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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兽宝宝养成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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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饮多了几杯,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神情惬意放松,由内至外散发出愉悦的光彩,就好像是农人辛苦播种多年,田里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乔奇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问:“阮旭抢去我们大部分订单,你为啥不在乎?”
“没关系,看他能得意多久。”桑尼揽住他的腰,双眉弯弯,“你说,如果他到时苦苦哀求,请求到你手下打工,会不会很有趣?”
没正经。
乔奇轻扯嘴角,没把这话当真。
席间,大家注意到他们俩的打情骂俏,纷纷举杯敬酒:“认识桑尼多年,还没见他带谁来赴宴,也从来不喝这么多酒。”
陆先生晃着酒杯,一本正经地说:“那当然,老板娘魅力非凡,岂是庸脂俗粉可比?”
桑尼意犹未尽地重复着乔奇的新头衔:“老板娘,小乔……老板娘,嗯,不错。”
“别……别乱叫。”乔奇着急地去捂他的嘴,发觉众人都会心而笑,他羞得埋下头吃菜,抽空踩了桑尼一脚。
桑尼双手连摇,夸张地讨饶:“老板娘……脚下留情。”
乔奇的脸越发红艳,眼睛湿漉漉的,气呼呼地瞪住桑尼,表情生动自然,自有一股清新的魅力。
陆先生微笑:“桑尼十五岁时,我开始为他工作,一直合作愉快,他经商天分极高,向来游刃有余,我第一次看他这么认真用心,从两年多前开始布局,一步步引阮旭入瓮。”
两年多前,正是他被迫离开加国的时间。
乔奇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你们布了什么局?”
桑尼道:“简单的说,商场如赌场,我和阮旭是对手,都想把对方的钱赢过来。有人介绍阮旭到一家豪华赌场玩,他手气不错,不断赢钱,结果,被自己的好运冲昏头,他决定押上全部财产,你觉得,他获胜的把握有多大?”
乔奇想了想,“难讲,50对50?”
桑尼眸中精光一闪,眉目间显出令人沉沦的邪美魅力:“如果,中介商,赌场荷官,陪跑的赌徒,乃至赌场本身,都是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骗局,那阮旭还有可能赢钱吗?”
这话,犹如兴奋剂,令乔奇的心脏扑通扑剧跳起来。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低哑:“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大订单,都是假的?”
“订单有真有假,只是都会以极低的罚金取消,而阮旭大把撒钱,进一大堆无用的库存,没有足够的资金周转,很快就会陷入窘境。”
陆先生点头:“经过几年耕耘,我们这些人,在商场上各有一片天,没有人会联想到,桑尼才是我们的幕后老板。这次,被动用的暗棋可能会暴露,为了避免麻烦,除了我以外,其他参与者会暂时从商场上消失一阵。”
乔奇胸中涌起一股暖流,将曾经受伤的心熨烫得极为舒坦。
他知道,桑尼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他讨回公道。
他不过是平庸之辈,在其他人眼里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阮旭要对付他,只怕像伸手像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幸好,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视他为珍宝,倾尽全力为他出头。
桑尼的眉眼在灯光下温雅如玉,面颊染了淡淡的红晕,看得乔奇一阵心神悸动,他忘了其他人的存在,主动握住桑尼的手:“谢谢你!”
桑尼将他的手指分开,将自己的手指插在指缝间,十指紧扣,笑着做了个口型,似乎是说:“我—爱—你。”
这一夜,他们琴瑟友和,抱得分外痴缠。
第二天,桑尼感冒卧床休息,估计是前段时间太操劳了。如今,大事已尘埃落定,他干脆给自己放假几天。
乔奇自告奋勇担任家庭煮夫的工作,向大厨现学了几招,家常菜倒是做得像模像样。
他端着汤碗进卧室,献宝地送到桑尼眼前:“来尝尝鸡粥,我炖了快三个小时,味道还不错。”
桑尼闻了一下,赞道:“好香!奇为我下厨,真贤淑。我现在手脚酸麻,不如你喂给我?”
乔奇道:“那你先吃药。”
“不要吃药,我又没病。”桑尼摸了摸鼻子,把脸缩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
“哪有病人不吃药的道理?”乔奇掀开被子。
“我抵抗力好,很快就会没事,药片太苦,我咽不下去。”桑尼孩子气地往床里面蠕动,紧闭着嘴。
想不到,桑尼还有这么童趣的一面。乔奇腹中直发笑,揉着桑尼的头发,感觉自己变成了大哥哥,语重心长地劝告:“乖,你要快些好起来。”
桑尼瞧瞧药片,闻闻鸡粥,眼里掠过调皮的笑意:“不要,我躺在床上,有吃有喝,有小乔老婆照顾,多幸福。除非……你亲亲我那里。”他拉着乔奇的手往下腹而去。
乔奇一怔,另一只手举筷轻轻敲下:“你整天在动这个坏脑筋。”
桑尼理直气壮:“我和自己的老婆亲热,有什么错?要是我对你没兴趣,还算是正常男人吗,没有我满足你,你的小嘴也会饥渴难忍……”
话音未落,脑袋上又被敲了一下,这次,没有留情。
乔奇红着脸,哼道:“我看你精神很好,是在装病博同情吧?”
桑尼委屈地捂着头,水雾迷蒙的俊眸,控诉地凝视对方:“老板娘欺负人!我含辛茹苦地干活养家,累得病倒了,却被你嫌弃,这还有公理吗?你还使用暴力欺负我,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乔奇哪里诡辩得过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认命地低喃,“好了,怕了你了,等你吃了药,就帮你……亲亲……”
桑尼立刻抓过药片塞进嘴里,憋着气吞下,“小乔老婆,我吃完了,轮到你了!”
他毫不掩饰地盯着乔奇敞开的衣领,舔了舔唇,露出一个炫目而危险的笑容。
乔奇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不是,退也不是。
拜托,现在是大白天,真的要……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乔奇如奉纶音,飞一般地逃出卧室:“我去看看是谁。”
他拉开门,脸上幸福的红晕转瞬消逝无影。半响,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来干什么?”
来者丰满妖娆,乃是紧追桑尼多年的莉莉小姐,她穿着一身浅紫洋装,精致妆点的脸在太阳下发光:“桑尼在吗?这家伙居然瞒着我回来,还好我信息灵通。”
乔奇一见笑里藏刀的女人就发怵,不情愿地点头:“他在。”
莉莉一笑,不待主人招呼,自行侧身进门,来到主卧房与桑尼叙旧。
这次,桑尼见到老友,神情平和,有问必答。莉莉心花朵朵开,抢占最佳位置,乔奇被挤到一旁,反倒插不上话。
乔奇讪讪地退到客厅,感觉有点闷,那个讨厌的女生,到底霸住桑尼在聊什么?
时间像是凝固了。熬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莉莉下楼来,噙着笑恋恋不舍地离去。
乔奇关上大门,听见桑尼在卧室唤他,心里那点难以言传的郁闷,便如雪遇见阳光瞬时消融。
不过,他没有立即乐颠颠地奔上楼,而是在厨房忙碌,热了粥和小菜,端到桑尼面前,然后,他坐摇椅上,怔忪地望着桑尼,欲言又止。
桑尼摸了摸下巴,小乔老婆的状况不对。
“我有事请莉莉帮忙,就多聊了几句,奇,你不会吃醋错吧?”
乔奇的心就像水晶,澄净透亮,藏不住秘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才,只觉胸闷难受,浑身提不起劲,好像生病了一样。
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原来,这就是吃醋的感觉。”
“奇会为我吃醋,我很高兴,”桑尼探手将他拉到床上,指着自己的胸口,诚挚地说:“你就住在我这里,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减少与其他人来往。”
“我没不舒服。”乔奇摇头,眼里充满了信任,一如既往。
桑尼心里柔软的部位,颤栗了一下。他邪魅地笑起来,手指不老实地揉着对方的敏感部位:“既然如此,请实现诺言,帮我亲亲吧。”
乔奇羞涩地瞄向饭菜,“你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桑尼双眸大放异彩,噌地掠到餐盘前,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病人,“遵命,小乔老婆,你嫌弃我没力气,哼哼,等一下,我要把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
他很有决心地狼吞虎咽,热烈的目光如探照灯,照得乔奇身体发烫。
稍倾,一室春光。
不久,桑尼身体康复,进入半休假状态,不再密集地安排工作,每天下午,他会带点小礼物,到海鲜馆向乔奇献殷勤,然后一起下班。
两人同进同出,员工们不免会好奇地私下议论,桑尼一直不动声色,直到某日无意中听见有人说,他们俩是王子与野兽的组合,他心头震怒,立刻召集全体会议,笑容可掬地遣散了两位八卦传播者,并暗示,乔奇对自己有恩,若谁出言不敬,就不用在业界混饭了。从此,耳根清净,流言尽殆。
日子如飞,一个月过去了。
斜对面青竹帮餐厅生意更加萧条,阮旭出入时,没有了以前的跋扈和风光,眉头越皱越紧。
乔奇看在眼里,乐在心中,放下窗帘,对桑尼笑道:“青竹帮的日子不好过了。”
桑尼点头:“今天有个古董拍卖会,你陪我去见识一下。”
拍卖会场内布置得富丽堂皇,参与竞拍的宾客,多是当地名流。
乔奇翻看着拍卖彩图册,其中一张图上的钻石项链,与桑尼所送定情物一模一样。记得他们相识后,上雪山过圣诞节,用过丰盛的烛光晚餐,桑尼将乔奇拥吻得神智迷糊,取出准备好的钻石链,挂到对方颈中:“你想清楚,这是我家祖传的宝物,你如果愿意和我一起,就戴上,哪天不想跟我过了,不妨脱下来还给我。”
当时,桑尼语气既温柔又伤感:“这项链,是传给徐家长媳的……爱情是世上最变化莫测的东西,谁也无法保证永远,我们珍惜这一刻就好。奇,希望你不会随便舍弃这个礼物,你能答应我吗?”
这份礼物,对乔奇意义非凡,就算被冤入狱他也不肯拿出来换取自由,可后来,他莫名失踪一周,那根项链一同不见了……
时隔两年多,项链居然在这中场合出现。
晶光闪烁的图片旁边配有文字说明,此物乃是欧洲王室贵族送给情人的礼物,起标价为一百万。
乔奇不禁乍舌,这么贵重的玩意,他曾当作玻璃珠似的,沐浴时也随身戴着。
“奇,这是你的项链,我想把它标下来,物归原主。”桑尼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哦。”乔奇抬起头,专注地望着桑尼俊美的侧面,这个人温柔而坚定,从来没有放弃过,一步一步陪着自己往前走。
得与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只要肯花心思,失去的东西,就有希望找回,项链如是,感情亦然。
他心中激动,悄悄地握住桑尼的手。
桑尼侧头回以一笑,有种难以言传的温馨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
竞标正式开始前,阮旭带着几位小弟,无声无息地现身,这次,他行事低调,没有穿标志性的青竹黑衬衫,改为灰色便服,依旧气宇轩昂,英气逼人,但眉宇间的阴郁越发明显。
乔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拍卖会有条不紊地进行,那条项链是第三件拍卖品,感兴趣的阔佬不少,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桑尼眼里晶光一闪,举牌喊道:“三百万!”
会场安静下来,这个数目已经超过其市场价。
没想到,另一个声音低沉地响起:“三百五十万!”
乔奇诧异地望向发声的地方,奇怪,阮旭这家伙来搅和什么?
桑尼握着乔奇的手紧了紧,毫不犹豫地加码:“三百七十万!”
阮旭锐利的眸光射向乔奇,似藏着难得的霸气,他再次举牌:“三百八十万!”
“啊?”乔奇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看见辛苦赚来的银子掉进水里,十分肉疼。
这笔钱,足够供养许多孩童读书、富足地生活,何必去买一根冷冰冰的项链,其实,他只需要一个几十元的银项链就满足了。
情急之下,他掐住桑尼的手掌,“喂,我不要项链!”
桑尼额头的青筋微现,深深地注视着乔奇,低叹,“这根项链,对我们意义重大。”
乔奇咧开嘴笑,露出虎牙,十分诚恳:“把钱存起来买房子或投资吧,捐给慈善机关也不错。”
桑尼沉吟了几秒钟,忽然快步走到最前排,低下头近距离观看项链实样。
拍卖官客气地请他回座,桑尼露出一个耀目的笑容:“不要意思,我退出。”
阮旭竞标成功,踱到乔奇身边,轻浮地挑了一下眉:“你的小情人太吝啬,连祖传项链都保不住,以后,它就是我阮家传给媳妇的宝贝。”
他眼里溢出浅笑,意味深长地说:“我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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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接下来貌似有狗血喷头的情景,请大家做好安全防护措施,BULKUP!LET'SGO!
第二部 小乔出嫁 真相的背后
“不要!”乔奇气得脸发白,紧抿嘴唇,生怕自己骂出什么不得体的脏话。
“阮先生,你弄错了,这根项链并非徐家的原物。”
桑尼不着痕迹地跨前一步,将乔奇护在身后。
阮旭一愣,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你胡说什么?”
桑尼拨开他的手指,从容地掸了掸衣服:“母亲曾不小心扯断项链,其中一颗绿宝石,是后来补上去的,在灯光下细看有色差,而且,链扣上的王室徽章图样与原物不同。”
“哼,少唬人。”阮旭眉头紧蹙,带着小弟们一言不发地离去。
乔奇的神经松懈下来,问桑尼:“你说的是真的吗?”
桑尼耸耸肩,含蓄而说:“本人鉴定古董和珠宝,在业界未受人质疑过,你要开工先例吗?”
乔奇嗬嗬笑了两声,狗腿地表示:“不敢,不敢,我只是好奇,那根徐家的项链在哪里?”
不远处,有人插话:“想知道这事,也不难。”
桑尼眼里凌厉的光彩一掠而过,缓缓转头向那人致意:“管家,是爷爷派你来的?”
管家恭敬地一鞠躬,挺直脊背,“老爷很想念你,他一直在等你回去,最近,他身体很虚弱……”
桑尼垂下眼帘,敛去幽深的眸光:“知道了,我会去探望他老人家。”
过了两天,管家亲自登门告知,徐立勤老太爷病重入院。
桑尼神色紧张,交代乔奇不要随便外出,便匆匆地驾车走了。
乔奇站在窗口,望着车消失在远方夜幕中,有点怅然若失。
徐老爷极端厌恶自己,一想起老人鄙视的冷眼,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坐立难安,枯守在客厅。
十点多时,门铃急促地响起来。桑尼通常从车库进屋,这么晚了,会是谁。
乔奇从门孔镜看出去,来者身材高大,黑衬衫衣角上绣着几片竹叶,青翠欲滴。
乔奇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悄悄地退开,想假装人不在家。
阮旭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敲门:“乔奇,开门!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乔奇的心跳加快,犹豫了几秒钟道:“桑尼就要回来了,你快走开,不然,我打电话报警。”
阮旭低声诅咒了几句,生气地问:“你不想知道以前的事了吗?”
“……”
“我特地来告诉你,桑尼不是个好东西,故意玩花招,激我高价买进那根项链。”
“你自己没眼光,能怪谁,”乔奇小声反驳,“没钱还打肿脸充胖子。”
阮旭被踩中痛脚,怒火更旺:“你这个蠢才!桑尼让你管理海鲜馆连锁店,你以为因为你能力强?他是拿你做诱饵,把我的注意力引开,好在背后捅我刀子……不然,我怎么会中计,搞得焦头烂额?”
看来,青竹帮的企业岌岌可危,桑尼的计策奏效了!
乔奇高兴地说:“你罪有应得,我才不上你的当。”
阮旭沉默了片刻,声音略带点颓废的嘶哑:“乔奇,你对桑尼一片愚忠,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给你看证据。”
门底下塞进一个黄皮信封。
阮旭语气平淡地说,“当年的事,我确实做得不妥当,但是,真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过几天要出国筹钱,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最好赶紧来找我,我会设法帮你,就算做个补偿。”
※※※
桑尼回到家时,已近午夜。
乔奇倚在沙发上睡着了,眼角隐泛着湿润泪光,手中紧捏一个黄皮信封。
桑尼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照片,眼睛顿时睁得老大,脸色变得铁青。他摇醒乔奇:“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乔奇瑟缩了一下:“是阮旭给的,他说知道……真相。”
桑尼神情冰冷,静静地沉思了一下,探身抱起乔奇往卧室走:“我不想在耗下去了,明晚就去揭开这个谜,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嗯,好的,我也想小亮了。”
乔奇温顺地应了,伸手环住桑尼的颈子,把脸贴近其温暖的胸膛,听到桑尼激越稳定的心跳,他的紧张不安情绪随之渐渐平息了。
第二天,乔奇照常去海鲜馆视察。小迪高兴地宣布,斜对面的青竹餐厅倒闭了。
乔奇走过去,检查门上歇业的封条,没有感受到预期的兴奋。
怨恨,就像一个毒瘤,已经腐蚀了他两年的生命,或许,是时候告别昨天,振作起来重新出发。
此刻,天蓝蓝,清风拂面,满眼绿树成荫,小鸟在枝头欢叫,乔奇站在阳光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是个平凡的人,拥有平凡的幸福,没什么好抱怨的。
在乔奇焦急的期盼中,夜晚降临了。
温哥华一向潮湿多雨,今晚的暴风雨来的特别猛烈,车窗被拍得砰砰作响,远处的树木被雷电劈中,倒伏于路肩,雨滴又急又大,严重影响车辆行驶速度。
桑尼手握方向盘,专注地注视路面,他漂亮的面部轮廓,被街道两旁的路灯,打上了忽明忽暗的光影,显得格外的魅惑人心。
乔奇不时打量对方,唤道:“桑尼,桑尼。”
“嗯?”桑尼腾出右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担心,有我呢。”
“哦。”乔奇将憋了一天的话说出口:“其实,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桑尼侧首冲他一笑,随后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颊旁,轻轻摩挲,“我明白。”
乔奇松了口气,也无声地笑了。
桑尼停在近郊的一幢两层楼房前。他将车头灯闪几次,屋门悄悄打开了,一位年轻性感女子闪身出来,低声说:“他喝了放药的饮料,现在睡得正香。”
桑尼递上一个信封:“机票订在明天早上,随便你转去哪里。”
那女人抽出里面的支票看看,满意地离去。
乔奇忍着没有发问,眼睛转来转去,努力思考这个女人的身份。
桑尼好心地解释:“她受雇于我,是阮旭的新欢。”
乔奇惊讶地张大嘴巴,这算反间计,还是美人计?
两人来到二楼卧室,齐心合力将阮旭绑了,丢在地上。
“蠢女人,你别闹我……”阮旭半眯着眼,迷糊地骂了几句。
桑尼将一杯冰水泼在他脸上,声音比寒冰更冷:“阮旭,好梦到此为止。”
窗外,轰隆一声电闪雷鸣,阮旭的身子应声颤了颤,待看清自己沦为阶下囚的情景,他睡意惺忪的轻松表情,迅速转为怨恨的僵冷。
“桑尼,你比流氓还无耻,居然擅闯民宅,滥用私刑……”
桑尼平静地打断他:“这是我名下的房子,借给你的女友暂住,今天她搬走了,我过来验收房子,没想到,有个不识相的盗贼偷偷潜入,被我逮着,你觉得,是报警还是私了?”
阮旭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咬着牙重重地喘气:“不愧是徐家出来的,真行啊,把我的女人都收了。”
他怒视对方,看见一双极俊的眼眸,很深,很黑,带点少年的不羁,以及超龄的圆慧,根本不像初出茅庐的新手,那种掌控全局的笃定和从容,一般人学不来,只有经历过野兽求生般的艰辛,才会有这样锐利而难以琢磨的眼神。
阮旭终于明白自己节节溃败的原因:从头到尾,他都低估了对手。
他的自信一旦动摇,原本强硬的气势便泻了大半。
就在他暗自神伤之际,乔奇在他面前蹲下,客气的请求:“阮大哥,拜托你告诉我两年前的真相吧!”
阮旭勉强坐直身体,不太情愿地开口:“乔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妨实言相告,自从你与桑尼开始交往,你的悲惨处境就已注定。”
“……”
“这幕后的黑手,就是桑尼——”阮旭故意停顿,盯着乔奇澄净的眸,嘲讽地笑着补充:“是桑尼的祖父徐立勤。”
乔奇怔怔地不作声,好像没听懂,桑尼微微蹙眉,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定。
屋内沉寂,两人的反应太过平淡,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你们都猜到了?”阮旭斜了一眼,嘲笑的语气更浓:“乔奇,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桑尼在你那里留宿一晚,患上重感冒,徐立勤十分不悦,出重金请我教训你。”
谁知,乔奇少年起师从咏春高手,出拳虎虎生风,把青竹帮的几个小弟揍趴下了。
阮旭挑起眉冷眼旁观,没有刻意刁难,放他自由离去。
不久,乔奇搬进桑尼的豪宅同居,某日整理书房,失手打破徐氏的传家宝,那是乾隆年间的青瓷花鸟彩绘精品,价值连城,徐立勤闻讯震怒,暗中下令解决此人。
阮旭奉命前往乔奇打工的娱乐城,安排一位蒙面人持枪闯入,欲制造帮派寻仇假象,趁乱“误杀”乔奇。
那人举枪瞄准,没想到,乔奇忽然发出惊天哭喊:“救命!杀人了!抓坏蛋……”
他手上的可乐杯飞出,闪电般的击中那人握枪的手腕,接着,空中一片混乱,茶壶,玻璃杯,酒杯,瓷盘,水果,瓜子……凡是乔奇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部化作暗器砸向惊怒交加的刺客。
两分钟后,纷乱平息,运气不好的刺客气晕过去,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房内是飓风过后的残景,乔奇抱头缩在角落簌簌发抖,嘴里低喃:“救命!我不想死啊,好可怕,我还想吃龙虾大餐……呜呜,吓死人了……”
阮旭探身将那傻小子提起,扶坐到沙发上:“乔奇,你真让人意外。”
乔奇抬起泪眼,不好意思地笑了:“好糗啊,我就说我胆子小……”
阮旭冰封的黑眸漾起玩味的涟漪,伸出手指,接过乔奇挂在眼角一颗泪珠,举到阳光下细看,晶莹剔透,就好像眼前之人一般美好。
阮旭蓦地起了惜才之心,亲切地勾住乔奇的肩膀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从今后,本帮会罩着你,你什么也不必担心,跟着我就行。”
然而,乔奇见了他却如惊弓之鸟,避之唯恐不及。直至桑尼到国外出差,阮旭派表妹温蒂接近乔奇,离间两人感情,未果,由于徐立勤催促甚急,他便亲自出马,祭出下药逼奸的招术……
听到这里,乔奇脸色煞白地问:“你这是颠倒黑白,你强迫我……难道是为了我好?”
阮旭眼里闪过一丝狼狈的热情,他别过头去,轻轻地说:“乔奇,你那么单纯,要想诱你就范,机会多得是,我何必要把你送回桑尼家,等到他回来的一刻,才扑到你身上去?而且,你自己回想一下,我真的碰你了吗?老子又不是GAY,你以为人人都像桑尼那么饥渴,只想着上你啊?”
乔奇窘得满脸通红,喃喃地说:“反正,你这人说话没准,我不信。”他转头,求助地望向桑尼。
桑尼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握紧乔奇的手,不解地问:“阮旭,你是黑道大哥,为什么听命于我爷爷?”
“金钱,是罪恶之源,就算混黑道,也要赚钱养家。”
桑尼问出重点:“那么,乔奇入狱与你有关吗?”
“我顶多算是帮凶,”阮旭浓眉拧起,冷冰冰地答道:“别忘了,是我找帮中弟兄顶罪,乔奇才能出狱,可惜,他不识好歹,偏偏自投罗网到徐府找你,结果被徐立勤软禁了一个礼拜,等我再见到他时,他的精神已濒临崩溃。”
乔奇短暂地颤抖了一下,神色变得惶恐。
那段记忆,像一个黑洞,只是这么遥遥地回望,便带来无比的恐惧和黑暗。
桑尼的心被一个利爪攫住,声音开始不稳,“乔奇是被我祖父囚禁的?”
阮旭悄悄拉扯手腕上的绑绳,懒洋洋地冷笑道:“没错!徐立勤将乔奇折磨得不成样,丟出来给我,出一大笔钱,请我拍他被□的录影,好彻底毁了他,让你看了死心。”
桑尼好像吞了一把钢刀,胸口一阵窒息,痛得无法呼吸,他猛地揪起阮旭,右手高高扬起:“你这个人渣!”
阮旭连忙侧头躲开,嘴角还是被掌风扫过,渗出血丝。
他舔了舔唇,恶狠狠地啐道:“呸!你这龟孙子,别惹火老子!□这种事是犯法的,徐老头想一箭双雕,既除去乔奇,又借此扳倒青竹帮,老子不是傻子,怎会轻易上当?”
桑尼脸色煞白,艰难地问:“所以,你在阮旭的臀部刺青?”
“答对了!徐老头狡奸巨滑,说不准同时雇用别的人,道上的其他弟兄,看到青竹标记,就知道乔奇是我的人,自然会手下留情。”
乔奇意外地冷静:“阮旭,你骗人。”
阮旭也不恼,凉飕飕地反问:“你猜,徐老头为何迟迟不敢跟我翻脸?”
“……”
“因为我手上有一卷录影,你们看了就知道,徐老头对乔奇做过什么。录影存在一个保险箱里,钥匙可以给你,但你们得保证不再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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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不算是给黑道大哥洗白?其实,事情的真相就如一个三菱镜,从每个角度看去,都可能不尽相同。
第二部 小乔出嫁 食人花
乔奇意外地冷静:“阮旭,你骗人。”
阮旭也不恼,凉飕飕地反问:“你猜,徐老头为何迟迟不敢跟我翻脸?”
“……”
“因为我手上有一录影,你们看了就知道,徐老头对乔奇做过什么。录影存在一个保险箱里,钥匙可以给你,但你们得保证不再找我麻烦……”
一个小时后。
“你相信阮旭吗?我心里有点不踏实。”乔奇惴惴地打量桑尼,后者坐在客厅,近十分钟都没动弹,那双漂亮的黑眸蒙了层雾,望进去深不见底。
桑尼慢半拍地眨眼,“嗯?”
乔奇在他身边坐下,老实地说出感受:“你对付他没有做错,他是黑道大哥,不算好人……反正,你别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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