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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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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说比以前稍好一点,绝对不会让两国百姓自由来往的,宋朝商人只能进入契丹所设的榷场,不得越界,契丹那边也是如此。

玉苹生父在契丹也不行,按照制度,玉苹是不能去契丹看望父亲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玉苹也一直为这件事担心,怕朝中有人用此做文章陷害宋九。

皇上默认了,那么无论再多的言臣弹劾,也无关紧要。

潘怜儿看着玉苹道:“苹姐,恭贺恭贺。”

玉苹轻声道:“是奴家命好,官人,怜儿也有喜了,你不如将大小苏纳入房中吧。”

在宋九“开导”下,三人房事不是那么地保守。然而一有身孕,无论宋九怎么规劝,什么花招儿全部中止。在这时代,怀孕也未必是真正的欢喜,小产有危险,流产有危险,难产有危险,生下来孩子也未必安全,婴儿早夭的情况十分正常。潘怜儿又生下来了一个女儿,她也急,取了一个名字,盼盼。盼吧,宋九没有反对。实际在宋九心中,男女都一样,只要母子平安比什么都好。

因此一有了身孕,两个女子比什么都紧张。

自从潘怜儿有了身孕后,宋九不得不孤枕难眠。

“说傻话呢。”宋九道。

“奴家忽然舍不得官人。”

“又说傻话了,也不是一去不回,呆几个月,什么时候想回来时就可以回来,权当我外放一段时间。”

一家子正在说话,忽然潘府一个仆役跑了进来,急切说道:“九郎,大事不好,大郎揍了伪汉的刘鋹,被二大王佩上枷锁,押到开封府。”

“打了刘鋹?”

“是啊。”

“不能打啊。”宋九郁闷地说道,在这当口上,皇帝那是一个宝贝。

第三百零三章 郭成仪(上)

“不能打。”潘怜儿也说道。

宋九没有做官了,但没人会藐视。他在岭南所做的一切,赵普这一回反过来刻意封杀了消息。不过随着赵普倒台,岭南种种传到中原,何谓良臣,这才是良臣,不是巴蜀,巴蜀只是逼王全斌不杀人,没有展现宋九的治理能力。岭南才是真正良臣的所做所为,有人暗示将宋九誉为唐朝的宋璟,汉朝的黄霸。

宋九前几年担任三司判官,有人不大服气,但若是现在担任三司副使,不会有一个人说闲话。甚至许多百姓巴不得宋九直接担任三司使。

这也是一种势。

宋九呆在家中搞研究,宋家门第并不低,京城许多贵妇人与潘怜儿常来常往,消息十分灵通。

宋朝还未动手打南唐,但宋家提前听到一些动态。例如江南人樊若冰,传言举进士不中第,上书言事,不报,遂谋北归。先钓鱼采石江上,以小舟载丝绳其中,绳头系南岸,再迅速抵达北岸,以度江之广狭,数十次往返,得其丈尺之数,于是逃到京城来说有策可取江南。何策外人莫知,赵匡胤听后命其参加学士院试,赐及第,授舒州团练推官。樊若冰又对赵匡胤说他母亲与亲属皆在江南,恐为李煜所害,愿迎至治所。赵匡胤即诏李煜护送,李煜听命。又复召若冰为赞善大夫,且遣使至荆湖,如樊若冰之策,造大舰及黄黑龙船数千艘。

老百姓仍搞不清楚,认为朝廷莫明其妙,不就是用小船量量江面宽广,何至于封赏如此之厚,包括潘怜儿。

宋九反问了几句,若攻南唐,哪里最重要?

采石矶!

为何要丈量几十次?

这个潘怜儿就不大懂了,宋九又解释道,若是仅丈量宽狭,数次足矣,这个丈量除了宽狭外,还有水流湍急,适不适合大舟而过,岸边深浅,适不适合船只顺利抵达对岸泊下来,兵马渡江。以及其他种种,里面学问大得狠。然后再问,为何要让他监造大船?

这回潘怜儿与玉苹都想了出来,那就是他对江船懂。

宋朝在造海船了,朝廷的船不多,倒是诸衙内前后打造了九十多艘船,下水的就有七十多艘。论船舶技术,仍是泉州第一,广州次之,这是无奈,虽宋九从泉州与广州,还有吴越弄来了许多工匠,基础工匠不行,不过密州海船渐渐能与吴越海船相比了。可江船仍不行,行的是河船,在汴水黄河里航行的那种几百石几十石的中小船只。江船技术仍是南唐为翘楚。

樊若冰是文人出身,他想考的是进士,何来的造船技术,这是数年来暗中偷学来的。

凭这两点,还不能重用吗?

所以说才子做不好皇帝的,书法绘画文章与作词能力,无几人能胜过李煜,特别是填词,整个中国文学史上又有几人能胜过李煜?也许大苏与辛弃疾比他强,但不会强多少,至少也是李清照,柳永,纳兰等人的级别。别忘记了,李煜不是后继者,而是开创者。可是做皇帝不行了,明知宋朝虎视眈眈,各州图籍给了卢多逊,樊若冰的家人又送到宋朝,自此樊若冰再无牵挂。

这是备战。

但从一些贵妇人说话中,仍得到一个消息,朝廷仍以招降为主,攻战为辅。原因很简单,几次伐国之战,损失惨重。湖南叛乱不休,几个名将名吏数年大治,才勉强使民不痛恨。巴蜀更不用说了,至今百姓对宋朝仍没有抱好感。南汉最好,可是那把火烧得心寒。最好不打。

想招降必须让李煜信任。

刘鋹再不好,也是一个国君,如果一个衙内想揍就揍,李煜敢投降吗?

潘怜儿乞求地看着宋九。

这事儿可大可小,弄不好大哥要倒大霉的。

宋九挠了挠头,喊来郭大,道:“你将郭成迅速喊来,还有那个郭成仪也带上。”

“喏。”

一会儿郭成带来,宋九道:“郭成,你陪我去开封府。”

将郭成带到开封府,问了问衙役,赵匡义将潘惟德笞了五十下后,关进开封府大牢。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笞五十下,那倒是无所谓了,就怕后继的处罚。

宋九拜见赵匡义。

赵匡义喝道:“若为公事,衙堂陈述。若为私事,偏厅相见,但不得谈公事。”

不准求情,求情没用。

“二大王,私事,是一样好东西,并且它的灵感不是来自微臣,是学子所思,这正是微臣看重的,请于偏厅相谈。”

赵匡义看着郭成,不认识,但宋九说的意思他明白,书院培养了许多学子,但不能围着宋九做助手,他们要独立思考,独立做事,那才是宋九所说的百花齐放。也不会几十年后,宋九去世了,国家不会因为宋九,物格学进度停下。

但这时候来,说不为公事那是不可能的,先听听再说。

来到偏厅。

两人为了避嫌,至少宋九明处还是赵匡胤的桃花,所以也好久未见了。但宋九觉得很奇怪,明知道赵匡义离成功离那残忍的一夜不是很久,可看到赵匡义并不觉得害怕。

想了想,心中感到惭愧。

自我心理剖析,原因很简单,赵匡义虽手段残忍,但他害的是皇帝,是宗室,对大臣还可以。既然不害大臣,宋九才不会害怕。

然而从宋朝走向来看,宋朝需要赵大,而不是赵二。赵大在,内治还可以,就是逊色一点,但胜在武功上。若有赵大,说不定幽云十六州能拿下,西北也不会叛变独立成功。

不过明知如此,宋九龟缩了。

赵匡胤性格多疑,就象窦仪,明知道是能臣,有宰相之能,一直未重用,若是提拨得早,何来赵普专权一事?或者冯瓒,那样的能臣居然一直在地方上飘来飘去,若是早一点重用,那怕给一两个虚衔重职,又岂能为赵匡义收买?其实用来用去的还是他自家人,先是赵普,后是赵匡义,最后想提拨赵匡美。不敢用臣子,这才是赵匡胤最真实的评价!

还有的就是王祜,因为没有听话加害符彦卿,又没有重用,但真加害了,成了小人,会不会重用?还有就是宋九马仁瑀之类更次之的臣子,虽用了,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放手去用。

虽然这些短处不妨碍赵匡胤的伟大,但逼得宋九不得不退却。

还有这些人的手段,宋九自付远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说不动赵匡胤,权谋又非是这些人的对手,如何不退却?

实际内心深处,宋九不想挑起沉重的命题,让他做广南转运使,做了,做得很好,但不做了,也就不会想了。也想国家好,他所做的研究,许多是利于国家的。然而让他担当着生命危险,他又不愿意去做。

赵匡义一度装软弱,宋九一直是装不知。

宋九将郭成仪组装起来。

赵匡义不大懂,宋九解释道:“二大王,这是我学子郭成所做的仪器,他在广南量山高度时,发现一点,理论上正午影子是最短的,可南与北影子长度皆不相同,又想到我所说大地是圆的理论,大地随着太阳转动的理论,然后做出来的仪器。”

“广南的学子,请坐。”赵匡义客气地说。

宋九在广南推广先进种植,包括最获利的棉花,以及未来最获利的甘蔗,但不仅是棉花与甘蔗,还有种种作物,包括各种粮食的先进种植,饲养业,蓄牧业,渔业,同时还有茶果香料经济木材。大多数完成了使命,陆续回来,但后者仍然每年派出一些学子与老农前去替换,这个时间有点长,最长的达到十年。

先说作用。

不管花多少钱,得说作用,若是作用足够大,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广南有没有先进的耕种方式,有,广州一带,就是广州一带,也不是最先进的耕种水利方式,首先没有象样的海堤,其次对农业不是太重视,之所以南汉不愁粮食,完全是天气因素,一年两熟,一年三熟。最后没有象样的水利,包括成熟的圩,围,堰,陂,梯。但是宋九来到广南,不但带来中原最先进的耕作方式,甚至还超前了。

并且与原先的自发不同,它是有意识的引导,以落后地区为中心,渐渐推广,几百个中小型农庄,不但前后运作了近九千顷成熟的耕地,交给了当地百姓,同时在摸索出一套成熟的耕作养殖经验后,请当地百姓参观,以此来迅速推广。

其次是钱,想投资就得要钱帛,宋九换了一种方法,利用手中职权,将河洲与中原一些畅销产品运到广州港与番商交易,赚了许多差价。这个差价包括宋九家投入的一些钱帛一起砸了下去,这是农场的原始资本,然后利用高价的棉花换回,有没有赚钱,赚了,可是入不敷出,总体,若是将前期赚的钱扣除,实际是亏了一点。不过这个经验得到了,推广的应当是前朝所没有最先进的经验与技术。

宋九有功劳,挂在河洲上,大家都清楚,包括广南的百姓。正是因为这几百个农场的带动,广南耕种养殖业几乎达到明朝中叶的水平。所以百姓感谢宋九,宋九说我没做什么,实际真做了不少,包括矿坑的四六分制,广南没有实行宋朝的矿坑制度,而是全部交给富户经营,先期提供一些条件,例如道路,以及一些器械,随后提供一些定量的火药,矿主交出产量的四成作为课量,余下的由自己所得,想卖给朝廷就卖给朝廷,想自己卖只要不逃税,听之!

不是真正的无为,有为,只是引导,宽民,由是广南截然不同。

这中间,先进的耕作养殖引导作用功不可没。但没有老农,学子知识只是停留在理论上。没有学子,老农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学子的理论知识开拓了老农的识野,又将这些先进的理论随着返回,带到宋朝各地。老农的实践补充了学子实践的不足。

然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水土不服,所谓的瘴疠,也就是疟疾,使许多学子中招,宋九在广南时陆续送回许多学子,回京后又招回许多学子,但还是有七名学子永远地倒在广南。

广南不变好,他们牺牲也就白牺牲了,广南几乎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赵普下台后,这些情况陆续反馈到赵匡胤耳朵里,赵匡胤痛惜,追赠七名学子官职。并且下了一道诏书,只要学子在广南逗留一年以上时间者,又通过书院的毕业考,一律录取,提为各县主薄县尉。多还是南方,不过那是正式的官职了。

实际还有,在北方还有一些农场,第一批由朝廷拍给私人经营,第二批开始,但没有吃多少苦,只是书院内的奖励,例如加学分,给予一些钱帛奖励,多与宋九家沾上了边。那不能格外的优赏。

不管以后对赵匡义如何评价,他同样是一个重视民生的人,因此闻之广南的学子,十分客气。

第三百零四章 郭成仪(下)

但赵匡义仍不明白宋九手中这个仪器的重要。

郭成忐忑不安的坐下。

宋九问了一句:“二大王,汉刘,晋司马,隋杨,唐李如今何在?”

这几姓当中,隋朝杨虽贵,也是望姓,隋朝立国太短,司马立国时间不短,不过西晋时间不长,东晋司马与诸士族共治国家,加上复姓,影响不远。但余下两姓,影响皆不低,刘姓不一定是汉刘血脉,有一些胡人也改为刘姓,李姓亦是如此,象李存勖,他不是汉人,但改了李家,而且李唐中的李不是最贵,最贵的是陇西李与赵州李,五姓七家与唐王朝成为一个历史,可散在各处的后人仍在。但真想找这几个皇室的后人,太容易了。可谁找,那才是真正的找抽。

赵匡义道:“宋九,你有话直说吧。”

“有关系。”宋九道。

还是从六分仪讲起,郭成去了岭南,看到影子不同,就在想一件事,指南针的出现,无论航海或者行军,都派上用场,仍不足。例如开封到蔡州,几乎是南行,又是多平原地带,有了指南针,遇山开道,遇水架桥,到蔡州不会迷失方向。然而到大海上或者到蕲州呢,蕲州理论是开封的正南方,然而大别山一隔,必须绕路,几下子一绕,是知道正南方在何处,若不问百姓没地图没向导,未必知道大军行到哪儿了。

因此他想从这个影子发明一种更先进的仪器,用此来甄别方向。不过这个困难太多了,因此想到地球的运转,太阳的角度。

宋九仅是提出太阳为恒星,没有说更多,因此参照物还是太阳。郭成想来想去,最终想出一个办法,用两个镜子,一块是一边透明,一边能反射的固定镜子,一块是可移运的活动镜,将太阳的投射排成一条直线,那么通过计算,就可以得出这个位置的南北,也就是纬度。

但实际执行起来,误差很大。

一度他产生迷茫,直接轮放时,他返回京城,将这个想法与宋九说了一说。

对六分仪宋九不大清楚,前世的六分仪也很复杂了,不过相关的原理知道一些,立即找出来误差的原因,首先它阴雨天不能使用,别要说星星,这时代天文学没有那么成熟,迷信色彩重。参照物还是太阳,这个问题也不要紧,难道天天下雨吗?

第二个就是时间,下午时测量最准确,但这时对经度了解也不科学,例如密州正午就比开封正午早了四十多分钟,这个也没事,较正沙漏,实际作坊里正在研究时间的器材,虽未成功,进度不慢,明年可能就会成功了。那就是钟,但宋九也没有想到一件事,在宋朝实际就出现了原始的钟,是苏颂研究的,就在后面一百年。

不过这个钟比苏颂那个种进步多了,它是真正的挂钟。

宋九指明了一些方向后,仍然交给郭成研发,还拨出一些钱帛做为研发资本,又替它取名为郭成仪。

他讲完了,赵匡义仍莫明其妙。

宋九徐徐说道:“二大王,其他地区我不大清楚,但江淮船只在码头停泊很多,我偶尔与他们交谈,这些年国家太平,江淮富足,许多人家有二子三子四子,这些孩子十几年几年,就会成家立业。若是论武功,我朝恐不及唐朝,但论内治,唐朝远不及我朝。从贞观到天宝是多少年,人口迅速从两百万户变成了九百多万户。可我朝疆域远不及唐朝,我算过,无论怎么开垦,我朝就是将吴越南唐北汉收回来,耕地不会超过九百万顷。果园蔬圃桑麻棉花,最少要占据近半。余下一半地产粮,若是不争高产的围圩地,一亩地产量勉强才二石,就是争也有限,打算种子与耕种进化,这一半地粮食还要扣除牲畜家禽所用的杂粮,酿酒的粮食,它又养活多少人,三千万户登天了。”

“三千万户,怎么可能?”

“二大王,我只说天宝,若无安史之乱,以唐朝人口增涨,到三千万户需要多少年。而且因为唐朝租庸调制,多是以丁口计税,故隐户现象比我朝重,说九百万户,实际也有了一千五百万户以上。况且我朝。”

不要说宋九自信给宋朝的推动作用。

史上宋朝已达到了两千多万户,耕地面积乃是宋真宗时,五百多万顷。但因为宋朝田亩计税,又隐户也隐田,实际那时就接近了七百万顷,熙宁变法,开垦的耕地更多,户册上也许不足三百万顷,实际可能会达到八百多万顷。这是一个可怕数字,宋朝面积最盛时是童贯开边,达到新疆,与大半个青海,也占领了许多西夏的地盘。次之是拿下北汉不久,银川与南北河套依然有宋朝驻军,有驻军,虽以羁縻为主,也能说是宋朝的疆域。可是这两者时间不长,真正的面积不足三百万平方公里。八百多万顷几达十五万平方公里,耕地开发比例达到百分之二十出头!

但这是低产时代。

实际北宋末年兼并现象严重,虽有许多人很有钱,有钱到山东一富豪拿出几百万缗钱做善事,免去数州欠负与当年所有赋税,但贫富严重不均。就是没有金人南侵,已有了大规模农民起义的萌芽。

养不了这么多人!

也许三千万户对于赵匡义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用天宝人口与国策相比,并不难以理解。

“难怪魏征说守国更难……”

“二大王,并不难,只是我们眼睛一直盯着国内,盯着过去,示问过去当真那么好吗?不是。比如大禹治水,扬州没有开发出来,乃是水泽之地,故列九州最下。扬州在我朝饱尽战火,就是如此,谁敢将它列为九州最下?”

“你说吧,与这个小东西有何联系?”

宋九继续解释。

六分仪他知道一点,但根本就没有想起来。郭成迷茫,宋九却看到它的意义。郭成想用在陆地上,宋九马上就想到了六分仪与八分仪,实际它就是一个更落后的八分仪。

经纬当中,想测量第一个是时间,作坊里正在研究时间,不是沙漏与水漏,这是真正的钟。若是误差不大,就能将开封的时间固定起来,经度在变,时钟不会变。那么测量经度很是容易,象密州到开封通过影子测量正午,再看时钟,马上便会量出它们不同的经度,若是能丈量出直线距离,甚至能通过这个长度与经度差距,能大约推算出这一纬度总长。

难的就是纬度,一旦郭成仪研究成功,纬度同样不成问题。

这个意义非同小可,首先制图上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地图再也不是以前那种让人悲愤的地形图了。

第二个就是航海。

其他航海不提,大家很陌生,但衙内们打造这些船京城都知道的,下水七十多艘船,航行近三百次,大海上太危险了,两艘船被风浪打沉,这是船队,部分人乘坐宋九所做的那种皮筏子救上来一部分。还有一艘船吹离了航线,不知去向。不是它一艘,高家的船就曾被吹到钱塘江口,侧帆也不行,北风烈,仅是一天,再往西驶,到杭州湾了。这是有指南针的,不然它就会成为李白那个倭国朋友,能吹到广州去。

这艘船是吹到陌生的地方,还是吹沉了,不得而知,但自此再也没有回来。

吹沉了,无奈。

若是吹到陌生的地方同样很悲惨,比如吹到大洋洲岛上,有陆地了,也有人了,但能否对着那些穿着树叶的土著人问,哈罗,老乡,这里哪里。不要说听不听懂,就是听得懂,他们又知道哪里。失去了方向,休想回家……

然而通过时钟的误差与影子的长短测量经度,郭成仪测量纬度,就是到了南极洲,测量出经纬度,不要太精确,也无法精确,那可以及找出回家的路。自此以后,茫茫无际的大海再也不会成为一个超大的迷宫。

“你是说若你那个什么钟研究成功,再有这个郭成仪,就能算出大地的长度?”

“二大王,纬度非是经义,大地的圆的,正中纬线不是在我朝,可能在占城以南,从我朝算出来的纬度还非是大地的长度,只有经度长度大约相仿佛,可是又不大好计算。能算出来的只能是京城所处的纬线上的长度,包括海州陇州,基本是在这一线附近,但肯定不是大地的最大纬度长度,只能达到一半左右吧。若是加上误差,那个悬殊更大。”

“那也好啊。”赵匡义显然来了兴趣,天地无边是古今往来的观念,现在能大约估算出大地长度,也是不错的。走了两步,又问:“这与人口,汉刘唐李有何干系?”

“地有所载,也就是在地载荷能力有限,郭成仪的出现,利于航海,航海能给国家带来多少收入不提了,但还有一个有利之处……”宋九找来笔,画了一个地图,未画南北美洲,太远了,只画了大洋洲与南海诸岛地图,有些国家与宋朝来往了,例如三佛齐,这些岛国有的开始有了初步文明,有的还十分落后。

南海周边难,象菲律宾的麻逸,受了中国的光,开始有了一些文明,但就是这个文明仍很落后。宋九的意思也就是人口增加到一定地步,将活不下去的佃农组织起来,通过一些激励的手段,向海外诸岛移民,但现在不急,不过可以等将南唐北汉的事定落下来后,在海外组织一些桥头堡。再从宗室中选拨一些子弟,以及一些功臣后代,大规模移民后,治理海外。

“不妥,那还是宋朝子民吗?”

“二大王,唐朝禁止百姓出国,甚至不允许他们前往羁縻地,如今唐李何在?我朝开国后宗室不多,但往后宗室越来越多,国家如何安置?他们在海外,无论手中子民多少,受土地限制,不会达到中国之数,况且隔着大海,如何威胁到中原?不威胁到中原,枝繁叶茂,那是赵氏子孙。我再斗胆说一句,我朝能屹立多久,一千年如何?”

赵匡义有些气沮了,休说一千年,能有一个五百年六百年,那就算是长命的王朝了。

万岁,能当真吗。

“我朝虽做得不大理想……但还好,周高孟刘柴或在或不在,不在的他们子孙还在,其他朝代能否办到。但有了宗室在海外侧应,无论是谁,不得不顾虑,宗室就会存活。这是其一,这个世界国家很多很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汉人广泛迁移,那就是众星拱月一般,守卫着国家,守卫着这个文明,自此以后,无论国家如何,多了一份文明的火种。”

赵匡义沉吟。

但说来说去,宋九看重的还是航海所带来的意义,即便将来北宋没有金人南侵,或者在他带动下,足以抗得住金人南侵,人口必然爆增到一个可怕数字,那向海外移民,顶多是输送,缓解国内压力。至于什么众星拱月就不要指望了。凝聚力让他太失望。

赵匡义想了一会,道:“将它带着,我们入宫。”

“进宫,我刚从宫中出来。”

“那有何妨,我们再进宫。”

赵匡义将他们带到皇宫,赵匡胤先是狐疑不解,赵匡义解释道:“皇兄,刘鋹曾经将宋九与潘家派到广州的两个下人阉割,潘家兄弟一直恨未消,于是派宵小蛊惑刘鋹去河洲顺店赌博,欠下巨债,然后勒要,刘鋹偿还不起,潘惟德上去将他揪起殴打,刘鋹胳膊都打折了,他的下人到开封府状告。我将潘惟德笞了五十下,正准备禀报皇兄,如何处执,这小子前来想求情,带了学子与这个物事蛊惑我。”

大舅兄居然这么干的,宋九额头上涔出冷汗。

赵匡义继续道:“宋九,你重新解释一下。”

宋九只好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

赵匡义道:“皇兄,若他能做成了,臣弟愿意第一个去海外,替皇兄拱卫大宋江山社稷。”

不能当真,然而宋九终于会意了,敢情自己无心中说了一些话,被赵二利用,当成了表白心迹的枪杆子。

第三百零五章 大鱼

“二弟,你也跟着他胡闹。”赵匡胤微微笑道。对这个郭成仪,赵匡胤不那么排斥,由于宋九推动,密州市舶司开始赚钱了,但其地理条件仍不及广州与杭州,杭州受潮汐影响,不是第一良的港口,但有明秀二州做补充,以及吴越本身发达的经济做支撑,身后是大运河与长江,其地理位置远超过密州。广州身后是东西江,甚至由灵渠影响到湖南,但要看怎么治,若是象史上宋朝那样,将岭南当成了大南荒地带,不那么慎重,它早迟会从唐朝第一港口退化。也不及泉州,泉州晋江水不是很大,还不及漳州九龙水与福州的闽江水,不过它自唐以来就是第一造船基地,其地山多地少,百姓拥挤,许多百姓敢于出海,商业气氛浓厚,这也是优势。

不过开始盈利了。

还有广州的。

不是太多,两个市舶司总税务只不过在五十几万缗。

但不能说是小数字,若是化成地方上的税务,它最少能免去普通的四五州税务,是所有的税务,包括两税盐酒茶榷以及其他各项杂税与商税!

大厦不是一天造就的,一块块砖瓦堆砌,最后才能造出漂亮的房屋。

死了一些人,不是太多,想不死人那是不可能的,就象坑矿,那一年不死一些矿工?况且附带着养活了多少百姓。郭成仪的出现,等于进一步提高了海上的安全,这是好事情。

另外它证明了学子开始独立思考,这更是一个好兆头。

至于什么移民的啥,赵匡胤根本就不曾考虑,全国才多少户百姓,两百来万户!到处缺少人呢。有一件事,赵匡义与宋九不知道,交趾打惨了,派使来朝,老实了,赵匡胤重心是南唐与契丹,就不想发兵了,于是封其为交趾郡王与安南节度使,就象汉朝对赵佗那样。然而使者求赵匡胤将宋九俘获的百姓还给他们。

赵普说,陛下,你同意吧。

赵匡胤没有答应。

若人口充足,能答应也不能答应,无所谓,一个小小的交趾还能翻天不成?

现在人口紧缺,并且岭南开始得功,去年上交了价值三百多缗钱的税务,今年还要多一点。没有人,那来的税务!但这个话不能说出口的,那么又回到老问题上,陛下,你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啊?可一旦与契丹开战,那就是恶战,没有充足的钱帛能成吗?与之相同的,还有一些衙内用各种手段运回来的夷奴,赵匡胤对某个岛国不恶,没有恶的道理,也知道这样不人道。但举国由火药的推动,坑矿产量激增,包括石炭,采矿工作危险,但这个吃苦的事总得要人来做。于其让自己的子民受苦,为何不能让夷奴受苦。因此只下了一道诏书,不管夷奴或中原百姓,勿得虐待之。

现在他恨不得家家户户一养就是十个孩子,还能想到移民上?

“是。”赵匡义温润一笑。

兄慈弟悌的温暖一幕,但宋九没由来的一阵恶寒。

赵匡胤又看着这个仪器,道:“宋九,你量一量,京城是什么纬度?”

“陛下,此必须正午时测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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