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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非无情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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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却很不幸地遇见了我,而非你的季哥哥?”他孤傲的脸上有着一抹阒黑的颜色,声音更是低沉得吓人。
  “我没这么说,当时会遇上你真的让我吓一跳,你们不仅外貌相似,就连身材也一个模样,我一直以为终于找到……”
  “哈,没想到我居然会碰上这么荒诞离奇的事。”
  说话的同时,连凯的嗓音里也含着几许浓愁,“那另外一个季孟赫呢?莫非他才是你的季哥哥?”
  如今他终于了解她对那位季哥哥的感情有多么执著,绝不是他所能够代替的。
  “我不知道。但既然我先找到了你,我就认定了你。”花芸紧紧抓住他的胳臂,以非常专注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他才是你的季哥哥呢?”连凯阴沉的表情让空气刹那间蒙上了一股窒息的气氛。
  “我……我还是会选择你……”
  但花芸随即又摇摇头,忍住了呛鼻的心酸,“不过,我只是个鬼,无论我选择谁都不会长远的。能再一次看见你,我也该心满意足,不该再强求了。”
  他的眸光倏紧,随即从衣袋内掏出那片花瓣递给她,“拿去吧!仔细收好,别再被人给夺了去。”
  花芸接过手,激动地哭了出来,“谢谢……我会小心的,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她又问:“现在换我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你说吧!”
  “既然知道我是个妖灵,为什么你不怕我?”花芸抬起幽缈的眼,望着他冷峻的面容。
  连凯冷冷地勾起嘴角,避开眸子,“那么美的妖精,我又何需害怕?”
  瞧他那不屑的面容,花芸的心又狠狠地紧揪住,“没事了,我先走了。”说着,她便掀起被褥,打算离开。
  连凯立刻将她压回床头,表情有着一股邪佞的意味,“你戏弄我那么久,怎能说走就走?”他的目光落在她浑圆的胸口上,毫不掩饰眼中的欲火。
  “你……”她的小脸写着恐惧。
  “在你离开之前,我只想再尝一次和精怪欢爱的滋味。”他的双眼倏然紧眯,低柔的嗓音无情地传达着让她心痛的讯息。
  “不——”花芸想逃开,但元神才刚附体,她尚未提气运行,身体还弱得很,哪有力气推得开他呢?
  “别装模作样了,还记得上回你在我身下声声吟叹,每一声都是如此激情、魅惑,可见你爱极了这种激狂的运动。”他好整以暇地笑了笑,火红的眼闪过一丝邪恶兴味。
  连凯那侵略性的眸光让花芸心慌不已,她正想逃避,哪知道他却用力将她拉近,狠狠撕碎她身上的衣物,放肆地打量着她的身子,眸光逐渐转为浓热。
  “哈……想不到一个妖灵的身段比人类的还美,这将是我这辈子最特别的经验了。”他脸上的笑痕是如此犀锐。
  “不……不要……”她拼命地想逃开,因为他眼中的厉光让她害怕。
  “别想逃,我要将这难能可贵的经验仔细记下,以后可以说给我那些狐朋狗友听,让他们羡慕我。”他的唇角扬着一抹诡笑。
  他的话让她产生极度强烈的羞辱感,泪水锁不住地从眼眶淌下,“就算我不是人,也不容许你这么戏弄我——”她拼了命地想推开他,然而却是力不从心。
  “为什么不能?女妖留在人间,不就是要让人这么戏弄的吗?”他咧开嘴,笑容十分激狂。
  “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过害人……”她张大泪眸泣诉。
  “但你害了我!”连凯露出一抹令她头皮发麻的笑容,“若不是你,我会陷入如今这种处境吗?”
  若不是她,他就不会陷落在深陷感情泥沼后,才发现对方不是人的痛苦深渊!
  “我……我可以走。以后你就当作不认得我。”她哽着声,含着泪,望着他那张铁青的面容。
  “好,那你就快滚!”他突地露出邪恶笑容,“不过在这之前,你得陪我一夜。”
  “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要……啊——”
  她热汗涔涔,在他这种邪恶的撩拨下,她全身已经是止不住地轻颤,发热……
  “舒服吧?”连凯脸上挂着肆笑,可心底却是异常苦涩,他怎么也无法承受她是个花灵的事实。
  多少女人求他怜爱,他都不屑一顾,却偏偏爱上了一个花灵!
  可笑,真实可笑!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收不回那遗落的心,还想永远地拥有她,这可能吗?
  所以他恨!他恨她玩弄了他的感情!
  “记着,我叫连凯,不是你的季哥哥!”随着话语甫落。
  狂肆的律动,粗吼低吟的爱语不停地回荡在屋内,花云紧抓着他的肩,闭上眼,咬牙承受他一次比一次蛮横的攻掠,直至天堂方休………
  第九章
  花芸心碎地在连凯眼前收拾着行囊,她已准备离开连府。
  拿着行李,她缓缓走向他,“在走之前,我能不能去看看宛儿,跟她道声再见,要不然我怕她会……”
  “不用,她不会再想你,也不会再找你,我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原因。你以后也别太接近她,免得她被你身上的妖气所伤。”
  连凯残忍地说着,每一句都足以挖空花芸的心,让她疼痛难忍!
  “好,我不会去打扰她。”敛下眼,她又道,“那我……我可以去……”
  “去看你的季哥哥吗?”他轻扯出一丝狎笑,“还好他不记得你,若是记得,那可真是苦了他。”
  花芸一脸怔茫,不明白他的话中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若是他知道他的芸芸早就被我这个冒牌者占领了,他会怎么想?再说,若让他知道你不是人,这打击可更大呀!哈……”那狂妄的笑声更是让她难过得难以自处。
  “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
  听他一席话,才让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等了那么多年都是惘然!
  就算她等到他、找到他又如何?他们终究是人妖不同体,能有什么结果?她不像仇瑚、绘漓他们有这般好运气,能做的也只有在一旁祝福他了。
  “我走了,但希望你还是能留他到伤势痊愈。”这算是她最后的要求了。
  “嗯!”他别开眼不看她。
  走出连凯的视线,她也不再多语,在出府之前,还是决定前往“季孟赫”的客房里见他一面。
  阿梅一看见花芸,连忙上前感谢地道:“花芸姑娘,真是很感谢,我丈夫的伤已经快完全好了。”
  “那就好,药吃完了吗?”
  “快吃完了。”
  “那我再为他换帖药,以后照这药方拿药,我相信不出半个月,他的身体状况定能回到从前。”
  花芸步入屋内,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季孟赫。说也奇怪,若他真是季哥哥,为何她对他没有一丝感觉呢?反倒是对连凯……只要一见着他,她便有着无法言喻的心悸。
  再为他把了下脉,又开了新药方,将药方交给阿梅,“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但连少爷答应我会收留你们,直到季公子伤好为止。”
  “什么?你为什么要走呢?”
  阿梅不舍地问。
  “嗯……外出太久,我该回自己的家了。”花芸眼底写着无奈。
  “那么花芸姑娘能否告诉我你府上哪里?等外子病好了,我再与他一块登门道谢。”
  “不用了,只要你们一切平安,这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轻轻一笑后,花芸便拾起步子离开。
  阿梅亦在她身后喊道:“阿梅也祝福花芸姑娘一切幸福美满——”
  “谢谢……”花芸听在耳里,心里却是异常清冷,不过,她还是对阿梅还以一个最幸福的笑容。
  但愿,她的幸福快来临……
  自从花芸走了之后,宛儿可是大哭大闹好一阵子,搞得连凯火气上扬,连骂了她好几天。
  为什么她要这么烦他呢?可知他同样也是烦郁得不得了,好几次都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才好。
  偏偏宛儿这小丫头年纪小小的就会数落他的不是,根本不能了解他的苦闷,和梗塞在胸口的疼痛。
  “凯……你怎么了?那妖精走了不是很好吗?你就不必再被她的妖法给控制了。”春雪儿又跑来前厅,为连凯沏了一壶茶。
  “你别啰嗦!”花芸离开后,他后苑连一步也没踏进去过,见了她更是头疼得不得了。
  “我……我好心来看你,你居然这么对我?”春雪儿薄嗔道:“而且,你已连着好几天没来找人家了。”
  “最近我忙。”他无意宠她,“你可以回后苑了,别来烦我。”
  “凯……”
  “够了!”
  他忽地一吼,令她气得直咬唇。
  “爹、爹……”宛儿这时正好走进大厅,一见到春雪儿,便对她皱皱鼻子,“你来做什么?为什么就会缠着我爹?”
  “喂,你这小丫头,说话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春雪儿气得叉腰,“告诉你,如果你爹娶了我,那我就是你后娘了,你要是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那我就……”
  “那你就想怎么样?”宛儿才不怕他,“你要虐待我吗?”
  “天呀!你可是连家大小姐,我哪敢虐待你呀!”春雪儿跑到连凯身旁,抓着他的胳臂说:“人家只是想教她,可不敢骂她呀!”
  “哼!谁要你教?”
  宛儿不等他爹回答,便冲到她面前,“我最不喜欢你了,我有芸姨教,根本不需要你。”
  “芸姨?”春雪儿提高嗓音大笑,“她不过是个妖精,接近你不过是要吸你的血、吃你的肉,你还这么——啊……”
  一个耳光突地掴在她脸上,吓得她尖嚷起来。
  “你居然对我女儿胡说八道?”连凯阴鸷着双眼,“花芸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和宛儿心里都有数,从今天起你给我滚离连府,永远不要踏进我的地方一步!”
  “凯——”
  春雪儿大吃一惊。
  “滚!”
  “好,你那么无情,那我也不用再对你虚与委蛇了,我就不信我会找不到别的男人!”她突然又转向宛儿,“你这个小克星,当初不就是因为生你,你那个短命的娘才一命归阴的吗?”
  “我……”
  宛儿顿时变了脸色。
  “哈,你娘就是被你给害死的,以前我就担心被你给克死,才不敢要你爹娶我。”春雪儿疯狂地大笑。
  “你说够了没?要不要我再送你一拳?”连凯一把拉住她的衣襟,往后一推,“再不走,小心我让你好看!”
  “好,我就看你和那个妖精会有什么样的好结果!”春雪儿大声咆哮了几句,便快步走出大厅。
  “爹……真是我害死娘的吗?”宛儿抚着胸口,觉得好疼……好疼……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连凯见她脸色陡变苍白,紧张地问道:“宛儿,你怎么了?”
  “我好难受……爹……”她呼吸争促,“我好想……好想再见芸姨一面……”
  “好,我这就抱你去找你芸姨,你一定要熬过啊!”说着,连凯便将她抱起,直往外奔去。
  虽不知她住在哪儿,但他相信,有法力的她应该能知道他们在找她吧!
  她一定能感应到的……
  “花芸,你怎么了?”
  灵幻居里的人全围在一块儿吃饭,却见花芸突然震了下,再也不说话,让坐在她身侧的于荞飞纳闷不已。
  “我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连凯他们出事了?”她心急如焚,连坐也坐不住了。
  “你也真是的,那种男人你还挂在心上做什么?”绘漓摇摇头,忍不住想念她几句。
  “我也知道,可他真的有事,绝不是我多心。”她放下筷子,走到一旁端坐着,手比莲花指,开始凝神细听——
  远方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且愈来愈近……
  天啊?究竟是谁?是谁在喊她?
  那感觉……像是她的“季哥哥”,可……他会来这里吗?
  “不行,你们慢用,我出去看看。”
  她慌慌忙忙地就要走到屋外,却被仇瑚给阻止了,“等等,你要去哪儿?不准去!”
  “仇瑚哥!”她惊愕地看着他。
  “我知道是谁在找你,所以不许你去。”仇瑚的道行是他们之中最高的,自然有办法查出那人是谁?
  “告诉我,是谁?”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
  “不让你去,又怎会告诉你。”
  “你怎可以——”花芸一跺脚,“不管如何,你愈是阻止,我就愈想去看看,你如果不让,我……我会与你动手。”
  “花芸!”
  他深抽了口气。
  “仇瑚,就让她去吧!你阻止得了一时,阻止不了一辈子的。”秦未央上前拉住仇瑚,随即对花芸使个眼色。
  花芸对秦未央点点头,便闪过仇瑚冲出灵幻居。
  到了外头,她凭感觉往前走,约莫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她居然看见连凯抱着宛儿在前面狂奔着。
  “连凯!”
  她上前喊了声。
  “芸芸,”连凯定在原地望着她。隔了数日,为何心底的悸动还是那么深?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抱着宛儿呢?”挥去他在她心中所造成的伤害,她快步走向他。
  “宛儿的病又发了!”他深吁了口气,“刚刚抱她去给大夫诊治,大夫居然说她时间有限,而她要见你。”
  “什么?”花芸震惊不已,“那你是怎么找来这儿的?”
  “我也没了主张,在乱无思绪下,只好凭着感觉乱走了。”他深深地注视着她。
  “来,让我看看她。”
  差点又被他那火热的眼曈与沉重的男性气息融化,花芸赶紧低头看向闭眼沉睡的宛儿。
  执起她的小手轻按脉搏,花芸的眉头渐渐轻蹙起来。
  “怎么搞的?她的病情不该恶化得那么快呀!”她错愕地抬起脸。
  “还不是春雪儿,她说话刺激了宛儿。”他重重地闭上眼,后悔当初没将春雪儿的性情摸清楚,还将她接进府害了宛儿。
  “她说了什么?”
  花芸震愕地问。
  “她说……她说宛儿是克死她母亲的凶手。”连凯目光一紧,气得浑身一阵冷颤。
  “春雪儿怎么可以这样!”花芸看宛儿脸上血色全失,于是又道:“走,跟我回去,我们会想办法救她。”
  “你们?”
  “对,我们全都不是人,但都是善类,你……怕吗?”她凝眸望着他。
  “芸芸……”他想道歉,想告诉她他这阵子的思念,可见她冷涩的表情,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敛下眼,转身往前直走,而连凯只能低着头,对着紧闭双眸的宛儿问道:“你说,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的心?”
  跟着花芸走了一段路,连凯看见前方有个隐密的山洞,进去后才发现里头还真是别有洞天。
  清澈见底的浅蓝色胡泊,周围植满了柳树,正在蔼蔼春风中吐露出新芽,而高大的默树在风中摇曳着,还洒了一地默叶。
  走到默树后方,连凯便看见刻着“灵幻居”三个大字的匾额,高挂在一间别院的大门口。
  别院使用疏落的竹篱围出一个大院子,竹篱上爬满了各色铜铃花,而里头传来阵阵古琴声。
  走进居里,连凯便看见一个长相斯文、身材颀长的男人手拿一把琴,正在院中的一角弹奏着——
  琴音飞扬,像狂奔不止的流泉湍急地越过山涧、穿过密林,最后淌过平缓的河床,缓缓流动……时而豪情万丈、时而轻快婉转……
  直到琴音突止,秦未央才抬起头,“芸,这位是……”
  “他就是连凯。”
  花芸面无表情地望着连凯,“他是我二哥秦未央,他是‘琴魔’。”
  她等着他脸上出现害怕的神情,可意外的是他脸上非但不见惊愕,反而对秦未央颔首道:“秦公子你好。”
  “你女儿救不回来了,你不用再动我们花芸的脑筋了。”远远一望,他便能感觉宛儿气息愈趋虚弱、凌乱。
  连凯心口重重一震,“真的没救了吗?”
  “未央哥,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一定会救好宛儿的。”回身向连凯抱过宛儿,“走,跟我到我房里。”
  “花芸——”秦未央扬声喊道,可她却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进。
  这时,秦未央不禁想,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出去见他了。
  老天!就救救她,救救她的感情吧!
  将宛儿放在床上,连凯见她气息已缓,忍不住着急地问:“宛儿当真没救了吗?”
  “不,我一定会尽力救她。”花芸从她房里的药柜中翻出各式药材,甚至连最珍贵的天山灵芝也派上了用场。
  “你是不是也认为……很难了?”他倒退了一步,即便已有心理准备,却仍无法接受宛儿将离开他的事实。
  “是很难,但我不会放弃。”边说边将灵芝磨成粉,她眼底专注的神情让他动容。
  “我来。”拿过她手中的钵,他帮她做着磨粉的工作。
  “宛儿得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如果……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先回去,等宛儿伤好了,我就会将她送回去给你。”花芸面无表情地说,好假装自己心灵的平静。
  可实际上平静了吗?不,只是更为波涛汹涌。
  “芸芸,”他一把攫住她的肩,“你看我曾几何时表现出害怕的模样?我不怕你,当然也不会怕你的朋友,当初生气,只是气你的欺瞒,你懂不懂?”
  “我……我不是蓄意的,若我说了,你会信吗?”她哽了声,全身因为激动而颤抖。
  “我是不信。”阒沉的眼闪出一丝热焰。
  “所以我能说吗?”连凯眼底射出一道激烈的神采。
  “别再说这些了,快看看宛儿的病情要紧。”花芸逃避他的问题,拿过灵芝粉便要喂宛儿服下。
  可东西一下肚。宛儿却立刻吐了出来,非但如此,她甚至还呕出了血,苍白的脸陡变潮红,可突地又静止不动。
  “宛儿——”连凯的脸色大变。
  “不妙!”再把了下她的脉,花芸的泪水也跟着狂流而下。
  “怎么了?”他紧张地扳过花芸的肩。
  “没救了……她的心跳没了……”她嗓音破碎地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蓦然张大眼,“我有办法了,一定可以救回宛儿。”
  “什么办法?”连凯急躁地问。
  花芸没再回答他的话,只见她闭上眼,双手合十,过了不久,她的头顶上慢慢升起一片花瓣……
  “这不是你的元神吗?你要做什么?”连凯仿似已有了某种预感,震惊地望着她。
  “我只是个妖,活着也没用,不如救宛儿,她是那么可爱,一定可以替我好好活下……”
  “花芸你……不——”
  连凯想阻止却已经太迟,花芸已将元神花瓣击入宛儿印堂之中。
  他紧紧抱住她,双眼沁出热雾,“傻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爱宛儿,更爱你,所以不舍得看你伤心难过,所以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换宛儿的命,更想要向你证明,妖灵也是有善类的。”
  短短数天,她的元神已两度离身,况且刚才他为了将自己的元神打入宛儿体内,几乎用尽她仅存的力量。
  “不!你不能丢下我,失去宛儿我会伤心难过,失去你我更会痛不欲生,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跟你一道。”他的语气好沉重。
  “不可以……你有宛儿要照顾,她还那么小……再说,就如你所言,我即便不消失,你我也不可能在一块儿。”他抚着胸口不停喘息,最后的精力也将耗弱。
  “芸芸——不——你不能死……你不能离开我——”连凯见状放声大吼,这叫唤声可是将灵幻居里其他的伙伴都引来了。
  大伙儿全冲进花芸的房里,见她被连凯紧紧搂住,脸色已趋苍白,似乎已能猜着她做了什么傻事。
  “把她交给我。”仇瑚立即冲向前,打算抱住花芸。
  “不……我不放,我要和她永远在一块。”连凯目光如炬,直瞪着要和他抢花芸的仇瑚。
  “你若不把她交给我,她可是当真没救了。”他语气急促地对连凯说。
  “这么说你有办法救她了?”
  “我们也只有试试了。”抢过花芸的身子,仇瑚便将她送进于荞飞房里。
  连凯正准备跟上,却是被秦未央阻止了,“好好照顾你女儿吧!她的情况如果好转,我会通知你的。”
  “等等,那如果情况不好呢?”连凯喊住他。
  “那你最好赶紧滚开这儿,别让我们看了恨你。”撂下这句话,秦未央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大伙儿都走了以后,连凯愈想愈急,愈想愈闷,用力的一拳击向墙面,满心的悔恨却无处发泄。
  他想见芸芸!无论她肯不肯原谅他,他也要当着她的面忏悔,亲口告诉她他有多重视她,多爱她……
  第十章
  可惜,不管仇瑚怎么运气,如何用药,花芸仍是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躺在那儿动也不动。而其他人全都聚在一旁,紧张地望着仇瑚为她所施行的每一种急救方式。
  “仇瑚哥,花芸到底有没有救呀?”于荞飞看花芸的脸色始终没有改变,而仇瑚也用尽了各种方法,看来情况可能不妙。
  于荞飞掩面痛苦,伤心欲绝的模样立刻引来其他人的感伤,大家也都因此湿濡了眼角。
  “我看,还是去把连凯叫来吧!”仇瑚站了起来,满怀沉痛地走向窗边,神情里尽是无奈。
  既然花芸最惦记的人就是连凯,他又怎能在她最后的时刻不成全她的心愿?
  “仇瑚哥!”绘漓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震惊,“别那么早放弃嘛!我求求你再试试,你可是我们里面办法最多,道行最深,又对医术有研究的人,要是你说没办法,那花芸还有救吗?”说着,她便冲向仇瑚,抓着他的手臂拼命摇动着。
  “绘漓,你冷静点,如果真有办法,仇瑚早就救她了,你就算是再吼再叫,也唤不回花芸的生命啊!”她的丈夫都朋岚岳,立刻抓住了她。
  “还不快步去叫连凯!到时候可会害他们连最后一面也没办法见。”仇瑚沉声一吼。
  于荞飞这才旋身飞奔出去,她的泪水不停地流着,直冲到了花芸的房间,看着忧心如焚的连凯时,她已抽噎得没办法说话了。
  当连凯瞧见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底却已能猜着了大半。
  “是不是花芸她——花芸她——”
  “你快过去看她,否则就快没机会了。”于荞飞拉着他就往外冲。
  一路上连凯的神情紧绷,一股莫名的心痛侵蚀着他的心,但他仍强制着自己冷静,跟着于荞飞去见花芸。
  当一进入屋内,便发现里面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男人的脸上全是僵硬的线条。女人的脸上则沾满了泪水。
  他的心不禁开始慌了,但他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强忍住沉重的心痛,望着床上那病恹恹的人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你这女人,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能死、不能离开我,你怎么不听话?”他举起她的手抵在额上,男儿泪再也止不住地淌落。
  这时绘漓便朝大伙儿使个眼色,于是他们全数退下,好留给他们两个有情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芸芸,我说过你要是丢下我,我就会跟你去,难道你不相信我会说到做到?”他眼底满是坚决的神情,握着花芸的掌力愈来愈重,恨不得能捏融了她,将她深深地嵌入心坎。
  “你说宛儿需要照顾,但我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她真能醒来,我想林管家也会替我好好照料她……”他伤心欲绝地抱着她,“醒醒……你醒醒呀!”
  可等了好久好久,只见她脸色愈来愈苍白,除此之外,连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
  “你真的要舍我而去?”他嘶哑的嗓音问,“好……那我也不再等了。”
  他眼尾一闪,便看见圆几上一个女红蓝内有把小剪,于是将它取了来。
  “芸芸,为了向你道歉,更为了向你表达我对你的爱,我决定跟你去,你千万得等着我……可别让我找不着你啊!”当他眼角的泪滴落的同时,他已高举小剪,用力往自己的心窝刺下——
  鲜血突地喷出,渲染了花芸的身上、脸上。
  连凯抢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轻轻拨开她的发,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微笑着,“我就要来了,你一定要等我……无论我是不是你的季哥哥,我也要向你证明我比他……更爱你……”
  落下最后一个字后,他便趴覆在她身上,心口淌下的血印上她的心口,透过肌肤、透过衣物,缓缓地注入花芸的心窝……
  “季哥哥……纸鸢飞得好高啊!那个是你的,那个是我的……”小芸芸兴奋地指着天空,而季孟赫一手操纵两只纸鸢,还低头对着她微笑。
  “芸芸乖,快去将那件小披风披着,刮大风了。”他温柔备至地说。
  “我不冷,我喜欢看季哥哥放纸鸢。”她张着小嘴,笑得眼睛眯成弯月。
  季孟赫就在这一瞬间看傻了,手上的纸鸢因而飞掉了一只!
  “季哥哥,我的纸鸢……我的纸鸢……”小芸芸放声大叫,看着它再也不回头地飘远了,泪水也不禁落了下来。
  “不哭、不哭,芸芸的纸鸢没了,季哥哥的给你好吗?”他赶紧蹲下来,将手中的另一只线团交到她手上,“是季哥哥笨,你就原谅我吧!”
  “芸芸不怪季哥哥。”她抹了抹泪,“我更喜欢季哥哥亲手做给我的纸鸢。”
  看着她睁着一双圆亮的眼,充满祈求地望着他的神情,他笑着摸摸她那张红苹果似的脸庞,“好,季哥哥答应你,一定做一个最漂亮的纸鸢给你。”
  “真的?季哥哥最好了。”她开心地直鼓掌,“那我要花蝴蝶的,嗯……还有瓢虫的。”
  兴奋之际,她一个不留神,手中的棉线居然离了手,只见纸鸢往高处直窜,这可吓得芸芸又哭了。
  “回来……我的纸鸢……”她拼命跑、拼命追,季孟赫眼看不对劲,便跟在她身后追着她,可芸芸竟然愈跑愈快,快得竟让他跟不上了——
  “芸芸……慢点儿跑,等等我……”他举起手大喊道。
  可她却加快了速度,甚至与她的距离愈拉愈远,那种感觉好像他就快要失去她了!
  “不要……芸云,别追了,季哥哥答应做好多好多纸鸢给你,你要几个就做几个,你别再追了——啊……小心前面!”他一声惊喊,因为他瞧见芸芸前方不远处有个深不见底的崖谷!
  “回来!芸芸,不要——不要——啊……”
  连凯猛地坐直身子,心口直狂跃着,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做这种梦,而且这印象是那么的真实,好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莫非……他真是芸芸口中的季哥哥,若不是,他又怎会想起这段童年过往?更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影像也渐渐袭上脑海,慢慢地……那段属于芸芸和季哥哥的故事他全想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和她原来真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缘。可恶的是他居然忘了,他居然什么也不记得,还用不屑的口气耻笑她!
  对了,芸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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