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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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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在苏州,就听到许多商人的抱怨,商税率太高了,实际宋九已经改革过一次商税法,比如原来几乎每过一州就要收一次往税,现在改成了以一路计算一次往税,让商人少了许多剥削。
不过仍然很高,例如从苏州运一趟货物到京城,两浙路、淮南东路、京东路,京西路,再加上百分之二的住税,税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十四。这还算是近的,若是从荆湖南路,或者两广、巴蜀运一趟货物到京城,税率会翻上一倍。
因此宋九做了第二次商税改革。
往税继续以路为单位增加,本州之内,不得计往税。
往税税率下调到百分之二。
若是大规模的交易,商品价值超过一千贯以上者,往税与住税全部下降到百分之一点五,若是超过五万贯以上者,下调到百分之一。虽然这样税率变得很低,不过能逃税的都是那些大商人们。
朝廷统一印刷税票,以税票为凭证,商品抵达彼岸时,必须持所有的住税往税税票,在交易地让过所查验,将税票上交,给朝廷计帐,才可以交易,否则不管买卖双方,都要严惩不贷,轻者罚没所有商品,并且以其五倍以上的价格罚钱,重者流放。
为防止胥吏勒索,干货盘查时间不得超过半天,鲜货盘查时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若是双方为商品价值发生冲突,干货从商人商品中每类抽取商税的比例货物,外加千分之二的保管成本,一月内不取者由官府处理。鲜货者以当地物价计算,若确有胥吏盘削之举,商人可以向官府投诉,同样会严惩不怠。若是有权贵或者大商人无理取闹,那么等同逃税处罚,主事者轻者当场笞杖,重者流放。
以及若干规订,实际就是下调税率,让中小商人有一线生机,再就是勒令权贵与大商人必须交税,最后就是防止胥吏勒索为非作歹。
才开始实施时,引起很多麻烦,大商们继续逃税,胥吏们继续勒索,甚至还发现了假税票。但严惩时,又遭到许多士大夫的反对,说君子不当言利。
宋九粗暴地说了一句:“不言利是吧,好,从今天起,停止发放官员薪酬,你们同不同意,或者将薪酬降到唐朝水准,你们同不同意?”
闹了两年多,才渐渐平静下来,才开始商税收入迅速减少,直到第三年后才渐渐持平。
然而这次改革,却极大地繁荣了商业发展。
而且宋九这次改革还有一个十分不错的背景,那就是辽国的不断入侵,给举国上下带来了危机感。
冬天到来了,意味着又是入侵的好时光。
辽国又有无数军队南下,闻听到辽军南下的消息后,李继宣、杨延昭、杨嗣与大太监秦翰等人迅速在破虏军城商议。
主力部队乃是秦翰与李继宣率领,三万宋兵,而且是清一色的骑兵,背靠破虏军城立阵,准备与辽军来次正面作战。杨嗣与杨延昭率六千骑兵赶到西山的羊山一带,准备包抄辽军后路。张斌作为先锋官在羊山边上的长城口先伏击辽军,顺便掩护二杨的埋伏。王显在后方召集大军,准备支援,或者扩大战果。
十月中旬,南侵的辽国先锋踏上了宋境,然而漫天的细雨,泥泞的道路让先锋大将辽国皇太子耶律隆庆皱起眉头。
为什么不下雪,反而下雨啊?
首先辽军的弓弦是皮质的,被雨水浸泡后就不堪用了,无法用弓箭的辽军无疑会被大大的削弱了战斗力。
可这时的辽军看到宋朝软弱,忘乎所以,明知道这个雨下得很不好,耶律隆庆继续下令进军。
可能他认为宋朝河北头号重将范延召刚刚因病去世了吧。
但他忘记了他们辽国两个勇将也去世了。但宋朝这边李继宣、荆嗣、魏能、杨嗣、杨延昭、田敏、张凝、秦翰等人的日益成熟,陈州那边还有一头老虎被雪藏了。
论将,辽国已经处在下风。
一把寒冷的秋雨中,遂城之战拉开帷幕。
第五百一十章 破骑军
辽军再度推进到长城口,张斌突然率部下杀出,辽军猝不及防之下,让张斌顺利带着部下节节突破,差一点攻到辽国中军耶律隆庆眼皮子下面。不过辽军也迅速反应过来,看到宋军兵马并不多,于是展开反击。张斌看到一往无前的突击势头被遏制住,再战下去就不利了,明智地见好就收,撤回破虏军。
耶律隆庆下令让三军休整,然后向威虏军前进,双方离得不远,不足四十里地。斥候来报,说宋军主力就在城西列阵。耶律隆庆一听大喜,怕的就是宋军依靠城墙防御,出了城还担心什么。立即下令扑向城西。
大战开始,荆嗣作为主力,秦翰与张凝左右两翼掩护,李继宣为预备队。若非魏能守着紫荆关,田敏去了西北,这一战宋朝战斗力会更强。不过现在诸将也是宋朝最顶尖的将领了。
荆嗣看到辽军到来,立即下令发起进攻。左右秦翰与张凝及时插上,仅是几个回合,便击败了辽军,而且射杀了辽军主将铁林相公。耶律隆庆一看不妙,下令撤退。
到达长城口,杨延昭与杨嗣有些头痛,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辽国一到了就打,一打就逃,这还是强大的辽军铁骑吗?没办法,原来是包抄的,现在只好强行拦截了。
辽军前后堵兵,后有追兵,一下子急了,迸发出强劲的战斗力。二杨虽然在羊山居高临下,可因为兵力少,被辽军击退,被迫离开战场。他们正面狙击虽失败,却给后面的宋朝追兵赢来时间。
张凝与秦翰两部追了上来,耶律隆庆只好下令反击,不能逃啊,虽然前面的道路打通了,这一逃准得是溃败。刚打了一会,李继宣率领着主力部队赶到。一会儿辽军再次被击败,宋军压着辽军打,从羊山南麓杀到山脊,再杀到北麓。
耶律隆庆只好再逃,渡过易水,这时天也黑了。
就在他准备下令扎营休整时,一支宋兵摸了过来。
魏能带着一队轻骑从紫荆关下了杀来,正好赶到。他这支兵马并不多,可要命的河对面还有数不清的宋骑。
耶律隆庆只好再逃,好在他手下全是骑兵,速度快,渡过拒马河,来到岐沟关,才长松了一口气。
这一战辽军损失了统帅铁林相公,以及二十多员重将,被宋军斩首近三万人,耶律隆庆所率几万兵马,能逃回去的还不足一半。
辽国一次次拒和,一次次的入侵,也使全国上下感到悲愤,因此诸将领将近三万个首级也放在边界处,筑京观,向辽国显示武功。
但遂城之战可能是一个开始,也可能是一次结束。因为萧燕燕亲自率领着更多的辽军赶到了。这次没有耶律斜轸进劝,萧燕燕派了一支兵马强行攻打紫荆关,结果……丢了一地死尸外,什么也没有捞到。
王显听从何承矩的建议,使用围魏救赵的办法,让水军搭乘刀鱼船,自界河入海,顺着海边登陆平州,发起进攻,吸引辽国主力部队回救。
萧燕燕没有置理,主力绕道最强的破虏军,而是取道破虏军西边的满城,然而这时王显早就率领着更多的宋军赶到唐河,两军遥遥相对。但这时连绵的雨天,极大影响了辽军的战斗能力,再加上死了那么多兵马,士气沮丧,宋军有备,萧燕燕想了许久,最后下令撤军。
确认辽军全部回去,王显这才向赵恒献捷。
而且他也主动承认失误,如果遂城之战时,他的主力部队及时赶到,那么战果会更大,能让耶律隆庆的兵马全军覆没。
不过虽有失误,这次指挥他也能称上中规中矩,与贪生怕死的傅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因此朝廷大度地给予了褒奖。
宋九在京城听到后也十分大喜,不仅是胜利,还有将。
宋朝这时不缺少治国的文臣,太多太多了,比如李沆、吕蒙正,那怕就是张齐贤、王钦若、向敏中与寇准等人为相也能算得上称职。但缺少将,将领多,可名将少。
秦翰出现了,管他是不是太监,那怕是一个女子如穆桂英那样英勇,他也要强行建议赵恒用她。
除了遂城之战中诸将,还有,如孙全照、杨琼、王超、呼延赞、王汉忠、田敏、李重贵、耿全斌、高琼、王杲等等,基本这些人都陆续成长起来了。
不管未来如何,手中必须得有能打的大将,否则还是会失败。
然而赵恒却忧心仲仲,又入侵了,某些方面似乎验证了宋九的猜测。
因此他同意了宋九的另一个建议。
再设军,但这个军以后将会以各个指挥使名义打散了,分布于各军团中,那就是破骑军。
骑兵相比于步兵,那不亚于坦克,但史上也有多次步兵破骑兵的战例。不仅是后来的岳飞,以及刘裕的却月阵,还有,如符坚手下大将吕光。
史称他率七万大军平西域,又有一说法,说他有十万大军,不过这支军队中只有五千骑兵,这个骑兵构成比率还不及如今的宋朝。
吕光杀到龟兹,不管多少军队,估计那时他手中兵马不到三分之二的兵力了,龟兹王向西域诸国求救,狯胡王派其弟呐龙、侯将馗率骑兵二十余万,另集中温宿和尉头等国军队共七十多万人救援龟兹。吕光面对几十倍的敌人,并且都是强大的西域骑兵,用勾锁之法,于屈茨会战。一战而胜,于是三十六国皆降。
因此宋九构建了一个新的步军军团。
主要就是三人配合,一人操钩枪、或者砍马斧,砍马刀,专攻骑兵的马腿。
一人持一种新的枪种,但也不能完全算是枪,后面一个长杆子,前面有一个镰刀状物,专门钩骑兵的脑袋。
还有一人,那就是短矛。
在中国古代矛还是普遍应用的,不过后来渐渐沦为辅助兵器,这与古罗马军队不同。这是战术更加先进的表现,以古罗马那种笨拙的方阵,若是跑到宋朝来交战,还不知道会怎么死的。
虽然它渐渐被威力更大的弓弩代替,但还在用。如三国时的铁柄短矛,近战可以用之刺,稍远可以用之投。宋朝也有一种铁铊,实际就是一种短矛。另外军中还有一种标枪,要更长一点,它就是中矛。南方少数民族中还有一种梭枪,那就是长矛。
宋九以前就拾过一回。
之所以拾起短矛,原因就是弓弩虽然厉害,然而敌人骑兵一旦冲进来,短兵交接之下,敌人不可能给你拉弓放箭的时间,若是用兵器,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立占劣势。因此这时候配置一些短矛,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尽管它射速慢,射程也不远,但对手主要是辽国人,他们盔甲质量比较差,大半是皮甲,十步之内,射杀一人还是可以的。并且它不是很重,后面装上十来根短矛,对于士兵来说,负担不大。
一人削马腿,一人用望月枪钩脑袋,一人用短矛射杀,只要配合得好,就能抵消骑兵的优势。
但想配合得好,就要经过艰苦的训练。
好这一战是大胜,胜了费用就不会很高,甚至辽国军队只到了边境处,一个平民也没有伤害到。
因此财政宽松,也给了破骑军成立的经济条件。
三个特种兵团,再加上以前的军制改革,宋朝军队实际在无形中渐渐变得更强。
时光转眼进入咸平五年。
若不是辽国的压力,宋朝渐渐在变得更富更繁荣。
即便去年因为练兵增兵,费用在增加中,三司依然产生了一些积余。这不是苛民产生的,而是良好的税务政策,以及繁荣起来的商业带来的经济增加,虽然增兵增加了费用,另一边在裁减官吏,也节约了费用。
应当说宋九担任首相,做得十分不错了。但就在这时,有人对宋九说不。
与北方无关,而是在南方。
王均叛变时,杨怀忠从施、黔、高、溪等州调来一些蛮兵为援。起到多少作用未看到,看到的……是这些人进入平原地区后,看到汉人富庶,于是攻州县,掠财富与男女到各溪各峒,做他们的奴隶。
四川官员久不能定。
若依宋九等人的想法,就要派川骑兵进入各溪各峒扫荡了。当初成立川骑兵用意也就是于此。
然而丁谓上书反对,并亲自领命。
现在宋九一门心思在想对付辽国,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同意他以转运副使的身份去了夔州。
丁谓去了夔州后,只带着三两个仆人,深入各溪峒,其首领田彦伊十分感动,亲自出来迎接,以牛酒犒劳,愿世代奉贡。丁谓请求他们去夔州城做客,这些首领也学习丁谓,只带着三两名仆役去了夔州城。到了驿馆,丁谓给其锦袍,银帛,喻以祸福,并言赦不杀。几天后他们请求回去,丁谓故做好客状,留下不准他们离开。又派下人暗中对他们说,公想得到你们所掠汉男女,若你们同意将这些汉男女送回去,公必喜,必会放你们回家。
于是这些首领与丁谓相约,放一人回去,赐绢一匹,几天后送回去一万多名汉人。然后感泣辞别,作誓刻于石柱上。
丁谓又有其他的举动,如在一些险要处设寨,第三十里置铺,每铺置兵三十人,等等。甚至带领田彦伊打败了一次大山里更落后野蛮的生蛮入侵。
只花了一万来缗钱,若是动用军队,那怕小规模战役,也要以十万缗计算。然而办好了事……
但宋九在政事堂里评价恰恰相反:“虽不错,然而蛮人掳走岂只有一万来汉人?”
仅一句,便让大家无话可说了。
赎回来的汉人自然欢天喜地,可没有赎出来的汉人意味着死不如死。当然,蛮人不欠汉人的,可是汉人也没有欠蛮人的!至少不欠那些蛮人首领的。
“至于作誓刻于石柱上能管用吗?也许眼下暂时安定了,我们就当看不到在溪峒里做牛马的汉人吧,但未来因为柔弱,蛮人胆子会越来越大。”
如南北江与梅山蛮,最终还是章惇用兵将这里平灭后,才真正恢复了治理。
“不过眼下这样也好,至少整个国家不能在这时候出现多大的变动。”宋九自嘲道。
那对南方只好牵就了,继续让那些蛮首们作威作福吧。
然后继续在北方植树造林。
这些树植得萧燕燕恶心不己。
可以想像,一旦这些厚度达上几十里的树林全部成长起来,并且宋人更恶心地在里面载了许多棘刺,那么辽军如何南下?难道一起下马带着斧头砍树砍棘刺吗?那么宋军当真是吃醋长大的,不知道在林间伏击?
第五百一十一章 相轻相攻
两年下来,宋军在易水拒马河南侧载了一条长达一百来里,宽达十几里的绿色长城,耗费了几百万棵树苗,几乎将西山所有幼小的树苗采之一空,松树,桑树,杉树,柏树,槐树,山杨,青杨,楸树,曲柳,杨柳,榆树,栎树,枣树,枫树,栾树,樟树……下面又有许多野月季,山葡萄,狗枣子,木通,五味子……
若那二十几位知道真相的人不说,大家都会认为赵恒热爱和平,不想打仗,辽国却不停的入侵,那只好防御了,反正宋朝钱多人傻,花许多钱变出一条绿色长城也能理解。
至于萧燕燕会不会恶心,最好你老人家恶心吧。
不过十年树木,想要它们起到作用,最少还得要好几年时光……
但有几个人心里面清楚。
宋九为了将来的那个时间,在中书小心地治理着天下机务。赵恒更加勤奋,几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听从大臣建议,然后批阅天下奏折,一直到深夜,只有从刘娥哪里才稍稍得到一些慰藉。
就在这一年,两大丑闻相继爆发。
第一桩丑闻使王钦若走上了奸臣之路。
但最悲催的却是洪湛。
此人是江南才子,父亲祖父都在南唐担任过官员,算是官宦子弟。但在端拱初年,他与尹黄裳、冯拯、王世则、宋沆上书赵匡义立赵元僖为皇太子,因而被贬。事实这件事不能怪赵匡义,赵元僖死后从他家里查出一大堆证据,都能表明赵元僖用心不良。洪湛贬到容州,随后又出知郴州舒州,舒州就是后来安徽的安庆一带,在宋朝算是上等州府了。
这也反应了宋朝政治比前朝开明得多。
贬一下,知错能改,还能你重新崛起的机会。
咸平二年,洪湛被召回京城,第二年与王钦若同知贡举,同修起居注,眼看他渐渐得到重用,然而在这一年悲催了。
为什么后来那个王林大师与许多官员明星来往,官员钱多心虚,容易骗,明星钱多,但他们心中会担心某一天不红,不红就完蛋了,因此容易骗。
宋朝也是如此,所以大师们喜欢往权贵人家跑,包括王钦若家中。
有一个大师,惠秦大和尚因为时常往王钦若家跑,与王钦若夫人李氏有些熟悉。
这一年,一个叫任懿的举子来京城赶考,宿于老乡上方寺和尚仁雅处,他们交谈时任懿担心他会再次落榜。恰好仁雅与惠秦熟悉,惠秦时常出入王家,王钦若又是主考官。仁雅想到这一节,便主动答应帮助,任懿很感谢地表示愿意拿出三百五十两银子答谢,事成后一次付清。
仁雅就找到惠秦,惠秦便将任懿姓名与籍贯以及行贿二百五十两银子的数目(仁惠二人将一百两据为己有)写在纸上,让王家馆客宁文德与仆夫徐兴送到李氏手中。
其实这真是一个白菜价,不过是熟人嘛,人情不好拒绝的,这时候王钦若已经提前好多天进入贡院实行锁院制度了。但宋朝锁院制度有一个人情化管理,那就是准许官员家的仆役送饭菜进去,单独开小灶。只是进去时,为防万一,会进行搜身制度。
然而李氏也有办法,将任懿姓名写在家仆祁睿的左臂上,让祁睿进去。正好考到第五场时,王钦若有些不舒服,祁睿打着送汤的幌子进入考场,将相关信息传给王钦若。结果在王钦若努力下,任懿果真考中,还被授了官职。但就在这时候,任懿家中出了丧事,就匆匆忙忙准备回家乡。
这一切王钦若不知道,出了考场问了事情经过,他有些无语了,就二百五十两银子,几乎打九折价了,买一个进士与官员,还带欠帐的?这是那一门道理,便让他夫人索要这笔钱。
仁雅只好写信给任懿讨要银子,当然任懿肯定要把的。但不知道怎么这封信任懿没有销毁,反而流露到一个算命先生常德方手中。
常德方看到信大喜,举报有功哪。
带着信来到京城,将事情捅到御史中丞赵昌言哪里。
赵昌言来了精神,言臣干什么的?就是为了扳倒宰相的。立审此案,信上没有写那一个主考官名字,但有线索,两个大和尚与任懿本人,还有那个祁睿的仆人。
实际不用审,也知道那个主考官舞弊了。
王钦若面如土色,可另一个人更急了。赵恒。
王钦若是他的恩人,没有王钦若,当年可能就被多疑的父亲弄下了台。于是直接对赵昌方暗示:“朕待钦若甚厚,钦若如缺银,当就向朕求之,何苦受举人贿赂?况且钦若才登政府,岂能立即使其下狱受审?”
似乎也有理,不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吗?
然而这里面有弯弯绕绕,除了银子,还有人情。
赵昌言力争。
赵恒无辄,于是让赵昌言滚到一边去,而是让翰林侍读学士邢昺、内侍副都知阎承翰,并驿召知曹州工部郎中边肃、知许州虞部员外郎毋宾古就太常寺另审此案。
四人心领神会,因此任懿改口了,说我妻兄张驾一向与洪湛交好,我还陪妻兄一道拜访过他,当时我带了两百个石榴与一百斤木炭,是花钱贿赂了,但只是将钱交到两个和尚手中,不知道他们贿赂了那个主考官。
案子又到了两个大和尚哪里,两个和尚说我们将钱交给了宁文德与徐兴,究竟他们是那一家仆役,我们也不清楚。便去抓宁徐二人,然而二人早就逃之夭夭。然后再去找张驾,问他与洪湛究竟是什么关系?然而张驾早死了一年多时间。
现在只剩下唯一的线索,关在大牢里的祁睿,他是没办法逃掉了。此人乃是王钦若在亳州判官时所用的小吏,跟随王钦若多年了,不过其籍贯一直落在亳州。因此大家相互串供,王钦若一口咬定他是新招募进来的,不认识惠秦。
这一重审,王钦若无关了,那么就是洪湛接受贿赂的。
于是洪湛削籍,流儋州,赵昌言与侍御史范正辞因为诬陷当朝宰执并削一任,一贬安远行军司马,一贬滁州团练副使,推直官高鼎与王化并削两任,各自贬官。任懿配隶忠靖军,惠秦杖一百,黠面商州坑治,仁雅杖脊,配隶郢州牢城。
但这样的处罚导致群臣不服,宋朝官员起起落落颇为正常,包括宋九也因为俞家而下去,后来还不照样录用了。这个案子怕担一个私罪名声,可以往你老婆身上推啊,贬一贬,几年后还不照样会起来,何必为遮掩你的罪过,而搭上洪湛,以及赵昌言与范正辞两大言臣,以及高王两名推直官?
王钦若开始成为众矢之的!
连宋九感到暗下里的漩涡,也不敢与王钦若走得近。
但另一件丑闻两个主角倒也很老实,张齐贤与向敏中。
宋朝开国宰相薛居正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婆,没有给老薛生儿子,但也不准老薛接近家中的婢女,更不准老薛纳妾,老薛只好从家族里抱来一个孩子叫薛帷吉的领养。
老薛一生得到无数赏赐,对薛帷吉又十分宠爱,这使小薛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于是成天与一群衙内们纵酒玩乐。并且还在河洲产业里插了一脚,这使得薛家钱生钱,钱滚钱,钱越来越多。
赵匡义知道,因此在老薛死后,特意问,不肖子安在,颇改行否?恐不能负荷家业,奈何!
小薛吓得全身发抖,从此倒也改好一点。
不过与他父亲一样,御家无法,因此闹出了寡妇门。
小薛死了,他的后妻柴氏还十分年轻,而且小薛御家无法,导致她胆子很大。小小薛们又不肖,柴氏理财,因此小薛前妻的两个儿子薛安上、薛安民产生了不和,于是她便想改嫁。
她手中有很多钱,又貌美,当然要找一个好人家了。找来找去,正好张齐贤前妻去世,这个宰相好。于是两人约定婚约。
在宋朝特别在北宋,寡妇改嫁不是丑事儿。
蛮好的一对,大不了以后张相公可能得花一点时间调教。
然而薛安上急了,他跑到开封府,状告后母想卷走薛家两代积累的财富。
开封府尹正好是寇准,他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
本来大家皆是同事,得留一点面子,况且张齐贤可能会看中柴氏手中的财富,既得到人也得到一笔可观的陪嫁,但未必想谋老薛家的所有财产。
但寇准气啊,这些年为什么俺不能上位,不就是俺在邓州看了歌舞,烧了一些蜡烛吗?然而正是张齐贤、向敏中这两个宰相看不惯,进了“谗言”,死死将俺打压在下面。未给张齐贤一点准备时间,立即将案子不经御史台(按照规矩,沾到宰相,开封府无权审问,而是交给御史台),直接在朝会上递给了赵恒。
张齐贤那个憋啊。
赵恒也知道未必象小小薛说的那样,便暗下问柴氏,柴氏便说没有这回事。就是带,俺也带该属于俺那份财产,不可能将薛家财产一起带走,那可能吗?赵恒一想也是,转交给御史台审问,低调处理此案。
柴氏一看还有完没完了,她没有想到寇准在里面的作用,而是因为一件事以为是别人下的黑手,那就是向敏中。然后柴氏抛头露面,去敲登闻鼓了,反告向敏中曾花低价买下薛家旧宅,又曾向自己求婚,自己没答应,向敏中恼羞成怒,才指使薛安上诬告自己。
此前薛安上弟兄确实不成器,这才导致薛家产业死死地被柴氏攥住,薛氏兄弟因手头紧,气愤之下准备卖掉祖宗的产业,赵恒听闻后,还刻意下诏不许。这是想全功臣之后的,如吕端死后,他儿子不肖,将吕宅卖掉了,赵恒花了五千缗钱重新买回来,交给了吕端的儿子。
既然向敏中卷进来,赵恒只好问向敏中,向敏承认自己花了五百万钱,也就是五千缗钱买下薛家旧宅,自己确实新近丧妻,但没有娶妻的打算。
薛家那可是豪宅,地段更好,怎么说不止五千缗钱吧,向敏中有些违规,但也不能算是纯粹的巧取豪夺,于是赵恒又想息事宁人,继续交给御史台审问,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知柴氏不依不饶,无他故,这个案子在审,俺们怎能嫁给张相公?
因此再次击鼓上诉。
这一闹,寡妇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一向与向敏中不和的盐铁使王嗣宗跳将出来揭发,说向敏中最近议娶驸马都尉王承衍的妹妹,赵恒派人问王氏,王氏承认确有此事。赵恒不满了,向敏中在撒谎啊,那么向敏中可能就有了向柴氏求亲的说法。
而且经柴氏一闹,张齐贤也相信柴氏的话,因此御史台查出柴氏第二份诉词是张齐贤的儿子张宗诲教她写的。然后审问柴氏的心腹仆役,发现她埋藏了价值几万缗钱的金银珠宝。
于是两个宰相一起掉到寡妇门坑里不能拨出来了。
向敏中罢相贬知永兴军,张齐贤责授太常卿分司洛阳,张宗诲贬为海州别驾,薛安上违诏卖祖宅被判笞刑,而且以后不准他们再卖房子。正好起制书的宋白曾向向敏中借十两银子,向敏中未借,宋白怀恨在心,笔头子就往死里写,说“对朕食言,为臣自昧”,向敏中读制泣下。
但有没有这回事,肯定有,未冤枉向敏中,据传柴氏手中有私房钱近十万缗,而且又是一个俏寡妇,有色有财的小熟妇,即便宰相也喜欢啊。
寇准在开封府笑死了,一下子弄走两大政敌,出忽他的意外啊,两府在望了!
宋九在东府却愁眉苦脸,向敏中下去,西府整废一半了。况且张齐贤虽罢相,却带着兵部尚书之职在京城里,也想着原先参谋司诸参谋的作用。有些二人在,军务就不会出现严重性的失误。然而两人走了,凭西府那一群同知枢密院事能办好事吗?果如他料,望都之战悲惨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黎明
宋九便睁大眼睛看着前线。
遂城之战过后,王显请求致仕,老王确实也老了,奔七的人。北方寒冷,身体吃不消,倒不是以退为进。于是朝廷以他的副手王超代替了老王的职位。
宋九隐隐感到哪儿出现了问题。
虽说按理王超比老王更能打,但老王重在资历,若是能打,河北诸将中能打的人不要太多,最少有十位将领胜过了王超。
另外还有两个变动。
因为魏能之才干,赵恒又下旨将魏能调回破虏军,让李重贵替之守紫荆关。此人乃是王审琦的孙女婿,也算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大将了。这个人选也没有错。
但接下来一个人选让宋九有些担心。
王显下,王超不可能象王显那样,兼任镇、定、高阳关三路都部署,那样诸将可能激愤眼红之下会造反的。因此高阳关都部署职位便空缺出来,因此吕蒙正便提议以宣徽使居其任。
两个宣徽使,周莹与王继英。
赵恒考虑了一下,还是周莹对军旅熟悉一点,因此拜永清军节度使兼高阳关都部署,再兼三路排阵使。
就是这道任命,宋九产生疑虑,又不知问题出在哪儿了。
想不明白,但还得要准备。
冬闲起,朝廷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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