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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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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这一声“哦”可是拖了长声,而且哦得意味深长。看着跟在楚天涯身后的萧玲珑,他咧着黄板牙就在那里笑。

“你笑什么?”萧玲珑的脸又刷的一下红了,“我、我跟他没什么!”

“老头子可没说你们有什么啊!”何伯笑得更乐了。

“你!……你这老不羞!你心里没想好事!”萧玲珑哭笑不得。

“咳!”楚天涯干咳了一声道,“何伯你可得小心啊,萧郡主可是能窥人心思的,别人心里想什么她全知道。”

“嗬嗬,那厉害了。”何伯乐呵呵的道,“原来真是郡主啊,老头子失敬了——少爷取来这许多酒菜,可是要与萧郡主消夜?只怕这酒馔冷了吃了伤身,老头子这去升火,替你们热一热。”

“有劳何伯了。”楚天涯笑着将酒菜等物交给何伯去打理,就请萧玲珑进后宅正堂安坐。

萧玲珑虽是落难贵胄,但毕竟是天生的孤傲心气。今天被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调戏了几回,心中很是窝火。刚进了后堂没等坐下来,她就猛一拧身欺到了楚天涯身边,将扇子比着他的脖子,恨恨道:“信不信我切断你的喉咙?”

楚天涯都习惯她这样了,不惊反笑的深吸了几下鼻子,“好香啊!”

“流氓!”萧玲珑大怒,手上当真发力就往楚天涯的喉间切了下来!

楚天涯往后一仰脖避过这一击,同时条件反射的使出了军警格斗术予以反击——双手顺势往前一探、一抓,左手抓牢了她握扇的手腕,右手飞快的在她的手肘一顶,使她顿时失力。然后双手执拿她一条胳膊发力扭反,侧身顶肩往旁边就是一个大力侧压!

“呀!——”萧玲珑的胳膊顿时被反,疼得惊叫一声,整个人也被压得弯下腰去。

惊怒之下,萧玲珑的反应也算是极快。手臂虽是被压,但她异侧的一条腿却如蠍子倒尾一般就朝楚天涯后脑勺踢来。

这种贴身的格斗,楚天涯可是经历多了,对这招早有防备。于是顶肘一挡侧头一闪轻松应付。他倒也不想就这样卸了她的胳膊,于是只将她往旁边一个推送,松开了手臂将她扔了开去。

萧玲珑几个腾挪倒闪一翻身,如同狸猫一般轻巧的落在了桌子上。她捂了捂被扭疼的肩膀,蹲着身子如同一匹鸷伏待机的猎豹,惊怒的瞪着楚天涯,“小贼,原来你会武!”

“你没说过我不会啊!”楚天涯拍了拍手笑。

“找死!”萧玲珑咬牙吐出这二字,蓦然一抖腕,手中一道飞刃白光就朝楚天涯喉间击去!

这速度堪称电光火石根本无从闪避,楚天涯心中大寒——死了!

“咣——”的一声响,那道白光飞到楚天涯近前时却被一物撞飞,倒插在了门板上嗡嗡作响,原来是一匕飞刀!

同时房中落下另一物,原来是何伯的那根拐杖。

“萧郡主,这你就不对了。”何伯扶着门板,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去捡他的拐杖,声音沙哑的道,“我家少爷并未与你有深仇大恨,奈何一出手即是杀招?”

楚天涯满头的冷汗就下来了——这妞真彪悍,这是要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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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不死龙城第25章醉里看花

萧玲珑轻飘飘的跳下了桌子,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淡然道:“我若不这样,何老爷子又怎会显露真手段?”

“老爷子?”何伯嘿嘿的一笑,笑得挺古怪还有点阴森。他捡起了拐杖低耷着头,一副活脱脱的下人谦卑模样,说道:“萧郡主真是看得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老爷子你就不必伪装了。”萧玲珑走到何伯面前,因为个头比何伯高了不少,她略弯下腰来凑到他耳边说道,“前几日我派阿达来监视你,却被你用飞石打伤——阿达的轻身功夫不说天下第一,但世间绝对罕有人及,却依旧逃不过你的耳朵与飞石。”

“哦,我当是野猫呢!”何伯全然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笑,“那真是对不住啊,误伤了贵仆。”

“你那打飞石的手法,倒是跟那个传授我飞刀的人,颇有几分相似。”萧玲珑的眼中精光奕奕,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诡谲的微笑,“于是我很想问一问,老爷子究竟是姓什名谁呢?”

“这话问得可就逗了。”何伯嘿嘿的笑,“老头子活了六七十年,一直姓何,没姓过别的。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是吗?……”萧玲珑看着何伯饶有深意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没关系,我有耐心。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的!”

楚天涯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听这一老一少的奇怪对话,未有插言。心中却在寻思:看来何伯的来历的确是挺复杂。萧玲珑,似乎知道了一点什么。

“少爷,酒馔已经热好了,是否取来招待客人?”何伯不理会萧玲珑了,对楚天涯说道。

“好,取来吧!”楚天涯漫不经心的道,“不过,萧郡主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冲何伯你来的。不过没关系,折腾了半夜我正好饿了。她不吃,我吃!”

“是,少爷。”何伯不复多言,拄着拐杖点着灯笼就走了。

萧玲珑也未多言,而是双手抱肘满副好奇的看着何伯的背景,摇了摇头轻声低哦道:“会不会真的认错了人呢?……他们两个怎么不自己亲自来认一认,却非要让我来代劳?”

“你嘴里嘀咕什么呢?”楚天涯淡淡道,“你若是来喝酒消夜的,那就请坐下;如果是来认人寻亲的,不如明天白天再来。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我怕坏了你的名节。”

“少用言语来激我。”萧玲珑轻挑了一下嘴角冷冷的一笑,“我虽是出身皇族贵胄,但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不是你们南国那种羞答答不出闺阁的小家碧玉。不就是喝酒吗?我未必怕你!”

“哦?”楚天涯略感意外的一愣神,笑道,“口气倒是蛮大的。”

“少说废话,酒桌上见真章。”萧玲珑全无所谓的坐了下来,用扇子敲打着桌面,“七星寨的人,从来都只用大碗喝酒!”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么?”楚天涯不由得笑了,便在萧玲珑对桌坐了下来,“巧得很,我也喜欢用大碗喝酒!”

这时,何伯陆续取来热好的酒菜摆了一桌。临时行楚天涯特意多带了两瓮剑南春,本待是买回来给何伯喝的。何伯听说二人要大碗喝酒,索性就将这两瓮酒取来,左右摆在了楚天涯与萧玲珑的身前。然后,他就悄无声息的自去耳房歇息了。

楚天涯觉得,何伯这老头儿是挺坏的,老不正经。临走时他还掩上了厅堂的门,并透过门缝咧着一对黄板牙冲楚天涯嘿嘿的傻笑。看那眼神表情,颇有几分西门庆他干娘——王婆的神韵。

萧玲珑何尝不是看在眼里,但她安之若素并无半分忐忑。二话不说,她就揭去了酒坛的泥封,先闻了一闻,展颜微然一笑,“好酒!”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楚天涯慢吞吞的撕着泥封,随口道,“但为什么你要整天板着一张脸,好像天下人都欠你钱似的?”

“你觉得好看是你的事情;笑与不笑是我的事情。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么?”萧玲珑一手抓住瓮口就往身前的大碗里倒酒,洋洋洒洒的倒了满满一大碗,桌上也淋湿了一片,屋中顿时酒香四溢。

楚天涯却是不着急,双手捧起酒瓮细水慢流的倒了大半碗,一滴不漏。然后,他扯过一条香酥鸭的鸭腿自顾嚼了起来。

萧玲珑看着楚天涯这神态就冷笑起来,“倒碗酒也如此小心翼翼,南国尽出小男人,还不够我这女流爽快大气!”

“浪费可耻。”楚天涯淡然的答了一句,继续啃他的鸭腿,咂了咂嘴道,“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洗桌子的。”

“少废话,你倒是喝不喝?”

“喝!”

两人举碗就饮,咕鲁鲁的都喝了个干净。萧玲珑刚喝完又倒了满满一碗。这次都不邀楚天涯了,自顾喝了个底朝天。一连三碗,连气都没喘一口全喝了个干净。

楚天涯却是慢条斯礼,反正这酒在他喝来就跟啤酒一个德性,一边啃着香酥鸭一边喝着酒,一滴不浪费的也喝了三大碗。

“吁……”萧玲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别过脸看着窗外,脸色一片绯红。

“这么快就上脸了?”楚天涯笑了一笑,继续倒着酒,“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蛮好看的。”

萧玲珑充耳不闻,索性走了走来推开门,仰头看着头顶如盘的圆月。

楚天涯也不搭理她,自顾喝酒吃肉,先把肚子垫饱了。萧玲珑一时站着门口看着头顶那轮圆月,驻足良久。之后又返身来拿起那酒坛子,也不用碗了,直接对着坛子就一顿牛饮。

楚天涯这下有点惊讶了——就算是水,这一坛子的猛灌好歹也要将肚皮给撑破了。

“你想醉?”楚天涯问道。

萧玲珑没搭言,停了一下继续猛灌。

“也是啊,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楚天涯笑道。

萧玲珑仍是充耳不闻,第三次拿酒猛灌自己。

楚天涯皱了皱眉头,“看你心事重重的,不如说出来,憋在心里难不难受呢?”

萧玲珑提着酒坛子走到了院子中,站在了那颗桂花树下。

楚天涯好奇之下也走了出来,站在她身后三步之地。

“以前,我家里也有这样一树桂花。逢秋乃开,满院幽香。”萧玲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伸出一手,纤纤之指轻轻的抚摩身前一朵细小桂花,然后放到鼻间闻了一闻,“真香啊……”

“原来是想家了。”楚天涯微微一笑,叹息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

“我也想家啊……”

萧玲珑怔了一怔,扭回头来好奇的道:“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

“既是,也不是。”楚天涯微笑道,“不用继续追问了,这就是最终的答案。”

“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萧玲珑复又转过头去,依旧伸手抚着枝头的桂花,轻声道,“又是一年桂花开,幽香依旧,人事全非……你的新家,会种桂花么?”

楚天涯心头一动,微笑道:“原来你是思念情郎了。”

“错了。”萧玲珑没有回头,声音里却是透出肃杀之意,又举起酒坛子猛喝了几口酒,她长叹一声道——“是杀父仇人!”

楚天涯惊讶的一怔,知道萧玲珑这是在说起心中掩埋最深、可能也是对她伤害最深的往事了。虽然现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楚天涯从她的声音中可以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悲伤与爱恨挣扎。

“既是情郎,又是杀父仇人?”楚天涯试探的问了一句。

萧玲珑的身体,明显的轻微一颤。

举起酒坛,她像是给自己淋浴一样,大肆的倾泄下来,张口猛饮,直到倒干了瓮中的每一滴酒。

楚天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不阻止。待她倒干了酒,自己上前两步,将手中的酒瓮递到了她的面前。萧玲珑二话不说,接过酒瓮如法炮制的喝干了这第二坛。

片刻后,地上就多了两个空空如也的酒坛子和一摊水渍。萧玲珑的脸色越红,一双眸子却是越发湛亮了。因为胸前衣服被酒水淋湿紧贴在身,楚天涯隐约看到了她玉|峰挺拔的轮廓与内衣的鹅黄之色。

“再看一眼,我就剜了你的眼睛。”萧玲珑也不回头,依旧怔怔的看着那一树桂花。

楚天涯无所谓的笑了一笑也,走回厅堂拿来剩下的几瓶剑南春,递给她一瓶。萧玲珑全无顾忌的揭瓶就喝。楚天涯也就站在她身边,一同对瓶豪饮。

没多久,地上又多了四个羊脂白瓷酒瓶。

萧玲珑终于有点站不稳了,摇晃了一下。楚天涯正准备伸手扶她一下,她却猛一挥手以臂化刀的斩了下来——“别碰我!”

“行,那你自己站稳。”楚天涯摇了摇头,“虽然我是个好色的男人,你也很有姿色;但你放心,我从来都对喝醉了的女人没兴趣。”

“你看我像是醉了么?”萧玲珑转过头来,杏眼如烟波,明亮且妖娆。

“不像。”楚天涯笑道,“而是真醉了。”

“是么?”萧玲珑嘴角微微一翘,整张脸顿时妩媚无双却又罩着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她放眼在院子中四下看了一看,径直朝晾衣服的竹角架走去,取下一根足有两米长的竹竿握在了手中,拧身一动疾若妖魅,竹竿的一头就指在了楚天涯的喉间。

楚天涯往后仰了仰头,“你不会是喝醉了,就有暴力倾向吧?”

“你怕了?哈哈!”萧玲珑突然放肆的大笑两声,抽回竹竿继续舞打起来。

竟使出了一套枪法!

楚天涯刚刚见识过了王禀与王荀的枪法,虽然还未入门,但也隐约可以看出——她这套枪法可是有点成色了!

“萧郡主的功夫不错嘛,就是练得有点多且杂。”耳边蓦然响起这个声音,差点吓得楚天涯一弹。

“何伯,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到了我身边?”楚天涯苦笑道,“这大半夜,人吓人、吓死人的!”

何伯嘿嘿的笑,努嘴示意楚天涯欣赏萧玲珑舞枪。

此时,如银月色之下的萧玲珑,俨然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她全神贯注近乎痴迷的独自舞枪,娇躯灵巧步伐精妙,将一套枪法耍得风声水起。

看了片刻,何伯的眉头渐渐皱起,表情也严峻了一些,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莲花并蒂、倒打紫金冠!”

“呼——”

突然一记啸响,萧玲珑手中的竹竿直指何伯胸膛,杏眼圆睁的厉声道:“你果然识得这枪法!”

“老头子我也很奇怪……”何伯低头看了看对着胸口的竹尖,丝毫不退避,语气却少有的严厉起来,“你一个契丹人,怎么会使——杨家梨花枪?”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26章乱世飘萍

“老爷子,你就承认了吧!”萧玲珑扔了竹竿,拍了拍手道,“倒不是我非要对你老人家咄咄相逼,实在是那两个人,对你思念心切!”

楚天涯眨了眨眼睛,没有插言,心中却在寻思道:听萧玲珑这话,似乎七星寨里有何伯的什么旧识或是亲朋?

“老头子我再说一遍,你们认错人了。”何伯仍是不愠不火,声音沙哑的道,“认得杨家梨花枪怎么了?当年杨业杨老令公名扬天下,为后世之楷模。习武之人,有几个不知道杨家梨花枪的鼎鼎大名?这就好比,今日你们带回来的这些珍贵名菜,老头子我或者吃过或者是认得,自己下了厨却是肯定做不出。”

楚天涯笑道:“嗯,何伯这意思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吗?”

“对,是这道理。”何伯转头看向楚天涯。一老一少都嘿嘿的笑,大有几分狼狈为奸的味道。

“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萧玲珑仿佛没了半分醉意,眼眸深湛精神奕奕的看着何伯,说道,“但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何伯咧着大黄板牙嘿嘿的笑,“少爷,不如你先拿件衣服给萧郡主披上吧,她都这样了,既泄了春光又容易着凉。”

楚天涯顿时就笑了起来,“何伯,你为老不尊哪!”

“你们这一老一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萧玲珑这才意识到自己胸前衣襟全都湿透了,急忙双手一交叉掩在了胸前并转过了身去,脸上也是红了。

楚天涯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圆领袍来扔给萧玲珑。萧玲珑也不客气,接过后草草的披在身上,好歹掩住了胸前大泄的春光。

“萧郡主想要老头子,为你做点什么呢?”何伯这才问到正题。

“我这手杨家梨花枪,学得不全,还不到两成。”萧玲珑说道,“既然老爷子深解此套枪法,可否将全套枪法传授给我?”

“哦,这是要偷师学艺呀!”何伯喋喋的笑。

“我是光明正大的学,怎么是偷师?”萧玲珑道,“老爷子愿教便教,不愿意我自然不勉强!”

“我打断一下。”楚天涯道,“萧郡主,怎么你很喜欢习武么?”

“没错,我还把它当作了一种嗜好。”萧玲珑说道,“我们契丹族的女子,和男子一样自幼就会习练骑射。虽然我出身皇室贵胄,但我父兄都是军武之人。受其感染我从小就喜欢习武,并请了多名武师教我武艺。我还跟随父兄四季纳钵(游猎),飞鹰走马追兔博虎,以此为乐。”

“难怪萧郡主的武艺是多而不专,杂而不精。”何伯说道,“习武一途,没有捷径。一要天赋,二靠努力。我看萧郡主的天赋算是很不错的了,既然有这爱好,想必也会十分勤奋。只是你练得太多太杂,却无一样精通。”

“所以我才请老爷子,传授我全套的杨家梨花枪法!”萧玲珑道,“以后我就专练这一项,练到精深为止!”

“嘿嘿,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何伯笑道,“老头子刚说了,这杨家枪我也只是认得,自己并不会。杨家枪,顾名思义,只有杨家的后人才能习得。你一个契丹人……嘿嘿!”

萧玲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她咬着嘴唇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了。”

“不过嘛!……”何伯话锋一转,突然又打住了。

“不过什么?”萧玲珑面露一丝惊喜之色。

“我倒是会另一套枪法。萧郡主若是肯答应老头子的一个条件,老头子愿倾囊相授!”何伯说着,又嘿嘿的怪笑起来,还不停的挪着眼珠子瞟向楚天涯。

“看我干嘛?”楚天涯眨了眨眼睛道,“你们二人自顾商量事情,别扯上我。”

“什么条件,你说!”萧玲珑正色问道。

“你嫁给我家少爷,我就将这枪法传你,嘿嘿!”何伯笑得十分无耻,还扯了楚天涯一把让他站到了萧玲珑的正对面,“我家少爷一表人才,应该也是配得上萧郡主的!”

“你这没羞没臊的老不正经,胡扯些什么!”萧玲珑顿时怒了,“不教便不教,我不稀罕!”

说罢,她大步就朝门口走去。走了一半,将披在身上的那件圆领袍取下朝楚天涯一扔,“还你!——也不知你多久没洗澡了!”

萧玲珑气恼之下几步就跨出了院子外,楚天涯伸手接住这件飘飘而来的衣服,看着何伯苦笑,“何伯你还真是个老不正经。你惹谁不好,惹她?她就像只刺猬似的,谁也碰不得!”

“不见得。”何伯咧着黄板牙嘿嘿的笑,“她这样的姑娘,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外表越是强硬冷酷,内心越是火热多情。不过老头子看得出来,这姑娘有很重的心事,而且曾经受过不轻的感情疮伤,因此但凡见了男人都会点抵触。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国破家亡、飘零乱世的可怜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如果不像个刺猬一样的保护好自己,想必今天也就无法站在这里了。”

楚天涯顿时就笑了,“看不出来,何伯还是个大情圣啊!”

“嘿嘿,情圣称不上。”何伯看着空空如也的大门处,意味深长道,“但老头子终归也年轻过。谁不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干几件糊涂事呢?……话说回来,这个萧郡主其实不错。她这样性格的女子,若有谁能走进她的心扉,她必然死心塌地忠贞不渝,甘为对方牺牲一切。少爷,若有机会,你须得把握与珍惜。”

“这是没边没际的事情。”楚天涯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她和我左右就是看不对眼,不见我一次和我闹一次别扭,我就阿弥陀佛了。”

“正因如此,便应了那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嘛!”何伯嘿嘿的笑,“少爷,你也老大不小了。老爷在生之日就巴盼着你早日娶妻延后,却到闭眼也没看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这件事情你也是该考虑考虑了。”

楚天涯苦笑,“眼看都要灭顶之灾了,我哪里还有闲工夫谈情说爱?——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提了。我倒是另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何伯说一说。”

“少爷请讲。”

楚天涯便将这两日的遭遇和何伯说了一说,并告诉他王禀要收他为徒、传授他王家枪法的事情,然后道:“其实我有自知之明。若说习武的天赋,我并无过人之处。但王禀一番好意,我又不好拒绝,因此便答应了。眼看战事将起,朝夕之间哪里能练得会什么精深的枪法——不知何伯,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武艺可以指点我一下?”

“嘿嘿,原来是这样,好事嘛!”何伯笑道,“王家枪,传自五代名枪王彦章,虽然比不上更负盛名的杨家枪,但也还是不错的。不过,王禀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中了少爷的习武资质是假,欣赏少爷的品学人才,倒是真。”

“我哪有什么品学人才!”楚天涯笑道。

“就凭少爷敢逆流而上对抗金人的这份胆气,就殊属不易。时下又有几个年轻人,有你这样的见识与胆魄呢?”何伯嘿嘿的笑道,“老头子我说过了,人最大的倚仗终究是智慧,而非是拳脚。否则,统管苍穹万物的为何是人,而不是虎狮熊牛呢?——不过少爷既然有兴趣要学点武艺,也不是坏事。常言道年拳月棒久练枪,枪法一道的确是不可速成,没个十几二十年的潜心打磨,难成大器。就好比那个萧郡主,她那手杨家梨花枪非但是学得不全,练得也不精。唬唬外行还可以,真正遇到用枪的行家,三两招就得败下阵来。我看她,顶多练了还不到半年。”

“既然她对杨家枪如此痴迷,那么,这枪法她应该是近期才学的了?”楚天涯皱了皱眉头道,“难道七星寨里,还有杨家将的后人?否则,近期内谁能教她这枪法?”

“谁知道呢,嘿嘿!这不关我们的事了。”何伯笑道,“少爷要练些武艺防身,又要速成,那也好办——我便教你几手拳法!”

“好啊!”楚天涯欣喜的抱拳就拜,“生逢乱世,艺多不压身嘛!那就有劳何伯教我拳法了!既然如此,何伯也便是我的师父!”

“咦,不敢当、不敢当!”何伯连忙摆手,“我一介下人,哪敢做了少爷的尊长?少爷愿学,老头子便教;这就如同是少爷饿了,老头子便煮饭给你吃一个意思,但凡不要扯到什么师徒关系。”

“也好,就随老爷子的意愿,咱们也就不拘泥于那些俗理了!”楚天涯笑道。

“少爷还是叫我何伯吧,老爷子这个称呼我听不惯哪,嘿嘿!”何伯巴咂了几下嘴巴寻思了片刻,说道,“我就教少爷练一套——关中红拳吧!”

“红拳?那可是鼎鼎大名哪!”楚天涯惊叹道,“相传是陈抟老祖所创?”

“哪里,他也是跟人学的。只是相传,‘红拳’这个名称是他命名的,取‘人间红尘’之意。”何伯笑眯眯的道,“红拳源远流长,春秋秦汉之时便有人在练了。唐代的名将薛仁贵、郭子仪都练过红拳,而且是个中高手。不过,红拳形成完整的套路并发展出各种流派,确是在本朝——这些东西我们就不必在意深究了。练武能健体强身,乱世用以自保,反正有好处。而且少爷正当少壮之年气力洪湃,正是练拳的大好光景!”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27章非逆天,无以改命

当晚,楚天涯便与何伯说定,以后每晚就在后院习练红拳。何伯还说了,虽然他不懂王家枪的套路,但天下武学多是殊途同归。若是楚天涯学了枪法回来,也可一并演练给他看,稍加点拨总是可以的。

楚天涯心中暗暗欢喜。虽然至今他也不知道何伯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何伯是真心的、毫无保留的关心着自己。

现在楚天涯是举目无亲,却多少从何伯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亲情的味道,让他感觉弥足珍贵。

次日,楚天涯便应王荀之约,辰时来到了都统府衙门。点卯过后,王荀便带着楚天涯与一队军士往南门而去,说是去监工。

“怎么是南门呢?”楚天涯疑惑道,“金人若来攻伐,北门首当其冲。现在本来就时间紧迫,为何不先捡紧要的地方修缮?”

王荀的眉头就拧了起来,也似有点恼火的道:“这样的道理我父亲如何不知?只是近日会有金国的使臣要来。童太师担心金国使臣看到我们修缮北门会心生误会,因此命令我们去修南门,不许在北门晃荡。”

“真是岂有此理!”楚天涯气愤的道,“我们修缮自己的城池,还得看女真人的脸色了?难不成哪天,我们还要拆了城门讨金国欢心,就为了方便他们日后攻打太原?”

“你小声点!”王荀扯了楚天涯一把,咬牙耳语道,“这身后跟着的军士当中,可不全是我父亲的心腹,也有童太师的人。”

“童贯竭尽全力的讨好金国人,就差跪下给人家舔脚底板了,当真可恶!”楚天涯闷吁了一口气,低声道,“身为镇边元帅,他越是表现得这样殷情胆小唯唯诺诺,金国人越是有恃无恐敢于南下。到时金人一来童贯撒腿就跑,留下满城的百姓和破敝的城池——王大哥,咱们可不能由着他摆布啊!”

“那你说怎么办?”王荀的眉头深深皱起,“如今他左右仍是河北宣抚使,手握军政大权。他说一,谁敢说二?就连我父亲也不敢顶撞他半句,就休说是旁人了!——马扩不就是榜样?他今日便要领军去征讨西山众寇。若非是你暗中周旋,岂非就是死路一条?”

楚天涯恨得牙痒痒,加上又想试一试王荀的胆气,于是低语了一句:“看来是——童贯不死,国难不休!”

王荀的脚步一下就停滞了,双眉一拧脸色异常冷肃,瞪着楚天涯咬牙低喝道:“休得胡言!”

说罢,他使着眼色,示意身后不远处跟着的那群军健。

楚天涯会意的点头,心中却在暗暗惊喜:很好!看王荀这表情眼色,他心中对童贯也是极为不满,而且胆色十足!

“别多说了,走吧!”王荀扔下这句,加快了步子。

楚天涯也就不再多言,大步跟上。

没多久,一行人来到了南城门口。这里的确是有数千厢军役兵,在抓紧修缮城墙。许多的骡车与石料,正从南面涉河运来,一派忙碌热火朝天的景象。

王荀带着楚天涯登上了城门,往南面一指,说道:“楚兄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楚天涯放眼看了看,只见远处一片朦胧光景,似有低矮的山丘起伏,看不太真切。于是摇了摇头,“小弟不知。”

“那里,就是太原旧址——古城晋阳。这许多的石料,就是从那里拆运来的。”王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假使晋阳仍在,女真人又哪敢轻易南下,叩关犯境?”

“晋阳不就是太原的旧称么?古都晋阳……我想起来了!”楚天涯说道,“当年,晋阳曾是五代最后一个割据势力——北汉的国都。我朝太祖平定了南方之后,曾两伐晋阳,都是无功而返。后来,继位的太宗御驾亲征,历经血战、花费巨大的代价终于打下了晋阳平灭了北汉。此后,太宗下令,一把大火烧了虎据河东已逾千年的古城晋阳;后来又引来汾水、晋祠水,水淹城池。”

“是啊!……可惜了晋阳这座悠久古城与兵家必争之地,从此化为一片焦土废墟!”王荀遗憾的叹息道,“楚兄弟你看看现在这座太原城,是在晋阳被毁之后,另选城址新建起来的一座弹丸小城。非但是规模大小远不如古之晋阳,连城墙都是没有包砖的土墙。一但有战事……防御堪忧啊!”

“太宗既然毁了古都晋阳,却又重建太原城,真是搬起石头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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