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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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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圆满结束,围观群众对杨秋池处理案件有理有据有节又是一片赞叹之声。
接下来是个欠款纠纷。原告姚大壮状告被告张二宝欠债五贯铜钱,逾期半年未还。
杨秋池吩咐传原被告上堂。
那被告张二宝是个五十多岁地老庄稼汉,枯瘦如柴,大冷天穿了一双草鞋,上面还沾满了泥巴,花白地胡须。黑灰色的脸,眼睛好像有些白内障,眨巴着眼睛看不清楚,小心翼翼上得堂来,跪倒在地磕头。
一个花白胡子庄稼汉给自己磕头,杨秋池有些于心不忍,可现在自己是县太爷,代表着朝廷。那是不能客气的。不过,杨秋池还是尽可能把语气放和缓。问道:“张二宝,你欠原告姚大壮地钱吗?”
“回禀老爷,老汉是连本带利欠了他五贯钱,那是我前年年底实在揭不开锅了,向他借的。可我现在身无分文。实在还不起啊,能否缓一段时间,等今年庄家有了收成,我一定还上。”
姚大壮喝道:“什么?等秋后才还?不行!马上还!”
“我真地没钱啊,我无儿无女,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地里的活也做不了什么,自己靠街坊邻里接济着过日子。我真的没钱还啊。”
姚大壮说:“没钱?没钱卖了你那草房和那块烂田,总还值个五贯钱!”
“不能卖啊,我就一间草房和那一块只够糊口的田地。要是卖了,我还怎么活啊……”
那姚大壮眼睛一瞪:“关我屁事!我只要收回我五贯钱就行!”
两人一个逼着要债。一个苦苦哀求缓缓日子。
看来,这是个简单的债务纠纷,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债务人没钱还,这可怎么办?就算是搁在现在,债务人虽然有房子有地,但是如果是生活必需品,根据司法解释,可以请求查封,却不能申请强制执行。
杨秋池一拍惊堂木:“好了,不要吵了!被告既然现在没钱还,如果强行变卖他的房子田地,也就等于至人家死地了,这如何能行,就这样吧,等被告张二宝秋后收了庄稼再还你。退下!”
“是,大老爷……”前面有了王柯的前车之鉴,这姚大状再不敢顶嘴,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大老爷做主了,这钱缓一缓再还也行,不过,大老爷怎么……怎么不打他板子呢?”
“打什么板子?”杨秋池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逾期三个月不还钱,当然要打板子啊!去年我告他逾期不还钱,江知县江大人就打了他板子了地。”
杨秋池更是疑惑,怎么还有这一说?搁到现在,债务人具有清偿能力却故意隐瞒转移财产拒不执行法院判决,才会被司法拘留甚至追究刑事责任,可从来没听说确实没钱还也要处罚。
杨秋池拿起状子,只见金师爷果然在上面草拟的判词是判被告张二宝秋后还钱并苔一十。
原来,《大明律》的确规定:“其久欠私债、违约不还者、五贯以上、违三月、苔一十。没一月加一等。罪止四十。”
既然金师爷都这样写了,那肯定是真的,杨秋池虽然心中很是不解,却也没法,只好道:“着张二宝秋后还钱,苔一十。”
几个皂隶上来就要拖那张二宝,张二宝大概已经被打习惯了,知道规矩,驼着背自己往月台上走。杨秋池看着有些不忍,向皂隶们打了个手势招呼他们过来后,低声道;‘老汉身体不行,又情非得已,装装样子就行了。“
皂隶们心领神会点点头,来到月台外,这小竹板举得老高,抽下去呼呼做声,打在肉上也劈劈啪啪,可老汉却感觉不到有多痛。
可这老汉不会装样,那姚大壮很快看出了名堂,跑上堂来喝道;“喂!不对!大老爷,他们没有真打!这怎么算数?你们这是舞弊!”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火灾废墟
杨秋池没理他,等那十下打完了,皂隶上来报告,杨秋池问皂隶:“尔等在舞弊假打吗?”
皂隶躬身道:“哪有此事!我们那都是在真打,老爷可以问问外面旁观的百姓就知道了。”
“好!”杨秋池眼见那姚大壮如此得理不饶人,围观的百姓已经面露鄙夷之色,索性对姚大壮说道:“你亲自去问问旁观百姓,如果的确没有真打,本官一定重重责罚他们!”
“去就去!”姚大壮跑道大堂门口,腆着肚子问道;“喂,你们刚才都看见了,这些皂隶没有真打那死老鬼,对不对?”
这些围观者本来就很反感他,现在听他出言不逊,更是讨厌,先有一个大胆的喊道:“都打得噼啪作响,死去活来的,哪有假打了?”
有人开了头,随声附和的当然跟着叫了起来:“就是,人家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给打成这个样子,你还说没真打,按的什么心?”
“明明是真打,非要说人家假打,想要人家老汉的命啊?”
“这种没天良的人,迟早要遭报应!”
“生儿子没屁眼!”
……
姚大壮满以为围观的人喜欢看热闹,自己出去一说,那还不跟着自己说没真打,这样就可以有更多热闹看了,没想到刚好相反,众人都异口同声谴责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杨秋池问道:“姚大壮,你还有何话说?”
姚大壮讪讪道:“他们这是……我……是小人看错了。”
啪!杨秋池惊堂木一拍:“大胆刁民,无中生有,无端指责皂隶徇私舞弊,还公然咆哮公堂。见了本官也不下跪,真是胆大包天!”
那姚大壮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跑上公堂忘了下跪了,赶紧跪倒,却已经晚了,杨秋池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皂隶齐声答应,抓着头发拧着胳膊拖到了大堂门口,按倒在长凳子上,抡起板子一顿狠揍。
皂隶们见这小子公然在大堂之上指责他们舞弊,心中有气,正好借此机会出气——刚才你小子不是说我们没有真打吗?老子现在就真打一回给你看!
这一顿抡圆了狠揍,直打得姚大壮哭爹喊娘,惨叫声恐怕全城都能听到。围观众人哄堂大笑,更有不少鼓掌叫好者。
这三十大板打下来,简直比九十大板还要惨。把这姚大壮打得昏死过去有痛醒过来,屁股大腿上没一块地方的肉是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打完之后,痛的连嘴唇都咬烂了。
皂隶们将他架着押上大堂,仍在大堂冰凉的青石地板上。姚大壮已经昏死过去,被青石地板一凉,悠悠醒了过来。痛的一个劲呻吟。
杨秋池问道:“姚大壮,你知罪了吗?”
姚大壮努力点点头:“小人知罪,小人再也不敢了。”
杨秋池吩咐皂隶们将他架出去大堂外面去,通知他家人来抬他回去。
杨秋池还要在继续审案。金师爷凑过来低声道:“大人,日以近午,可以休息了,下午再审。”
这时间过得还真快,杨秋池吩咐退堂。踱出公案,下暖阁。转到后堂。
宋芸儿等几个小女孩一拥而上将杨秋池团团围住,兴奋地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宋芸儿嘴最快,抢先说道:“哥。你好厉害啊!连土地爷都请得动!”
宋晴也不慢:“是啊,我都看神了。真是土地爷显灵吗?”
红绫也道:“就是啊,三奶奶我们两还在议论说,少爷您是不是神仙转世呢。”
月婵出生贫苦,更关心欠债的那个案子,蹦跳这说道;“那姚大壮少爷打得好,真让人解气!”
丫环荟儿也道:“是啊,那老汉那么可怜,那姚大壮还要狠打人家老汉,仁义良心都让狗吃了!”
秦芷慧同样也是穷苦出生,知道穷苦人家的难处,也很同情那老汉,对杨秋池痛打了一顿那得理不饶人嚣张跋扈地姚大壮也感到很痛快,只是她生性文静,见她们都在抢着说话,便只站在外围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白素梅更关注那个有妻另娶案,眼睛一闪闪地说道:“夫君打了那王柯板子,又能令他夫妻重归于好,真是处置的十分恰当,我们都好佩服呢。”
杨秋池摆摆手:“好了好了!咱们先回内衙吧,我有点饿了!”
红绫拍了一下脑门,吐了吐舌头,甜腻腻的嗓音说道:“糟糕,我光顾着少爷审案子了,忘了做饭,我这就去!”说罢,一溜烟跑前面去了。
杨秋池在其他女孩子的簇拥下和南宫雄等贴身护卫保护下回到了内衙。
坐在大堂,品着香茶,听这一帮小丫头唧唧喳喳议论,还要说要去衙门土地庙烧香,杨秋池有些好笑,这青溪县以后又会多一道风景……到衙门里烧香拜土地爷。
红绫手艺好,动作也快,很快就吃到香喷喷的饭菜了。
吃完午饭,杨秋池想到院子里看看被烧毁的那一片典史内衙的废墟,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把它拆了重建。
宋芸儿是个跟屁虫,听说杨秋池要去看那废墟,当然要跟着。
只要县太爷出内衙,这内衙门房就要点云板通知外面,县太爷要出来了,跟班要留神随行伺候,闲杂人等要回避。
杨秋池已经习惯了宋芸儿跟着自己跑东跑西,在内衙云板脆响声中,两人除了内衙,南宫雄等六名护卫还有跟班常福立即跟上。龙师爷一直在负责衙门的维修,便只有金师爷跟着。
杨秋池对这种出门就跟一大帮子人的事情也已经习惯了。信步来到烧毁地典史内衙处。
这篇废墟很宽,杨秋池一边走。一边听跟班长随常福介绍:“去年年底,王兆利王典史内衙突然发生大火,幸亏扑救及时,而且内衙又与其他衙门相对隔开了,所以大火没有蔓延道其他地方,只是把这典史内衙烧毁了。”
“火灾发生时,王兆利王典史的跟班钱贵惊呼着跑出来,说他亲眼看见苗寨寨主云天擎的儿子云愣在书房用刀杀死了王兆利王典史和王典史地小妾,还要杀他,他就跑出来了。这时候云愣拿着一把带血的刀慌慌张张从典史内衙追了出来。被衙役民壮们抓了个正着。大火扑灭之后,果然在王兆利王典史内衙的书房里找到了王兆利王典史和他小妾地尸首,两人都已经被大火烧焦了。”
“这件事的起因,是前段时间这王兆利王典史下苗寨征收赋税时,听说想调戏云愣的娘子,云愣把王典史的腿给打折了。然后到衙门里告状,可这王典史花银子疏通了关系,所以他这事情没有被处罚。那云愣可能气不过,就潜入衙门刺杀了王兆利王典史和他的小妾。”
杨秋池有些奇怪:“王兆利王典史的老婆孩子呢?”
“他老婆早死了,一直没另娶,就守着一个新纳的小妾过日子,没有孩子。他家人离得远,尸骨要等开春之后再运回老家安葬,所以王典史和他小妾地灵柩还存放在县城外的镇江寺里。”
杨秋池慢慢在废墟里走着,问道:“王兆利王典史书房在哪里?”
常福带着杨秋池来到一块废墟处。说道:“就是这。”
杨秋池看了看这片废墟,又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对宋芸儿说道:“芸儿,上次我教了你怎么查找起火点,现在你查一下看看。这场内衙大火的起火点在哪里?”
“你要考我啊?好啊!”宋芸儿东翻西翻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宋芸儿兴冲冲跑过来说:“哥。我发现了,你跟我来。”
宋芸儿带着杨秋池等人来到北边一处废墟,宋芸儿道;“这里应该就是起火点!”
“何以见得?”杨秋池微笑。
“你看!与其他地方烧毁地木头相比,这里的残木上的碳化程度比较轻。裂纹较细较浅,而且。这里是最北方位,冬天应该刮地是北风,火势顺着风向向往南蔓延,这才将南面房屋烧毁了。而起火点北面的高墙只有烟熏地痕迹而没有大火烧裂墙壁的痕迹!”
跟班长随常福惊叹道:“宋小姐说得跟亲眼看见地一样。没错,那晚上典史内衙的丫鬟仆人们都证明,大火就是从这典史卧室烧起来的。”
啪啪啪!杨秋池鼓掌:“芸儿真的很聪明!”
宋芸儿很得意地笑了:“哥,你不是说过,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它,我现在就发现了。”
杨秋池点点头:“是啊,只要认真仔细,再加上相应地侦查手段和必要的知识,任何犯罪留下地痕迹都能被找到。好了,猜谜游戏完了,咱们回去吧。”说罢转身往废墟外走。
走到刚才王兆利王典史的书房废墟处时,杨秋池突然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又猛地一回头,看向刚才发现的起火点,咦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以奸论
宋芸儿很敏感,眼看杨秋池神情凝重,便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是有点问题,如果起火点在北边卧室,而王典史的书房在南面,两者相距那么远,这云愣杀死了王兆利王典史,应该就近在书房点火,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卧室去呢?”
“对啊!”宋芸儿也回头看了看,“也许他想从北边翻墙逃走,所以顺便在那边点火了。”
“既然要从北边走,怎么又拐回来从南面大门跑出来被巡逻民壮抓住呢?”
宋芸儿也傻眼了,心想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表面不想认输,仍旧强词夺理道:“也许他到了北边才发现不好翻墙,又跑回来从大门出去吧。”
杨秋池没有和她再争辩,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想不通,只能调查之后才知道。”
常福说道:“老爷,可能来不及调查了。”
杨秋池一愣,随即想起江知县说的,这几天恐怕执行死刑命令就会下达。如果是这样,那调查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不过,刚才发现的那也只是一种不大合乎常理的情况,还不能说云愣放火杀典史案就是一起错案,离错案的标准还差得远呢。
现在该怎么办?调查?找谁调查?云愣吗?他是案犯,为了减轻罪责,肯定会有很多有利于自己的说法,如果他抵赖不认,甚至可能会说是被人冤枉的,没有别的证据。难道根据他的口供就停止死刑行刑。进行全案重新复查吗?他杨秋池还没疯狂到这种地步。
再说了,这案子定了死罪,明朝地死刑案件都经过刑部、大理寺复核之后报皇帝勾决御批的。有的重大案件还可能要进过三司会审之类地。要想翻案谈何容易!
刚才的也只是一些不太合乎常理地疑虑,很多案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疑虑的。
所以。杨秋池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回到内衙,杨秋池和两个小妾还有白素梅他们几个说笑了一会,又到下午升堂问案的时间了。
在云板清脆点击声中步出内衙。过二堂转后堂上暖阁,在一片升堂“威武”声中稳稳坐在公案后面。
宋芸儿她们几个小丫头又跑来躲在后堂听审。今天县太爷要审地状子金师爷已经放在了公案之上。并已经草拟好判词。
下午听审的百姓更多,因为上午杨秋池这新知县请土地爷帮忙审案等有意思地事情已经风传了全城,所以下午来听审的百姓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大堂天井挤了个水泄不通。连衙门外大街上都沾满了人。
不过。下午的案子却有些郁闷,先是几个欠债不还的。也看不出有什么情有可原地情况。杨秋池便按照金师爷草拟的判词直接下判,该打板子地打板子,该强制执行的强制执行。三两下就审完了。
后面一个是临县为了躲避差役而逃到本县的民户,被查出来扭送官府的,也按金师爷草拟的意见打了一百大板,派官员差解送回临县。
围观的老百姓看得津津有味,可杨秋池审得瞌睡都来了,这些小案子真没什么劲,可县太爷的案子大部分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命案之类的真正大案,那恐怕几年也难遇到一件。去年王兆利王典史被杀案据说是青溪县好多年来第一起。
后面的都是些借贷、邻里纠纷、吵架打架等等,更加琐碎,杨秋池审得连哈欠都差点打出来了,金师爷草拟的判词又是有理有据,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照着判词下判就完了。不过杨秋池想到人家打一回官司也不容易,这才强打着精神一个一个审下去。
古代老百姓没有现在人那么多权利意识,差不多也就行了,比较懂得忍让,所谓舍利取义,而且又比较畏官,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敢乱说,怕挨板子,所以下午这案子审得也就很快。
日已西斜的时候,审到了今天的最后一起案件,杨秋池舒了口气,心想好不容易轻松了。
按照儒家的传统观念,诉讼是不可提倡之事,所以对诉讼有特别限定,只有在一些特定的日期才可以起诉。这俗称“放告日”,明朝的时候一般为三六九放告,即每月的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廿三、廿六、廿九为放告日。所以,今日升堂审理案子之后,可以休息休息两天了。
杨秋池拿起今日最后一份状子看了看,是一个纳妾乱伦案诉讼。这倒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
细细一看,是一个乡村的里长姓包,告同村被告候重娶妾之侄女。这被告候重是一个山村的土财主,有一个小妾叫宋三娘,这宋三娘有一个亲生侄女叫宋怡瞳,被这候重看上,就把这宋怡瞳纳为小妾。结果,这里正认为长幼乱序,曾经规劝过,这候重置之不理,包里正便一纸诉状把他们给告了。
杨秋池将原被告传上大堂,问被告候重:“宋三娘与宋怡瞳都是你的小妾吗?”
候重老老实实回答:“是。”
“你知不知道宋怡瞳是宋三娘的侄女?”
“知道,三娘给我说过。”候重看上去很老实本份的样子。
杨秋池又好气又好笑,惊堂木一拍:“你明明知道她们两是长幼两辈,你还把她们都招进了你的被窝……你这简直太……”
候重磕头道:“可我真的很喜欢怡瞳,她也愿意跟我一辈子。”
“那你的那个什么三娘呢?你拿她怎么办?她没意见吗?”
“她们家境很清苦,所以三娘也希望怡瞳跟了我之后,能有个依靠。”
杨秋池这下有些哭笑不得了:“你要让她有个依靠。也不用把她纳作小妾啊。”
候重老老实实磕头回答:“她们两个……两个我都很喜欢啊……扔下谁我都不忍心……”
杨秋池简直要被他气疯了,笑道:“你他妈的倒挺博爱的……”
忽然,候重那一句“两个都舍不得扔下”,让杨秋池心中一凛。想起了柳若冰——那个武功高绝,冷艳绝伦美丽不可方物的柳前辈。那个眼神里满是落寂和凄凉地柳若冰,那个被自己糊里糊涂夺去了贞操,这才满心希望与自己相守一生却不能如愿的柳姐姐。
杨秋池顿时有些傻了。柳若冰贞操被自己夺走之后。在明朝这个“饿死是小,失节是大”的社会里。还让她如何再面对别地男人?所以那天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要和自己终身相守的愿望。
这种愿望当然不是完全出于爱情,而是别无选择,加上杨秋池并不让她讨厌,所以,才把自己地终身相托。
杨秋池曾经反复想过这件事,既然柳若冰为了救自己才被自己夺走了贞操的。那自己就该对她负责,不应该让她孤苦一生,要不然,也太不是东西了。
但是,宋芸儿对自己一往情深,恐怕迟早要成为自己的妾室,而柳若冰与宋芸儿是师徒。古代老师(师父)地地位那可是非常高的,所谓“天、地、君、亲、师”,所以,从伦理上看,师徒地关系与父母子女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因此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
所以,自己既要为柳若冰负责,又要娶宋芸儿,如果要把她们俩都纳作妾室,岂不是也和这候重一样违反伦常吗?虽然不知道具体会受到什么处罚,不过自己这官恐怕也就当到头了。
杨秋池看着大堂下跪着地被告候重,仿佛就看见了将来的自己,慢慢从思绪中恢复过来,拿起状子仔细看了看,之见金师爷在上面草拟地判词是:“以奸论,杖八十。”顿时一颗心沉了下去。
《大明律》规定:“凡外姻有服尊属卑幼、共为婚姻、及娶同母异父姊妹、若妻前夫之女者、各以奸论。”“凡和奸,杖八十。”
中国古代是禁止与外亲或妻妾中不同辈者为亲的,这就叫做外姻有服尊属卑幼共为婚姻,也就是说,不能娶自己老婆(或者小妾)的长辈或者晚辈为妾,否则,双方自愿就以通奸论,如果女方不愿意而父母强行做主,就以强奸论。
杨秋池不知道明朝这师徒是否也属于“外姻有服尊属卑幼”,应该也差不多。这就是说,如果自己同时娶了柳若冰和宋芸儿师徒,那就要以奸论的。
知道了这个消息,杨秋池再无心审案,根据金师爷草拟的判词,匆匆下判就退堂了。
宋芸儿她们几个小女孩正躲在后面看杨秋池审案,见他草草退堂过来,脸色很难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秋池没和她们说话,直直往内衙走。
几个女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跑着追了上来。宋芸儿拉住杨秋池的手;“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没什么,我不大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众女孩听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秦芷慧道:“夫君一定是这些天太劳累了。”吩咐红绫道:“红绫,等一会你做点少爷爱吃的清淡爽口的给少爷吃。”红绫点头答应。
回到内衙,杨秋池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这事杨秋池私人地方,也有一张大床。
杨秋池把乌纱帽往书桌上一扔,仰面倒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眼望着罗帐顶,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宋芸儿调皮的笑脸,一会儿是柳若冰冷艳落寂的眼神。
秦芷慧吩咐不要去打扰杨秋池,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可宋芸儿还是悄悄溜进了书房,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拍了拍杨秋池:“嗳!到底怎么了?看你那样子又不像生病,倒好像满腹心事似的,究竟怎么了嘛?”
宋芸儿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杨秋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杨秋池如何能将这种心事告诉宋芸儿呢,宋芸儿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师父已经和自己那个了,如果要知道,她会很伤心的。
虽然不是自己故意的,可杨秋池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宋芸儿。伸过手拉着宋芸儿的手,微微一笑:“哥没事,芸儿别担心啊。”
宋芸儿听他话语温柔,嘻嘻一笑:“那就好。”顿了顿,又一脸兴奋地说道:“你升堂可比我爹有魄力,三下五除二就审完了,要是我爹,一个案子能拖上好几天,我小时候还偷偷跑去看他升堂,后来没劲也就懒得看了,加上我师父天天逼我练武,没工夫看。”
说到她师父,杨秋池心里跳了一下,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你师父对你很严吧?”
“那当然,跟催命似的,有时候我调皮偷懒,还要被责罚呢。”宋芸儿虽然撅着嘴说的,目光里却充满了自豪和感激。看得出,她们师徒的感情很深。
“你师父呢?怎么不来看你?”杨秋池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问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她也不关心你武功进展吗?”
“当然关心,”宋芸儿说,俯下身,神神秘秘道;“其实,我师父这一路都跟着我们的!”
啊!杨秋池全身微微一震,差点叫了出来。赶紧掩饰地埋怨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师父来了我们应该热情款待啊。”
“我师父不让。”宋芸儿虽然发现了杨秋池的失态,却怎么都不会往那上面去想,“我师父说她只是来看看我武功进展怎么样了,指点我几天,然后就走。”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师父说她不想见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杨秋池心中苦笑,我怎么成了不相干的人了。要讲关系亲密,这世界上恐怕只有我与你师父最亲密。
杨秋池问道;“那你师父呢?她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师父让我今晚到南城门外小山上去,她在那里等我。”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哀苦
杨秋池兴奋地一骨碌爬了起来:“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宋芸儿惊诧地问道:“她又不是你师父。”
“可她是你师父啊,你是我妹,所以她也是我师父啊,我当然要去看看她老人家。”
宋芸儿扑哧一笑:“还老人家老人家的,我都告诉过你,我师父不老,才三十出头呢。”
“那也是老人家!”杨秋池故意傻乎乎很热情的样子,“你师父来了我都不出面接待,知道的,会说是你师父她老人家不想见我这不相干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我不会做人呢。”
宋芸儿嘻嘻笑:“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带你去见我师父,反正我也想她老人及多陪我几天,我挺想她的。”
“太好了!”杨秋池心想,我也挺想她的,随即装出一付傻乎乎的样子问道:“对了,等一会我见到你师父,该怎么称呼她呢?我叫她老人家好不好?”
宋芸儿吃吃笑:“乱叫什么,我师父姓柳,你就叫她柳前辈好了。”
“姓柳?性格一定像杨柳拂面一般温柔,难怪教出你这么温柔的一个徒弟。”
宋芸儿腰肢一扭:“那当然!”随即续道:“吃过晚饭咱们就去,不过,你那一帮子贴身护卫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办?”
“甩开他们是不太可能的,”杨秋池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到时候我让他们等在山下面,就说我和你要到小山顶上玩。叫他们等在下面就行了。”
宋芸儿摇摇头:“肯定不行地,你上次被……被强人掠走,你那些护卫们差点陪你殉葬。所以,他们估计不会轻易让你离开他们的视线的。”
杨秋池想了想。这倒也是,随即心中一动,说道:“你师傅武功如此高强,他们肯定发现不了。让他们去也无妨。搜查完了叫他们在小山下等候,然后我们再去见师父,应该没问题地。”
宋芸儿欣喜地点点头。
说定这件事,杨秋池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这时候。小丫鬟月婵跑了进来:“少爷,酒菜已经预备好了。二奶奶,三奶奶和四奶……和白姑娘都在等着你们两去呢。她们说要给你今天成功升堂审案表示庆贺呢。”
杨秋池很开心,听到说有酒喝,就更高兴了,拉着宋芸儿跑到了客厅,已经摆了满满一大桌。秦芷慧、宋晴、白素梅母女都已经坐在桌子边上等杨秋池他们两了。小丫鬟月婵、红绫、荟儿在一旁伺候着。珂儿她们几个梨园另外在一处吃。
秦芷慧她们纷纷向杨秋池敬酒,恭喜夫君旗开得胜。
杨秋池喝酒从来都不推辞,现在知道了柳姑娘的下落,心里更是高兴,话也特别多,秦芷慧她们都不知道杨秋池怎么今晚这么高兴,见他高兴,也陪着开心。
天黑了,杨秋池高速秦芷慧她们几个说自己要外出拜访当地乡绅,等一会就回来。秦芷慧她们也不疑有他,叮嘱他早去早回,杨秋池带着宋芸儿出了衙门内宅。
南宫雄带着六个贴身护卫上来,得知杨秋池要外出,便准备叫护卫跟随,杨秋池赶紧拦住道:“我和芸儿想到城外走走,不要叫其他护卫,你们跟着就行了。”
南宫雄知道杨秋池与宋芸儿虽然是兄妹相称,却情同夫妻,而且宋芸儿武功高强,连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有她在杨秋池身边,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如果有危险连宋芸儿都不能阻挡,护卫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南宫雄交代衙门护卫小心戒备,带着其他五个贴身护卫跟着杨秋池、宋芸儿骑马出了城,交代了城门官外出有事,等一会就回来。
一行人出了南城,直奔城南小山。
这是一个不大地小山,有一些矮矮的小松树和青青地绿草。南宫雄带着护卫迅速搜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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