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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的爱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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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的眼睛根本没有放在什么狼王、龙王的身上,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身着猎装的霍萨依,在俊美挺拔之余,猎装使他平时不张扬的阳刚气息流露无遗,集英挺于一身的颀长身躯蓄发着领袖气质。
苒苒无法将目光移开,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帅得如此过分?她觉得自己被萨依的外表给迷住了。
她好肤浅,可是,她终于不难理解那些整日追逐着她老弟跑的小女生是什么心态了,原来俊男是如此赏心悦目呀。
“王,恭喜您,看来准王后对您是一往情深,目中无别人。”赫奕调侃地道。
苒苒脸一红,她看得太露骨了。
“见王有如此好归宿,你很安慰吗?赫奕。”莫龙很挑拨地道:“别忘记王不要的可是你的亲妹妹。”
“你的妹妹……”看着赫奕,蓦地瞪大眼睛。“月狼公主是你妹妹?”
赫奕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是的,有何指教吗?”
“你、你、你……”苒苒结结巴巴的讲不出来,完了,这个男人一定很恨她,她抢了他妹妹的老公,他还这样对她笑,一定笑里藏刀,准备趁她不防之际捅她一刀。
“我如何?”赫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苒苒费力的咽了口口水,理亏地问:“这件事,你妹妹她……她会很难过吗?”
“难过?”赫奕极有兴趣,他泛起笑意。“她从来不懂什么叫难过。”
“什么意思?”苒苒不明白,这个狼王是在反讽她吗?一个女人被退婚,这是何等羞辱之事,怎么会不难过呢?
赫奕送她一抹笑容。“别想太多,准王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苒苒脸色一绿,她看起来有那么单纯吗?单纯到随便一个初识的人都可以看穿她的思想?
“说完了没有?可以去打猎了吧?”莫龙不耐烦地问,他对这等婆婆妈妈的小事最不屑为之了。
“出发吧,可以赶得及夜晚的狩猎大会。”霍萨依宣布。
一场王者竞技正式开始了。
经过数小时的猎击,霍萨依仍然是最丰收的。
猎区是他的领地,自小到大,为培养他身为君王的敏锐,他跟随他父王到此猎游不下千次,要的猎物自然百发百中,手到擒来。
摩那国的前任君王不但是位明理体民的好君主,更是摩那国猎击第一勇士,他胆识过人、战无不克,这份剽悍同时也遗传给霍萨依。
霍萨依青出于蓝更甚于蓝,他足智多谋、能文能武,坚持在治国之余不能荒废猎技。因此,只把狩猎当消遣的龙王、狼王是不可能胜过他的。
夜晚的猎区通火明亮,三王各伺一方,在月光映照下,侍仆们升起熊熊营火,侍女们则尽责地负责烈火碳烤,三王坐在铺着狐皮的长型椅中啜饮摩那佳酿,均无睡意,准备彻夜侃侃而谈。
“干杯!”苒苒豪气万千地一口干下她今晚的第七杯,她倚在霍萨依身旁,眸中带笑的欣赏行宫少女们表演猎舞,举止间已有六七成醉意。
赫奕见她美丽的脸蛋嫣红成一片,佩服地道:“亲爱的王后,您的酒量究竟是在哪里训练出来的?”
在摩那国,女子是禁止饮酒,酒是男人的专利,只有男人才可以碰,女人若要喝酒,除非是新婚当晚,否则一辈子不得沾酒。
“我老爸训练的。”苒苒嘻嘻一笑,得意的扬扬眉梢。
“他说女孩子没点酒最容易被骗,所以十八岁就训练我喝酒了,我跟我老弟酒量都不差。”
“令尊真是睿智。”赫奕恭维一番,继而道:“可是,他老人家不知道我国女子是禁酒的吗?”
苒苒叹息一声。“他当然不知道。”
她老爸若知道就好了,就可以来救她回去喽。
“赫奕,苒苒是从别的国家来的,对我国一无所知。”
霍萨依为避免赫奕愈问愈多,令苒苒触景伤情,于是简单的解释。
“是吗?”赫奕的兴趣来了,他眼睛一亮,抚着下巴。
饶富兴味地躬身向前,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继续问:“是哪一个国家呢?”
“咦,你这个表情跟姿势都不错,不要动,千万不要动,让我把你画下来……”
苒苒惊喜地喊,并手忙脚乱的翻着她不离身的背包,拿出速描本和木炭笔来。
大伙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自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动作,霍萨依也因她难得好兴致,便不阻止她了。
苒苒简单的在纸上画了个十字线,接着一边瞄看赫奕,一边迅速将他入画。
十几分钟后,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完成了,她让侍女送到赫奕手中。
“送给我吗?”看着苒苒的画。赫奕不禁叹为观止。
“你真会画,画得太逼真了。”
苒苒搁下炭笔,笑了笑。“我是个摄影师,所以对画画也有兴趣。”
“摄影师?”赫奕挑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对呀。”苒苒又从背包翻出她的宝贝照相机来。
“喏,就是这个,刚这个把人物、风景拍下来的工作就叫摄影师。”
“拍下来?”一向自喻聪明不凡的赫奕,觉得今晚的自己像只井底之蛙。
“嗯,拍下来。”她点点头。“要装底片,拍好之后呢,要冲洗,就会出现影像……”
在场的每个人都恍如雾里看花般,都没有听懂。
“太深奥了。”赫奕下了个结论,他相信每个人的感觉一定都跟他一样,不知道这位准王后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
“哎呀,这太难解释了,我有个小拍立得相机,干脆我帮你们每个人都拍张照吧。”苒苒索性找出她备用的拍立得,打算让他们了解文明是多么伟大。
“来,笑一笑。”她首先替霍萨依拍下一张独照,当照片出现时,立即引起一阵大骚动,侍女们争相窜逃。
“王的魂……王的魂魄被吸走了。”一名侍女惊恐地喊。
“这是相片,别说得那么恐怖。”薄带酒意的苒苒不以为意,她接着为赫奕也拍了一张。
她将照片交给赫奕。“你看,是不是比我的画更值得收藏呢?”
接着照片一张一张出炉,看着那些被照的人没事,大家渐渐都不怕了,反倒逐一围上去瞧望,最后争相抢着要被拍。
照片被传着欣赏,大家都啧啧称奇,即便冷淡如莫龙,虽然脸露不屑之情,但也拿着自己的照片一再端详,企图研究奥秘所在。
苒苒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一时兴起,让侍女再拿数缸酒出来。
“我们来划酒拳,今晚不醉不归!”她耳朵已醉得微微泛红,但她依旧眉飞色舞的提议,一边不顾侍女们的诚惶诚恐,亲自卷起衣袖开酒。
“酒拳又是个什么东西?”莫龙终于忍不住升口问。
他本来打定主意不跟这名天外飞来的小女子说话的,可是他真的忍无可忍了,她的怪名堂也太多,教他不好奇也难。
“就是一种竞赛,划赢的人不必喝酒,输的人要喝酒。”苒苒简单的解释。
“听起来颇有趣。”喜欢新鲜事物的赫奕迫不及待想尝试。
苒苒挑挑眉毛。“何止有趣,简直太好玩了!”
平时她下了班最喜欢和杂志社的同事到KTV放忪一下,一边唱歌、一边划拳,喝上两、三打海尼根都不是问题,如此玩法可以玩到三更半夜。
“既然如此有趣,那我们还等什么?”赫奕迫不及待的催促。
于是苒苒教他们划各式各样的酒拳,霍萨依也在她的要求下加入战局,输的人喝酒,赢的人便自行高歌一曲,与她在台湾KTV的玩法一模一样,除三王外,行宫的事务长及一些有兴趣的勇士都加入了,在月色与宫火的映照下,大伙玩得疯狂不已。
苒苒的酒拳百出,每当一种拳玩腻了,她就再教大家另一种酒拳,如此循环,挑战每个人喝酒的极限。
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醉倒了,苒苒也已经倒在霍萨依怀中睡得甜甜的,只有酒量奇佳的霍萨依和千杯不醉的莫龙还醒着。
“萨依,你这个新娘很特别。”这是赫奕醉倒前的最后一句话。
在猎区行宫停留十天,苒苒每天都玩得很开心,地大天阔,她把天颜驾控得很好,还有,猎区的侍女们争想请她作画,她也画得不亦乐乎,自喻为摩那国的张大千。
“张大千是何许人?”霍萨依不以为然的问,这名字太普通了,他不希望他的苒苒改叫这个名字。
“他是我国一个很会画画的人,享有盛名。”苒苒想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拍拍他的手,了解的笑了笑。
“放心,我的意思是我是全摩那国最会画画的人,我不会中叫徐大千的。”
“那就好。”霍萨依放心了,之后便任由她去玩了。
这日黄昏,苒苒在猎区与天颜玩得极脏,美丽高贵的天颜是被她带野了,这点她难辞其咎。
“天颜,你自己先去玩吧,我去洗个澡,回头再找你。”拍拍天颜,放马吃草,她独自拿着换洗衣裳到行宫内的浴池。
“苒苒小姐!”见苒苒进来,专伺浴池的侍女们恭敬地跪下。
“全都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来到摩那国许久了,她还是不习惯旁人服侍她洗澡,即使是侍女服侍也一样,那多别扭。
“是。”侍女们从善如流地退下,十几天来她们也知道这位未来王后的性格,因此没有多坚持。
苒苒很快脱下衣服步下浴池,烟雾袅袅弥漫,飘浮在池中的火焰百合怒放着,红似火的颜色,味道却是清芬优雅。
盛柔告诉过她,这是皇族的沐浴规矩,王室中人沐浴,池中必定铺满火焰百合与洒入香精油。
苒苒心情颇佳,她掬起一朵火焰百合在鼻前深深嗅吸,放松的哼着流行歌曲,一下自由式、一下蛙式,空荡荡的回半日在四方激荡着,她独自嬉戏也不嫌无聊。
因此,当霍萨依依缓步走近浴池时,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苒苒。”他蹲下身,在浴池边轻声唤她。
苒苒吓得差点灭顶,她的举动令霍萨依不由的露出笑容。“我只是叫你罢了,有这么可怕吗?”
她瞪着他。“你干么没事吓人?人吓人会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蓦地,她发现自己正袒胸露背着对他说话,这个发现令她大惊失色,身子连忙往水里缩去,只可笑的露出一颗头浮在水面上。
他勾起一抹微笑。“太迟了,我都已经看到了。”
苒苒脸一红。“看到什么?”
“你娇好的身段。”他直言不讳。
水掩不住她若隐若现的娇美胴体,她瘦质娉婷,但双臂如粉藕般,肌肤白皙,双峰挺立。
“我……我哪有。”她耳根子泛起一阵燥热,这家伙干么一直盯着她看?他可别妄想她会献身给他,虽然台湾现在的性思想已经很开放了,可是她还是很保守。
霍萨依不解衣带,骤然走进浴池中。
苒苒瞠目结舌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你干么?”
“想抱抱你。”池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不以为意,大手一下子就将根本无路可退的她抱在怀中。
这儿日来见她与赫奕玩得疯狂,他才赫然发现自已也会嫉妒,他不喜欢她接近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就连情如手足的赫奕也不行,他对她的占有欲比他自已想象中还大。
蓦然见到自己的裸露胸脯抵着他胸膛,她羞得想找地洞钻。
“你快放开我啦!”
黑眸锁着她,他丝毫不松手,托着她后脑,英挺的脸庞覆盖了下来,瞬间攫住她柔软樱唇。
霍萨依的舌窜进了她口中,双唇相接,电得她头皮发麻,他滚烫的舌尖尽情的在她口中翻搅,绵绵密密的吸吮着她的唇,烫人的热气一波波传送至她口中。苒苒低吟一声,不由的攀住他的颈项,将唇舌全交给了他。
她明白了,原来女人也是有欲望的。
忽然间霍萨依放开了她,大手再用力一带,将她紧紧按在胸前,水花溅得他们一头一身都湿了。
他喘息着平复激情,好一会儿才微微分开她。
苒苒错愕的怔在他怀前,为什么忽然停止了,她没有魅力吗?
他抬起她柔美的下颚,眼中闪着两簇令人心跳加速的火焰,他爱怜的抚着她脸颊,眼底激情犹在。
“知道吗?我真想在此占有了你。”他粗哑着声音说。
他的话让苒苒稍稍褪色的双颊又酡红了,这般激情告白,他可真直接呵。
“但我不能。”霍萨依苦笑。“摩那国有条戒律,夫妻必须在新婚当晚才能行鱼水交欢之实,否则便不能白头偕老。”
他的话令她慌忙垂下双眼,她脸颊更红了,原来他情愿自己强忍激情也是用心良苦。
“是吗?那……那就不要。”她语无伦次的答。
他拥她入怀,缱绻的抚着她的湿透的秀发。“苒苒,我要跟你白头到老,这一生一世都要你陪在我身边。”
情真意切,萨依要跟她白首偕老,而她呢?她要跟他白头偕老吗?要吗、要吗?
一阵复杂的情绪掠过苒苒心头,既然都任他抚触自已的身子了,她还能口是心非的说不喜欢他吗?
如果不喜欢,她怎么会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吻她、碰她、抚摸她而毫不反抗?
从他第一次吻她开始,他的吻就让她心动,他的触碰让她愉悦,若太久没见着他,她会心慌,这再只证明了一件事——
她该承认,她是爱上霍萨依了,不知不觉的爱上他了。
第七章
狩猎结束回王宫之后,苒苒用了些时间到处拍摩那国的美丽山水,当然,她也拍人民生活的纯朴情景,只可惜没有冲洗相片的药水,因此,她改为用速描的,一页一页将之仔细入画,景景跃然纸上。
“摩那是个美丽的国家!”在天神殿里翻自已数十天来的画作,苒苒不由的赞叹。
她觉得摩那国的美更甚罗马、希腊,地大辽阔,天然美景丝毫没有遭到破坏,也没有半点人工造景,古迹遗址完整,对考古学家来说,这里可是个宝窟,但无人探索,未免太过遗憾。
“渐渐喜欢这里了?”霍萨依啜了一口茶,对于她的赞美,他感到满意,这表示她对这块土地更有认同感了。
苒苒偷偷看了他一眼,轻道:“我认为这么美丽的国家不介绍给全球人认识太可惜了。”
“你想说什么?”他蓦地眯了眯眼,敏感的端详着她。
“也没什么啦。”苒苒甜甜的说:“其实摩那国可以好好发展观光资源,我相信外界对这个国家会很有兴趣。”
霍萨依淡淡的道:“我不想打扰人民的生活,现在安逸的生活很好,他们也不需要改变。”
“谁说发展观光就会打扰到人民呢?”她扬扬眉,列举道:“你瞧瑞士、荷兰、日本都是发展观光很有成就的国家,怎么就不见他们国家的子民被打扰?只要规划得好,非但不会破坏国家资源,又可以为国家带来大笔财富。”
“我国已经够富裕,不需要多余财富。”他一语带过,完全不接受她的建议。
“我不是这个意思,财富不是重点,”苒苒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难道你要你的子民永远过着如此落后又没有竞争力的生活吗?现在是没有他国敢来袭击你们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十年、二十年后别的强国不会来觊觎摩那这块新天堂乐园呢?”
他闷声道:“我会保护我的子民,对于这点,我有信心。”
“信心?”苒苒率直的摇摇头。“我觉得你是自私,因为你不敢领导子民跨出第一步,所以便要他们陪你一起落后,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进步成什么样子了吗?摩那国一径的窝在这里固步自封是不成的。”
霍萨依脸色一沉。“不要再说了。”
“你别害怕,萨依。一个君主为他的子民寻求进步的手段并不可耻。”她鼓励地道:“凡事都不可能一蹴即成,我相信你的智慧绰绰有余能带领你的子民迈向更进步的未来,只要你愿意去尝试,不要怯步,没人会笑你的……”
“够了!”霍萨依拍桌而起,面罩不郁之包,冷声道:“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萨依——”苒苒吓到了,他从没刘她这么凶过。这是首次,他对她发了脾气。
怒视她一眼,他蓦然转身离去。
一直在旁边伺侯的盛柔吓得完全不敢动。“苒苒小姐,您好象说得太重了,王从没这么生气过,他真的动怒了。”
苒苒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望着天神殿的出口。
这些话她并不是毫无根据胡乱出口的,而是她真的这么认为,摩那国虽美,但一切的一切都停留在最原始的阶段,长久下去不是办法,让人民接受文明才是根本之道哪。
再说,她也是因为真的喜欢上这块土地,真的喜欢这里的人民才这么向萨依建议,没想到他非但听不进去,还动怒了。
小气鬼,她在心里嘀咕着。
没风度,她再叨念。
“固执。”她终于骂出声。
“苒苒小姐,”盛柔担心地问:“您不去看看王吗?”
“才不。”苒苒一扭头,提起裙角出殿。“我答应厨子要教他做蛋糕,才没空理那别扭的家伙哩。”
“哎。”盛柔不由的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平时看似随和,但在骨子里同样都固执性傲,谁也不让步。
苒苒坚持不去找霍萨依,但是当这晚直到夜深,他仍未再踏进天神殿一步时,她终于有些挂心了。
“苒苒小姐,王一定在朝殿的偏堂里,您还是去看看他吧。”盛柔苦口婆心地再劝。
“好……好吧。”苒苒故作勉强的撇撇唇,辩解道:“不过我不是为了他,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找他的。”
真是死要面子,不过盛柔总算松了口气,她连忙催促道:“我知道、我知道,您快去吧。”
苒苒在盛柔面前不情不愿的走出天神殿,一离开盛柔的视线,她立即提起裙角飞奔而去。
她早上的话当真太过分了吗?
好象是噢,否则霍萨依不会气到现在还不回天神殿,她不该讲那么重的话,他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君王,她起码也该婉转一点,考虑他的感受才对,她太鲁莽了,也难怪他会震怒。
别说他气得不见人影,这一整天她也过得难受极了,萨依不理她,她顿时像迷了航的船只,神不守舍,心中独自忐忑不已。
试问,早习惯了他的呵护,又怎能忍受他的冷落呢?更何况她觉得自己是为了他好,他却不领情,这让她更觉得好委屈。
苒苒蹑手蹑脚的步进偏堂,四周寂静无声,平时戒备森严的守卫们不见半人,想来是萨依遣退的。
她在梁柱后偷偷张望,果然见到霍萨依偏堂里,他反剪双手背对着大办公桌,面对窗外一地月色,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深吸一口气,苒苒一咬牙,硬着头皮走进去。
“咳!”她重咳一声企图引起他注意。
霍萨依在第一时间回过头来,见到她,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嘲弄她这类似先同他举白旗的举动,只是用峰紧锁着,跟底有抹挥不去的苦恼。
“还没休息?”他问,声音已如往昔般温和。
苒苒放下心来,还好,总算他没有气得失去理智、没有给她难看,他还是挺有风度的不是吗?
她大步朝他走近,直视着他。“我来跟你道歉。”
他凝视着她。“因为早上的事?”
他知道早上的自己对她有多凶,他从未对她这么凶过,想来她一定吓到了,他不该对她凶的。
她扬起睫毛,一古脑儿地说:“我知道我不该对你讲那些话,也没有资格指责你,国家是你的,子民也是你的,只要你们生活得快乐无忧,我又何必杞人忧天?萨依,你就当没听过我那番话吧,我太多管闲事了,今后我不会再这么多事了,我们握手言和吧,我不喜欢跟你赌气的滋味,这太难受了……”
“不,苒苒,你没有错,不好的是我。”他忽而打断她的话,锁着眉字道:“你说得没错,我是太自私、太固步自封了。”
苒苒错愕的睁大眼睛,她没听错吧,他居然承认他有错?
霍萨依苦笑续道:“我一直以为只要继承我父王的德政便是一位好君王,殊不知无法带给子民更好、更便利的生活根本不算个真正的明君,这点小道理显而易见,而我居然要你一介小小女子来提醒我,我是当局者迷,太胡涂了。”
“萨依——”一时间,苒苒不知说什么好。
“我想过了,我将接受你的建议,重新整顿摩那国。”
他下定决心地道:“思索了一下午,我不愿我的子民如你说的,几十年或几百年之后没有自保的能力,既然身为他们的君王,我便有义务替他们着想,让他们免受落后的苦难。”
“你是说真的吗?”苒苒眼睛亮了起来,她当真不是在作梦吧,她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他听进去了。
霍萨依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苒苒,我要你帮我,你所说的观光、大楼都是我不熟悉的,我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做得好。”
“我当然会帮你!”她忘情的兜上双手,圈住他的颈项,絮絮计划着,“首先,我们要改善水质,摩那河虽然澄澈,便没过滤的水毕竟对人体不好,接下来我们得找出对外联络的路线,否则外头的人还是无法进来观光,我们也就无法坐收观光利益……”
昕着她滔滔不绝的计划,看着她发亮的眼眸,她专注又兴奋的模样教他着迷不已。
“知道吗?苒苒,你真可爱。”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啊?”她轻扬着睫毛,仰望着他。
她的反应让他一笑。“我说,你真可爱。”
她听懂了,他那静静停驻在她脸上爱慕眸光让她也安静了,她不由的被他给打动、融化了,再这样对看下去,她会醉死在他的俊颜里,这点不用怀疑,因为他早已攻掳了她的心,否则这一整天她就不会一直患得患失的。
“为了你对我大方的赞美,我似乎该给你一个奖赏。”她哼了哼,接着,她的手突然游移到他腰部以下,故意大胆的触碰他。
“苒苒!”他粗喘一声,脸蓦地涨红了。
她并非真的那么大胆,在他涨了脸之后,她立即就住手了。
“你在玩火……”他轻声责备,但情潮已被她挑起,他下体蓦地硬挺,对着她尴尬无比。
真的将他情欲挑起,苒苒反而懊悔了。
她干么没事去挑逗他呀?他都说了,摩那国的夫妻若是提早偷情就不能白头到老,她挑起他的情欲又不能满足他,难道要他去找别人吗?
想到这里,她更懊恼。
她知道萨依还有众多嫔妃,虽然据她亲眼所见,那些嫔妃仿佛只是养好看的,没见她们到天神殿服侍萨依过,不过这也难保他就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传唤某位佳丽来与他翻云覆雨一番,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苒苒腮帮子鼓得紧紧的,警告地道:“你可不要乱来,否则,哼哼,新婚之夜我是不会给你的。”
“乱来?”他想了想,“你是说我找别的女人陪我?”
“对啦!”这讨厌的家伙非讲得那么明白不可吗?
霍萨依一笑,轻搂她纤腰。“放心吧,除了你之外,什么女人我都不要,我只想跟你一人共赴巫山云雨。”
他露骨的告白让苒苒双颊赤红。
他低头堵住她嘴唇,火热的舌头窜了进去,狂放的掠夺她舌间的芬芳甜美。
苒苒回应着他的吻,嘤咛着与他舌尖交缠,浑身火热无比,她意乱情迷的任他狂野的舌头攻陷她的唇,她喉咙发紧,心跳加速,下腹燥热不已。
看来不止他忍耐激情忍得难过,女人也会被激情给折磨哪,这是上次在猎区浴池边她早已知道的结论,如今又再次印证了。
摩那国开始大兴土木了,苒苒将她心目中房屋的结构画出来,当然是完全照抄于她以往见过的别墅、大楼,其中一栋她还以自己在台北的家为蓝本,画得一模一样,期望建筑师们能盖一栋她家来让她解解乡愁。
摩那国的建筑师都对她的“创作”惊为天人,他们有技巧可以盖出二层,乃至三层、四层的房子,只是他们从未想过房子可以这么盖法,一直以来,平房就是他们的生活模式,未曾改变过。
苒苒的设计图让他们很兴奋,他们现在成立了房舍改建小组,成天围着她与她一道讨论未来摩那国的房屋走向,霍萨依若有空也会加入他们,不过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放手让她负责,他自己则负责与子民们沟通,希望不要因为大改造而令他们心生惶恐。
“苒苒小姐,您的礼服缝制好了呢。”
盛柔捧着柔美的艳红色纱质礼服进来,她嘴角堆满了笑意,对于两位主子终于要结婚之事,她是最替他们开心的一个。
她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若不是长老们说上个月没有好日子,她的苒苒小姐早已成为她的新女主人,何须等到现在?
“红色的礼服?”苒苒挑挑眉,她原本想说红色的白纱,可是又觉得怪怪的,文法不对嘛。
“是呀。”盛柔笑盈盈地道:“摩那君王的新娘自古以来都是穿红色礼服出嫁,喜气又大方,更重要的是,代表了焰族的至尊地位。
苒苒搁下炭笔,四天之后便是她与萨依的婚礼了,好快,不知不觉中,她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
她要成为他的新娘子,然而她老爸、老妈却不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要出嫁了,她知道最疼她的老爸一直很期待看她披婚纱的模样,也一直想牵着她走过红毯,亲手将她交给她的另一半,然后再喜极而泣。
看来她老爸的心愿要泡汤了,他无法看到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也无法如愿以偿的牵她步上红毯,她真是太对不起老爸对她的养育之恩了,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无法成全他……
“我出去走走。”
想到无法见着面的家人,苒苒闷闷的丢下画了一半的设计稿,心事重重的走到花园。
她抬眼仰望着满天星斗,同样的苍穹,可是她却在一个与台湾截然不同的地方生活,这等机遇,究竟是她的不幸或幸运?
“怎么一个人来花园?”霍萨依将一件白色小斗篷披在她肩上,随即纳她入怀。
苒苒振作了一下。“你回来了。”
今日他到狼族去,大抵是与赫奕商讨改造狼城之类的事吧,她没有跟去,留在天神殿中赶制草图。
“你看起来闷闷不乐。”他看着她的眼,在她美丽深邃的黑色瞳眸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要苒苒与他在一起,真令她这么不快乐吗?她居然出现落寞的神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快结婚了。”她忽而提起。
他的嘴角因这个话题而出现笑意。“嗯,四天之后。”
她终于快成为他的新娘了,等待许久,他期盼早日与她同床共枕,能夜夜拥着她入眠,天天在她身畔醒来,守侯她,一生不移。
她续道:“到时侯你父王、母后都会来?”
“当然,他们要见见你这个十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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