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奇兽宝宝养成记-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桑尼慢半拍地眨眼,“嗯?”
  乔奇在他身边坐下,老实地说出感受:“你对付他没有做错,他是黑道大哥,不算好人……反正,你别往心里去。”
  桑尼拥乔奇入怀,将他的脸按到自己胸口,下巴贴在他的头顶轻蹭,“奇,你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为什么祖父看不到?其实,是我的错,没能将你照顾周全,对不起!唉……”
  一声长叹,道不尽的失落和愧疚。
  乔奇探出脑袋,神情异常温纯:“你不要难过,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灯光下,桑尼眼睛湿漉漉的,蕴藏着复杂的情绪,他的声音嘶哑,泄露出一丝紧张:“奇,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你会怪我吗?”
  乔奇偎向他,牢牢抱住他的腰,眸色极其清亮纯净:“这世上,只有你把我放在心上,我怎么会怪你?而且,你祖父和你是两个人,他做的事不该由你来承担后果。”
  桑尼的胸中涌起一股酸酸软软的热流,烫得他心口发痛,眼圈泛红。
  言语,已无法形容他对乔奇的感情,此刻,只想把对方护在手心,好好疼惜,再不让那些丑恶的事情发生。
  他捧起乔奇的脸,温柔地印上亲吻,落在眼角眉梢和嘴唇。
  乔奇出生花农世家,身上有股如兰似馨的香味,幽幽地飘至桑尼的鼻端,令他烦躁的心情安定下来,他柔声道:“奇,我们两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抛开过去的烦心事,好吗?”
  “哦。”乔奇蹭了蹭脑袋,闷声问:“你的祖父,怎么办?”
  桑尼长长地叹了口气,任他再聪慧明智,脑海中却一片空茫茫:“他是我唯一的血缘至亲,难道,我要把他逼入绝境……”
  乔奇咚地跳起,险些跌到地上,他着急地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还病着,我怕你舍不下。”
  桑尼揽住他往楼上卧室:“奇,别担心,我们明天一早先取录影碟片,然后直奔机场。”
  乔奇微笑点头,悄悄放下心来。
  这晚,乔奇做了个奇怪的梦。他呆在一间昏暗的陋室中,有个面目不清的男人,一直用鞭子抽他,用电击棒打他。
  疼!他疼得直打哆嗦,恨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他几乎晕过去,迷蒙中,看见一缕阳光,从窗缝透进来,只要推开那扇窗,他就能走进明媚的春光里。
  过了不知多久,他推窗而出,前面有条黑沉沉的走廊,尽头隐隐传来音乐和光影闪烁。
  他心中激起勇气,拖着伤痛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摸索。
  下一瞬间,四周的景物变了。
  眼前是一辆性能极佳的Jagaur敞篷跑车,车头著名的猎豹标志,银光闪闪,耀花了乔奇的眼,司机的位置上,坐在一位俊美冷漠的青年,手搭方向盘,漫声问:“你准备怎么谢我?”
  乔奇无意识地答道:“要不要进屋喝杯咖啡?”
  这情景无比熟悉,就像发生在昨天。
  想起来了!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正式接触。当时,桑尼好心开车载他回家,并受邀进屋小坐,乔奇献出一堆过期食品,害得桑尼狂泻肚子,晚上还发起高烧,只能在这个破旧的地下室过夜。
  自那日起,时时刻刻有惊喜,而他懵懂未明的感情,也开窍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桑尼。
  乔奇凝视着对方,就像一位辛苦跋涉的旅人,在沙漠中看见绿洲一般,激动得难以表述:“桑尼,桑尼,见到你太好了!”
  原来,只要撑过那段黑暗,前方就有美景和情人……
  “奇,你勒得我没法呼吸。”桑尼含笑的话语,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乔奇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把桑尼紧紧压在床上,四肢相缠,姿势暧昧。
  他嗬嗬地笑道:“我做了个噩梦,不过,已经没事了。”
  桑尼一笑,“我也做了个梦,梦见我和小乔老婆洞房。”
  乔奇嘟起嘴:“你没正经。”
  “不容许我做春梦,那么,我们晚上真枪实弹地干?”
  乔奇以一个头槌,给予答复。
  两人迅速收拾行李,联络航空公司办妥签票手续,正待出发,电话铃响起。
  是徐立勤打来的,他留下口信让桑尼立即回徐宅,商议集团公司要事,“今天,我会宣布,恢复你继承人的身份,请你务必到场。”
  桑尼没有接听电话,连留言都没听完,就沉静地提着行李箱出门。
  没想到,管家候在门外,上前拉住桑尼低声交谈。
  桑尼神情冷峻,耐心地听完长篇大论,平和地说了一句:“不,我和徐家没关系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乔奇,表情柔和了许多,溢出一个绚艳的笑容:“奇,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一瞬间,乔奇的眼睛湿润了。
  真的,就是跟桑尼走到天涯海角,他也心甘情愿,永不言弃。
  他们很快来到保险箱租借公司,取出那张碟片,走向停车场,初夏的风习习吹来,乔奇只觉神清气爽,虎牙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桑尼……”
  话音未落,桑尼嘴角微笑凝住了,猛地往前一扑,挡在乔奇身前。
  砰!
  似乎有一朵烟花在桑尼体内爆开。
  桑尼轻喘了一声,身子软软地往下滑。
  乔奇迷惑地低下头,看见鲜血从桑尼的腹部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衣裳。
  那红艳艳的血,好像一朵食人花,开得触目惊心。
  “桑尼?不!……怎么会这样?”乔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桑尼瘫坐在地。
  桑尼脸色惨白,想对乔奇说什么,一张口,血从喉咙里漫出来,将声音掩没。
  “桑尼,桑尼!你……不要吓唬我……”
  乔奇只觉魂飞魄散,心脏好像被人活生生地剜去,疼得无法呼吸。他将耳朵贴近桑尼的嘴,在虚弱而断续的呻吟中,依稀捕捉到几个字:“你——先——走。”
  “不!”乔奇倔强地摇头,脑海中乱作一团。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刻,桑尼还在为我操心……
  别想了,先送桑尼去医院!
  他霍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急奔。泪水模糊了视线,世界变成灰暗的红色,他的感官变得迟钝,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桑尼身上。
  桑尼蹙着眉头,嘴唇微微开阖,好像要说什么。
  他的声音如游丝,被夏风吹散,乔奇只能竭力张大眼睛,试图看清他的唇语,一边焦急地复述:“陆先生?你让我找陆先生?计划……什么计划?小乔……?你别说话,节省体力……”
  乔奇感觉掌心被塞入一把钥匙,暖暖的,犹带着桑尼的体温,可是桑尼的身体却因疼痛而间歇性的抽搐,因失血而开始变冷。
  乔奇不自觉地紧抱桑尼,生怕一松手,这个人就会随风逝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好像远在天边,他心急如焚,恨不能脚下生出风火轮,让他可以驮着桑尼飞掠到车前。
  忽然,徐府管家带人从斜刺里冲出,堪堪挡住去路,伸出双手道:“把桑尼交给我。”
  “滚开!”乔奇的脚步踉跄,力气却大得惊人,一挥手将管家扇到几米外。
  管家狼狈地爬起,跟在后面急唤:“乔奇,我打了911,救护车马上就到。”
  乔奇奔出几步,蓦然回头:“救护车……在哪里?”
  他虽然抱着个人,身手意外地敏捷,只一眨眼功夫,就踢翻管家,重重地踏在其胸口,“你怎么在这儿,是你们干的?快说!”
  管家一抬头,对上了乔奇的眼。
  那是完全陌生眼神,犀利,绝望,尖锐,狂乱,充满了杀戮之气,恍若野兽受伤濒死,随时可能扑下咬断他的喉咙。
  他不禁大骇,赶紧分辨:“我……从桑尼家……一直跟在你们后面,不是我干的!”
  乔奇泛红的眼睛,直瞪着他,似在研判他话中的真实性,加诸在他胸口的力道,并没有减轻。
  “哎呦!”管家感到肋骨剧痛,几乎能听到断裂的声音。
  “呜呜——”救护车驶进停车场,凄厉的笛声,唤醒了乔奇的神智,他迎上去,小心地将桑尼抱上担架。
  桑尼喘着气,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眸中有淡淡的光华流动,如萤火,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乔奇好像跌入无底深渊,浑身冰凉,惶恐到极点,“桑尼,桑尼……别、别离开我,你答应过我,我们去安静的地方,一起过日子。”
  桑尼安静地闭着眼睛,没有像从前那样,温柔地回应他。
  整个世界,在乔奇的眼中轰然坍塌,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眼里冒出来。
  深刻的爱慕和眷恋,融在他的血液中,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粟,都在呼唤一个名字。
  桑尼!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从没有一刻,他如此惶恐,好像站在末世之崖,稍一动作就会摔得粉碎。
  救护车一路尖鸣着驶进医院,乔奇被挡在急救室外。
  护士问:“谁是伤者的直系亲属?请到这边办理手续。”
  乔奇凑上去:“我、我来!”
  护士瞥了他一眼:“伤者有生命危险,要父母妻儿签字同意,才能动手术,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乔奇急得口齿不清,一种怪异的无力感缠住了他,他涨红脸,张口了几次,才挤出几个字,“我是他……家人……”
  他如蚊蚁的低喃,被另一个惶急的声音盖住了:“我是桑尼的亲祖父,可以签字吗?他的父亲已去世,母亲远在国外,身边只有我这个直系亲属。”
  护士点头:“老先生,您这边请。”
  乔奇一回头,看见徐立勤坐在轮椅上,指挥若定。
  这个恶毒的老头,他来做什么?
  乔奇缓缓走过去,手指着对方,哽咽难语,每说一个字,都感到心脏被戳了一刀:“你想杀我,没关系!可你,为什么害桑尼?他是你的亲孙子啊!”
  “无知小儿,信口胡言!”徐立勤脸色冷硬,哼了一声,吩咐随从:“把这个人赶走,我不想看到他。”
  悲愤的情绪如旋风般,攫住了乔奇的心脏,他狠狠地瞪向对方:“这里是医院,不是徐宅,我不走!看谁敢来赶我?”
  一时间,场面紧绷,一触即发。
  护士没见过这种骚乱,悄悄拿起电话,打算报警。没想到,警察已经闻讯赶来,对满身血迹的乔奇出示证件,淡淡地说:“先生,请跟我们回警局说明情况。”
  乔奇深呼吸,敛去怒容,胸口起伏了几次,然后,温顺地抬起眼,说出一番令人大跌眼睛的话来:“警察先生,中枪者是我的男朋友,正打算出国旅行……”
  他望向急救室,眼泪簌簌地滚下来。“我爱他!我宁可受伤的是我,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连在病危通知上签名也不够格……你们能不能让我,让我可以在走廊上等他,等他动完手术,脱离危险安全出来?到时候,你就是把我关起来也没关系……”
  他的语气诚挚,笨拙地抹着眼泪和鼻涕,为了赢得对方信任,他努力赔笑,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第二部 小乔出嫁 暗战
  加国是个多元化的国度,推崇民主自由,对不同文化信仰包容度很高,乔奇发自内心的恳求,字字真诚质朴,令在场者唏嘘,无人因他的性取向而露出鄙夷之色。
  护士红了眼圈,在一旁帮他说好话,警察态度变得和善,简单地询问了枪击过程,留下联络信息后走了。
  徐立勤签妥相关文件,面无表情地剜了乔奇一眼,就前呼后拥地离去。
  乔奇坐在急救室外,一道门,隔开了生与死,门的上方,“手术中”的灯牌始终亮着。
  他的心因此悬在半空,没有着落。他唯一可做的,就是虔诚祈祷,希望上天垂怜,让他用后半生的寿命换桑尼的平安。
  值班护士见他神不守舍,同情地说:“你先回家休息,有什么状况我会通知你。”
  乔奇摇了摇头。桑尼在哪儿,哪儿就是他的家。
  时间静静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日出日落那么久。
  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几位医生鱼贯而出。乔奇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几乎把耳膜震破,他膝盖发软地挪步上前,颤声问:“手术成功吗?”
  主刀医生疲惫地微笑道:“伤者暂时无生命危险。”
  “真的?”乔奇惊喜如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活过来了?医生,你太伟大了!”
  医生感染到他的兴奋心情,出于职业本能,语带保留地提醒:“别高兴得太早,伤者需严密监护,如果伤势继续恶化,就不好说了。”
  乔奇满怀期待地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他目前昏迷不醒,无法见访客,过几天,你再来吧。”
  乔奇继续等了半日,无望见到桑尼,在护士的劝说下讪讪离去。
  他几乎一整天没进水进食,衣服上的血迹转成紫褐色,与汗水和泪水混杂,看上去狼狈又憔悴。
  他先去停车场,把桑尼的车开回家,然后在沙发上睡了几小时,匆匆赶往医院。
  护士抱歉地通知他,桑尼的情况不太好,重入急救室诊治。
  乔奇的心再一次坠入无底深渊,幸好,这一次手术还算成功,桑尼的性命保住了,依然处于昏迷中。
  乔奇闻讯,又是欢喜又是失落,跌坐在长凳上,手指触到口袋中的硬物,摸出一看,是桑尼塞给他的紫铜钥匙。
  他记起桑尼中弹时的叮嘱,抽空联络了陆先生。
  陆先生恭敬地接待了他,用那把紫铜钥匙打开一个暗盒,取出里面的股票证券以及现金存单。
  “这些都是桑尼留给你的,还有几幢价值数百万的不动产,相当于他个人总资产的50%,文件已由律师在公证行备案,你只要签个名就能接收。”
  乔奇惊愕地跳起来:“我不要桑尼的钱!等他身体恢复,我们就一起回国……”
  陆先生彬彬有礼地解释:“桑尼曾吩咐我们,如果他出了状况,公司就交由你管理,这把紫铜钥匙是桑尼父亲的遗物,柄上刻着一个印章,凭着印章和你的签名,能够代行总裁的一切权利。”
  这样大的责任,一下子落到乔奇的肩上,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无比荣幸,无比惶恐,“我恐怕无法胜任。”
  “你把海鲜馆管理得井井有条,很有潜力,”为了缓和气氛,陆先生微笑道:“老板娘请放心,我会全力辅佐你。”
  “唉,”乔奇苦笑了一下,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桑尼曾提起,有个什么计划,好像是小乔……计划?”
  陆先生立刻坐直身体,谨慎地答话:“是的,所谓的小乔计划,就是以乔奇先生的意志为出发点,安排所有的生意往来,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对付徐老先生。桑尼是玩股票的天才高手,这些年,他一直暗中收购徐家几个上游大客户的股票,必要时,可以影响其董事会的决策,进而钳制徐氏集团。”
  乔奇怔住了。
  桑尼竟然为了我而对付他的祖父?!难道他有先见之明,料到徐立勤不会轻易放过两人,所以预先安排下连环计划。
  这一刻,在乔奇心中,桑尼就跟诸葛亮再世一般,英明神武。
  “请问,桑尼是否交代启动这个计划?”
  陆先生的话,将乔奇从沉思中唤回,他忆起桑尼昏迷前的一幕,心碎的感觉蓦地袭来。他泪盈于睫,嘶哑声音从喉咙深处透出:“是的。”
  陆先生斟酌了片刻,毅然道:“好!虽然时机不成熟,还是有三成胜算,如果召回其他几位骨干,一起出手,徐老先生一定会应付得很吃力。”
  初夏过去,转眼盛夏来临。
  桑尼并没有清醒过来。
  每天,乔奇早上准八点去医院报到,他的坚韧和忠诚感动了护士们,她们给予特别的通融,让他可以隔着无菌玻璃,打量桑尼几分钟。这几分钟,是乔奇生活的寄托,他趴在玻璃窗上,一眨不眨地望着安睡的桑尼,心里没有畏惧,因为,他相信,桑尼不舍得丢下他,一定会努力醒过来。
  下午,乔奇会到办公室,与陆先生等人商议桑尼公司的大事,经过一段时间战战兢兢的摸索,他这个代理总裁倒也当得差强人意。
  下班后,他来到医院,等至深夜才归。
  这天早上,他接到值班护士的电话,“桑尼醒过来了!”
  当时,乔奇站在卧室的窗前,望见院中的红玫瑰开得正艳,那浓郁的深红花瓣,不再那么刺眼。
  放下电话,他嘴角不住地上弯、上弯、上弯……变成一个半月形,他嗬嗬地傻笑,来到院中,剪下几枝含苞待放的黄玫瑰,插到水晶花瓶里,想了想,还是添上一枝鲜艳的红玫瑰。
  据说,红玫瑰象征火热的激情,正是他此刻澎湃心潮的写照。
  接着,他对着镜子稍作整理,就直奔医院。
  他熟门熟路地扑到加急病房服务台:“护士小姐,我可以探望502房的桑尼吗?”
  护士笑眯眯地抬眼:“乔奇,是你啊,请稍等,我来看看电脑……啊哟,抱歉!502房的病人刚才办理了转院手续。”
  乔奇的心口好像被人踢了一脚,闷闷地问:“他去了哪里?”
  “病人的祖父,要求院方保密,不得透露其资料给任何人,对不起,我查不出什么线索……”
  “怎么会这样?”乔奇手中的花瓶砰地滑下,玫瑰花散落一地。
  他茫然低头望去,深红的花瓣,就像一片片干涸的血迹,晃得他眼睛发痛。
  红,果然不是他的吉祥色。
  乔奇浑噩地走出住院部。
  放眼望去,街头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就像个游魂,在医院大门前踌躇徘徊,完全孤立于人群外。
  这个城市中,各种公立私立的医院近百座,如果一家一家打听,对方也不会接待他,甚至会告他骚扰。
  他知道,徐老头一定深恨他,绝不会半分透露桑尼的信息。
  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拧着眉,努力思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路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乔奇,怎么一脸衰样,需要帮忙吗?”
  乔奇回头,见阮旭神态自若,浓眉舒展,噙着一个浅笑,好像之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他急病乱投医,冲口问:“桑尼被徐立勤带走了,你能找到他吗?”
  阮旭面露难色,踌躇了好一会儿,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对乔奇说:“我试试看。”
  乔奇心中升起一线希望,“我回家等你的好消息。”
  阮旭道:“我可以开车载你到几家医院看看。”
  乔奇警惕地瞪着他,阮旭无奈地摊手,“我是一番好意,既然你不相信,桑尼的事请拜托别人,我不必瞎起劲。”
  乔奇想了想,先通报陆先生自己的情况,才坐进阮旭的车内。
  车子一路驶上高速公路,窗外的风声扑扑,阳光灿烂。车内,气氛静谧,车子平稳地转入海滨大道,阮旭微笑递上一串项链:“乔奇,送给你。”
  乔奇不解地问:“是你花几百万拍下的钻石项链?”
  阮旭高深莫测地瞥了他一眼:“没错,正是阮家的传家宝,我很有诚意吧?”
  乔奇失笑:“我搞不懂你的意思,而且,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担不起。”
  阮旭将车缓缓驶向出海口岸,悠悠地叹了口气:“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其实,也没有差别,你已经回不去了。”
  乔奇沉住气问:“什么意思?”
  “你留在这里,恐怕逃不过徐老头的迫害,你是个不错的人才,我不想眼睁睁看你送命,不如,我们一起离开,到东南亚重新开创一个新世界?”阮旭神采湛然,冰眸亮若星,含笑瞥向对方。
  乔奇的态度越发沉着:“我是打算离开,但不是和你。”
  “别急着拒绝。”阮旭胸有成竹地做出规划,“我的游艇停在附近海湾,我们先出海散散心,趁这个机会,你再考虑考虑?”
  “莫名其妙!”乔奇微皱眉头:“停车,我自己去找桑尼。”
  阮旭嘴角斜斜地勾起,露出一个危险笑容:“太迟了!这部车里喷了一种极淡的气体麻醉剂,是二战时犹太集中营流传下来的,能令成年人手无缚鸡之力,我事先服下解药,没什么感觉,你怎么支撑了这么久?”
  乔奇屏息,果然觉得头昏,他没有多言,按下开门电钮,准备跳车,可连按数次都没有反应,一定是阮旭做了手脚。
  可恶,我又被这坏蛋骗了!
  他心里又悔又惊,啪啪地拍着门低吼:“放我下去!”
  阮旭凉凉地挑了挑眉:“我劝你省点力气,到了目的地,我自然会放你。”
  乔奇眯起眼,将胸口的怒火强压下去,这个姓阮的阴魂不散,反复欺辱他,真的是把人当作耗子来耍?
  上回,他和桑尼一念之仁,没有为难这人,可对方却不肯放过他。
  好吧,我们就来做个了断。
  他暗中运气,猛地挥出一拳,砰!正中目标。阮旭猝不及防,英俊的脸上炸开了花,痛得呲牙他倒吸冷气,含糊地怒吼:“你发疯了,我在开车……哎呦!”
  乔奇再接再厉,揪着阮旭的头继续猛剋。
  阮旭吃痛,手忙脚乱地反击,两人扭打成一团,想争夺方向盘。
  车子开始在海滨大道上横冲直撞,接着失控地滑下海堤,如一个重磅炸弹,急速坠入海水中,溅起几人高的水花。
  ※※※
  “少爷,您醒了!要喝点大补汤吗?”管家恭敬地指挥佣人送上丰盛的早餐。
  “不需要,”桑尼长而密的睫毛如羽翼,在灯光下静静地颤了几下,掩住眼中的情绪:“乔奇呢,请他来见我。”
  管家为难地苦笑:“少爷,乔先生来不了。”
  桑尼脸色苍白,“为什么?”
  管家讪讪地说:“乔奇……收了老爷给的巨额支票,决定离开少爷,远走他乡……”
  “你胡说!”桑尼打断他,眼睛里跳动着两簇火焰,灼灼地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兴趣辩驳,只是简单地吩咐:“扶我去见爷爷。”
  “您刚脱离危险,不能随意……”
  桑尼咳嗽了两声,声音虚弱低哑,依然有一股高贵凛然的气势:“徐强!你在徐家多久了?”
  管家一怔,“回少爷,五十五年了。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桑尼唇边浮起暖暖的笑容:“徐强,你从小跟着爷爷,家中没有人记得你的名字,除了我和父亲。”
  徐强管家的眼眶有点发热,惆怅地点头:“一晃,您的父亲已去世十多年了。”
  桑尼撑起身体,勉强地挪下床,握着床头柱的手因疼痛而泛白。他淡淡地垂眸问道:“徐管家,你不希望,父亲的悲剧发生在我身上吧?”
  这句话说得轻柔,却像一个雷炸开,管家瑟缩了一下,好像苍老了五岁,他叹了口气,上前将桑尼扶坐到轮椅上,缓缓推出卧房。
  桑尼悄悄推开虚掩的书房门,见到一位意外的客人——他的多年好友琼斯律师,正与爷爷商议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问:“琼斯,你怎么在这里?”
  琼斯闻声抬起头来,露出公事公办的职业微笑:“听说你受伤,我特地来探访你。”
  桑尼回之一笑,眼里流泻出超龄的儒雅世故:“多谢你,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探访到爷爷的书房?”
  琼斯面不改色地答:“抱歉,徐老先生是本律师行新签的大客户,处理好公事,我就会来看你,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
  桑尼笑得越发清雅,从容不迫地道来:“是啊,我们当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居然走眼了,难怪,两年前,我和岳华离境,爷爷能及时追去机场,难怪,你怎么也查不出乔奇失踪的真相……”
  琼斯一点也不觉得心虚,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客户的利益至上,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桑尼温和地点头,眸子幽深如潭,笑意未达眼底:“我明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徐立勤静观孙儿与好友唇枪舌战,似乎心情很好,笑眯眯地打圆场:“桑尼,你今天起色不错,来,我们爷孙俩好好聊聊。”
  桑尼的心跳快了两拍,诚恳地问:“爷爷,请告诉我,乔奇怎么样了?”
  第二部 小乔出嫁 回头是岸
  徐立勤沉下脸,“乔奇跟阮旭跑了,不会回来了。”
  “您这话,我是不信的。”桑尼轻笑两声,黑眸凝向窗外,语调平缓地说:“父亲早逝,是爷爷从小亲自教导我,倾力培养我,这一点我铭记于心,读三年级时,我写了一篇命题作文,“我最尊敬的人——我的祖父”……”
  徐立勤紧绷的神色有些许松动,“桑尼,爷爷做这些,是为了徐家,也是为你好。”
  阳光照在桑尼俊美的脸上,他双目眨了眨,有微妙的波光变幻,“爷爷,您说是为我着想,为何偏要对付我最重视的人?难道身为家长,就能借着爱的名义,摆布儿孙的生活,任意伤害无辜的人?”
  徐立勤不以为然地哂道:“乔奇算个什么东西?他根本不配跟你站在一块。”
  他顿了顿,打量着孙儿重伤初愈的虚弱模样,心中终有点不忍,“你啊,如果真喜欢那土包子,也不是没商量,只要你早点结婚生子,维持徐家在商界的体面,私生活方面,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爷爷……您真是宽宏大量,”桑尼脸色在阳光下苍白得透明,眼角眉梢都带着倦意:“您既然愿意接纳乔奇当我的地下情人,能不能把催眠他的触发口令告诉我?”
  他一字一句,说得平静迟缓,唇部浮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看起来云淡风清。
  徐立勤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一时也摸不透孙儿的心思。他沉吟片刻,试探地问:“等你结婚,我就把口令给你,怎么样?”
  “爷爷,当年您也曾这么要挟过父亲,他服从了,却不幸送了命……”
  徐立勤陡然拔高嗓音,似气急败坏:“那场车祸是个意外。”
  “是吗?”桑尼的睫毛扇了扇,眸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毫无波澜,“不是我信不过您,我们最好签份合约,口令封存后交由第三方保管,我看琼斯就是个合适人选,如果您存心欺骗,那么我会动用父亲留下的资金,恶性收购徐氏集团,将您拉下董事长的宝座。”
  “你、忤逆不孝!”徐立勤神色数变,“你父亲留下的那么多钱?”
  “多谢爷爷教会我灵活投资,那两笔基金比原先涨了十几倍。”桑尼昏迷日久,力气不济,声音低微带喘,他换了个惬意些的坐姿,连眉心都未动一下,“爷爷,您还是希望我结婚吗?先说好,新娘我自己来挑。“
  琼斯在旁边坐观两人交心斗法,根据他对好友的了解,桑尼的态度越平和,内心怒气指数越高,此刻恐怕正处于盛怒之中,他毕竟是外人,不想介入客户的家庭纠纷,便提起公文包告辞:“徐老先生,我有事先行一步,不打扰您们了。”
  徐立勤刚才被孙儿当众呛声,大感不快,皱起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