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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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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李煜担心之下,派李从镒与龚慎修携带重币入贡并且买宴,赵匡胤连接待都懒得接待,直接将二人扣下,与李从善、眭昭符做一个伴,而李煜连个死活都不知道。

赵匡胤在讲武殿为曹彬与潘美等将赐宴。

酒过三巡,赵匡胤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对曹彬说道:“南方之事,一以委卿,切勿暴略生民,务广威信,使自归顺,不须急击之。处分尽在其实封里,自潘美以下者有罪,但开此,径斩之,不需奏报。”

也就是除了潘美外,其他将士,那怕是监军,或者随军转运使,例如李汉琼,田钦祚这些大将都可以斩杀。也就是给了曹彬绝对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权利。

这件事流传甚广,甚至传到最后,说赵匡胤给了曹彬一把天子剑。何来的天子剑,还包拯的龙虎铡呢。这也不是唱戏文,曹彬带走了宋朝大半军队,赵匡胤放心吗?

那么这个实封里倒底封着的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

赵匡胤之所以这么做,因为北宋将领太狂暴了,怕曹彬弹压不住。但曹彬真敢开启它,用它来杀田钦祚、李汉琼诸将,那么证明曹彬太不懂事了,到时候一开启,空白书信,他想杀也杀不了!

或者后人继续对此讴歌,然而战后曹彬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肯定先是幸庆,还好我未打开它未使用它,然后还会想,原来皇上就是这样信任我的!

两大掌兵的重将是这种心情,其他掌兵的大将渐渐威望不那么高,赵匡胤这是主动替赵二扫平最后一道障碍……

但当时曹潘二人都不知道。

当时很感动,很惶恐,有了这等权利,有了这么多兵马,皇上居然如此信任,怎能不惶恐不安?伏于龙榻前,战战兢兢地接过来,徐徐告退。

宋九前去送行,潘美还说了一句:“宋九,你想错了。”

宋九同样稀里糊涂,难道是赵匡义搞出来的事?他又想对了一半,有赵匡义的功劳,还有另一个人的功劳,洛阳的那位!

潘美又问了一句:“你那个小妾可回来了?”

“刚刚得到消息,玉苹平安抵达了她父亲家,不过父女久未见面,相见而泣,其父想要挽留一段时间,北方天寒地冻,冬天冰雪封门,想回来,可能要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

“不如你写一封信过去,让他投奔我朝吧,再怎么着,也比在契丹做一个小果毅强。”

“恐不能,他的娘子是马家的人,一旦投奔我朝,其娘子不会同意,若举报,玉苹父女都会有危险。就是不举报,其娘子娘家是幽州望门,为了不牵连娘家,也会从中阻拦。就象韩熙载一样,他妻儿老小皆在南唐,只能返回南唐。”

“那以后我朝收复幽云,其父怎么办?”

“这个只有天知道了,”宋九无奈地说,还有一件事他未说,幽云十六州可没有那么好收复的,未来契丹将有一将,其军事才能还在你之上!又说道:“对了,丈人,韩熙载有两子,其人死后,其家穷困潦倒,此次若寻得,请善待之,将他们带回京城,也尽我一面之缘。”

“这个要经曹将军准许,你问曹将军吧,若是他不同意,你与惟德他们联手,对付他家几小子。”

曹彬骑在马上只能苦笑,没办法,他儿子不少,可没有潘美儿子大,最大的长子他又要带到江南去磨练,余下几个蛋大的孩子真干不过潘美的儿子。最后长吐一口气:“都是老匹夫啊。”

诸将领兵南下,曹彬为西南面行营马兵军战棹都署,也就是总元帅,潘美为都监,曹翰为先锋,统军十万,战船上千艘,与吴越联手,攻向南唐。但这几人并不在一起,而是兵分五路。

曹彬与田钦祚、李汉琼领荆湖军自江陵而下,这是主力军,攻取池州等南唐沿江要塞,剑指金陵。

潘美与刘遇、梁迥领马兵军直奔和州,在江边纠集,然后什么事也不管,哪里将会发生一场奇迹……

在京城金明池训练的水军沿汴河而下,自大运河入扬州再下长江,与润州的吴越军会合,威胁南唐的东面,这是第三路军马。

以天下兵马大元帅钱俶为升州东南面行菪招抚制置使,率吴越军队攻打常州,再与南下的宋朝京城水师在润州会合,兵临金陵。不过为了“关怀与指导”,派丁德裕前去杭州做前锋兼监军。

以王明为黄州刺史池州至岳州江路巡检战棹都部署,牵制武昌湖口方向的南唐驻军,阻击其东南赴援,保障宋军主力东进。

既然李煜准备鱼死网破,那么就准备吧,可到了这地步,居然南唐一点儿也不知道。曹彬率领无数战舰顺江而下,南唐湖口的驻军还以为宋军是例行巡江呢。但这是巡江吗?无数只船只近了,又远了,怎么也看不到它的尽头,除了舰队外,后面还有无边无际的巨大木排,装满绳索的民船,以及无数不知道是用什么做什么的怪模怪样的船只。但就是面对这古怪的情景,十万驻兵的湖口南唐军居然关闭寨门,免惹麻烦,更没有通禀下游各地驻军,以至池州发生古怪的一幕。

曹彬先锋军到了池州,因为湖口驻军没有通报,池州守将戈彦主动打开城门,拿出酒肉欢迎宋军,非是他想要叛变投降,而是以往的惯例,宋军巡江的船队有时候靠到南岸,吃喝勒索一顿后会主动离开。等他发现不对时,所能做的一件事只能逃跑,于是池州重寨硖口寨轻松为曹彬所得。

宋九听到这个情报后,啼笑皆非,他摇头叹惜道:“怜儿,不要说你父亲与曹将军,恐怕就是我担任主帅,也能将南唐拿下来。”

曹彬继续率军向铜陵进发。

但他后面的尾巴不见了,在攻破池州之前,一起拖入皖水石碑口(安庆与怀宁之间),同时去的还有八作使赦守濬与汝州防御使陆万友,以及一大群工匠。

哪里,将是一个奇迹开始。

这一切与宋九有关与无关,有关的看不到,这一行因为宋朝产铁量上升,钢铁质量提高,武器更犀利,不过难以察觉,余下的也就无关了。不管怎么说,宋九还是乐于其成的。南唐一战,意味着宋朝渐渐完成了大一统,他也能享受和平时光。

宋九呆在家里,依然与往日一样,要么抱一抱孩子讲讲故事,提前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要么去研究。反射炉与纺织机械依然没有进展,倒是另一样事物有了雏形,那就是挂钟。

想做手表那是不可能的,与以前一样,大型事物想要成功很困难,微型事物想要成功,同样困难。至今想缩小钢轴承,使之量产化的难关还没有攻克。

挂钟正好是不大不小,不过许多器械同样是手工打造,成本极高,出来的是一个样品。

量产还早,更堆砌了无数钱帛下去,但有了样品,就有了改进方向,不怕成本高,这玩意儿出来,无论成本有多高,也能卖上价格。

它是计时的,于是第一个献给了赵匡胤。

这东西很稀奇,引起许多大臣的围观。宋九认为南唐容易拿下,但其他人不是这样认为,那一年的寿春惨战,至今让宋朝君臣记忆犹新。李煜虽昏庸,但不残暴,只要两个寿春城一出,契丹与北汉伺机而动,南唐就不易收服了,甚至还能为吴越提供一个榜样,后果堪忧。所以兵未发,赵匡义上书说开封诸司清空各狱,没有一个留囚,也就是想图一个好兆头。这也是一个好兆头,赵匡胤赏赐一千金,五千匹帛。太监将金帛送到宋家,宋九瞠目结舌,我要钱干嘛?

太监刚走不久,一个仆人持着名刺来到宋家,卢多逊邀请宋九于顺店一叙。两人交情不大深,卢多逊的地位,不可能来宋九家拜访的,那叫失仪,会遭大臣弹劾的。但也休想连赵普也不害怕的宋九到他家拜访,而且也不便交往,因此想了一个持中办法,于顺店一叙。

宋九狐疑,他对卢多逊没有抱恶感,也没有抱好感,等于是不相交集,而且此人如今尊贵无比,找自己相叙何事?

第三百一十一章 卢宋会(下)

宋九犹豫不决。

似乎史书将卢多逊抹得很黑,这不要紧,张汤王安石等名臣,同样让史册抹得不成样子。并且宋九这时也隐隐知道原因了,倒不是赵普死了很多年影响还在,实际原因真的很简单,宋朝文臣有着极大的话语权,多是赵普窜夺出来的,文人们会怎么想?

加上宋朝文人颠倒黑白的精神,可以想像,若是宋九不使宋朝政策做出改变的话,顺着历史原迹行驶,以后雷德骧、赵玭、苏晓、以及自己与卢多逊,这些赵普的政敌,恐怕还会被抹黑。

这个无所谓了。

公道自在人心,无论怎么抹杀,历史终会被揭晓真相。

但与雷德骧他们不同,卢多逊下场很惨,宋九现在想不明白,是赵普弄的,还是卢多逊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种猜疑让他不敢与卢多逊走得太近。

潘怜儿在边上低声说道:“官人,还是去会一会吧,多一个朋友比敌人好,卢多逊如日中天,连父亲大人都让他五分,官人再也不能多这样一个敌人。”

宋九想了想也是。

其实若是做得好,这是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见,薛居正楚昭辅等人都老了,卢多逊与宋九皆是宋朝重要的后起之秀,若是两人洽谈甚欢,那么这次会见能铭载史册,甚至能改变宋朝的命运,使宋朝不再过份的重文黜武。但因为两人各怀心,使这次会面效果大失成色,所谈的,都上不了台面。

宋九去了,但只是一会儿就回来了。

潘怜儿奇怪,宋九道:“无他,河北。”

“河北不行啊,不仅有赵承宗,还有其他许多衙内……”潘怜儿担忧地说。

这个衙内颇让人头痛,赵承宗一度与诸衙内欲对河洲动手,实际要的也是技术与利润,也不敢将河洲真正吞下来。赵匡义宣布了河北几条,归纳起来就是八个字,善待仆役,交纳商税。因柴宗训之死,赵匡义产生误判,没敢继续动手,赵普下去,临走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赵匡义还想继续装低调,因此没有落井下石。倒是史珪不分青红皂白的动了手,但主要是针对河洲的。真正动手的还是宋九,可外人也想不出来,这个动手比较隐晦,并没有公开针对河北。除了种种原因,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河北衙内太多,怕将所有衙内逼急了。

宋九也说了衙内。

卢多逊说道:“九郎,正是衙内啊,这些衙内牵扯了许多关系,某人城府太深,手腕高趣,有这个关系在,说不定某天就利用它又会陛下所用,一旦卷土重来,你我休矣。”

他的确很担心,天宝时的赵普打压政敌手段太凶悍了。赵普下台,卢多逊与宋九居功甚伟,一旦他卷土重来,卢宋二人是重点报复对象。

宋九不是太担心,但说一点担心没有,那也不对。但宋九迟疑地说了一句:“皇上啊……”

河北产业弊病很多,赵匡胤不是不知道,为何赵普下去一年多,还继续屹立着?

卢多逊呷着茶,反问了一句:“九郎,河北所得无非是为了钱,难道某人差钱用吗?”

两人会面皆小心翼翼,卢多逊上了顶楼,在雅间里与宋九相见,宋九直接从仆役专用的楼梯道上去的,两人皆不约而同将服侍的奴婢与大伯打发走,这才坐下来交谈。因此卢多逊没有客气,直奔主题。

赵普家有多少钱,恐怕永远是一个谜面了。这个钱大部分不是来自河北,赵匡胤的赏赐与薪酬,也不是钱俶李煜与官员们的贿赂,而是秦陇木材生意,究竟多少,别人不会知道,但只要赵家子孙不败家,会足够赵家挥霍好几代。

卢多逊又说了一句:“九郎,你说陛下会不会喜欢河北?为何至今才讨伐南唐,至少这个时间推迟了一年!”

讨伐南唐,君臣很慎重,必须要有潘美,潘美平了岭南之后,短时间不能离开,第一年第二年必须留下,防止有变,事实即便宋九与王明联手推行了许多仁政,若无潘美尹崇珂的军事能力做后盾,岭南未必能迅速由乱入治。这两年时间不能算,去年潘美能回来了,不过还要等一样东西,那就是风,钱俶虽为东路军主帅,那只是做样子的,真正的主力部队还是曹彬与潘美部下。所以潘美那怕去年春天回来,也要到秋后才能动手,故卢多逊说耽搁了一年时间。

为何要耽搁?

与赵匡义无关,赵匡胤担心的是赵普势力太大。

攘外必须安内!内部不稳,北方还有一个劲敌,如何能讨伐南唐?

于是一面抹去赵普印记,一面又与契丹搭成暂时性的和平,这才正式将视线对向南唐。

这样说的话,赵匡胤心中恐怕也希望河北散去,但没有人去做,他多少顾念着一些恩情,以及他的性格,自然不会说出口。看到宋九有些意动,卢多逊继续说道:“九郎,我与苏晓、楚昭辅派小吏估算了一下,这些年来,河北诸作坊店铺最少逋逃朝廷一百多万缗的赋税。”

宋九道:“卢相公,国家税务制度不完善,若论逋逃,全国各地仅是逋逃的商税一年就不知凡几,况论河北。”

“非也,你不在三司不大清楚国家今年的财政,国家征南唐动用了无数民夫,十多万军队,未得金陵之前,国家财政十分吃紧,但也就是在这时候,拿下金陵,财政缓解,又没那个必要。不要说一百多万缗税务,就是十几万缗税务,对于眼下国库来说,都是一笔可观的数额。”

宋九又怀疑地问:“但我闲赋在家,又有何能力?”

实际宋九已经在出手,但他不会承认我出手了,商场如战场,他负责河洲,难道不想河洲变得更好吗?不管出未出手,可是宋九始终不会公开承认。卢多逊也未多想,继续说道:“不久后,朝廷可能会对河北查处逋逃的税赋,我想你创造一些时机,让这个藏污纳垢的所在彻底消失。”

宋九还是没有答应,只说了一句,让我想一想,然后就回来了。

他们没有矛盾冲突,但正是卢多逊的不屑与忌讳,宋九的担心,使得这次会面意义不大,其实只要放开胸怀,坦诚一点,即便以两人将来,这次合作所说的事有点用宰杀刀杀鸡的意味,那也是一个契机,为将来更深层的合作打下基础。

但没有诚意了,就别那么看重。

潘怜儿道:“官人,那你有办法吗?”

卢多逊担心,潘怜儿也担心。

若是赵普重新上位,别要说不做官,就这样呆在家中,那一天皇上动怒,避免不了的,若是宋九一直让赵匡胤喜欢,为何至今没有起用呢?那么以赵普的手段,稍做推手,宋家也就垮了。

河北也是赵普的羽翼。

但卢多逊说得有理,未得南唐之前,这时朝廷财政吃紧,皇上会默视大家对河北动手,追缴逋亡的逃税,可南唐拿下了,得到金陵的钱帛,国家不差钱了,那时候皇上又会顾念着旧情,可能勒令大家不能对河北下手。这个时间不会很长,父亲平岭南,仅是一支轻军,四五月时间,王全斌平巴蜀,六十六天,李处耕平湖南,同样时间不长。南唐能用多长时间,几乎所有精兵猛将过去了,又是那么多军队,顶多一年。宋九想一年拿下河北,却不容易。

“让我想一想。”宋九道。

宋九苦思了一天后连续做了几个决定。

第一个决定是将琉璃作坊彻底交给河洲,这是向河洲衙内做一个让步,以换取下面的种种。然后以河洲名义与全国商贾联营,作坊派出大匠指导技术,出售硼酸,实际就是在全国各地推广加盟店,一年只要交几千缗钱,那么无论什么人,皆可以生产琉璃。

衙内们一起反对。

本来河北就分走了许多利润,再推向全国,那还了得?

宋九耐心做了解释,一家联营的作坊获利不多,不过多家作坊利润同样可观,并且硼酸粉也可以赚一笔钱帛。这并不是主要的,因为挂钟一旦技术成熟,就要投入生产,这又是一项暴利,全部由河洲来垄断经营,那会遭雷劈的。不仅是琉璃,若是以后另外一个项目研究成功,连烧酒也会在全国推广联营方式经营。

河洲始终保持着两项垄断暴利生意在手,收入不是减少,而是升高。

衙内们这才缄默不语。

主要他们没有发言权,这些项目皆是宋九投入钱帛,与学子一起联手研究,宋九如何处理,实际真与他们无关系。只要宋九不损害河洲利益,他们就没有反对权。

但仅是一会儿,衙内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因为他们终于想出来了,这是要对付河北了。

宋九第二项决定未说出来,因为不需要说,那就是河南的大瓦子,瓦子对京城百姓影响不大,但能吸引外地游客,河南人气也渐渐旺起来,本来也打算收费的,现在却改成了让艺人三年免费入住,用意同样简单,进一步分解河北的游人,没有了游客,那怕就是相国寺,也是一无是处。

这仅是一个小小的变动,瓦子还有两个月才能竣工,即便现在入驻,收费仍不是很高。因此没必要通知这些衙内。

接下来是第三项决定,那就是再次的投入与扩股。

投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继续建房子卖房子,但因为这次位置与风景不及原先,房屋卖得便宜,只是一千缗钱,五百缗钱与两百缗钱三种。后一种许多河洲仆役都能买得起了。

宋九不大想动的,现在不是卖房屋的好时间,一旦南唐收复回来,汴水作用会变得更重要,那时才是卖房子的好时间。但没办法,要配合卢多逊,只好先行一步。不是为了人气,而是为了用工!

此次,是正式招收,或者诱惑河北仆役过来。

这部分投入不需要本金,朝廷在用兵南唐,势如破竹,消息传出去后,房子又卖得便宜,会象后世那样,房子未做,就先卖光了。但这部分所赚的钱帛仍不得动用,那是投入以后的教育。

第二部分就是扩股。

于顺店斜对面河南处建造一个高大的灯塔,让它成为京城的水上门户,主要还是用它做景点,并供游客上去游玩。另外一个用意那就是未来宋九将会提议朝廷在海边诸港建设灯塔。

因为中国的内陆性质,这玩意儿一直没有,但宋九乘海船去了交趾,才知道从大海上观看陆地,寻找港口有多难,特别是夜晚。灯塔技术难度并不高,一是高大,二要有足够的火光传到几十里之外,不过用费多少,如何管理,宋九不大清楚,这个灯塔将会获得最原始的数据。有了数据与实物,才能说话。

还有挂钟作坊,但这两项建设用费并不高,因此还有第三项,那就是河洲上那块久置的短街,奢侈店铺与金铺。奢侈店铺并不多,两条短街只有八十家,但建设费用不低,而且入租门槛比较高,非奢侈品与名牌产品就是交了钱,也不准入租。

它早迟也要建设的,可现在同样早了,一是契股,按照宋九的意思以后建设渐渐少了,他的契股会渐渐增加,那么他个人契股、衙内的契股,以及普通百姓的契股,正好各占三成。现在衙内契股比例仍高,宋九打算以后渐渐将这次扩股分摊到普通百姓身上。那么东水门外会造成无数的中产阶级,有他们在,就能一直保证着河洲的繁荣。

原先衙内也反对过,宋九仅问了一句,你们满足否?

立即将反对声音压制,衙内投入已经高效回报,最早的一批衙内分红不算,仅是契股若在私下流通,市值就升值了三十倍!还有呢,在宋九带动下,部分人投资海上,以及岭南,也有一些不菲的收获。宋九分摊契股不是针对全国百姓,而是东水门内外,还是为了河洲的未来,因此无话可说。

但现在不成了。

再就是时间不当,现在建设时间早了些,若是南唐收下来,反射炉研究成功,那才是建设的好时间。首先就是金铺建设后,会空置。无他故,没有充足的铜钱,金铺提议不可能通过。

宋九将它提前弄了出来,还是为了用工,另外的用意就是将这个契股一起放给河北衙内。河北要倒垮了,可衙内诸多,不能让他们受损失,至少弥补一些损失。赵普倒台,再加上河北游客稀少,收益在渐渐降低,许多衙内找到宋九想加入河洲,可那时河洲衙内们都得不到契股增加的机会,哪里轮到他们。

宋九用它来分化河北衙内。

河北那摊子规模也不小,但投入不是太高,并且也非是衙内产业,还有当地百姓与其他商贾的产业,宋九这一放,最少能达到他们三分之一的产业资本。而且决定权在宋九手中,同意何人入股,不同意何人入股,由宋九来决定。原先的中立派就挑了出来。

三条决策一出,就给了卢多逊动手的时机,接下来就是卢多逊的事了。

但宋九还是很不喜,这样一来,他也等于走出前台。

宋九说出第三条决定,诸衙内一个个鸦雀无声,还不明白吗?

然而赵普下去了,可他余威还在,这是直接火拼赵普父子啊。难道宋九得到什么消息,朝廷开始对赵普清算了?可他们消息同样灵通,一个个相视,眼中皆是迷茫。

第三百一十二章 飞虹

船队徐徐停下,李汉琼上了岸,大踏步走到前面,看着领首之人,大声道:“你就是魏羽?”

“大将军,末将正是。”

“你小子很明智嘛。”

魏羽只能唯唯诺诺。

曹彬拿下池州,于铜陵江面与南唐水军大战,大败南唐水军,获战舰二百余艘,生擒八百余人。但总的来说,相比于两国的兵力,它们都是小规模的战斗。

接着曹彬又拿下芜湖县。

迫于宋军之威,当涂县雄远军判官魏羽只好献城投降。

这时南唐君臣还不是太在意,而且曹彬一行让李煜张洎十分不耻,就象小偷一般,那么庞大的舰队,不敢与湖口朱全赟主力军队决战,而是诈得池州,接着又在长江里以多围少取得铜陵小捷,至于芜湖,李煜想了大半天才想到这个地方,哦,那个小镇子啊,确实这时芜湖真的很小,小得可怜,若不是有一个独天独厚的小港口,恐怕县城连一千户百姓都没有。

这说明了南唐君臣对军事的不懂。

曹彬拿下池州铜陵,等于是将后方清扫干净,当真不重要,更致命的是当涂。铜陵与池州、芜湖还能说不重要,因为中间相隔着一个又一个湖荡子,不利于大军调动,可当涂不重要吗?它的前方是什么所在,那是采石矶,到了采石矶就有数条大道直达金陵。

但也不能说他们完全不懂,也懂一点,听闻当涂出事,让杨收与孙震率两万军队驻扎于采石矶。两万人似乎不少,可他们面对的是宋军主力,两万人又起什么作用。

李煜居然认为平安无事,这时他忽然改了兴趣,改释为道,在家里研究起《易经》,一边搂着小周后,一边想钻研易经之奥秘。

并且又有一条消息传来,让他感到心安。

宋军四面出击,包括南唐的南方,潭州兵攻打萍乡,为守将刘茂忠击败,潭州兵不是北宋禁军,但不能小视,潘美就是用了潭州兵夹带着部分朝廷禁军拿下整个南汉的。

李煜试图从这个对比两国军队的战斗力……

这才是一个笑话,不是潭州兵不行,潭州兵战斗力同样凶悍,后世湘兵成为清朝最后一个重要的支柱。与兵无关,那是将,此次发兵萍乡的乃是潭州知州朱洞,此人是第一流的良吏,但不是军事家,让他治理地方行,但让他领兵打仗,还不及宋九。这才守住了萍乡。真正的老虎正在江北和州,天天遥视着东南方向。

曹彬也下了战船。

与李汉琼的豪爽得意不同,曹彬和颜悦色,安慰了魏羽。此人接下来将会有大作用,那就是采石矶。

曹彬分出一支兵马留守当涂,接着又登上战舰,徐徐顺流顺风抵达采石矶,就在江边停泊,一江一岸对峙,偶尔用虎炮与伏远弩对着江岸齐射。朝廷已经有足够的钢铁让宋军挥霍了。

杨收被逼无奈,只好让大营往后挪。

暂时对峙住,宋军在船上,南唐军队无可奈何,但宋军想上岸又十分困难。

李煜还没有看到巨大的危机即将到来,他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恢复了皇帝身份,名不正言不顺,有了皇帝之号,才能动援整个国家。这个想法也不错,但做下去不是那么一回事,看看南唐的种种,就能看到以后宋朝末落时的种种。第二件事写了一封信给钱俶,今日无我,明日岂有君!明天子一旦易地酬勋,王亦大梁一布衣耳。

钱俶不听,反而将这封信递给了赵匡胤以表忠心,然后马不停蹄地杀向南唐。李煜先是不解,最后苦笑了,因为三年前他做过同样的事。

但这封信起了一些作用,吴越宰相沈虎子看到后进谏道,江南,我国之屏障,奈何自撤其屏蔽?

前面说完,后面罢其政事,以崔仁翼代之。沈虎子说得也对,李煜也没有说错,但这时说太迟了,若是很早之前,李煜与湖南荆南巴蜀联手,内治上不要象他老子,那怕就象钱俶一样,宋朝就不能将他们一一吞没。可关健这些国家表里不一,如何能同心协力联手?指望高继冲?荆南敢吗。指望蛋大的周保权,张文表同意吗?或者指望孟昶,那是一个与李煜同样昏庸的货色,就是同意,凭什么来与宋朝为敌?

现在更迟了。

并且不久就有一个鲜活的例子,刘继元闻听宋朝出兵南唐,知道一旦南唐拿下,接下来的对象又是北汉。因此尽搜军中子弟,自十七岁以上者,皆籍为兵,将百姓的马匹全部征集,派蔚进来攻打平阳,用之声援南唐。但北汉兵一出太原城,什么也不是了,宋朝根本就没有调动兵马,仅是晋州知武守琦以一州驻兵,就将蔚进五千兵马击败。

刘继元无奈之下,只好求援契丹,说明其中道理,不能让宋朝拿下南唐,否则将成我国与贵国大害。然而此时契丹叛乱不休,再加上睡王留下的烂摊子,契丹同样需要一和平的环境,于是不听,反而派使对刘继元说强弱势异,不得无妄侵伐。契丹不出兵,北汉有什么力量侧应南唐?刘继元听后大哭,哭完了一怒之下,差一点冲动起来准备出兵攻打契丹来报复,被大臣们劝止。

也就是现在钱俶想反抗已经起不了作用,顶多增加一些宋朝收复南唐的难度,但那样做的后果,宋朝拿下了南唐,必然将怒火对着吴越发泄。

这中间的种种曹彬暂时还不知道,他正在与魏羽对着江水饮酒。

一杯烧酒下肚,魏羽差一点辣得连泪水都流了出来。

“天寒地冻,有此烧酒,当为佳事。”

“国华,就是太贵啊。”

“李将军,你还是少吃一点酒。”曹彬劝道,李汉琼性格木讷,武艺过人,善于作战,不过有一门不好,那就是喜欢发酒疯。旁人发酒疯倒也罢了,他乃是万人敌,一旦发酒疯,别人想拉都拉不住。不但兵士怕李汉琼发酒疯,连曹彬也不想李汉琼在船上发酒疯。若是拉不住,这是在大江上,掉到江水里,连自己都有失职之过。

李汉琼未必害怕曹彬,不过曹彬有那个皇上密信,可以任意处决潘美以下的大将,不听也得听,只能郁闷地看着曹彬将他手中的酒瓶子拿走。曹彬这才说正事:“垂天,你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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