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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赖上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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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近日江湖上似乎有些异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临去前,南宫千令突然道。
  “略有所闻,似乎是传言中笑邪老人的闭门弟子为了某件事而踏进了江湖,据说此人尽得笑邪老人的真传,不仅是一本活毒经,活的武功秘笈,也是一个药人,他的血液不仅可以解毒,甚至还可以治病,得到他,就等于往独霸武林之路跨出一大步。”东方休阎兴趣缺缺的说。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对那个人没有兴趣?”北堂颛顼挑眉,奇了,江湖上风起云涌,就是想找出这个人,连他这种半个江湖人都觉得很有兴趣,怎么东方却兴趣缺缺?
  “我对男人没兴趣。”东方休阎懒懒的说。
  “你又知道是男人了?”北堂颛顼讶问,“搞不好是个美人儿呢!”
  东方休阎没说什么,反倒是南宫千令道:“不可能的。”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笑邪老人可是个嫉女如仇的人,他怎么可能将毕生所学传给一位姑娘!”南宫千令一副他孤陋寡闻的表情。
  “如果搞不好偏偏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呢?”北堂颛顼偏问。
  “怎么?难道北堂你就是因为那人可能是娇滴滴的大姑娘才感兴趣?你改变兴趣了吗?”东方休阎反问。
  “当然……不是喽!你不觉得一个药人很令人好奇吗?”他对毒经和武功没兴趣,倒是对“药人”这事,兴趣高得很。
  “一点也不。”东方休阎很不给面子的否决。
  “哼!反正什么事情你都没兴趣就对了。”北堂颛顼无趣的轻哼。
  “错了,至少有件事我就很有兴趣。”东方休阎淡笑。
  “什么事?”
  “看你哪天被某个男人追杀的模样。”东方休阎笑容扩大,如果北堂再继续和有夫之妇乱搞的话,这一天不难到来。
  “呵呵,放心好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北堂颛顼信心满满。
  “别太有自信,世事难料,人生总有许多意外。”
  “我就是有这种自信,倒是你,周旋在那些名门千金、豪门闺女之间,你可要知道,那些人都是玩不起的人哪!像是那个最近缠你缠得最紧的许知府的千金啦!还有老是和知府千金互别苗头的阮大户的闺女,你有脱身的办法吗?”
  “呵,这不劳你操心,反正对那些千金闺女,我从未主动过,也不曾做出什么该负责的事情来。”东方休阎淡淡的一笑,他何时曾周旋在那些矫情的女人堆里了?还不都是她们假借各种名目缠上来的,凭他东方休阎,怎么可能会无法脱身?
  “不过话说回来,我说东方,虽然你没兴趣,但是如果不麻烦的话,你可不可
  以让『你家』的文判去调查调查,了解一下虚实?“南宫千令问。
  “如果你们真的那么感兴趣,好吧!我会吩咐下去。”东方休阎应允。
  南宫千令所谓的“你家”,指的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阎罗殿”,阎罗殿是一个杀手组织,也是个专门收集情报消息的组织,很少人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神秘难测的阎罗殿殿主就是东方休阎。
  殿主下头是文判和武判,两人是东方休阎的护卫,同时,文判下头的人员专司情报收集;武判下头的,则专司杀人。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揽下这差事的份上,暂时呢,那名疯偷儿就让你独占一阵子,改天我们再来探望探望。”北堂颛顼笑著,和南宫千令相偕离开。
  一阵恍如杀猪般的尖叫威胁著东方休阎的耳朵,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观擎,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东方休阎吩咐一旁伺候的观擎。
  “是,公子。”观擎匆匆跑出去,没多久又匆匆跑了回来,“公子,那声音好
  像是从怨情阁传来的。“
  怨情阁?他几乎要忘了在怨情阁里还有个女人了。
  那声声尖叫又传了过来,他不豫的蹙眉,起身走出断亲楼。
  “公子您要上怨情阁吗?”观擎跟在后头问。
  “要不然你要去吗?那个疯女人交给你,好不?”
  “哦,既然公子愿意亲自出马,观擎怎敢逾矩。”观擎呵呵干笑。
  冷漠的瞪了观擎一眼,意思叫他闭嘴,“我自己过去,你回断亲楼,将屋子收拾收拾。”
  “嗄?是,公子。”观擎双肩一垮,惋惜的走回断亲楼。
  东方休阎才刚踏进怨情阁的院子,就正好看见两名丫鬟狼狈的从怨情阁连滚带爬的来到他的跟前。
  “发生什么事了?”东方休阎沉声问。
  “公子,那位姑娘突然像发疯般,连衣服都不让我们换……”
  “之前伺候她的千春呢?”东方休阎蹙眉。
  带她回来已经七天了,他虽没去看过她,但观擎总会向他报告她的伤势,连著七天都安安静静的,为何今日突然决定发疯?
  “千春被福大婶给换到厨房帮忙了。”
  “为什么?”东方休阎蹙眉。
  “奴婢不知。”其中一个丫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来。
  “你说。”东方休阎指名。
  “这……是,听说是千春对那姑娘无礼,所以福大婶将她换下,”
  “是吗?”垂下眼睑,遮去了他眼底突现的寒光,再看看她们两人狼狈的模样,他颔首道:“你们下去吧!”
  望向怨情阁,有力气搞得两名丫鬟如此狼狈,看来她的伤势应该已经好了才是。
  举步朝著她所在的怨情阁走去,今天,该是他们见面的好时机吧!
  布置得精致典雅的寝室已经付之阙如,徒留一室的凌乱和破碎,他没有看到成就这些丰功伟业的功臣,反倒是听到一阵清唱低吟。
  一转头,就见那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女孩坐在高高的窗棂上,两只脚一点都不淑女的晃动著,身子还跟随著脚的晃动摇摆,似乎随时有可能摔下来。
  她的头发还滴著水,柔顺的披在她的背后,弄湿了她仅著的白色单衣,原本破旧的布鞋也已经换上漂亮精致的绣花鞋。
  “你这样很危险,不怕掉下来吗?”虽然他极不愿打断她的自得其乐,但东方休阎为了自己心脏著想,还是决定把她弄下来脚踏实地。
  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看来是惊动了她,就见她惊悸的回眸,下一瞬间,就真的如他所预料的,往后栽下。
  东方休阎敏捷的一闪,准备伸手接住掉下来的人,不过落了空,她自己攀住窗沿,稳住了自己向后栽倒的命运。
  “呼!吓死我了。”骆冷冷松了口气。
  “下来!”东方休阎口气一冷,二话不说的将她抱了下来。
  骆冷冷防备的看著他,脚一落地,便立刻退开他的怀抱,身子尽可能的缩往墙角,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
  看她的模样,他敛眉缓缓的…笑,一向没有情绪的眼底升起一丝玩味。
  “我知道你没有疯。”
  话才说完,就见她小小的脸蛋神情变幻莫测,最后终于趋于平静。
  “是你救了我?”骆冷冷轻声问。
  “对。”有别于之前所听见尖锐刺耳的疯叫,她的声音……该怎么形容呢?很干净,入耳的感觉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谢谢你。”
  “为什么装疯?”他很有兴趣知道,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为什么故意装疯卖傻,还差点赔了性命。
  这其中,应该有好玩的事吧?他如此期许著。
  “或许那是我的期望。”她的眼神与他胶著,久久之后才移开,若能真疯了,就不用背负著那么沉重的包袱了。
  “你在逃避什么?”这是他日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她抿紧唇,转过身背对著他。
  “天下。”良久,她道出这模棱两可的两个字。
  东方休阎蹙眉,天下?
  深思的望著她,那背脊僵硬的挺直著,纤瘦的身躯似乎负载著沉重的压力,彷佛天下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的肩上似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就是觉得,再追问下去,她可能又要躲进壳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改变话题。
  骆冷冷犹豫了又犹豫,迟疑了很久,就在东方休阎以为他将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她才缓缓的开口。
  “骆冷冷。”
  骆冷冷。他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我是东方休阎。”
  “我知道。”骆冷冷点头,转过身来重新面对他。
  “哦?”他挑眉,示意她解释。
  骆冷冷露出了一抹浅笑。
  “这几天福大婶为我介绍不少她家公子的事。”
  “看来你很得福大婶的欢心。”东方休阎微笑。
  “可能吧!”她不在意的耸肩,对人际关系她向来不重视,她心软,会忍不住帮助他人,但是她不会与人深交,总是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东方休阎深沉的望了她一眼,冷锐的眼神一闪,又恢复成温和的模样。
  “不知道福大婶都对你说了什么?希望不是什么坏话。”
  “坏话是没有,福大婶都是在歌颂她家公子的丰功伟业,从出生到现在,从外表到内在,恐怕现在的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了。”莫名的有了玩笑的冲动。
  “哦?我很惶恐。”东方休阎笑道,“她该不会连我几岁断奶都告诉你了吧?”佯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惹来她更灿烂的笑容。
  “哦,这倒没有,不过她有告诉我,你几岁才开始不尿床。”她一本正经的说。
  一声哀嚎,是东方休阎自尊扫地的悲鸣。
  铁柔山庄
  “咳!咳咳……”一声声催折人心的剧咳从后厢房传来。
  “夫人,喝药了。”翡翠端著碗,柔声的道。
  “咳咳……翡翠,你说老爷……咳……上哪儿去了?”徐敏柔撑著孱弱的身子,问著身旁贴心的婢女。
  “这……老爷他出门谈生意去了,不过夫人放心,老爷交代过了,中午会回庄用膳。”翡翠眼儿飘开,不敢直视夫人的眼光。
  徐敏柔默默的望著翡翠,接过药缓缓的喝下,之后,便是一声长叹。
  “翡翠,你老实说,老爷他是不是又上东方府了?”
  “夫人……”翡翠不安的低唤。
  “我没事,翡翠,只是……唉!”徐敏柔又是一叹,眼底有著深沉的悲伤。“老爷他何苦呢?阎儿根本不可能见他的,”
  “夫人,纵使如此,老爷也不会死心的,老爷他说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东方公子来见夫人一面。”翡翠感叹的低喃,对于老爷、夫人以及东方公子三人之间的纠葛,在铁柔山庄里,她是唯一知情的人。
  徐敏柔长长的一叹,又是一阵剧咳。
  “阎儿不可能答应的,他恨我。”
  “夫人……”
  “庄里近日还好吧?”徐敏柔突然问,虽然她卧病在床,但是对庄里的一切依熊看得透彻。“总觉得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忧愁,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啊!夫人您不用担心,一点事也没有。”翡翠立即回答。
  “翡翠,别瞒我了。”
  “夫人,真的没事啊!您要翡翠说什么呢?”翡翠坚持的摇头,夫人的身子已经够弱了,要是再让她知道铁柔山庄因为东方公子存心的打压已经快垮了的话,她一定承受不了的。
  “翡翠……”徐敏柔握住翡翠的手,才想追问,却被人打断。
  “怎么了?缠著翡翠要她说什么?”铁正走进来,脸上带著温和的微笑。
  “老爷。”翡翠松了口气,对铁正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老爷,你回来啦!”徐敏柔柔柔的一笑。
  “身子如何?药喝下了吗?”铁正坐在床沿,温柔的轻抚她清瘦苍白的脸颊。
  “嗯,喝下了。”徐敏柔抬手覆住他的手,专注的审视他眉间显露出的疲惫。“正……当初我是不是错了……”
  “敏柔,你后悔了?”铁正眼底蒙上一层哀伤。
  徐敏柔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在想,当初实在不该回到京城来,既然已经离开,就不该再眷恋,落得今日累你如此奔波……”
  “我不累,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我都不在乎,知道吗?敏柔,我只要你快乐,可是……你快乐吗?”铁正认真的凝望著她。
  “正,我当然快乐,只是难免有所遗憾,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再听见他再叫我一声娘,不,只要能再看他一眼我就满足了。”徐敏柔泪落两腮,神情凄迷。
  铁正不舍的拍拍她,想到东方休阎的狠绝,忍不住道:“那个不孝子,你还念他做什么,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啊!”
  “正,休阎小时候是很孝顺、很贴心的,你明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他,才让他的性情变成这模样呵!”
  “敏柔,你没有对不起谁,当初你如果不走,早就丧命了!忘了他吧!东方休阎他根本……”铁正一咬牙,撇开头不忍再说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抱存一丝希望,盼能在死前见上他一面,我不奢求他的原谅,只想再见他一面,告诉他我很抱歉丢下了他,只是这样而已……”苍白的病容流露出死气,无神的双眼透过夜空,望向东方府的方向。听说阎儿所住的楼叫断亲楼,光是想到这个楼名,就让她心酸不已。
  “敏柔,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要好好的保重身子,我一定会想办法的,相信我。”铁正握住她的手坚定的说。
  “谢谢你,铁正。”
  “又不是外人,谢什么?”铁正替她将发拨开,“对了,我今儿个在外头听到休阎的消息,听说他在市集救了一个疯女人回东方府。”
  “阎儿救了一个疯女?”徐敏柔惊讶的抬起头来。
  “是啊!很意外吧!不知道是不是误传,听说那个疯女人还被安排住进了怨情阁。”东方府里的怨情阁是紧邻断亲楼的院落,该是未来主母所住的楼阁,东方休阎竟然让一个疯女人住了进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难怪他要怀疑那个东方府的婢女所言是否属实了。
  “住在怨情阁啊……”徐敏柔低声喃语。“真想见见那位姑娘。”低叹一声,如果疯了能得到阎儿的注意,那她宁愿也疯了。
  “你想见那姑娘?”
  “是啊!”
  “是吗?”铁正沉吟,“我来想办法。”
  “铁正,你毋需……”
  “放心,没事的,只是个疯女人,我会有办法的。”
  第三章
  刚踏进怨情阁,就看到在院子的一处花圃有一抹娇小的身影。
  “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吗?”东方休阎来到骆冷冷的身后,看她那么专注的神情,这边碰碰、那边摸摸。在东方府里,断亲楼和怨情阁所种的花草,与其他院落大不相同,全都是“有用”的花花草草,但是,这骆冷冷知道吗?
  骆冷冷没有回头,也不曾因他突然出声而受到惊吓。
  “喜欢,我没想到玲珑香也能在平地上种植。”骆冷冷抚著一株有七瓣花瓣,花心呈红色,花瓣由深红渐浅至花缘呈白色的花朵,在花圃的这一角,仅有五株。
  “你知道它叫玲珑香?!”东方休阎惊讶的看著她的背影。
  玲珑香是一种药花,整株花每个部位都能解不同的毒,尤其根部更能解有天下第一剧毒之称的“一日断魂”,可说是解毒圣品。
  但是玲珑香得来不易,放眼江湖,见过它的人屈指可数,因为玲珑香是生长在天山绝岭断壁之处,终年以冰雪为上,在平地上根本不可能看见。
  以一个疯女而言,她不只知道这花名为玲珑香,还知道这玲珑香不可能在平地上种植,这让东方休阎对她的兴趣更为浓厚。
  “它不是吗?”骆冷冷漫不经心的应道;心思停留在为何玲珑香能成功的在这地方生长。
  “它是。”东方休阎蹲在她旁边,“好奇吗?”没有多余的说明,是因为他确定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嗯……”骆冷冷碰触泥土,异常的冰冷让她微微一颤,这土是冰的!
  “看来你自己发现了因由。”东方休阎微微一笑,看著她专注寻求答案的神情侧脸,对于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觉得莞尔。
  “这地……为什么如此冰寒?”骆冷冷微蹙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这下面是一处冰窖。”东方休阎没有隐瞒。
  “啊,原来如此,虽然比不上天山的地质,但其寒冷的程度,已经足够让玲珑香顺利成长,不过……”骆冷冷终于抬起头来直视著他。
  “不过如何?”
  “不过其药性终究比不上天山自然生成的玲珑香,这是缺憾。”骆冷冷眼底有深深的遗憾。
  “是吗?”东方休阎不置可否,因为他还没有机会试验。
  “嗯,玲珑香属寒性,环境愈寒,其药性愈强,这里虽然地寒,不过空气温暖,所以愈末端,其药性会愈弱,以这里的玲珑香来说,它的花朵可能完全无法解毒。”
  “那它的根部能解一日断魂吗?”当初之所以千方百计移植玲珑香,就是因为他爹便是丧命在一日断魂的剧毒上,因此从那时起,他更努力钻研各种解毒圣品,以补自身的不足,有备无患,
  “只要在中毒后一刻钟之内服用,应该还是可以,超过了时间,毒性侵入五脏六腑,可能就解不了了。”只是中毒者除非身边刚好有玲珑香,否则这几株玲珑香可以说根本没用,可惜!
  “为什么你懂这些?。你到底是谁?”他好奇的问。
  “我只不过凑巧懂一点,这并不会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依然是骆冷冷。”
  “懂这些不可能只是凑巧。”东方休阎对她的说辞难以苟同。
  骆冷冷只是淡淡的一笑,站起身拂拂裙子,笑容变深。
  “如果东方公子不追问的话,冷冷或许可以给你一个改良玲珑香的方法。”
  “真的?”东方休阎右眉微挑。
  “当然。”骆冷冷点头。
  “好!”他一口允诺,反正他向来不喜强人所难,若是骆冷冷知道他的为人,就会知道她提出交换条件的行为是多余的。
  “玲珑香嗜寒,若东方公子直接将它种植在冰窖内,或许会有改善。”骆冷冷道。
  “种在冰窖内?可冰窖终年不见天日……”
  “玲珑香不需阳光,在天山上,除了普通的玲珑香之外,还有一种玲珑香生长在终年不见阳光的冰洞里,由于那种玲珑香终年不见阳光,所以整株玲珑香通体雪白,故称之为『雪玲珑』,连其花朵都能解一日断魂。”
  “我竟然从未听过雪玲珑。”东方休阎感叹。
  “天下之大,万物之丰,哪是我们一介凡夫俗子可窥全。”她微微一笑,不是安慰,只是实话实说。
  “说的是。”东方休阎淡笑,“如果我把玲珑香移植到冰窖,它会有雪玲珑的功效吗?”
  “当然不可能,纵使是冰窖,寒冷的程度依然比下上天山自然的冰洞,不过假以时日,当它完全退了色之后,也许能创造出另一种玲珑香,我猜想,其药性可能会介于玲珑香与雪玲珑之间吧!”
  “你的确不同凡响。”东方休阎若有所思的审视著她。
  “对了,东方公子前来,是否有事?”她转移话题。
  “呵,你不提我倒忘了,想出府吗?”
  “上街?”骆冷冷一窒,以她原本的模样出东方府?如果被那个人发现的话,那她这一年多来不惜装疯卖傻全身污垢所费的心思不就全白费了!
  “待在东方府里已经快一个月了,难道你不闷,不想出去走走吗?”东方休阎很意外看到她的为难,原本还以为她会很高兴。
  “东方府奇花异草繁多,景致优美引人人胜,让人如至仙境,不曾有厌烦的感觉,待得再久都无妨,”她不能出去,那个人的眼线甚多,随意露脸的话,一定会被那个人找到的。
  “那真可惜,我本想带你到一个好地方,那里种植了更多奇花异草呢!”既得知她喜爱这些奇花异草,他便开始诱惑她。
  骆冷冷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那里甚至有百年难得一见的『鬼心莲』喔!”
  “鬼心莲?!”真的是鬼心莲吗?骆冷冷因过于震惊,双手紧抓住东方休阎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仰著头,执意从他眼中寻找真相。
  “没错,而且不只单株,而是一大片。”
  太令人讶异了!鬼心莲是一种罕见的莲花,此莲有莲花的外貌,却非生长于池中,反而是生长在干旱的沙地,整株莲花约男人的巴掌大,色呈粉红,花心与叶为黑,故称之为“鬼心莲”。
  鬼心莲每十年开一次花,每次花期长达一年,鬼心莲之黑色花心含有剧毒,误食者并无任何徵兆,在七天之后,暴毙而亡;而其粉红花瓣即是解药,黑叶则可测试是否中毒,中毒者,其血液滴在黑叶上,黑叶会渐呈粉红,愈接近七日之限,其色泽愈明显,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植物。
  长这么大,她只见过书上所绘之鬼心莲,还未曾亲眼目睹过,现在他却对她说,在某个地方有一大片的鬼心莲!而他,准备带她去。
  去吗?
  当然去!
  不只因为想一睹罕见的鬼心莲,而是上天怜她,她背负的任务是不是终于可以卸下了?
  “好,我去,不过可否请东方公子稍等一会儿?”非去不可,又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她躲在这里,所以她想到一个办法。
  “可以,我就在这儿等,可以吗?”
  “嗯。”骆冷冷飞奔回到寝室,拿出东方休阎差人替她从她的住处带来的包袱,打开来拿出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是的,她要易容。
  虽然她的易容术并不是顶好,虽然那个人若是看到她还是会一眼就看破她蹩脚的易容术,但是她应该还瞒得了那个人的眼线吧!
  半个时辰之后,骆冷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长相非常普通的少年,普通到看了一百次都记不得真确的容貌,若和俊美无俦的东方休阎走在一块儿,那就算是天天见,直到老死也记不得她的外貌。
  满意的走出寝室,迎上东方休阎讶异的眼光。
  “没想到你还会易容术!”虽然他一眼就看破,但是却也让他不由得深思,这个骆冷冷到底是何许人物?
  “难登大雅之堂。”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是很蹩脚,不过瞒得过普通人了。”东方休阎也老实的说,“你在躲人?”
  望著他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点头。
  “看来骆姑娘真有难言之隐,不过放心,说好了我不过问。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吧!”
  两人安步当车,经过市集,转向西山的小道,绕了一圈远路之后,来到属于东方家产业的一片山林。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山林的植树,是刻意用奇门遁甲所布的阵式。
  “这是奇门遁甲!”骆冷冷讶异的看向东方休阎。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东方休阎微笑的望著她,“你当真是个奇女子,连奇门遁甲也懂。”
  “略通一二罢了。”她淡然的一笑,“布置了这个阵式,是要保护那片鬼心莲吗?l
  “没错,此处虽属东方府之产业,但毕竟仍开放给樵农猎户谋生之所,如此稀有珍贵的鬼心莲不好好的保护,说不过去,对吧!”
  “嗯。”骆冷冷点头,与其说要保护稀有珍贵的鬼心莲不被破坏,不如说是为了保住愚夫们的贱命,因为一般凡夫不识得鬼心莲,不知其可怕,若是误入此地,中了毒又不知解毒,岂不枉送人命?
  “知道该如何过阵吗?”东方休阎存心试试她。
  该让他失望吗?骆冷冷犹豫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锋芒外露了?
  这个阵式其实非常简单,简单到只要略懂奇门遁甲之术便能轻易的通过,但是布阵之人似乎非常懂得人类复杂的心理,在几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故布几个无伤大雅的疑阵,就能轻易让想闯关的人犹豫不决,认为一定有什么深奥的机关,而因此误了过阵的时机。复杂的人心通常会将问题复杂化。
  “如何?”东方休阎兴味盎然的追问。
  骆冷冷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淡笑,便率先进入阵式之中,算是给了他回答。
  “左三、进七、右四、进六、到生门勿进,进十,出死门。”随著她口中的低喃,她的脚步也跟著前进,一出死门,一处天然形成的沙地,突兀的坐落于隐密的山林间,而一大片的鬼心莲就这么映入眼廉。
  好美!骆冷冷惊叹。
  “没想到我能亲眼目睹传说中的鬼心莲,而且还是一大片!”
  东方休阎跟著她身后出阵,对她的感受心有戚戚焉,当他第一眼看见整片盛开的鬼心莲刹那,心中也受到非常大的震撼,那种美景,令他百看不厌。
  她是第一个他与之分享此美景的人,就连至交如西门、南宫和北堂,也尚未有幸一睹此景。
  “是谁将鬼心莲植在此处?”会是他吗?如果是,那她心中的疑问是不是就能得到解答?。
  “是我。”
  “我可以知道你是如何得到这些鬼心莲的吗?”
  她迫切的语气让东方休阎挑了挑眉。
  “这对你很重要?。”
  “还不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当初是一名白胡老者拿种子给我的,他并未留下姓名,所以我并不知那位前辈是谁。”东方休阎据实以告。
  想当初他甚至不知鬼心莲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既称之为莲,却须种植在干旱的沙地颇为诡异,一时好奇,便种种看了,今年,是第一次开花。
  而他也因探查才知鬼心莲是这般神奇的植物。
  “那名老者胡长过腹,右眼下有一黑痣,痣上的智慧毛长过下巴,他很爱笑,而且笑得很张狂,是也不是?”骆冷冷急切的问。
  东方休阎眼神闪了闪,然后缓缓的点头,就在他点下头的一刹那,骆冷冷眼底进出欣喜的光芒,炫惑了他的眼。
  她……好美!像是看透了那张平凡的人皮面具,她的美,让他的心微微的一荡。
  “太好了!”她惊喜的扑到他身上,“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圈住她兴奋过度的身子,东方休阎将她揽入怀中,她找他?
  “你在找我?”东方休阎扬眉,看来事情比他想像中的有趣多了!
  原来那个老前辈便是笑邪老人!
  东方休阎对自己曾经有幸与江湖奇人结缘,颇为荣幸,只是他不知道,为何笑邪老人会选中他作为遗命的托付者?
  “师父临终前吩咐冷冷,要来寻找拥有鬼心莲的人,并且……”骆冷冷一顿,考虑著是不是该把师父的话说完。
  “并且什么?”看出她的迟疑,双颊还飞上一抹嫣红,东方休阎忍不住追问。
  “并且要助他习得所有的武功与毒经。”最后,她还是有所保留的说,所保留的部份,就留待需要时再看看当时的情形办吧!
  找他,是一个艰难的任务,因为师父并未交代姓名或任何有力的线索,只有十年前交付的鬼心莲种子,并且要她来长安城,在市集装疯卖傻。
  东方休阎挑眉,深沉的一笑。
  “我与笑邪老人只有一面之缘,为何他会要你将所有武功传给我?”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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