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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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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目阴坑的黑衣老者摇手说道:“且慢,你知道我四个是来干什么的?”

侯山风笑道:“当是谈书论琴说赌言酒的!”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摇头说道:“你错了,我四个是来找你较量的。”

侯山风呆了一呆,讶然说道:“较量?”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点头说道:“不错,较量!”

侯山风猛一摇头,道:“不行,我不干,恕我不能奉陪!”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双眼一翻,道:“不干!为什么?”

侯山风道:“我侯山风有三不比,四位占了我这三不比的一样,所以不干。”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道:“没想到你还有规矩,哪三不比?”

侯山风道:“第一,官府衙门里的不可比,因为我赢了会吃官司,第二,亲朋友人不比,因为我赢了会得罪人,第三武林人物不比,因为我赢了会丢命!”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道:“我四个既不是官府衙门中人,也不是你的亲朋友人……”

侯山风截口说道:“但四位却是第三者,武林人物!”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阴鸷目光闪动,道:“你知道?”

侯山风道:“很简单,任何人都能看得出,论年纪,四位该都是五旬之上,年老者体弱,而四位竟能在举手投足之间捣了赌场,打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那必然会武,会武的人不是武林人物是什么?”好会说话!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阴阴笑道:“不过,只怕由不得你!”

侯山风双眉一扬,道:“为什么?我不比难道四位能勉强得了……”

“我”字未出,赌场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一人,是秦六,他跑得满头大汗,一见赌场里的情形“哦!”地一声惊呼,立即愣住。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适时抬手指向秦六,道:“我不勉强你,但如果你不赌,那表示你怯怕,既然怯怕,那表示他胡乱吹嘘,言过其实,我要打碎他的脑袋,要他这条命,如此而已。”

秦六机伶一颤,骇然退了一步。

侯山风眉锋一皱,道:“阁下,‘金陵城’是个有王法的地方。”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阴阴笑道:“你既知道我四个是武林人物,那就该知道休说这区区‘金陵城’,便是当今的皇上他也管不了我四个!”

这倒是实话,侯山风又皱了眉,尚未说话。

那秦六突然叫道:“老侯,比不得,这老儿会施障眼法儿,一付大十他能转眼之间变成天九王,你非输不可!”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目中寒芒一闪,阴笑说道:“你很够义气,很够朋友,胆子也够大……”

侯山风忙道:“六哥,难道你没有听见?他要打碎你的脑袋,要你的命?我是势成骑虎,箭在弦不得不发,都怪你们吃饱了饭没事儿干,到处给我乱嚷嚷,现在嚷出了麻烦……”这敢情好,求人帮忙的是他,怪人多事的也是他。

秦六一怔,刚要说话,侯山风已然转向对方,道:“比,我答应了,可是为我的安全及公平起见,我有个条件,四位要不答应干脆杀了我两个。”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道:“我四个虽然嗜杀好杀,但这样杀了你两个,那有损我四个的半生威名,也污了这八只双手,什么条件,你说。”

使山风道:“无论那一样比试,咱们但凭真本领,不许暗掺武功在内,要是不幸四位败了,也不得逞那武林人物的……”

“我明白了!”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道:“这个条件我接受,但凭真本领,绝不掺武功,同时,只要你能赢,我四个立即走路,绝不动你分毫!”

侯山风喜道:“这话可是阁下说的!”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笑道:“武林人物轻死重一诺,我四个由来言出如山,说一不二,再说,我四个也不屑失信于人!”

侯山风迟疑着未动,也未说话。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两眼一翻,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侯山风赧然望向了老学究笑说道:“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不过,这位居四位之长,他点了头更能算数,我要听他说一句!”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脸色刚变,那老学究已然冷哼说:“年轻人,你放心,我点头认可了!”

侯山风立即笑道:“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了,为了这条命我不得不如此,四位要原谅一二!”说着,举步走了过去,来到近前,他隔着桌子在一条长板凳上坐下,突问道:“四位请示下,咱们怎么个比法呢?”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就像个发言人,他道:“筒单得很,咱们各论各的!”

侯山风点头笑道:“行,各论各的,就这么办……”转注老学究,尚未说话……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突然又道:“慢点,姓侯的,赌不可无赌注!”

侯山风迟疑了一下道:“说得是,我怎么忘了?四位要我拿什幺当赌注?”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阴阴一笑,眉宇间陡现冷酷残忍色,抬手一指侯山风与秦六,道:“你跟他的两条命!”

秦六闻言立即瘫在了那儿。

侯山风却皱眉说道:“本来是赢了要命,现在却输了要命,诚然这赌注太大了一点,但未尝不可以一赌。好,就这么办,反正我输了秦六哥难免一死,我就舍命陪朋友了,别让朋友们说我不仁不义,可是,阁下,如果万一我赢了呢?”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冷笑说道:“我四个倾身上所有,连这条命在内,任你要就是!”

侯山风摇头说道:“我不敢要四位这四条命,不过我对阁下倾身上所有这句话颇感兴趣,这样好了,四位的赌注有两个,第一,我要这位的老花眼镜,要这位的琴,要阁下手中那付牌,要这位腰间那只酒葫芦……”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突然阴笑截口说道:“眼镜,牌,酒,葫芦,均在眼前,那不足为怪,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家老二身上带着琴?”

侯山风摇头说道:“有没有带在身上我不知道,不过一个善抚琴,喜抚琴的人,不会没有琴的,阁下以为对么?”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阴笑说道:“说你那第二样!”

侯山风道:“这第二个赌注,只要四位输了,那么,请各留下我所要的东西,即刻离开金陵城,永不许再来第二趟!”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变色说道:“有说么?”

侯山风道:“自然有,只要我赢了,这‘金陵城’就是我的地盘儿,我自然有权决定四位的去留,再说,就是我不请四位上路,四位又有什么颜面再留在‘金陵城’不走?”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目中寒芒暴射,大笑说道:“说得是,只是,姓侯的,你为什么只有一个赌注,而我四个却要有两个?似乎……”

侯山风截口说道:“阁下,别忘了,我这儿是两条命,一条命抵你四位一赌注,你四位并不算吃亏!”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再度大笑说道:“没想到‘金陵城’中居然有你这么一位可人,我四个不虚此行。好,咱们就这么决定了……”

侯山风笑了笑,道:“阁下夸奖,命都豁出去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阁下,你说,咱们可以开始了么?”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点头说道:“可以了,你请吧!”

侯山风立即转注老学究,问道:“老夫子,你我怎么个比法?”

老学究翻了翻老眼,毫无表情地缓缓说道:“论年纪,我至少比你大上三十岁,论身份,我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轻人,你说!”

侯山风未坚持,笑道:“那么,老夫子,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先谢了,你我这次比试,着重于书,而且在于谁读的书多,读书,几乎每一个人都能背诵几篇,那不足为奇,也称不得高,所以我想玩个花样,比点新鲜的,跟老夫子比比多,熟,记忆如何?”

老学究道:“我既然让你说,那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无不赞同!”

侯山风点了点头,笑问:“请问夫子,这算不算书?”

自怀中摸出黄绢为封的一册扬了扬。

老学究望了一眼,道:“它既是书,那当然算!”

侯山风随手把那本书丢在桌上,道:“请问夫子,这是什么书?”

老学究再看第二眼,立即说道:“素女为我师,天老教轩皇,年轻人这是‘素女经’”。

侯山风笑道:“伏游俯仰,极素女之经文,升降盈虚,尽轩皇之图艺,不错,夫子,这是‘素女经’夫子可读过?”

老学究抬了抬眼镜,道:“此道为我所精擅,此经我是滚瓜烂熟!”

侯山风点头说道:“那好,请问夫子,这‘素女经’第十六页上第三行第四个字是个什么字?”天,哪有这种比法的?

就是那饱学之士,当今几位大儒,他也说不出。

岂轩,老学究只略一沉吟,便道:“年轻人,是个‘真’字!”

侯山风动容叹道:“夫子令人佩服,那确是个‘真’宇,夫子,该你问了!”

老学究脸上毫无表情,慢吞吞地自怀中摸出一书道:“年轻人你知道这是什么书?”

侯山风道:“夫子,旗鼓相当,那是‘肉蒲团’!”

老学究道:“读过么?”

侯山风道:“跟夫子一样,也勉强可以倒背!”

老学宄道:“那么,年轻人,这‘肉蒲团’第十六页上第三行第四个字,是个什么字?”

侯山风笑道:“夫子,问得好,那也是个‘真’字!”

老学究动了容,难得,那一双老眼瞪上了侯山风,既惊愕又诧异地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年轻人,你是我生平仅遇的劲敌……”

侯山风笑了笑,道:“那是老夫子夸奖……”

老学究道:“年轻人你我未见胜负,如何……”

侯山风截口笑向:“夫子,‘肉蒲团’第十六页第三行第四个字的那个‘真’字,是怎么写的,老夫子可记得么?”

老学究呆了一呆,道:“当然记得,与一般‘真’字没有什么两样?”

侯山风手一摊,笑道:“夫子,请把你那付眼镜取下来吧!”

老学究一震,道:“怎么,年轻人,难道不对?”

侯山风笑道:“对不对,夫子何妨试翻之?”

老学究不服地翻开了手中书,很快找到了第十六页第三行第四个字,只一眼,他立即色变。那是个‘真’字,可是那个‘真’字的右下方独缺那一捺。

侯山风笑道:“如何?夫子,是对是不对?”

老学究刹那间恢复平静,淡然笑道:“年轻人,你我仍是平手!”

侯山风道:“夫子,有说乎?”

老学究点头说道:“自然有,年轻人,你说错了,既缺一捺,那就不成其为‘真’字。”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侯山风也有说辞,他道:“我请问,在我未指出缺那一捺之前,夫子把它当做什么字,天下人读此书者一直把它当做什么字?”

老学究道:“年轻人‘真’字!”

“是喽!”侯山风道:“那么我把它当做‘真’字,有何不可?”

老学究哑了口,但他旋又说道:“年轻人,胜负仍未定,我还没有问你!”

侯山风笑道:“那书是夫子之书,我以夫子书上字问夫子,我知而夫子不知,夫子试想,还有问我的必要么?”

老学究默然不语,抬手摘下了老花眼镜放在了桌上,然后说道:“年轻人我认输,可是你怎么会知……”

侯山风笑道:“夫子,你难道没听说过,当初拓印这本书时,那‘真’字字模块了一角,一直残块至今么?”

老学究摇头一叹,道:“我董洪妄称书痴了。”

神色黯然,闭口不再言语。

侯山风笑了笑,道:“我这是投机取巧,夫子,承让了!”

移开了目光,但是他未拽那善抚琴的白衣文士,却跳过了白衣文士,找上了那精于赌的黑衣老者。

然而,那白衣文士开了口:“年轻人,第二阵轮到我!”

侯山风摇头笑道:“不,阁下,抚琴不比他艺,必须净手焚香后始可抚之,不如等这赌酒两阵完后你我再比!”

白衣文士欣然点头,道:“是理,年轻人,我听你的!”

侯山风笑了笑,转注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道:“阁下,你我如何个赌法?”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永远那么阴沉,道:“跟我那老大一样,任你选!”

侯山风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也谢了。”顿了顿,接道:“玩牌要靠运气,如果百赢不输,实在说,那也要靠玩假,我刚才说过,达场比,要凭真本领,不许玩假,若是玩了假,那也失去了这场赌的真义,而掷骰子除了不灌铅之外,那就要靠手法了,凭手法那才是真本领,所以我想跟阁下掷骰子三回定胜负,如何?”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阴沉地笑了笑,道:“年轻人,是道理,使得!”

侯山风抬手往后一指,道:“秦六哥,跟他们要三颗骰子来!”

秦六直如大梦初醒,应了一声,忙自柜台处取了一付骰子,奔了过来,递向侯山风手中。

侯山风接过了骰子,拿出了其中的一颗,然后自桌旁拿过了那个大海碗,随手一丢,三颗骰子叮叮然落在碗中,他把大海碗往前一推,抬手笑道:“阁下,你请吧。”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未推让,阴鸷目光盯着侯山风笑了笑,伸出那鬼爪般右掌,抓起了海碗中的三颗骰子,然后他随意一放,叮叮连响,三颗骰子一阵转动之后静止不动,旁边拿眼角偷窥的秦六倒抽一口冷气。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道:“姓侯的,你告诉我,是什么?”

靛山风淡淡说道:“一色,三个六点!”

不错,大海碗中的三颗骰子各个六点,这是最大的点数,除非侯山风能掷出十九点,要不然就赢不了他。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怎么可能?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阴阴一笑,道:“那么,姓侯的,该你了!”

侯山风平静地笑了笑,伸手抓起了骰子。

秦六眼一闭,一颗心提到了腔口,一直等听见骰子不响不动,他方始咬牙横心猛然睁开了眼,一瞥之下,他差点没跳起来,碗中,跟适才一模一样,赫然也是三个六点!又掷了一回,仍然是难判高下,同样地十八点。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道:“姓侯的,好手法,可是这样下去,你我如何能定胜负,分输赢,以我之见,不如换个花样!”

侯山风笑了笑道:“我悉听尊便。”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一句话未再说,一伸手,碎然一声翻过了那个大海碗,这一来那三颗骰子全被扣在大海碗下,只见他手抓碗底,碗不离桌不住摇动,只听那碗底下骰子叮叮连响……

侯山风微微皱眉,面有难色。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唇边倏地掠起一丝冷酷笑意,突然停了手,然后伸一指压着碗底掀开了大海碗……

秦六直了眼,要不是手捂得快,一声惊呼险些出口。

侯山风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变。

那三颗骰手竟然叠了起来,而且四角正对,分毫不差。

最上面的一颗骰子,是个六点。且看下面的两颗……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伸出一个指头敲了一下桌子,最上面的那颗骰子“叭”掉了下来。

秦六一颗心往下猛地一沉,他觉得腿有点软。那第二颗骰子朝上的一面,又是个六点。

侯山风已微显不安,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想必,他那双手掌心,已然渗出了冷汗。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唇边笑意更浓,伸指又一敲,第二颗骰子立又落在了桌面上。但是,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唇边的笑意立刻冻结了,凝住了,双目惊讶寒芒暴射,抬眼望向侯山风。

侯山风双眼直楞楞地望在那第三颗骰子上出了神,根本不知道那黑衣老者在看他。

秦六猛然一喜,但那喜只有三分。因为他不知道侯山风会不会这一套,能不能摇出这么个点数。

那第三颗骰子的朝上那一面,是个五点。侯山风突然吁了一口大气。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一双惊讶疑惑的目光倏敛,突然开了口:“姓侯的,我失了手,看你的了!”

侯山风没说话,伸出了手,那只手微微地带着点颤抖,这一颤抖,那黑衣老者又笑了。

侯山风依着葫芦画瓢地也把三颗骰子扣在大海碗下摇了一阵,可是他的手不像黑衣老者那么灵活利落。停止摇动之后,他似乎揪着心地两只手捧起了那只大海碗,秦六几疑眼花,揉了揉眼。

那黑衣老者目光中再现讶异震惊。那大海碗下的三颗骰子,竟然也叠了起来,而且那最上面的一颗,朝上的一面,赫然也是个六点。

秦六颤声大呼:“老侯,真瞧不出,有你的……”

侯山风却面无一丝喜色,对这声大呼也听若无闻,他伸出那颤抖的手,拈下了第一颗骰子。似乎因为过于紧张,没拈好,‘叭’地一声,那颗骰子掉在了桌子上,又一滚,滚到了桌子下面去了。还好,没碰着第二颗骰子,那又是个六点。黑衣老者脸色为之一变。

秦六喜得一哆嗦,连忙闭上了眼,心里直念佛。

侯山风脸上毫无表情地又去拈第三颗。

但,砰然一声,那黑衣老者敲了桌子,显然,他更紧张,更急,这最后一颗骰子不但关系着他的成败得失,而且关系着他的半生威名,虽然侯山风的赌注是两条命,可是在他看来,那两条命抵不过他那招牌——两张牌。无如,这一敲不但震落了那第二颗骰子,也敲掉了他半生的威名,他勃然色变,霍地站起。

秦六猛然一惊睁开了眼,他忽地一跃三尺高,咧着大嘴直笑,而且,那两眼泪水直往下淌,那又是个六点。

侯山风恍若脱了力,身形一幌,连忙扶住了桌边,同时扶起袖子住额头上擦了一擦。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面如死灰,砰然坐了下去,一句话没说,抛手把袖底的两张牌丢在桌上。

那不知是什么东西磨的,两张牌漆黑发亮,而且落在桌子上,竟把那桌子砸了个坑。两张牌面合起来是“天九王”可惜他在掷骰子上输了。

怪得很,适才那老学究输了,那另三个视若无睹,面不改色,如今这黑衣老者又输了,另外三个照样地无动衷,生似那不关他的痛痒一般。

侯山风连看也未看那两张牌一眼他便转向了矮胖老人:“阁下,你我如何个比法?”

矮胖老者翻了翻细眼,咧嘴笑道:“年轻人,你既不许掺武功,咱们就只好真刀真枪地,比比深浅,喝它一场了,如何?”

侯山风欣然点头:“话是我说的,我自然乐于从命!”话落,抬手便要招呼秦六拿酒。

矮胖老者一摇头,笑嘻嘻地道:“不必,年轻人,你只要舵把我这葫芦酒喝个点滴不剩而不醉,我立即认输就是,行么?”

侯山风摇头说道:“不行,我不愿占这个便宜!”

“便宜?”矮胖老者捧腹哈哈笑道:“年轻人,你没有丝毫便宜可占,我这葫芦里的酒不比常酒,这是‘长白’雪桃酿造的,常人只喝三口便烂醉如泥,连我这等海量,喝完了这葫芦酒,走起路来也要摇摇幌幌的!”

侯山风沉吟了一下,毅然点头说道:“既如此,我愿意试上一试。”

他刚说完,那矮胖老者已自腰间解下了那个朱红的酒葫芦,砰然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侯山风拿袖子擦了擦那个用以掷骰子的大海豌,拿过酒葫芦,拔开塞子满斟了一碗。酒一倒出,芳香满赌棚,闻之醉人。

侯山风不由赞了声“好酒”,然后馋相毕露地舐了舐嘴唇,双手捧起大海碗,“咕整”就是一口。

一口下肚,他眉飞色舞,适才的惊险刹时间忘得一干二净,捧碗牛饮,转眼间碗底朝天,点滴不剩,喝完了这一大海碗,他面不改色,竟像个没事人儿一般,兴犹未尽地忙又拿起葫芦摇了摇。没了,他忙抬眼说道:“阁下,还有吗?我兴犹未尽,酒虫还在闹……”

那矮胖老者瞪大了一双细目,失声叹道:“至今日我杜康时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年轻人我认输,也算是服了你!”

侯山风满脸失望色地摇头叹道:“酒不尽兴难受煞人,阁下何逗人若此!”颓然放下了那只酒葫芦。只听那白衣文士说道:“姓侯的,休要长叹,该咱们了!”

侯山风点了点头,道:“容我净个手!”站起身来走进棚后那一间,只听那一间中水声响动,转眼间,他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回原坐。坐定,他抬眼笑问:“阁下,你我怎么个比法?”

那白衣文士右手一探左袖,自袖底拿出一具玉质古琴来,琴虽是琴,却比那长三尺六寸六分,广六寸的罕短小了许多。

侯山风愕然说道:“阁下,此琴为我生平所仅见,而且闻所未闻,这是……”

那白衣文土截口说道:“这是我自己制作的,为携带方便故来按制,不过,你请看,前广后狭,上圆而敛,下方面平,以金玉圆点,饰为徽识,全弦凡三十徽,按徽弹之,每弦各成一音,除了短小之外跟一般之琴,没有什么两样!”

侯山风点头叹道:“阁下匠心独具,令人叹服,别的不说,单这块制琴之玉,怕不已价值连城,尊贵异常?”

白衣文士扬眉笑道:“好眼力,你是个识货的行家,这是整块的和阗玉!”抬手把琴递向侯山风,接道:“你我各抚一曲以决高下,你先请!”

侯山风竟然来推让地伸手接过了那具玉质古琴,小心翼翼地平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庄容静坐,神色一趋肃穆凝重,有顷,他缓缓抬手,修长十指落上琴弦。

琴音倏起,叮叮咚咚,直上棚梁。琴音甫起,白衣文士悚然动容。

未半,白衣文士连同另外三老者木然出神,如醉如痴,目光外视,充满了思归之色。蓦地里,“铮”地一声,琴音倏茫,侯山风收手端坐。

四老者如大梦初醒,白衣女士却霍地站起,满面惊容地道:“阁下,这是‘五曲’,‘九引’,‘十二操’中九引之一‘思归引’?”

侯山风淡淡笑道:“阁下令人佩服,正是!”

白衣文士身形倏颤,叹道:“令人服的是阁下,我四个这争胜厮杀之心毫无,油然思归矣!”顿了顿,接道:“有道是名马赠美人,宝剑送英雄,师伯牙漫淫此道数十年,生平颇以此艺自傲,今日始知弦上另有高人,瑶琴留此,从此不敢言琴也……”言毕,颓然坐下。

侯山风一怔说道:“怎么,阁下,不比了?”

白衣文士摇头说道:“阁下琴艺冠宇内,适才听阁下一曲‘思归引’,自知难望阁下项背,也顿生思归之急,不比也罢!”

侯山风惊喜说道:“这么说来,这四场比试我赢了?”

白衣文士点头说道:“是的,你赢了,据我所知,在这四技上能胜过我兄弟,令我兄弟口服心服的,放眼天下,只有一人,却不料我兄弟坐井见天,以管窥豹,宇内更有第二人。”

侯山风“哦!”地一声说道:“那,那是谁?”

白衣文士道:“此人为当今宇内第一奇才,美号‘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复姓夏侯,单名一个‘岚’字,只可惜……”

侯山风眉锋一皱,道:“听名号比人不是正派人物!”

白衣文士道:“也是也不是,很难说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不过,武林中十之九九都认为他是个心狠手辣的恶魔!”

侯山风一惊,忙道:“今日之事四位可千万别泄露出去,要不然他……”

白衣文土摇头说道:“阁下放心,丢人现眼的事谁会说,阁下也不必怕他来找你,因为他已经死了三年了!”

侯山风神情顿松,“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衣文土道:“彼此有言在先,我兄弟已经输了,你所要的东西,我兄弟已经留下了,如今便要即刻离开金陵,告辞了!”说着,与三同伴同时站起,便要走。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突然冷哼了一声:“我兄弟是从来不许有人强过自己的,对那夏侯岚是没有办法。至于对你姓侯的,嘿嘿……”

他笑声刚起,老学究抬起了手,道:“老三,你要我自毁诺言,把这张老脸扫了地?”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道:“老大,你知道,咱们这四样玩艺儿,除了那夏侯岚外,天下无敌,而如今却要退居第几位么?”

老学究缓缓说道:“我知道,那只怪咱们学艺不精,争强好胜,自找没趣!”

那面目阴沉的黑衣老者双肩一耸,道:“你是老大,听你的!”此言一出,四老者转身要走。

侯山风突然说道:“四位且慢。”

四老者闻声回身,白衣文士道:“阁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侯山风一指桌上四物,道:“请四位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

白衣文士脸色一变,道:“阁下你这是……”

侯山风截口说道:“我明白,这都是四位长年不离身的东西,也等于四位在武林中的招牌,这东西我留着没有用,砸人招牌的事我也不干,彼此算是交个朋友,只要四位即刻离开我这地盘,从此不踏进‘金陵’一步就行了。”

白衣文土仰天大笑,震得赌棚直摇幌:“阁下真是我四个生平又见的可人,可惜阁下不在武林中,要不然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好吧……”一招手,与三名同伴同时伸出了右掌,但这一掌并不是拿自己的东西,而是拍。只听砰然一声,镜破,琴碎,牌变了好几块,那酒葫芦的碎片更洒了一桌子。

侯山风一怔之后跺脚说道:“可惜,可惜,四位这是……”

白衣文士衣截口笑道:“阁下,我只有一句话,只要你阁下在‘金陵’一天,我四个绝不踏进‘金陵’半步,但倘若你离开了‘金陵’,这地盘儿就不是你的,明白么?”话落,一笑转身,偕同三名同伴迈步出相而去。侯山风楞住了,忘记了答话,也忘了送客。

秦六欣喜欲狂,像发了疯,大蹦大叫,扑过来搂住了侯山风,道:“老侯,你真行,你真行……”

侯山风回身淡淡笑道:“怎么样,秦六哥,我没有骗你吧?”

秦六头摇得像货郎鼓,咧着嘴道:“没有,没有,哈哈,没有,老侯……”忽地敛住笑容,不叫不跳,直瞪着侯山风,接道:“这,这就能解救董家的大难?”

侯山风笑了笑,道:“自然能,不信你等着看好了!”

秦六是个浑人,没有再追问,又笑了:“你的话我是不敢不信,只要能就行,走,兄弟,咱们喝一壶去!”拉起侯山风便要走。

侯山风道:“怎么,秦六哥,想喝酒?”

秦六吡牙笑道:“我是无时无刻不想喝酒,何况今天更该贺贺?”

侯山风点头笑道:“那么,秦六哥,后面自己拿去,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瓶你从没有喝过的好酒,快去吧!”

秦六一听有酒乐了:“老侯,够朋友……”飞步奔向后棚,进了后棚忽听他“咦”了一声,旋见他又飞步奔了出来,左手拿着一个瓷瓶,右手拿着瓶塞子,满面诧异地道:“老侯,奇*。*书^网这是刚才那葫芦里的……”

侯山风道:“六哥,谁说的?”

秦六道:“我是个老喝家了,这味儿还能瞒得了我?”

侯山风笑道:“管它是什幺酒,只要是酒,而且是没喝过的好酒就行了!”

秦六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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