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残月情劫-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收回手,白少邪以鲜血在那头颅上写下清楚的三个字——白少邪。
***
白少邪再现江湖!
一个月内,当日围攻残月山庄的人,已有一百多人惨死在白少邪的手中,武林中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白少邪是怎么逃出孤岛的呢?」
「无论如何,她也未免太过狂妄,竟在死者头上留下名字,真是欺人太甚!」
「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卫家堡内,众人齐聚放大厅之中,话语纷杂、心怀恐惧的讨论着近日发生的一切。
「各位,请稍安勿躁。」
「卫堡主,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是啊,卫堡主。」
「卫堡主……」
示意众人静下后,卫旭冷静的道:「虽然我们不知道白少邪是如何逃出东海孤岛的,但我们可以确定她已经开始了复仇行动。如今,我们岂能再姑息养奸,依我之见,我们应立刻主动出击,将她绳之以法。」
「没错,那么请卫堡主带领我们。」
「请卫堡主带领我们。」
「各位请听我说。」待众人安静后,他又道:「卫旭感谢大家的厚爱,奈何岁月不饶人,卫旭年老力衰,无法带领大家,且我最近已有退隐之心;至于这卫家堡堡主之位,我有意传给我的义子卫司月。司月,出来向各位前辈问好。」
一名蓝衣少年自堂后走出来,走至众人面前。「小侄卫司月向各位前辈请安。」
「若各位不嫌弃小儿不才,那么就由他带领各位前往诛除白少邪,可好?」
大家议论一阵后,一名男子走出传达众人的意见。
「既然卫堡主如此打算,我们也没有异议。」他转向卫司月,微微欠身。「卫少主,今后还望多加指教。」
「不敢,还盼各位前辈不吝赐教。」
「各位一路奔波,辛苦了,我已在偏厅备好酒筵,请各位到那儿稍事休息,共商大计。」
众人纷纷走入偏厅,卫司月却朝反方向走去。
「司月,你要去哪里?」卫旭连忙叫住他。
「义父,我想到庭中走走,那酒筵……司月没兴趣。」
「好,你去吧!」
得到许可后,卫司月便一人步入庭中。
一年了,已经一年了,为何他对白少邪仍有着如此深的情感?那是爱吗?甩了甩头,他想将这荒谬的念头拋开。
那绝不是爱!他是他的杀父仇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他怎么可能爱上他?
往事浮上心头,至今他仍记得自己所钟爱的那抹身影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深深的烙在他的心中、脑海,难以抹去。
他爱上的……是一个名唤白少邪的女子,但她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唯一存在的,只有他与他之间的血海深仇。
***
一轮明月高挂,阵阵轻风拂来,一抹孤单的身影,在月下独酌。
为什么?为什么那道身影总是在他心中,怎么也抹不去?闭上眼,他的笑彷佛就在眼前。
为什么心在痛?难道,他爱上了他?
不可能,也不可以!
但是,他却如此想念他的笑容、他的体温、他的怀抱,还有他的吻……
轻抚着自己的唇瓣,他还记得那个雨夜,那句爱你……
爱?他白少邪应该是无情、无变、无泪的。是啊!他不应该有爱;但这种心情又要如何形容?
想见他……他好想见他一面。
但就算见了面又如何?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就算再见面,也必然是一场刀剑交锋的对战。
呵!刀剑交锋……那会是怎样的情形呢?白少邪自嘲的笑了笑,又喝了一杯。
罢了,多想无益。但,为何他临走前的眼神又浮上心头?
白少邪一杯又一杯的将烈酒灌入冰冷的体内,彷佛这样便能使心中的身影消不再想了,不再想了。忘了吧!忘了一切他会快乐些。
但,他真的忘得了吗?
***
「卫少主,根据探子回报,白少邪如今应在杭州一带。」
「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何绍承啰!」一旁有人大胆的推测。
「我们立刻动身。」卫司月站起身,跨上了马。
「是。」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动身前往杭州。
三天后,他们便赶到何绍承宅邸,奈何终是迟了一步。
「可恶!」愤恨的看着那斗大的血字,卫司月重重的一搥,门板应声而裂。
「卫少主,相信白少邪不会跑得太远才是,我们就在此稍事休息,等探子回报再说吧!」
「也好,就让大家好好休息吧!」
他一人独步庭院中,剎那间,一枝箭向他飞来,他身形一晃,轻而易举的闪过飞箭。
箭射往一旁的红柱,入木三分。他走近一看,发现箭上系着一封信笺。
他取下一看,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
白少邪在何府东行十里余的潇雨亭。
无暇辨识真伪,卫司月连忙走入大厅。「我知道白少邪在哪里,快跟我走。」
跨上马,他疾奔向潇雨亭。
潇雨亭内,一抹白色身影斜倚在栏杆旁,夕阳四下的余晖使得此景带着凄凉的感觉。
「白少邪!」
白少邪闻声,缓缓的回过头,心下一惊。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今天我们一定要杀了你。」
杀?他淡淡的笑着。是了,他是为了杀他而来。
他们也只有这样了。
看着他的目光未曾移动半分,卫司月出神的凝视着白少邪哀戚的笑容。
「她怎么……」众人渐渐发现了异样。
「白少邪不是女的吗?」
「他是男的吧?」
「胡说!男人怎会有如此的花容月貌?」
「可是……」
卫司月走向前,朗声向众人道:「他的确是白少邪,二十年来,他骗尽天下人,其实,他根本是男儿身。」
白少邪没有反驳,依旧斜倚在亭内。
「真的吗?」
「天啊!」
不少人正惊讶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却有三人突然发动攻势,偷袭亭内的白少邪。
然而,只见白袖舞动,那三人早已身首异处。众人惊吓之余,看清了白少邪手中握着的原来是一条细如发丝的纲线。
「还有哪位想上前一试?」
随着白少邪步出亭子的脚步,人群也随之后退。
「我。」卫司月毫不畏惧的走向前,迎向他的目光。
白少邪脸上浮现一抹邪气的笑容,「原来是卫家堡的少堡主司月公子,少邪只怕伤了你啊!」他语带嘲弄。
「不劳你担心。」身形一闪,他已来到他的面前。
「打个赌如何?」卫司月轻声说着。
「什么赌?」
「若你输了,就得听我的话,跟在我的身边。」无法克制的,他想拥有白少邪。
「若你输了呢?」他反问。
「我不会输!」卫司月自信的一笑,跳离他的身旁。
「好,我赌了,请赐招。」他扯开纲线。
「慢着!这个给你。」卫司月朝他丢了一个布包,仍然自信的笑着。
打开了布包,里头竟是他的封月!
「卫少主……」众人一慌。
「无妨,小心。」
他采取主动,攻向白少邪,以剑鞘挡住他凌厉的剑式;白少邪拔出封月,以自创的独邪剑法攻向他。
只见一阵剑影晃动,两人不分轩轾的精妙剑法,教旁人暗暗称奇。
卫司月将剑一个横扫,白少邪轻跃于剑尖,一个翻身,即来到了他的后方,举剑向前一刺,却教卫司月以剑鞘挡下。
白少邪收回剑势,一个反身,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卫司月的右侧;卫司月改以左手持剑,挡下封月的攻势,右掌凝聚了十分的内力,朝白少邪疏于防备的左侧攻去,白少邪来不及抽身,硬是接下这一掌。
他松开了持剑的手,缓缓的朝后退去,步伐不稳的跌坐在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拭去唇色的血,他苦涩的笑着。「我输了。」
「依照约定,你得跟着我,听我的使唤。」
「少邪绝对守信。」
「好!」收剑回销,卫司月走向众人,「各位,今日白少邪已败于我手,我将带他返回卫家堡,各位可以就此离开,这段时间谢谢各位前辈的协助。」他微微的行了个礼,以示谢意。
「可是……」大家可是恨不得将白少邪千刀万剐呢!
「有异议?」卫司月眉一挑,看向众人。
碍于卫家堡在武林中的庞大势力,众人只好乖乖的离去。
「去准备马车。」卫司月低声向随侍吩咐后,走向白少邪。「能站吗?」
「可以。」白少邪拨开了他伸出的手,勉强的站起身。
他低下头,回避卫司月炽热的目光。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他留在他的身边,难道是为了复仇?
也许吧!
无法思考的他,眼前一黑,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第五章
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提出那个要求?为什么要留他在身边?厘不清的思绪教他烦心,他选择放弃。
算了,反正他已经赢了,而白少邪会是他的!
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卫司月默默无语。他似平瘦了些,但仍美得教人屏息。
突然,白少邪微微的睁开了双眼。
「醒啦?」
「我们要去哪里?」
「卫家堡!」
白少邪静静的坐在一旁 不再说话。
卫司月也沉默的坐着,只有马车外的马儿发出哒哒的马蹄声。
「为什么留下我的命?」他轻声问道。
卫司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你想报仇的话,杀了我绝非难事,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想死吗?」
「活着,只会让我更痛苦罢了。」这一句话中,隐藏了多少事情的真相。
「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你死。」
「不许我死?司月公子,少邪一条贱命留着又有何用?」他低声笑着,但笑声却彷如啜泣一般。
「别叫我公子。」
「那我该叫你什么?少主,还是苍月?」
「司月。」
「如果你想从我口中问出灭月护山庄的原因,我劝你不如现在一刀就杀了我,因为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司月。」他顺从地唤了他的名,但语气却非常坚定。
「为什么?」
白少邪不再开口。
「你……」
话未说完,马车却已停下。
「少主,我们到了。」
「好。」卫司月先下了马车,掀开帘幕,扶着白少邪走下马车。「随我来。」
他带着白少邪一路穿越回廊,走了许久,才来到卫家堡的正厅。
「义父。」
「回来了吗?司月,听说你大败白少邪,是真的吗?」卫旭满心欢喜的迎向令他骄傲的义子。
「是的,义父,这位就是白少邪。」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这可是个麻烦。
「暂置于冬北苑,他已是孩儿的战利品,理应由孩儿发落。」
「随你吧,只是要小心,别让他逃了,徒增困扰。」
「是,那孩儿先下去了。」
「下去休息吧!」
「是。」
***
随着卫司月绕了一圈庄园,白少邪只觉得身子难受得紧。
在潇雨亭所受的伤尚未治疗,而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又令他疲惫不堪。
彷佛再也无法支撑一般,他停下了脚步,斜倚着墙稍事休息,而卫司月却丝毫不觉,依旧向前走着。
看着他的背影,他无可奈何的笑了。距离……越来越远。
白少邪靠着墙壁的身子慢慢的往下滑,终至跌坐在地,冰冷的触感令他熟悉。
好累……
「原来你在这里。」
卫司月似乎是跑着来的,呼吸紊乱。
「我不会逃的。」他苦笑。
卫司月弯下腰,轻而易举的抱起他。「走吧!」
穿过了一道门,他们来到了冬北苑。
「你以后就住在这儿。」
白少邪抬起头,触目所见都是梅树,满园的梅树。
卫司月抱着他打开了门,将他轻放在床上。「你应该知道你的身分吧?」
「战败之人、阶下囚、你的战利品,还有别的吗?」白少邪将脸埋在被中,闷闷的说。
「我派了两个人服侍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告诉他们吧!」
「我这阶下囚还挺舒服的嘛!」
「你不是阶下囚!」他开口反驳。
「那是什么?」白少邪坐起身,直视着他。
他是什么?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却又不希望他自贬身分的把自己当成阶下囚。但他的定位在哪儿?他真的不知道。
「无所谓,什么都好,我累了,你请吧!」
白少邪躺上床,背对着一直默默无语的卫司月。
「我明天再来看你。」
「随你,反正我是你的了。」他沉沉睡去。
他的?这个名词教卫司月满心欢喜。
是啊!他是他的了,昔日的主仆地位已经改变。这证明他赢了!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开心?摇摇头,卫司月关上房门,不再打扰他休息。
回到了秋南斋,卫司月坐在桌前,兀自发愣。
今天有着太多的疑问。
好迷惑……就像身陷迷障中一般,他找不到出口。
***
今夜是满月。
低下头,白少邪倒了杯酒,缓缓饮下。
「公子,不要喝了,会醉的。」
「莫月。」白少邪笑着轻唤方才自己为他所取的名字。「别担心我,离月呢?」
「他先睡了。公子,你还不睡吗?」
「月色这么美,睡着了多可惜。」
「真的很美。」莫月抬起头来看着满月。
看着年方十六的莫月,他彷佛看见了自己从不曾拥有的天真与无邪。
呵!一个自小即背负血海深仇之人,要天真无邪又有何用?他所拥有的,是残忍与狠心。
但面对着这对自小失去父母、没有名字的双胞胎兄弟,他心中仍是有着怜悯及同情。
「公子,你在想些什么呢?」
「没什么,我不是叫你们别唤我公子吗?」这可不是阶下囚该有的称谓,「唤我少邪就好。」
「不行啦!不然,叫你少邪大哥好不好?」他一直想要个大哥。
白少邪忍不住轻笑出声。「第一次有人这样子叫我呢!」少邪大哥,多么陌生的名词。「随你喜欢吧!」
「少邪大哥。」莫月甜腻的唤着。
疼惜的抚着他的脸颊,白少邪浅浅的笑了。
今后,这里就是关着他的监牢,一个美丽、种满了梅树的监牢……
***
「白少邪?」
虽然卫司月的叫唤并没有得到响应,但他总是能在叫唤后迎上他的目光;向来都是这样的,他唤着白少邪的名,却永远得不到响应。
「有绣娘到堡里来,你来挑几款布料吧!」
「不用了,随你高兴吧!」他仍低头看着手上的书。
「不是我要穿的。」
「我知道。」白少邪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他,「但我也说了,随你高兴,你喜欢看我穿什么就挑什么吧!」
卫司月不再说话,随即拂袖而去。
他真的恨透了他那凡事都不在意的态度及语气。他更恨的是,他彷佛得到了白少邪的一切,却又像是一场空。
「少主,汝南王来访,希望能见少主一面。」随侍低声的说。
汝南王?「人呢?」
「与堡主在大厅等候。」
「我知道了。」
卫司月慢慢的走向大厅,心中却不免焦急起来。
万一汝南王向他要白少邪,那该如何是好?不行,白少邪是他的,绝不交给任何人。
他来到了大厅,偌大的厅中却只见汝南王一人。
「汝南王。」卫司月欠身行礼。
「不必客气,请起。」
「不知汝南王来访是为了何事?」
「本王……想见少邪一面。」萧晨义坦白的道。
少邪?多么亲昵的称呼。「但是……」
「本王明白你的立场,只是见一面,不会让你为难的。」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见到少邪。
「无刑,带汝南王前往冬北苑。」卫司月不再多说,径自吩咐随侍。
「汝南王,请随我来。」
「谢谢卫少主成全。」萧晨义说完,便急忙离去。
莫名的情怀在心中扩散,他竟然在担心。担心什么?难道是怕白少邪随他而去?
「可恶!」
施展轻功,卫司月快速的从另一条路前往冬北苑。
白少邪是他的,谁都不许夺走。
***
拨开挡在前头的树枝,萧晨义在一片深绿中寻到他心中那抹美丽的白色身影。
白少邪没有抬头,只以为是卫司月掉头回来。「你一定要我亲自去挑吗?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了,随你喜欢不好吗?」丢开了书,他抬起头,却在瞬间怔愣住。
怎么会是他?
「好久不见了,少邪。」萧晨义笑着唤他。
「汝南王!」
「晨义。」他再一次纠正。
「我还能够叫你的名字吗?」白少邪不禁苦笑。
「不可以吗?」
「我骗了你。少邪不是女儿身,却骗了你的感情长达十年……」别过了头,他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愧疚。
「少邪永远是少邪。」他的声音仍是如此温柔。
「不是了。」他死命的摇头,想反驳他温柔的话。
萧晨义走上前,轻拥着他颤抖的身子,「为什么不是?对我而言,你就是白少邪,我爱了十年的白少邪。」
「可是……」
「少邪!」
白少邪推开他,自怀中取出月钗,放到他温暖的手上。「还给你,这钗不应送给我。」这月钗是送给女儿身的白少邪,而世上却没有那个人。
萧晨义默默的搂过月钗,却突然扯下月钗上的银流苏。
此举吓坏了白少邪,他连忙拉住他的手,着急的喊道:「别毁了它,这么美的钗应该转送给你最爱的女子啊!」
将银流苏全部拆去后,月钗上只剩下一颗月石悬在顶端。他将之簪上白少邪未插发簪的髻中。「只要没有流苏,你也可以戴不是吗?」
看着面前的笑容,白少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样去爱?为什么他有这样的勇气?
他低下头,只见银流苏在地面上闪闪发光,像泪……
再次将他拥入怀中,萧晨义附在他的耳旁低声的诉说:「我不后悔爱你十年,我只希望能再爱你无数个十年。」
十年的爱恋,他不悔!
终生的相思,他甘愿!
「晨义。」他不舍地紧抱着他。
「我会永远爱你……」
「够了,别再说了。」白少邪低吼,主动覆上他的唇。
他蜻蜒点水似的一吻,已让萧晨义一生无悔。
紧抱着这令他愧疚、心痛、不舍了十年的人,白少邪一心只想着该如何止住他心中的泪水,却丝毫未觉身后的注视。
静静的藏身于树后,卫司月无语的看着前方相拥的身影。
心中不断扩大的涟漪是为了什么?是心痛吗?不!绝不可能是心痛。
为什么他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心痛呢?
***
夜已深沉。
睡梦中,白少邪感觉到似乎有人轻抚着他的面颊,轻拥他的身子。
「白少邪。」卫司月低声呼唤,他早已不期待能得到任何响应。
白少邪静静的任他拥着,一如往常,他不反抗也不响应。
也许,他已经可以确定,这是心痛的感觉。
为什么他会主动拥着汝南王,甚至吻他,却连一个小小的响应也不愿给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静静的看着他漠然的眼神,卫司月不禁苦笑。难道,他能得到只有这样?
今晚的他似乎有点奇怪。「怎么啦?」白少邪忍不住出声询问,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颊,那触感竟如此冰凉,难道他一直站在外头?
「有事吗?」他又问了一次。
「没事不能来看你吗?」反握住他一向冰冷的手,卫司月霸道的说。
淡淡的笑容浮上了一向苍白的脸庞。「你说呢?」白少邪不答反问。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难以捉摸?像风一样……」卫司月低声埋怨。
难以捉摸?难道他一直这样认为?
看着卫司月有些沮丧的脸,白少邪不禁轻笑。真像小孩。
「笑什么?」他实在有些恼了。
白少邪没有回答,只是偎向他的胸膛。
突来的举动令他一惊。潇雨亭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靠向自己。
「这样子有没有捉住风的感觉?」他笑道。
紧拥着他,卫司月只是静默的享受这得来不易的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墙外传来三声击析声。
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白少邪不免担心的说:「虽未入冬,但已是深秋,天候微凉。抱着我,难道你不觉得寒冷吗?」他那冰冷的药人体质……
赌气似的,他拼命的摇头。
叹了口气,白少邪又问:「已经三更了,你还不回房歇息吗?」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白少邪没有说话,只是让出了床上的空位。
卫司月拥着他,安适的入眠。
而白少邪却再也无法入睡,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沉睡的脸。
他似乎已经放下了,但自己呢?他可以全部放下吗?包括那莫名的情感?
他不知道,只知道他的身子好温暖,温暖到令他舍不得离去。
***
白少邪坐在亭中,信手抚着面前的琴弦。
不成调的曲子,不完整的感情……脑海里,竟浮现他的身影。
摇摇头,他专注于琴弦之上,琴音流泻,似低诉款款深情,顺着微风回绕在梅林间;突如其来的高音,更划破了深情的风,彷佛泣诉着一段残缺的爱情。
「在想卫司月吗?」一道隐含嫉妒的声音,打断了白少邪的琴音。
白少邪惊惧的站起身,步步后退,「是你,怎么会?」
「我曾向你保证过,若我再回来,一定会要了你的人;到今天,我已经让你逃了一年了。」
「银风啸,我绝不可能如你所愿的。」
「是吗?」
银风啸不在平的笑着,青袖一甩,一阵紫色的烟立即朝白少邪的方向飘去。
白少邪立刻举起袖子挡住紫烟,却仍吸进了一些。
「这是?」糟了!
「迷春雾。」银风啸别具深意的回答。
「你……可恶!」
「放心,药效不会那么快产生作用,我想你应该有话想跟我说吧!」银风啸用手抬起了白少邪下颚,露出邪恶的笑容。
定下心,白少邪坐回原位。「为什么你如此执着于我?」
「你这问题问得可笑,我想要你,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爱我?」爱他会如此逼他?
「我早已下定决心,当我再次回来时,必要得到你的人,让你臣服于我。」那日的誓言,他永难忘怀。
「我可以再问你两个问题吗?」他的体温似乎正逐渐上升。
「请问。」
「为什么你没有实践你的誓言?在你回到中原并找到我时,就强行占有我,而要等到现在呢?」
「因为,那时你的心中还没有其它的人。」而现在,他似乎已心有所属。
「得到我的人又如何?少邪的心,永远不属于你。」
银风啸笑了,悲伤的大笑。
心?他何时奢求过白少邪的心?明知是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他又何必奢望?但他还是不甘心。
「反正注定得不到你的心,至少我要得到你的人,让你一生也忘不了我。」
站起身,他走向白少邪,邪恶的笑容中隐含一丝悲伤。
今天过后,他会成为白少邪最恨的人,如此一来,至少他不会忘了他。
推开他欺近的身子,白少邪拼命的向前逃。
身子好热、好热……彷佛要融化了般。可是,他一定要逃!
「你再怎么逃也没有用。少邪,如果你不成为我的人,当迷春雾毒发后,你便会吐血而亡。」追在他身后,银风啸优闲的笑着。
白少邪仍然向前跑着,即使体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力气渐渐流失,呼吸异常紊乱,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少邪,你真的想死吗?除了我,卫家堡中谁能为你解毒?有谁肯抱你呢?卫司月吗?不可能的,少邪,你死心吧!即使你知道如何调制迷春雾的解药,在药效已经发作的现在,你根本不可能调制解药的。」
掩住了双耳,白少邪撞进一个人的怀中。
「白少邪,你怎么了?」
白少邪推开他,继续向前跑。
「是你!」
「卫司月,好久不见。」
「你来做什么?」卫司月拔出腰间的剑。
「来要回白少邪。」银风嘲笑得邪恶。
「他是我的!」
「你的?别忘了,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喔!你不恨他吗?」
卫司月沉默不语,但剑仍未放下。
「让开!」
「不可能,你走吧!我不伤你。」
「就凭你?」银风啸说完突然出掌。
但卫司月彷佛早已准备好了一般以掌迎之,深厚的内力教银风啸一惊。
「进步不少嘛!」银风啸收回掌,仍然笑着。
「快走!」
「我走,但你最好去看看少邪吧!」
他不怀好意的一笑,轻跃上屋顶,随即便不见人影。
我一定会回来的!少邪,我银风啸一生都不会放过你的。
***
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间,白少邪浑身发热,整个人难受极了。
他走向药柜,颤抖的手在药瓶间来回摸索。
迷春雾……迷春雾的解药是……断情散配……配恨……
可恶!他竟然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配上什么?他的头晕沉沉的,无法思考。
手一扬,药瓶纷纷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与其受惠痛苦吐血而亡,不如自我了断。「反正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拾起碎片,正欲割向腕上血脉时,却教一人阻止。
「你做什么?」紧抓住他的手,卫司月着急的问。
「放……放开我!」可恶!他甩不开他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他的模样大异于平常。瞧他双颊泛红、呼吸紊乱,甚至有自残的念头,难道……「你被下了药?」
白少邪无力的点了点头,瘫在他的怀中。
「解药呢?你应该会调制吧?」
「我忘了。」多可笑。
「你到底被下了什么药?」
真是傻瓜!难道这样还不够明显吗?白少邪懒得说明,直接吻上他的唇,灵舌大胆的深入他的口中;如果这样还不明白的话,他恐怕会先被他气死。「懂了吧?」
「春药?」
「对,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那你……」
「难道……你要救我吗?」站起身,他以仅有的力气将卫司月推向门口。「你肯抱我,替我……解毒吗?你肯抱……一个男人吗?」
闻言,卫司月不禁一愣。抱他?这……
白少邪哀戚的一笑,宛如诀别。「那就走吧!」
他将卫司月推出门外,安上门闩,无力的跌坐在地。
可笑、可悲啊!难道一切真如银风啸所言,他注定要死在今日、死在迷春雾之下?
他绝望的看向药柜,药瓶已被扫落在地,就算忆起解药的制法,也已无用。
是啊!只要断情散加上恨爱霜即可;断情……恨爱……
躺在冰凉的地上,他忍不住笑了,哭得哀怨、笑得凄绝、笑得疯狂、笑得泣血……」
也罢!断情、恨爱何其困难,不如一死了之……
突地,一声巨响响起,白少邪身后的房门被一分为二,坠于地面,卫司月走进房中,抱着他走向内室。
「做什么?」白少邪无力的问。
「你不能死。」他绝不允许。
将他放到床上,卫司月吻上他嫣红的唇,双手解开他的衣物,一路细吻而下,沿途留下微红的吻痕,直到他胸前敏感的凸起;卫司月时而轻舔、时而囓咬,引起他一阵阵的战栗。
「你……嗯……」相较于自己炽热的身体,卫司月的身子犹如寒冰一般,教他忍不住贪恋的贴紧他。
「少邪……」再次吻上他的唇,他恋恋不舍地沉醉其中,不愿离去。
「司月。」意乱情迷中,白少邪唤出他从未唤过的名。
卫司月缓缓的以手逗弄他早已高张的欲望,恶意的玩弄教白少邪宛如身陷天上及炼狱之中,既甜蜜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