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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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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十五个人就是四百五十两了。这次你给了,下次其他人你给不给,你能给几次?”
何可纲刚要说话,又被祖大寿给喷断了:“下次不要自作主张,再有此事发生,就从你饷银扣了。”
“大敌当前,督师当全军之面给下了赏格,大帅如此做,不怕损了督师之信誉么?”何可纲终于可以说话了,直接开始质问祖大寿。
“本帅说了你别管就别管,再要敢私自扰乱军需物资分配的,别怪我不客气。”祖大寿的脸已冻的像冰块一样了。
“督师乃本将恩主,非督师就没有末将的今日。大帅损督师之信誉,末将看不过。我去禀报督师。”
“站住,你真要去禀报督师?”
何可纲挺着腰杆,站着不动,无声的坚持着。
祖大寿看出这个倔强的手下估计还是会去禀告督师,就轻轻的说了句:“本帅也是受了督师之命而已。”
何可纲愣住了,慢慢的转过身,凝视着祖大寿:“为什么?!”
“哼,督师说说而已,你也真和那群丘八一样,还真信了。”说完,懒得理何可纲,自己出去了,把何可纲丢在帐内。
祖大寿是去见袁崇焕的,见到之后,把这事说了下。袁崇焕对着祖大寿笑笑说道:“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直性子,不会绕弯弯。走,陪我去巡视下城防,皇太极这次来势凶猛,可不得马虎。”
巡视城防过程中,袁崇焕对新增加的炮倒是比较满意的,但对民壮扮的兵很不满意,一点兵的气势都没有,而且也穿的歪瓜劣枣的。叫祖大寿派人,让他们整改。才回去休息。
很快,城外的夜不收陆陆续续的逃回城里来了,不大功夫,建虏的探马开始出现在城外,不过并没有靠近,只是把夜不收赶回城里而已。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建虏主力出现在蓟州城北面,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尾,只有一个念头:全是人。
皇太极率诸贝勒并蒙古首领到离蓟州炮程距离之外观察,丝毫不担心明军会出城攻击。
皇太极看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人等不明白为何好笑,纷纷问之。
皇太极笑着用马鞭指给他们看,明军城墙上不少兵丁都畏畏嗦嗦,不是新兵就是一直没有上过战场的军户而已。如此对手,有何惧之?
其他人也看得明白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可蓟州城的火炮确实极多,如若攻打的话,怕是损伤极多。
于是,皇太极下令,全军走燕山脚下绕道而过。
蓟州城楼上的袁崇焕一看建虏架势,就知道不会攻城了,不由的舒了口气,不是说担心建虏能攻下蓟州,而是怕建虏强攻蓟州的话,自己带来的关宁主力会损失太大。骑兵不是那么容易补充的。
一边的何可纲看到建虏动向,也兴奋异常,向袁崇焕建议道:“督师果然高明,这些木制的大炮吓的建虏不敢攻城了,眼下看建虏架势,怕是要绕燕山山脚而过,末将以为,待建虏走到一半,首尾不能兼顾之时,集所有关宁铁骑,择其薄弱而攻之,而后驱赶败兵向两边卷,击溃建虏的良机就在眼前了,督师。”
“幼稚!”没等袁崇焕表态,一旁的祖大寿先发声了。
“何以幼稚?”何可纲不服气。
“如若建虏不管被攻击之部分,壮士断腕,遣其主力攻城,如何处理?”
“不是还有保定总兵曹鸣雷所部么?”
“就那熊样,哼!”
站在另外一角的曹鸣雷假装没有听到,上下左右都是关宁军的,自己势单力薄,好汉不吃口头亏。
其实按照何可纲说的未尝没有机会,蓟州城那是那么容易攻下来的,只是祖大寿心疼手中的王牌部队,怕损失过重,不愿意冒险。
何可纲不再跟祖大寿争辩,直接喊:督师?
袁崇焕看看远处的建虏,然后对着何可纲说道:“复宇说的有理。”
何可纲心急了,道:“督师,如若建虏主力安然过了蓟州,何以向朝廷交代,向圣上交代?何况蓟州之后城市乡村密集,恐百姓多遭建虏毒手了。”
袁崇焕的脸一下沉了下来:“本督师自有考虑,不必多言。”废话,真要冲出去,把手里的兵力消耗掉了,那才难以交代,也难以自保呢。
“督师,建虏全军过蓟州侵犯京师,所过之处必定生灵涂炭,辽东祸事必定会重演,督师,请出兵吧?”何可纲有点不甘心。
袁崇焕很不高兴,没理他,转身走了,祖大寿,曹鸣雷都跟了下去,就留下了一个呆呆站着的何可纲。
建虏前锋很快就越过了蓟州城,来到蓟州南面五里处扎下大营,并派其精锐监视蓟州城,掩护后续部队绕道过来。
当夜傍晚,建虏全军越过蓟州城,建虏和明军相安无事。不过,大金贝勒和蒙古首领的心情就不是城里的明军可以比了,就如同色鬼看见衣裳半解的美交娘,好吃之人看到了一桌山珍海味,好财之人看到满屋金银珠宝一样,准备大干一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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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浩劫
盘山山脉南向的山脚下,不远处一条州河蜿蜒而过,在这中间有一个村庄,依山伴水。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村子两样兼顾,所以虽然天灾不断,但日子总还是能过的。
时近午时,住在靠山村尾的一户人家,院子里坐着婆媳两个,媳妇二十五六的样子,虽说不上漂亮,可透着一股朴实能干的气息,嘴上和坐那晒太阳的婆婆说话,手里针线不停,缝补着家里小调皮鬼的衣服。一个估摸五、六岁的小孩正坐在院子里玩泥巴,也不怕天冷,玩的很忘我。
婆婆在冬日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感到很舒服,稍微挪了下身子,然后对着媳妇说:“我老了,身子又有病,像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
媳妇一边飞快的动着手一边安慰:“婆婆,瞧您说的,孩子他爹,上山打猎,下水摸鱼,种田样样拿手,闲着还能去三河城里打打短工,咱家不愁吃喝。”
说到这里,用牙齿咬断了线,然后扯了扯缝针的一溜,看着针脚密集,挺满意的,就放到了一边,又拿起另外一件待补的衣服,然后看看在院子角落边的房子,说道:“再说小叔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前途无量着呢,比孩子他爹有能耐多了,以后这个家说不定还得靠小叔。”
婆婆没有马上接话,倾着脑袋仔细的听了听,像是想听听小儿子的读书声。距离远了点,没有听见,不过也不在意,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可不能当面夸他,夸多了容易骄躁,影响他的前途。”
“这不就是在您老面前夸个两句么。说真的,前日那些朝廷官兵路过,简直跟了土匪一样,要不是小叔是个秀才,恐怕就不是少几只鸡那么简单了。”
婆婆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也正是因为这,才担心这个日子怕是要不容易过了啊。你记得再前些天的时候,路过的那些朝廷官兵那个不是闹得村子里鸡飞狗跳,捞够了好处才走的。”
“婆婆,您就安心好了,等小叔考中状元,看哪个刚在家门口横!”说到这里,看看天色,又道:“这也快到响午吃饭的时辰了,孩子他爹怎么还没回来?狗娃子,去门口看看你爹回来没有。”
坐地上的狗娃子正玩的起劲,没理睬他妈的话。
媳妇冲婆婆笑了笑,正准备站起来教训下儿子,忽然,门被“彭”的一声踢开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
院子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一看是孩子他爹,这门踢坏了还不得修,正准备埋怨两句,彪形大汉直接朝刚才嘴里说的小叔的那屋冲过去,一边说:“快走,鞑子来了。”
冲到那个房间门口,也是一脚踹过去,门“哐当”一下开了,把里面的小叔也吓了一跳:“二弟,快走,鞑子来了。”
说完后也不等弟弟反应过来,猛的一个转身,跑的母亲身边,一把背了起来。对着媳妇说道:“快,跟我走。”
“我去拿下盘缠。”媳妇慌忙的道;
“拿什么拿,快点,抱上狗娃子快跟着我走。”彪形大汉急了,喝道;
彪形大汉叫谷满仓,承载了一个庄户人家对生活期望的名字。他毕竟见过不少世面,知道鞑子杀人不眨眼,刚回村的时候,远远的望见鞑子正往这边过来。当即立断,丢下了手头的家伙什,撒腿就往家里跑。
谷满仓背着老母,带着抱着儿子的媳妇,出门就往山脚跑,幸好是住在村尾靠山的角落,离山还近一些。
一口气跑到山脚,才站住了身子喘了口气,转身等待落在后面的家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后面就跟了儿子和媳妇,弟弟没有跟过来。
背上的老人家也急哭了,二儿子是自己心头的肉,最最疼爱的啊!
谷满仓知道母亲的心思,望望远处鞑子扬起的尘土,又近了一些了。也不犹豫,轻轻把母亲放在地上,对着刚跑近的媳妇说:“你快带妈和狗娃子去我打猎经常藏身的洞中,我没回来千万别出来。万一,万一我回不来了,妈和狗娃子就靠你了。”
说完,谷满仓不敢停留,就“嗖”的一下在媳妇撕心裂肺的呼喊中跑了回去。可能感觉到了什么,狗娃子也哭着喊起了爹爹。
家里的门开着,谷满仓一边闯进去一边喊:“二弟,二弟,你在哪?”
“哥,我在屋里,我收拾下老师送我的书籍。”一个声音从边上房屋传了过来。
话音未落,谷满仓就闯进去了,直接把二弟手里的书籍一把打翻,然后拉着二弟就走“你不要命了,鞑子杀人不眨眼的,辽东都被杀的尸骨遍野你不知道么?”
二弟,叫谷大壮,因为小时候身体单薄,就给起了这个名字。本来舍不得那些书,还想从哥手里挣扎下,但一听谷满仓的话,就顺从的跟着他哥跑了。
没想刚到门口,马蹄声就在村口响了起来,谷满仓耳力甚好,一听就知道没机会跑出村子了,双腿可跑不过四只脚的。
谷满仓毫不犹豫,马上转身带着弟弟来到院子最角落的地方,拨拉开一些木板,原来是个个粪池,四四方方,并不大的一个,也就能容一个人。前些天刚好用过一些去当肥料,所以里面的米共田并不多,谷满仓示意弟弟跳下去。
谷大壮有点犹豫,没时间了,谷满仓直接一脚把弟弟踹了下去。想了想,又脱下衣服,让弟弟捂住鼻口。然后说道:“妈和你嫂子,侄儿都在我打猎藏身的那个洞里。要我有什么事,他们就靠你了。”
外面已经开始想起了鞑子那叽里呱啦的声音,伴随着村民的惨叫以及鸡狗的惊慌叫声,而且,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谷满仓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就把木板都盖回去,漏了一些缝隙。转身又从家里领了马桶出来,往木板上一倒,然后再扒拉些杂物盖住。然后跑出了家门。
谷大壮听着哥的脚步声远去,和越来越大声的鞑子声音,两行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内心一个声音喊道:“哥,你要保重啊!”
很快,有几个鞑子闯进了他家门,院子里剩余的几只鸡首先遭殃,然后叽里呱啦的边说话,边翻箱倒柜,好一会,才走,临走的时候还放了一把火。这好像是强盗的惯例,一定要烧的别人一无所有才能显出他们的本性。
过了好久好久,听不到一点人或动物的声音,只有北风的呼呼声。谷大壮实在忍不住了,才爬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烧的差不多的几间房子。这时,他也管不了身上的臭味和他原先宝贝的书籍,冲到了门口。
刚到门口,谷大壮就“哇”的一声吐了。就在他家门口,倒着隔壁家的李二麻子的媳妇,被开膛破肚了,肠子什么的都流了出来,头也只有一半连在身上,另外一半就在身子的不远处。
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以前的时候,在哥的呵护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现在咋见之下,自然忍不住就吐了。
村子里的房子没有几间是好的,他一边走着一边查看死在地上的人,都是他所熟悉的,现在已经永远的去了。
谷大壮前面吐了几次,后来麻木了,也吐不出来了。差不多找遍了村子,还是没有找到谷满仓的尸体。不由得对着天喊了起来:“哥,你在哪里?”
北风还是呼呼的吹着。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有他的余音在回响着。
一个村子,就这么没了。
可何止这么一个村子呢,鞑子所过之处,烧杀抢掠,这个村子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而已。
第二天,密密麻麻的马蹄声又在这个村子响起,只是,这次,并没有进入村子,绕着而行。村里已经没有一丝人气。
“督师,大明的百姓都被鞑子害的家破人亡,您看看,又一个村子没了。咱不能老这样就只跟着鞑子啊,是不是追上去跟鞑子干上一仗,大不了同归于尽,不能这样看着他们祸害啊!”何可纲悲愤的对袁崇焕请求道。
袁崇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并没有瞄下这个残破的村子。身子随着胯下的战马,一晃一晃的。
“督师!!”何可纲忍不住了,催马跑到袁崇焕的马前一摆马身,拦住了袁崇焕的马。
袁崇焕看看何可纲双目通红的脸,轻轻的道:“鞑子总会遭报应的。”然后,催马绕过何可纲,继续往前走着。
何可纲一摆缰绳,还想再追上去说。
这个时候,旁边的祖大寿经过,对着何可纲说道:“督师以国事为重,保护关宁军的有生力量,寻机击败鞑子,这才是老谋深算之策,你不要感情用事。”
“大明百姓皆是皇上之子民,我等深受君恩,但以身报国,百姓遭此惨祸,我等还惜此身?”
“幼稚!”祖大寿撇了撇嘴,直接不理他,走了。
第二十九章 饷银(1)
北直隶大名府衙门后堂花园,有点与众不同,布置的像个演武厅,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陈列两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站在兵器边,看着场地中间一人在练习武艺。
单看中间这人,好一幅身材,肩宽臂长,虎背熊腰,寒冷冬日穿着一身短打,手持一把全身铁打偃月刀,只见动作刚劲有力,刀护全身快似闪电。看得众家丁眼花缭乱,心神摇荡。
忽然,门口快步走来一个衙役,对着练刀之人禀告道:“府台大人,门外一群百姓求见。”
练刀的原来是个知府,不是文官么,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武将。
只见他猛的停住动作,丝毫不气喘,气定神闲,问衙役道:“可知何事?”
“送牌匾来了,上书卢青天,大人。”
卢知府把手中的偃月刀往边上的家丁那一丢,道:“走,去门口。”
“大人是否要换身衣裳?”衙役有点犹豫。
“无妨,非公事,只是寻常交往而已,前面带路。”知府一边走一边说道。
那个接刀的家丁一个趔趄,才接住了那把刀,他身边的一个同伴嘲笑道:“接刀都接成这样,真没用。”然后跟着卢知府跑了,隐约听到后面那个接刀的家丁在辩解:“你来试试,一百四十斤的刀,看你接的住不?”
知府衙门口的百姓看到知府大人出来了,一个个都拜服在地,并送上牌匾。卢知府拱手对着诸位百姓道:“上任大名知县贪赃枉法,伙同地方豪强欺凌弱小,强买强卖,危害乡里,本府台只是做了份内之事,青天之誉愧不敢当。”好吧,双方开始客套起来了。
就在相持的时候,远处一匹快马过来,远远的就喊:“建虏侵犯京师,皇上下诏天下勤王。”
卢知府一听,就不再纠结接不接的问题了,直接接了牌匾客气的打发百姓回去,然后赶紧抓过那人来问情况。
问清情况后,马上下令各县县令及兵备副使前来商议勤王之事。
这时,一边的家丁劝道:“大人,您只是山东按察司副使兼大名府知府,管一府,掌刑案,勤王那是武将的事。。。”
根本就不让家丁说完,直接打断道:“我卢象升深受君恩,今君有难,岂能因文武之分,而不事国难,无须多言,赶紧传令。”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天已擦黑,再勤劳的人都已回家吃饭休息。但就在皇城文华殿,仍旧灯火通明,外面的内侍都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呼呼”北风的影响。从大殿的窗户纸上隐隐的映出不少人影,但殿中只响着一个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有点孤独。
“朕看你们平时满腹经纶,吟诗作对的本事是一个比一个精通。遇到事情,只会夸夸其谈,什么建虏不会绕道,什么遵化守住没有问题,那一件是说准了的?”
崇祯皇帝站在御桌后,身子前倾,殿内回响着他那愤怒的声音:“看看,现在打脸了吧,建虏潜越蓟州,连克三河,香河,顺义,这些地方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甚至还有官员投靠建虏的!”
内阁首辅韩爌知道崇祯皇帝是在说他,虽说人老皮厚了,但也架不住这件件桩桩的,都打在脸上,只好跪了下来:“臣有罪!”
其他阁臣和六部尚书见首辅都跪下了,也不好再站着,一起跪了下来。
崇祯皇帝像是没看到他们都跪了下来,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无奈:“朕养的军队都是干什么吃的?就是全养的是猪,摆那里让建虏挨个的砍,怕也不会只坚持这么点时间吧?”
下面跪着的,没有人敢争辩一句,怕引火烧身。
“还有,这里有几本是御史弹劾兵部尚书的奏章:建虏绕道攻击遵化,潜越蓟州,现又连克京西几地,事先全无知觉,以致被动应对,导致局势之艰难,内阁是什么个意见?”
底下的几个阁臣抬起头来,互相看看,最后都盯在韩爌身上,然后又低下头不说话。韩爌看他们样子就知道是让他出头了,谁让自己是首辅呢。
“陛下,内阁的意思是交有司议罪。”韩爌开口道。
“准奏!”崇祯皇帝干脆利落的同意了,实在是太无能了。
一会儿,跪着的人中间,就少了一个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建虏入寇,京师危机,兵部尚书肯定是要负领导之责的。
崇祯皇帝一个人唱了这么久的独角戏,感觉有点没趣,发泄后愤怒也降低了点。就不再说话了,翻了翻御桌上的另外几本奏章,这不翻还好,一翻一下,一股气又冲脑门:“还有,朕不要脸面,下诏勤王,可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每支勤王军都喊穷,差不多都是一路抢着过来的,抢朕的子民过来的,这和建虏何异?”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直接把那几封奏章丢到了众人面前:“你们看看,这些都是沿途各县的奏章,控诉其兵如匪,所过之处,鸡犬不宁。各部总兵自辩说几月未发饷所致,还说朝廷再不发饷,队伍就要溃了。户部怎么个说法?”
户部尚书毕自严,字景曾,号白阳,膝行过去把奏章捡起来翻了下,然后回奏崇祯皇帝:“陛下,大部分都发过饷银,只因户部实在无银了,故只发了一半,。只甘肃,陕西等地未发。”
“现在非常之秋,各军又是勤王而来,能否补发下欠饷?”
“陛下,非臣不愿,实无银可发。上月拨辽东饷银十万银,支付澳门葡萄牙的火炮费用十万两。剩余的银子还不够全国勤王大军的粮草支付之用,还有几项该发未发之款项尚待年底两京十三省的税银。”
“那有何法子解决下当下之急?”
毕自严沉默不语。
“内阁和户部回去再议一议,无论如何都要解决勤王军之部分饷银。”
崇祯皇帝见没有人反对,那就当答应了。于是,说道:“众卿,都平身吧。”
大伙儿以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松了口气。大家都站起来准备回家,还好,今天只倒霉了王洽一个。
不料,崇祯皇帝的声音又响起:“兵部尚书之职,诸卿以为何人可以担当?”
没有人说话,现在这个形势,兵部尚书之位是在火炉上烤着的,没有几个人能坐得稳,所以也没有人敢举荐,怕受连带之责。
崇祯皇帝没有说话,在等着众人发言,殿内陷入了寂静之中。
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人说话,下面的阁臣一个个都像庙里的泥菩萨,眼观鼻,鼻观心。殿内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在这寂静之中听的格外清楚。一会儿,一个内侍闪身入内禀告:“前辽东经略孙承宗求见。”
这么晚了还来求见,这孙老头是唱的那出戏啊?在场的人差不多都有这想法,不过也因此松了口气,多亏了这孙老头,才结束了殿内尴尬的气氛。
崇祯皇帝一改刚才愤怒的脸色,赶紧吩咐道:“快传。”
过了一会儿,一个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一个干瘦的白须老头,穿着布衣,跨步走进了大殿,看了下大殿上站着的诸位重臣和上面的崇祯皇帝一眼,稳步走上来,对着崇祯皇帝跪下,中气十足地道:“草民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皇帝还在很早之前,孙承宗给天启皇帝上课之时见过,现在隔了好多年,比印象中老了好多,不禁微微有点失望,钟进卫举荐,朕想重用之人,已是如此年迈。
愣了一会,才想起孙承宗还跪着,忙道:“平身。”
孙承宗站起来后,崇祯皇帝用正常的语音说道:“有人向朕举荐孙师傅,此也是朕之所望,故派人传诏给孙师傅。”
底下的人和孙承宗都呆了下,谁举荐的,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不知是何人举荐草民,又所为何事?”孙承宗的嗓门很大,殿外的内侍不用专门偷听,都能听的很清楚。
“何人举荐,孙师傅日后自知。”崇祯皇帝顿了顿后又说道:“现在建虏侵犯之事,孙师傅已听说了吧?”
“草民有所耳闻,但详情还有待了解。”
于是,崇祯皇帝让内阁首辅韩爌向孙承宗说明了这几日的事情。孙承宗也明白了为什么崇祯皇帝让他一到京师就即可觐见的原因了。
孙承宗转向崇祯皇帝问道:“陛下相招,想要草民做何事?”
崇祯皇帝看看孙承宗的白胡子,有点担心,问道:“孙师傅,朕记得你今年是六十有七了吧?身体如何?”
孙承宗一听,大着嗓门回道:“陛下,国家多事之秋,草民如果窝在家里,食不下咽。”
崇祯皇帝听出了孙承宗话里的意思,不由得高兴了起来,一个敢担当的人,首先给人的印象就不会坏。
“朕知孙师傅熟悉辽事,回想起孙师傅主政辽事时,建虏丝毫奈何不得孙师傅。今建虏侵袭京师,可否帮朕分忧?”
“草民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响在文华殿之中。
“好,朕心甚慰。”崇祯皇帝很是高兴,绕过御桌,走下御阶,来到孙承宗的面前说道:“朕令你为中极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统筹调度京师防守。”
“臣遵旨!”孙承宗好像丝毫不知晓如今这兵部尚书的职位之烫手和防守建虏之艰险,一口就答应了。
崇祯皇帝终于找到能做事之人了。内阁和各部尚书也免了崇祯皇帝逼问饷银之事了。这下大家都高兴了,于是各归各家。
刚打发了这群人回去,那边王承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奴才刚收到汇报说,钟先生已能自己吞咽食物了。”
“什么,钟先生醒了?”崇祯皇帝一听,大喜。
第三十章 饷银(2)
“这个,陛下,还没有,御医说只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王承恩让崇祯皇帝失望了,不过马上补充了一句:“但离苏醒估计不远了。”
“嗯,比之之前是有所好转了。传旨,让御医和那个阿奇尽心伺候,争取早点让钟进卫醒来。”
崇祯皇帝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也明白不可能一下就好的,毕竟那毒性是如此之强。
“陛下,该去用膳了。”王承恩提醒道。
崇祯皇帝这才想起晚膳还没有吃,于是摆驾用膳。
冬日的深夜笼罩着北京城,除了一些必要的地方之外,都陷在黑暗之中。
“杀啊!”建虏狰狞着脸,铺天盖地的杀上了京师城头,城墙上防守的明军就跟纸糊的一样,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崇祯皇帝一边跑一边喊:“救驾,救驾!。。。”
可是,没有人理他,一个个跑得比他还快。
崇祯皇帝好不容易跑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发现有一支骑军等在那里,一杆迎风飘扬的大旗上书着一个“袁”字。
这个时候,建虏又追上来了,崇祯皇帝赶紧向那支骑军跑过去,边跑边挥手:“袁爱卿,快来救朕,快来救朕。”
那支骑军见崇祯皇帝跑过去,竟然转身跑了,让他感到绝望。
忽然边上又出现了一支明军,衣裳褴褛的,看着崇祯皇帝。他正要开口让他们过来救驾,那伙明军突然围了上来,一个个伸着手,嘴里喊着:“银子,银子。。。”
“啊!”崇祯皇帝猛的从床上坐起,惊魂稍定,才发现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可梦是那么的清晰,里面的每个细节,崇祯皇帝 都记得清清楚楚。
今晚陪侍的是田妃,她被崇祯皇帝惊醒了,看崇祯皇帝的样子,知道做噩梦了。很快发现他额头的汗,赶紧拿出床边的丝巾给崇祯皇帝擦汗。
崇祯皇帝一动不动,任由着田妃给他擦汗,过了一会,叹了口气。
这时,内侍,宫女的都已被惊动,赶了过来。
崇祯皇帝向他们挥了挥手:“没事,现在什么时辰?”
轮值的内侍小心翼翼的答道:“寅时三刻。”
崇祯皇帝想想还是起床算了,平时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要起床了。
摆驾御书房后,拿了本《资治通鉴》看了起来,可很快就走神了。那个梦境太可怕了,建虏如此强横,自己依仗的军队却又如此不中用。难道,难道朕,真得要当亡国之君么?
想起梦中伸向他的一双双手:银子,银子的呼喊声仿佛就在耳边。不由得叹了口气,银子啊,朕要是有个聚宝盆就好了。
过了好久,才从沉思中醒过来,看看天色,差不多是该议事的时候,昨天让户部和内阁去议的事情,不知道有结果了没有。
照例还是在文华殿,内阁和六部尚书都到齐了。
兵部尚书孙承宗虽然已有六十七的高龄,昨晚才赶到京师,但现在一点都看不出这些因素对这老头有啥影响,身体真的不错。
相反,户部尚书毕自严倒有点精神不济。
但现在不是大家嘘寒问暖的时候,崇祯皇帝首先问起昨天所议之事是否有个结论。
大家都是沉默,一会儿,还是毕自严出列凑道:“陛下,臣等,昨夜议了很久,各处进行协调,预计朝廷现今之银只够三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之用,还不算京城中日益飞涨的粮价影响。”
“饷银呢?”崇祯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毕自严有点说不出口,但现在说不出也得说:“陛下,臣等以为是否大内出一部分内帑救急之用。”
“什么?”崇祯皇帝一听这么一个馊主意!不高兴了:“前几次发军饷,就已经把朕的内帑抽空了,现在朕的里库都能跑老鼠了!!!”
崇祯皇帝看底下这些臣子就那么站着不说话,好像认为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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