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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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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跟上。
这个试验会存在误差,甚至误差会超过一半,但有比没有好,而非是象以前,那种误差只有天知道了,十倍的可能性都会有。另外就是制造一样关健的东西,轴承!
纯手工打造,一点机械化都没有。这个成本更高,实际宋九去年弄的那个吊机因为用木头,又未用轴承,损坏率越来越高。但幸好,朝廷也在观望,没有推广。
这次改造过后的吊机才算是真正的吊机。可能还会有缺陷,但与原来吊机相比是天壤之别。
在各项试验快接近成熟时,并且各种材料的数据都计算出来,一群衙内找到宋九,符昭寿问道:“九郎,你怎么将作坊放在河南?”
一群衙内点头,没人是傻子,这是宋九想要藏私货。
宋九道:“符三郎,你误会了,第一作坊比较脏,那是未来京城高档场所,我连粪便都花了大价钱通向河南,况且是作坊?第二未来河洲寸土寸金,每一寸土地都宝贵无比,何必非得将作坊塞到河洲上?你们放心吧,哪里生产的产品会从这里销售。”
宋九抽出第十五章图画,道:“就是它。除了少数从船上卸下来的货外,大多数销售的是作坊生产出来的货物。”
“全部卖琉璃?”
“物以稀为贵,哪里会全部卖琉璃?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你们不能急,得一个个研发。看看一个琉璃,我用了多长时间,还没有研发出来。”
主要对此不懂,一干衙内不由地点头。
“你们来了正好,我正准备将这些东西带给二大王,让他审阅。然后我们一道吃酒去。”
“中啊。”
宋九看着这群无所事事的衙内,心中十分怀疑赵氏兄弟居然在暗中支持了自己,是不是也看到这些衙内在京城圈养着,游手好闲难受,于是也顺便找一点事给他们做做。
挟着图纸与材料报表,来到开封府。
赵匡义威势越重,这些衙内来到开封府,也不敢进去,站在外面嘻嘻哈哈说着话,宋九进去。赵匡义先看材料,用费多少宋九无法计算的,先看铁,道:“五十多万斤?”
“说不定还能多。”
“这么多?”
“物格学中建筑的灵魂不是木材,而是钢铁,故微臣以前第一个讨要的便是钢铁。”宋九答道。这非是铁,而是钢,仅这个费用很有可能就达到七八万贯钱,还非重要因素,是朝廷兴修,大多数人力包括石料都不会计入成本,若是私人兴修,人工成本与石料等等就将是一个天文数字。钱多半也在朝廷预料当中,重要的是铁,那怕铁产量增加,宋朝依然严重缺铁。五十多万斤钢最少得要八十万斤以上的铁。
赵匡义踱了几步,说:“朝廷增产的铁马上就被你用了。”
“二大王,朝廷恐怕不止增产这点铁吧,再说这两项乃是为朝廷所用,非是为我所用。”
“朝廷奖励你了,若按原来的赌约,这些费用必须由你承担。”
“是,是。”
赵匡义又往下翻,看着桥,说:“咦,怎么又变了。”
现在的桥比原来双虹桥还是优美,而且桥上宋九布置了许多琉璃灯,不会通电,但在里面点上油脂,晚上会灯火通明。桥墩上又贴上白色瓷砖。这个难度不高,也就是费用问题,但不会让朝廷来出。然而远不能与宋九第二幅画相媲美了。
“二大王,用费太大,微臣不得不重做一次修改。微臣也想重新与陛下履行一次赌约,从十七年后继续增加,每年增加一万缗钱,增加到二十一年,十五万缗为止。”
第一百零一章 大舟
“会加一百余万缗钱。”
“二大王,是一百六十万缗钱。”
“为何要加?”
“微臣反复思考过,陛下英明爱民,二大王为开封府尹,对微臣支持,河洲未来前景会更好,收益也会更高。人要学会知足的,现在不加以后微臣还会要加。于其以后加,不如现在加。虽然数额越来越大,会有更多的人对微臣动疑,但会减少陛下与二大王的压力。并且契股虽然没有几人说,微臣交四百余万缗钱,作六百万缗本金,有人心中会不服。现在接近了六百万缗,再将起先的契股降一降,明年降成以四十万缗为本金,减少自己的比例,怨怼会少一些。”
“知足吗?”赵匡义走了几步,难道是姐姐将他吓着?但又不能妥协,一妥协后面的事就没办法收拾,于是往朝廷头上落。他又看着图,明显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终于明白了大部分原因,大笑道:“不错,你小子终于有长进了。”
宋九不敢作声。
“但这个桥没有那座桥有帝都气派。”
“二大王,一个国家,一个帝都的气派不是在建筑物上,而是在民,从君王到百姓都能包容自信,奋发向上,勇于进取,自强不息,那才是宋朝的真正气派。”
“难啊,恐怕盛世唐朝也做不到。”赵匡义再聪明,暂时还不明白宋九这句话的含义,喃喃道。[汶网//。。]
“虽难,不去做就永远做不到。”
“这句话也中的,朝廷的桥与码头不提,你那个正店什么时候动工?”
“先以朝廷事优先。”
“别说大的,我也不相信,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难题?”
“是有些难题,一个琉璃技术还没有成熟,二是还差一些本金。”
“琉璃的事本官帮不上忙,至于本金,本官挤一挤,还能挤一万来缗钱,三弟那边还有一些钱,本官劝一劝,我们二人凑一凑,助你一臂之力。”
也就是两万多缗钱,但宋九怔怔地不敢说话。
“放心,本官不会贪婪你的什么经营权管理权,”赵匡义说完,自己也大笑起来,又道:“只要你不能让本官全部亏下就可以,或者赚了钱后,你胆大包天,将本官的分红贪墨。”
宋九不是害怕这个,赵匡义他们想的是什么,天下,宋九才不会担心赵匡义以后会并吞河洲产业。但宋九同样不大相信赵匡义会大力对自己进行支持,难道他也通过这个机会,向大哥做一个样子,我只想做一个富贵王,你安心吧。或者其他的什么想法。
然而这正是宋九担心的地方,河洲只是一块经济开发区,不能卷入太多的政治,况且还有一个老三赵匡美,这让河洲这艘大船卷向何方?
“难道你不高兴吗?”
“微臣感谢万分。”
“小子,别胡思乱想,你能力有限,卷进去的人又多,若无本官助你一把,你未来的麻烦会很多。本官也让你拖下水了,以致有人说本官袒护你……”
“谁?”
“你有长进了,但还要长进,去吧。”
宋九走出来,一群衙内将他围着询问,首先桥与码头方案必须得通过,若通不过,接下来就不大好玩。宋九与他们来往,也反复灌输了它们的意义。
“放心,二大王也会入股,还想邀请三大王入股。”
“两个大王殿下也入股?”一群衙内傻眼了。
“他们只是入股,不会干涉,他们都入股了,你们还担心什么?”
事情能往坏处想也能往好处想,一群衙内听了转忧为喜,潘惟德问:“二大王准备入多少本金?”
“我也不和道,他说准备将家里的钱帛挤一挤,大约能挤出一万多缗钱,再让三大王挤一挤,究竟多少,我哪里敢问。”
“一万多缗钱啊。”一群衙内震憾了,赵匡义兄弟手中有钱,赵匡胤不但赏赐了他们钱帛,也赏赐了一些产业,包括御庄、茶园、果园以及其他。有钱,但拿出一万多缗钱,确实要挤一挤,这可不是小数字。
想的不是多少钱,而是这个钱的背后信号。
二大王都拿出一万多缗钱,自己呢,只有几千缗几百缗。一个个打着小算盘,连吃酒时都少了兴趣。
宋九回到家,玉苹抬起头,说:“九郎,今天好,未吃多酒。”
哪里是未吃多,大家都有心思了,宋九看着玉苹,她在用粉笔,模仿着宋九与他学生们整理出来的讲义,在小黑板上学着解题。宋九有些愧疚,说道:“玉苹,我还欠你几支曲儿呢,送你一曲。”
用粉笔写下一行字:千里潇湘挼蓝浦,兰桡昔日曾经。月高风定露华清。微波澄不动,冷浸一天星。
独倚危樯情悄悄,遥闻妃瑟泠泠。新声含尽古今情。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一个是宋九下湖南,一是秦观下湖南,但两人背景不同,让人理解曲义也不同,放在宋九背景上,这首小令虽有孤寂惆怅之意,但在寂寥之外却有隐隐的豪情壮志。
实际玉苹也不需要小令来唱了,不招待客人,不献艺,有没有小令也就那么一回事,可这首小令清新动人,还是让玉苹十分喜欢,看了很久道:“九郎,你连打谱儿都不会,怎么作出的小令,首首优美动人,难道这也是才情?”
“……”宋九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他还能背出来几十首小令,是小令,太长的记得不多,然而玉苹这一问,宋九再也不敢抄袭。
赵匡义动作快,他不是那些衙内,做大事的人与众不同的,与赵匡美二人送来八千五百多匹绢,二百余万钱,四百多两金子,银子两千余两,盐两百石,以及其他,合计达到两万三千余贯。但也证明了尽管朝廷拿下巴蜀,铜钱仍不足,这么多钱帛当中,钱的比例仅占到十分之一。
看到他送钱帛过来,有的衙内要增股,宋九拒绝了,等桥立起来以后再说。
又将学生毕业时间推迟,与两个博士无关,是宋九之意。平整河洲,加上铺管道,以及其他用费,花了近三万贯钱,大半是支付了民工薪酬。一个劳力不多,只能得到八九缗钱,少的只有五六缗钱。但有这几缗钱,与没有是两样的,汴水两边许多贫困百姓因此生活得到一部分的改善。学生们不是象原来那么急迫,即便有的学生成家立业,看到他们前景,街坊邻居们也可以借一些钱让他们暂时度日。主要是宋九抽不开身,朱三又回家成亲,学业跟不上去,宋九不能放。
于是拖到六月初一。
有一门好处,那就是实用课,特别是工地上的丈量,会让学生进一步地学以致用。各种材料也运到河洲上,还搭起一座座简易工棚,有的材料很是昂贵的,包括铁与漆,开封府派了官兵与衙役轮流守值。接着两个巨大的广告牌竖起,一个是桥的鸟瞰想像图,一是码头鸟瞰图。码头变化不大,但桥变化很大,现在不是双虹桥,而是一座漂亮无比的连拱桥,仿佛一条白龙,搭在两条汴水上。
桥未出来,许多游客来了,看热闹,随后啧啧称奇,实际宋九那第二幅图画若出来,才叫漂亮,可惜那张图连赵匡义也未看到,甚至连样图都未画出。
赵匡胤说春天深了,宋九说春天快要走了,春天真的走了,初夏来临。这时候动工并不是太好,若是冬闲时动工,能抽出更多劳力,然而这种水泥的特性注定了以后种种建筑不可能在冬天动工。
一直拖到四月二十八,才当成吉辰良日正式动工。
赵匡胤未来,若是有那条龙在,估计会到场,赵匡义与赵匡美以及吕端来了,赵匡美本来置身事外的,让赵匡义拖下了水,将所有家底子拿出来,于是也到了场。
宋九是第一次看到他,也是大团脸,不过身体略偏瘦,反正他们兄弟三人,从大往小里排,一个比一个块头小。这让宋九心中在腹诽大约那时赵匡胤无所事事,块头大,饭量大,由是家人不喜。
但观微知著,开工奠礼不是在河洲,而是放在河北,不知道赵匡义有何用义,宋九只能遵从。
这是奠礼,也要略略隆重一点,请了人舞龙灯,狮子,踩高跷,表演一会,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宋九却自觉地撤出,这个场合不是他呆的,留给赵匡义与吕端表演。
赵匡义挖了一锹土,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未找到宋九,而是燕博士与张博士代为主持。刘嶅抱怨宋九不知礼,赵匡义却微笑起来。不错,慢慢磨,就会越来越开窃。燕博士与张博士牵来一根彩绸,正中一个红球,让赵匡义剪彩。新鲜古怪的奠工礼。赵匡义继续微笑着剪断彩绸,鞭炮声响了起来。
宋九坐在河边,汴水开始涨水了,有不少船只来往,船上的人皆扭头看着岸边。他嘴中嚼着一根草棒子,喃喃道:“大舟启航了。”
闹哄哄的一年多时间,不易啊。
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坏人,你灌了我爹爹什么甜言蜜语!”
第一百零二章 宇文恺
宋九看到潘怜儿,觉得还是惊艳,但不象开始,毕竟他不是段誉,玉苹的缠指绕柔也起了一部分作用,能平静地说话,道:“潘小娘子,我没有灌你父亲什么甜言蜜语,相反我南下时很苦的,在外面转了几个月才回来,又给你父亲他们拉着不停地问,问得我头都大了,逼得我为了抢时间一路马不停蹄地回京。”
“爹爹他……”
“他怎么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潘小娘子,你今年多大?”
“我……你休想知道。”
“让我猜猜,猜得对,我就讲猴子故事给你听。”宋九面对潘怜儿能冷静了,也就能使一些小手段了。
“好……不对,为什么猜得对反讲故事给我听?猜得不对才能讲。”
但不管潘怜儿反应多快,还是入彀,宋九道:“好,十七。”
“一个故事。”
“十八。”
“两个故事。”
“十六。”
潘怜儿不用声,这个年龄宋九问了好几次,潘家几个一个不答,今天终于套出来。宋九心中晕,好小,自己差一点也做了牲口,这个年龄也有嫁人的,还不少,但也能等得起。同时证明了潘怜儿发育得早,去年宋九就以为潘怜儿十六七岁了。
“讲故事。”潘怜儿道,孙悟空的命运让她惦念上了。
“你父亲他。”
“你休想知道,你还是讲那只猴子。”潘怜儿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百姓一起围在远处看赵匡义剪彩,没有人注意他们,又说道:“你刚才说过的,不能反悔。”
“我不讲猴子,讲一个公主的故事给你听。比猴子故事更好听。”
“那个公主我不想听。”
“不是那个公主,是一个西方国家的公主,你听我讲,”宋九开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潘怜儿托着腮问:“坏人,你怎么会想出那么多故事?”
“这个……”宋九真不能回答,他又指着河对面,说道:“如果我按照这个故事场景布置,再请一些人来表演,会不会更好看。”
“游乐场?”
“里面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那算什么本事,不过是一个宇文恺。”
“宇文恺我不屑做之,陛下也不可能让朝堂出现一个宇文恺。这些工巧之道用之正则正,如李冰、郑国有没有功劳?我说的猴子故事,他手中的金箍棒十万八千斤,是不是很重?”
潘怜儿点点头,潘美也上阵杀敌的,但让他提起一百斤兵器还是办不到的,十万八千斤那是一百斤的多少倍?
“你再看对面那个土丘。”
宋九是指未来游乐场,弄不出高山,但那是玩的地方,就着地形,修了一些高丘以及一个人工小湖,做为风景,今年时间来不及,明年会开始绿化,暂时还光秃秃的,宋九又说:“它是不是不高大。”
连丘都不能算,谈何高大。
“它的真正高度只有七丈多一点,方圆不足八十丈,但它就有四千方左右的泥土,一方泥土是五千斤,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丘就有几千万斤重,你说一根金箍棒如何支撑起大地?”
“那你。”
“那是故事,不过若是物格学发达的话,能让这么重的物事上天飞翔,你还能不能用宇文恺来形容它。”
潘怜儿有些沮丧,宋九是让人上天了,不能辨驳,忽然笑起来:“你麻烦大了,巴蜀那边叛乱,朝廷做了几个气球,准备送到巴蜀,给将士侦查军情,谁知道皇上好奇心起,前几天将这个气球派人拉到皇宫,在夜里偷偷放了起来,然后他坐在气球上好久不愿意下来,第二天大臣们纷纷弹劾,也说到了你。”
“啊,有回事。”
“不相信你问二大王去。”潘怜儿幸灾乐祸道,那天那个行首都上去了,自己却未上去,就听得上去过的二哥瞎吹。
宋九挠挠头,然后哑然失笑。这个问题不要紧,非是在几十年后,那么宋九会成为真正的池鱼之殃,让包拯与欧阳修等人活活喷死。这是赵大要上去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相反的,能让赵匡胤产生好奇心,是好事非是坏事。
“那个小土丘有这么重?”
“打一个比喻,若是将它搬到一百步外,一百个大汉,需不需要二十天时间?”
“大概是吧。”
“其实容易算的,一百步,曲折的路程,加上挖的人力,实际来回是三百步,一个人步行时间一个时辰是七千步,也就是一个时辰只才担十二担,一天五个时辰,再扣去刮风下雨,以及浪费的时间,一天只能担八十担,一百人是八千担,一担不足一百五十斤。所以必须要二十天左右时间才能在一百步外挪一个家。你说它会有多重?”
“你真是宇文恺!”
“什么宇文恺,这只是简单的土方计算,还有一个月,只要我学舍里能毕业的学子,他们个个都会算,难道他们个个是宇文恺?那个桥等才是真正复杂的学问。”
但潘怜儿不敢再与宋九闲拉下去,大约赵匡义也剪完彩,百姓还在围着看施工,然而人开始渐渐散开。这样不是搂搂抱抱的,说说话在宋初也没有多大关系,不过潘家终是大家,潘怜儿看到人群开始四散,慌忙起身要走。
宋九又问:“你父亲怎么啦?”
“因为你南下,父亲与王知州他们累死了。”潘怜儿扭头举起了拳头,实际真相是潘美写了家书,让田夫人看一看宋九倒底如何,未说宋九就是准女婿,不过有了那份看中的意味。随后田夫人暗中打听,包括赵氏兄弟对宋九讲价有好有坏,好的一面胜过坏的一面,田夫人也有些意同。问题是宋九从没有派人上门提亲,并且又将玉苹纳入房中。这真是很冤枉的,宋九与玉苹未发生什么,外面不这样看,进了宋家的门,天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潘家更不大好说。
这事儿很古怪……
宋九也动身,两项工程不是少钱,国家财政在恢复,但不能说太好,周时黄河大决于东平县杨刘埽,当时宰相李谷派人塞堤,不过有许多隐患,宋朝也有许多行家的,有人提出,赵匡胤派人巡察,提议治古堤,就因为用费多,力役大,议者认为不可行而止,然后取中策,在堤外筑一道遥堤冲挡汛浪,结果去年又河决于东平竹村埽,使七州之地蒙受水灾。如果不是朝廷从巴蜀得到大量钱帛,说不定这一回两项工程施工,又会招来大臣弹劾。因此领首的官员不是宋九,而是殿前都指挥使韩重赟。
以前纵横沙场的韩大将军变成了施工头,不知道他内心是什么想法,宋九与他打了几回交道,看到的未必很开心。但宋九也不惧,他的两个儿子韩崇训、韩崇业与宋九关系不错,还拿了九百贯钱投资。韩大将军再不开心,不会将愤怒发泄到自己身上。
宋九在中间只起一个技术官员的作用。
但宋九不敢大意,出了事责任将会全是他的。
开始在挖地基,所谓的虹桥与拉丝桥原理剖开都很简单,虹桥又叫飞桥,它的原理就是使整个桥变成一个整体,整体受力,压力传到下面的桥墩上。
若桥不能变成整体承受重量,后果就是一旦承重太多,拦腰断掉!
拉丝桥性质差不多,但它的受力是向上,通过拉丝将压力向上吊起,再由桥墩与岸边的地基承受,也要整体。所以必须要钢筋混凝土。宋朝史上,仅是木楔子木头,就造成跨度达到三十多米的虹桥,那才是智慧的结晶,宋九也办不到。
桥的主要部分非是桥面,而是这四个桥墩。其实在古代也有焊接技术,宋朝也有,分段铸焊法,将器件制好,烧铸青铜熔液,或者浇铸熔点更低的锡熔液进行焊接。不是电焊,但可以先将这些金属强行烧成液体。成本十分高昂,并且焊得也不是很牢固。因此象这种大型钢筋混凝土,宋九除了采纳了一部分焊接,又制造了许多大螺丝,拧在提前烧好的洞眼上,将各种钢条钢筋拢成一个整体。包括高炉也是采纳了这种技术。
若不考虑成本与浪费,至少现在这种效果还是不错。
赵匡义终于看到宋九,将他叫过来,低声说道:“不怕花钱,切莫出事。”
宋九点点头,赵匡胤半夜三更往天上跑,大臣知道了肯定会急,说了自己,肯定也会说河洲。一旦出事,自己没好日子过,连主张支持的赵匡义恐怕都会遭到弹劾。
但现在的问题是铁太贵了。
一斤铁是三十文,一吨是五十多贯,化为钢,加上损耗人工最少得一百贯。象自己这些钢材又经过进一步数次锻打,有的还要变成拉丝,变成钢索,螺丝,构件,不算人工成本,也会达到一百五十贯!十万人民币!
自己只能在节约钢材与质量两者之间折中。
想了想道:“二大王,我也知道有大臣说我,不过二大王放心,他们会看到微臣给朝廷带来更多的回报,甚至未来微臣若有时间,都能对冶铜技术进行改良。”
“不急,你先还是以桥为主,那个可以慢慢来,”赵匡义急切道,这个更好,可怕宋九分的心太多,到时候一事无成了,又说道:“你与韩将军共事,他是开国功臣,你也要多让让。”
“微臣知道,他是开国十大功将之一(北宋立国后叙功臣,武将排名为石守信、高怀德、张令铎、王审琦、张光翰、赵彦徽、韩重赟、李继勋、罗彦环、王彦升。霸府幕僚论功排名是刘熙古、赵普、吕馀庆、沈义伦、楚昭辅、李处耘、王仁赡。),而且韩将军对我也不恶。”宋九忽然说道:“二大王,你随我来。”
毕竟钱用得太厉害了,索性再让朝廷看一看好东西,堵一堵某些人的嘴巴。
第一百零三章 好东西
桥未造起来,想要到对岸,要么绕道,要么摆渡,几人摆渡过去的,因为要运输材料过来,此时河洲那个未成型的码头上停了许多船。
赵匡义、吕端带着韩重赟与宋九,还有一干官吏上了船。
有工匠在指挥,造高炉时扎过一次钢筋混凝土,只要宋九偶尔监督一下,问题不会太大。赵匡义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担心。宋九说:“二大王,请放心。”
就着河两岸,介绍了桥的受力原理,道:“之所以跨度能拉大,是钢筋混凝土将桥融为一体。而原来的砖石糯米粉桥难以做到,因此不能呈飞桥,只能呈平面桥,跨度也不敢拉大。可跨度到了一定地步,即便钢筋混凝土也会产生扭力,但有十二道拉索拉起来,再也不会出事了。甚至如果不计较财力,它还能更高,跨度也能更大。只是有一点。”
“何?”
“裸露在外面的钢材易生锈,虽然微臣备了第二处换钢索的地方,可以几十年更换一次,以保桥数百年平安屹立不倒,不过这个上锈终是头痛。而现在的树脂漆又起不了防锈作用,还有后续的事。”
“有办法解决吗?”
“二大王,这个桥是去年画的,难道微臣还想不到吗?有办法解决,随我去那个试验室就能看到。”
有没有办法,与这个力学原理一样,对赵匡义来说,都是天方异谭。
这不是心术,不是权谋术,不是赵匡义所长。
上了河洲,韩重赟突然问道:“九郎,韩某听闻你想要灭道?”
宋九差一点扑倒,站在哪里愣愣道:“韩将军,你听谁说的,我那有什么胆量灭道?”
“道释也不可不信,世宗灭佛,英年早逝,象我们一生杀人无数,有时候夜晚都经常做恶梦。因此石将军信佛,李将军也信佛,我也有点相信,至少让我会心安。”
宋九默然。
宋朝能屹立,不仅是赵匡胤,还有这些武将的功劳。赵匡胤为了国家安定,加上国策重要制订者赵普的想法,他是吏人出身,一个是吏,一个是将,两个立场不同,因此一君一臣开始剥夺武将权利。不能说不对,但做得略过重,宋朝可以说在吃老本,吃柴荣留下的老本!吃完了这一代老本,下一代就悲催了。
过了许久,宋九才说道:“韩将军,我也不排斥佛释,更没权利排斥佛释,但是有人用宗教来结社,我认为不大好。”
宋九没有深说,张龙儿也不过是一个神棍,非是张角,加上宋朝又没有出现白莲教之类的组织,对宗教防范意识不强,甚至还有意扶持。说多了,也是大姐做得不好,她不上当,张龙儿难道用刀逼着大姐将钱掏出来,又替他组织百姓将钱往他口袋里放?
就不知道那一个人也说给了韩重赟听,他才会有此一问。又道:“无论世宗之逝,或者是先父之逝,非是杀敌人太多,而是另一样东西,试验室里就有。”
全部在那十几间新房屋里。
琉璃研究是在后面院子,人多手杂,宋九派人在中间砌了一道墙隔开了。院中放着许多云母,宋九指着它们哭笑不得地说:“我前段时间让朝廷下诏各地官员派人抽空寻找呈云母状的片矿石,结果各地送来许多云母。”
云母现在也有作用,当药物的,据说云母具有砌除风邪,充实五脏,增加生育能力,使眼睛明亮,久服身体轻便灵巧,延长寿命的作用,有人便磕之,宋九是不敢磕的,但比磕道士炼的小丸子后果要好一点。
“有何不同?”吕端问。
“我要找的是一种矿石,它的纹理会呈现出云母状,但根本不含云母成份,它的真正名字应当叫云母氧化铁,应当很多地方都有它的矿藏。只要找到了它,就可以研究出一种新漆,防止铁上锈。眼下作用不会太大,无论兵器或是农具或者厨具,都不会上漆,顶多上油防锈。但未来铁增产,用途会越来越多,这个漆也随之变得重要。而且每一种矿藏派上用场,都会给百姓带来一份更多的生机。”
“宋九,难啊。”
“二大王,为何难?”
“宋九,你知道为了这个铁本官磨破了多少嘴皮子?”
“我不知道,对了,二大王,火药用下去,我朝一年能增加多少课铁?”
“比你说的要好,也比本官想的要高,不过湖南那边在要铁,前线将士盔甲兵器也要铁,那一样不比你重要?”
“但是……”
“我知道,当时是本官答应你的,所以难题轮到本官,又因为转回唐朝铁坑制度,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再者,国家又哪里有那么多罪犯?很多罪犯不当死罪,转为矿奴,凶多吉少……”
“二大王,索性转为真正的承包吧,我也下去看过,朝廷以前执行的那种制度同样不妥,那不叫承包,而是强行摊派。”
“承包?”
“朝廷先开采,再根据其产量与成本计算一下,派官吏根据这些产量与成本估算出底线,然后公开拍卖。”
“什么拍卖?”
“各州官吏将各州县富户聚集,将矿的情况说出,让他们竞标出价,出的价格写在纸上投入匦中,价高者得,但不得任何官员贵族进入,以免伤害公平竞标。只要矿主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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