父母的人,在下实很难信。”

黑衣人哈哈大笑一阵,道:“信不信由你,但我只是想说出这件事,并无求人谅解之心。”

慕容云笙道:“那是说,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不配和本座面对面的谈论此事。”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今日之局,如若不问个清清楚楚,只怕日后很难再有这等机会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要如何才能和阁下谈呢?”

黑衣人道:“你如能在老夫手下走上十招,老夫就和你谈论此事。”

慕容云笙道:“在下愿和阁下相搏十招。”

黑衣人道:“你如能接下我十招,我就告诉你围袭慕容长青元凶的姓名。”

慕容云笙道:“好!不知大圣主要和在下动兵刃呢,还是比试拳脚。”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这个要你选择了。”

慕容云笙略一沉吟道:“在下想领教大圣主的剑术。”

黑衣人目光一转,随手在兵刃架上,取过一支长剑,道:“好,你出手吧!”

幕容云笙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冷冷说道:“大圣主小心了。”

长剑一振,攻出一剑。

黑衣人长剑平举胸前,一直不动,直待慕容云笙的长剑将要刺近前胸时,才突然一翻长剑,啪的一声。把慕容云笙长剑压倒一侧,剑锋顺着慕容云笙长剑,直朝慕容云笙右腕上削去。

这一招虽然是平平常常的事,但在那大圣主的手下施展出手,却是大有不同的威力。

慕容云笙吃了一惊,急急向后一缩手,连人带剑向后退了两步。

黑衣人长剑一探,幻起三朵剑花,分取慕容云笙三处大穴。

如若慕容云笙和那张钧动手之前,这一剑必然要伤了慕容云笙,但此刻他已领会到慕容长青甚多剑招的奥秘,剑招变化,已然大不相同,急振长剑,闪起了一片沪身剑幕。

但闻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慕容云笙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那黑衣人似是对慕容云笙避开这一击,大生意外之感,剑势一顿,道:“好剑法!〃唰唰两剑刺了过去。

这两剑来势奇幻,有如潮水涌至,闪起了一片寒芒,分由四方攻到。

耀眼剑花,使人无法分辨出攻向何处,慕容云笙从未见过这等剑势,不禁骇然一震。

匆忙间,突然记起父亲剑法中有一招〃火爆金花〃,长剑突然一指,直向那涌来剑幕中刺去,同时贯注内力,左右一摇。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那潮涌而至的剑幕,突然暴散。

慕容云笙却感到有手一阵酸麻,长剑几乎要脱手飞出。

当下一咬牙,牢握长剑。

黑衣人纵声大笑,道:“难得啊,难得!你能连挡本座两剑。”

慕容云笙暗暗吸一口气,道:“咱们一共拼了三招。”

黑衣人道:“不错,还有七招。”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他如再攻两剑,纵然不把我伤在剑下,兵刃也要被他震脱,我要抢制先机才成。

心中念转,顾不得手臂酸疼,长剑一振,一招天外来云,疾攻过去,口中却说道:“在下攻出的剑招,是否算数?”

黑衣人道:“自然是算了。”

长剑一起,横向慕容云笙长剑之上扫去。

慕容云笙心中明白,只要被他这一招扫中,自己长剑势必脱手不可。急急向旁侧一闪,避开了黑衣人的剑势。

口中数道:“这是第四招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长剑一抖,直向慕容云笙前胸刺去。

慕容云笙只觉他剑势来的很凶,却瞧不出他用的什么剑招。

当下一吸真气,横里向旁侧闪开三尺。

哪知黑衣人手中长剑,有如长了眼睛一般,竟然随着慕容云笙的身子转去。

这一剑普普通通,说不上有什么奇数的变化,但它却有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慕容云笙左闪右避,一连闪避了六七个位置,但那黑衣人手中的剑势,如影随形一般,始终不离开那慕容云笙身前半尺之处。

旁侧观战的郭雪君和卜天庆,只看得心中震颤不已。

因为慕容云笙随时可能伤在那黑衣人的长剑之下。

两人虽然看得心中震动,却又不敢呼叫,生恐分了慕容云笙的精神。

这时,慕容云笙顶门上,已开始滚落汗水,但闪避的身法,却是更见快速。卜天庆暗中一提真气,内力注于刀身之上。准备出手,替慕容云笙接下这如影随形的一剑。

但他在没有出手之前,却回顾了快剑张钧一眼。

只见张钧全神贯注在慕容云笙身上,手中长剑颤动。似亦有立刻出手之意。

卜天庆心中微微一宽,暗道:“大圣主虽然武功高强,但如快剑张钧和我一齐出手,再加上慕容云笙,合我三人之力,或可和他一战了。

心中念转之间,突闻慕容云笙大喝一声,一个疾快的旋身,但闻一阵叮叮咚咚之声,那黑衣人如影随形的剑势,竟然被慕容云笙挡开。

这一招,似是不成章法,在卜天庆和张钧的记忆之中,似是从未见过这等身法。

凝目望去,兄见慕容云笙身上,数处衣服破裂,半身鲜血淋漓,似是受了很多处伤。

但那慕容云笙仍然肃立当地,双目神光充足,显然伤处虽多,都未触及要害。

张钧和卜天庆原本想出手相助慕容云笙避过一剑之危,但见慕容云笙竟凭自己之力,挡开了对方如影随形之剑势,只好暂时忍下不动。

那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似是陡然间,武功增强了很多。”

慕容云笙一脸坚毅之色,不顾本身伤势,道:“咱们还要打吗?”

黑衣人淡然说道:“自然要打了,还不足十招之数。”

慕容云笙道:“适才区区闪避阁下的剑势,纵跃闪挪,何止十招?”

黑衣人冷冷接道:“那是你的事了,我剑势未变,自是只算一招了。”

慕容云笙沉思了一阵,道:“阁下说的倒也有理。”

黑衣人声音突然变的十分缓和,道:“你适才施用之法,是唯一能挡开我剑招的方法,不知你这一招是何人所传?”

慕容云笙道:“大圣主如若在以后数招之内,把在下杀死了,只怕永远难知其中的内情了。”

黑衣人道:“所以,我现在问你。”

慕容云笙道:“如若这一点隐秘,能增加我逃命的机会,在下自然是不会说了。”

黑衣人缓缓举起长剑,道:“我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方法,能再接我一剑。”

卜天庆急急叫道:“大圣主手下留情。”

黑衣人道:“卜天庆,你如想助他一臂之力,最好和他联手而战。”

卜天庆就在等此一言,当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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