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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枉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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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袁滟娘的女儿不能继续留在古城内。”
庄严宽广的古城正厅上,一名装扮富贵的中年美妇,看着跪在下方的小姑娘,美目虽带着岁月刻痕,依旧充满端庄的严肃。
“老夫人,袁滟娘对古城贡献不少,人既逝,孤儿弱女,我斜阳古城该有道义。”
“丘楼主说得对,老城主临终前也说过,古城要照顾袁家母女。”
几个受过袁滟娘帮助的老楼主,替跪在堂中的袁小倪说情,十岁的小姑娘三个月前才遭丧母,没想到接着照顾的福姥姥也在日前一场大病身亡,接连的打击让几名与袁滟娘有交情的老楼主们欷歒不已。
如果是一般人,他们几位楼主商量好便可留人照顾,但袁滟娘母女不同,老城主过世后,关于她们母女俩的事都得请示现任城主任灿玥。
“古城不是收养孤儿的地方,更何况袁滟娘在古城快五年,没人知道她的来历,莫名其妙带个小孩回来说是她的女儿,比起袁滟娘,此女更加来路不明。”
任夫人上下打量跪在下方,瘦巴巴的袁小倪,才丧母不久,一路照顾的老仆人也走,她却没哭,也没特别表情的紧抓着身侧衣物,眸子低垂。
“斜阳古城不是托孤地,也不适合收养她!”任夫人没好脸色道。
“老夫人,我们七门楼主可以照顾她,就让她继续留在山下的古庄吧!”最年长的曾楼主道。
“小小年纪,眉眼已带媚,长大和她娘一样,另一只狐狸精,这要把古庄内众人迷得神魂颠倒,再闹出个什么丑事,我斜阳古城岂不等着另一个大笑话!”
众人听得出夫人对自己的丈夫和袁滟娘之间被盛传的事芥蒂未消,再加上大儿子又和青楼女私奔,最后死在异乡,这样的情况,袁小倪的去留让几位楼主不抱乐观。
“城主,您的意思如何?”众人望向任灿玥。
位于主位的任灿玥,始终冷观不语,一任下方激论。
“娘不是怀疑小丫头可能不是袁滟娘的女儿,现在倒是又觉得她的眉眼和其母一样。”淡睨跪在厅中的小小身躯,任灿玥笑问母亲。
“无沦为娘对此女的怀疑是什么,袁滟娘所带来的困扰,你很清楚。”对儿子的话,任夫人端起婢女送上的茶饮着。
“常总管?此事你有何看法?”任灿玥问候在一旁的言常陵。
“袁滟娘是因为老城主的渊源而留在古城,这几年古城与三门邪教中的门毒几番交手,对手使毒厉害,袁滟娘擅用剑气入体,再辅以内功解毒颇有心得,这几年对古城帮助甚大,道义上,对她的女儿,我斜阳古城有责任。”
言常陵这几句话让几个老楼主松口气,任灿玥很看重这位大总管,希望他的建言能起作用。
“如果城主不反对,老夫愿意照顾这孩子。”厅外走进一气度恢宏的中年男子。
“牟老!”他的出现让厅中众人惊讶!
向来隐居在斜阳古城后山的奇人,医术超群却生性孤僻,很少插手城内的事,今天竟为袁小倪而来。
“此女武骨独特,气脉不俗,经由老夫调教,未来对斜阳古城将是一大助力。”
牟放子不但医术过人,对各家武学皆有钻研,追求独特的武学奇招,更爱说武论武,本身却不会半点武功,因此不收任何人为徒,只爱追寻武骨不凡的奇才加以锻练,看对方验证自己推断出的武学。
“助力!”任灿玥的语调玩味。“若只是她母亲用剑气疗毒的能力,本城主相信以牟老之能,早习得袁滟娘的七成能力,剩下三成就是牟老自己的钻研。”独特武学、医术加入自己的想法演化,都是牟放子最热爱的。
“城主当真不知此女的天赋吗?还是怕此女独特的武格,未来成就将在您之上?”
牟放子挑衅的话,不待任灿玥开口,任夫人已严声再次反对。
“这小丫头片子真有那么厉害,还培育来当敌人不成,此女绝不能留在古城。”
“牟伯的激将法本城主有兴趣。”任灿玥起身走下主位。“但是,此女犯过的错,本城主还没原谅,因此想留在古城,先过这一关再说!”
众人未及反应,任夫人己失声惊喊出!
任灿玥一指聚气成剑芒,迅不及眼的一道锐锋划过跪在地上的袁小倪一脚,鲜血飞溅出,一声低微的抽搐,有别于满室的惊骇!
“当真是坚强的不哭、不叫,好,本城主答应让你留在‘斜阳古城’。”
“她……只是个孩子,你、你竟然——对一个孩子……”任夫人冲动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蜷缩身躯,痛苦捂着左脚,惨白一张脸的袁小倪。
“只是个孩子?”面对母亲的质问,任灿玥不解又好笑。“娘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觉得,怎么儿子替你出气,你不喜欢吗?还是干脆挖了那双让娘觉得带媚的眼,娘会开心点?”反正那双眼也令他烦躁。
任夫人深深吸口气,按揉着额坐回椅内。
对这个二儿子她向来有阴影,从不愿接近到最后已变成不敢靠近,丈夫死后,对他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只有不寒而傈!
“挑她一脚脚筋,未来真有其母的美貌,已是跛行一足的残废,又能媚惑谁?”任灿玥俯瞰在地上浑身抽颤,小小五官痛皱在一起的袁小倪。“这张脸未来要真能勾人,那就毁了这张脸吧,哪有疑惑,就提早毁掉,这下娘可以安心了吧!”
“你……”任夫人看着一旁几位年迈的老楼主,嘲讽问:“孤儿弱女,这就是你们几位老楼主认为留下来最好的道义吗?”
七门楼主中有四位在任灿玥接位后更动,改以年轻的势力担任,某种程度,任夫人也认同,几位被换的老楼主太过顽强的遵循祖上老规矩,但这样的结果便是,在形势不同以往下,剩下的老楼主再也没人敢作声。
在任夫人的视线中,几位老楼主无奈低头。
“娘何必迁怒呢?如果觉得不妥,就去山后佛堂,还是你常去的佛寺、庵堂多念点经、多拜几次佛,消消你老挂在嘴上的罪孽,反正再大的灾难,动动嘴、念念经文,什么罪孽都消了。”任灿玥真心建议,“日子有点事做,打发、打发那些无聊的心态,第二天又是好吃好睡。”
“够了,来人,我不舒服扶我下去。”任夫人唤左右婢女。
离开前的任夫人,眼角再次瞥视那倒在地上的娇小身躯,眸中满是不忍,她真心觉得,这个小女孩要好好成长,彻彻底底就不应该留在朝岚古洲,留在她那心性、无人能拿捏的儿子眼前。
“想待在朝岚古庄就用这模样留下!”任灿玥转为俯睨地上的小身躯,道:“若不想,要牟老马上为你接脉医治,恢复多少不知道,至少可以走,应该吧!”
趴在地上的袁小倪,撑着力气看向一旁,平常算是照顾她的几位老楼主们都难受的别开头,不敢再看她;她望向任灿玥,那如冰刀的冷视让她低头!
冷汗流过颤抖惨白的唇,娘死了,福姥姥也走了,老楼主们也没办法帮她,连站在身旁,娘病重时来看病的牟大夫,此刻也只是皱眉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她,在这儿,没人能帮她……
“……这个……要求完……成前,小倪……姓袁,别姓沈……好吗?”小小的脸蛋痛颤的垂下,好痛、脚好痛,爹、娘、哥哥……哥哥……地上好像开始随着眼眶发热而朦胧起……
“—滴泪都不要在让你痛苦的人和事眼前流下,那只会让自己的勇气和决心随着你的泪都失去。”
哪怕小小的年纪,她也知道,硬生生眨回眼内的,不只是要掉下的泪,还有很多、很多的事她要眨回去,否则她的勇气和决心会不见,她和娘有承诺……
“请……请城主……让小倪留下,我……没有……亲人了。”
“是吗?”任灿玥唇角扬勾,起手又是一道以指凝气的剑芒,再次没入她已受伤的脚,这一次让袁小倪痛苦得凄叫出,连屈弯身子捂脚的力气都没,小小身躯瘫软在地。
“这一道再灌入你筋脉的凝锋剑气,连牟老也接不回断掉的筋脉。”
没有力气的小身躯,渐渐失神的眼,只看到那双代表古城高贵威严的紫白色靴子,在她身旁悠徐信步,说着她未来的处境。
“几件事你要听好,第一,你的一切本城主说了算,不循古城律法,哪怕你未来对古城有无数贡献,只要犯了错,不论这错的大小,只要本城主认为你不值饶恕,那么你就有罪,知道吗?”
袁小倪以虚弱的微音和点头表示知道。
“第二,这辈子你不能出朝岚古洲;还有,在古城,你的身份是最卑下的,没本城主的允许,你没有抬头直视主子的资格。”
“小倪……知道……”艰辛挤出声后,小小身躯已失去意识。
“小倪……”一旁的老楼主们赶忙上前检视她。
任灿玥淡淡一睨后,看向牟放子。“牟老,这小丫头交给你了,残缺的身躯能在牟老手中绽放多大的不平凡,本城主也等着。”
看着牟放子弯身抱起袁小倪离开,任灿玥回身朝主位走去。
他倒要看看,那双纯真的眼眸,那颗不知世间疾苦的心,在痛苦、挫折的环境中还能坚韧吗?还能纯洁如白纸?
这张白纸的未来是什么?扭曲自已的心性好能苟活在世,或者禁不住环境的痛苦挫折而自毁?
无论是哪一种……任灿玥缓缓扬起唇角,对未来,他的心又开始有了期待的快意。
第3章(1)
夜雨凄寒,一座山腰边,五、六户相邻的山户,今夜陆续传出悲号的惨鸣声,外边大树下系了七、八匹马,当屋内凄厉的尖叫伴随着天边一道雷闪划过,马匹不安的跺动。
其中一只被系门外木桩边的狗,凶狠猛吠屋内,奈何绳子被扯拉到极致,也无法挣脱,听到屋内主人哭喊的声音,也只能拼命狂吠呜叫。
当房内走出一名粗剽孔武有力的汉子,对方粗宽的脸,从双眼眼尾爬满诡异的青色刺纹到颚下,边拉好自己完事的裤子,一手拿着火把,身后的屋内,地上满是血水,横躺的男主人和被逞尽兽欲下身赤裸的女主人,与一名不满五岁的小男孩,全都断了半边的颈子,景象残忍骇人!
男子走出后,木桩边的狗咆吠奋扑上去,马上被一个攀着毒藤的手掌给扼住狗颈,毒刺陷入皮肉,狗开始痛苦挣扎,同样刺入掌中的毒藤,却让男子享受般的狞笑起。
他看看还在四周房子肆虐的同伴,一脚踢翻屋旁一个像盛着油的小瓮,直接将火把丢出,满意的看到火舌渐渐爬窜屋子!
“搞什么——”
火势延烧临近的房子,开始有同伴提衣抓裤的冲了出来,看到空地上粗剽的大汉舔着缠在掌上毒藤的血,脚边是被活活从嘴撕成两半的狗尸!
“毒副,太快了吧——还没玩够呢!”几名跑出的汉子大喊着。
“时间不多。”被称毒副的汉子冷声道:“将东西拿给毒首不能耽搁。”
“救命呀——”
一旁的屋子女子惊恐冲出,凄哭大喊,赤裸的身躯满是鲜血,还来不及再开口,破空的声响划过,女子的颈被毒藤缠绕,猛然一收,身躯倒下,颈子断裂半边!
“毒副——老子体内的火还没泄完,你就砍了!”另一个连裤都不穿就跑出的男人跳脚。
“有差吗?”
男子闻言看看地上的裸尸不禁猥琐咧笑,那歪裂半边的头,赤条条染着鲜血的身躯,女尸大开的双脚充满召唤,没玩过的痛快,火急的扑上去逞未完的兽欲。
“叫其他人,在火还没烧过去前,都滚出来!”毒副来到系马的大树下,看到一旁的湿泥内有几只巴掌大的蟾蜍,脏污大掌迅即抓过一只,再活活捏爆在掌中挣扎的玩意儿!
“云涛剑仙的宝物,教毒却只要八天龙中的灰、橘、褐?”手下不解问。
“彩霓八天龙”是云涛剑仙传说的宝物之一,以天地难觅的天霄原石和冰苍古玉雕成,共有八只不同颜色的天龙流散在江湖上,是目前各门各派抢夺的至宝,教毒却只对其中三只有兴趣。
“有一则传说,彩霓八天龙八只齐聚时,借月光点引龙身,会出现霞彩,从这八天龙所引出的霞光可祛百病、治奇毒,但对教毒而言,其中的灰、褐、橘是天霄原石所成,对炼制操控意识这方面的毒物有相当大的力量。”
毒副咬过手中的蟾蜍,再拿过腰边的烈酒大饮一口,颊颚的青色刺纹像有生命般,爬满脸,更透阴诡!
“三邪门教中,只要教毒拥有能真正能操控人心意志的毒,另外二门就斗不过教毒。”
东锯石岛上的“三邪门教”魔、奇、毒——教魔、教毒、教奇,在岛上各有势力和地盘,由来明争暗斗,从上任总教主被杀之后,这三门主首要争夺总主权位的势力就更白热化。
“再找到一只橘天龙,操弄人心意识的毒就可成功。”毒副眯起双眼,他们已得手灰、褐二只天龙,只要再得一只……
当大掌再覆住另一只蟾蜍时,忽地几片落叶从上空飘落掌上,毒副染着血腥的嘴阴扯起,掌上毒藤瞬间上窜,上头枝干应声断裂!
同时一声惨叫,正在女尸上逞兽欲的男子凄喊的跳起,双手捂着被断了命根子,鲜血四溅的胯下,拼命跳脚锐号!
只见映着火光的夜空,耳中激荡风回,细雨中,似见一道朦胧身影!
“有人——”
“哪路人马,出来——”
几个陆续从屋内跑出的属下,皆感到一道像风般在周遭迅掠的疾影,风影一过,各个只感身下或手臂一寒,剧痛窜起时,才发现被断命根或断臂的鲜血飞溅,连怎么发生都不知道,各个痛捂狂嚎。
天际再次响彻雷光震撼,大雨骤然滂沱,浇熄几处焚屋的焰火!
“那是——”
众人看着一道伫立在燃烧残烬中的黑衣身影,脸上罩着铁铸面具的鬼脸,和负于身后的双手,持着白色长剑,在燃烧的残烬中,袅袅烟缕衬着来人,和夜色融为一体似的身形若隐若现,幽缈得彷如地狱鬼使。
“夜风离魅。”青色刺纹中的眼沉眯起,近来在江湖上专夺“云涛剑仙”宝物的神秘人物。
“毒副……救、救命……”
倒在地上凄嚎挣扎的属下,朝前方树下的上司痛苦呼救,却只见毒副看着幽立残烬火焰中的人。
“一群没用的废物——”
一阵狠叱,毒副冲身而出,掌中毒藤一路劈空回荡,毒藤扫掠处是无数的凄呼声,属下各个当场颅首歪裂倒下!
不曾停下的身形,随着毒藤再次长扫,直取前方伫立夜风中的黑衣人!
夜风离魅身后的白色长剑忽直飞而上,持剑者的身形瞬间失去身影,毒藤劈扫落空!
“这是——”
半空忽降下白雾,毒副看着上空,飞空的白色长剑竟在夜空飞旋,雨水一触及剑身,就像水碰到火红烈焰般,嗤嗤连响,化成白浓水雾漫迷周遭!
再定眼,黑衣鬼面的夜风离魅又再次伫立原地,只见他负于身后的一手抬起,长剑落掌,瞬舞而出白蓝剑芒,像引纳四周白浓水雾,挥剑再出,云海惊涛的气势!
“这种剑法——”才诧异于那绝妙颠毫的剑术,随即毒副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一瞬间身上已中穿心一剑,连交手都未曾,随即,再一道云锋锐利贯穿他缠着毒藤的掌心,庞大的身躯倒下!
长剑挑起挂在毒副背上,以布包裹的木盒,剑尖一挑扬,包物的布碎裂,里面的木盒抛空,剑影一划,木盒敞开,两只龙形雕物掉出——
夜风离魅抽出腰间两块长布,月夜的细雨中,两只龙形雕物,一灰一褐闪耀奇辉,黑衣身影跃起,长布裹住灰龙,再回身将另一块长布舞在剑尖缠住褐龙,白色长剑回鞘后,两匹龙形雕物已在布内。
方才被剑锋划开的木盒,一落地,地上的雨水马上染上灰黑,发出恶臭!
门毒,习惯随身物品,全都下着毒物,以防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秋日的阳光虽无夏季的赤炎,但秋老虎的威力依然教人吃不消。
“朝岚古洲”的西郊,一座初染秋意的园林,林中一处以绿竹打造的休闲小亭,竹桌、竹椅、竹矮围,和数根长竹架起的长柱,让这处绿竹小天地别有一番古朴雅致。
竹园内外各有数名蓝衣劲装,腰间打着绿结,配长剑的武护守着。
“才入秋,早晚虽凉些,还没冷到要你三总管包成这德行吧!”
竹亭内一名坐在桌边的貌美女子,对着前方一个半横卧在绿长椅上,双臂环抱着胸,交叠着双脚,靠在长竹架起的支柱上,一身灰蒙蒙的连帽长斗篷,整个人散发出颓废不振的气息。
相较坐在桌边,妆容秀致,眉眸精扬的女子,梳挽的发髻上别着名贵的玉簪,黄衣紫花纹外纱,珠玉、耳饰搭得贵雅美丽,与横卧前方竹长椅上的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秋凉入心也入体,薄弱的身躯难承季节摧换,邪气终于逼心入体,浅照的阳光驱下散体内的邪意。”横瘫长椅上的人,以沙哑的沉声道。
“风寒就风寒,咬什么文呀,这点气候也犯病,你什么时候弱成这样?”
“一早出发前,喝下一杯预告奏捷的酒后,我觉得”勇气“就是我的血,连晒人的阳光都好像为我特别灿烂……”灰斗篷下的声,有气无力的飘送哀诉。“直到我跳上马时,突然收到一个消息,刹那间,一阵风都能撂倒我!”
“何方高手,竟有这种功力?”古城的三总管袁小倪这二年武功、刀法可是名震江湖,威慑各个门派、三教九流,让对上者忌讳几分。
“一个姓向,名怜怜的女人,专挑好时机,给我重重一击!”
“不就是差人送个口讯,决定跟你断绝姐妹情。”嗟,向怜怜一掀美丽的唇角,没什么好气。“这点小事也能让你气势颓丧,太没用了,明知我向怜怜不跟没用的家伙当姐妹。”
“没用?记得八年前,我的勇敢让你觉得非得抢在程喵、江姐和韩水,还有其他众兄弟前头,跟我先结拜当姐妹。”
从小她和七门楼主的儿女们玩在一起,当时一群古庄小孩和镇上的孩子,自分“古庄派”和“镇头派”二派,常互相玩对战袭击的把戏,数十个小孩玩起来声势浩大,打打闹闹到最后,各有一伙好姐妹和死忠兄弟。
向怜怜是镇上商人的女儿,袁小倪在夏夜时看到被一群飞天蜚蠊给吓哭的向怜怜,替她踩死无数只蜚蠊,救她脱离臭水沟旁的小巷开始,第二天,她就莫名成了向怜怜在小孩中炫耀的结拜手足!
“成熟点,只有快死的人才追忆过往,十年前,连十岁都不满,你无知、我幼稚,踹狗一脚我都觉得好英勇;十年后,十八、九岁了,心智要向上提升,你的表现让我很难相信你还有什么勇气!”
“勇气是成功必备,以我多年来的成功,足以证明向姑娘应该要开始学习对人多点信任。”
身为商人之女,向怜怜有乃父的精明算计,看透现实世事的特质。
“哈!”向怜怜冷嗤一哼,美目一横。“在我心中,勇气还代表了出息,这几年,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已经让本姑娘抓狂几次,最、最、最让我愤怒的,你袁小倪什么人不爱,曾经喜欢过的心上人竟、然是——任灿玥,疯了呀你!”
修长玉指怒指着她,愈讲愈上火!
“你喜欢个挑大粪的,我都还赞你眼光独到,品味不同一般人,如果是任灿玥,哼,你是自虐还是嫌人生不够坎坷!”
“咳,向姑娘当初问我有没有过喜欢的初恋,不能是兄长父执辈,我人生中勉强算得上有仰慕感受的男子,唯有那小时候的经验。”她无辜解释,因为也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很好!以前喜欢,当你被鬼蒙了心志;后来还喜欢,那可病得不轻!”向怜怜打量她那身德行。“别说跟你绝交,还会找杀手做掉你,省得我人生有污点!”
“不会吧!这种事怎么会和你人生污点有关?”
“我向怜怜做事、交友很有原则,幼稚、无耻、蠢笨、没勇气,都别想本姑娘瞧一眼,看看你自己被害到什么模样,还会喜欢那种男人,真是蠢透了,一发现还不赶紧灭口,把我人生污点擦掉,省得我愈看愈生气!”
绿竹长椅上的身躯似歪了一下,再把灰斗篷拉紧一点,怎么觉得今天的寒气从骨子里透出来呀!
“在朝岚古洲,连狗都知道走路要避开任灿玥,那种人心性极端,视礼俗为玩物,不但娘不疼、连他爹也放弃的闪人!”老城主最后虽是伤病沉重而逝,但死前那一年,亲生子任灿玥所干的事都让他病情加重!
“咳,我说怜怜,你对礼俗规范这部分,好像也不是这么……按规矩。”
“本姑娘顶多视如无物,和视如玩物,差很大的;视它如无物再怎么危害也是我个人,但拿礼俗规范玩弄,就是造孽又害人了!”
“也许我知道他真实的那一面……不是这样的。”想起小时候他带着她击退追杀的敌人,还温柔又小心的喂她喝水,甚至回去带回她的小皮,虽然最后小皮被他杀了……
“本姑娘不知道你看过他哪一面,在我的解读中,现在的德行才是他骨子里的真实,人嘛,从出生的本质就是虚伪,很能演的。”向怜怜看着眼前的活例子。
“就像你,小时候以为你舌头被剪了,半天吭没几句话,冲着每个人就是笑,以为你不爱说话,就是说话有困难,谁知道后来,你不但一脚瘸了,还聒噪个没完。
“那是我答应我娘,来到朝岚古洲,一年以内,一天不能说超过十句话,只能多用眼睛,娘要我自己体会周遭人事。”
“我一直觉得袁伯母真是美貌、才智集于一身的人,可惜她女儿没得她多少真传!”小时候,袁滟娘是向怜怜崇拜又喜欢的女子,觉得她真是此生见过最美又聪明的女子。
“喂,你要不要看清楚一点,很多人说我的眉毛挺像娘亲大人。”斗帽下的人不服的指着自己的双眉。
“真是感人啦,袁伯母那么多优点,你就那几根眉毛像,太有出息了。”向怜怜夸张的哼鼻,闲闲剔剔美丽的长指,说明她的轻蔑。
“反正斜阳古城那一票草莽家族,在朝岚古洲作威作福几代了,想当初我太太太太——爷爷那一辈在斜阳峰下种田,被强迫离开,就因为任家一来,就说那一带以后都属于他们任家的!”重音强调任家作虐几代。
“我听说有给钱请那些农户离开,你太太太太——爷爷那一辈没拿到吗?”斜阳峰四周,除了七门楼主和部属之外,是不许下属于古城的人居住。
“少三两呀!”向怜怜握拳唾骂,“知不知道三两对当时种田的老农夫很重要的,这可不是我乱说,向氏家志连带族谱一同传下的。”家族志载得清清楚楚。
“这么恨任家人还和他们做生意。”向家有三家布庄、二家酒楼,斜阳古城还是主要大客户。
“这有冲突吗?愈讨厌愈恨的人,愈要把他的钱给赚进手中。”
“这下我很清楚,向家能经商发达,骨子里传承给子孙的是什么了。”袁小倪清了清喉咙,委婉道:“我一直觉得斤斤计较不是江湖好儿女的风范!”
“江湖儿女是该豁达些。”这话向怜怜也认同。“你现在是认为本小姐和你一样同为江湖儿女吗?蠢够了没!”
“呃!”这轰骂来的话,让对面横挂的身躯更是差点跌下来。
“有没有看到天上的太阳,本小姐不敢要求你的智慧有那么大,可不可以挤一点微光就好,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你和我的差别呀!”向怜怜一张嘴向来不留情,苛人毒语的话头一起,绝对杀到见血更见骨。
“看看你的德行,再看看我,落魄的江湖人是你,暴发户的千金是本小姐,家有财大气粗的势利老爹,扛着一身横肉作威作福,回锁乡里是笑话,行善积德是被人说够了闲话才不得已为之!
“总之,就是恨不得把金银财宝顶在外边招摇,让人嫉妒到死的那种暴发户,本小姐一枚戒指,都是够让你三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知道差别了吧?谁跟你江湖儿女!”呋。
“哗……怜怜,不分交情亲疏,你不给人脸面、余地,直接踩人的性格不变!”连损自己的呛劲也一样,总是冷嘲热讽自家那一票善心不足,但重量过剩的家人。
“脸面、余地,是自已该争取,落到要别人替你保留,不如别活吧!”
“说得好,你可以把断绝姐妹情先保留,今天的任务一定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勇气和出息,一旦成功,又遇上中秋佳节,少不得上上下下庆祝一番,可为你家酒楼进帐一笔。”
“什么任务?”这么不得了?
“如今江湖各路人马都想得到的‘云涛剑仙’的宝物!”悠卧竹长椅上的袁小倪环胸道:“西县‘土岗寨’的人得到宝物中的绿天龙,正想经过这送到东锯岛,进行结盟势力的礼物。”
“土岗寨”想借绿天龙投靠东锯岛的“三门邪教”,以古城和“三门邪教”的对立,再加上“云涛剑仙”的宝物是当今各派都想夺得的,当然不会坐视对方取道朝岚古洲。
“据说他们兵分二路好掩人耳目,绿天龙在寨主瞿雷风手中,总管绊住一边的人马,我负责夺绿天龙。”
“原来关系到云涛剑仙的宝物,难怪你庄院那点人马都出动了。”
袁小倪虽身为古城三总管,却不住古城和斜阳峰下的古庄,而是另住偏郊的庄院,有一群手下,只限负责古洲内的事。
第3章(2)
这十多年来江湖最热的,就是抢夺传说中的“云涛剑仙”流散在江湖中的宝物。
“云涛剑仙”是超过一甲子,江湖上神人般的传奇人物,风姿俊美,剑术造诣极高,出剑时,优美流畅的像剑舞,剑芒冷冽、凄美,当剑招透出杀意时,威慑迫人的气势,也同时令人窒息。
外传“云涛剑仙”娶妻之后,忽消失江湖,只留下充满传说的事迹。
“彩霓八天龙、流光双极、还珠舞情,是云涛剑仙当年为了追求爱妻,以三件宝物作为订情物,原本这三件宝物已经随着云涛剑仙一同消失了,没想到十八年前这些宝物忽然出现了!”向怜怜家开酒楼,这些江湖传奇她多少听说过。
“经过十来年的争夺厮杀,目前手中握有剑仙宝物最多的是斜阳古城,还有几次是门魔和门毒的人夺到手后,古城布局再夺来。”
因此,古城和“三门邪教”的仇恨结得又深又重,想着这十来年的缠斗,袁小倪也感叹宝物的魅力真是邪恶呀。
“三门邪教会很眼红吧!不过这个教门,每次听到的都是门魔、门毒,不怎么听到门奇的事迹!”真让向怜怜好奇。
“三门中的门奇不太涉入江湖,擅于五行阵法,除非有人要攻打东锯岛,否则门奇向来独立于另外二门之外,是东锯岛上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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