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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没礼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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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张牙舞爪的时候很可爱?那么意思就是,她平常都很不可爱啰?
  “而你还是一样,嘴很坏,惹人嫌!”
  笨牛!大笨牛!
  她噘起小嘴,气鼓鼓地转头瞪着窗外,再也不跟他说话。
  “到了。”
  “谢谢!”
  梁尔竞才刚将车停在薛雅筝的住处楼下,还兀自生闷气的薛雅筝立刻开门准备下车。
  “等等——”梁尔竞突然拉住她。
  “干嘛?”她嘟着小嘴,不愿转头看他。
  “别生气了。”他拉住她的手,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微笑着哄道。
  那炙人的眼神又来了!
  梁尔竞不发一语,只是深深地凝视她,那强烈的眼神,仿佛她是一道美味可口的食物,瞧得她头皮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微微颤抖。
  见他将头缓缓倾来,她更紧张了。
  “你、你……你要做什——唔!”
  梁尔竞干爽而温暖的唇罩住她,她惊骇地瞪大眼睛,直盯着那张贴着她的俊颜,慢慢地,酥麻的感觉窜起,逐渐战胜被诧异占领的感官。
  “不……”她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呻吟,虚软地摇头。
  但他却不肯轻易罢休,硬是彻底尝遍了她甜美的滋味。
  待他终于餍足放开她时,她整个人已经呈现呆傻的状态,红肿的小嘴微微开启着,愣愣地看着他。
  这副与平日的干练完全不符的可爱模样,让梁尔竞轻声笑了,忍不住又啄了下她的红唇。
  她急忙捂住唇,倒退一大步。
  “你……你为什么……”吻我?
  “因为我想追你。”他勾起唇,淡淡地微笑。
  “追、追、追……我?!”薛雅筝错愕地瞪大眼。
  老天!这个男人吃错药了?他们向来是互不对盘的!
  “你几时变成大舌头了?”他戏谑地轻拧她的下巴,害得她的脸蛋倏地爆红。
  “你……我……”她的小嘴张了老半天,就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实在受到太大的惊吓。
  这个男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梁尔竞又笑了,索性再度低头堵住她的小嘴,省得她结结巴巴,白费力气。
  “唔——”
  他又吻她?
  天!她真的要昏了……
  铃铃铃!
  将近下班时刻,桌上的电话响起,薛雅筝迅速俐落地接起电话,仿佛早就知道有人会打来。
  “我是薛雅筝。”她有点无奈地报上姓名。
  “我是梁尔竞。”话筒彼端传来那男人独特的轻笑声,鹦鹉似的模仿她无奈的语气。
  “有什么事吗?”薛雅筝站起身,转身面对窗户,毫不意外地对上那双黝黑而深邃的眼。
  她的脸蛋蓦然红了下,却强逼自己迎视他大胆的眼,没有丝毫退缩。
  “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吃饭?”这是他每日例行的公事——约她吃饭。
  如果中午人在办公室,那么他就会打电话来约她一起外出用餐,若是中午有事在外忙,那么就会在晚上下班时打电话来约。
  “我能说不吗?”她的语气更无奈了。
  一开始她拿乔不允,他竟然直接上她办公室绑人,见识过他土匪的行径之后,她认栽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与他这个名律师斗嘴,即便她也是个律师,也不得不俯首称臣,甘拜下风。
  “当然不行!”他回答得又快又顺口。
  “那不就得了?”意思就是:何必问?“等会儿见。”
  挂上电话,薛雅筝娇美的唇畔不由得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也隐隐透着期待,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其实不可否认,她与梁尔竞用餐还满愉快的,撇开那些一见面就争吵的歧见不提,两人还满谈得来的,工作的领域也相同,更让他们的谈话十分契合。
  况且,他这人虽然不是会乱花钱的人,却十分懂得享受美食,因为他说既然要花钱,自然就要花在刀口上,花了钱却吃到难吃的餐点,不是加倍的不划算吗?所以他会仔细地打听比较之后,才会带她上馆子,通常味道都相当令人满意,几乎不曾踩过地雷。
  只是,对于他种种亲密的举动,还是令她有点气闷,她可还没答应呢,他就理所当然把自己当成她男朋友啦?
  她气自己变得太廉价,让他连追求都省了,直接赶鸭子上架。
  基于这点不满,她偏要故意与他作对,就是不承认自己与他交往。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就是有办法让她的所有反抗,全化为零。
  “嗨,忙完了?”
  极有默契地,他总是在她的办公室熄灯后不久就下楼来了,也总能“正好”逮到来不及逃离的她。
  “明知故问。”薛雅筝不怎么开心地噘起小嘴。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都隔着两扇窗户监视她办公室里的动静,害她连想跑都来不及。
  她噘起小嘴可爱的模样,又勾得他想吻她的渴望蠢蠢欲动,见他的头缓缓靠过来,薛雅筝心底的警钟大声响起,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你不可以吻我!”
  自己的吻被拒绝,梁尔竞半点愠怒也没有,依然淡淡微笑,双手坚定而温柔地拉开她的小手,低下头,固执地在她的小嘴印上自己的唇。
  “唔……”薛雅筝瞪大眼,万分不甘。为何每次战役都是自己输呢?
  她情难自己地闭上眼,坠入他所施予的魔法中。
  此时此刻,她心甘情愿认输。
  良久,心满意足的他才舍得放开她,温存地抚摸她花瓣般柔嫩的脸颊。
  “想去哪里用餐?”他柔声问。
  “你不是都找好地点了?”他这人极少做没计画的事,哪怕是吃顿饭也会先找好餐厅,并且事先打电话预约。
  “总要征询一下女士的意见呀。”所以说,他是很懂得尊重女性的。
  “这根本是假民主嘛!”她娇嗔地赏他两颗白果。
  “假民主至少也是民主,不是吗?”他痞痞地一笑,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不能再吻我了啦!”她娇嗔地抱怨。
  “为什么?”这回换他瞪大了眼。
  “这还用问?我又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那你答应不就好了?这还用想!像我们这样,和普通的男女朋友又有什么两样?”他以理所当然的口吻道。
  “是没错……”薛雅筝小声咕哝。搂也给人家搂过,吻也给人家吻过了,还三天两头约会吃饭,要说是普通朋友,连她都说服不了自己。
  不过,总觉得他太霸道,就这么听从他的话,乖乖当他的女朋友,有点呕耶,她可以想见他的表情会有多么得意。
  所以她总不愿承认,自己其实已经接受他的感情了。
  “还笑?”薛雅筝没好气地再度白他一眼。“不是要吃饭吗?再不走,我就自己去吃了!”
  “好好,现在就去吃。”
  梁尔竞大笑着揽着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而薛雅筝也不客气地钻进他怀里,由他张开的臂膀为她遮蔽冰冷的空气。
  时序入冬,气候逐渐转寒,她向来怕冷,幸亏有他的体温温暖了她。
  有他的感觉,其实也挺不赖的!
  她缓缓扬起嘴角,甜甜地笑了,身体也更加偎近他。
  第八章
  “梁尔竞,我要吃棉花糖。”
  星期日的下午,薛雅筝被“掳来”梁尔竞的住处——这是她自己坚持的说法。
  他以好看的片子与美味的点心为诱饵,哄骗她留了下来,看完片子,吃掉大半盆爆米花,两人谁也不想起身,就这么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各自看着自己的书或杂志,偶尔把手伸向放置在茶几上的点心盘。
  美人有令,梁尔竞只得暂时将看到一半的书合上,从桌上取来松软的棉花糖,喂向她的小嘴。草莓夹心棉花糖,可是薛雅筝的最爱。
  薛雅筝宛如嗷嗷待哺的雏鸟,食物一来就自动张口。
  可是——
  “等一下。”棉花糖才刚送到她嘴边,梁尔竞就很坏心地抽回来。
  “你做什么?”不满到嘴的糖竟然飞了,她哇哇地叫嚷着。
  他转身面对她,右手修长的手指转动棉花糖,像诱哄小孩子般教导道:“叫我尔竞。”
  “不要。”薛雅筝别扭地红着脸,想也不想地拒绝。
  谁要肉麻兮兮地喊他的名宇?那样就像一对情侣似的!虽然他们早就跟情侣差不多了……哎,不管啦!反正她不叫就是了。
  “是吗?”梁尔竞也不勉强,极为自然地把右手那颗棉花糖塞进自己嘴里,一脸享受地细细咀嚼着。
  “喂!你怎么自己吃了?”她哇哇抗议。
  “谁教你不肯叫我名字?”他又取出一颗棉花糖,再度诱惑地在她面前晃动。
  “唔……哼!”薛雅筝咽了下口水,但还是很有骨气地别开头,拒绝受到他的诱惑。
  “来,叫嘛!只要你肯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让你吃棉花糖,这是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他又开始鼓动律师的三寸不烂之舌,诱哄她上当。
  “不——要。”她又不是小孩子,会为了区区一点食物就上当。
  “真的不要?”
  “不要!”大女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唉。”梁大律师叹口气,拿她没辙了。
  “好吧,给你吃就是了。”
  听到他认输了,薛雅筝得意地笑着转过头,准备接收心爱的棉花糖,没想到一转头却立刻被某种柔软、富有弹性的“物体”堵住小嘴。
  “唔——”她瞪大眼,看着偷香成功,笑得一脸很贼的梁尔竞。
  飘飘然之际,他偷渡某样物体到她口中。
  她尝到甜甜软软的滋味,知道那就是他应允要给她的棉花糖,真狡猾!除了赏他一记大白眼之外,也无计可施。
  这人啊,褪去文明的外衣,其实比谁都会耍赖。
  当他女朋友的人,可惨了。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的深深感叹:我完了!
  发现梁尔竞似乎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让薛雅筝几乎爱上他了,可是这时候偏偏又发生一件事,让她再度陷入爱与不爱的挣扎与痛苦中。
  “咦,你怎么了?”
  薛雅筝刚从外头跑完法院回来,才要进办公大楼,就看到一位年约四十出头的女性在大楼附近徘徊,还猛掉眼泪,不断往上方的办公楼层望。
  她好奇地上前关心,那位女士大概是悲从中来,哭得更伤心了。
  仔细一看,她的脸上、手上隐隐有着大片的瘀青痕迹,好像受过什么伤。
  薛雅筝捺住性子,先安抚了她的情绪,才追问详情。
  原来,她是来找梁尔竞的。
  她是婚姻里不幸的受害女性,是个长期被丈夫家暴的可怜妇女,她受不了逃家,可是丈夫却不肯善罢甘休,不但上法院控告她不履行夫妻义务,还委托梁尔竞担任他的律师,准备与她对簿公堂,还不时打电话叫嚣,恐吓妻子。
  她没钱可聘请律师,只好前来拜托梁尔竞,求他高抬贵手拒绝她丈夫的委任。
  她的处境令薛雅筝感到万分同情,便好心带着她到隔壁大楼,替她一起拜托梁尔竞,没想到……
  “恕难从命。”
  “你说什么?”薛雅筝错愕地看着那张正经严肃、没什么笑意的脸庞。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帮忙解释:“许太太是家暴的受害妇女,许先生经常酒后对她动粗,你看她现在身上还看得到伤痕,如今她想离婚,许先生却不肯,还找你当委任律师要告她,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回绝许先生的请托,就等于是帮助她了。”
  梁尔竞仍是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了解。但是我接受许先生的请托在先,基于职业道德,我无法临时反悔,只能向许太太说声抱歉。”
  “你……”薛雅筝气愤地瞪着他,但他依然不动如山。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说!你难道不知道许太太有多可怜吗?你看看她身上这些瘀青的痕迹!”薛雅筝气愤地拉起许太太的衣袖,露出藏在衣物底下的其他伤痕。
  “我很遗憾,但我仍然是那句老话:我已接受委托。我是个律师,我有律师的道德与应尽的义务,从接受委托那一刻起,我当事人的需求就是我的责任,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必须尽力替我的当事人争取最好的权利。”
  “即使你的当事人把妻子当成狗一样殴打?”薛雅筝不敢置信地问。
  “……是的。”
  薛雅筝失望透顶地看着他,感到万分心寒。
  “我以为你变了,但其实你什么也没改变!在你眼中仍然只有钱,怜悯与良知对你来说,根本分文不值。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白费唇舌来劝你,从今以后,就当我们素不相识!”
  “走,许太太!跟我到办公室来,从现在起我免费担任你的辩护律师,替你告倒这两个没良心的男人!”薛雅筝气愤地说完,随即拉着许太大扭头离去。
  而梁尔竞只是以忧伤的眼神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离去,什么话都没有说。
  薛雅筝气到浑身发抖,将许太太带回自己的办公室后,要人先替许太太奉茶,然后自己借口上厕所,躲进洗手间去平复情绪。
  她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想到梁尔竞拒绝自己时绝情的面孔,鼻头一酸,眼眶不由自主泛红,温热的泪无声地滑落脸庞。
  “为何要以那么强硬的语气拒绝?我知道接受了委托,又临时反悔有违律师道德,但是难道连我帮忙说情,都不能破例答应吗?”
  可见她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毫无重要性吧?所以他才会回绝得那么毫不留情。
  她咬着唇瓣,感到委屈不已,默默淌泪,控制不了无止境蔓延的悲伤情绪。
  这时,有脚步声走近,她连忙抹去泪水,拿出化妆包假装补妆,一会儿她底下的女职员走进来,她还若无其事地跟她哈啦两句才离去。
  走出洗手间时,她的情绪已然平复,但是对梁尔竞的不满并未消除,她决定垣时间内暂时不再与他见面。
  她无法把今天的事当成没发生过!
  下班时刻,梁尔竞照例打了电话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薛雅筝怒火尚未平息,就冷冷地告诉他:“不!我不想再跟冷血无情的律师一起吃饭。”
  对话那头有好一会儿的静默,令人窒息的僵硬气氛持续着,接着听到他冷冷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薛律师。”
  当对方话筒挂上的那一刻,薛雅筝的泪禁不住溃堤而出。
  从那天之后,薛雅筝与梁尔竞不曾再一起吃过饭,就连碰面也很少。
  或许是刻意的,他们都不再到窗前去,避开双目相触时的尴尬。
  但是办公室比邻而居,偶尔他们还是会在大楼前相遇,只不过彼此也没交谈,只是匆忙点下头,交换一个不自在的眼神,随即各自离去。
  一开始争吵时,没人低头求和,随着时间的拉长,求和的话更是说不出口,每回意外碰面除了尴尬就是沉默,好像除此之外无话可说。
  这天,他们不意又在捷运站相遇,她与梁尔竞都愣了下,梁尔竞率先朝她点点头,随即刷卡快步走进站内,而薛雅筝则躲进车站前的书店里,将脸藏在厚厚的新国语大辞典后默默掉泪。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并不想跟他吵架呀!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他也没有错。已经接下的案子随便推掉,金钱上面的损失也就算了,自己信誉的损失才是最严重的。
  他十年寒窗苦读,今日的地位得来不易,会珍惜羽毛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仅为了一位站在路边的陌生女人,就要求他回绝委托,让他蒙受重大损失,想想也是无理的要求,他拒绝也是情有可原,她不该那么生气的。
  只是为何她生气了,他却不像以前那样哄她、逗她开心,而开始跟她冷战呢?
  其实薛雅筝气已消,也想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主动开口跟他说话,但是每回看他冷着一张脸,那些话就又吞了回去。
  法律规定离婚诉讼必须先由调解委员会召开调解庭,这天,她的委托人许太太依令前往法院参加调解庭,为了替她壮胆,她也陪同出席。
  不料,梁尔竞竟也在场,当时因为双方当事人都在场,所以他们只是深深看对方一眼,并未交谈,不久调解开始,他们各自离开调解室,在外头等候。
  梁尔竞在调解室外等候,找了个柱子倾靠,迳自低头翻阅资料,瞧都不瞧薛雅筝一眼,好像当她是隐形人。
  薛雅筝本来还打算找些话,主动开口与他攀谈,哪晓得他这副冷漠的姿态,瞧得她心都凉了。
  其实并不是他小心眼,而是她竟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跟他呕气,令他心寒至极,认为自己在她心目中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心里很难受,才会有这种反应。
  他在自己周遭筑起高墙,让人难以亲近,薛雅筝心里又闷又难过,忍不住委屈地问:“我知道要求你推掉案子这要求是过分了点,但我的出发点也是善意,为何你要这么生气?难道罪大恶极的人来委托,你也要替他辩护吗?”
  “律师就是律师,律师不是法官,评断是非对错是法官的工作,不是律师的,律师的责任是尽力为自己的当事人辩护,替他争取最好的权益,哪怕是万恶之人也该有他应得的权利。一直以来,我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有什么不对?”他淡淡质问。
  她咬着嫩红的唇瓣,辩解道:“我只是希望你在谨守原则之余,做事能更有人情味,那又有什么不对?”
  “你有同情心得好,说的道理也都对,但是很抱歉,我就是不认同。”他冷冷回应。
  “那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们还是少往来好了!”薛雅争一时气急,脱口又说出伤人的话语。
  梁尔竞眸光一寒,点点头冰冷地说:“那么,我们就做点头之交就行了!”
  说完,漠然转身走开,薛雅筝眼眶一红,泪水又扑簌簌地往下掉。
  她脾气不好,嘴坏心软,他就不能多点包容哄哄她,非要跟她呕气不可吗?
  这难过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学妹?是雅筝吗?”
  薛雅筝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一看,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欣喜地朝她走过来。
  “雅筝,听说你回国了,我却一直到今天才遇到你。”
  “学长。”这是她大学时的学长,名叫毕盛高,为人彬彬有礼又斯文体贴,是她当年一直很景仰的一位学长。
  “学长,你也来开庭?”
  “是啊!难得巧遇,我请你去喝咖啡吧?”带着副金框眼镜,模样白净俊雅的毕盛高笑着邀请。
  薛雅筝想了想,调解大概还要一会儿,在这里等也是枯等,再说她心情很糟,和学长聊聊也不错,于是便爽快地说:“好啊!”
  来到法院附近的咖啡厅,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两人愉快地聊了起来。
  由于老早就相识,再加上个性契合,所以很聊得来。
  薛雅筝心里一直很在意与梁尔竞的争吵,心想毕盛高长她几岁,人生经验比她丰富,在业界时间又比她久,请教他应该是最合适的,于是她便趁机问道:“学长,你认为一名律师除了原则之外,道德是不是也很重要?”
  “那是当然!”毕盛高立即义正词严地道:“律师也是一种良心的事业,追求的就是公理正义,当然应该比一般人更注重品格与道德,这是无庸置疑的。”
  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薛雅筝听了大感折服,对他的敬仰更深了。
  如果梁尔竞也有这样的性情与品格,她一定会更加爱他!
  爱……
  薛雅筝眼眸黯淡,几乎忍不住鼻头的酸楚,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早就爱上他了。但他却……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一个思想观念与自己天差地远的男人,他根本不是她理想的对象,像学长这样的真君子才是!
  但,偏偏她爱的人不是学长,而是他……那真的太……
  “雅筝,你在想什么?”毕盛高的手突然越过桌面,轻轻握住她的。
  薛雅筝回过神来,吓了一跳想挣脱,同时却又发现窗外似乎有道阴影伫立,下意识转头一看,却再度受到一次惊吓。
  那是梁尔竞!
  他用控诉的冷漠眼神,恶狠狠地瞪她一眼,随即扭头离去。
  “等等!”薛雅筝想也不想,立即起身追出去。
  “学妹——”毕盛高在后头高喊。
  “尔竞!”薛雅筝不顾一切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强迫震怒的他停下来。“尔竞,你听我解释——”
  他太过愤怒,愤怒得连她喊他的名字都没发觉。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梁尔竞冷冷地问。“你不是和他聊得很愉快吗?那很好啊!你又追出来干什么?难不成你嫌大餐不够,还要配小菜吗?”
  “你怎能这样说?”他是在暗示她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吗?
  “毕盛高是业界知名的圣人,温良谦恭、人品高洁,那不正是你最合意的对象吗?既然如此,我祝福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学妹……”毕盛高追了出来,迟疑地在她身后喊道。
  “学妹——不,咳,雅筝。”他清清喉咙,有点不自在地问:“我不知道你和梁尔竞之间有什么牵扯,但是我……我一直很喜欢你,不知道你……你愿不愿意尝试与我交往看看?”
  前头石像般僵硬挺直的身躯,许久没有动静,他又喊了声:“雅筝?”
  好半晌,薛雅筝才慢慢地转过身子来。
  然而一见到她脸上的表情,毕盛高愣了下,好像没想到她会是这种表情。
  原以为会看见她满脸哀伤,或者是默默流泪的花容,然而他只见到一头喷火的女暴龙。
  “要跟我交往是吗?好啊!”薛雅筝双眼深处冒着熊熊火花,娇柔的唇畔勾起意味深长的冷笑。“反正已经有人祝福我们,一心巴望我们凑成一对,那我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呢?”
  “我们就交往吧!学长?”她上前拉住毕盛高的手,仰起头甜甜地对他一笑,毕盛高却只觉得背脊一阵恶寒。
  为什么心仪的美女学妹答应他的追求,他没有雀跃与喜悦,只有一种说不出的颤栗感呢?
  “好……当然好。”
  然而色令智昏,对薛雅筝的渴望,还是强过自己的危机意识,所以他不理会心里不断发出的警钟,不顾一切地点头了。
  只要正式交往,那么美女学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了,哪怕有其他强者觊觎,一切也不会有问题。
  哪怕此刻他正感受到不知从哪里投射来的杀人目光,他依然强自镇定,假装勇敢地微笑。
  “雅、雅筝?”
  毕盛高看见一身清爽雅洁的薛雅筝走来,立即露出微笑,有点紧张地在西装裤上抹抹汗湿的手。
  “抱歉!学长,等很久了吗?”薛雅筝对他微笑。
  “没有。你很准时,是我早到了。”他太紧张,所以提早半个钟头到达。
  “我们不是要去吃午饭?你想吃什么?”毕盛高讨好地问。
  “随便,都可以。”她过去跟梁尔竞一起外出用餐,从不烦恼该吃什么,因为那都是他先行找资格,先下决定的。
  “我也随便,我想还是你决定吧!”毕盛高似乎有点怕做错决定,会被她痛扁似的,薛雅筝无奈,只好随便指了某条巷弄说:“里头有间简餐店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去吃看看?”
  “好啊!”很高兴她下了决定,毕盛高自然是举双手说好。
  进了简餐店,老板看到她来很高兴地与她打招呼,还顺口问了句:“怎么今天梁律师没有来啊?”
  这话让薛雅筝和毕盛高两人都有点尴尬,毕盛高这时才发现一件事。“对了,你的办公室好像就在附近吧?那么你和尔竞一定也常来吃。”
  “嗯。”薛雅筝只能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与他的约会要选在上班的地点附近?难道是下意识希望“某人”看见吗?
  入了座,老板拿来菜单,薛雅筝很快选了一道简餐,而毕盛高还捧着菜单慢慢地看,这时她发现他有个缺点,就是好像太优柔寡断了些。
  “这道姜汁猪肉饭味道怎样?”他仰头询问老板。
  “当然很好。我们严选土产温体黑猪,肉质鲜嫩不带筋,搭配爽口的姜汁,更吃不出半点腥味,你一定要尝尝。”
  “是吗?可是猪肉胆固醇太高,而且你这猪肉一定也带有肥肉吧?”
  “这倒是……”老板呐呐地承认。
  “不好不好!对了,这道局明虾简餐是什么?”
  一提起其他菜肴,老板又兴致勃勃地开始介绍:“这是由我们精选的顶级新鲜明虾加上进口香醇起司酥烤而成,许多客人尝过之后都赞不绝口。”
  “是吗?那倒不错……可是前阵子新闻里不是才为了虾子含有绿霉素的事吵得沸沸扬扬?我看还是不要吃虾好了。”
  老板听了脸上顿时浮现三条黑线,心底开始○○××地嘀咕起来。
  “欸,你们有鱼排嘛,吃鱼好,吃鱼有益身体健康。”毕盛高看着菜单,兀自欣喜地道。
  “淡水鱼有些也被检测出含有绿霉素,深海鱼也有重金属污染的问题。”薛雅筝忍不住事先提醒,不希望他先问了等会儿又嫌不好。
  “对喔!”毕盛高奸像这才恍然大悟。“那该怎么办才好?”
  他神情茫然,一副不知明天该何去何从的无助模样,照理说应该让薛雅筝很生气才对,但她却只觉得好笑。
  有人东怕西怕,处处担心成这样,那活着也很痛苦吧?
  “比较起来,高胆固醇的猪肉好像还好一点。”她好心给他一点建议。
  “说得也是。”毕盛高为难地瞄瞄菜单,痛下决心似的指着姜汁猪肉饭告诉老板:“那么给我来一份这个。”
  “好的,马上来。”老板急忙抄在本子上,临走前感激地看了眼薛雅筝。
  多亏她,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这么龟毛的客人,他可能会忍不住告诉他:“那你不要活好了,因为连空气都有污染呀!”
  对于老板的感激,薛雅筝心里只有愧疚,她想以后她绝对不敢再带毕盛高来用餐——不,是连她都不敢再来,因为实在对老板太不好意思了!
  如果是梁尔竞,他就不会这样,顶多笑着说:“人生在世别顾忌太多,开心就好。”
  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想起他,立即猛然惊醒,她忿忿地咬紧下唇,把他的影像推出脑海中。
  她不会忘了,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跟另一个男人一起用餐,这全是他的建议不是吗?
  哼,既然他这么好心,那么她绝对会好好“珍惜”,等着瞧吧!
  她端起冰水,仰头就牛饮大半杯,以消除满腹的怒火。
  坐在她对面的毕盛高,不知为什么又开始出现那种背脊发毛的感觉。
  他开始在心底偷偷问自己:追求薛雅筝,到底是对是错……
  第九章
  凭良心说,除了优柔寡断这项缺点之外,毕盛高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说话总是温言柔语,唇畔时时挂着微笑,为人善良又体贴,宛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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