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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情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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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妳。」他亦跳下马进入客栈。
「随你吧。」自少邪摆了摆手,便自行走上二楼。
面对熟悉的房门,白少邪依旧不敢将之打开。他不想进去……
忽然,门扉轻启,一双手又将白少邪拉入房中。
「又站在外头?」
白少邪别过脸,不愿正视男子的眼眸。
「今天的你,真是美得教人怦然心动。」
轻拢起的黑发上,簪着银白色的月钗及粉色的淡樱,些微落下的发丝令白少邪的脸颊及颈项看来更加白皙细致、晶莹剔透,而一袭淡紫色的薄纱更衬托出那脱俗的气质,宛若出水芙蓉一般。
「是吗?」挣脱了他的怀抱,白少邪坐到桌前。
「怎么?今日有话要谈?」
「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想见你。」他直言不讳地坦承。
「可我并不想见你。」
「我知道……」男子痛苦的笑着,笑容中带着沉重的悲伤。
「你不该回来,更不该勾起我的回忆;我明明早已将它舍弃,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低低的声音,听起来彷佛正在低泣。
「不要舍弃它,我求你。」男子紧抓着白少邪的手,恳求般地注视他。
「就算见到我又如何?我早已说过,少邪不爱你,你为何如此一厢情愿的苦苦相逼?」白少邪低吼。
「一厢情愿?是,我是一厢情愿,但我是如此爱你啊!难道你连丝毫的同情都不愿施舍给我?」放开了他的手,他悲痛的笑着。
笑自己太痴心,但痴心错爱。
痛自己太深情,但深情无用。
爱上白少邪,就注定要伤心,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不明白早就该放手、该收心,是他太愚蠢。
但是,他真的不悔自己的一往情深啊!
「为什么你不爱我?」他掩面低诉,语气中的悲伤令人闻之不舍。
白少邪别过头,不忍的闭上双眼。
如果五年前的相遇全是一场梦就好了,如果五年前的一切全是一场空就好了。
「五年前,我负伤前往残月山庄,你义父沈清风收留了我,让我活了下来。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白雪皑皑的冬季,是我这一生最美的记忆,因为……我遇见了你。」
五年前的他,疯狂的爱上白少邪,甚至不惜自残以挽留他离去的脚步,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爱恋,但竟换来雪一般的冰冷响应……
轻抚着腕上的伤痕,男子自嘲地笑着。
望见那一道道的痕迹,让白少邪双眉微蹙。
就是因为他当时的自残,才让他开始害怕这个用性命来爱自己的男人,只因那将是多么沉重的爱恋。
「我不过玩笑似的走开你身旁四、五步,你就以利刃划破腕上血脉,这样的爱情少邪不敢碰、也不能碰啊。」爱太重,他只能逃避似的躲开,拒绝承受。
「是吗?但我只是想留下你,只是不想你逃开而已啊!」
站起身,白少邪走向他。
男子紧抱着他,一如抱着海上的浮木般,他呼吸困难的浮沉于情海中。
如果真的不爱他,又为什么如此温柔的看他?如果真的不爱他,又为什么不逃离他的身边?
「为什么爱我?」白少邪轻问。
「因为……我不能不爱你。」
不能不爱他?多么可笑的答案,可笑得令人心痛。
***
不知过了多久,但男子一点也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他在意的只有怀中温顺的任他抱着的白少邪。
感受到他略微冰冷的体温,他只希望这一刻能这么延续下去。
「我爱你,少邪。」
「明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你仍然爱我?」
「爱,至死不渝。」
白少邪苦涩的一笑。自己又何必问呢?这个答案不是早已知晓?
「我真的不爱你。」
「我知道。」他痛苦的抱紧他。
「那为何不放开我?」白少邪推开他,离开那温热的怀抱。
「若放得开,我又何必回来?」
男子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入自己怀中,吻上那鲜红欲滴的唇。
白少邪不从的想逃开,他的手却硬是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令他无法动弹。
他以舌尖轻抚他的唇,而感受到唇上的温暖,白少邪除去防备的微微张口,让他的舌轻而易举的进入。他贪婪的与那柔软的舌缠绵,不忍放开。
「不要……」白少邪的话语在他的口中淹没。
砰的一声,门突地被打开。
「放开她!」
「苍月?」
男子终于放手,「护花使者来了吗?」
「我是如何交代你的,你竟敢违背我的……苍月?」
苍月彷如充耳未闻,只是直盯着白少邪。
他从未想过,推开门后竟会看见这令他心碎的一幕。为什么她会任他吻着?他是她的爱人吗?为什么……
「苍月。」
「怕是太过震惊,失了神吧?」男子嘲弄地笑着。
「苍月。」白少邪没有理会他的冷言冷语,仍然唤着他:「苍月……」
苍月终于回过神来,抓着白少邪的手,轻声的问:「少邪,为什么?」
「别说了,走吧!」白少邪反过来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少邪。」
「风啸,今天就到此为止,结束了。」白少邪说完,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结束了吗?他浅浅的笑着。
***
熙攘的人群中,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白少邪走在前头,心中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回过身来面对苍月。
他该如何说呢?
「苍月。」白少邪回过身,却不见苍月的身影。他慌忙的梭巡四周,却毫无所获。
怕是走散了吧!
虽然担心,但自少邪仍然向残月山庄走去。
一打开庄门,立刻看见担心的三人朝他冲来。
「庄主,苍月跟着妳去了,对不对?」
「他趁我们不注意时溜走了。」
「庄主,妳还好吗?没事吧?」
「我没事。」白少邪推开他们,走向泣红院。
「庄主,苍月呢?」
「我和他走散了,只好先回来。」白少邪简短的回答。
「走散了?那个笨蛋,竟然没有好好保护庄主。」朱月不满地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他若回来,再叫他来见我。」
「是。」
关上房门,白少邪和衣躺上床铺。
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
一觉醒来,白少邪才惊觉天色的昏暗及窗外的雨声。
苍月没来找他,这表示……他连忙换上衣服来到大厅。
「苍月呢?」
「他还没有回来,庄主。」紫月据实回答。
「我去找他。」白少邪淡淡的语气中包含了不为人知的担忧。
「我们去就好了。」
「多事!」白少邪接过伞便向外走去,「不准跟来。」
白少邪一路以上乘轻功赶至山脚下的城镇。大雨不停地下着,城镇中早已万籁俱寂,除了远方更夫的锣声外,似乎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他慢慢的走在大雨滂沱的冲上,仔细梭巡四周。远方的人影,似乎是……
白少邪向前走去,黑影愈来愈清晰可辨。果然是苍月!
只见他一人独坐在大雨中,那落寞的神惰彷如被丢弃的宠物,令白少邪的心为之一绞。
白少邪以伞为他挡去滂沱的雨,丝毫不顾大雨会将自己打湿。「为什么坐在这里?」他轻声问道。
「我找不到妳,妳不见了……」抬起头,他的脸上净是迷惘与心痛。
「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白少邪勉强一笑。
难道,一切真的躲不过?
拨开了伞,苍月站起身,在大雨中紧紧的抱住白少邪瘦弱的身子,任大雨打湿他们。
「不要再离开我。」
白少邪无言以对。
苍月低下头,轻柔的吻上白少邪的唇,一句爱妳,消失在彼此的唇间。
白少邪没有逃避,也没有响应,只是静静地任他吻着、拥着。
一切,都脱序了……
***
「花全谢了。」抚弄着枯萎的花瓣,白少邪轻声叹道。
「那是因为花季过去了。不是还有许多花开着吗?妳又何须叹气呢?」
「是啊,任何事情都会有过去的时候。」白少邪凄凉的一笑。
握住那轻抚花瓣的手,苍月不舍的问:「妳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冰冷?」
「因为我是药人啊,这是正常的现象,你不必太过担忧。」
将之拥入怀中,他彷佛自语般的喃喃说道:「为什么今天的妳,看起来就像要消失了一样?」
那是因为梦就快要醒了。
多想再这样让他拥抱着,多想再多感受一些属于他的温暖,多想再和他多相处一些时间,但是……
往空中一望,白少邪轻轻的推开了他。「我渴了,你去为我倒杯茶来可好?」
「好。」
望着苍月渐行渐远的背影,白少邪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手微抬,一只斑白的信鸽停驻在纤细的手指上。
他取下信笺,放走信鸽,只见信笺上有着劲挺的墨迹——
十日之内,武林人士将围攻残月山庄,一切小心行事,切莫大意!
恒罪月
白少邪将信撕成片片碎纸,冷冷的一笑。「终于来了吗?」
随手将碎纸拋向空中,微风轻吹,一切彷若未曾发生。
***
苍月蹑手蹑脚的步出房间,跃上墙顶,翻过了残月山庄高耸的围墙。
一路上,他加快脚步往山顶走去,手中紧握着一方纸片。
到达山顶,在确定身后无人后,便往竹林中走去,直到昔日与白少邪共处之地,他才停下脚步。
「深夜要我至此,你还不现身吗?」
一道黑色人影问出,「你还真是守约,一个人前来。」
「你说你知道我的身世,快告诉我。」他自小便对白己的身世感到好奇,奈何师父从不曾明确告知他,今日难得有此机会,他又怎能错过?
「别急嘛!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得确认一下。」黑衣人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现身。
「苍月。」
「真名!」黑衣人低喝。
「卫司月。」
「卫司月……真的是你,白少邪行事真是教人捉摸不清,哈哈哈。」
黑衣人突如其来的一阵狂笑,教苍月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却清楚的听见心爱之人的名字。
「这事和少邪又有何关联?再者,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黑衣人步出暗处,走到月光之下。
苍月不禁大惊。这……他不是和少邪私会之人吗?
「还没向你自我介绍,我叫银风啸。」
「我不管你是谁,你刚刚为何提到少邪?」现在,他只心系于这个问题。
「少邪?叫得可真是亲热。你可知道,你口口声声所唤的少邪,正是被你父母、灭你一门,与你有血海深仇的仇人。」银风啸冷笑道。
「骗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不可能的!
「你在周岁时就已随着柳如秦离开卫家,自然对自己的身世丝毫不知,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父母亲正是月护山庄的主人——卫道秋及其妻子吴氏;证据就是你颈项上那块自小从不离身的玉佩,不信的话,你大可摘下,一观便知。」
颈上的玉佩?他都快忘了这块玉佩的存在,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不过,他的确从未将玉佩取下观看过,难道……
他急忙摘下颈项上的玉佩,青绿色的温润软玉,背面刻有极小的一行字——
父卫道秋赠与吾儿司月 愿保吾儿身体安康
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原来他的身世之谜一直刻在这块玉佩上?
但是,卫道秋、月护山庄……他爹不是……
「三年前,白少邪以十六岁之幼龄接管残月山庄,而他接管残月山庄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了一直护卫着残月山庄且势力逐渐壮大的月护山庄,月护山庄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三口全死在他的手上。其手段之残忍毒辣,让他获得『女魔头』之名,这件事传遍武林,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那传说中血腥残忍的一役谁能忘记?但是,这怎么可能?
她是他最爱的人啊!怎会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会?
他不自禁的跪倒在地,眼泪一滴滴的滑落脸颊。「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那么爱妳啊……」
彷佛听到了惊人之语般,银风啸瞪大了双眼。「你爱他?你爱白少邪?哈哈哈……是啊,我早该猜到你爱他了,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他抬起头,迷惑的看着眼前狂笑不止的银风啸。
他不能爱白少邪吗?
「哈哈哈,你最爱的白少邪是个男人,是男人!」深夜中,银风啸大声的喊着,彷佛要将山川都给震醒一般。
什么!?「你骗我!这不是真的,如果少邪是男人,「为什么吻她?你骗我!」他跳起来,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襟狂喊。
银风啸甩开他的手,邪恶的笑道:「我吻的、爱的、胞的都是我心中男儿身的少邪;而你,却是爱上了从不曾存在的女子——白少邪,而且还是灭你家门的仇人!」他大笑着转身离去。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流着泪的脸上,却浮现笑容。
多可笑!多么可笑啊!
「我爱的人是假的,可血海深仇却是真的……天啊,爹、娘!」
天空又飘下了细雨,在雨中,他不断的狂笑着。
第四章
杀气?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利刃已抵住白少邪的咽喉。
「苍月?你做什么?」
「放肆!你怎么可以用剑指着庄主?」
众人一阵惊慌,不懂为何平日最亲近庄主的苍月,今日竟有如此举动?
白少邪了然的一笑,轻摇绢扇。「退下。」
「庄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我再说一次,统统退下!」冰冷的语气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是。」众人只好听话的退下。
第四章
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人,及一触即发的不安定气氛。
「是妳杀了我爹娘?」天啊!他多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
「我千算万计,却怎么也没算出,月护一役竟有你这漏网之鱼。」
这就是答案了吗?苍月握着剑的手,又向前了一些。「为什么?妳为什么要那么做?」
白少邪默默无言。
「说啊,妳说啊!」苍月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颤抖着。
拨开他的剑,白少邪走到他面前,非常缓慢的凑近他的耳旁,低声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卫司月。」
苍月低下头,强悍的攫住白少邪的唇,不甚温柔的吻着,强硬、甚至带点报复的意味。
白少邪硬是推开了他,轻抚着让他咬破的红唇,淡淡的笑了。
苍月托起白少邪的下颚,望进她清澈的眼中。「有人告诉我,妳是男儿身?」
闻言,白少邪身子一颤,彷佛受到了不小的震惊。
梦,终究醒了。
「妳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甩开他的手,白少邪逃避似的快步向亭外走去。
苍月攫住他逃开的身子,将他压倒在地,箝制住他的双手,疯狂的问道:「说啊!那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哀戚的眼神瞬间转为邪气的笑意,挣脱了苍月双手的压制,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白少邪笑道:「怎么?卫公子,爱上一个男人教你很为难吗?」
苍月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白少邪仰躺在地上,自嘲的笑着。「你们怎么不笑、不生气呢?十九年来,少邪骗尽了天下人,也骗了你们,你们怎么不生气呢?」
三道人影自一旁走出,正是朱月、紫月及青月。
「我们为何要生气?」
「因为我骗了你们。」
「庄主,很多事情一旦扯上爱情,就会开始走样,苍月就是因此才无法接受事实,但对我们而言,您永远是残月山庄的庄主、我们的主人。」紫月笑淡然说道。
原来一切都是爱情的错。若不是苍月爱上女儿身的他,一切也不会走样……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爱……
***
「我交代的事,你可已办妥?」
「庄主,一切早已备妥。」
「好,那么去叫所有人都到大厅来。」
「是。」
一时之间,残月山庄的大厅挤满了人,大家都好奇的谈论着这次的集合。
白少邪身着一袭白衣,自人群中走向厅堂中的高位;他走过之处,立刻安静无声。
「今天召集各位前来,是为了告诉各位一件即将发生于残月山庄的大事。」
他低声说着,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残月山庄上下其三百一十五人,在你们的左右方共有三百一十四个包袱,里面各装了三百两银票及二百两纹银,还有五天的干粮;拿了包袱,你们就各自回乡。另外,残月山庄内的一切都可以带走,随你们喜欢。」
「五百两?」
「为什么我们要走?」
「是啊,庄主,为什么赶我们走?」
厅下霎时一片吵闹。
白少邪只举起了一只手,又立刻恢复平静。
「我没有要赶大家走,只是,武林人士即将于近日内围攻残月山庄,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关系而连累各位,所以你们还是回乡去吧!别让少邪为难好吗?」他站起身来,深深地行了个体。
看见平日高高在上的庄主已如此要求,许多人便不再反驳,听话地取了包袱走出残月山庄,一如往常的遵守他的命令。
看着众人安静的离去,三随月心中只有无限的感慨。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你们也走吧!」
「庄主?」
「我们不走。」
「曼妙、瑶夜、祺文!」
他们全都愣在原地。这是庄主第一次唤他们几乎遗忘的真名。
「世人只知我白少邪有紫月、朱月及青月三随用为侍卫,却从不知你们的真名,今日离去后,你们就舍弃我给的名字吧。忘了它们、忘了残月山庄,也忘了我,相信武林人士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三人又是一愣。原来,庄主替他们取了名字,便是为了保护他们。
「庄主!」
「不必多说,若有缘,我们终会再见的。」语毕,白少邪头也不回的离开大这样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任何人被他连累,再也不会了!
***
自称武林正道的人士,浩浩荡荡的攻上山头,来到了残月山庄前,正在伤脑筋该如何打开这扇看似牢固的大门时,笨重的石门已缓缓开启。
眼前只见一袭素净的白衣、脱俗的气质及一抹倾国倾城的笑靥,众人不禁看傻了眼。这……真是他们所要讨伐的女魔头白少邪吗?
「不知各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少邪不对,请各位前辈见谅。」
闻言,众人才又清醒过来,恢复了先前的气势。
「闲话少说!白少邪,今日我们要替天行道,铲除妳这个妖精。」
「是啊,纳命来。」
「纳命来!」
美目一份,白少邪不禁轻笑。「替天行道?就凭你们?」
「白少邪,妳杀我恩公一家,此仇今日不报,我誓不为人!」一名彪形大汉狂喊着,挥舞着大刀朝他砍来。
「王汉,别冲动啊!」
众人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好一句誓不为人,少邪成全你。」
白袖一挥,王汉立刻血溅当场,无声无息间,白少邪已杀一人。
众人不禁一阵恐慌,再定睛一看,才发现白少邪手中握着一柄奇特、透明的长剑。
「这是封月,相信前辈们曾听过它的名字。」
「封月?那把水晶剑?」
「月护一役杀遍百人的剑?」
在众人一阵喧哗时,白少邪却将封月收回同为水晶制成的剑鞘中。「少邪今日并不想与各位起冲突,更不想造成无谓的杀戮,无论要杀要剐,少邪都悉听尊便,只望各位前辈能够体恤少邪的一番孝心,莫要伤害残月山庄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白少邪说完便跪了下来。
情势的突然转变,教众人大吃一惊。谁会想到白少邪竟如此轻易地俯首认罪!
「好,我成全妳!」
一把长剑朝白少邪砍去,他不躲不闭;只见长剑就快砍向他的颈项,却教一人硬生生地以身体为他挡下。
白少邪睁开双眼,却惊讶的发现浑身是血的紫月。
「曼妙!」他将她抱入怀中,轻拍她的面颊。
「庄主……可还记得……您承诺允我一个愿望?」
「记得,愿望尚未实现,妳不能死。」
「今日……我希望庄主为我达成……愿望,可以吗?」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是,她一定要把话说完。
「可以,当然可以,妳说,无论是什么愿望我都会帮妳实现。」
「我希望……庄主能够活……活下去!」
「傻瓜,真是傻瓜!妳真傻啊,曼妙,妳不能死!」
「庄主,我是紫月……」一语未竟,她已咽下最后一口气。
「紫月……我会活下去的,所以,妳安息吧!」
将紫月轻放在地,白少邪站起身走向众人。
「相信各位前辈都听见了,为了完成紫月的心愿,少邪绝不能死。」握紧剑柄,他的神情未曾改变,但声音却宛如寒冬的风异常冰冷。「若还有人要少邪的命,少邪绝不再留情。」
此时,自人群中走出一名颇有威严的中年人,他转身向众人道:「各位可否听在下说一句?」
「卫堡主?您也来了?」
「有话就说吧,卫堡主。」
他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依在下愚见,今日若与白庄主大动干戈,必将造成一场血腥的杀戮;与其如此,倒不如将她囚禁在一地,让她终老于那儿,不能再危害武林,岂不更好?」
「是啊,卫堡主说得有理。」
「就这么办吧!」
一想到能避过与白少邪的一场比试,众人也不禁松了口气。
「白庄主,妳说可好?」
「少邪在此谢过堡主不杀之恩。」只要不死,他不在意任何待遇。
武林人士围攻残月山庄一事,就这么落了幕。
白少邪在众人的商议下,被因于东海孤岛,叱咤一时的残月山庄就这么淡出武林。
***
一年后 冷月山庄
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一艘小船无声无息的靠了岸。
恒罪月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看书,突然,一个人静静的出现在他背后。
「幸好我对冷月庄主这个头衔不感兴趣。」
放下了书,恒罪月仍是一派优闲的笑着。「那我还要庆幸冷月山庄让你看不上眼啰!」他站起身,转向声音来源处。「好久不见了,少邪。」
「罪月……」白少邪身子一软,倒入他的怀中。
「少邪!来人啊——」
白少邪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恒罪月端了一碗粥递给他。
「好多了,谢谢你。」白少邪淡淡的道谢。
「我已经叫人为你准备好热水,先去沐浴吧!」
他轻而易举地抱起白少邪瘦弱的身子,往一道暗门走去,暗门后是黑暗的阶梯。
缓缓的走下阶梯,恒罪月轻描淡写的问:「逃出孤岛的这一路上,苦了你吧?」
「不会。」白少邪温顺的任他抱着。
到了阶梯的最底端,只见一个偌大的石室,一旁则有一力广阔的浴池。
他将白少邪轻放在浴池旁,「我去拿点东西。」说完便转身离去。
脱下了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白少邪将身子投入温暖的热水中。
袅袅升起的烟雾,令他放松了心神,过去的一切,彷佛也随之蒸散在空气中;但是,一道在心中萦绕许久的身影,却依旧清晰。
白少邪不禁苦笑。他终是惦着他啊!
「想什么?笑得这般苦涩。」不知从何处走回来的恒罪月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过去的事罢了。」他一语带过。
「我和玥伦早就猜到你会逃出东海孤岛,却猜不出你会到谁那里去,所以两人都为你做了些衣服以备不时之需。怎样?喜欢哪一套?」他拿着两套衣服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白少邪只觉心中一股热流窜过,冰冷的药人体质彷佛有了一丝温度。
见他久未回话,恒罪月不禁皱起眉头。「不会吧?你都不喜欢啊?那怎么办?我还特地挑你最喜欢的白色耶!而且不知道你是要继续扮女装还是穿回男装,我还叫玥伦男、女装各做十套呢!喂,你真的一套都不喜欢吗?那我再叫人去请绣娘来好了。」说完,他便拾阶梯走去。
「等一下,罪月。」真是输给他了。
「什么事?」恒罪月停下脚步。
「我有说不喜欢吗?」
「那你干嘛一句话都不说?」
「我是在……」可恶!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哦,我知道了。」恒罪月蹲下身子,笑盈盈的看着他,眼中有一丝促狭。「你是在心中暗暗感动,感谢老天爷把我这个好朋友赐给你,对吧?」
「少来!」白少邪用水泼了他一身,别过微红的脸。
「哎呀,你真是不诚实,算了,你和玥伦都是一个样,我习惯了。」即使让水泼了一身湿,恒罪月依旧笑得非常灿烂。
白少邪想反驳又开不了口,只有气愤的低下头。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就是了。把头抬起来,选件衣服吧。男装还是女装?」他又拿着那两套衣服在他眼前晃。
「男装。」
「你确定?」
点了点头,白少邪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也该让天下人看看真正的白少邪了。」
接过衣服,白少邪再次绽放出笑靥。
***
「花……都凋谢了。」落下的花瓣轻抚过自少邪的脸颊,再飘落地面。
「已是深秋,这花自然要谢。」
「深秋?这么说来……已经一年多了。」
「是啊,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返,一转眼都一年多了。」恒罪月转过头看着他,轻轻的问道:「你还是决定报仇?」过去的仇恨何不就让它过去?
点点头,他无语。
「看来我是阻止不了你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恒罪月一番好意,只盼他能接受。
「不用了,我一人便已足够。」
「何时动身?」
「今晚。」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我会命人备好马匹。这是我的好意,你不可不接受。」
白少邪淡淡的笑着,早已习惯恒罪月的作风。「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谢,倒是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一切小心行事,知道吗?万一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绝对不可一个人扛下所有事惰,冷月山庄有能力让你依靠。还有,要好好吃饭、好好睡,瞧你瘦成这样,早知道就该吩咐厨房多炖些补品给你吃……」
恒罪月话尚未说完,却被投入他怀中的白少邪给打断。
他不舍地紧紧拥着他。三人中,白少邪年纪最小,他真的不想再放他一个人走那条危险的复仇之路。
「我会照顾自己的,你别担心,好吗?」他们对他的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这仇一定得报。
「真的要小心,不要硬撑,我和玥伦永远支持你,知道吗?」
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即使全天下都与你为敌,我们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紧拥着他,恒罪月坚定自说。
够了,有他这么一句话,就够了。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单的,这条路不是只有他踽踽独行,他不是孤单一人。
***
风,微微的吹着,一袭白影静静地在风中独立。一年前的仇恨,就要从今天开始报复。
「谁啊?你是……」
轻叩门扉,房内的人朝他走来,门慢慢打开。
一抹冷笑浮起。「白少邪。」
「什么!不可能……」
话未完,他的头颅已离开身体,一双眼仍瞪得斗大,似还有许多话要说,却再也无法言语。
收回手,白少邪以鲜血在那头颅上写下清楚的三个字——白少邪。
***
白少邪再现江湖!
一个月内,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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