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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没礼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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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良心说,除了优柔寡断这项缺点之外,毕盛高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说话总是温言柔语,唇畔时时挂着微笑,为人善良又体贴,宛如和煦的春风,不像梁尔竞心肠坏嘴巴又毒,跟他相处总会被气得半死。
再说,这可是梁尔竞的善心建议,在他向她道歉并收回这句话之前,她打算“好好地”与毕盛高“交往”。
说不定,到最后她会发现,毕盛高比他好上一万倍!
很刻意地,她和毕盛高的约会总在中午时刻,选在她与梁尔竞的办公室附近用餐——当然有了前车之鉴,她会慎选标榜营养有机的餐厅,并且一开始就建议他该点哪道菜比较好,也就不曾再发生嫌递了菜单也找不到菜好点的窘境。
而和毕盛高的谈话,总是愉快而平和,因为他们看待事物的观点很接近,无论她提出什么见解,他总是微笑附和,从来不曾提出相反的意见。
他的尊重与讨好很令人窝心,但她心头总有那么一点遗憾,好像也想听听其他不同的声音,像是来一场痛快淋漓的激辩……
老天!她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她又情不自禁想起那个人?
说到那个人?她觉得好像有人正用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
狐疑地转头看看四周,不经意瞥见入口处正好有一对男女,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而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冤家死对头梁尔竞。
“你——”她倏然跳起来,杏眼瞪得大大的,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居然敢跟踪她!
然而,梁尔竞却像没看见她似的,依然亲匿地护着女伴,视若无睹地从她身旁走过。
他把她当成陌生人的举动,令她难堪又气闷,她哼了声气恼地坐下,很想把他也当成隐形人,问题是他的存在感太强烈,而且正好就坐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她根本不可能忽视他。
服务生拿来menu,旁边的人显然已开始点餐,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趁着他们讨论菜单时,薛雅筝的眼眸偷偷瞄向那一桌,暗自打量梁尔竞带来的女伴。
那名女子应该不是业界的律师,她没印象见过这个人,不过她好漂亮,妆容精致、五官明艳动人,白色的套装包裹着玲珑的身段,染过的头发烫着时髦的发型,耳垂上还戴着银色的大圈圈耳环,随着她的动作亮晶晶地晃动着。
向来对自己的外貌还算有点自信的薛雅筝突然没了信心,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简单的衬衫窄裙,脸上也只淡淡上了层蜜粉与口红,与那位亮丽美人比较起来,她活像刚出社会的女学生。
一抹羞赧与恼怒不由得打从她的心底升起,他可是故意带个比她漂亮的女人来这里用餐,好对她示威?
美人有说有笑地偎近梁尔竞询问菜色,薛雅筝心里嫉妒得很,恨恨地看着他用好温柔的声音,一一回答美人的问题。
她克制不了满腹的醋意,心思全被吸引过去,同桌的毕盛高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她也只是虚应附和,完全不晓得他到底说了什么。
而这时,隔壁显然也已经点好餐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又起,还不时传来轻笑声,让她更是听得满肚子妒火,她咬着下唇,完全不想去在意,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看看他们在说什么。
她隐约听到那女子说:“……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也……”
一直?一直怎样?
她急着想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身子不觉愈倾愈过去,呈现一种很不自然的姿势,几乎大半个身体都倾斜在餐桌外,毕盛高满脸诧异地看着她诡异的举动。
没多久,他们的餐点送上来了,她听到女子状似不经意地嚷了句:“哇,有荷包蛋耶,我最喜欢吃这种煎得酥酥脆脆的荷包蛋了。”
“那么我的荷包蛋也给你吧。”
哼!有个急色鬼忙不迭献上殷勤了!薛雅筝冷笑。
“噢,这么多荷包蛋我怎么吃得完呢?不过还是谢谢你了。”美女娇呼,语气听来却是含羞带怯,喜孜孜的,显然对某人所献的殷勤喜不自胜。
哼!吃吧吃吧,当心胆固醇过高,心血管疾病统统来。薛雅筝又是一声不以为然的冷笑。
她瞪着自己盘中的荷包蛋,夹起来恨恨地咬一大口,像天狗食月,完美的圆形立刻缺了一角,她愈想心口愈酸,三两口就吃光那颗荷包蛋。
见她吃得这么急,毕盛高有点讨好地对她笑笑:“你很喜欢吃荷包蛋吗?那么我这颗荷包蛋给你吧!”
“好啊!”只考虑两秒,薛雅筝立即露出灿烂如花的笑颜,故意甜蜜蜜地接过荷包蛋,甜蜜蜜地享用。
这回换人心里不是滋味了,不过梁尔竞也不甘示弱,很刻意地往同桌的美女盘子里夹菜。
“来,欣仪,这些肉炸得又酥又好吃,我多分你一点。”还刻意加大音量,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
“噢,我真的吃不完这么多……”年轻女孩子都怕胖,一看到那么多肉,她脸都快绿了。
见对方又出招,薛雅筝也不甘示弱,同样夹起肉回报毕盛高,他受宠若惊,满脸欣喜地吃光光。
隔壁桌又有人看不顺眼,继续往女伴盘子里搬运粮食。
“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青菜吧?我分一点青菜给你。”
“啊,不!真的不用——”
“没关系!”梁尔竞杀气腾腾地继续把菜往堆满食物的盘子里夹。
美女忍不住皱起眉头,一副想落跑的为难神情。
而输人不输阵,好强的薛雅筝索性直接夹菜喂进毕盛高嘴里。
一开始他是很乐,脸上的表情也飘飘然的,但是没多久他就开始后悔,接着就想喊救命了。
因为太过气愤,而且为了向隔壁桌的“亲密情侣”示威,薛雅筝夹菜的速度愈来愈快,他嘴里的食物还没消耗掉,她又送来另一口菜肴。
“来,快吃噢!”
她“甜蜜蜜”地将夹着菜的筷子送到毕盛高嘴边,他塞满食物的嘴鼓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表示不用了,但她还是几乎是用灌的把食物硬塞进他嘴里。
最后,这两名被强迫喂食的男与女不堪“凌虐”,分别找了理由,不约而同开溜了。
“哼!”
毕盛高逃了,薛雅筝也立即抓起皮包,起身走出餐厅。
要是再多看那个可恶的黑心律师一眼,她一定会吐血。
没想到,梁尔竞竟也随后跟了出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薛雅筝转身质问他。
没想到他竟不理她,只抬高头四处东张西望,好像在搜寻什么。
“你在找什么?”她忍着气问。
“我在找这条街的街名,我在想它该不会就叫‘薛雅筝街’吧?不然为什么只准你走,不许我走呢?”
吼!好啊,原来他是拐个弯在讽刺她?不愧是黑心律师,那张嘴就是厉害!
“我没有不许你走,我只叫你别跟着我!”她气嘟嘟地高嚷。
“既然不是你的地盘,那么就是谁都可以走,你怎能说是我‘跟着’你呢?”
哼,还敢强辩?
好,她也不想与他做无谓的口舌之斗,干脆转身就走,懒得与他多说。
但,他又立即跟了上来。
“你真的跟毕盛高交往?”他的语气听来有点酸,薛雅筝总算心情舒畅了些。
“是啊!这不是你建议的吗?我真要谢谢你了!他人真的很不错,英俊斯文,温柔儒雅,而且又懂得体贴,想法也与我很相近,相信未来我跟他一定能够相处得很愉快。”她故意笑得甜美温柔,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模样。
“别太相信人的外表,他未必是你所以为的那种大好人。”梁尔竞很不是滋味地道。
当初他也只是一时在气头上,随口说了句他们是天生一对,其实那绝非他的本意。
就算她真要另结新欢,对象也不该是毕盛高,他不是真正适合她的有为律师,她清纯美丽,崇高有理想,他不认为毕盛高配得上她。
“你这是在嫉妒吗?”薛雅筝心情愉快,甜滋滋地问。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好意提醒。”梁尔竞想也不想,冷冷回应。
薛雅筝一听俏脸立即拉下,原本的好心情被大片乌云覆盖笼罩。
“既然如此,那么请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我高兴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她头一扭,抿唇往前走,决定把身后的男人当成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梁尔竞眸中怒火一闪,突然上前攫住她的肩与腰,强自翻转过她的身,然后恶狠狠地吻住她。
“你这张小嘴实在可恶!”
他重重压上她的唇,发泄怒火似的,尽情肆虐。
薛雅筝不敢相信他竟然当街吻她,顿觉又惊又怒,抡起小拳头愤怒地捶打他的胸膛,要他放开她。
然而他轻喟一声,唇上的力道突然放轻了,当他的吻变得缠绵,她也不由得放松紧绷的身躯,渐渐地不再挣扎。
不过当她被吻得神志迷茫,开始忘情地想回应时,他却又倏然松开她,好像她身上带着炙人的电流。
好一会儿,他们只是默默凝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僵滞的空气中,只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
望着他熟悉的面孔,她心中一阵痛楚,这时她才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与毕盛高有任何结果,因为她爱的是梁尔竞,只有他!
她咬咬唇,面色微窘,但却假装轻快地道:“我们不要再吵架了,你不觉得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吵到分手,实在很莫名其妙吗?如果你愿意回绝那位对妻子家暴的许先生的委托案,我就立刻回到你身边。”
梁尔竞面色一僵,用一种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看着她。“我不可能回绝许先生的委托,在我接下案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我的责任!”
“但是他明明——”
“今天法官能够因为一个人前科累累,就问也不问直接定罪吗?任何人都有资格获得法律上的援助,不管他是怎样罪大恶极的人。如果他真的有罪,法官自然会给予他应得的审判,那不是律师的工作!”
“可是……”
“你说我们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吵到分手,很莫名其妙吧?我才真的无法理解,你为何为了一个陌生人,闹到要与我分开?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吗?”想一想,实在心寒!
“不!我只是——”
他的语气带着怎么都不可能错认的哀伤与沉痛,她心口一拧,原本想大声告诉他,她从来不认为哪个陌生人比他重要,她爱的是他不是别人。在她的心目中,最在乎的当然还是他!
然而一望着他怨怼的眼,口中的话突然卡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她窘迫地为自己辩解。
“那么我也是。任何人在法官定罪之前都是无罪的,这就是我的原则,很遗憾我们的原则相去太远。”他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冷冷地扯扯嘴角。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僵硬地扭开头,心底的怨气又涌了上来。
他根本不愿为了他改变!
“说得也是!再会,薛小姐。”
梁尔竞比她更绝情,身子一旋人就走了,连回头瞧她一眼都没有。
薛雅筝又气又恼,不甘心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就这么走了,连哄她一句都不肯?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要他完全让步,哪怕他只要哄她一句:“我会尽量帮帮许太太。”她就会很高兴,但他却连这句话都不肯说,还姿态强硬,丝毫不肯妥协。
她不禁开始自怨自艾,认为他完全是因为不够爱她,才会连句哄骗的谎言都不肯说。
她好不容易软下的心,再度被冰雪冻得僵硬。
好,既然他如此狠心绝情,那她也不会再开口求和,就让他们继续冷战下去好了!
鼻头一阵酸,她掩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
“雅筝,你来看我,我好高兴啊!”
薛雅筝突然翩然来访,毕盛高喜不自禁,又是拉椅子,又是倒茶端点心,比总统驾临还高兴。
“你别忙了,我坐一下就走。”薛雅筝被他弄得不好意思,直要他别忙了,她只是正好经过附近,顺道来看看罢了。
因为每回总是他去办公室拜访她,她从未来过,心想偶尔也该礼尚往来吧,所以才特地绕过来坐坐,没想到他竟高兴成这样。
“不不,你难得来,怎能怠慢呢?”
毕盛高又调整好空调的温度,确定她一切舒适妥当,这才满头大汗地坐下。
“来,擦擦汗。”见他如此忙碌,害薛雅筝很不好意思,只好从皮包里取出手帕让他擦汗。
“啊,好。”佳人送上香喷喷的蕾丝手帕,毕盛高宛如珍宝般,双手颤巍巍地接过来,却只是傻笑地握着。
“咦,你怎么不用呢?”薛雅筝纳闷地问。
“我……舍不得用。”毕盛高红着脸道。
“不过是一条手帕而已!”薛雅筝忍不住笑了,笑容却有些酸楚。
如果有某个人也能对她如此珍惜就好了……
她抹去那抹心酸的负面情绪,站起身,假装兴味地观看他办公室里的陈设。
他和她一样,都是属于会把办公室装设得美轮美奂的人,因此光是参观讨论,也花了不少时间。
就在他们正讨论一尊雕塑品的创作者时,忽然有两个流氓气息颇重的人门也不敲、毫不客气地推开毕盛高办公室的门,大摇大摆走进来。
他们是……薛雅筝心里一惊,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出入毕盛高的办公室?
“你们怎么过来了?”毕盛高一见到他们,宛如见到牛鬼蛇神,面色紧张地瞧了薛雅筝一眼后,连忙走过去。
“……不是说好我会帮忙,请你们别随便过来的吗?”
“……议员吩咐我们送钱过来……”
薛雅筝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但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谈什么,只见到那两人当中的其中一人,把一个看来颇为厚重的牛皮纸袋塞进毕盛高怀里。
她皱起眉头,直觉这绝对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事。
“我说过不用——”
“哎,议员请你留着你就留着,往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多得很!”
毕盛高本来想推辞,但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带着另一个人离开了办公室。
毕盛高捧着厚厚的牛皮纸袋,心虚地看着薛雅筝,后者正用一种仿佛看透他的表情凝睇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这个是……是……”
薛雅筝依然静默地看着他,他自觉罪行无可遁形,末了,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统统招认了。
“我不想拿这笔钱的!”他自我厌恶地道。
接着,他像想说服她似的,急忙为自己辩驳:“可是你要相信我,我以前和那位有黑道背景的议员,根本没有来往,是前阵子有间小企业和他有生意上的纠纷,小企业的老板找上我说要控告那位议员,没想到议员知道后也来找我。他要我暗中助他脱罪,否则要让我生存不下去,我怎敢说不?没办法,人家是堂堂议员呀,我根本开罪不起!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塞钱给我……”
这下他成了黑道议员的同伙,想脱身比登天还难,想到自己可能得一辈子陪着这个人在烂泥里打滚,沾惹一身臭名,他就沮丧至极。
早知道当初一口回绝,或许现在会好过一点。
薛雅筝依然默默无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她的感觉。
说同情?或许。但是当初他大可拒绝,因为畏怯黑道议员而背叛委托人,实在毫无原则与品格,实在太令人失望。
原则?她竟也想起了原则……
现在说起这两字,似乎显得有些讽刺,她不就是因为梁尔竞太有原则,不肯为了她拒绝委托人,而与他分手的吗?
这就是她当初的要求吗?要他因为她的私念,暗中背叛他的委托人,她怎会如此卑鄙?
如今想来,谨守原则从来就不是错,死守原则、不知变通的人,远比见风转舵、畏惧强权的人更值得尊敬。
况且,他并没有说错,律师不是法官,律师不能只当无罪者的辩护律师,饶是千百条罪状缠身的人,也有最起码拥有辩护律师的基本人权。
再说有罪无罪由谁定夺?应该是法律而不是她或他吧?无罪者法律自会还他公道,有罪者法律也会给予惩罚。
亏她还在国外实习、拿学位,却连这种道理也想不通!
她突然觉得好惭愧,她想见他,也想亲自向梁尔竞道歉,但是……她不知该用何颜面去找他?
“……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相信你也能谅解才对……”毕盛高还在滔滔不绝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薛雅筝突然站起来,什么也没责备,只微笑对他说:“我要回去了。”
“啊,喔……”毕盛高愣了愣,有点狼狈地跟着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谢谢你的招待,毕律师。”
当她用毫无责怪与轻蔑的语气,微笑说着这句话时,毕盛高突然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获得薛雅筝的心了。
是他自己毁了未来所有的可能!
离开毕盛高的办公室,终于想通一切的薛雅筝心情并不开朗,反而更显沉重。
在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后,她更没有去见梁尔竞的勇气。但是她好想见他,她想亲自向他道歉,但她根本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去找他……
她该怎么办?
难道他们的感情,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她茫然地走着,有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酸苦与心痛。
第十章
“咦,薛小姐?你是梁律师的朋友薛小姐吧?”忽然,有人拍她的肩,欣喜地喊她。
她木然回头一看,对上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但却又想不起是谁。她是……
“你忘了我呀?我叫连静兰,在附近开了间小餐馆,梁律师带你来过,你还记得吗?”老板娘笑嘻嘻地道。
提起那间充满美好回忆的小餐馆,薛雅筝眼眸一黯,轻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
连静兰东张西望,瞧了半天没看见梁尔竞,于是便问:“欸?梁律师今天没跟你一起出来呀?”
“他……”薛雅筝正想开口,找个漂亮的理由搪塞过去,然而才一开口,声音便哽咽,眼眶也忍不住泛红了。
她急忙转过头,假装望向远方。
连静兰是个女人,也曾谈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很快便猜出小俩口大概吵架了,便笑着安慰道:“情侣之间争执口角是难免的,只要别真的伤了感情就好。梁律师人很不错,上进又有责任心,虽然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但是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可别像我……”连静兰倏然顿住,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像你?”听她提起自己的事,薛雅筝不免好奇。
“其实我是个失婚妇女,当年我的离婚官司,就是梁律师替我打赢的。”
“是他?”
“嗯,当年我遇人不淑,爱上一个花心又有暴力倾向的丈夫,经常被打得满身是伤,而且自信全无,不敢跨出家门,只能依附着丈夫苟延残喘。后来我丈夫外遇,朋友介绍梁律师给我,那时我还不想离婚,只想控告第三者妨害家庭,但是梁律师不认同。他认为导致我婚姻不幸的罪魁祸首并不是第三者,而是我那个丈夫,他说我还这么年轻,不该将未来的生命埋葬在那种男人身上。”
“他劝你离婚?”薛雅筝很惊讶,她以为他是那种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事根本连理都懒得理的人,绝对不会浪费唇舌,没想到……
“是的。不过那时候我还很畏缩懦弱,根本不敢奢想能够脱离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而且我也是个傻女人,还放不下对那男人的爱,是梁律师不断地说服我,建立我的自信,帮助我走出那桩不堪回首的婚姻,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他!他拥有强悍的灵魂与坚定的信念,我想如果生在古代,他一定是一名了不起的骑士。”
连静兰景仰地道。
“是啊……”薛雅筝难过地低下头。
旁人都如此了解他,只有她对他充满误解,还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对他生气,她实在好糟糕!
她没有脸去见他了……
“我误解了他,还为了一些小事与他争执,我没有脸去找他。”她吸吸鼻子,伤心地说道。
“呵呵。”连静兰笑了,劝道:“情侣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为了这点不敢去见他,说不定他一直在等你呢!况且,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错了,那么你更欠他一句道歉,去找他吧,向他撒撒娇、道声歉,相信他一定会立刻原谅你的。”
“你说得对,我还欠他一句道歉!”薛雅筝立即恍然大悟地嚷道。
无论他原不原谅她,她都必须向他说声抱歉,这是她欠他的。
“谢谢你,老板娘,我现在就去!”
薛雅筝匆匆道谢后,旋即迫不及待地转身奔离。
想到就要去找他了,她的心口便跳得好厉害,说不出口的激动在胸膛里鼓涨跳跃着。
原来她一直再等待这一刻,只是找不到借口,如今她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走到他面前,亲口向他道歉。
搭着计程车赶回办公室,车才刚在她的办公大楼前停下,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旁走过。
那是——梁尔竞?
他没发现她,只一边看手表,一边往前走,似乎赶着赴谁的约会。
薛雅筝觉得他行迹可疑,心里纳闷狐疑,于是偷偷跟了一小段路,见他走进附近的咖啡店。
她禁不住好奇,偷溜到玻璃窗外窥探,想知道他跟谁有约,不料却看到她的委托人许太大。
她大感震惊,他不是许先生那方的辩护律师吗?为何他会跟许太太在这里碰面呢?
满腹的疑窦需要厘清,她想也不想地偷偷跟进去,悄悄坐在他们附近的位置,但故意用menu遮住脸。
“小姐,请问要喝——”
服务生正想过来询问她要什么,她立即将手指压在唇上,小声地吩咐:“嘘,咖啡一杯,其他什么都随便,别再问了。”
“噢,好的。”
服务生没看过这么奇怪鬼祟的客人,搔搔头,一脸纳闷地走了。
扰人的服务生走后,薛雅筝继续用menu挡着小脸,很认真地偷听。
隔壁桌先是寒暄了一会儿,聊些天气等无关紧要的事,等饮料送上后,梁尔竞才先带入正题。
“不好意思,百忙之中还劳烦你过来。”
“没关系。我只是很想知道,梁律师找我有什么事?”许太太显然也感到很惊惶,不知道丈夫的律师找上她要做什么。
“许太太,您别担心,我不是为了许先生的事来找你的。”梁尔竞先给她一个无奈的苦笑,然后才安慰道:“我虽是许先生的辩护律师,但我也是站在公理这边的,若是许先生确实有罪,法律自会给他应得的惩罚,即便我有通天本事也扭转不了公理与正义,你不需要太担心。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
“是吗?”听了他的话,许太太脸上表情舒缓了些,显然安心多了。
“另外,你的辩护律师薛律师是个很出色的律师,学识丰富、年轻有为,而且嫉恶如仇、极富正义感,你的案子交给她,大可以放心,她一定会赢得胜诉,替你讨回应得的公道。”
“真的吗?太好了!”
连丈夫的辩护律师都夸自己的律师好,许太太更是深信自己的幸运,能够在人生最黯淡的时刻得到援助。
接着,他们又聊了些话,大都是关于薛雅筝的,薛雅筝从梁尔竞口中听到自己的事,更让她感动与羞愧。
他即便正与她冷战之中,也没有口出恶言,所有提到关于她的事,全都是夸奖与赞美,没有一句话不好,深深的愧疚与满满的感动顿时在心中激荡翻腾。
她爱他!
真的真的爱他。
也唯有此时此刻,她才敢如此坦承自己的爱。
没多久,许太太先行离去,梁尔竞还留在位子上默默喝着剩余的咖啡,忽然身旁一道阴影靠过来,他下意识抬头一看,立即匆忙站起,差点打翻咖啡杯。
“雅筝?!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尔竞有点心虚慌张,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他与许太太见面的事?
薛雅筝不发一语,只是用一种激动又复杂的眸光,直勾勾地凝视他。
“雅筝?”
“尔——竞!”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令他震惊不已。
“雅筝,你怎么了?!”
“来,喝杯热茶。”
将她按进自己的大皮椅里,梁尔竞随即送上温热的茶水,安定她的心神。
先前她在咖啡店失控痛哭,吓坏一干人,他随即把她带回办公室,关起门来,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慢慢平静。
“我……居然那样大哭,真的好丢脸,真是不好意思……”
薛雅筝捧着热热的茶杯,想到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淅沥哗啦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丢脸。
“别胡说,没人会在意的。”他低声安慰,随即凝视她的眼睛,温柔又强势地逼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
是谁欺负她?要是有人敢惹她哭,他绝不饶他!
“没有。”她摇摇头,不奸意思地低下头说:“我……是为了你而哭泣。”
“什么?”他登时一愣。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他?
难道他又在不经意间惹她伤心了吗?
“我听到你说的话了,我……好感动。”想起他在咖啡厅对许太太说的话,她又不由得感动想落泪。
“你……听到什么了?”他面色窘红,满脸不自在。
“谢谢你替我安慰许太太,她一直很担心万一输了官司怎么办,由你亲自出面保证,她一定安心多了,谢谢你!”她微笑着道。
“你不生气?”他还很担心她知道他私下去找她的委托人,会大发雷霆呢。
“我哪有那么多气好生?你以为我那么爱生气呀!”她娇嗔地白他一眼。
她不再对他横眉竖目,变得娇媚又可爱,他有点受宠若惊,语调也不自禁转柔了。
“好好,你不生气是最好。但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咖啡店呢?”
“我搭计程车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外出,因为一时好奇,我所以就……”说着,她咬着唇偷觑他脸上的表情,怕他不高兴,幸好他也没计较她跟踪的行为。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听见我与许太太的谈话?”
“对不起!尔竞,我错了,我不该要求你推掉委托案,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与尊严,真的非常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但知错而且勇于认错,梁尔竞惊讶之余,自然是欣喜万分。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古道热肠,同情许太太的遭遇。”他知道她好心肠,其实也没真的怪她。
“不,就算我是好心想帮助别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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