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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癖将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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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这种情形下去,不待救兵赶来,他和楚行云一定会先累死。
  他不晓得楚行云对于眼前的窘境早有防备。
  因为第三军团毕竟是打陆战出身,不擅海战,在未经完整训练前,她尽量减少士兵出战的次数,除非有把握战胜率达八成以上,她才会让士兵上场练练经验。
  像这回,一得到海盗侵袭发财村的消息,她也只是命副将领大军佯攻,将群贼诱至这片浅滩,再由她和薛平、王子青、张瑶执行歼敌任务,其余各军则成包围之势,立于三里外,以备随时接应。
  这片浅滩她曾花费三个日夜,召集十数名擅泳者在海底埋下近百桶黑油,只等哪一天,海盗真猖狂到妄图侵犯兰陵国界,她会不惜性命与之同归于尽。
  只是没想到,这一步如此快就走到了。
  当王子青翻落海里一刻钟后,海面上一点一滴浮现片片黑油,而且越聚越多,仿佛要将整片海全数染黑。
  从海面浮现出第一片黑油起,楚行云就密切注意着岸上动静。
  不远处,一道烟尘急速翻滚着靠近,该是领了弓箭队前来的张瑶。
  但楚行云最担心的不是她,而是王子青。在他激活海底机关的同时,若不能在两刻钟内逃上岸,恐怕性命难保。
  楚行云一边对付着杀之不尽的海盗,一边不停瞥视海岸,祈祷王子青完成任务的暗号赶快出现。
  “将军!”低头闪过一柄利刃,薛平起脚将一名海盗给踹进海里,但后背也卖给另一名恶贼,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痛得他一张俊脸都发白了。“将军,撑不住了,是不是要突围了?”
  “再等一下。”她还没瞧见王子青的讯号。
  一窝子海盗居然让两个人就挡住了进击气势,怎不气得他们人人抓狂?
  “岛主有命,谁能宰了这两个家伙,赏黄金千两。”突然,海盗甲发话了。
  赏赐重得足以压死人,谁能不心动?连薛平都暗忖,若非他的人头也在悬赏榜内,或许他也愿意为了那一千两黄金变节改当猎人,专职捕猎楚行云的脑袋。
  忽尔,天际闪起一朵五芒烟火。
  楚行云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王子青的暗号终于来了。
  “来人啊!给我放箭。”话落的同时,她先捉住薛平,一个用劲将他甩出军舰,直落海滩。
  薛平方落地,就拚命地往后跑。楚行云的布阵手段他可是见多了,每回她发火,战场上死的人绝对是以百千万计。
  咻咻咻,火箭如流星群照亮天空,却没有一支真正射中海盗。
  众海盗以为遇到一群脓包官兵,兴奋大喊:“这些没用的混帐射不中我们的,大伙儿冲啊!把那家伙的脑袋砍下来,再去救少主。”敢情他们匆匆而来是为了救人。
  楚行云冷肃的面孔更添几分阴狠。“可惜你们少主早成尸屑一堆,怕是连尸身都聚不全了。”
  刚才她下手可是没软过,所有袭击发财村者,一个不留,尽数成了她的剑下亡魂。
  “臭婆娘!”一听少主遇害,众海盗彻底气炸,狠刀利剑一一劈上楚行云。
  楚行云只是运起全身功力,飞燕剑像似来自天边的精芒,瞬间卷起一幕眩目剑网。
  楚行云整个人滚入剑网,化成一团火球,与岸上弓箭队射来的火箭同时撞进其中一艘海盗船上。
  “天哪!御剑飞仙。”有人认出这已消失百年的奇技,吓得双腿发软,却不知以楚行云的功力要施展此招,等于是豁出性命,招式完成,她气力也尽了。若来一个有见识的人乘机追击,“飞燕将军”的名号怕是要从此消失。
  但庆幸海盗中无此等能人,他们只顾着目瞪口呆。
  值此同时,百余支火箭射中海面,烈火碰上黑油,轰地一声,爆起一条冲天火龙,狂猛地将方圆一里地尽数卷入祝融的肆虐中。
  大火烧得如火如荼,连天空都被它映成艳红色。
  陷入火海的众海盗慌忙大叫逃命,但船在海上,海面又到处是火,能逃到哪儿去呢?
  生命像是五月的烟火,迅速地燃起、消失,连一点残渣都不剩。
  岸上每一个人都教眼前残忍又离奇、瑰丽的画面给震慑住。
  多厉害的诡计、多恐怖的手段、多精明的谋略……而这全是一个女人想出来的。她的名字就叫楚行云,又号飞燕将军。
  不过大伙儿更喜欢叫她!怪癖将军。
  至于楚行云呢?
  她撞破海盗船就直往海底潜去。
  “幸亏这招『电霆一击』威力够大。”她没想到海盗船的结构这么坚实,一时撞得真有些头晕目眩。
  “糟糕。”用力眨了两下眼,耗力过多,她又想睡了。
  真是讨厌!她最不喜欢睡觉了,每次睡觉就要作噩梦,所以她才会拚命练武,只要巡过全身气场一周,足可抵过半个时辰的睡眠。
  有时,一夜打坐下来,神清气爽的程度几乎比别人睡上三天三夜更有劲。
  她完全迷上那种感觉了,白天练武、夜里练气,不知不觉竟练出了一身超凡脱俗的神功。
  很多人都说她好运,有个邵大神医在身旁,天天灵丹妙药当糖吃,武艺还能不精进吗?
  天晓得邵君压根儿不爱她练武,是她坚持参军,一天到晚打得浑身是伤,邵君担心,才开始努力炼丹为她强身。
  这也是她的本事嘛!捉准了邵君对她又怜又愧的弱点。
  “他就是太好心了。”终于潜上岸,楚行云吐出胸口长憋的气,却再也无力移动分毫。
  眼睛一闭,她陷入深沉的睡眠中,完全没发现自己爬上岸的地方正是邻近发财村的小港口。
  方遭海盗劫掠的小渔村里遍地死尸,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
  尚淹着她半只脚的海水被大量的鲜血染成红色,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空气中,只要是人都会掩鼻而逃,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径自沉睡着,仿佛正身处天堂……或者该说是地狱才是。
  那雪白的薄纱又开始轻轻飘扬,舞出诡异的丰姿。
  凉风钻过纱缘吹进来,寒得人全身发抖。
  空气中有一股可怕的腥臭在蔓延,那是恶魔的味道。
  恶魔来了,牠又将带来深沉的痛苦与折磨。
  她想逃,但黝暗的魔手捉住了地,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
  她得反击才行。
  她绷紧了身子,运足全部的功力,欲做最后一搏。
  砰砰、砰砰……她听见恶魔的脚步声。
  她不敢呼吸,当自己是一块石头,静静等着、捱着,等待魔手再度进袭。
  臭味更浓,魔手近了,一寸、一寸、一寸……
  就快了。她握紧拳头,这一回无论如何要一击毙敌。
  “咦?”一个淡淡的疑惑声伴随着踏水声,朝楚行云倒卧的方向行来。“想不到连这里都有尸体。”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很沙哑,好像喉咙正磨着砂纸。
  突然,楚行云连心跳都停了。这个声音……是他,那总是躲在暗处偷袭人的恶魔终于现身了。
  她一口银牙几乎咬得崩碎,这一回,无论如何,她要恶魔血债血偿。
  “是她!”男子低头瞥了楚行云一眼,似乎认出了她的身分。“不会死了吧?”他正想再走近一步,探探她的鼻息。
  楚行云手中的飞燕剑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只要男子再靠近一分,剑锋将洞穿他的胸口。
  “咦?”但男子却停下了动作。
  楚行云不敢相信,大好良机就此错过。
  怒气和恨意在她体内掀起滔天巨浪,凶猛得像要扯裂她的四肢。
  好痛。剧痛如山瞬息压下,捣得她五脏六腑如油煎火烫。
  为什么会这样?她无法喘息,光明距离她越来越远,她就要被扯入永闇的黑暗中了。
  值此同时,一阵急速的踩水声自远而近传来。
  “行云,你在哪里?”温和的男嗓好像春风拂过,霎时,满天乌云尽散。一身白衣的邵君踏着海水而来,翻滚的海浪在他脚边激起片片白色水花,好像天空的云朵尽下凡尘。
  “神仙。”这是声音沙哑的男人对远远而来的邵君的评语。
  “行云!”邵君目光锐利,一下子就认出了倒卧沙滩的人正是他家亲亲娘子楚行云。她整个人被染得鲜红,吓得他心脏险些跳出来,立即奔得更快。
  声音沙哑的男子突然转身跑离。
  邵君只顾着照看横卧地上的人儿,压根儿没注意到其它人的存在。
  “行云。”他终于来到她身旁,只见她双目紧闭,俏脸煞白,隐泛青气,分明是走火入魔之兆。
  “怎么会这样?”他急忙掏出一颗回心丹塞进她嘴里,并扶起她的身子,双手抵住她背心。
  邵君的武功一向差,不爱舞刀弄剑,不过他的内力还不错,因为要炼出一颗上品药丹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
  常常,他一顾丹炉就是七个日夜,这时候,两只眼睛都不能离开炉火,一定得让它的温度时时保持稳定,否则一炉丹药尽毁。
  拜此之赐,他的内力还挺有水准的。
  这回担心楚行云真走火入魔,轻则四肢瘫痪,重则一命归阴,他还不大方地将一身功力全数灌到她身上?
  “你一定要撑住啊,行云!”他担心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正在生死交关间,楚行云突感一股浩大精纯的内劲自背后灌人体内,霎时,走岔的内力纷纷遭到压制。
  她的身体热如火烧,好象就要爆炸一样。
  受不了了,也许她就要死了,这样一想,她脑海里突然没有任何的仇恨,只剩下浓浓的担心。撇下邵君一人在滚滚红尘中,万一被人欺负,谁会保护他?
  早知如此,她应该多教他防人之心才对,也要督促他练功,他的拳脚功夫实在是太差劲了。
  他们也应该早些做真正的夫妻才是,虽然她真的很讨厌与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他大概也发现了,所以一直不逼她,任由她借口战事繁忙来拖延,三不五时还会戏弄他,而他总是一径儿地包容。
  她应该早点明白的,邵君不是别人,他是她的夫君,从小一直守护着她,无论她发生什么事,他待她的态度从来没改变过,一直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恐怕连她一天吃几粒米都了若指掌。
  其实她也很想好好照顾他,为他梳发、束带,服侍他穿鞋……也许一开始她会做得很差,但慢慢的,她终会熟练。
  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和邵君一起做,有好多话想与邵君说。
  她舍不得邵君,她可以不要任何东西,独独拋不下这个温柔的男人。
  上天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她想重新跟邵君做夫妻。
  神思飘然间,她许下唯一的心愿。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冷流从肚腹窜起,沿着四肢百骸一一抚平过去。
  走火入魔带来的伤痛在冷流中消逝,她又可以呼吸了。
  好舒服。腹内的冷流和来自背心的热气中和,让她整个人像泡在温泉里,畅快得忍不住要尖叫出声。
  而事实上,她也叫出来了。
  “啊!”如凤鸣般清亮的啸声发自她喉头。
  下一瞬间,她身如飞箭,笔直射向高空,好快、好高,几乎要融进那金黄的日阳里。
  一势力竭,她双腿连踢,啸声再发,身形更直直上冲了丈余。
  坐在地上,被她的行为吓杲的邵君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还算是人吗?她的武功几时变得这么高强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将一身功力尽数送给她的时候,已助她脱胎换骨、更上层楼了。
  第四章
  当楚行云从高空中落下时,连她自己都呆了。
  “什么时候我的功力变得如此高深?”她不敢相信地望着长满厚茧的双手。习武不难,但功力要一再精进,那可得花上一番心血了。
  而要从一名武学高手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那真的只能讲时机。
  有的人运气好,得天时、地利、人和相劝,想不成功都难。
  但楚行云从不信自己有那番好运道,否则她的亲爹也不会在她尚在娘亲肚子里时便撒手人寰,而再嫁的母亲也在她三岁时因难产而过世。
  她在战场上拚杀,靠的一向是不要命的冲劲与诡诈的计谋。
  当然,她敢拚命也是因为有邵君做她的靠山,要伤重到让他束手无策是很难的,所以她拚得很安心。
  作梦也想不到,在未入三十之龄,她竟有幸打通任督二脉,迈向绝顶高手之路。
  “我……变强了,我……这是真的吗?”她激动得难以自己。
  “行云……”一个试探的声音响起。
  楚行云这才有心注意到其它。
  “君,你怎么在这里?而且……”天哪,他的脸色比纸还白。“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是来找你的。”一打完仗,诸兵士发现楚行云又消失踪影,便猜她八成又昏睡在战场上了,便分头寻找。邵君心底始终挂怀着她,自然也加入寻人行列。
  不过这一次的战场是大海,还是一片高温炽热、足以烤熟人肉的火海,一干兵士真不知要从何方寻起。
  邵君却隐隐有种感觉。楚行云应该会在发财村附近。
  因为她最常失去知觉的地方,总在那一片又一片的血腥里。
  他猜这是十年前那场事故留下的后遗症,但他着实无法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可爱的女娃娃变得嗜血。
  不过他也没想要问她,深怕揭开真相将造成她二度伤害。
  如果有一天她肯讲,他会听,至于现在……他只要知道,往血味最浓的地方行去必能寻获她的行踪就够了。
  而事实也确如他所料,楚行云就昏睡在邻近发财村的小港口内。
  只是当他寻到她时,她竟呈现走火入魔之势。
  在他给她喂了一颗回心丹,又运气为她导正走岔的真气后,她突然武艺大进,厉害得连他都瞧呆了。
  “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好棒。”
  这问题的答案她也很想知道。“我也不晓得。下令放箭后,我就撞破海盗船,潜进海里,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哪知胡里胡涂漂到这里,后来……”她开始作噩梦,恶魔再次伸出邪恶的利爪企图撕裂她。
  她拚命与恶魔搏斗,却始终略逊一筹,就在她以为要被拖进黑暗里时,那恐怖的恶魔发声了,沙哑低沉的嗓音像煤炭刮着锅底,刺耳至极。
  但她死都不会忘记这恶魔给她带来的伤害,她曾日日夜夜诅咒着“牠”,只求与“牠”同归于尽。
  虽然身体已疲惫不堪,她仍想尽办法运足气力,试图给予恶魔致命的一击。
  而就在愿望即将达成的瞬间,轰地,她体内爆开一团烈焰,霎时,烧灼得她全身筋骨欲融。
  然后……
  她清醒,发现自己武功日进千里,而邵君却一脸铁青。像是病了很久。
  “君,你要不要给自己诊断一下,你的脸色好难看。”她说。
  邵君摆摆手,想要站起来,却脚软地倒下。
  “我没事,不过有些乏力。”他掏出一粒药丹吞下。
  楚行云往旁一掠。
  “你去哪儿?唉哟!”见她欲走,他着急得想追人,不意身体竟虚得连移动都无能为力。
  “君!”楚行云急急转回来扶了他一把。“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你快快运功将药效化开,我帮你护法。”
  “不必了。”他摇头。“我没力。”
  “怎会没力?你的内功一向不错啊!虽然拳脚功夫差透了。”她一直很希望他搏击的技巧能够厉害一点,这样在战场上要保住小命的机会也大一些,偏他讨厌动刀动枪,就一直肉脚到现在了。
  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没了,我现在提不起一丝内力。”
  “怎么可能?”她纤手迅速搭上他腕脉,脉象紊乱而空虚,竟似普通人一般。“你的内力呢?”
  “不知道。”
  她差点被他气死,幸好长年在生死中搏斗,养出了一些冷静。
  “把你这半天来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来听听。”
  说起这邵君啊!医术是一流、内功称二流、拳脚属三流,至于生活能力,那根本是不入流。
  他天性带着一点迷糊,加上年幼无知时跟错师傅,教他什么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鬼道理,养出他一副滥好人个性。
  他天真的以为,别人饿了,好比自己肚饥;那么,别人饱了,自己当然也就会感到饱足。
  于是,他毫不吝惜地帮助他人,救人几乎不收诊金,医术是进步了。名声也平步青云地上升,不过口袋里的金银却是日渐稀少,颇有散尽家财的征兆。
  若非楚行云将他拖进军营里,大大减少了他被人骗的机会,恐怕现在邵家的家产全败光了,邵君也要加入丐帮,向成千上万的乞丐看齐。
  邵君一件一件数着自己干过的好事。“帮小男孩疗伤、给刘公公一瓶护肤香油、帮几名不小心跌伤的士兵整整筋骨……”
  “等一下,你把那几名去找你整筋骨的士兵名字记下来给我。”邵君那张脸太美丽了,总引来无数狂蜂浪蝶竟逐香。平常楚行云在的时候还好,一班兵士畏于她的气势,会稍微收敛一点。可一旦她领兵外出或者力竭昏睡时,那些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寻逼各种烂借口,只求能接近邵君。
  甚至还有一些蠢货,不惜给自己身体弄上一道伤口,但求见邵军医一面。
  她从来不宽待那种白痴,一旦查获,绝对军法侍候。
  “然后,你继续说,帮兵士整完筋骨后,你又做丁些什么?”她问。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到发财村找你,发现你倒在沙滩上,像是走火入魔,于是便喂了你一颗回心丹,并且为你运功化开药力。”
  楚行云一听,几乎晕厥。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你替我运功?”她练的功法是一种速成而带着邪气的东西。
  它能很快提升练习者的功力到达一定的程度,但想更进一步,却是极端困难,除非有哪个练了道门正宗内功的笨家伙愿意为她作嫁,将满身功力尽数奉送,否则她一生很难攀到顶峰。
  而邵君练的正是正统道家气功,更了不起的是,年近三十五了,他还保持童子之身,功力之纯对她这种修行邪功的人来说,简直是通天彻地的大补丹。
  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绝对不可以帮她行功,就怕清醒时抵抗得了补丹的诱惑,一旦神智不清,她会把他吸成人干一只。
  “但刚才情况那样危急,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发生危险?”邵君辩驳。
  “那你在行功期间就没发觉,有一股吸力将你的功力不停地往外吸?”
  他想了一下。“好象有。”但刚才太紧张了,他也就没多在意。
  “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你难道不会主动停止运功?”
  “那万一你还没痊愈呢?你不知道你方才的脸色有多可怕,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你稍微好上一些些,当然希望你能多吃一点,身体也好快些复原,怎么可能一下了就停功?”
  她快给他气死了。“吃你个头啦,你当我吸血魔女啊!”她转身想走。
  “行云!”他举步想追,奈何浑身酸软无力,竟连一步也走不了,砰地跌落沙滩。
  楚行云听到诡异的声响,回头见他狼狈的样子,满心的好气又好笑。
  “你真是自作自受。”但她却放不下他,讪讪然回到他身边。“要不要我扶你?”
  他不好意思地点头,脸都红了。
  她一时看呆了眼。邵君长得真是好看,一身清爽的气质,光是靠近他,就觉得浑身污秽尽受洗涤。
  难怪营里的兵士喜欢接近他。当兵的,谁手上不沾血腥?虽说是报效朝廷,忠心为国,但那刀可是砍在人身上,大伙儿心头还是有些无奈的。
  邵君是个宝啊!第三军团能够百战百胜,她固然有功,但最大的功臣却是邵君。
  她伸手向他。
  “麻烦你了。”他的手掌叠上她的。
  十只手指紧紧交握,她蓦地有些紧张。
  他们从小就认识,对于彼此几乎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她晓得他小时候有多顽皮,但他一身清新的气质却始终没变过。
  所以她从小就爱缠他,跟他在一起,比与家人相处更令她自在愉快。
  三年前他们拜堂成亲,虽然尚未圆房,但两人好歹成了夫妻,偶尔,两人还是会稍稍亲密一下:比如她昏睡时,他为她沐浴更衣。
  但很少时候,两人的相处是在彼此都清醒的状况下,握着他修长微粗的手,她竟觉得那指间的茧摩擦得她身体发热。
  心头有些恍惚,她不自觉越走越快。
  但凭他此时的破烂身体又岂跟得上她的速度,不过半刻钟,他已被拖得跌跌撞撞。
  “慢一点、慢一点,行云,我跟不上你的脚步啊!”
  她有些恼羞成怒。“你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话?”
  邵君只能苦笑。“要我见死不救,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尤其对象是楚行云,那更是千万个不可能。
  “滥好人。”她瞋他一眼,突然藕臂一伸,圈住他的腰。
  “哇!”他吓一跳。
  “别叫啦!”她一张脸红得像三月樱花,俏生生、我见犹怜。
  “行云,你好漂亮。”
  “说什么浑话?”
  “真的,你好美好美……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笨蛋。”
  “不行吗?”语调好失望。
  她只得撇开头,闭上眼睛。
  这是行,还是不行呢?应该是行吧!那小小亲一点点就好。邵君低下头,双唇好轻好轻地掠向她的额。
  “我亲了喔!行云。”动作之前还有完整报告,事后更不吝询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哪还有办法响应,在他亲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脑门一热,身子登时僵如木棍一枝。
  他也不知道她这种表情是代表喜欢或讨厌?只能一边担心,一边细察她的反应。
  她没逃、没躲、更没反抗,虽有些不自在,应该也没有厌恶感才对。
  他小声呼唤她。“行云。”
  她瑟缩了下身子,脸蛋红通通的。
  看样子她是愿意接受他了。他好高兴,一颗心忍不住怦咚、怦咚……越跳越快。
  “行云,我再亲一口好吗?”说着,他捧起她的脸。
  她在他的怀里发抖,眼前的人若非邵君,她绝对一剑斩过去。
  但他是邵君,她的夫婿,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要亲了喔!”他说。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噘唇,只是轻柔地啄了她一口,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喘息的时间,但他已满足得像要晕过去。“好香啊,行云……为什么你这样可爱?我……我好象要醉了……”他脚步踉跄。
  “喂!”他竟然真晕了。她赶紧抱住他,没想到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是这样,有些好气、有些好笑,不过……
  “君!”摸着他的脸,她心头很安定。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心头的烦躁就会消退,长此以往,或者她能永远摆脱那些恐怖的噩梦呢!
  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
  在楚行云的坚持下,邵君进行了为时三天的闭关,以调养他那副破烂身体。
  不过他也开了条件,要求她在他闭关期间,不得径行出战。他怕她又打得浑然忘我,睡死战场上,没人照顾。
  她一向不爱人碰,男男女女都一样,男人尤其严重。
  营里的新兵不懂规矩,好心想要照顾累倒的将军,那双手绝对保不住。也因此训练了邵君医治剑伤的技术,就算排不上天下第一,也是稳坐第二名的宝座。
  楚行云本来不想理他,行军打仗最重时机,岂可被私人情感左右?
  但后来她发现,邵君一病,营里的士气瞬间掉了三成,失了人和,有再多的天时地利也是打不赢这场仗了,因此她应允了邵君的要求。
  不过——
  楚行云怎么都没想到邵君在营里的声望如此高,甚至超过她这个将军多多。为博邵君欢心,她那些副手个个可以起而与她拚命。
  她是不是该感到高兴,邵君这么得人望?
  但说实话,她心里其实不太愉快,总觉得有点酸酸涩涩的。
  “将军手下留情啊!”薛平正是邵君第一号忠实拥护者。“这孩子怎么说都是邵军医救回来的,他现在正在养伤才没空理这孩子,将军若杀了这孩子,将来邵军医问起,要如何交代?”
  “他擅闯大帐,窥视我军的布阵图,按照军法,立斩无赦。邵君既是营中一份子,当无不知之理,又何须交代?”楚行云本来就讨厌海盗,当日若非邵君求情,她不会饶了这小子性命。
  岂知好心没好报,小海盗身体才好一些便搅得营区大乱,不是破坏他们的膳食、就是在兵器房胡搞瞎搞,今天又胆敢闯大帐、窃军机,分明是个恶性难改的小子,不杀他,恐怕第三军团永无宁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取了小海盗狗命。
  “他也才进去,手方摸到布阵图,连摊开都不曾便被捉住了,应该还罪不至死吧!”薛平边说边推着少年,要他赶紧向楚行云认错,好歹先把命保住再说。
  偏偏少年性倔如牛,怎么也不肯低头。
  薛平气得头顶生烟。若不是担心邵君出关,发现辛苦救下的少年死了会难过,他才不想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邵君闭关前,曾托薛平暗中劝少年一把,他说这孩子脾气虽不好,本性却不坏,死了可惜。
  但薛平受命照顾了他三天,别说跟他谈上一句话了,倔强家伙连抹眼神都不屑给他。
  要薛平说,这小海盗根本坏人骨子里没救了,只有邵君那个滥好人会以为他是个好孩子。补充一点,薛平到现在还不晓得这死小孩姓啥名谁,他不讲嘛!
  只可惜众人都冤枉小海盗了,他不开口绝对不是他的错,是邵君给他下了药。让他暂时不能说话。
  因为他嘴巴太坏,邵君担心自己闭关期间,他会控制不住将自己一条小命给“骂”飞了,索性让他无法发声。
  不料,有口难言的小海盗捣乱能力更强。
  “没有手令,擅闯大帐本就是死罪,看不看布阵图根本不是重点。”总之一句话,楚行云就是要杀小海盗。
  不是她嗜血,实在是小海盗眼神太犀利、性情太阴冷,这样的孩子将来长大若不成圣,必然入魔,而且第一个下手的恐怕不是别人,正是那多事救他回来的邵君。
  因为邵君治人的本领虽高,医心的才能却是普普。他绑住少年,强要少年接受疗养,大大伤了少年的自尊心,将来要不被报复大概很难。
  为绝后患,她一定要斩草除根。
  “不行啦!”薛平又一次挡住楚行云的剑。“将军若杀了他,邵军医一定会很难过的,请将军三思。”
  “伤心与性命相比,何者为重?”与其留下一个未来可能危害邵君的祸患,她宁做刽子手。
  “呃……”这问题要怎么答?薛平怔了。
  “既然你答不出来,我替你答,『性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尤其是邵君的命。”话落,她一剑砍向小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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