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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药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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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把脉。”
  她俯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着,这样的暧昧姿势诱哄着药草的双手忘记提醒自己她初经人事的稚嫩,开始放纵的游移起来。
  美人在抱,药草干脆放弃挣扎,幸福的闭上眼睛,享受手心下传来的滑腻触感。
  既然药方可能配错了,那么就将错就错吧!药草怀里抱着软玉温香,脑袋已经放弃思考。
  在这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宫心心突然用力推开药草紧紧黏上的身子——
  “你又怎么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你要说什么?”
  “我要你搞清楚,我是你老婆,不是病人。”
  随着话声方落,宫心心再度抬起美腿把药草踹下床——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踢下这张床了。
  药草目瞪口呆的看着似乎突然清醒的宫心心。
  “心心,你又踢我下床……”
  “怎么样?吓一跳吧?这就是我今天早上被你掀被子观察的感觉!不好受吧?”
  她像个尊贵的女王,坐在床上睨视着在倒在地上的他。
  “知道我有多不开心了吧,臭药草!”
  “哈哈哈……”
  应该要生气的药草,却出乎意料的笑了出来。
  他异于常人的反应,反倒让宫心心吓了一跳。
  “可爱的心心,娶你果然是对的。”
  “什么?你该不会吓傻了吧?”
  “没有。我在骄傲,骄傲我有一个多聪明的妻子。”
  自从心心出现在他身边的第一天起,他的日子就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热闹,他真不敢回想以前没有她的日子是多么无趣。
  “你说的没错,你是我的妻子。”
  药草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微笑说着,一边宽衣解带的走向有着美丽妻子的床榻。
  “你、你……你要做什么?”
  宫心心随着他的逼近而惊慌的往床里躲去,药草的反应不在她原本的计画内,他应该是要哭着跟她道歉才是啊!怎么现在会变成色狼扑羊呢?
  “你不要过来……”
  “你是我妻子,我不靠近你要靠近谁?”
  随着话声落下,药草跳上床,一把抓住妻子柔美的身子,迅速脱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很快地,她雪白的酥胸就暴露在她眼前,让他欣喜的像是得到珍馐美味一般的品尝。
  “啊……”
  “心心,你真是我的宝贝。”
  阵阵快感涌上宫心心的娇躯,她的身体已经为他准备好,就等着他带给她像昨夜一般令人癫狂的欢愉。
  “你很想要我了吧?”
  “没……没……有……”
  “骗人。”
  “如果你不诚实,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药草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既然她要强调她是他妻子,那么他也得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他是她丈夫的威望才行。
  “啊……你……臭药草。”
  “乖,诚实。”
  “啊啊……我我……”
  得不到最终的满足,宫心心气喘吁吁的呻吟,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引火自焚,可恶的药草摆明了就是要用灼人的欲望逼迫她妥协。
  “你要什么?说清楚!”
  “我、我……要你。”
  欲求不满的痛苦让宫心心放弃挣扎,她轻喘着承认药草带给她的渴望。
  其实药草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当他听见宫心心投降的喘息,马上就长驱直入,给两个人彻底的满足。
  如此旖旎的夜晚,注定让人疯狂,宫心心终于知道——当药草的妻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
  第八章
  “怎么还在扎灯笼?”
  揉着惺忪睡眼,药草原本躺在床上等,但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等不到枕边人回来,干脆自己下床来抓人。
  宫心心回头对着丈夫温柔一笑,手上忙碌的动作却是没停过。
  “你先睡吧,我还有很多没做呢。”
  近来因宫家灯笼的生意大好,灯笼师父即使熬夜赶工也来不及出货,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来拜托已经出嫁的宫心心,谁教她扎灯笼的技术在宫家是一等一的好。
  “不要,你没在我身边我睡不好。”药草拿了一张凳子在她身边坐下。
  丈夫的体贴陪伴让宫心心原本疲累的心添上一丝暖意,她知道已经忙了一整天的他应该是累得沾枕就睡,实在不太可能因为她而睡不着。
  她只是温柔的轻笑,“你早点去睡吧,明天还有得你忙呢。”
  药草兴致高昂的卷起衣袖,“不,就让我帮你吧。”
  “你别闹了。”
  宫心心边说话边利落的扎出美丽的牡丹花型,她带笑的眼光瞄向一旁的丈夫,似乎不相信药草这个门外汉能够帮上多少忙。
  “当然,你可以学药草知识,我怎么不能帮忙扎灯笼?你教我吧,我一定学得成的。”
  “呵呵,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现在我忙着交货,没有那么多时间教你,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帮忙,就帮我把那些彩纸糊在我扎好的竹子骨架上吧。”
  “我只能糊彩纸啊?也好啦……”
  药草搔搔头,拿起一旁的棉纸,一张一张小心的沾着浆糊,然后沿着竹子边缓缓贴上。虽然是新手,但是他专注的神情让宫心心很感动,对他的感情更加深浓了——真不愧是认真的药草,连黏个灯笼纸都比任何人要用心。
  黏了约十几个灯笼之后,药草终于开口打破安静。
  “心心,为什么你扎的骨架上总有一个小小的心躲在里头?你故意的吗?”
  “是啊!”
  看来他不光是糊着彩纸而已,他还细心的发现每个灯笼里的小秘密。
  宫心心笑眯了一双水眸,她的丈夫果然是聪明人,没两三下就看到了她刻意制造的小暗号。
  从学会扎灯笼开始,她会在每个灯笼骨架的收尾处折一个小巧可爱的心形,目的就是为了要在宫家成干上万的灯笼之中区别出自己的作品,这是单纯属于自己的小小坚持。
  药草点点头,“喔,以后我就知道宫家这一堆灯笼里,哪一只灯笼是出自你的手。”
  “知道了又能如何?那只灯笼的价钱也不会特别高。”
  宫心心美丽的娇颜上漾满了幸福的微笑,她的丈夫总能逗得她开怀。
  然而,她软软的质疑却让药草慎重的摇摇头。
  “如果我知道哪些漂亮的灯笼是出自你的手,我就可以很骄傲的抱着我们的儿子,在逛灯节时告诉他说:‘你瞧,这可是你娘亲手扎出来的好东西呢!’”
  药草的口气里是对未来快乐生活的向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已经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宝贝一样。
  这样的柔情彻底的甜进宫心心的心底,为他亲口编织的美梦而热切发烫着。温暖的红潮从体内缓缓散至她雪白的脸颊上,为她染上一片娇羞的红霞。
  她害羞的别过头,口不对心的轻斥着满脸笑意的丈夫,“你……没个正经,还没有儿子就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是认真的。”
  “好了,不要胡说了。”
  妻子含羞带怯的神情像是开启药草兽性的开关,她微张的朱唇,低垂的水眸,在在让他注定了这辈子要深陷在她的情网里,而这样令人动情的夜晚拿来扎灯笼,实在是太浪费!
  无法漠视蠢动的心带来的欲念,药草放下手上的灯笼,不怀好意的蹭到妻子身边。
  “没有儿子抱,娘子这是在跟为夫的抱怨啰?”
  “你你……不要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坏坏的大野狼刻意曲解小绵羊的意思,他就是要故意将错就错,然后待会儿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对他的亲亲娘子先是这样,然后那样……再来……
  果然,药草挑情的话语让宫心心的粉颊在瞬间烧透,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躯和微微嘟起的索吻嘴唇,她下意识的就想要闪躲。
  满脑子旖旎情思的他当然不能让可爱的妻子轻易的闪开,要不然接下来的漫漫长夜他可无法独自度过呢。
  药草长手一捞,把宫心心香馥的身躯抱个满怀,双唇带着诱惑意味的爬上她柔软的耳后,轻舔着顺便沙哑的低喃。
  “那么我们就来努力吧,今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你不正经……讨厌。”
  他眼中的渴望是那么强烈烧灼着,宫心心的理智根本无法对他说不,她的眼里只剩下药草逼近的脸庞,连呼吸都因为丈夫的存在而困难了起来。
  被困在充满男人味的胸怀里,她不由自主的放弃挣扎,握紧粉拳轻捶着他厚实的胸襟,小小声的咕哝着言不由衷的抱怨。
  听见妻子几乎是臣服的呢喃,药草笑得开怀,胸腔里的震动让宫心心的心也跟着震颤。
  “原来我的动作太慢,已经让娘子讨厌了啊。”
  “乱讲。”
  一弯腰,药草毫不费力的打横抱起她,丝毫不将她的挣扎放在心里。
  他大笑的抱着她快步走进房里,将成堆的灯笼丢在身后。做不完的?不管了,今夜还是制造儿子最要紧啊!
  “师父、师母,你们好心一点,别再刺激我了可以吗?”
  还是孤家寡人的孟德窝在柜台里,含悲忍怨的控诉着他们公然上演的亲密行为。
  身为师父的药草听见徒弟的哀号不但不检讨,甚至还炫耀的搂住宫心心,快乐的对着愁眉苦脸的徒弟说:“要不你也快点去讨个媳妇儿吧,省得你整天杵在这儿碍眼。”
  “师父,谁要嫁一个整天只会磨药抓药的人啊?”
  “也对。”
  他爽朗一笑,丝毫不将徒弟的伤心放进心底,继续开开心心的和爱妻卿卿我我。
  “心心,你看,孟德生气的脸多可爱。”
  “是啊,一定有很多女孩偷偷喜欢他。”宫心心软软的笑着,附和丈夫没有同情心的话。
  悲愤的孟德看着两人有默契的一搭一唱,无言以对,只能暗自诅咒。
  “你们会有报应的,新婚夫妻欺负单身汉,没良心……没爱心……”
  果然,孟德的“诅咒”很快就有人帮他实现。
  而且那人还是当今的皇上。
  那天一群官兵来到“药草堂”,二话不说就送上一道热腾腾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速传药草神医即刻进宫为皇后安胎,钦此,谢恩。”
  药草和宫心心跪接圣旨,却是一同苦恼皱眉。已经养成黏住对方的习惯,当然不想轻易离开对方。
  “你要入宫替皇后安胎了啊?”
  “嗯,皇上都下圣旨了,谁有那个胆子抗旨。”他一脸无奈的说。
  宫心心忧愁的瞥了眼他手上那道象征着分离的圣旨,她知道他一定跟她一样舍不得分离,但他们哪有权利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
  突然之间,她觉得嫁了个很厉害的大夫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要是皇上和皇后恩恩爱爱一年生一个,那么药草光是帮皇后安胎就够忙了,哪里还有时间照顾她?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药草无奈的捧着圣旨,赫然发现亲亲爱妻居然伤心起来,吓得他赶紧放下圣旨飞奔到她身边。
  “怎么啦?”
  “没什么。”
  她抿唇不语,不想让药草担心。
  但是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却泄漏了心里的声音,每天都黏在她身边的药草自然是一目了然。
  “我知道了,你舍不得我走,那很简单,你跟我一块进宫就好了。”
  “这样不好吧?”
  宫心心也曾这么想过,可是她只要一想到皇宫里啰啰唆唆的繁文缛节铁定会让她喘不过气来,加上药草一定会忙得没有时间陪她,与其让自己可怜兮兮的关在一个华丽的大笼子里,她还不如待在自己的家里来得自在许多。
  所以,虽然她心里是十万分舍不得药草离开,但是她更十二万分的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触犯宫规可能就回不了家了,两相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忍痛把亲亲丈夫暂时借给皇上和皇后好了。
  “没关系,皇后人很好的,你就跟我去吧。”
  “不,你就专心的去做你的事。”
  宫心心坚定的摇头拒绝,脸上浮起自信而坚持的笑容,轻易的说服了药草宠老婆的心。
  “现在宫家的生意很忙,我可以帮宫家分担一些,你就安心的去当你的药单大夫,别担心我了。”
  “好,我听你的。不过,你答应我要把这个带在身上,片刻不离。”药草拿出一只锦囊给她。
  “这是什么?”
  看着手中作工精致的锦囊,可以想见里头的东西一定相当珍贵,宫心心好奇的打开锦囊,却发现里面是几颗像珍珠一般大小的白色药丸。
  “这是师父送给我的‘药神丸’是他老人家精心炼出来的药丸,不管生什么病,只要吞下它立刻药到病除。”
  “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是你随身携带,我不能收。”宫心心将锦囊放回他手中。
  这一路上他想必会很辛苦,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生病,“药神丸”说什么应该带在他身上。
  “你放心,我身上还有。”
  “真的?”
  “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药草笑笑的将锦囊塞进她怀里,顺便在她娇艳如花的芙颊上偷了个香。
  即使分离在即,两人还是把握机会的缠绵,但是沉浸在幸福里的夫妻俩都没想到这次的别离,居然好久好久好久……
  第九章
  “啊,好想念药草。”
  宫心心面对着一堆还没做好的灯笼,却没有丝毫工作的兴致,只想着那个一直骚扰她,让她无法安静下来做事的名字。
  原来习惯于两人世界后突然的孤单让她没有办法轻松看待,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思念药草。
  即使他已经离开了好多天,但她脑海里依旧不停的回想起药草离开的那天早晨——
  他背着她亲自为他整理的包袱,缓缓的走向门口,她却是依依不舍的拉着包袱一角跟在他身后,泪水始终没有停过。
  “心心,你就跟我上京吧。”药草老话重提。
  宫心心摇摇头,“不要,去了你也没空理我,在皇宫里又不能到处乱跑,我还是乖乖在家里等你回来。”
  “那你就别哭了。”
  药草温柔的替她把泪水抹掉,但是这个呵护的举动却反而让她眼泪越掉越凶。
  “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我的?要不要我替你带一些胭脂水粉回来?”
  “不要,我只要你答应我,一定要想我。”
  “那你呢?你会不会想我?”
  药草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将双眼含泪的娇妻拥入怀中,宫心心将脸埋在熟悉的胸膛上摩蹭,顺便把鼻涕眼泪统统抹在他身上。
  然而这样感人的离别场面还是有人不识相的狠心破坏,已经被他们夫妻俩的依依不舍搞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孟德冒着被骂的危险,忍不住催促他师父快点出门。
  “师父,你再不走皇上就会派禁卫军来抓人啰!”
  怀抱着还在哭哭啼啼的娇妻,药草狠狠的赏了白目徒弟一记白眼,“闭嘴!你是觉得要磨的药材还不够多吗?”
  “对……你快走吧。”
  宫心心把头埋在丈夫的怀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口不对心的催促他快出门。
  “师母,你两只手都缠在师父身上,教他怎么走啊?”
  “闭嘴!”
  夫妻俩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谴责他这种棒打鸳鸯的行为。
  见自己再啰唆下去,很有可能会被打,孟德只好识相的闪到角落里。
  可怜的新婚夫妻面对现实只能无奈的妥协,宫心心一咬牙,就把药草像是生了根的脚推出门外。
  “早去早回,夫君。”
  她坚强的擦干眼泪,脸上绽开的美丽笑靥,她希望在他心目中留下自己最美丽的身影。
  “我会的。”
  知道妻子体贴的心意,药草回应她一个充满柔情的浅笑后便踏上旅途。
  于是,药草那抹微笑无时无刻的盘旋在宫心心的脑海里,她根本没有办法停止想念他。
  “唉……”
  满脑子都是药草,她看着面前的灯笼骨架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决定不要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念他,她要出去找个人说说话。
  宫心心走出房间,往厨房走去打算弄道甜点吃吃。最近没有药草亲自熬煮的药膳来喂饱她刁钻的嘴,她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她带着早就抱不动的招财、进宝,一人二狐快步向厨房而去。
  就在她走到厨房门口时,看见应该是忙碌的大婶们居然聚在一起讨论事情,表情严肃的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一般。
  宫心心制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蹑手蹑脚的躲在一旁偷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一位平常帮宫夫人煮素菜的厨娘气愤的捶着铁锅,大声的质疑,“真的吗?姑爷被皇上看上,要把建平公主指婚给他啊?”
  “是啊!这事姑苏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哪还假得了?”
  “可是姑爷已经娶了小姐啦,那小姐怎么办?”
  “指婚的人当今的皇上耶,姑爷若是抗命可是会砍头的,小姐还能怎么办?”
  “那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姑爷被别的女人抢定,然后替小姐难过吗?小姐真是太可怜了……”
  最后这话令人鼻酸,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大婶们只能哀声叹气的为她们的宝贝小姐伤心。
  替我难过?是啊!我的丈夫就快要变成公主的驸马了,大家除了难过还能怎么样?难不成到皇宫里把药草给劫出来吗?
  听到这里,宫心心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惊讶震撼到逐渐消化事实之后的无奈,她双手紧抱着自己,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逐渐变冷,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听到了比判她死刑还要可怕的声音。
  她的丈夫,药草——居然离开她还不到一个月就快成为皇帝的女婿。
  可是,他不是答应过她,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那个在不久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会想她、会爱她、会呵护她的男人,一晃眼就变成谁都抢不得的皇帝的准女婿!
  宫心心紧紧捂住嘴巴,不让恐惧的尖叫逸出喉咙——这这……不应该是事实。
  “唉……小姐真可怜,我还以为她会比夫人好命,原来母女俩一样可怜。”
  “是啊,难道是宫家的风水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宫家的女人都这么苦命?”
  厨房里此起彼落的同情话语没有停过,一句句比针还要尖锐的刺进宫心心已经血淋淋的心里,她的脑袋乱哄哄的只重复着一句话——
  药草被皇上看上了,要把建平公主指婚给他……
  压抑的心情让她激动的咬破了嘴唇,血腥味残忍的提醒着她——即使最爱的丈夫就快要被夺定了,心痛到极点的她居然还有感觉,还能呼吸,还活在世界上,所以……
  无法漠视一切的她怎么办?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一切怎么办?
  与他相处的记忆太美好,教她怎么舍得放手成全?
  在痛彻心扉的这一刻,宫心心终于知道当初啃蚀娘亲的剧痛有多下堪,而她,不见得有比娘多的勇气撑下去。
  她要如何活在没有药草的世界里?
  她要如何活在可能与别人分享丈夫的无边恐惧里?
  但如果她要争,那么药草就很有可能性命不保……她爱药草,当然希望他永远健康的活着,即使药草的选择是她,她还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因此他们注定必须劳燕分飞吗?而她……就要离开了吧?
  宫心心缩成一团躲在角落,痛苦的抱着自己流泪,一颗心伤痕累累的她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因为她不可能有力气面对别人的安慰。然而,每一颗悲伤的眼泪,都沉重得足以将她的灵魂敲碎。
  她坐在原处止不住的发抖哭泣,直到发现原本吵杂的周遭只剩一片宁静时,她才知道——
  夜已经很深了。
  带着哭肿的双眼,宫心心撑起虚弱的身子,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招财、进宝,像游魂般的飘进她的房间——一个唯一能够收容她的小小地方。
  走进黑暗的房间,她哭痛的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凭着直觉走到放火折子的地方想要点亮蜡烛。
  火光在刹那间照亮黑暗,突然的光亮让宫心心不自觉的怔仲,也就是这短短时间的呆愣,熊熊的火焰便烧上她的手。
  “好痛!”
  被火灼烧的疼痛让宫心心下意识的甩开火折子,它恰巧掉落在房间里成堆的灯笼骨架上,细长的竹子和棉纸是最佳的助燃品,下一瞬间,红通通的火焰已经不受控制的延烧到房间的四周。
  “失火了……天啊!失火了!救命啊……”
  宫心心害怕的揪紧衣襟,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快跑!就在她转身要冲出房间时,她眼角余光瞥见了摆在枕边的锦囊,那是药草留给她的东西!无视于迅速蔓延的火舌,她冲过去把锦囊拽在怀中。
  但就是这一耽搁,疯狂窜烧的火焰挡住了她逃生的去路,她伸手拨开遮挡住视线的头发,却惊吓的发现眼前已是一片火海,她根本逃不出去。
  既然上天已经替她选择了该走的路,那么为了药草着想,她应该义无反顾的上路,只是可惜她没有当面跟他说再见的机会。
  再见了……药草……如果有来生,真的希望我们还会再相见……
  这是宫心心在昏倒之前,脑海里唯一想到的话——
  一句注定传达不出去的告别。
  “药氏夫人宫心心之灵位……孟德!你在哪?这是什么?”
  风尘仆仆赶回家见爱妻的药草背着行囊,呆愣的站在“药草堂”的门口,他揉揉眼睛,不能确定放在大厅里的牌位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出了大事啦!”
  孟德哭着奔向药草,惊吓过度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师父出门不到一个月,原本活蹦乱跳的师母居然变成了一块硬邦邦的木头牌位被宫家的人送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母到宫家帮忙扎灯笼,结果宫家失火了,宫家的人说师母……师母来不及逃出来,然后……”
  看到一向八风吹不动的药草目皆欲裂的吓人模样,原本就已经乱了方寸的孟德哭得更响亮了。
  “然后他们就把师母的牌位送回来了!呜……”
  “不,你骗人!你一定是在骗人!”
  药草推开面前哭得震天价响的徒弟,根本不相信那个说要等他回家的妻子已经永远他了。他知道,顽皮的心心一定是和孟德联手整他,她现在一定躲在“药草堂”的某个角落,等着看他哭出来的时候跳出来取笑他,给他一个惊喜。
  “心心,你别玩了,快出来啊!心心……”
  着急的药草开始疯狂的找着妻子,他找遍每一个宫心心可能躲藏的地方,可惜都没有见到他最想见的那个人,他忍不住发出像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痛苦的流着眼泪,仿佛人生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找遍屋里内外,还是见不着那一抹娇俏的身影,深感绝望的他不停的用拳头捶打地板,直到手上、地上,都是一摊鲜血了还不肯停止,仿佛藉由摧残肉体的痛苦,就可以消去蚀心的悲愤。
  早知道会与她天人永隔,那么他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妻子身边半步,这么一来,即使发生任何不幸的意外,至少——她还有他做伴。
  “火烧啊……你一定很痛很痛……”
  “痛就让我帮你医治啊,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让我看呢?”
  他停不住悲愤的泪水,流着鲜血的手轻轻的抚着牌位上的字。
  从没见过他如此疯狂的模样,孟德被吓得几乎要跪在他的脚边大哭了。
  无助的药草只能流泪,紧紧抱住那块木牌,低低切切的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心心,不要走,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你不可能舍得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每看一次木牌上刻的字,他的心就像被尖利的锥子深深刺着,喃喃道:“你答应过我,要等我回来的!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伤痛的泪水流个不停,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伤心人的眼泪,是可以流不尽的……
  肝肠寸断的药草,仓皇无助的药草,让一旁的孟德也跟着哭到声音沙哑,他跪在药草的身边,流着哀伤的眼泪劝道:“师父,你不要这样,师母看了会心疼的啊!”他苦苦的劝着,却得不到药草丝毫的回应。
  从确定失去宫心心的这一刻开始,药草将自己深锁在重重的哀伤里,筑成了一个不让任何人接近的高塔。
  他守在宫心心的牌位边不吃不喝、不动不笑,众人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方面是心酸,另一方面却是心急。
  这样令人担忧的情况持续了几天,药草仍然没有振作的迹象,下巴爬满了胡碴,一个原本意气风发、年轻有为的御用大夫,现在看起来居然比乞丐还要邋遢。
  失去了宫心心灿烂的笑颜,“药草堂”里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任何人都感受不到生气,只有无边的寂静,和一个蓬头垢面的鳏夫——药草。
  药草再也不接受任何的病人,他严酷的惩罚着自己——一个连最心爱的人都救不了的大夫,还有什么资格救别人呢?
  他就这么把自己关在无边寂静的黑暗里,静静的等待,等待冬雪春雨,等待着一份再也不会回来的爱……
  第十章
  欢乐喜庆的元宵节热闹登场,姑苏城里最有名的宫家灯笼高高的悬挂在人潮汹涌的市集里。
  但是这一股节庆喜悦并没有传到“药草堂”里,安静的宅院里依然是一片窒人的冷凝。
  “师父,你出去走走吧,你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出门了。”
  “我不要。”
  药草很干脆的拒绝孟德的提议,现在的他只希望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宫心心,不管她是不是知道他一直在陪着她。
  知道师父的固执,孟德只好搬出他最在意的人来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元宵节对宫家来说是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如果你能去帮师母瞧一眼,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宫家的宫灯吗?”
  一提到爱妻一向最自傲的宫家灯笼,药草脑海里立刻浮现她当初介绍自己时那张得意的笑脸,真可爱。
  果然,孟德的说法打动了药草,为了宫心心,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也好,我去瞧瞧,回来再跟心心说今年的宫家灯笼有多美丽,她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打定主意,他随即起身,脚步轻快的仿佛有宫心心陪在他的身边。
  终于说动药草,孟德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让药草单独出门的时候,于是他马上跟上师父的脚步。
  色彩缤纷、造型出色的灯笼很快就攫获药草的目光,他逼着自己仔细的记下现眼前所见的美景,回去后好跟爱妻一五一十的禀告:不管她听不听得到,他都觉得有义务要让她知道。
  在他抬头的瞬间,有一只狐狸造型的灯笼吸引住他的目光。
  “它扎得真像招财、进宝。”
  药草喃喃自语,缓缓走向那只作工细致的灯笼想要瞧个仔细,但是他在透过棉纸的光束里,看到了更令他惊讶的东西——
  灯笼的骨架上有一个小小的心形。
  那是专属于宫心心的特别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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