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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来运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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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彷佛是针对他而来的,由头至尾她只瞧了他一眼,然后就当他不存在似的,还当着他的面和别人谈笑风生,这要他如何不气?
  “此话怎讲?”
  “你们没瞧见她从头到尾都没瞧我一眼吗?”见他们摇头,他不禁为之气结。“是啊,我怎比得上天仙?”
  他们光是盯着她瞧都嫌时间太短了,哪有空理他?
  “话不是这么说的,实在是机会难得啊。”其中一个男子笑道。
  “哼!终究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居然敢如此漠视他的存在……这女人,他非得要好好地整治她不可,他定要让她学会男人是天的道理。
  “你可别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没用的。”
  “我说了,她终究是个女人,而女人就是得要有男人疼惜,我就不信她都不需要男人的慰藉。”对女人,可不是他自夸,只要他肯出手,没有不手到擒来的。
  到时候……
  等他拿到她的嫁妆后,就轮到他彻底地漠视她的存在,让她也尝尝被人漠视的滋味。
  “她是挺需要男人的,要不然怎会被称为京城第一淫妇?”听他口出狂言,三人不禁失笑。“咱们方才定是没同你说到这点。”
  “什么意思?”
  淫妇?
  他不是没见过淫妇,但能够被封为京城第一淫妇,甚至还不会惹人厌的,大概只有她了。
  “她在自家院落里养了许多的面首。”
  “嗄?”面首?
  “这件事可是人人皆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她还在城外置了一间李桃白面首苑,专门让官夫人挑选。”他说得理所当然,压根儿不睬他已吓得目瞪口呆。“这早就不算什么了,在京城里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没发生过,说难听点,当牙贩子带人到她那儿时,有些她自己瞧上眼的,还会直接带回家,等她腻了再丢回面首苑。”
  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事?
  公孙辟元简直不敢相信。在大唐如此开放的风气之下,豢养面首在大户之间确实是不算什么,但她一养便养了一群,甚至还开业营生……
  太荒唐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辟元,你的皮相确实不俗,要同宋玉、潘安并驾齐驱,也不为过,但你可要知道,毕来银院落里的面首是从各地而来的,所以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持扇男子摇了摇头。“况且沾上她是不会有好事的,你千万要听我的劝,不然到时候,你定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公孙辟元挑高浓眉,瞪大双眼。
  或许她真是个不祥之人,或许她真是个yin荡女子,但她确实也是个教他心动的女人,况且只要一想起迎娶了她,便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陪嫁品,他就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他要定她了,管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他都要定她了!
  翌日,公孙辟元起了个大早,笨拙地换上一套华美衣衫、一件藏青色的半臂,然后再笨手笨脚地将一头长发绾好,系上穗绳,嵌上银环,最后他睇着镜中的俊美脸孔,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快步走下楼。
  “爷,你要用早膳吗?热腾腾的包子才刚出炉哩。”
  一见他自二楼客房下来,店小二立即凑上前去,露出满脸笑意,就等着他的差唤。
  “成,先来一笼包子,再来些小菜。”
  到京城以来,为了要替往后的日子打算,他根本不敢在客栈里用膳,宁可把剩余不多的银两花用在客房上,然后随意到外头找些简单的热食裹腹。不过,今儿个可不同了,他就快成为毕府的女婿,自然犯不着再小家子气地连吃点热食都要先估算老半天。
  “马上来。”店小二眉开眼笑地回道。
  第2章(2)
  公孙辟元找了个近大门的位子坐下,一双大眼直睐向外头繁华的街景。
  近来天气暖和多了,街上的小贩也多了不少,各式南北货物齐全,只消到街上逛上一圈,不怕找不着。
  待会儿他也要到街上探探,瞧瞧是否真如他的好友所言,几乎整条街的铺子都是毕府名下的屋舍。
  如此财大气粗的阔样,他确实是极想好好地见识一番。
  突然,他瞥见一抹诱人的倩影,他微眯起眼,目光追逐着那抹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倩影。
  “爷,包子上桌了,小菜待会儿便到。”店小二送上一笼热腾腾的包子,却见他直盯着门外,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然后他就像看到什么似的,忙冲上前将大门关上。
  “喂,你们今儿个不做生意啦?”公孙辟元不悦地喊道。
  搞什么东西?
  难道他没看见他正盯着门外瞧吗?居然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难不成他是瞧不起他?
  还是他身上有哪个地方没弄好?
  啧,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下人伺候,他一个人是办不成事的。公孙辟元以为自己的衣衫有哪里不整,才会让店小二如此对待。然他低头瞅着自身的装扮好半晌,仍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难不成是店小二练了一双透视眼,瞧得出他香荷里头没几两银?
  不可能啊,倘若他真如此了得,早该上宫里去了,岂会在这儿当差?
  啐!
  好歹他也是出身名门的大少,他不过是个店小二,怎能如此狗眼看人低,如此不留颜面?
  “爷,你是外来客,自然是有所不知。”店小二趴在门上,微开了一点缝,再由缝里偷觑着门外的街景,彷若正在严密观察什么似的。“这门不能不关啊,不关会出事的。”
  “会出什么事?”
  笑话,难道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抢吗?
  “唉,不知您方才有无见到一抹极为秀丽的倩影?”店小二叹了口气,神情极为无奈。
  公孙辟元沉默了半晌后道:“瞧见了。”
  瞧见了又如何,不就是毕来银吗?
  她又怎么着?
  可别同他说,她有一身好武功,只要有人多瞧她一眼,她便会挖人眼睛;或者是有人听见她的嗓音,她便会削人双耳。
  不过是个女人,搞得像是防盗贼、鬼怪似的,真是大惊小怪。
  “她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淫妇,而且她是个不祥之人,倘若接近她的话,不是惨遭横祸,就是会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店小二愈说愈无奈。“倘若我不把门关上,让她上门来买热食,那我岂不是要倒霉了?这拖累了我事小,拖累了客栈的营运可就不好。”
  “无稽之谈。”怎么把她说得像鬼怪一样?
  公孙辟元只是冷哼一声,压根儿不相信他。他拿了个包子尝上一口,随即推开店小二走上前,微打开门板睇着街上热闹的景致,再从中寻找那抹教他魂牵梦萦的倩影。
  瞧,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笑容可掬的绝艳容颜,这般美人,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传闻?
  “爷,你可别不信邪!”见他微开了门,店小二立即冲上前去把门板给合上,就像怕有什么毒气会渗进客栈里头。
  “我就是不信邪。”公孙辟元一把将他推开。
  她可是他未来的依靠,而且她也将成为他的妻子,他怎能放任她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若是说她是山上的妖精化成人形,他亦会相信,毕竟他实在很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冶艳妖娆的美人?
  但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横竖不娶她,他就得死;既是要死,他当然要求个好死,至少死后还有棺可躺,有椁可盖。
  “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甭再瞧她了,再瞧的话,你也会有事的。”店小二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再次把门合上,但却不小心夹到了公孙辟元拿着包子的那只手,疼得他当场蹲下身,一动也不动。
  “爷?”店小二见状连忙到柜上取药。“瞧,见血了,是不?她真是个不祥之人,好多人都说她是杨贵妃转世,是来灭唐的。”
  “我听你在放屁!”公孙辟元虽痛得龇牙咧嘴,但仍忍痛骂道:“明明是你夹伤我的,你还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你有没有搞错,冤枉人也不是这样的,还是她同你有仇?”
  他是睁眼说瞎话不成?明明就是他夹伤了他,他居然还怪到毕来银头上,真是可笑!
  “爷,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但……”店小二瞧他脸色铁青,不禁又放轻了正在替他上药的手劲。“这京城里发生了很多事,许多血案都与她有关,所以光是回头轿她就不知道坐上几回了,而且她出阁之户铁定会发生血案,若不是兄弟相残,便是子弑父、弑母……这多可怕啊。”
  “那不过是传闻,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是什么浑话,说得他的心都开始发麻了。啐,就算是发麻,他还是要娶她,反正再惨也不过是赔上一条命罢了。
  况且,那不过是传闻,根本不能尽信。
  “是真的,这不是传闻,大伙儿都知道这件事的。”店小二见他露出一脸不信的表情,又道:“就像这几日,她替她妹子守在布铺子里头,街上便有许多人打架闹事,搞得头破血流,你说,事情真有这般巧合吗?她以往甚少上街,街坊倒也相安无事,然她这几日常来,便搞得整条街不得安宁。这若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是不?”
  “她在街上的铺子里?”他才不管店小二到底数落了些什么,他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哪?”
  “就在后头的胡同里,爷,你问这作啥?”店小二迅速地替他扎上干净的布巾,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说呢?”
  公孙辟元没好气地看着他。
  他可不想成为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话题,至少不是现下。
  第3章(1)
  是这儿吗?
  公孙辟元在街上来回走着,一直搞不清楚店小二所说的到底是哪一间铺子。
  这儿的铺子都极为相似,光是布铺子便有三、四家,就不知道毕府的布铺子到底是哪一家?早知道会这样,他方才就该先问清楚,也不用像个傻子似的在街上乱找乱窜。
  可是倘若他随意找个人问,岂不是会让人发现他的打算?
  为了不让他人知晓他的打算,他是铁定不能在街上胡乱问人,那么倒不如再回客栈向店小二问个明白。
  公孙辟元暗自思量了一会儿,猛地转身欲回客栈,但却不偏不倚地撞着了人,他定神一看,却让跌坐在地上的美人儿给吓着了。
  是她!
  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她之间太有缘分了,要不他怎会一转身便瞧见了她?不过糟糕的是,他竟把她给撞倒了。
  “你瞧什么瞧,把人给撞着了,没声道歉就罢,你还拿着一双眼猛瞧!”毕纳珍宛若泼妇骂街一般地朝着公孙辟元开骂。
  “我……真是对不住。”
  他先是一愣,随即便道了声抱歉,伸手想要拉起毕来银,却惹得她身旁的毕纳珍更加大声地咆哮。
  “你的手过来作啥?敢吃我二姐的豆腐,你信不信我会差人把你的双手给折了!”毕纳珍见他肆无忌惮地把手伸了过来,立即拉高音量。
  “我……”公孙辟元只觉得自己是百口莫辩。
  亏他还在心里赞叹这女子长相不俗,想不到她居然是个刁蛮泼妇,就算她是毕来银的妹子,也犯不着叫嚣成这样啊!
  她这岂不是存心要他难堪?
  而且他不过是想牵她一把,难道这样也得落个登徒子的恶名吗?
  她是长得极美,但他也不俗;他确实是极想要她的人和她陪嫁过来的田地和珍宝,但这可不代表他就是个登徒子,也不代表他会为了得到她而做出下流的事。
  除非是她得罪他,他才会这么做。
  而现下,她已经得罪他了,尽管真正得罪他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妹子,不过她们是姐妹,那这笔帐当然得算到她头上。
  “珍儿,别滋事。”毕来银仅是轻睐他一眼,随即便牵着毕纳珍的手走进他身后的铺子里,俨然当他不存在。
  公孙辟元难以置信地看着毕来银从他身边经过,本来是一肚子火,然一嗅到她身上飘送过来的香气,体内却升起另一股火,烧得他又麻又难受。
  啊……这女人八成是魔,要不怎会光是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就让他心猿意马,几乎快把持不住自己?
  他承认自己已经许久未碰女色,但他可不是个急色鬼,应该不会只是见着个女人,就惹出一身欲火的,是不?
  但他光是嗅着她身上那股醉人的香气,便令他极想将她拥入怀里,想拥紧她那彷若无骨的纤柔娇躯,想要轻抚她那似玉赛雪的雪脂凝肤。
  她是极艳极媚,但他也不该如此不济……
  怪了,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八字都还没一撇,他应该要先接近她,先博得她的好感,这样才能让事情进行得顺遂些,所以他根本没有闲暇在这里胡思乱想!
  “掌柜……”
  “你要买布吗?”毕纳珍一见他踏进铺子里,立即站到毕来银的身前。“这儿是我当事,我才是这儿的掌柜,若你要买布就直接同我说,若是没打算要买布,就请离开!”
  “我……”这女人说话一定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我要买布。”
  如果买布可以让他接近毕来银一点,那么买一匹无用的布倒也不打紧,省得这聒噪的女人老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好,请这边走。”见他应允,毕纳珍便领着他往里头走。“我们浪涛布庄的布匹都是从江南运来的,匹匹皆是上品,客倌你若是识货,便知晓我没有诓人。”
  这男子有问题。
  方才二姐瞧见他时,居然当他不存在……这不是二姐的性子,依二姐的性子,见到这长相不俗的男人,她定会多瞧几眼,甚至问他愿不愿意服侍她才是,不该不理会他。
  而且这男子也挺怪的,方才听他唤了一声掌柜,这表示他八成是在欢喜楼见过二姐,如今是来这铺子一探的。
  他定是外乡客,只有京城以外的男人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接近二姐,甚至还想要牵上二姐的手;只要是京里的男人,绝对不会有人笨得想要碰上二姐的身子,而他……不管他接近二姐的意图是什么,既然二姐不想见他,他就别奢望她会给他好脸色瞧。
  “确实是上等布匹,这罗织锦确实是只有江南才有。”公孙辟元取出一匹布,微眯起眼睛端详着。
  虽说他没做过布庄的生意,但以往为了要讨女人的欢心,因而买了不少布匹,久而久之,倒也略识一二。
  “哦,你倒是好眼力。”毕纳珍微愕,回眸看着坐在贵妃椅上的毕来银,见她没反应,又道:“既然你识货,那么一匹布卖你五两银子,你该是觉得自个儿捡到便宜了,是不?”
  “五两银子?”她是抢钱不成?
  他寻到这铺子来,为的可不是要买布,而是要同毕来银说几句话,况且这匹布的价钱也未免太贵了些?
  其实五两银子不算太多,若是以往,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现下可不同了,他将所有家当,甚至是几件精美的衣衫给变卖之后,剩下的银两已不多,若是再砸下五两银子,又得不到毕来银的青睐,那他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或者干脆跳河找老爹去?
  不过,依他的条件,岂有可能不得她的青睐?就算真不得她的青睐,他也有办法非要她从他不可。
  况且,他占尽了地利与人和,岂会有不成功的道理?
  放眼整个京城,上至皇帝老子,下至贩夫走卒都无人敢对她示爱,尽管她豢养了一大批的面首又如何?那不过是游戏罢了,她终究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来好生地疼爱她、怜惜她,是不?
  当然了,只要她能待他好些,别老是当他像不存在一样,他自是不会亏待她的,尽管她的身子早已不清白……对了,她的身子早已不清白,若是迎娶这种女子为妻,这……不管了,总比饿死或是投水送死来得好吧。
  若是花上五两银子,能让她对他多点好感,这五两银子……他花了!
  “你到底要不要买,倒是回答一声啊,别一直杵在这儿,谁晓得?”毕纳珍不耐烦地催促着他。
  “替我包上。”公孙辟元心疼不已地自香荷里掏出五两银子。
  倘若是以往,他光是进花楼随随便便打赏就多过五两银子,尽管是一夜掷千金,他也不为所动,但如今他却为了五两银子而心疼不已。
  他非要把毕来银弄到手不可,他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瞧他一眼吧,再多瞧他几眼吧,他可是花了五两银子啊!
  毕纳珍迅速地帮他包好布匹,而坐在贵妃椅上的毕来银自始至终都未瞧他一眼,只是迳自合上双眼假寐。
  一个女人嚣张到这种地步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她不是yin荡得很,她不是养了一大群面首吗?他就不信凭他这一张脸会得不到她的青睐,可是为何她就是不愿瞧他一眼?
  第3章(2)
  毕纳珍将包好的布匹递给他。“还要什么?”
  “嗄?”接过布匹,他依旧是一脸傻愣。
  “客倌,还要买什么布匹吗?”毕纳珍不耐地道:“我们这儿还有上等的丝罗,还有……”
  “不用了。”他连忙阻止她。
  再买?
  再买下去,他肯定连仅剩的几套衣服都要拿去典当了。
  “那还不快走?”
  公孙辟元挑起眉,压抑着一肚子的怒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不过是落魄了一点,她犯得着这般整治他吗?
  倘若不是他另有所图,她以为他会忍受她吗?
  “银儿姑娘,咱们后天花舫见。”临走前,他还是决意同她打声招呼,就算她依旧不睬他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她听见了便成,要不他这五两银子岂不是等于白花了。
  话落,见毕来银依旧不为所动,公孙辟元略微失望地踏出铺子,然就在他转身离去的刹那,她却睁开眼看着他颀长的身影。
  “二姐,他同你有什么过节吗?”见他离开,毕纳珍缓缓地坐到她的身旁。
  “我不识得他。”毕来银淡漠地道。
  毕纳珍挑高了眉,笑得有点诡异。“二姐,你这般回我的话,我就更加肯定你同他之间定是发生过什么事了,要不然你犯不着急着想撇清关系。”
  “我连他叫啥都不晓得,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毕纳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二姐,他是不是长得很像咱们府内以往的一个长工?咱们以往受尽下人欺负,遂你一见着他,便觉得厌恶,是不?”
  毕来银的身形一僵,但她随即勾唇轻笑。“还是珍儿好眼力,居然猜得不偏不倚。”
  确实是如珍儿所说的那般,她是受了那人的欺负和背叛,所以那和他有些相似的倒霉男子,教她一看便觉得厌恶;不过,他们相似的似乎不只是一张皮相,就连心底打的盘算都一样,他们图的不过是她的脸和家产罢了。
  后天的花舫游河,她可是期待得很,她一定要乘机好好地整治他,让他知难而退,别再到她跟前惹她心烦。
  见鬼了,现下这是佛陀祭典还是天子出巡?
  公孙辟元挤在人满为患的欢喜楼里,惊讶于一场花舫会竟会引来如此多的人潮,难不成大伙儿都是冲着毕来银来的?
  那怎么成?
  为了要接近她,他前天已经花了五两银子买一匹布,然后又为了今儿个的花舫会,特地拿一套衣衫去典当了一点银两花用,倘若他得不到她的话,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不成,他得要赶紧上花舫,最好是能坐在前几艘,这样才可以接近她一点,要不他为了上花舫所花的三两银子岂不是要白费了?
  虽然他是这般打算,但天却不从人愿。
  只见一群黑压压的人直往欢喜楼里头的河畔而去,但他愈是要往前,就偏愈被人潮往后推,然后就像被推散的浪花一般,愈退愈远,甚至已经快要被人给推到最后头……
  “搞什么东西?”见花舫一艘艘地离岸,他禁不住怒火中烧。
  他今天起了个大早,特意将自己给打扮得干净俐落,结果却被一群只会附庸风雅的好色之徒给糟蹋了,而且更可恨的是,眼看花舫已经所剩无多,他真怀疑剩下的花舫是否能搭得下岸上的这么多人。
  没多久,只听见一干男子在岸边唤道:“已无花舫,各位客倌明儿个请早,要不自行到城门外头搭船相会亦可。”
  这是怎么着?根本是摆明吞了他的银两嘛!
  这种手段会不会太卑劣了?
  难不成毕府可以富过三代,靠的便是偷抢拐骗的伎俩?倘若真是如此,无怪乎毕府可以在京城这繁华之地屹立不摇了。
  瞧瞧,尚未搭上花舫的蠢蛋还有多少,他随意数数便有三、四十人,一个人要缴上三两银子,不过是半个时辰,她便可以骗上一百多两银子,而且搭上花舫那些还没算哩,难怪她会富可敌国!
  混帐东西!简直是气死他了,怎么好似来到京城之后,他便一直诸事不顺?他是不是该去庙里改改运?
  公孙辟元恼怒地退到角落,恨恨地盯着一群群打算到城外搭船的人,心里虽是嘲笑着他们的行径,但却又暗恼自己以往就是这种傻样,一夜掷千金亦面不改色,他过去怎会蠢得把大笔银两撒在这种地方?
  除了恼怒,他还有一肚子的闷气,所以只能倚在拱门边思忖着往后还能用什么办法接近毕来银。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情况,他就不会狠下心花那三两银子……
  天晓得这三两银子在他的生活极为贫乏时,可以让他吃上几顿好的?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更痛了!
  但若是花了三两银子,说不准这欢喜楼将来便会是他的。
  瞧,这府邸简直是大得慑人,甚至还引进护城河,可以随着河流蜿蜒出楼,直通到城外的灞水。
  而且亦有其他天然小支流横贯其中,形成水榭处处,让欢喜楼更像一座建构在水面上的楼台。
  这若是他的,别说吃的,光是……
  有香气,而这香得直教他饥肠辘辘的气味好像是从另一边传来的。
  为了花这三两银子,他今儿个没用早膳,就一路往欢喜楼直奔而来,想不到没搭上花舫,倒是让他嗅到了令人垂涎三尺的饭菜香。
  对了,那三两银子肯定是讨不回来了,而他也没那张脸去向她要回那三两银子,既然这样,他当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讨顿像样的早膳。
  香气从这儿传来,表示欢喜楼的庖厨必定是在这儿……
  第4章(1)
  “六郎,花舫都离岸了?”
  欢喜楼东苑一处亭子里,只见四面环河,而亭子四周皆有帷幔飘扬。
  毕来银半躺卧在铺着软榻的石几上,檀发慵懒地滑落几绺,罗衫微启,露出大半雪脂凝肤,而榴裙则飘上她姣美的大腿,放任暖风轻扬她纤薄的衣衫,在风中展露出若隐若现的曼妙体态。
  一旁有四、五个面貌清秀的男子伺候着她,有的揉着她的腿、有的轻按她的肩、有的正为她挽发,看似优闲却又夹杂着几分暧昧。
  然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迳自放任暧昧的气息在春风中吹送,压根儿不觉得自个儿的行径太过荒诞。
  “都已离岸,连没坐上花舫的人也已经离开了。”被唤为六郎的男子拿起银匙,舀上鲍肉粥送进她微启的杏唇。
  轻咀几口,粉嫩丁香小舌微舔过唇,她又缓缓地开口道:“那你可有见着我要你注意的人?”
  “见着了。”六郎又舀了一匙。
  “结果呢?”她彷似漫不经心地问起,然水眸却瞟得极远,直睐着亭子栅栏边的翠绿河面。
  “他没上花舫。”他恭敬地回道,注意着她的每个表情。
  “为何?”她不形于色地问道:“他不是已经缴了三两银子,怎会没上花舫?”
  这么一来,岂不是不好玩了吗?
  她太清楚他的企图,遂她原本是打算先诱他上花舫,再让他得知她不在花舫上,怎料他居然没上花舫。
  难道他看穿了她的计谋?
  不可能的,他不是聪颖之辈,而且他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欲念,不只是对她的人,更是对她的身子和身分,或者他还贪求她的嫁妆。
  那种男人太容易懂了。
  不过,会接近她的男人,不都是为此而来?
  就连她身旁的面首们,岂不都是如此?不过是为了贪图一个财字罢了。
  “今年的花舫会有太多人争相上花舫,结果花舫准备得不够,约有三、四十人上不了花舫,不过我有差人通报那些人,要他们到城外搭船,再到河上相会。”六郎淡淡地解释道。
  “是吗?”
  那是她失算了。不过,倘若就此避不见面,似乎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她免于再被他叨扰。
  尤其是他那一张脸实在是太酷似那个她连名字都记不得的男子,他们唯有那双眼不同。他的眼既深邃又澄澈,彷佛把意图都淌在眸底,压根儿不怕她发现似的,且他意气风发得近乎狂妄,这一点倒是少见。
  倘若他别那么酷似那个男子,或许她对他还会有一点兴趣,只可惜老天却这样决定他和她之间的缘分。
  她已十分习惯于现今的生活,倘若就这样过一辈子,她也不觉得有何不好,只希望他别再节外生枝地打扰她。
  “银儿,你似乎挺在意他。”六郎见她合眼不语,索性将手中的鲍肉粥搁到石案上头。
  “你怎会这么想?”毕来银抬眼睐着他,笑得风情万种。
  她在意?换个方式想的话,她似乎是真的挺在意他的,只不过她在意的是该如何把他赶走。
  “你不是差人去探他的底子?”
  “那又如何?”怪了,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他置喙了?她想要怎么做,难道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你以往不曾这般在意过任何男人。”当然也包括他在内。
  “六郎,你踰矩了。”她歛笑淡道。
  “六郎知错了。”六郎闻言立即为她端上一杯茶,必恭必敬地凑到她的唇边。“喝口汾西冬茶吧。”
  毕来银挑眉睐着他,却不愿喝茶。
  “六郎以后不会再过问小姐的事,请小姐喝下六郎的谢罪之茶。”见她仅是冷眼以待,六郎更加放低了姿态。
  “放下吧,我要尝颗梅子。”沉默了半晌,她才淡淡地开口。
  她向来不喜他人过问她的私事,尤其是一些她连回想都不愿再回想的事,尽管是姐妹们,她也不愿细说,更何况是她豢养的面首。
  既是豢养,就是意指让她打发闲暇时间的人罢了,有何资格过问她的私事?
  “是。”六郎立即将梅子端了过来,拣了一颗,轻柔地凑至她的唇边。
  毕来银轻启杏唇咬了一小口梅子,酸甜滋味一入口,她微拧起眉,歛下浓密如扇的长睫,细细品尝着。
  “今儿个的梅子是汴州运来的,交由厨子腌制,听说气味不俗,就不晓得小姐觉得如何。”见她总算愿意尝他亲手递上的食物,六郎一张清秀如画的俊脸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不错。”
  她慵懒得像是一只猫,半斜躺着趴下,双腿轻轻地踢踏着,一身雪纺白的襦衫随着她的移动,更加往上飘扬;而她一身赛雪的肌肤则在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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