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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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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同知一起去广德县。
宋同知临行前嘱咐杨秋池继续查郭氏被勒死的案子,说自己查到结果会立即返回,不过,估计也要到晚上才能回到杨家村了。
没想到这居然是个案中案,查山儿是不是杨老太爷的儿子的案子引出了三姨太被杀案,查三姨太被杀案又引出了山儿被投毒案。
这三个案子中,杨老太爷最关心的。还是第一个案子,如果查清楚山儿是他杨老太爷的儿子,那儿子的娘被人勒死以及儿子被人投毒地这两个案子,才会引起他的关注。否则。假如这山儿本来就是个孽种。他被人投毒和他娘被人杀都不管杨老太爷的事情,或许还会说杀得好呢。
现在看来指使奶妈下毒毒死山儿的人,很可能就是二姨太张氏,动机当然是争风吃醋。生怕三姨太生了儿子,在杨家地地位高过自己。既然她能下狠心杀死小孩。当然也能下狠心指使奶妈杀死三姨太。所以,三姨太很可能是二姨太指使奶妈勒死地。
但奶妈一直拒不承认是自己杀了三姨太。杨秋池决定利用下毒案对吕氏的心理影响,再次提审奶妈吕氏,希望郭氏被勒死案能有所突破。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所以这一次杨秋池不刑讯逼供,而是用攻心战。
没想到。无论杨秋池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吕氏,反正杀一个也是死。杀两个也是死,为什么不一起认了呢,甚至连好汉做事好汉当都说出来了,吕氏还是不认罪,一直喊冤,说自己地确没有勒死三姨太。
杨秋池没辙了,这吕氏抵死不认,看样子也不像是说谎。那就奇怪了,难道真的是鬼来去无踪,勒死了三姨太吗?
既然奶妈不认罪,那再回过头重新提审一下二姨太张氏,看看她是否能良心发现,承认了这个罪。不过,就算地确是二姨太指使奶妈勒死了三姨太,她既然不承认下毒案,当然更不会承认勒死三姨太案。
提审了二姨太之后,果然不出所料,二姨太不仅否认指使奶妈下毒,更是断然否认自己指使奶妈吕氏勒死了三姨太。
三姨太被杀案的侦破又陷入了僵局。
杨秋池需要好好想一想,问题出在哪里,小阁楼里的两个人都不是杀人嫌疑犯的话,那三姨太郭氏又是被谁杀地呢?外人又如何能进入门窗紧锁的房间杀死郭氏呢?
杨秋池在杨家大院里踱着方步思考着,宋芸儿不敢打扰,紧跟在他身边。
锦衣卫贴身护卫南宫雄则跟在他们两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如影随行。自从昨晚上杨秋池遇鬼摔倒昏迷,南宫雄便寸步不离,前面有夏萍地前车之鉴,他可不想步其后尘。
虽然昨晚上的事情是杨秋池没打招呼就私自离开保护范围跑进闹鬼地小阁楼,严格的说怪不到南宫雄,而且杨秋池也没有责怪南宫雄,不过,南宫雄自己内心非常清楚,杨秋池是纪大人乃至皇上寄予厚望能摧毁建文余党的人,要保证绝对的安全。
自己之所以没事,那是因为杨秋池昨晚上是有惊无险,如果真正要出什么大问题,自己绝对跑不掉,如果杨秋池死了,自己百分之百要陪葬,这是李公公早定下的铁的规矩。
所以,南宫雄很幸庆杨秋池没事,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和宋芸儿一样当起了杨秋池的小尾巴。
杨老太爷和庞管家也跟在杨秋池后面,期待着他灵光一闪,有所发现。
杨秋池到底不是一休哥,脑袋上转两圈就能想通问题。他把杨家大院转了个遍,脑袋都要想破了,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杨秋池又转到了闹鬼小阁楼二楼,也不跟后面跟随的人说话,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阴霾密布的天空发呆。
天开始下雪了。
从早上开始,天就一直是这样阴沉沉的,到了现在,终于下起了大雪。
雪下得很大,寒风夹杂着雪花,卷得满天都是,才一会工夫,房顶上,院子里,都铺满了厚厚的白雪。
杨秋池想不通案件,眼看下雪了,干脆不想了,趴在走廊栏杆上看雪景。
宋芸儿也趴在栏杆上,陪着杨秋池。杨老太爷和庞管家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但见他们两不说话,便也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下雪。
其实也没法安静,因为寒风凛冽,呜呜的。抽在人脸上生疼。
杨秋池感叹了一句:“好大的雪,好劲的风!”
“是啊,”杨老太爷站在杨秋池身边,看着外面的大雪。咱们杨家村在山腰。前面是空旷的田坝子,没有阻挡的东西,一年四季风加雨雪,这大风刮得呼呼地。尤其是冬春这几个月里,这寒风能把石头都吹跑。”
庞管家在一旁也附和道:“是啊。咱们村刚好在风口上,刮起风来,老百姓最受苦,房顶上的稻草一阵风就全没了。石头都压不住,可怜着呢。”
杨秋池也感叹道:“是啊,这么冷的天。房顶稻草被吹掉了,本来就没钱买炭火。那寒风夹着大雪卷进房里,那还叫人怎么活啊。”
说到寒冷,杨秋池不由机伶打了个冷战。他最怕冷了,虽然穿着厚厚的皮祅,戴着厚厚地棉帽,可这寒风简直就象是从地狱里冒出来地,多厚的衣服都挡不住。
宋芸儿身有武功,不怕寒冷,看着杨秋池冻成那样子,嘻嘻一笑:“哥,咱们回屋烤火去吧,要是把你冻坏了,嫂子回来可要给我白眼看的。”
杨老太爷也笑道:“是啊,贤侄,咱们到暖阁去烤火,再烫两壶好酒,弄几样小菜,边喝酒边赏雪景,怎么样啊?”
杨秋池是个酒鬼,一听杨老太爷说得诱人,不由得骨碌咽了一声口水,连连点头称好。
杨老太爷带着杨秋池等人来到杨家大院的暖阁,从这里推开窗户就可以俯视大半个村子,看见远处地田坝。
房里放了好几大盆炭火,烧得旺旺的,关上大部分窗户,只开几扇背风地窗户透气,这暖阁里便如同春天一般温暖了。
宋芸儿连称好地方,紧挨着杨秋池坐下,房间里暖和,杨秋池感到有些热,宋芸儿便帮杨秋池脱了皮祅和棉帽。
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太空棉丝棉,这皮祅和棉帽那可是正儿八经棉花做的,虽然暖和,却重得很。这一脱下来,杨秋池顿时感到身体轻松了许多,不由自主在场中伸胳膊伸腿乱打一气。逗得宋芸儿哈哈大笑。
宋芸儿笑着说:“哥,你别在那乱舞了,你要是想学武功,我可以教你呀。”
杨秋池一听,连连摇头:“我不干,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累都累死了,再说了,反正有你当我的贴身保镖,我自己受那罪干什么。”
“那要是我不在呢?比如昨晚上。”
“那你随时跟着我,寸步不离,不就行了吗?”杨秋池逗她。
“寸步不离?”宋芸儿嘻嘻一笑,“我又不是你的妻妾,怎么寸步不离?”说完这话,宋芸儿才感到有些话中有话,容易让人误会,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
杨秋池可不敢和她开这种玩笑,万一人家要当真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地。虽然说宋芸儿的确很不错,人美,武功又高,就是跟个男孩子似的,不是自己理想地那种女人。杨秋池更愿意把她当成亲妹妹或者好朋友。
再说了,自己现在可不敢随便乱纳妾,那个女贼神出鬼没,武功无人能敌,而且有专偷自己的小妾地嗜好,如果自己把宋芸儿纳了,别到时候她把宋芸儿也偷走,连面都见不到,那就亏大了。
杨秋池说道:“你是我妹妹,有什么不能寸步不离的,那天我们两还在一个房间睡过呢。”
“那是特别情况,没别的房子了啊,幸亏那天咱们住在一起了,要不然,被敌人砍了脑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说起在北哨村那天的惊险,宋芸儿兀自有些心有余悸,她的注意力便也因此被转移开了。
杨老太爷一听,很感兴趣地问道:“遇到敌人?怎么回事呢?”
宋芸儿便滔滔不绝吹起了那天遇敌的经过。
丫鬟们已经将酒温着,准备好了下酒小菜。杨秋池和杨老太爷一边喝酒一边听宋芸儿摆龙门阵。
吹得高兴,宋芸儿也端起酒喝了起来。几杯酒下肚,热血沸腾,吹得更是神乎其神,把杨秋池简直吹得跟未卜先知的神仙一般,连杨秋池都觉得自己都很佩服自己了。
屋外北风肆虐,屋里春意盎然。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
天黑不久,宋同知等人终于冒着风雪赶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广德县罗县丞和数名捕快,另外还有一个小老头,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一看就是个做买卖的。
宋同知升任宁国府同知之后,广德县还没有新任县令,便暂时由原来的罗县丞代理县令。
庞管家和仆人们将宋同知、罗县丞等人领到了暖阁。
宋同知虽然头顶堆满白雪,脸上冻得跟老胡罗卜干似的,却满面春风。一看他这神情,杨秋池一块石头落了地,事情肯定很顺利。
果然,宋同知都来不及抖落身上的雪花,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帐本,递给杨秋池:“找,找到了,这是帐本!二姨娘张氏是在姜,姜掌柜的药店买的。我,我把姜掌柜也带来了。”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破获下毒案
杨秋池接过帐本,却并不急于翻看,问姜掌柜:“你记得这张氏到你药铺买砒霜的事情吗?”
“小的记得。”姜掌柜哈着腰回答。
杨秋池有些奇怪,问道:“每年那么多人来买药,你都能记得吗?”
姜掌柜陪着笑脸说:“那哪能呢。只是这砒霜买卖与别的不同,一来官府有要求,对买卖砒霜的都要注意,二来每年买砒霜的人不多,这三来嘛,呵呵。”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杨老太爷,不说了。
杨老太爷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开腔。
杨秋池眉头一皱:“搞什么,吞吞吐吐的。”
姜掌柜有些尴尬,张张嘴想说又不大好意思说。见杨秋池面有温色,不敢再隐瞒,上前一步,凑到杨秋池耳朵边,轻声说道:“这张氏早年间是应天府青楼的红牌,小人跑买卖到过应天府,在青楼里见过她,所以认识。”
声音虽小,杨老太爷还是听到了,鼻子里又哼了一声,脸上有些不悦,却没有说什么。
杨秋池这才明白,原来这二姨太张氏出身青楼,而且还是红牌,杨老太爷喜欢上她之后,给她赎了身,纳为小妾。难怪这姜掌柜认识,说不定当年还与她有过一腿呢。
杨秋池拿起帐本翻看。这帐本有些陈旧,封面都有些残缺了。那姜掌柜帮杨秋池翻到了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一行字说道:“大人请看。”
杨秋池定睛一看,只见那行字写着:“三月十八午时,杨家村杨老太爷侧室杨张氏,购砒霜二两。”
杨秋池心中一动,二两?奶妈吕氏说二姨娘张氏只给了她一两砒霜,那还有一两呢?
杨老太爷也凑过来看了看。有些意外地咦了一声。
杨秋池忙问:“老太爷,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是,”杨老太爷说道。“你三姨娘是三月二十上吊死的。只差两天。有些凑巧。”
听杨老太爷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凑巧。杨秋池没有提取郭氏的胃容物进行化验,也没这个化验条件。无法确定郭氏是不是被人下过砒霜。
张氏买砒霜很可能是想毒死郭氏,回来后又想到一旦毒死三姨太郭氏。肯定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和插手,很快就会怀疑到她。才没有下毒,改为指使奶妈吕氏勒死郭氏,顺便把这个毒药给了吕氏,让她下毒将山儿慢慢毒死。
这只是杨秋池的推测。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必须撬开张氏的嘴,才最终知道答案。
张氏购买二两砒霜算是比较多了。毒死一个人不需要这么多,不过。张氏肯定不知道毒死人需要多少剂量,所以就买了二两。
其实纯地三氧化二砷(纯砒霜)成人的致死量仅为零点一到零点二克,不纯的当然要高一些,古代的砒霜几乎都是不纯地,含有杂质,所以,致死量肯定会比这个标准高。
张氏只给了奶妈吕氏一两砒霜,那剩下地一两很可能还在张氏的房间里,她为什么要留下一两,没有全部给吕氏呢?这也得撬开她的嘴之后才知道。
杨秋池将自己的分析和宋同知、杨老太爷一说,大家都觉得地很有可能。便决定立即对张氏的房间进行搜查。
杨老太爷地妻妾们都有自己各自的小院子,张氏被抓之后,杨秋池就下令自己的护卫带着家丁将张氏的院子封锁了,不许任何人进出。
一行人来到张氏地院子,对张氏的房间进行了详细搜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杨秋池有些气馁,难道自己判断失误吗?还是吕氏说了谎?不对,吕氏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撒谎,试想,毒药吕氏给得多,而她用得少,反而能减轻她的罪责,所以她不会故意把张氏给地毒药往少的说,张氏给她地应该就是一两,另外,也没有迹象显示药铺姜掌柜作了假帐。
这么说,这一两如果没有用掉的话,应该还在吕氏的房间里。可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她会藏在哪里呢?
一两砒霜太少了,能藏的地方太多了。杨秋池看着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我,我会把它藏在什么地方?杨秋池设想。这个地方肯定不能是一般人不小心就能翻到的。二姨太张氏有贴身丫环和仆人打扫卫生,应该是他们打扫卫生都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应该在柜子或者梳妆台这些随便谁都能翻到的家具里。
剩下的砒霜一年多没有用,那会不会扔掉了呢?
不会,她不知道砒霜的致死量,山儿还没死之前,她不会贸然扔掉的,万一不够怎么办。再说了,以前一直没有人怀疑山儿是中毒,所以她没有暴露的危险,也就没有必要销毁罪证。
房里的家具搜查过没有,根据刚才的推测也不大可能放在这些地方,也不会放在别人的房间里,因为这种重要的东西放在别人的房间里,那自己恐怕睡觉都不会安稳的。所以,就只剩下两个地方有可能存放,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先搜查天上!杨秋池叫仆人搬了梯子来,架在房梁上,宋芸儿马上猜到杨秋池的想法,高兴地说道:“哥,我上去搜查,看看二姨太是否将砒霜藏在房梁上。”
“还有房梁里面!”
“嗯~!”宋芸儿点点头。如狸猫一般敏捷地上了房梁,一点一点仔细搜查,还不时地用手指敲一敲听听声音。
好半天,满脸失望地下了楼梯,摇摇头。
房梁上没有,那就只剩下地下了。
地下?那么小的一点砒霜,随便埋在哪里都不好找啊。不过,应该还是有逻辑可循。这砒霜是粉末,不大可能用纸包了直接埋在地里。最有可能是放在密封好的一个小铁箱里,然后再埋在地下。
那会埋在哪里呢?二姨娘住的小院子里的房子都是平房,地上是用一块块青砖铺成的,很整齐。杨秋池蹲在地上。一块砖一块砖寻找过去。
整个房间的青砖都搜查地差不多了。还是没有发现,只剩下床下面了。
如果要埋在地下的话,这也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因为仆人虽然要打扫卫生。却不会钻进床下去打扫。
杨秋池吩咐将大床搬开。这是檀木雕花大床,很沉。七八个仆人们一起动手,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这大床搬到一边。
没费什么劲,就在靠床头地地方发现有几块青砖有些特别。这个地方蹲在床头就能够得着,可能性很大。
这些青砖之间地缝隙比较大。但手指头根本插不进去,古代的青砖都很厚实,用刀插进去撬的话。由于青砖之间紧挨在一起,所以没办法撬出来的。
缝隙比较大地青砖有好几块。那么大的面积不可能只藏一小包砒霜,很可能还藏有别地什么东东。
如果东西埋在这里,那如何取出来呢?一定有工具,这个工具还不能离得太远。
床下面!杨秋池马上反应了过来。他来到那檀木雕花大木床头,伸手到床下面摸索,突然,手停住了,脸露喜色,慢慢取出一根铁做的提手夹。杨秋池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夹子,若有所悟点点头。
杨秋池拿着提手夹来到青砖前,将两边铁片插入青砖两边,单手抓住提柄用力握住往上一提,将这块青砖提了出来。
宋芸儿惊喜地说道:“哥,你真聪明,你怎么发现这机关的?”
这种小机关,仔细观察一下就发现了,杨秋池可没空跟她解释,他将那几块青砖都取了出来,下面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箱子,上面有个提手。
杨秋池将箱子提出来放在一旁,小箱子并没有上锁,藏得如此隐蔽,自然不需要上锁了。
打开一看,众人都惊呆了,里面满满一箱金银珠宝,看来,这二姨娘准备地私房钱还真不少。
将这些取出来之后,在箱子最下面发现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杨秋池心中一喜,小心地慢慢展开,里面是个小纸包,再打开,果然,里面包着的是一小包白中带红地粉末!古代砒霜几乎都不纯,有杂质,显现出白中带红的颜色。
杨秋池将这些粉末与在吕氏房间发现地那一小包砒霜进行了对比,颜色和粉末粗细都大致相同,可惜不能进行化学成分测试,只要能证明两者纯砒霜和杂质含量比例甚至杂质种类数量相同,就能确定两者是否有整体同一关系,从而能够证明吕氏的砒霜就是张氏从这一小包里分出去给她的。
不过,现在的证据已经足够认定张氏教唆他人下毒谋杀了。
杨老太爷阴着脸吩咐庞管家去将张氏押来。
不一会,张氏押到,看见大床被抬开,那几块青砖被取出,自己放私房钱的小柜子摊开着,那一小包砒霜展开放在地上,不由得全身发抖,脸色煞白。
宋同知将让姜掌柜将那本帐本上的登记翻给张氏看,张氏汗如雨下,摊在了地上。
宋同知冷笑道:“犯,犯妇张氏,人,人赃俱在,又有人证物证在此,你,你还不招供吗?”
张氏瘫坐在地上,说道:“我招了。小少爷是我让奶妈下的毒。”说到这里,张氏爬起来跪在杨老太爷面前,一个劲磕头:“老爷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嫉妒郭妹妹生了儿子得您的宠,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吧,呜呜呜”
说到这里,二姨娘张氏号啕大哭起来。
杨秋池问:“你怎么没有把全部的砒霜给奶妈吕氏呢?”
张氏抽噎着说:“我听姜掌柜说用砒霜毒老鼠的话,小指甲挑几指甲就行了,所以我觉得毒一个小孩,分一半就已经够了,就没有全部给。”
原来是这样,毒一个小婴儿当然用不了那么多。这张氏还是担心砒霜将来不够用,所以没把剩下的扔掉。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留下了这个致命的证据。
她女儿杨艾筱见母亲已经认罪,也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替母亲求情。
杨老太爷先前已经将张氏暴打了一顿,这气也消了大半。叹了口气:“既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下毒谋杀,触犯了王法,我怎么饶你?”转头对宋同知说道:“同知大人,这贱人就交给你了。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按照《大明律》,投毒杀人不同于一般谋杀。量刑体现了从重原则,在“造畜蛊毒杀人”一节里规定:“若用毒药杀人者、斩。”使用的死刑是斩(在古代,斩重于绞,后者可留全尸)。投毒杀人没有既遂和未遂的区别。也没有主从区别。
现在,宋同知更关心地是还没有破获的三姨娘被杀案,问道:“张氏。三姨太郭氏也是你杀的吧?”
张氏一听,慌忙摇头否认:“不是。真的不是!我原来买砒霜地确是为了毒死郭妹妹,但我还没找到合适地机会下毒,砒霜刚买回来的第三天,她就发花痴,然后就吊死了。她死了之后,我才决定用砒霜给小少爷下毒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郭妹妹究竟是谁勒死的。”
“还敢狡辩,给我用刑!”打狗还得看主人,本来宋同知是不方便对杨老太爷地姨太太动刑的,既然现在杨老太爷那么说了,宋同知也就没有顾虑了,吩咐开始刑讯逼供。
这次宋同知已经从广德县带回了捕快们,拿出专门审讯女犯用地刑具拶子,戴在张氏的纤纤十指的关节上,两个捕快两下用力一拉,所谓十指连心,二姨太张氏痛彻心肺,长声惨叫,声音之尖锐凄惨,恐怕全村人都能听到。
杨秋池没有阻止,他要看看究竟张氏说的是不是实话,
现在张氏矢口否认是她指使奶妈吕氏勒死了三姨太郭氏。张氏所说是不是真地呢?杨秋池也很迷惑。
如果说张氏利用三姨太郭氏发花痴的机会,指使奶妈吕氏将郭氏勒死。由于勒死与上吊两者痕迹差别比较大,而自古以来对这两种杀人方法就有比较深的认识,稍微有些经验而又认真一点地忤作验尸都能发现,就很有可能败露。
而一旦败露,由于房间里只有奶妈和小丫鬟两人,二姨太张氏很快就会引火烧身。
因此,张氏如果要杀三姨太郭氏,使用这种方法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既然她已经买了毒药准备下毒,她们同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下毒地机会太多了,只要耐心,总会找到的。
不过,下毒有一个更大的风险,就是毒死别人,很可能被发现是谋杀,那样的话,官府就会插手,那就会没完没了担心被发现。而假装上吊自杀,一旦成功,那就没人会查。
所以,难保二姨太张氏不会用这个风险比较大的方法。更何况,只要将三姨太的死亡说的恐怖一些,与鬼邪联系在一起,就比较容易蒙混过关了,而一旦过了关,就万事大吉了。所以,难免她不会走这一招险棋。
二姨太提出三姨太是中了邪魔,请法师驱鬼,找块阴地埋葬,很可能用意也在于此。
思前想后,杨秋池也还是拿不准。所以干脆冷眼旁观,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
看来今天是张氏的苦难日,挨了杨老太爷一顿皮鞭,又被上拶子夹手指。不过,想想她指使奶妈吕氏给小孩子下毒,何其狠毒,也就不觉得她有什么可怜的了。
张氏虽然出身青楼,毕竟在杨老太爷家养尊处优差不多二十年,这等酷刑如何抗得过去。再说了,她已经承认下毒杀小孩,这已经是死罪,又何必受这等苦呢,抵抗意志也就很快土崩瓦解,所以片刻间,张氏便惨叫着连声愿招了。
松了刑之后,罗县丞命人给张氏录了口供,张氏承认了是她指使奶妈吕氏趁三姨太郭氏意志昏聩之际将她勒死,并假装上吊自杀。
趁胜追击,将奶妈吕氏带来,进行了刑讯逼供。
吕氏开始不承认,宋同知告诉她下毒杀人,依律要斩首,吕氏认不认这个案子都难逃一死,吕氏的精神也就被彻底击溃了,加上听说二姨太已经认罪,而酷刑拶子上身,剧烈的疼痛无法忍受,片刻间也惨叫着认罪了。
给两人录完口供,这案子算是侦破了,宋同知等人非常高兴,连夸杨秋池破案如神。可杨秋池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宋同知有些奇怪,杨秋池看上去怎么好像不是很开心,仿佛有许多心事似的。
杨秋池是有心事,他心里没底,虽然下毒杀山儿的案子没问题,人赃俱获,两人也是自愿供认的,可这三姨太上吊案,杨秋池冷眼旁观,觉得很可能是被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真凶很可能还逍遥法外。
杨秋池自己虽然心里不踏实,可他也没有推翻这个案子的任何线索。
不过,这种时候往往是凶手最松懈的时候,凶手会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往往容易露出马脚。所以,杨秋池并不着急。他等待着柳暗花明那一刻的到来。

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章 奇怪的发现
挖出了两个埋藏在身边的凶手,杨老太爷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因为这两个凶手中,有一个是他的小妾。
现在他和杨秋池一样了,虽然号称一妻两妾,两个妾一死一被抓,只剩一个凶悍的原配。而且,他最关心的山儿是不是他的儿子的问题,至今还没有结果。
对这一点他倒也理解,只能安心等待冯小雪将杨秋池需要的东西拿来之后,才能最后知道结果。
杨老太爷设宴款待宋同知和罗县丞以及众捕快。在宋同知的理解中,这一类案子已经算是破得相当完美的了,所以他们开怀畅饮,杨秋池好像也很高兴,频频举杯,陪着喝了个晕头转向。
酒宴散后,宋芸儿扶着杨秋池回到客房,杨老太爷又叫丫鬟们送来红糖绿豆汤给杨秋池和宋同知等人醒酒。杨秋池只喝了一小半就不喝了,和宋芸儿、南宫雄在房里说了一会话,然后各自睡了。
宋芸儿虽然答应了冯小雪照顾杨秋池的,却也不好意思和杨秋池两人睡在一个房间里,便睡在了隔壁。
深夜,杨秋池又口渴醒了过来,喝了茶之后,又像头天晚上那样,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而且,哭声还是很像泥娃娃宋晴。
这一次杨秋池没有意外,仿佛这一切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打开房门,下楼来到小阁楼前,由于杨秋池他们白天在院子里勘察现场和审讯人犯,院子门便没有上锁。
白天的一场大雪给院子穿上了银白色外衣。杨秋池吱吱嘎嘎踩着白雪,又上到了二楼。
一切还是那么的寂静。刚上到二楼走廊,迎面就看到了那只黑猫,只不过,这一次。那猫大得多,简直像一头小牛犊,两只眼睛如灯笼一般瞪着自己,鼻孔里呼呼喷着粗气。
杨秋池这一次一点都没惊讶。更没有恐惧。反而欣喜地要去摸那小牛犊一般的黑猫。
那黑猫却倒退数步,一纵身,竟然飘向空中,慢慢消失在了夜色里。
杨秋池没有奇怪。微微一笑,继续前行。路过客厅时,里面黑古隆冬的,杨秋池没有进去,他一直走到走廊另一头。站在了那扇窗子前,就是头天晚上杨秋池撕烂了窗户纸看见一个白衣女鬼看着他笑的那扇窗户。
果然,又听到了郭姨太的卧室里传出来迟迟地笑声。不过,这一次的声音要尖锐得多。如厉鬼嘶叫一般。
杨秋池竟然对着那窗户做了个鬼脸,然后把脑袋伸进了那个破窟窿,往里观瞧。
窗户纸上原来的窟窿比较小,杨秋池的脑袋往里一伸,刺啦一下,把窗户纸上那小窟窿撑成了个大窟窿。脑袋咚地一下撞在窗棂地一根横木上,那横木竟然吧嗒一声掉进了房里。这下子杨秋池整个脑袋都伸进了房里。
果然又看见那个白衣女人,跟上次一样,也正在笑着看着自己,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因为她脸上的肌肤正在快速腐烂,一块一块往下掉。
对腐烂的尸体杨秋池看得多了,比这恐怖地多的是,笑着对那女鬼说:“喂!你地鼻子掉下来了,好难看啊,快快,耳朵也掉了,啊,眼珠子,眼珠子要掉了!唉呀,我都提醒你了。”
那女鬼猛地往前一扑,几乎贴到了杨秋池的鼻子尖,一股尸臭扑面而来,面容的肌肤已经掉光了,除了一个眼珠子还挂在眼眶里之外,其他的器官都变成了血淋淋地大窟窿,牙齿白森森的。
杨秋池竟然象在欣赏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啧啧了几声,叹道:“你看你,象什么样子,穿得那么漂亮,却顶着个骷髅头,真让人恶心!”
那白衣女鬼退后一步,唰地一下,快如闪电一般,飘出了房门。
“好啊,咱们来捉迷藏!”杨秋池闭上眼睛,呼啦一下将头缩了回来,将那窗户纸扯掉了一大块。
杨秋池转过身,对着走廊大门口方向,呵呵一笑,“不用猜,我就知道你会飘在大门口半空中。”
睁开眼,大门口没有那白衣女鬼,却站着三个青面獠牙地恶魔,一个是牛魔王,两眼通红;另一个是个白骨精,骨头架子乱抖,第三个是黑山老妖,三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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