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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枉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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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谷蕙兰难受的闭起眼,接着像再也盛不住痛苦般,成串珠泪滑落。
“兰姐姐——”袁小倪慌了,忙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我、我不说话,你不要哭!”她不能理解发生什么事,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说错话了。
“看见小倪,兰姐姐就不难过了。”谷蕙兰捧起她可爱嫣嫩的脸蛋。“小倪的眼和笑容是兰姐姐最喜欢的。”
纯真的脸庞、乌亮的双眼、总是对人笑着,无瑕得让人舒服。
“还有小皮,还是这么乖巧的待在你肩上。”谷蕙兰轻抚着她肩上的小松鼠,柔声低语,“遇见小倪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现在都变了,明明才在不久前一切都很好,现在……是环境改造了人心,还是环境压抑了人心,他……更是变得……让我既陌生又熟悉……”谷蕙兰忽自嘲笑起。
“或许没有任何人改变,是我自己活在不愿面对的世界里面……因为我内心明明比谁都清楚正发生着什么……只是我不想面对……”更多的泪随着哽咽的声淌落。
“小倪!”谷蕙兰忽抱紧她,面容埋到她小小的肩上。
“兰姐姐……”感觉到抱住她的人浑身颤抖,袁小倪慌乱的小手臂只能效法的也拍着她的背。
“兰姐姐没办法走自己的路,我这一生都在为家人付出,其实我可以改变,但是……我没有勇气,因为我害怕面对改变的过程,更害怕最后的结果不如我想像,我已没有未来,但小倪不一样……”
谷蕙兰再次捧起这张纯真的小脸,一双无邪的小眼,对她的话,只能懵懂的望着。“你的眼有一般人少见的光芒,小倪,你勇敢又坚强,你替兰姐姐走出古城,活出这个未来吧!”
古城山峰后一座竹篱围起来的小木屋,清幽雅致,夏末的午后常见细雨霏霏,一张可爱的小脸趴在窗前,望着漫飘的雨。
“小倪,今天待在房内别乱跑,等会儿有你最爱的甜汤喝,城内昨天出事了,今天乖乖的,别给人添麻烦。”一个老厨娘受托在今天照顾她,疼爱的拍拍袁小倪的头道。
“可是,我要去找兰……是二少夫人。”将小皮放到桌上后,袁小倪拿了点果物喂它。
“找二少夫人……”老厨娘的脸感伤叹息。“小倪,二少夫人她……”
话未说完,外边传来福姥姥惊恐的声,像要挡住什么,但来人严声一喝硬走入小屋内!
“二少爷——小小姐什么都不懂,让老身去叫小姐来,让小姐跟您说——请您别吓到小小姐——”福姥姥展臂挡着气势强悍的任灿玥。
福姥姥是袁滟娘的奶娘,对袁小倪这个小小姐像个老奶奶一样疼爱呵护,此刻她清楚任灿玥来意不善!
“让开——”毫不留情的,任灿玥怒然出手,一掌击开这老迈的身躯!
“福姥姥!”被厨娘护在身侧的袁小倪,看到被打飞撞上墙的姥姥,惊喊的跑过去,却撞上以身躯挡住的任灿玥!
小小身躯马上被任灿玥抓起,转身带走,福姥姥和厨娘吓得追出,门外却已无任何踪影!
斜阳峰的西侧偏峰上,原始野林环抱着一座形状特别的湖,湖面呈两道双圆联系着之中一道岩石路,居高临下,像一只切面葫芦,相当独特,原唤“双月湖”,也叫它“芦湖”,上一任城主直接定名为“双月芦湖”。
“灿、灿玥哥哥,你……你要带我去哪里?”被任灿玥环抱在臂弯内的袁小倪,忐忑问着任灿玥。他的侧颜和眼角,是她不曾见过的冰冷。
疾走的身形震晃得连攀在她肩上的小皮都改爬到她挂在身侧的小袋内。
“你喜欢兰姐姐吗?”任灿玥终于开口的声异常的哑沉,却还是没转头看她,只是朝湖边走去。
“灿玥哥哥和兰姐姐,我都喜欢。”不知为何,她怎么觉得眼前的灿玥哥哥好像在哭,明明看来一点表情都没有。
“兰兰很喜欢你,从你来到古城,她每天就一定要带你四处玩玩走走。”任灿玥神态悠渺,像陷入回忆。“这个小湖她常拉着我一起带你来。”
从袁小倪来到“斜阳古城”后,附近一带的山峰常有他们三人的足迹。
“兰姐姐说她不会武功,只有灿玥哥哥的轻功……可以带我们上来这。”小手不解的抚上他深锁的一眉,这天真的举动令他双目瞬凝怔忡,随即一凛。“灿玥哥哥可以再回去带兰姐姐来这呀!”
她想一定是兰姐姐没来,才让他这么不开心,只要有兰姐姐在,灿玥哥哥的心情就特别好。
“我很想带她来,但是……”任灿玥终于看向她,双目寒栗。“她已经被你害死了!”
眼前小脸震住,像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话。
任灿玥将她放到一处高耸的岩石,与她眉眼平视,厉声问:“是谁让你把食物拿给兰兰的?是谁让你把那碗被下毒的粥拿给兰兰吃?”
“毒?兰姐姐死……死了?!是我害死兰姐姐!”袁小倪被他的话惊吓住,更被他狰狞起的面容给骇住!
“说!是谁要你把那碗粥给兰兰——”他叱吼,怒扣住那小小的双肩质问。
童稚的小脸不知所措,被摇晃的小身躯只有剧烈的颤抖,忽然一道小黑影从她腰间冲出咬住任灿玥一掌!
“小皮……”
“这是我替你救回来的小家伙,陪着你到‘斜阳古城’的同伴,对吗?”任灿玥一掌抓住咬在手臂上的小松鼠,恨意是再也控制不住的翻腾,掐紧掌中的小动物。“告诉我,是谁要你把食物拿给兰兰?”
袁小倪恐惧到脑袋一片空白,眼中只见到那愈来愈收紧的掌,活活扼住小皮,小皮挣扎的嘶叫。
“我、我……”
“二少爷!”言常陵稳沉的声传来。“她已经吓坏了,回答不了你任何事!”
“那她可以直接去陪兰兰了!”
任灿玥松开掌,小松鼠的尸体在袁小倪呆恍掉的眼前掉下,大掌改为扼掐住那纤细的小颈项。
“我要将兰兰葬在‘双月芦湖’,这儿的山湖,灵秀雅致是最适合她的。”无论家族长辈如何说,他并不打算将谷蕙兰安葬在那死气沉沉的族墓。“但是,只有她一人会寂寞……生前,她这么喜欢你的陪伴,你去陪她吧!”
被活活扼住颈子的袁小倪,当双脚离开岩石时,小脚难受的踢着,痛苦无助的想扳开那掐在颈上的掌,就像方才被扼在这只大掌中的小松鼠一样,喉咙发出嘶哑的低鸣。
她看到之前虽然不怎么喜欢笑,却给人温暖的大哥哥,此刻看她垂死的模样,竟绽出笑容,那笑容令人悚惧,缓缓收紧的指掌像在享受她的死亡!
“二少爷此刻不能杀她。”片刻后,言常陵再次开口。“城主虽陷于伤病中,无法亲自管事,但袁滟娘和几门楼主皆有交情,她以二分剑气袪毒疗伤的独特能力是古城所需的,目前杀了她的女儿,对二少爷不利。”
“难道将继承城主的我,连处置一个古城内的人都没资格?”
“一反传统强娶兄嫂,尚可说是为情迷乱,七门楼主虽感违背礼俗还可包容,但残杀妇孺,对您未来要继任古城的城主之位将大受影响,就算您有绝顶武功,也得不到七门楼主真正的效忠。”
面对言常陵所言,任灿玥冷眸一沉。
“二夫人死于‘三门邪教’中‘门毒’的毒,表示古城内有内贼,二少爷若想报复‘三门邪教’,就要坐实城主之位,七门楼主真心的效忠是最重要的;否则空有城主之位而无实际效力的属下,您心中的目标将难达成,要为这一刻的怒火而遗憾终生?”
平静的声解析着,任灿玥大掌松开,袁小倪跌落地上,她呛咳着,几乎吸不过气,随即颤抖的捧起地上小皮的尸体,抬头惶恐的看着任灿玥。
俯视的眼很可怕,第一次,她知道人的眼神可以像冬天的冰雪一样,发出冻人的寒冷,哪怕小小年纪,她也知道,那双看着她的眼,透出比憎恨还要强烈的绝意,令人胆战。
“别再拿那双眼看我,否则我会挖出它。”面对那抱着小宠物尸体,童稚的面容对他充满惊恐;曾经那双纯真的双眼对他满是信任的依赖,这样的转变令任灿玥感到烦躁。
“小倪——”
远方,袁滟娘寻唤的声着急传来。
“……娘……”被重掐过的喉咙一时唤不出声,袁小倪害怕的看他一眼后,慌忙地连忙站起朝母亲奔去。
赶来的袁滟娘检视女儿后,紧紧地抱住。
“出去!”任灿玥狞视眼前这对母女,喝叱,“袁滟娘,带着你女儿滚出古城,滚——”
第2章(1)
斜阳峰下的“斜阳古庄”为七门楼主和古城部属们所居,古庄内有一个极大的正厅和左右二个偏厅,当古城城主要面见各派要人时便在正厅,偏厅则是各门楼主处理庄内大小事务裁定的地方。
今天左偏厅气氛严肃,厅外站着几名老堂主,看着前方大门入口,偶尔彼此对望,神态都有些紧张,像在等待什么。
长形的偏厅内,主位在一扇大屏风前,屏风后,里面有一扇敞开的窗,外边几个小孩偷偷爬进,彼此比着食指压低声音。
“古城城主来了,爹他们都到前方去,找到那几颗球,赶快走。”带头爬进来的小男孩对着其他玩伴道。
大家点点头,小心留意隔着一道屏风的偏厅前堂,好多人正站在外边,几名武护候在厅门两侧,小家伙们蹑手蹑脚的寻找好几颗不小心被丢进来的球,其中还有几门楼主千金们的绣线球,若没找到,会被责骂,只好挑三个猜拳输的人进来找。
就在球一一找到后,从窗丢出去给外面接应的同伴时,厅门前已传来要走进的脚步声,屏风后的三个小孩们,吓得赶紧要爬出去。
“那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指向屏风边靠墙侧的阴影中。
“先别管……”带头的还不及拦着,就看到那一身嫩绿小衣裙的背影已跑过去捡。
“城主!”
偏厅门口,几名老楼主迎着来到的城主任灿玥走进。
一年多前老城主在大儿子失踪,二儿子接掌实权,听到媳妇谷蕙兰毒发身亡后,原就伤病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一场大病后过世,二少爷任灿玥正式接掌“斜阳古城”的城主,第一道命令就是找回大婚当天,抛下新婚妻子和家族与一个青楼女子私奔的大少爷!
窗边较年长的小孩忙先跳出去,朝来不及跑出来的同伴比个躲在阴影中安静的手势,接着小心的关上窗。
随着严谨的恭迎声,昂挺的身躯在屏风前的主座上落坐,随身六名古城武护守在两旁。
“城主,据说大少爷二个月前在西北的江边市集遇上门毒的人,双方激烈对战,大少爷已确定……身亡。”
七门楼主中辈分最高的曾楼主对任灿玥禀告着,早在半个月前就已收到消息,派人前往西北,才确定了此事。
“东锯岛三门邪教中的门魔、门毒近年愈来愈嚣张,攻击陆上各门派时有所闻,除了抢云涛剑仙的宝物外,也有想侵占陆地势力的野心吧!”
三门邪教中魔、毒、奇,目前唯有门奇较少听闻事端。
“弄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大哥的尸骨要回归古城。”
“是,此行前去的余楼主和柳楼主已迎回大少爷的尸骨。”曾楼主接着道:“此次西北一行受楚家庄协助甚大,古城是否该予适当回礼?”
“我已发函给楚庄主,过些时候楚三公子将到期岚古洲拜会古城。”
“拜会古城?”曾楼主和其他人不解,楚三公子才十多岁,怎么会让他来拜会古城?“可是为着此次协助,楚庄主想对古城提出要求?”
“楚三公子是为婚事而来,我已决定,让双双和西北楚家庄的三公子楚千梦订亲。”
楚家庄与古城谈得上世交,楚家三兄弟在老城主在世时也常来古城,对这门亲事双方乐观其成。
“大小姐才九岁,这么小就要替她订亲?”众楼主讶然。
任双双是老城主夫妻唯一的掌上明珠,夫妻俩对女儿相当宠爱,记得老城主说过,对女儿的一切,都让女儿自己选择,只想让她快乐成长。
“古城需要注入新血,与新的江湖势力联合,婚姻是最好的结合基础。”任灿玥现实而冷淡地道。
“双双身为古城之人,这等大事由不得她,更何况,西北的楚家庄是江湖名门,楚千梦虽排行第三,不是继任庄主之位的人,却极得家族长辈疼爱,楚家庄的一切他将拥有一半的权利,未来双双嫁过去,也不需承受生下继承人的压力,楚千梦才十三岁已看出稳重温厚,能包容双双的刁蛮,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最适合双双的。”
对这唯一的妹妹他自认费尽心力,既希望她有门当户对的归宿,也想到她嫁人后,可能要面临的传统压力,因此百般留意寻觅,为她排除这些麻烦,安排妥当。
“禀城主,各位楼主,余、柳两位楼主将人带回了。”门外武护禀告。
在任灿玥颔首中,两名楼主随着古城数名高手,伴随一名抱着婴儿的少妇来到厅中。
“城主。”
二名楼主领着身后一行人朝任灿玥抱拳行礼。
柳楼主道:“此女名唤于雪菱,原是朝岚古洲虞月楼的红妓,与大少爷私奔后,三个月前产下一子。”
“于雪菱。”主位上的任灿玥双目微沉,打量下方抱紧怀中婴孩,惴惴不安的女子。
连日奔波让女子眼神疲惫惊恐,迎上他的目光,又害怕的垂首。
“雾鬓云鬟、红颜秀目,果然有名妓韵色,也确实是我那成天就爱吟诗咏词,赞叹一切的大哥会喜爱的。”任灿玥吩咐道:“搬椅来,既替我任家生下骨肉,也有一份苦劳。”
下人搬来座椅,左右扶于雪菱坐下。
“于姑娘认为此事该怎么解决?”
不敢相信听到的是平和的询问,于雪菱忐忑抬头,这才敢看着传说中,新任的斜阳古城城主任灿玥!
主位上的任灿玥,外貌清逸俊雅,眉宇略显忧郁般的温文,看似贵雅公子般的男子,唯那瞳中的锐利与一身的气态格格不入。
江湖传言新任的古城城主任灿玥,深沉,心性喜怒不定,擅以俊雅外貌、温和的态度让人降低戒备,再狠历的直取目标,于雪菱知道自己面对的人并不简单。
在丈夫意外过世后,带着儿子独居在江边小村,淳朴的村人对她很照顾,原以为可平稳过日,没想到终究没逃过古城的追踪。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存不该有的幻想,这是我与景翔的儿子,我会自己养育,只求城主,每逢大节日能让我……带着孩子来祭拜他的父亲。”她低哽,知道自己丈夫的尸骨被重新起出带回古城了。
任灿玥却是笑起,一叹摇头。“于姑娘如果能知轻重,事情都不难解决,原以为打滚过青楼的妓女,懂世事、知轻最,但显然本城主错看于姑娘。”
在于雪菱的错愕中,只见任灿玥看似温笑的俊颜与眉眸已开始抹上一股厉愠。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楚对古城在江湖上所代表的地位,就该画清界线,彻彻底底的根绝!”
“你、你想对我们母子怎么样?”于雪菱吓得抱紧怀中的儿子。
“看在大哥死前你是陪伴他的人,又为他生下一子,对你,古城可不再追究。”任灿玥眸瞳晶炯起。“但是小孩是我任家的血脉,就该由我任家养育。”
在主子示意下,一旁的武装男子上前要抱走她怀中的小孩。
“城主——求求您!”于雪菱起身往前跪着,拼命哭求。“别抢走他——别抢走我的孩子——求求您——”
“抢?”似嘲非嘲的笑意在任灿玥扬勾起的唇角上,那双眼透出犀冷的厉芒。“一个害我大哥抛家,父亲病逝也不回,更让我任家沦为江湖笑柄,这么一个抢人儿子、抢人兄长的妓女,跟我论抢?看来古城的宽大,倒让你自视得理了,难道真要逼任家把事做绝!”
“城主——是我不懂事,不会说话,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于雪菱抱紧怀中的婴孩,连连嗑头哀求。“景翔并不是有意抛家、置新婚妻子不顾,他对谷姑娘——”
“住口!谷蕙兰是我任灿玥的妻子,不是大哥的,一个只会沉迷青楼的男人,不配!”怒厉的神情一叱后,忽又转为平和的浅笑。“其实我该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抢,我的兰兰就要被迫嫁给大哥那只会逃避的男人。”
“那么……”对前方人,心性眨眼中的起落,于雪菱吓住,却又抱着一丝希望。
“话虽如此,属于我任家的,谁都不能带走。”
主子再次的示意,武装男子强硬要夺下子雪菱怀中的婴孩!
“别想——谁都不能抢走我的孩子——”抢夺的力量让怀中的小孩放声大哭!
“城主……”一旁的几名老楼主看得心有不忍,却在任灿玥的警告下退回。
“于姑娘,你死不足惜,但你想连孩子也陪你一起牺牲吗?”
这番话震住于雪菱。
“本城主刚才说过,属于我任家的,谁都不能带走,哪怕成为一具尸体!”
威胁之意甚明,如果她再不放手,母子俩就一起死。
看着怀中的孩子,为人母悲痛的泪不停淌落,于雪菱缓缓放手。
“城主。”武装男子抱过小婴孩交给任灿玥。
“这眼眉还真像大哥,看来真是大哥的种没错了。”任灿玥抱起啼哭的小男婴冷嘲。“空有才学,却意志软弱,理想和天真都高到让人赞叹,遇到不能解决的事就一走了之,专留烂摊子给别人解决。”
“城主——”于雪菱凄哭大喊,膝行爬去想恳求,但左右武护上前制止她的靠近!“请您大发慈悲,让我留在古城内,为奴为婢,做任何粗重卑微的工作都行,只要让我偶尔能见见孩子……求求您……”
“于姑娘,这里不是青楼,又哭又叫、寻死寻活,这种戏你喜欢演,也适合你这种出身的人演,却令我厌烦,小心最后把自己的生机都断送!”任灿玥冷目扫睨,摇着头叹息。“你该感激我斜阳古城不嫌弃这小孩体内流着你这妓女的血,愿意扶养他长大。”
接着仿佛厌烦般,他抬手表示这场会面结束。
“赏她百两,永远不准再踏进朝岚古洲!”
“城主——求求您——别分离我们母子——城主——”
被左右强行拖出去的于雪菱拼命挣扎哭喊,终究敌不过已成定局的力量,凄恸的哭叫回荡厅中!
“抱回去给老夫人,她等着见孙子呢!”任灿玥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武护。
“城主……”曾楼主看着武护抱过小孩,又看向门口,于雪菱已被拖离。“此女毕竟替大少爷生了一子,又是孩子生母,是否留个余地,以防未来小少爷问起。”
“未来?”任灿玥起身,措手步下主位。“未来如何?看看江湖中有哪家大派门户有千金早丧的,替大哥看一个冥婚对象,条件谈清楚,这样一来,不但门当户对,还可替古城多纳一方势力,未来这孩子只会知道双亲早早身亡,不会知道有这种难堪身世,我这叔叔也算为他尽点心意。”
总算在大哥死后还能起个作用,为古城尽这一点力。
“城主!”几门楼主被他的话给震惊住,真要做到如此吗?
“都退下!”几名楼主要再开口,任灿玥直接挥退。
当厅内一片寂静时,许久后,主位后的屏风,阴影中的小身形缓缓爬出,不料靠近屏风处突又传出细微声响,原本以为人都走光的小身影吓得再缩回去,但手中的绣线球不小心滚了出去。
任灿玥来到屏风后,推开一扇大窗,这处偏厅后的大窗面对远山,他迎着风,负手凝望。
缩在暗影处的小身形,小心爬出想拿回绣线球,眼角余光留意窗前的人,随即发现什么般,有些愕视,呃……她“好像”看到了有一滴水滑下他的眼角?
忽然,窗前的视线回头,小家伙吓得想缩回阴影内已来不及,对方朝她走来。
乌溜小眼再次对上那曾经熟悉的双瞳,一年多前她躲在草丛内,这双眼也是这样对上她,一样的面容、一样的深沉,却透出以前没有的冰冷。
仿佛一年多前的景象,只是一年多前他伸手拉起她;一年后,他竟蹲下与她平视,却让她害怕的想退开。
这是她认识的灿玥哥哥吗?她认得的灿玥哥哥长得好看,却是不喜欢笑的人,偶尔发出的笑容却会让人感受到亲和温暖;今天的灿玥哥哥唇角一直扬着笑,但透出来的感觉好冰冷,笑到让人发毛,说话的感觉更吓人!
娘说灿玥哥哥心性已变,要她谨慎,见到也千万别靠近。
“灿、灿玥哥哥,我……”
话才出口,轻轻的巴掌已拍过她的小脸,说不上重,却让她知道痛,小小的身躯惧缩了一下,严厉的瞪视,扬勾在唇边的又是那抹毫无温度的浅笑。
“叫城主,以你和你娘的身份,直呼任家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都犯了古城规矩,要受罚的,知道吗?”
一年多前,在几门楼主力保下,袁滟娘带着女儿居住在斜阳山下的古庄内。
十岁的袁小倪捂着一边小脸颊,大眼瞠着,似有水光闪烁,却有更多的惊吓与犹豫。
“灿……城、城主。”大眼眨了眨,瞳中的水光不见,小声唤出。
见此,任灿玥忽然带着兴味打量。
“一直觉得你是个奇怪的孩子,现在终于知道怪在哪?”他伸手改抚着那嫣嫩脸颊,“话少,遇任何事都绝不哭、不闹,面对突发的事,也不会大叫。”
他掐死她的宠物松鼠小皮时,她吓住也恐惧到极点,却没见她有任何尖叫、哭泣,这不是一般小孩该有的反应。
“娘说……不可以随便哭,会把勇气哭掉……”她嗫嚅的低声道。
“难怪兰兰说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叫小孩不哭很简单,但真能做到的,可要有勇气了。“纯真、清亮又无瑕的双眼,不知人间疾苦,偏偏又这么坚强,怎么样的环境可以让这双眼改变呢!”
当初袁滟娘对父亲的建言,竟让父亲要把兰兰嫁给大哥;兰兰看重这个小女孩,最后却因为吃下这个小女孩送去的食物毒发身亡!
这对母女毁了他和心爱之人的一切,如今,她有什么资格笑!有什么资格无忧无虑的活着,毫不知道她造成的遗憾,带给他多大的痛苦!
只因为是个小孩子,就不用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干下什么都可以原谅?
孩童无辜,他们总是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每个人会劝他的常识与大道理,因此他的兰兰死了没有人给个道理!
无辜吗?纯洁的像张白纸的小孩是吗?时势造就英雄,环境也能毁掉英雄,任灿玥缓缓笑起,他该怎么给这张白纸时势和环境,替她铺一条自毁的道路!
哼!现在,先在这张白纸上,点几个阴影吧!
“记住一件事,你的无知与无心杀了你的兰姐姐,你是个杀人凶手,不配笑、不配快乐,更不配得到幸福!”
在她骇住的惊恐中,任灿玥拿起绣线球,用力一抽绣线,随即抛往前方,抽剥的线随着抛远的线球,拖拉出长长的绣线。
“趁它还没滚回一堆线以前去捡吧!”
袁小倪害怕的看着他,慌忙爬起,追着小球去。
“袁滟娘和你会像这颗球一样,一辈子在地上挣扎,能做的,唯有奢望我,何时能给的一丝慈悲。”
“小倪……娘对不起你,擅自……带走你,又没办法再照顾你……”袁滟娘面容苍白憔悴,不复以往的艳光,却还不失那份秀美。
“娘……”伏在床边的袁小倪,悲伤的抓着娘亲的衣袖。“我、我回去找爹,找云希哥哥,还有另一个……娘,他们会救你的……”
最近娘常昏倒,大夫说是旧伤复发又染病,身体更加虚弱,可能撑不住了!
“不、不行……你不能、不能回去——”袁滟娘声激动起,随即反手紧握住她的小手。“娘有一个……自私的要求,这个……要求完……成前,小倪……姓袁,别姓沈……好吗?”
袁小倪不太明了床上娘亲的话,二年多前她被娘带走来到这儿,和爹、哥哥分开,娘对她很好也很严格,但从没用哀求的眼神看她,袁小倪只能看向一旁同样忧心的福姥姥。
“小姐,你病得这么重,身体为要,以后再说。”一旁的老妇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心中并不希望无辜的小小姐承担起这样的事。
“不……小倪……你答应娘……娘……咳咳……”袁滟娘强撑起身体,紧握女儿的手。
“小姐,别再说了,先休息吧!”
第2章(2)
“奶娘,我的身体……没多少时间好说了……让我对她说完。”
袁滟娘恳求的看着一旁的老妇,从小照顾她到大的老奶娘,连她行差踏错,一路至今,年迈的奶娘都无怨无悔的照顾她。
福姥拭拭泪。“老身下去端药,你……别太累了,等会儿喝了药好好休息。”
“小倪……咳,娘把这样东西和责任交给你,娘的身体己无法达成……但是……你、你可以……”袁滟娘从枕下拿出一个长形的深色木盒,“收好这里面东西,娘有件事……求你、求你答应……”
“我答应、我答应,只要娘说的,不论什么事,小倪都答应,娘只要喝下药,好好休养身体。”不想看到娘这么痛苦又哀求的眼神,只要答应娘就会好好休息,袁小倪急忙泣喊着。
“别哭,娘说过,一滴泪都不要露在让你痛苦的人和事情眼前,那只会让自己的勇气和决心随着你的泪都失去。”抚着爱女不停落下泪珠的脸颊,袁滟娘的心更是痛苦。
“可是……娘不会让小倪痛苦呀,小倪只是难过娘病了……”
“小倪……”她的话反让袁滟娘泪流满面。“将来你一定会恨我!”
“不会,小倪怎么会恨娘?”她用力摇头。
“将来你懂事时,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一定会恨娘的!”
“不会的,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是娘希望小倪做到的,只要会让娘高兴,小倪都不恨……”她抓紧娘的手,抽噎道,她难过又不懂,为什么娘要这么说!
“小姐,牟大夫来了。”
一名形貌高瘦的中年男子与福姥姥一同进来。
“牟大夫。”小倪朝来人问好。
这位牟放子大夫从第一次在古城见到她就露出惊异神色,一双大掌覆在她的小头颅上抚着,盯着她的眼看半晌,还拉起她一双小掌仔细看,喃喃喊着:好骨、好眼神、天赋的武骨。
“小倪,你先出去,娘有事和牟大夫说。”
福姥姥带着她出去。
“放子,我走后,她在这儿的一切,只能交给你和福姥……”
抱着怀中的长木盒,听到房内传来这段话,袁小倪小小的心灵对所谓的生离死别已罩上阴霾。
三个月后……
“袁滟娘的女儿不能继续留在古城内。”
庄严宽广的古城正厅上,一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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