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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香草慕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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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银盾的下落了。”
“哦!”陶斯眉一蹙,“怎么发现的?”
“今天报上有则新闻,上面写著『一把遗失于千古的银盾,盾心嵌著豹,盾首为箭』……这不就是祖传的那把银盾吗?”康凯极其兴奋地说,嗓音还微带颤意。
“您跟对方联络了吗?”陶斯紧抓著外公,看来比他还紧张。
“在外头打过一次公用电话,可对方无人接听。”康凯叹口气。
“以后别再打了。”陶斯眯起眸说。
“为什么?”
“这一定是诡计,一定是江四洋耍的诡计。”银盾失去踪影这么久,不可能会突然出现,而且消息还出现在报上。
“怎么说?”康凯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可能是假的,没人知道银盾的模样,可报上形容的完全正确。”
“外公,您确定没人知道?”
“我……”
“您一向谨慎,千万别贸然行动,告诉我当年您是将银盾卖给了谁,我帮您去查。”外公处处小心,但只要关系到银盾就会乱了方寸。
“天,还好有你提醒,我真是太大意了。”康凯这才恍然大悟,“这事的确发生的太突然。”
“外公,我曾答应过要为您找到银盾,现在我自由了,可以为您代劳,快告诉我吧!”他蹲在康凯面前,展露最真切的笑颜。
“好,我告诉你。”
康凯眯起眸,细细回想二十年前自己干过的傻事……
“我知道了外公,虽然事隔多年,但我会尽力的,您放心。”陶斯很有自信的告诉他。
“有你这句话,外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拍拍外孙的肩,“倒是你,爱她就坦言一切吧!本来爱就是一体两面,绝不可能只因为有利才去爱一个人,共同面对困难险阻才能将彼此紧紧拴在一块儿。”
陶斯抿唇一笑,对他点点头,“我知道。”
凌羚正在面包坊外扫地,突然看见一双鞋子挡在眼前,不用抬头,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再挡路我就连你一块儿扫了!”她发狠地说。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呀?”陶斯走近她,半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哇……现在才发觉你好矮喔!”
“喂,你不要得寸近尺!”她眉头高高扬起,“虽然我说过不会这么听话的任你抛弃,可我现在心情坏透了,所以别来打扰我。”
“不瞒你说,我现在心情也不太好。”他站直身躯,双臂抱胸地望著她。
“是吗?那你就离我远一点,等哪天咱们两个心情都爽了再聚头吧!”将地上的垃圾全扫进畚斗后,她便走进店里。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看店?”他朝店里张望了下。
“对。”她点点头。
“要不要我陪你?”他对她眨眨眼。
“不要。”她回答的很乾脆。
他眉一挑,靠在玻璃柜上看著里头的香草慕斯,“我一直觉得很好奇,这香草慕斯到底多少钱呀?”
“你不是买过吗?”她趁没客人的时候,认真打扫起店内店外的环境。
“但为什么你们第一次卖我五十,第二次卖我四十?”
“那是因为思俞以为你就是——”她扫地的动作蓦然一滞,下一秒迅速回头望著他嘴角挂著的笑容,“你……你说什么?”
他闭上眼,笑著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贵宾卡,“你在我那儿搜到的那张真是我在门口捡的,我想你想找的是这两张吧?”
她赶紧冲上前接过一瞧,眼眶控制不住的泛酸了!
“你承认了?”凌羚抬眼,望著眼前这个外型突出的男人,“你承认你就是陶斯?”
“嘘……”他伸出手指抵著她的唇,“你喊的这么大声,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见鬼了。”
她将他拉到角落,非常紧张地逼问:“你真的是陶斯?”
“拜托,我说我不是你不信,说我是你也不信。”他抚额大叹。
“因为你们的外貌真的差太多了。”这是她唯一说眼不了自己的地方。
“你看过他的样子?”他笑问。
“呃……也不算看得透彻,他一直以来都戴副厚厚的眼镜,谁看得清楚他的睑。”凌羚眉一蹙。
“那就对了,你从没看清楚我的模样。”他理所当然地笑了笑。
“那我问你,我和陶斯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认识的?”她像是查案般的追问。
“嗯,公车站。我正好经过,你提著蛋糕从公车上匆匆奔下来撞到我,缠了我好久——呃!”
他话还没说完,凌羚已迫不及待地奔进他怀里,紧紧偎著他。
陶斯闭上眼,伸手按住突然冲进他怀里的小女人,轻柔地抚著她的发,“怎么了?我还没说完。”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你是陶斯,我相信你是陶斯。”她仰起泪眸,突地噗哧笑了出来,“可我怎么都没办法将你们两个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装成以前那副样子是为了避祸,但没想到祸还是降临到我身上。那天之所以不敢向你坦白,是担心牵连你。”他心疼地抚揉著她的背脊,“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远离我。”
“你认为我是这么胆小怕事的女人吗?”她眯起眸。
“你是真心的?”陶斯紧紧盯著她的眼。
“人都给你了,还不是真心吗?”凌羚嗔道。
“我外公想见你,去不去?”陶斯心想,他是该感谢外公,还好有他的提醒,否则他还会笨得将她推拒于心门之外,不但让她伤心,也让自己痛苦。
“你还有外公?!”她一直以为他只有爷爷。
“若不是我外公,我早就没命了。”
“好,那我一定要去见他。”凌羚不但允诺了他,而且内心十分喜悦。
这样的小女人,当真让他爱得无悔。
第八章
陶威已经年迈,第一继承人陶斯既已身亡,接下来的继承顺位非江四洋莫属。
今天他便进入公司打算接掌总裁一职,但所有员工,由上到下都说没有接到老总裁的命令。
“这怎么可能?我舅舅的遗嘱上明明是这么写的,如今陶斯已身亡,自然由我继任。”他非常生气地拍著桌子。
“表少爷,请您冷静,去世的是少爷,不是老爷,所以老爷的遗嘱不能成为依据,得让他亲自下命令才成。”总经理立即开口。
“你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舅舅随时都可以更改遗嘱?”天,早知道那老家伙这么难搞,他应该连他一并除掉才对。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总经理又道:“不过我刚刚接到老总裁律师的电话,他告诉我老总裁已经更改遗嘱了。”
江四洋一震,“他真这么做?”
“我只是下面的人,一向听令行事。”总经理恭敬的回答。
“我舅舅行动不便,绝不可能是他回来接掌,那到底是谁?”江四洋眯起眸道。
“我们还没接获通知,也一样在疑惑中。”总经理回答之后便说:“对不起,本公司每周一晨报的时间到了,我必须离开。”
“喂……”江四洋喊不住他,顿时气得往桌脚一踢,吓得坐在该座位的女职员尖叫出声。
随后他火爆的离开,拿出手机拨了达叔的号码,“喂,这下完了,不知道陶威那老头在打什么主意,陶斯一死他立刻更改遗嘱,还下令换人接掌公司。”
“你说什么?!”达叔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现在不但你的份没了,就连我的也飞了。”说著,他用力捶了下一旁的长柱。
“太可疑了,当真非常可疑。”达叔眯起眸,“前两天我为了追查银盾的下落,故意为它登报寻觅主人,还真有人来电话,只可惜我当时不在,否则一定可以查出是谁打来的。”
“你太异想天开了。”江四洋用力的抓了下头发,“那或许只是人家打错电话,你想除了康凯那老头,有谁会感兴趣。”
“说不定就是康凯。”
“你——你疯了,他有多久没消息了。”江四洋摇摇头,“想那老头也有七、八十岁了,可能早就去见阎王了,你还是对银盾死心吧!”
“不,我不会死心的,不过关于陶氏一事,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达叔紧握拳头,难以承受这突来的消息。
“也是,你先去我那儿等我,我也要赶回去了。”江四洋点点头:心想他日前以即将接掌陶氏为由向地下钱庄请求缓几天还钱,如果他们知道情况变成这样,那他还能活命吗?
而达叔也同样感到挫败,虽然他外表表现冷静,其实内心波涛汹涌,一想起筹备已久的计画居然生变,怎能不扼腕呢?
只是,要他放弃向往已久的银盾是万万不可能的。
凌羚坐在车里看著两旁一排一排旧公寓,有的外墙都剥落了,可以想见屋龄有多老了。
不久,陶斯将车开进一扇铁门内,门一关,他就带领她下车,直接搭升降梯至顶楼。
“你外公住的地方好奇怪。”她半是新鲜、半是好奇地说:“有点像好莱坞电影中的神秘场景。”
“哈……你还真会联想,我外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躲人。”直到门打开,他们才一块跨出去。
凌羚看著屋内的摆设,“哇……好多电脑,你外公也是电脑长才呀!”
“我不是电脑长才,只是个电脑虫。”不知何时康凯已出现在他们面前,饶富兴味地看著凌羚。
“您就是外公?!外公您好。”她对著康凯甜甜笑著,“可什么是电脑虫呀?”
“就跟蛀书虫的意思差不多。我外公对电脑有著无法割舍的喜好,虽然电脑是在我外公四十岁以后才慢慢流行,可他一接触到电脑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陶斯替外公解释。
“外公,您真的很厉害。”老来才碰触这种新科技,还能深入研究,真是难得。
“不用直夸我,这边坐。”康凯领著他们到另一处较空旷的角落,那儿有一组沙发和泡茶的茶桌,是康凯唯一放松心情的地方。
“跟陶斯交往,不后侮吧?”坐下后,康凯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
“我为什么要后悔?”她笑著摇摇头,“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以前他是土包子的时候我就不嫌他,现在变成大帅哥了,我更没有理由讨厌他。”
“你说我什么?土包子!”坐在她身侧的陶斯皱起眉。
“难道你不土吗?”她掩嘴一笑,“真是土毙了。”
“难怪陶斯会为你神魂颠倒。”康凯往后靠在摇椅上,为自己点燃一支雪茄,“他告诉我,你愿意陪他去找我们康家的传家宝。”
“我当然愿意呀!就当是旅行嘛!”她很自然地表示。
“那太好了,陶斯身边有人照应,我也放心了。”他扬起嘴角,露出抹欣慰的笑容。
“不知道外公到底要找什么样的传家宝?”凌羚心想该不会是什么“夜明珠”吧?它可是拿来当作“传家宝”的最佳典范呢!
“就是这个。”他将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放在桌上。
凌羚拿起一瞧,神情蓦然怔忡,嘴里还喃喃念著,“笠泽茫茫雁影微,玉峰重叠护云衣;长桥寂寞春寒夜,只有诗人一舸归。”
康凯随即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这首诗?”
“这首诗就刻在银盾的内侧,好像是南末姜夔的诗词。”此话一出口,不仅康凯愣住,就连陶斯也诧异万分。
“你怎么知道的?”陶斯握住她的手。
“我从小看到大的呀!”
“你说什么?”康凯激动地又问:“你从小看到大!这么说,这把盾最后是落在你家?你……你姓凌,那么你可认识姓章的?”
“章?!”她想了想,“我祖母姓章。”
“对,那一定有关系了。”康凯深吸口气,平稳下情绪又问:“那银盾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想它还在老家吧!”凌羚不可思议的问:“你所说的传家宝真是它?可它看来极为普通,一点价值都没有。”
“东西的价值不在于它的外表,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跟你回老家一趟,如果你父母愿意,希望他们能够将它转卖给我。”陶斯遂道。
“呃……”她有些狼狈地垂下小脸,“我没有父母了。”
“那你是?”
“我父母早逝,从小我就被叔叔、婶婶抚养,而银盾就是在叔叔家看见的。”说起叔叔和婶婶,她的内心多了抹无法解释的惶恐。
“你叔叔婶婶待你不好?”陶斯像是看出其中蹊跷。
“嗯,其实还算不错,是我敏感,老觉得被亏待了。”她似有所隐瞒,“我看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回老家去拿。”
“你真的可以?”陶斯不放心地说。
“当然了,我们走吧!”她笑著转首对康凯说:“外公,您放心,银盾就包在我身上罗!”
说著,她便和陶斯一起离开公寓,转往凌羚位于市郊的老家。
“你叔叔婶婶真的对你好吗?”陶斯似乎已瞧出她方才的言不由衷。
“嗯……”她敛下眼,“不好。”
“我就知道。”他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光从你紧张的神情就可以窥知了。”
“哦!你还真了解我呢!”她漾出一抹笑,笑中还是不免暗藏著紧张。
“当然了,我是你的亲亲男友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更紧一些,将她往怀里带。
“谢谢。”她知道他是要安抚她的情绪,于是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只想告诉他“有他在她绝不会有事”。
当车子愈来愈往老家趋近时,凌羚倒是渐渐安定下来,不再这么紧张了。
到了老家门口,看著这幢样式依旧,睽违数年仍没啥变化的房子,凌羚闭上眼说:“我们进去吧!”
当他们一入内,立刻被凌羚的叔叔凌毅认出来了,“你终于现身了,你这臭丫头,七年前敢落跑,现在还回来做什么?”说著,他便拿起扫把打算朝凌羚身上打。
“别冲动!”陶斯紧抓住他的手,“你冷静一点。”
“我怎能冷静?我收了人家五十万聘金,而她竟然在结婚前夕溜人,害我差点被对方抓去剁手脚。”凌毅大声駡道。
陶斯这才明白凌羚为何会这么害怕、担心了,原来她有这么一个无情的叔叔,“你就因为五十万把她给卖了?”
“我养她六年,卖这点钱还赔钱呢——啊!”凌毅话还没说完,已被陶斯给狠狠地揍倒在地。
“别打了,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她紧抓住陶斯。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任他欺负你。”若非凌毅算是长辈,他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安慰地一笑,接著看向凌毅,“我要来跟你拿样东西。”
“什么?”凌毅这才有些胆怯地问。
“就是你一直放在仓库的银盾。”她说。
“你们要它做什么?”凌毅眉一皱,“我早扔了。”
“胡说,你一向懒得整理仓库,我相信它还在那儿,让我进去看看。”说著她就要闯进去。
“你如果敢乱来,我就报警。”凌毅大喊。
凌羚仍执意闯入,却被陶斯抓住手臂,对她摇头一笑,“我来。”接著,他转身对凌毅说:“让我看一眼,十万。”
“什么?”凌毅大吃一惊。
“不要?那算了,我们走。”陶斯环住凌羚的肩,作势要将她带离。
“好,我答应。”果真,陶斯一眼就瞧出凌毅视钱如命的个性,很轻易就让他上钩。
在看过银盾之后,陶斯百分之百确定是它,跟著与凌毅谈起价钱,当然凌毅也看出陶斯对它的势在必得,喊出的价钱一次比一次高,最后居然开价“一亿”,让凌羚更是对他痛恨不已。
“陶斯,别理他,他再无理取闹,我们就不要了,我就不信在法国没有更好的银盾。如果不是咱们急著用,我才不会想到它呢!又脏又旧,他喊的价都足以付违约金了,我们还是去法国找好了。”这次换她学聪明了,兀自编了一段台词后就拉著陶斯扭头就走。
“等等。”凌毅这下心急了,“好、好,你说多少就多少吧!”
“五百万。”陶斯将他开出的一亿一口气降至五百万。
“什么?”凌毅叫了声,可没办法,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五百万谁不捡呢?他还是答应了,“好吧!就五百万。”
陶斯与凌羚互相交换一个窃喜的眼神,在陶斯开了张即期支票交给凌毅后,终于圆满成功的将银盾给带走。
坐上车,陶斯发现凌羚脸上仍带了抹悲伤的痛楚。
“还在想你叔叔?”他皱著眉揽住她的肩,将她按进怀里,“别再想了,我能猜到你以往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真的不要再想了。”
她紧紧贴著他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声,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再紧张害怕,“我父母去世后,我叔叔收养我。他很爱钱,我高中还没毕业,他就开始为我物色丈夫,一心想把我卖个好价钱。”
他轻拍著她的肩,“现在有我,绝不会让你过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
“后来,我跑了,没命的跑,当时我在心底告诉自己,忘了这段过去,我要过得更好,我要更有钱,不要再让任何人当成利用的工具。”凌羚闭上眼,小手紧抓著他的赂臂。
“更有钱?”他眉一挑。
“谁不爱钱呢?可是我一直做不到就是了。”坐直身躯,她以手抹去颊上的泪,“不想了,但我还是朝这个目标前进,希望面包坊可以赚大钱。”
“那你当初接近我,也是因为这个目标?”他一对深邃的蓝眸直凝入她的眼瞳。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接近你?”凌羚皱起眉。
“是你刚才说的,你爱钱。”他收回视线,双臂抱胸地看著前方。
“对,我是爱钱、爱名牌,可我从没打算拿自己的爱情交换金钱,这又不是唯一的办法,你不要污辱我的人格好不好?”她气得鼓起腮,咬著下唇看向车窗外,忍不住心酸的再次流下泪。
“我不是故意的,别哭了。”他转过她的身子,定睛望著她。
“别人怎么说我、我叔叔以前怎么诬赖我,我都没关系,可是你这么说真的让我很伤心。”她的眼眶已凝成一片泪海。
“抬起脸看著我。”他要求。
可她却摇头,“不要。”她害怕看见他眼中的怀疑。
“看著我。”他握著她的双肩再次要求。
但她仍固执地看著别处。
“你!”他焦急地吻住她,唇贴在她的嘴角轻囓。“我爱你……”轻吟声传进凌羚耳中,让她的身子轻颤了下,内心突然强烈地泛起酸来。
“你真爱我?”她沙哑地问。
“再问,我就打你小屁股。”他的一句笑语突破了她心防。
看著他,她被他那抹如阳光般的笑脸折服了,小手覆在他厚实的胸前,再次感受他沉稳的心跳,“你没说谎。”
“我当然没说谎,刚刚是真的想打你屁股。”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讨厌,我不是说这句,是前面那句。”她嗲语娇嗔。
“前面哪一句?”臭陶斯,居然装傻。
“厚,『我爱你』那一句啦!”她没好气地扬声道。
“嘘,我知道你爱我,不用这么大声,是想召告天下吗?”他狂放不羁的笑出声,这时凌羚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你就会欺负我。”
抡起的小拳头被他紧紧一握,“对,我只想欺负你。”专注的凝眸加强了耳语的魔力,他浑身上下散发著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捧起她迷离的小脸,贴向自己的唇,将自己的气息灌输给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热情与爱恋。
凌羚眼光氤氲,无可抵挡的迷醉在他怀里,此时车厢内仿佛只剩两人的心跳声了。
许久,他终于放开她,她不好意思地垂首道:“我们赶紧回去吧!好让外公开心一下。”
“嗯。”陶斯随即发动车子,踩下油门的同时不忘紧握了下她的手,给她最需要的温暖。
凌羚眼角虽然还带著泪痕,可内心却是热的。
陶氏的接班人今天终于现身了。
当化名约翰的陶斯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那夺人的风采、俊朗的笑容不知迷惑多少女职员的心。
高阶主管们纷纷涌上,忙著陪笑脸,“总裁您好,以往公司都是由老总裁在美国遥控,虽然有所依归但没见到人总像缺少什么,今天有你担任我们的总裁,真的是太好了。”
“只要大家好好做,一定可以有很好的成绩,老总裁就曾告诉我,过去他不在时,你们就能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对你们的辛劳有著万分感恩。”陶斯一上任就给他们来个恩威并济,“当然,如果做错什么,同样得赏罚分明。”
“是的,我们知道。”总经理躬身回道。
“那好。”陶斯俊魅地看著这几个人,“你是吴总经理、你是刘经理、你是王襄理?”
“没错,我们正是。”
“那麻烦你们转达所有同仁,我想邀大家聚个餐,彼此了解一下,可以的话晚上务必赏光。”
“谢谢总裁,我一定会告诉大家。”吴总经理立即应和。
“对了,不要勉强,若晚上已有节目的,打乱人家的计画也不太好,愿意来的就来吧!”陶斯做出交代。
“是,我知道。”
“那就好。”陶斯点点头。
“总裁,记者已经都在会议室了,您可以过去了。”这时候有位职员说道。
“好,我这就过去。”他站了起来,挺拔顽长的身材从大伙面前走过,又引来阵阵骚动。大家无不在猜测这位新任总裁到底是老总裁的什么人?
就在记者会转播的同时,江四洋与达叔直盯著电视萤幕瞧。
江四洋问道:“你在陶家快二十年了,可曾见过他?”
“没有,但是有点面热,好像在哪儿见过。”达叔蹙眉细想。
“面熟?你就只会说这种无济于事的话。”他冷冷地说:“现在我们的计画全泡汤了,地下钱庄给我的宽限期只剩几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别这么早死心,我就快想到他是谁了。”达叔靠在沙发背上,一手轻轻揉著眉心。
“要想你想吧!我得回去了。”他不能再继续待了,若筹不到钱,他可得准备跑路了。
“我想到了!”达叔这句话让江四洋顿住脚步。
“上回我去你那儿,离开之后在楼下被一个女人给挡了下来,她是陶斯生前的女人。”
“这女人跟约翰有什么关系?”江四洋挑眉。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就在她对我质疑陶斯的死因时,这个约翰现身护著她。”达叔眯起眸,“我想,那个叫凌羚的女人必然与他有某种关系,”
“那你找得到她吗?”江四洋急问道。
“当然了,这可要比找到银盾容易。”达叔笃定地说。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我要藉由她找到约翰,查出那人的底细。”如果能找到那个神秘的约翰,他至少可以想出办法对付他。
“这个我懂,不需要你说。”达叔已经非常看不起这位表少爷了,必要时他不惜让他步入陶斯的后尘。
“现在对我的口气都不一样了,你还真是现实。”江四洋瞪他一眼后便走了,那高张的气焰让达叔难以忍受。
他握紧拳,压抑住心底的不满,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那女人要紧。
第九章
“外公,现在陶斯都得去上班,所以轮到我来看您了。”
如今只要面包坊轮休日,凌羚便会到康凯的住处陪伴他,与他聊天说话,有时还可以从他老人家口中探出陶斯的一些小秘密呢!
“你平常要做面包也很忙,不用常来的。”康凯拿著绒布一边擦拭银盾,一边笑说。
“不会呀!反正距离又不远,只要搭一趟公车就到了。”她笑意盎然地说。
“你真是体贴,我想陶斯就是喜欢你这份不造作的热情。”康凯抬起睑,慈蔼的笑道。
“外公,您把我说的太好了,其实也是因为我喜欢您,才会常来找您。”她拿起扫把打理这间看来凌乱的房间。真不知道外公平常是怎么住下的,在这么乱的环境下不觉得呼吸困难吗?
经过一上午的整理,终于有了初步的成果。
本来进门玄关处堆满了书籍,现在书被她搬到角落,进来时不用再跨过书堆,对屋内的环境也可一目了然。
“别弄了,我这里很乱,把你累坏了可是会让陶斯心疼的。”康凯咧嘴轻笑两声。
“他不会,因为他爱你比爱我多。”凌羚将垃圾倒进大垃圾袋中。
“真的?!”康凯大笑,“你不要逗我。”
“是真的,您和他爷爷是他唯二的亲人了,而他爷爷又不在台湾,如今您可是他的一切。”她笑说,
“如果这是真的,你不吃醋?”康凯挑眉笑问,
“假如外公是女生,我一定吃醋。”说著,她便噗哧笑了出来,这副俏皮样逗得好久不曾大笑过的康凯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候,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康凯猛然站起,抱著银盾退了好几步。当摸到嵌在墙上的一个按钮时,他立刻按了下去。
这时,远在“陶氏”办公室的陶斯手表突地发出一阵闪光与铃声,他立即按下接听钮,听到的竟是——
“康凯,你这老家伙,命还真硬,我还以为你早升天了!”达叔带著一伙人闯人,当看见康凯与他手中的银盾时,眸子蓦地一亮。
“吴达,没想到你的野心这么重。”康凯将银盾拽得更紧了。
“把东西交出来。”达叔朝他伸出手。
“除非你要了我这条老命,否则绝不可能。”康凯眯起眼,“反正我也活够了,要命就来拿吧!”
一听到这儿,陶斯立即奔出办公室,直住停车场跑去,边跑边听著那端的谈话——
“不,达叔,你不能对一个老人家下毒手。”凌羚赶紧挡到康凯前面,怒瞪著这群人。
一听到凌羚居然也在那儿,陶斯一颗心揪得更紧了。
“凌小姐,你别急,该你的那份我会给你的。”达叔扯出奸佞的笑容。其实他在来这里之前已查过这屋子有无线发射器,想必是和陶斯连上线,而这丫头从以前就爱跟他作对,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不但是凌羚,就连康凯与另一处的陶斯都怔忡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凌羚瞪著他,心慌意乱地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这是做什么?这老头就算被我们抓了,可这事在他面前摊开来说,我怕他年纪大,会受不了的。”达叔冷笑。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
“别这么大声,还怕没人知道你早和我勾结,与我是一伙的?当初就是为了钱才接近陶斯,你要我说的就是这个吧?”达叔对她眨眨眼,笑得诡怪。
“不是,不是……”她大声嚷出来,跑到康凯面前,“外公,相信我,我没有和他勾结,是他胡说八道!”
康凯一时也慌了,根本答不上话。
“我想他心里清楚,只是不想回答,你就不要再强辩了。”达叔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就把康凯给抓走了。
“放开他,你们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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