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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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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杨荣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幽幽的说道:“也怪我太不晓事,什么时候洗澡不好,非要在昨天晚上去洗。与耶律小姐又产生了些误会,才会挨了这顿揍!”

“兄弟,你不会武功可不行!”见杨荣还在替耶律休菱说话,耶律齐云叹了一声,站直身子对他说道:“不如这样,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帮你找个师傅,教你些拳脚功夫,日后也不至于被一个女子欺负成这样!”

当耶律齐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杨荣已经猜到他是想要找个借口把自己给留下。

杨荣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强撑着缓缓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对耶律齐云说道:“我不是块练武的材料,练武要吃得苦才能小有所成,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懒货,就算给我找再好的师傅,恐怕也是雕不好我这块朽木!”

“那你打算怎么办?”找师傅的提议被杨荣拒绝,耶律齐云微微拧着眉头,又向他追问了一句。

“我想早些离开大同府!”杨荣双眼瞪着天花板,想了一想,才对耶律齐云说道:“耶律小姐和我之间有些误会,一时半会也是别想解的开!昨晚我就想好了,等身上的伤痊愈,我就离开大同府!”

耶律齐云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来到大同之前,他就知道留不住杨荣。

他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让杨荣背着他登上陈家谷的山崖。

如果不是看了宋军和辽军在山崖下的那场厮杀,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唤醒杨荣体内汉人的血性。

自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立辽国以来,契丹人和汉人之间就保持着十分紧密的关系。

在幽云十六州,有许多汉人,都在为辽国做事。

如今除了萧太后和辽圣宗之外,最有权势的北院枢密使韩德让,也是汉人。而且辽国的军队,并不是以契丹人为主,占据辽军最大比例的,恰恰是由汉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组成的京州军。

北方的汉人,对大宋并没有多少感情。

五代十国的乱世,让这些汉人忘记了他们的根本,对他们来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有饭吃有衣穿。

而且辽国的契丹人还会不时的向这些汉人做一些关于北宋的负面宣传,让他们以为宋军侵入辽国,是想把汉人的土地全部夺走,奴役北方的汉人。

没有人甘心做奴隶,为了自由,为了土地,北方的汉人拿起武器,站到了契丹人的一边,与他们在南方的同胞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杨荣不是北方人,他早说过,他是江淮子弟。

江淮,是大宋的腹地,也是汉人最集中,少数民族最少的地方。

想要对一个江淮子弟做不利于北宋的宣传,那是具有相当难度的!

想到杨荣是江淮子弟,耶律齐云突然愣了一下,他紧锁着眉头,两眼一眨不眨的瞪着杨荣,满心疑惑的问了一句:“杨兄弟,我记得你并不是宋军,那么你一个江淮子弟,为何会来到西北?”

“我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杨荣艰难的侧着头,两眼望着耶律齐云说道:“我好像是做了一场梦,等我梦醒之后,就出现在一片到处都是死人的地方!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活人!”

听了杨荣的解释后,耶律齐云微微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才对他说道:“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带到西北来的!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世间哪里有如此强效的迷药,能让人睡上这么久,而且经过长途颠簸都不会醒来!”

杨荣话里的意思完全被耶律齐云给曲解了,但他却并不多做解释。

他很清楚,即便他解释了,对方也一定不会相信。

这就好比在大街上,突然有个人拽住路人,见人就说他是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一样。

想必凡是被他拉住的人,都会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目光来看他。

穿越!

这种扯淡的东西,除了小说里会有,现实里鬼才会相信!

“我也不知道!”杨荣撇了撇嘴,露出一个很是难看的微笑,对耶律齐云说道:“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没有记忆的!”

“算了!”耶律齐云摆了摆手,返身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对杨荣说道:“郎中来了,让郎中帮你开几副药,你这几天好生调养着,等你身子大好了,我再帮你好生教训休菱那丫头!”

说过话,耶律齐云也不等郎中来到,对杨荣又说了句:“我先走了,杨兄弟你好生调养着!”抬脚朝外走了去。

耶律齐云出去之后,杨荣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

没过多会,一个家仆果然引来了一位郎中。

与第一次来为他疗伤的年轻郎中不同,这次来的,是个大约五十多岁,模样生的有些老相的老郎中。

老郎中刚一进屋,就被躺在床上的杨荣给吓了一跳。

杨荣的模样确实是有点吓人,一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蛋,这会是清一块紫一块,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生的是什么模样。尤其是他的嘴角和眼角还肿起了老大一块,整个脑袋,乍一看,就像是一只刚从卤水里捞出的猪头。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0章神仙点化过的郎中

给杨荣把过脉之后,老郎中脸上的凝重才消散了些许。

他打开随身带着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几贴膏药,对杨荣说道:“公子身上的伤都只是些皮外伤,把这些药膏敷在浮肿的地方,配合着内服的药草调理,两三日当无大碍!”

“多谢老先生!”杨荣躺在床上,朝老郎中微微一笑,道了声谢。

不过他这个笑容却是不太好看,被打肿了的嘴角微微牵着,臃肿的脸部肌肉把五官都给挤到了一起,让人怎么看怎么感觉到别扭。

给杨荣留下一张药方,老郎中简单收拾了一下,也没对杨荣交代什么,只是道了声别,也就离开了。

确实如同老郎中想的一样,杨荣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被打的肿起来的部位才开始消肿,身子也才感觉到爽利了一些。

感觉到身上不是那么疼痛,已经躺的浑身难受的杨荣,有些迫不及待的下了床。

他很清楚,他脸上的伤还没有好,虽然肿已经消了,但淤青还没完全消散,这幅尊容跑出门去,别人还指不定怎么想他。

自觉没脸见人的杨荣,在下了床之后,出了房间,走下回廊,向不远处已经凋谢了,只在花萼上留下几瓣残花的月季走了过去。

这几株月季的茎秆在初秋的凉风中微微颤动着,挂在枯萎了、现出些焦黑色的花萼上的花瓣,也在风儿的抖动下,一瓣瓣的落在地上。

杨荣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瓣落在泥土上的花瓣。

花瓣的根部还是粉嘟嘟的粉红色,可边缘却早成了一片焦黄。

看着半边焦黄了的花瓣,杨荣不由的叹了口气,好像想起了什么值得他感伤的事似的,微微仰起头,朝天空看着。

湛蓝的天空中,几片洁白的云朵从杨荣的头顶上流过。

初秋的季节,刮的多是西风,偶尔的也会有些西北风。

今天刮的就是西北风,风儿推动着半空中的云朵,朝着东南方飘去。

仰头望着那几朵渐渐向东南方飘去的云朵,杨荣长长的叹了口气。

按照地理位置,杨荣的家乡就是在东南方。

可对这个时代的东南方,他却半点归属感都没有。

隔着一千多年的时空,即便让他回到了故乡,那里也没有他的家!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喂!前两天没有把你打死吧?”

听到这个声音,杨荣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站在他背后的是什么人。

越是怕撞见什么人,什么人越是阴魂不散!

苦笑着转过身,杨荣对站在身后的耶律休菱说道:“耶律小姐问的也真是有点蹊跷,如果把我打死了,这会我还能在这里和小姐说话吗?”

耶律休菱没好气的白了杨荣一眼,小鼻尖微微朝上耸了耸,轻轻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对他说道:“大哥狠训了我一顿,我也想了一下,那天确实是我有错在先!给你赔不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一个郎中,他只要给人把脉,根本不用看前去治病的人,就知道前去问诊的人是得了什么病,该如何医治!”

“扯淡!”杨荣嘴角微微牵了牵,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心里暗骂了一句之后,对耶律休菱说道:“郎中治病,无非是望闻问切,病人问诊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病人的脸色给看了个清楚,当然是可以说不用看病人了!”

“话我可是跟你说过了,去不去,那是你的事!”见杨荣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耶律休菱冷着脸,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见耶律休菱又有些恼了的样子,杨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连忙冲着已经走出五六步的耶律休菱喊道:“耶律小姐,不知你说的那个郎中……”

听到他的喊声,耶律休菱回过头,两眼望着他,冷冷的对他说了句:“我带你去!”

耶律休菱转身对他说了话,杨荣才稍稍的放了些心。

和耶律休菱认识没几天,可杨荣对她是打心眼里服了。

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妞儿。

稍稍的有些不顺她的意,她就会老拳相向,把杨荣这个大男人给捶个满脸桃花开。

也正是遇见了耶律休菱,才让杨荣深刻的明白,如果一个男人没本事而且还没背景,就算是个女人都敢动不动就挥拳打他。

最可悲的是,挨打了还不能还手,虽然还手也不一定打的过人家,可那终究要比不还手,抱着脑袋挨殴要有面子些。

耶律休菱说要带他去看郎中,杨荣自然是不敢拒绝,只得跟着她出了林牙府,朝着另一条比府外这条街道更背静的街道走了过去。

这条街道两侧都是民居,其间没有店铺,甚至连走街串巷的小贩都没看见一个。

整条街道都很冷清,但是在街道的正中间有一间民居门口,却是站了许多人。

那些人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站在民居门外,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那架势像是不赶紧排到民居门口,他们家里就会着火似的。

“前面就是郎中的家了!”耶律休菱朝前方聚拢了许多人的地方指了指,对杨荣说道:“据说这位郎中本不会医道,是偶遇神人指点,才学会了医术,从此悬壶济世的!”

在耶律休菱介绍郎中的时候,杨荣脸上虽然没有半点表情,但他心里却是很不以为然。

医术如果真的那么好学,所有人都能当医生了!

尤其是什么神人指点,更是让杨荣听了感到一阵阵蛋疼的抽筋。

神人这么好遇见?那都别干正事了,整天蹲在山头上,等着遇见神人教些点石成金的本事也就行了!

杨荣没有说话,耶律休菱以为他是被震撼了,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瞟了他一眼,对他说道:“告诉你吧,这位郎中可是北府宰相家的公子萧绍宗介绍给我认识的,若不是大哥非逼着我给你赔礼,我才不会带你来见他!”

“多谢耶律小姐了!”从耶律休菱嘴里听说这位郎中是北府宰相家的公子介绍,杨荣想起前几天他看到的和那位年轻大官人在一起的契丹贵族青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个贵族青年应该就是萧绍宗。

对杨荣的道谢,耶律休菱很是不屑一顾,她理都没理杨荣,有些傲慢的仰着头,朝郎中家径直走了过去。

在郎中家门口排队的人们,见走过来的是耶律休菱,连忙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大同城里,没有几个人不认识耶律休菱,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她是耶律齐云的妹妹。

这些平民自然不会忤了官员的亲属,耶律休菱来看病,无非是多个人插队,想来也是没什么大不了。

从围在门口的人旁边走了过去,杨荣扭头向排着队的人们看了看。

那些人井然有序的排着,并没有人因为耶律休菱和杨荣径直进了宅子而感到半点不快,想来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与高位者不同的待遇。

宅子分为两进,比杨荣住的厢房稍稍的大上一些,外面这间屋里,溜着墙边坐着许多等待医治的人,而里面那间房的门口,却是只站了个十三四岁的童儿。

童儿的脑袋上,挽着两个圆圆的髻子,扮相有点傻乎乎的。

“童儿,先生在里面吗?”领着杨荣走到里间门口,耶律休菱伸头朝里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小声向童儿问了一句。

“在!”见问话的是耶律休菱,童儿连忙微微躬下身子,一副谦卑恭谨样子回答道:“里面还有位病人,想来不消多会应该就好了!”

听了童儿的话之后,耶律休菱对杨荣招了招手,淡淡的说了句:“我们进去!”

跟着耶律休菱进了里面房间,杨荣第一眼看到的是两面拉在一起的布帘。

布帘是深褐色的,布料也很厚,透过布料,根本看不到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当然,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

俩人进房间的时候,坐在布帘外面的病人正把手臂从布帘里抽出来。

几乎在他把手臂抽出来的同时,布帘里伸出了一只拿着油纸包的手。

那只手苍白而纤细,就像是个年轻女性死尸的手掌一般。

坐在外面的病人接过药包,那只手又飞快的收了回去。

“先生,我有个朋友,身子不太舒服,先生能帮他看看吗?”等病人拿着药包走出去之后,耶律休菱走到布帘旁,双手抱拳对着布帘行了一礼,轻声问了一句。

布帘后面的人并没有说话,杨荣只是看到在耶律休菱说过话之后,布帘就像是被风吹了似的,微微颤动了一下。

当布帘颤动的时候,他不经意的扭头朝一旁的墙壁看了一眼。

朝墙壁上看过这一眼,他的嘴角挂起了一抹怪怪的笑容。

在墙壁上,悬挂着一面很大的铜镜,铜镜的镜面正对着布帘外面的凳子。

看到这面铜镜,杨荣不由的对布帘后面的人和外面坐着等待郎中医病的人产生了强烈的鄙视。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1章男生女相

从铜镜里,能清楚的看到坐在布帘外面的病人。

里面的郎中或许是懂些医术,但不会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只要把把脉就知道人到底是生了什么毛病。

看出了些端倪,杨荣嘴角扬起一抹怪怪的笑容,溜着墙边朝那面铜镜走了过去。

到了铜镜下面,他抬起手,把墙上的铜镜给取了下来。

就在他取铜镜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耶律休菱朝他喊了一声:“你为何取那面镜子?”

杨荣回过头,把手放在嘴唇上,向耶律休菱做了个“嘘”的手势。

耶律休菱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搞不清他想要做些什么。

就在杨荣取下这面铜镜的时候,布帘后面的人发出了“咦”的一声轻呼。

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耶律休菱也闹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得不再说话,拧着眉头满脸诧异的看着他。

拿下铜镜,杨荣把镜子放在布帘外面的凳子上,一屁股坐到镜子上,抬起一只手,向布帘里递了过去。

当他的手伸进布帘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杨荣能感觉的到,那只手如同寒冰一般冰冷,但皮肤却极其细腻,搭在他的手腕上,让他不由的感到一阵彻入心脾的舒爽。

冰凉的手搭在杨荣的手腕上,轻轻捻压了几下,布帘后面传出了一个清脆且悦耳的女人声音:“伤倒是有的,只不过是些皮外伤。并不需要如何调理,只须静养几日,当可痊愈!”

听到女人的声音,杨荣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如果坐在布帘后给人看病的真是个女人,为了避免抛头露脸,用布帘在自己和病人之间挡上一挡,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他从墙壁上拿下铜镜,无非是想要坐在布帘后面的人看不到他的气色,不大不小的出次糗。

杨荣没想到的是,布帘后面坐着的竟然会是个女人。

有些愧疚的咧嘴笑了笑,朝一旁的耶律休菱看了一眼,他欠了欠屁股,从凳子上拿起铜镜,站起身朝先前悬挂着铜镜的墙壁走了过去。

就在他往墙上挂镜子的时候,布帘后面的女人又接着说道:“方才在下摸了小姐朋友的脉象,脉象倒是平稳的很,只是月事长久封闭,想必是从未有过!在下着实是没能看出男女!如若小姐的朋友是女子,此脉为九阳之脉,将来嫁人必定克死夫家!也不可能为夫家传续后代,若小姐的朋友是男子,那便不妨!”

声音传进耳朵,刚把铜镜挂在墙上的杨荣有些疑惑的回头朝布帘看了看,咕哝着问了句:“什么意思?我就这么像女人吗?”

“哦!”听到杨荣的声音,布帘后面的人轻笑了两声对他说道:“公子的手掌细腻,如女子手掌一般细嫩!脉象阴柔,并不像寻常男子那般阳刚之气十足,若是公子不说话,在下依旧不敢轻易揣测公子是男是女!”

“呃!”杨荣郁闷的翻了翻白眼,走到凳子边上重新坐了下来,下意识的朝映出他身影的铜镜看了一眼,对布帘后面的人说道:“现在你应该能看到我了,说吧,我是男人,那脉象如何?”

“九阴之脉乃是大贵之脉!”布帘后面的人语气十分凝重的对杨荣说道:“男生女相,在相术里,俗称为‘嫦娥奔月’,实为帝王之相!”

“这种话可不敢说!”当对方说出他有帝王之相的时候,杨荣连忙说道:“若是被别人听了去,不只是你要掉脑袋,连我恐怕也是小命不保!”

“呵呵!”布帘后面的人笑了笑,对杨荣说道:“公子何必惧怕,不过是有着‘嫦娥奔月’之相,又不是说公子真的要成就帝王之业!”

布帘后面的人说话太大胆,把杨荣给惊的流了一脊背的冷汗,他扭头朝一旁站着的耶律休菱看了一眼,对耶律休菱说道:“耶律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耶律休菱点了点头,她还从来没听布帘后面的人说过这么多话,而且一说就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多少也有些担心惹出了什么事端,连忙应了一声,和杨荣一起向布帘后面的告了声退,离开了这间房。

出了郎中家的宅子,杨荣和耶律休菱谁都没有说话。

俩人都在想着刚才郎中说的那番话。

让杨荣感到有些费解的是,算命应该是相士才做的事,一个郎中居然也做起了算命的行当,还说出了什么“嫦娥奔月”之相!

敢情布帘后面的人是连着治病带看相?

返回林牙府,要经过一条相对比较繁华的街道。

这条街道虽然比不得先前杨荣去过的那条繁华大街,但街道两侧也林立着许多店铺。

在街道的正中间,还有着一家比先前杨荣跟踪大官人时到过的那家还要大上许多的青楼。

一路上,杨荣都在想着那位躲在布帘后面为人看病的郎中。

敢对不熟悉的人说出那种话,真不知道那人是胆子太大,还是太没脑子!

心里正想着那个郎中,杨荣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的耶律休菱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扭过头朝耶律休菱看了一眼,只见耶律休菱满脸冰霜,正冷冷的看着前方街道上正慢慢晃悠的一个年轻契丹男人。

那年轻男人刚从青楼走出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仆装扮的年轻壮汉。

三个人背对着耶律休菱和杨荣,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

望着三个人的背影,耶律休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脚下也加快了些速度,朝那三个人追了上去。

见她加快了脚步,杨荣虽然身上还有伤,却也还是紧撵慢撵的跟了上去。

“萧绍宗!”在距离走在前面的三个人只有十多步的时候,耶律休菱怒声向走在领着两个家仆的契丹青年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喊声,萧绍宗转过身,扭头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漠的问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林牙大人的妹妹!”

“萧绍宗,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不再去那种地方的吗?”耶律休菱冷着脸,声音微微发颤的对萧绍宗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未来的妻子,如今还在苦苦等着嫁给你的那天!”

“呵呵!”萧绍宗冷笑了两声,在耶律休菱提起他未来的妻子时,一旁的杨荣明显的看出萧绍宗好像苍老了许多。

一个年轻人,竟能给人如此沧桑的感觉。

看来这个萧绍宗并不喜欢他的那门亲事,或许如今流连于烟花柳巷,也只是想要暂时让自己麻木,甚至是刻意的想要忘却他那位未过门的妻子。

可耶律休菱显然没有注意到萧绍宗的表情变化,她还是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对萧绍宗说道:‘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一定会告诉萧大人!”

“我的事,与你有关系吗?”萧绍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朝耶律休菱摆了摆手说道:“上次答应你,不过是不想把事情闹开,暂时敷衍一下而已!我知道你与公主关系不错,可我萧绍宗却不是个为了富贵,轻易改变自己的小人!耶律小姐,自今日起,希望你莫要再多管我的闲事!”

说这番话的时候,萧绍宗的语气冷的如同能掉下冰渣一般,不等耶律休菱说话,他转过身朝着街道尽头走了过去。

站在耶律休菱身后,杨荣看着萧绍宗远去的背影,直到萧绍宗的身影在街角消失,他才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耶律休菱。

耶律休菱冷着脸,俏脸挂满了冰霜,杨荣毫不怀疑,这个时候只要他敢多说一句废话,都有可能在大街上遭到耶律休菱的一阵暴打。

俩人在大街上站了好一会,耶律休菱才冷哼了一声,扭头朝林牙府方向走了过去。

杨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在她的身后快步走着。

当耶律休菱提起萧绍宗未婚妻的时候,杨荣明显的感觉到萧绍宗的神色里满是凄苦。

他为什么会露出如此凄苦的神情?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虽然只是第二次遇见萧绍宗,可杨荣却感觉到在这个年轻的契丹人身上,一定发生过许多故事。

耶律休菱的脸色十分难看,原本粉嘟嘟的俏脸竟由于气愤而显得有些苍白,脸部的肌肉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看着她那张满是冰霜的脸,杨荣总算是明白过来上次被她看了洗澡还挨了顿打的原因。

敢情她是在萧绍宗这里受了气,然后把气都撒在自己头上了。

想明白了这一层,杨荣顿时是满心的郁闷。

“日了!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跟着耶律休菱进了林牙府,杨荣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妞儿还真是个变态,在别人那里受了窝囊气,拿着哥当沙袋出气!哥这倒霉催的……”

走上回廊的时候,耶律休菱也没和杨荣打招呼,径直朝主宅走了过去。

杨荣也不敢多招惹她,目送她离开之后,扭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耶律休菱先前对杨荣说过,今天带他去看的郎中,是萧绍宗介绍的。

可从在街上与萧绍宗偶遇来看,他与耶律休菱的关系并不好,为什么要介绍那个郎中给她认识?

而且郎中说的话,真的是无心之言还是暗中隐含着什么意思?

许多繁杂的信息在杨荣的脑海中汇聚了起来,渐渐形成了一个十分朦胧的画面。

“如果有钱就好了!”进了房间,杨荣伸手推开窗子,望着窗外院子里在秋风轻拂下已是有些凋敝的风光,心里默默的想着:“如果有钱,有些地方也不会不敢进去,或许能弄明白那个萧绍宗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2章奇怪的约会

对那位说话大胆的郎中,杨荣心里始终有着几分好奇。

听声音,她应该是个女人。既然她是个郎中,应该懂得调理身子,更懂得如何保健。

可她的手太凉,在她为杨荣把脉的时候,杨荣感觉到那只手就犹如在冰窖里冰过一般,冷的连半点温度都没有。

一个健康的人,除非在冰天雪地里冻着,否则手一定不会这么冷!

见过耶律休菱介绍的那位郎中,杨荣在林牙府里窝了两天都没有出门。

静养,什么叫静养?

静养就是趴着,生命在于趴着,有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在床上趴到第三天,杨荣终于还是忍不住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既没有电脑也没有其他消遣的日子了。

房间里倒是有两本书。

可杨荣一打开那两本书,就感觉到眼皮发涩,一阵犯困。

“丫的!辽国人咋也看文言文呢?”把手上那本《战国策》丢到枕头边上,杨荣双手枕在脑后,不无郁闷的想着:“之乎者也的,看着多烦躁?新文化运动咋不从宋辽开始?至少也多两本哥能看的懂的书!”

满心郁闷的杨荣终于还是下了床。

他打算再去那位躲在布帘后面为人看病的郎中家,找郎中替他诊治一番,如果身子大好了,他也该向耶律齐云告辞,赶紧离开大同城了。

天气眼见慢慢的转凉了,如果再拖延些时日,一旦进入冬季,大雪封路,想要离开大同赶往麟州,就没那么简单了。

答应了杨业的事,杨荣一定会为杨业去做!

他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下了床,杨荣先是想到要去找耶律齐云借了些银子。

想起要找耶律齐云借银子,他感到很是有些尴尬。

说是借,自己又没有收入,还不如说是直接找耶律齐云讨要来的更直接。

让他没想到的,是耶律齐云在听说他需要用些银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要比他更尴尬。

“兄弟,真是对不住!”让家仆去取了二十两白银,耶律齐云双手捧着银子递到杨荣的手里,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的对他说道:“自从回来后,一直没想到你也是要去街面上逛逛的,这些银子你且用着,用完了只管跟哥哥说便是!”

杨荣接过银子,有些不好意思对耶律齐云笑了笑说道:“多谢兄长,我在兄长家白吃白喝,还伸手找兄长讨要银子,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兄弟现在没有营生,自然是有些拮据,日后只要运气来了,恐怕用白银给你铸座小山,你也不会正眼去看上一看的!”把银子塞进杨荣的手里,耶律齐云话中有话的说了一句。

杨荣装作并没有听懂耶律齐云的话,憨憨的笑了下,对他说道:“前两天小姐带我去见过一位郎中,我觉着挺有能耐,今天想再去看看,否则也不会找兄长讨要银子。”

耶律齐云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对杨荣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去吧,只是莫要在外面耽搁的太晚!”

其实检查身子有没有大好,杨荣只要让家仆去找个郎中来林牙府就行,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去找那位耶律休菱带他去见的郎中。

想去那里检查,不仅是对那位郎中有些好奇,也有着实在在屋里呆的烦闷,想出去散散心的因素在作祟。

出了林牙府,杨荣依循着记忆朝郎中为人看病的宅子走了过去。

宅子外面依旧排着很长的队伍,杨荣不是耶律休菱,这些大同城内的百姓并没有人认得他。

即便他想插队,也是绝对没有特权的!

对自己认识很清的杨荣乖乖的在队伍的末尾站住,没过多会,他身后又站了几个人。

“许神医医术真是不错!”正排着队,杨荣听到身后一个老者对别人说道:“上次我从她这里拿了服药,煎了之后喝了,半夜也不像以往咳的那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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