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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爱妻老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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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不知如何解释他俩的关系,“其实我跟他是……”
“嘿。”突然,一只大手重重的搭在她肩上。
她吓了一跳,转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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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弥生跟大岛走进三棚,恭朗就瞄到了他们。大岛是新进人员,他其实不熟,但看见他们两人非常熟络的模样,他心里有点介意。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可是他黑川恭朗的“女朋友”耶!
他一边跟柴田商讨进度,一边却心悬著他们两人。
他们在聊什么?他心里一直这么想著。
对于这段只为应付媒体的关系,他想……他是认真了。
不管如何,总之当他看见大岛轻拍她的肩膀,而她一脸羞怯,欲言又止的看著大岛时,他完全无法忍受!
“等我一下。”他对柴田说道,然后转身走向了弥生及大岛。
来到弥生身后,他一手搭上了她的肩,“嘿。”
她转过头,吓了一跳,像是被逮个正著的小偷,有一点点的心虚。
心虚什么?他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虽然他常说莫名其妙的话逗她,但她应该清楚那只是玩笑啊——尽管他的玩笑总给她一种认真的错觉。
恭朗直视著大岛,一脸“她是我的”的表情,“你是柴田组的新进人员大岛,是吗?”
“是的,黑川先生。”大岛点头,有一些些的紧张。
恭朗在电视台及整个娱乐圈里毕竟是个地位崇高的人物,虽然他也不过年长了他四岁。
此时,恭朗以那锐利的、带著侵略性的霸气眼神看著大岛,这让大岛莫名的不安惶惑。
“大岛,你看‘娱乐一周报’吗?”他直视著大岛。
大岛顿了一下,“偶尔会看。”
娱乐一周报是知名的周刊,主要是报导影剧圈的消息及新闻,当然明星及影剧圈人士的绯闻也是周刊主要报导的项目。
而这一两个星期以来,他跟弥生的恋情几乎周周上报,尽管篇幅时大时小,相关的报导却从未间断过。
“那么你应该知道……”他微弯下身子靠近了弥生,“弥生是我女朋友吧?”
“ㄜ……”大岛一怔,“是……是的。”
他唇角一勾,“既然你知道,那请跟她保持一点距离,不然我会很不高兴。”
他脸上虽然堆著笑意,但却给人一种“我可不是在开玩笑”的感觉。
大岛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气,乖乖的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而此时,弥生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煞有其事的跑来“警告”大岛,他又不是真的是她男朋友,为何要表现出吃醋的样子?
再说,好不容易有个异性把她当女人看,并向她告白,他怎么可以这样“恐吓”人家?
想著,她不觉有点生气——虽然她对大岛并没有那种意思。
转头,她瞪视著他,“ㄟ,你……”
“宝贝。”恭朗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而是以一声宝贝打断了她。
听见他叫她“宝贝”,她心头一悸,耳根顿时发烫。啥米?他……他叫她宝贝!?
真是该死的肉麻,但……为什么她心里有种甜甜的感觉?
“别跟我以外的男人聊得太开心,好吗?”他撇唇一笑,使坏却又迷人。
“你……”她瞠目结舌地看著他,说不出话。
“别忘记我们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饭,嗯?”说罢,他跟她眨了眨眼,表现得十分亲密。
弥生傻眼。晚上要一起吃饭?见鬼,他们什么时候约的?
当她想问他,他已经转身走开,朝著柴田而去。
“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一面对柴田,恭朗敛起笑意,非常严肃且认真。
柴田斜觑著他,一脸促狭笑意,“请问一下,你刚才的举动是无聊?还是吃醋?”
他微顿,然后直视著柴田的眼睛,想也不想地说:“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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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觉得莫名其妙,弥生还是在他软硬兼施之下,跟他来到了餐厅。
这是一家与上次不同的餐厅,买的是中华料理。一进餐厅,他连菜单都不看就点了一桌子菜,似乎已不是头一次来。
“这里的中华料理很道地,主厨是个台湾人。”他拿起筷子,“快吃。”
“嗯……”她皱皱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瞬著她,“你想说什么吗?”
“我……”她咬咬唇,支吾著,“你今天……”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前的她是个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个性大剌剌的人,但自从跟他以“恋人”身分来往之后,她渐渐地有点忸怩,就像女人一样……
虽说她原本就是个女人啦,但像这样娇娇怯怯、欲言又止,是不可能发生在以前的她身上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直视著她,微皱起眉头,“快,我让你说。”
“你今天……那个……我是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你今天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他微怔,挑挑眉,若有所思。
“你是指大岛那件事?”
她用力点点头,“你干嘛那样吓他?”
“我没有吓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他说。
“事实?”她一怔,“什么事实?”
“当然是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实。”
她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
“谁说不是?”他目光一凝,深深的注视著她。
那一瞬间,她在他眼底看见了一种炽热,而那让她心头一阵狂悸。
他发神经吗?他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他干嘛说得像真的一样?
“那是骗记者的,又不是真的。”她胸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躁动及激动,“你那样做,好像你真的在吃醋……”
“我是啊。”他直视著她,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
闻言,她一震,耳根立刻发烫。
“你……你又想捉弄我了?”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次我……我不会上当了。”
她想起“第一次约会”时,他也曾说了这种会教她胡思乱想的话,然后在她心慌意乱之际,一脸得意的告诉她,你被耍了。
他定定的凝视著她,脸上的表情异常的正经严肃,而没有上次那促狭的神情。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她的脸像是快烧起来似的灼热……
这不是真的,他只是在捉弄我。她在心里一直这么告诉著自己。
“ㄟ,”他看著她,问得相当直接,“你喜欢他吗?你对他有意思吗?”
她顿了一下,讷讷地说:“没有啊……”
“那你在意什么?”他挑挑眉,一脸气定神问。
“我没在乎什么啊,我只是……”她眉心一蹙,怏怏地说:“我只是觉得你那样做有点Over了……”
“我只是做了我身为男友该做的事。”他说,“那是我该有的反应。”
“ㄟ?”她一脸困惑,“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看著她,恭朗不自觉地露出了懊恼的、像是“恨铁不成钢”般的表情。
她是怎么了?她感觉不到他们之间那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吗?尽管是假的,尽管是演给别人看,但难道她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雀跃?
当他们在一起时,她感受不到他愉快的心情?当他们在一起时,她一点都不觉得快乐?
他已经把她当一个女人看待了,她感觉不到吗?想到这儿,他更是懊恼且沮丧。
眉心一皱,他有点生气地嗔视著她,“女人要像你这么迟钝的还真是不多。”说罢,他动起筷子,一副“我懒得跟你说了”的样子。
看著他,弥生不甘心的轻啐一记。
什么嘛,自己老说些没头没脑的话,还要骂人迟钝……她忍不住咕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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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真生已经等在门口,一脸诡异的笑。
弥生疲倦的白了她一眼,“干嘛?”说著,她脱掉帆布鞋,把大得跟垃圾袋一样的包包往旁边墙上的挂钩一挂。
“约会?”真生语气暧昧地问。
“例行公事。”她没好气地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做做样子,满足那些会突然跳出来对著我们拍照的狗仔队。”
“做做样子?”真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看你们倒是约会得很认真……”
“哪里认真了?”她轻啐一记,脸颊却已微微羞红。
真生挡在她前面,细细打量著她,“我发现你最近比较有女人味了,一定是因为有了爱情滋润。”
“你在胡说什么?”她羞恼地瞪著真生,把她一把推开,“我跟他不是爱情。”
“那他为什么要约你吃饭?”
“因为要演戏啊。”她说。
“他不是交了女朋友,人气指数就会下滑的偶像,你也不是男性心目中的玉女红星,何必在乎狗仔队怎么写?”真生说。
她微顿,也觉真生说得极有道理。皱皱眉头,她若有所思地说:“我是这么想过,不过他说这是让狗仔不再骚扰我们两人的唯一办法。”
“我倒觉得这是他拐个弯追求你的唯一办法。”真生挑挑眉,一脸笃定地说,“相信我,我对男人的了解比你多太多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真生,一时之间有点迷惘了。
是吗?他想追求她?可能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真的常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听起来有点高深的话。
“你该不是太迟钝,感觉不出人家的真正用意吧?”真生细睇著她,“你天生少根筋,是有这种可能。”
闻言,弥生突然想起刚才吃中华料理时,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女人要像你这么迟钝的还真是不多。”
他真的对她有意思,只是她太迟钝而感觉不出来?噢,不,她不认为自己该那么想。
她配不上他,不只她自己这么觉得,她相信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觉得的。
“别在那边乱说了,”她伸了个懒腰,故作一副内心波澜不兴的表情,“过阵子狗仔对我们的事失去兴趣,我们就会分道扬镳,各过各的生活,你等著看吧。”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浴室。
真生站在原地,笑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黠光。
“是啊,我等著看……”她喃喃地说,“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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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青梅,黑川宅。
坐在微凉的庭院里,恭朗喝著母亲为他冲泡的自制花茶。
看著桌上摊开的那一页杂志,他微皱著眉头,若有所思。
“嘿,拍得还不错嘛!”突然,高柳绪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微怔,转过了头,发现他母亲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并盯著杂志上那张他与弥生并肩走出餐厅的照片。
“这女孩子真有味道。”高柳绪子拿起杂志细看,“她有一种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气质。”
他没有搭腔,只是啜了一口茶,然后把一块手工饼往嘴巴里放。
“我看你这场假恋爱还谈得挺有样子的……”高柳绪子在一旁坐下,“怎样?还有趣吧?”
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像在思索著什么。
她打量著他的表情,高深地一笑。“即使是老资历的演员,有时也会因为入戏而跟剧中的情人在戏外发展出感情,你们该不会演著演著就……”
“妈……”他打断了她,浓眉一皱,“别寻我开心。”
“我才不是寻你开心。”她说,“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有那种‘恋爱中’的感觉。”
他有点心虚,但不甘心就此承认,“你看走眼了。”
“是吗?”她抿唇一笑,“那么你有时笑得阳光灿烂,有时又突然愁云惨雾的,是怎么一回事?”
“我哪里愁云惨雾了?”他蹙眉一啐。
“你现在不就一副失魂落魄、愁云惨雾的样子?”她瞅著他一笑,“是因为她吧?”
“我?为了那个少根筋的笨蛋?我才……”说著,他心头突然一紧。
是啊,他的心情是因为她而波动著啊!他何必死鸭子嘴硬,尤其是在母亲面前?
“说说看,”知子莫若母,她当然看得出他眼底那不经意流露出的夹杂著怅然的甜蜜。“妈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他眉头一拧,认真地说:“她是个少根筋、大剌刺、反应迟钝,而且很粗鲁、很暴力,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傻瓜。”
“噢?”她挑挑眉,试探地说:“这么说来,她好像没什么优点。”
“不。”他目光一凝,神情严肃地说:“她有很多优点,譬如说……她很率真,工作很认真,她的眼睛总是发亮,像是永远不会沮丧、不会失去信心一样……”
看著他描述弥生时的表情及眼神,高柳绪子心里已有了底——她的儿子坠入爱河了。
“很奇怪……”他皱皱眉头,神情困惑而懊恼,“跟她在一起时,我觉得很放松、很舒服,而见不到她的时候,我的胃有种……痉挛的感觉。”
听他这么形容,高柳绪子忍不住掩唇一笑。
“儿子,”她深深的注视著他,语气坚定地说:“你真的恋爱了,那不是假的,我想你自己也发现了,不是吗?”
他有点尴尬,有点心虚,因为母亲已一眼看穿他的心事。
是的,他是发现了,而且他在最近还惊觉到……他可能一开始就恋上了她。
在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在她对著他比出中指的时候,在她昏倒在他怀里时,在她……他做了那么多失控、完全不像他作风的事,全是因为她。
她在他不知不觉中,以蚕食的方式,一点一点的占据了他的心。
“让它成真吧,恭朗。”高柳绪子语带鼓励意味。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
她眼睛一眯,唇角一勾,“那就让她点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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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中华料理用餐并不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约会”,之后的一个月,他们又一起吃了几次饭。
弥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为了做做样子应付媒体的话,实在不需要那么频繁,但除了这个,她又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邀她吃饭。
再说,一次两次还觉得是为了应付媒体,次数多了,有时她还真有种他们真的是一对的错觉。
但……他们并不是啊!她不否认她心里确实是有一种恋爱的那种酸酸甜甜感觉,但她担心这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她的第一任男朋友是因为她拔刀相助而跟她短暂交往,第二任男朋友则只是利用她刺激前女友以求复合……她的恋情说来全是误会一场。
他有型有款,家世显赫不说,在他所在的领域之中又是万中选一的伎伎者。而她,再平凡不过。
每当跟他站在一起,她就觉得心虚。
就像现在,她坐在他的对面,而且是在一家位于青山非常知名的法式餐厅里,而她却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她穿著极度不适合这种高级餐厅的衣服,她甚至不太懂得所谓的西餐礼节。她感到心虚,而大抵是因为她不是“正牌”。
但,她希望自己是正牌,也开始期待自己是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太蠢了?
人不该期待或渴望不属于自己的人、物或感情,但有时她真的会以为她在他眼里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哎,都怪真生老在她面前乱说话,搞得她也患得患失起来……她暗忖著。
“喂,回魂啊。”见她不自觉的发呆,他低声叫唤她。
她回过神,沉默了一下。
“黑川先生,”她压低声音地说,“我觉得我跟这里格格不人。”
“是吗?”他看著已经端上桌的美味佳肴,想也不想地说:“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换个地方。”说著,他就要起身。
“ㄟ,”她一震,叫住他,“东西都送来了。”
“吃东西应该是愉快的,这个地方让你很不自在,不是吗?”他笑望著她。
“ㄜ……”她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
在这一桌美味佳肴跟她之间,他居然选择了她?虽然以他的经济能力是不会在乎这几万块,但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吗?
“黑川先生,我只是想说……”她涨红著脸,支支吾吾的,“最近好像没有狗仔在跟拍了,我们已经不必要做样子给谁看了,不是吗?”
闻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定定地看著她。
做样子?她真以为他是为了做做样子才约她一起吃饭?难道她感觉不到跟她一起吃饭时,他是多么的愉快,而没有丝毫的勉强……
每当他看著她时,总不经意的就流露出爱恋,她真的感觉不到吗?她是真的太迟钝,还是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们都不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难道还要来“真情告白”那一套?到了他们这种年纪,恋爱的感觉应该是在自然而然中就产生了才对啊!
像他们这样的成熟男女,一旦感觉到了对方的回应,或是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悸动,就可以不需言语的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不是吗?
她是感觉不到他的情感?还是她内心从未有过悸动?如果是后者,还真教人沮丧。
“很勉强吗?”他眼底有一丝的怅然,“跟我吃饭,很为难吗?”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头一震。他干嘛露出那种失望的、彷佛受到伤害般的眼神?拜访,他们只是在做样子耶!
她的心已经够乱了,他还在她面前露出那种教她困惑迷惘的眼神,他是怎么了?
“我觉得这样很奇怪……”她眉心一蹙,有些吞吞吐吐,“我们明明不是‘那个’,却要假装是‘那个’,实在是太……太奇怪了。”
他浓眉一皱,定定地注视著她,“就算不是‘那个’,难道我们就不能以朋友的关系见面吃饭?”
“朋友?”她望著他,蹙眉苦笑,“你在开我玩笑吗?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跟你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
“所以我才说那是种缘分。”他说,“你不也说过你从没饿昏的经验?”
“你又在开玩笑了。”她羞恼地说,“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
“我看起来很不认真吗?”他打断了她,神情突然一凝。
气死人了,天底下居然有这种没神经的女人!?
“我不是那种意思,我……”他那一脸被误解了似的懊恼神情,让她有点歉疚。
他目光如炬地凝视著她,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的胸口好闷、好痛,像是有人将手伸进她胸腔,用力地捏住她的心脏般。
突然,他站了起来——
她一震,惊疑地望著他。“黑川先生?”
“我们走吧。”他说。
“ㄟ?”她一脸茫然。
“既然你不喜欢这里,也没有跟我吃饭的心情,那我送你回家吧。”说罢,他转身离开座位,直接走向柜台结帐。
见状,弥生飞快地跟上去,然后不安地跟在他身后等他结帐。
她觉得他似乎是生气了,可是她有说错什么吗?他们确实不是那种关系,也确实“约会”得太频繁,不是吗?
既然是做做样子,何必这么勤?何必这么特意?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带她到这种高级餐厅来?
她觉得很困惑,而他一点都不吗?也许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及念头……
就在她想著的时候,他已经结完帐,并转身走了出去。
于是,她又赶紧迫在他后头,像只听话的小狗。
第九章
他走得好快,而弥生几乎要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她感觉得出来他在生气,他的身体周围隐隐有著一圈火红的光,换句话说,他是气到快冒烟著火了。
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或说错了什么。
来到他停在餐厅附属停车场的座车旁,他帮她打开了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家。”说罢,他要绕到驾驶座那边去。
“ㄟ,”她拉住了他,嗫嗫地说:“慢……慢著。”
他微顿,神情严肃地看著她。“做什么?”
“你在生气?”她不太敢直视他的脸。
“你说呢?”他的两只眼睛定定的注视著她。
她战战兢兢地抬起眼帘睇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刚才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那……我说错了什么?”
“也没有。”他说。
她微怔。她既没说错也没做错,那他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啊?
“那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她皱皱眉头,一脸不解。
望著她那张疑惑的、让人忍不住生气的脸,他浓眉一皱。“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一愣。讨厌?不,她一点都不讨厌他,虽然一开始他们之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冲突。
她摇摇头,率真地说:“没有啊。”
“那么有喜欢的成分吗?”他直视著她。
迎上他如炽的目光,她心头一悸,脸颊倏地一热。她羞怯却故作镇定地乾笑两声,“呵呵,你真是讨厌,干嘛问这种无厘头的问题?”
“谁跟你无厘头?”他眉心一拧,“认真的回答我。”
“ㄜ……”她涨红著脸,“说喜欢是有点那个啦,总之你人还不错,跟一开始的感觉不一样。”
“那么一开始的感觉跟现在的感觉差别在哪里?”他又问,像个法官般质问她。
她惊愕的眨眨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甚至,她根本没弄懂他的问题。
“你听不懂?”看她一脸茫然,他知道她没弄懂他的意思。
天啊,他黑川恭朗素以心思细腻,擅于制造感性及知性的节目出名,却喜欢上她这种迟钝到让人很想一头撞墙的女人。
她诚实的摇摇头,“你可不可以说得白话一点?”
“白话?”他不觉提高了分贝,“我现在说的是古文还是外星文吗?”
她蹙眉一笑,尴尬地说:“你别咬文嚼字,我真的听不懂。”
“你……”他瞪著她,眼睛快冒出火花来了。
“你是真呆,还是装糊涂?”他懊恼地问。
闻言,她眼珠子一瞪,不服气地说:“你干嘛人身攻击?”
“我这是人身攻击?”他说,“这是陈述事实。”
“什么?”她气愤地瞪著他。什么嘛,她可是有脾气的!
这阵子她任他摆布,一下子带她吃西餐,一下子吃日本料理,一下子又吃中菜,不管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她可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耶!
为了配合他一起敷衍媒体,她这辈子从没对任何人妥协过,说起来,她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看在这个份上,他没夸她、谢她也就罢了,还三不五时损她、批她!?对啦,她是有喜欢他啦,但她再也不要忍受这种鸟气。
当不了正牌,也不表示她就乐意当“冒牌”。
“我……”她秀眉横竖,气愤地说:“我不干了!”撂下“狠话”,她转身就要走。
看见她扭头就要走,他下意识的一把拉住她——
“你放开!”她像吃了炸药似的对他大叫。
他一怔。见鬼,该觉得生气的人是他,怎么现在她火气比他还大?
“不放。”他脸一沉,语气坚定又强硬地说。
“你不放,我就揍你!”她“恐吓”他。
“反正你不是第一次对我动手了。”他说。
“你……”她咬牙切齿地瞪著他,不知哪来的冲动,就对著他挥出一拳。“你欠揍!”
她的拳头没有落在他脸上,而是落在他手心里。
他截住了她的拳头,然后三两下就把她双手一扣,捞进了怀里。
“呃!”当她撞进他怀里,被他牢牢扣住,一种彷佛电流般的强烈感觉窜过她的全身。
她心头一惊,全身跟著发烫。
他低下头,靠近了她耳边,低声地道:“挨你拳头是让你,不是打不过你。”
她的背紧贴著他的胸膛,而他炽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燃烧著,彷佛能将她烫伤。她的心在颤抖,她的身体也是……
“你……你快放开喔!”她在警告他,但声音却是害怕的。
“我问你……”他非但没松开她,反倒更靠近了她;此刻,他的唇几乎是贴在她耳朵上的。
“你刚才说不干了是‘分手’的意思吗?”他问。
在听见他的话的同时,她彷佛也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又急又惊的心跳声。
“分……分手?”她强自镇定,“我们根本没有交往,哪来的分手?”
“你没有恋爱的感觉?”他眉头一皱,有点受挫。
恋爱的感觉?天啊,他在说什么?就算她有恋爱的感觉,也清楚的知道他们的恋爱是谈假的啊!
“你神志不清了吗?”她声线微微颤抖著,“我们是假的。”
听见她又用“假的”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他不觉懊恼又沮丧。
是,他知道他们一开始是为了演给媒体看,但在他不断地给予暗示之后,她还觉得是假的吗?
假男友会带她上馆子?假男友会吃醋?假男友会想……吻她?
没错,他现在真想狠狠的亲她一口,让她的猪脑袋能清醒一点。
想著,他低下头,在她耳朵上一吻——
“啊!”她惊羞地尖叫著,“你做什么啦!?”
她死命的挣扎,想离开他的怀抱。被他吻过的耳朵又热又麻,她的胸口也好紧好闷……
他再不放开她,她一定会昏倒在他怀里,她……她会窒息。
“亲你。”他撇唇一笑。
“为什么要亲我?”她羞恼地揉著自己的耳朵。
灯光下,他看见她的耳朵、她的脸颊都红咚咚的,而那模样让人怜爱。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他近乎耍赖地说,“也该是亲你的时候了吧?”
“你疯啦?”她气呼呼的说。
但她并不讨厌,甚至……她心头是甜蜜的。可是,他们是玩假的耶!既然是假的,怎么可以来真的?
“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她说。
“情侣之间的亲密行为,算得上什么性骚扰?”说著,他不觉又皱起了眉。
该死,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总该感受到他的心意了吧?如果不是真的动心动情,他怎么可能随便吻她?
她努力地想扳开他的手,从他臂弯中逃开,但她竟使不上力。怪了,她平时可是什么粗活都能干的。
难道说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可能啊,昨天她还单手扛了一把六尺长梯到摄影棚去呢!
“喂,你快放手啦,你今天很奇怪耶!”她羞恼地说。
“你这个家伙……”他眉心一拢,将她转了一圈,面向自己,“你真是该死的迟钝。”
“啥?”她瞪著他,“对,你聪明,我笨,我就是迟钝,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我……”他突然觉得很紧张,像是情窦初开,为著该如何向喜欢的女生告白而烦恼的少男。
她一脸理直气壮,“你到底要说什么?说啊。”
望著她,他眉头一凝,把心一定。然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对付这种迟钝的家伙,就要用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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