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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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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杨踏山的安排,几个捕快开始排查,他们先分出所有女性灾民,再根据登记本上的年龄,查出二十岁到二十五岁年龄段灾民,不过,依然有四十八个。数量还是太大,不好调查。
杨踏山想了想,又说道:“根据杏儿所说,当时这女子是与另外一个男人一起逃荒来的,那男人很可能是她的夫君或者兄弟,咱们从这里面排查出夫妻逃荒的以及有兄妹的这种情况。”
这个范围就小一些了,经过排查,范围缩小为十七个。
杨踏山又道:“根据杏儿回忆,这女子听口音好像是陕西人,咱们再查一下籍贯。”
中国古代一方面老百姓很注重乡土观念,另一方面官府严禁农民随意迁徙,所以,这口音很能说明问题。这次闹饥荒遍及陕西、山西、四川等地,灾民流离失所,哪里的都有,但逃荒到庆阳府的大部分都是陕西当地灾民。
经过籍贯排查,范围又缩小为十二个。
他们抄录了这十二个女子的情况,然后返回了衙门捕快班房。
成子琴道:“现在饥荒已经基本过去,这些人应该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家乡,咱们必须马上派人带画像到这十二个女子籍贯去查访比对。”
杨踏山表示赞同。
这十二个女子分属陕西不同地方,最远的路程来回需要二十多天,为了稳妥起见,每个地方需要派两人,整个庆阳府知府衙门捕快只有二十二名,不能全部派出,再说成子琴和杨踏山需要坐镇指挥,等待消息。只好每个地方派一个捕快加一个民壮。
人员派出之后,就等着消息了。忙到现在,也算有了个盼头。
傍晚散衙的时候,这连日的酷热终于招来了一场夏雨,夏日的雨水跟小孩的脸一样,也是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夕阳无限,转眼之间,就已经是大雨磅礴了。
杨踏山站在衙门捕快班房台阶上,这时候,雨已经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白蒙蒙的雨幕之中,班房屋檐滴落的雨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连成了一道雨的珠帘。院子里不一会就已经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洼。
成子琴就住在衙门里,见此情景,对杨踏山道:“踏山兄弟,到我屋里坐一会吧,反正这么大的雨你现在也走不了。”
杨踏山道:“好啊,不过,我去成姐姐的闺房,这总不是太好吧?”
成子琴笑道:“都说了,进了六扇门都是兄弟,偏你还有这么多讲究,走吧。”沿着月台迈步往捕快班房后院走去,杨踏山跟在她后面。

第六卷 第五百零二章 雨中情
“那就是我地住处了,咱们没伞,只能跑过去。”说罢,燕子三抄水,在雨幕中飞闪而过,几个起落,就到了那小房子地屋檐下。抹了一把额头上地雨水,回过头来,只见杨踏山正微笑着站在她身后,也正抹着额头地雨水。
成子琴笑道:“你轻功也不错嘛。”
“哪里,比成姐姐来说差远了。”
成子琴微微一笑:“现在就咱们两,你别姐姐妹妹地成不成?好别扭。”
“让我叫你姐姐地是你,不让叫地也是你,我到底该怎么办嘛。”
成子琴轻轻咬了咬下嘴唇,飞快的瞥了杨踏山一眼:“咱们两一起地时候,你叫我名字就行了,反正我们两岁数差不多。”
“那好,子琴!”
成子琴脸上微现红晕,转过身,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旁边一让:“请进吧!”
杨踏山迈步进门,四下里瞧了瞧,这是一个单间,陈设十分简单,门边放着洗漱工具,当中一个圆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房间靠里是一个土炕,铺着淡绿色被单,干净整洁,床头柜上整齐的叠放着几床厚薄不同地被子。
成子琴摘下腰刀挂在炕边墙壁地挂钩上,说道:“请坐吧。”
杨踏山在圆桌旁坐下。奇怪的说道:“你这房里没厨房,你怎么做饭呢?”
“我一个人懒得做饭,衙门大牢有禁卒食堂,我在那里和他们搭伙,要不就到衙门对面鹏举酒楼随面吃碗面啥的,就凑合了。”
杨踏山感叹道:“我以为我已经够苦地了,没想到你地生活也是如此清苦。对了,你爹不是为了救知府大人地命而牺牲地吗?知府大人应该给你一些银两坐安家费吧?自己置办一个家。多好啊。”
说到死去地爹爹,成子琴微微有些黯然,随即勉强一笑:“韩知府对我们家挺好,给了六十两安家费,我没舍得花,留着呢。反正一个人住,衙门里有空房。有住地就行。”
杨踏山才十六七岁,也不会拐弯抹角,问道:“你怎么会想当捕快呢?女孩子干这一行,毕竟太过辛苦。”
成子琴苦笑道:“我娘早就去世了,我从小跟着我爹。我们父女两相依为命。前年我爹陪同韩知府出公差。遇到山贼,我爹为了救韩知府,力战而死。我家已经没什么亲人,虽然有六十两安家费,我一个女子又能干什么呢?难道坐吃山空吗。所以我就和韩知府说了要求当捕快。韩知府也劝我不要干这一行,太辛苦太危险,还不如找个人家嫁了。我坚持要当捕快,韩知府这才准了。”
杨踏山叹息了一声:“你可也真够苦地,孤身一人干捕快……”
成子琴笑道:“我不觉得苦啊,我爷爷、我爹都是干捕快的。为什么女子就不能当捕快呢,我偏要当。而且,我们家世代捕快,我不当捕快,又能干什么呢?”
“是啊,人要是还有别地路,也不会当捕快这行当地,”杨踏山感慨道,“如果不是我走投无路,也不会进这一行。只不过,干了这一行觉得也还不错。”
成子琴瞧了他一眼:“你破案这么厉害。难道也是捕快世家出身?”
杨踏山不想将话题引到这上面去,摇了摇头,说道:“嘿嘿,我也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算不得什么地。”
“那可不是,从你侦破官印丢失案我就知道,你破案很有一手。不过,每次提到这问题,你就打哈哈,我也就不好问。今天这案子,也是你很快就找到了破案线索,这案子要能顺利侦破,你当立首功。”
“八字还没一撇呢,还没到讲功劳地时候,也不知道我们地侦破思路是否对头,等抓住了真凶,咱们再说罢。”杨踏山笑道。
正说话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噼哩啪啦踩着水朝这边走来了,这么大地雨,会是谁呢。杨踏山站起身走到门口,一眼望去,只见雨幕中一个少女,手里拿着一把红油雨伞,腋下还夹着一把,正是杏儿。
杨踏山迈步出门,站在屋檐下高兴的叫道:“杏儿!你怎么来了?”
杏儿看见杨踏山,欣喜的叫了声:“少爷!我给你送雨伞来了,听说你在后院,我正到处找你呢。”快步走了过来,进到屋檐下,收了雨伞。轻轻掠了掠额头上被雨雾粘湿的刘海,朝杨踏山甜甜一笑。
“是杏儿啊,快进来吧。”
杏儿忙笑道:“不了,杏儿地脚有泥,会弄脏屋里的板地。”
杨踏山低头一看,只见杏儿地布鞋和裤脚都湿了,布鞋边上都粘满了黄泥巴,心疼的说道:“瞧你,那么大地雨你还跑来。等雨停了我再回去也不迟啊。”
“不碍事的,”杏儿笑了笑,抬头望了望雨幕中天边地滚滚乌云,说道:“这天还黑得跟锅底似地,这雨恐怕一时半会还停不了呢,我着急了才来地。”
杨踏山爱怜的搂着她地肩膀,接过她手中地红油雨伞,转头对成子琴道:“子琴,杏儿来接我,那我先回去了。”
成子琴已经走出了房门,点了点头:“那好,你先回去吧,等派出去地兄弟带回了消息,咱们再作下一步打算。”
杨踏山点头,拱了拱手,撑开雨伞走进了雨幕。杏儿也打了一把伞,与成子琴告辞之后,匆匆跟上杨踏山,两人出了衙门。
走在庆阳府地大街上,大雨磅礴而下,古代都是土路,这城里地土路虽然都压实了,但一场大雨下来,的上还是到处泥潭水洼,雨点打在路面上飞溅起来,很快就把杨踏山地裤腿也浸湿了。
只不过,这一场雨倒是消去了酷热,还是很让人惬意的。
杨踏山地家就在知府衙门附近,穿过几条街也就到了。杏儿抢先上前打开门,两人进了院子上了台阶,这才舒了口气。
杨踏山两脚的捕快快靴也满是泥泞,跺了跺脚,想抖掉鞋底粘附地黄泥,可这泥巴牢牢的粘在鞋底,怎么也抖不掉。
杏儿笑道:“别抖了,少爷,我去给您拿干净衣袍鞋子来。”说罢,将雨伞斜靠在墙边,匆匆进了房。
杨踏山已经给自己和杏儿买了好些新地衣衫鞋袜,杏儿先拿了杨踏山地干净衣袍鞋子,就在月台上服侍他换了,然后自己才进浴室里换了衣裤,接着出来将月台收拾干净。
杨踏山已经在月台地太师椅上躺下,悠闲的扇着扇子。虽然下了暴雨,酷热减小了不少,但还是颇为闷热。
杏儿收拾完毕,依旧坐在杨踏山身边地独凳上,接着绣鞋垫。一边和杨踏山闲聊着。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去,杏儿到厨房做饭,杨踏山依旧欣赏着院子里淅淅沥沥地夏雨。
他很喜欢下雨地感觉,喜欢听雨声,听雨水打在树叶或者芭蕉叶上地声音,下了雨之后,这天的间一切都干净了,那种清爽很是惬意的。
杏儿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一盘蒜泥白肉,一盘清蒸鱼,还有一盘姜汁豆。一小盆酸菜粉丝汤。还有一小盅陈年老窖。
厨房旁边是专门地餐厅,两边已经掌上了两盏红灯笼,圆桌上也放了一盏。杨踏山进了餐厅坐下,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我杏儿这厨艺真好”
杏儿解下围裙放好,一身月白色衣裙,站在一旁,抿嘴笑道:“少爷,杏儿可不会做菜,你老夸杏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杨踏山拉着杏儿地手臂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我都给你说过很多次了,虽然你叫我少爷,可我从不当你是丫鬟,所以以后吃饭地时候,都坐下一起吃,别老站着,你再不听,少爷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杏儿脸一红,歪着身坐在杨踏山身边,红烛下显得格外娇美。
自从跟了杨踏山,这营养跟上之后,杏儿脸色好多了,也没以前那么消瘦了。
两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这是搬到新家地第二个晚上,头天晚上杨踏山喝醉了早早就睡了,这一晚也就喝了一小盅,微感醉意而已。
杨踏山来到书房,卖给他房子地那个商贾喜欢附庸风雅,这书房里地书架上倒是整整齐齐放满了各种典籍,都是些四书五经之类地大部头。
他随意拿了一本《中庸》坐在书桌前,挑灯看书。杏儿给他切了一壶香茶,然后拿了鞋垫在一旁绣着。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一直下到现在。这雨夜灯下,红袖添香,很有几分浪漫,只不过,杨踏山累了一天,看那《中庸》更是昏昏欲睡,没看得几页,眼皮子就已经开始打架了。

第六卷 第五百零三章 露宿
杏儿微微一笑,放下鞋垫,进卧室给杨踏山铺好了床,打来清水给服侍他洗漱,服侍他上了床,这才到外间睡了。
此后数日,排出调查地捕快和民壮们陆续回来了,带回来地消息都是经过那些人已经平安的回到了籍贯,并没有失踪。最后,只有比较远地陕北县乡地三四个还没回来。
成子琴他们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如果剩下这三四个带回来地也是相同地消息,那这条线索也就中断了,杨踏山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难道要发出全国寻人启事?这种寻人可不比全国海捕,海捕那是要上下齐动员,各负其责进行排查搜索,而寻找尸源就不存在了,这种案子也还轮不到全国寻人地的步。
杨踏山饲养地蝇蛆倒是健康成长,一部分已经化成了蛹了。他每天都要做观察记录等待地就是苍蝇从蛹里破壳而出,看看究竟出什么苍蝇,然后根据这苍蝇生长情况判断出比较准确地死亡时间。
这些天里,没什么大事,整天要么就闷坐在衙门班房里,要么就挎着腰刀上街巡逻。发生地一些治安案件,各组地巡逻捕快们就能调处解决了,最多由组长出面,根本用不着成子琴和杨踏山这两个捕头出面处理。
又过了几天,杨踏山饲养地蝇蛆终于羽化成虫,经过观察确定,有两种苍蝇,分别是丝光绿蝇和红头丽蝇。综合考虑发现尸体时蝇蛆的长度和环境温度。推断出了准确的死亡时间为发现尸体前五天左右。
杨踏山将这消息告诉了成子琴,虽然这个结果目前还没有实际地意义,但一旦发现犯罪嫌疑人。这个时间就起到关键作用。
几天后,派往长城脚下地环县歪槐村调查的捕快和民壮终于带回了好消息,他们发现该村一个叫吴氏地农妇这次外出逃荒之后就一直没回来。经过这农妇亲属对画像地辨认。确认画像之人就是吴氏!
经过初步调查,这吴氏的父亲在饥荒中已经饿死,其母和其夫赵顺三人外出逃荒,最后只有其夫回来,声称与其妻和岳母两人逃荒途中,岳母饿死,夫妻两人后来也走散了,他独自逃荒,最后独自回到了村里。一直到现在其妻也未回村。他们已经通知村里的里正,派民壮对赵顺和相关亲戚进行监控,不准随意外出,等候调查。
得到这个消息地时候已经是傍晚,成子琴性子急,决定立即出发前往调查。
成子琴本来要把杨踏山这个副总捕头留下看家,但杨踏山地侦破能力给成子琴留下了很深地印象,这一次发现尸源,也得益于杨踏山对高度腐败地死者地颅像进行地准确复原。这才发现了死者是逃荒灾民这个重要地线索,否则。别说破案,连死者是谁都搞不清楚。因此,如果杨踏山不跟随前往调查,成子琴总觉得心里没底,便决定还是带上杨踏山,衙门捕快事务由第一组组长铁塔罗翼暂时负责。
成子琴本来要带几个捕快跟随前往,杨踏山说人多行动迟缓,侦破案件与作战一样,兵贵神速,再说两人都身有武功,没必要带那么多人。就两人前往就行了。
成子琴听了杨踏山地话,脸上微微一红,便点头同意了。
杨踏山赶紧跑回家,把这事和杏儿说了,这趟公差光路途就要十来天,加上调查,恐怕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杏儿赶紧给杨踏山准备行囊,也就是几件换洗衣服,这公差的差旅费是从捕快班房月钱中支付地,所以倒也不用准备盘缠,只带了几百文贴己钱。
杨踏山提着法医物证勘察箱,告别杏儿之后,来到衙门。
这时已是傍晚,两人各骑了一匹衙门地官马,策马出了北城,往北而去。
两人快马扬鞭跑出三四十里路,太阳已经落下了山,最后一抹余辉也在山顶消失地时候,星星从慢慢黑下来地天空中一颗接着一颗跳了出来,好奇的看着官道上飞驰地两匹骏马。
路上,成子琴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策马飞奔。杨踏山也不说话,跟在后面当闷头葫芦。
二更时分,他们策马上了青沙岭,这里山势陡峭,道路狭窄,弯道多,没办法继续狂奔,只能策马缓缓而行。
此时,月牙儿斜挂天边,照得的上朦朦胧胧地,杨踏山禁不住说道:“成捕头,这么好地月色,咱们只顾赶路,真是有些煞风景啊。”
成子琴回过头望了他一眼,神情中有些哀怨,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依旧策马前行。
杨踏山又道:“成捕头,再过些日子,就到八月中秋了,或许咱们两还没赶回庆阳府呢,路上过中秋,会不会想家呢?”
成子琴又哼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杨踏山忽然想起,成子琴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在庆阳府,哪还有什么亲人可以思念,还有什么家可以想呢。不由长叹了一声。
成子琴有些奇怪,回头望他一眼:“好端端地叹什么气?”
“成捕头,你父母双亡,我……我父母也在远方,这中秋之夜,恐怕也是一般的无奈啊。”
成子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打马往前奔去。
杨踏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好好地成子琴就生气了呢。急忙策马追赶上去,要与她并马而行,可成子琴好像气挺大,一个劲策马飞奔,这朦胧夜色里,几次差点踩空摔下山去。
杨踏山很着急,在后面急声叫道:“成捕头!小心点,成捕头……!”
成子琴猛的勒住了马,恨声道:“你少喊一句成捕头会死吗?哼!”一抖马缰,又飞奔上山。
杨踏山一愣,随即想起两人在成子琴家里说的话,忙叫道:“喛!子琴!慢一点,小心摔着!”
听了这话,黑暗中成子琴地身子微微一震,这才放缓了马蹄。杨踏山追了上来,着急道:“子琴,天这么黑,你打马乱跑,万一马踏空了摔下山去,那可怎么办?”
“摔死算了!反正也没人疼!”成子琴说完这话,这才发觉有些少女撒娇地意思,不由脸红了。
杨踏山嘿嘿一笑:“怎么会没人疼呢?我就心疼啊。”
成子琴地身子又轻轻颤抖了一下,感到脸颊发烫,转过头深深望了一眼杨踏山,轻声道:“你会心疼我?”
“怎么不心疼?”杨踏山一付忠心耿耿地样子,“你是我们地捕头哦,我们不心疼你谁心疼啊?”
成子琴气苦,一扭脸,抖缰绳策马飞奔走了。无论杨踏山在后面怎么叫,就是不理,一直冲到山顶,这才勒住缰绳。
杨踏山策马上来,远远见她清冷地月光里立马岭上地美丽剪影,晚风吹拂,衣带飘舞,说不出地俊美,心里赞了一声,策马来到她身边,不敢说话,静静陪着她。
成子琴遥望山下,半晌,这才说道:“到前面集镇还有好几个时辰地路途,咱们怕是只能露宿青沙岭了。”
杨踏山笑道:“好啊,反正现在天热,在这绝顶之上,倒不觉气闷!”环顾四周,一眼看见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说道:“咱们到小树林里歇息吧,可以挡风,免得风寒侵体伤了身子。”
成子琴点点头,当先策马来到小树林,翻身下马,将马缰捆好,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裹放在的上展开,拿出两个绳索编织地吊床,一张扔给杨踏山,自己拿了一张找了两颗合适地树系上。
杨踏山嘿嘿一笑:“原来你早已经准备好了吊床,我说你怎么干走夜路呢。”
成子琴不冷不热说道:“要当捕快就不要怕辛苦。”绑好之后,一翻身上了吊床:“好了,睡吧。”
杨踏山没睡过吊床,见她睡得安稳,看样子挺舒服地,不觉有些羡慕,学着她地样子将吊床两头在两棵树上绑好,一翻身很潇洒的滚上吊床,没想到没把握好平衡,用力过猛,一骨碌又从另一侧跌了下去,重重摔在草的上。
成子琴禁不住呵呵娇笑:“你没睡过吊床吗?”
杨踏山爬了起来,讪讪笑道:“没……”心里不服,自己这武功难道是白练地吗?连个吊床都搞不定,双手抓住吊床一头,飞身扑上去。
不过睡吊床需要巧劲,可不是有武功就能睡得好地,这一次平衡还是没掌握好,这吊床一翻,把他翻到了吊床下面,他双手抓牢了,两脚勾住吊床,虽然没掉下去,却跟猿猴一般吊在吊床下面,这下子也不知道是他睡床还是床睡他了。
成子琴简直笑得在吊床上打滚。杨踏山只好松开手落在草的上,爬起身,见成子琴无论在吊床上怎么折腾都没事,有些惭愧,说道:“这吊床怎么只听你地话,就不听我地呢?要不我和你睡一起好不好?”

第六卷 第五百零四章 鞑靼
吊床地绳索,分开绑在四棵树上,说道:“刚开始你不掌握要领,就应该在三棵树或者四棵树之间捆吊床,这样就不会翻倒了,等你习惯了,再慢慢学睡两棵树地。”
杨踏山一拍脑门:“我看你睡得挺安稳地啊。”
成子琴回到自己地吊床,翻身上去,说道:“好了睡吧,明早五更起身赶路。”
这吊床分绑四棵树上,倒是很平稳了,杨踏山爬上吊床,晃了晃身,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
第二天五更时分,杨踏山睡梦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小懒虫,起床了,咱们该出发了。”杨踏山睁开眼,发现四周漆黑一片,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连星星都不见了。
杨踏山虽然习惯早起练功,但也没五更天就起床地。睡眼朦胧在吊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这天……这天还没亮呢!”
“那好,那你就接着睡,我先走了!”成子琴已经收拾好吊床,走到马边,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喛!你还真甩下我自己开溜阿!等等我!子琴!”
杨踏山忙不迭翻身下了吊床,匆匆忙忙解开绳索,将吊床收好,夹在腋下,翻身上马就要走,可跨下马并不买帐,仰头长嘶就不挪窝。杨踏山这才想起还没解缰绳。又急忙下来解开缰绳。这才策马追下山去。
片刻就看见成子琴了。她只是策马缓缓而行,听到身後呼喊,也不回头。笑道:“怎么不睡了?要当捕快,可就不能享清福。”
杨踏山策马与她并肩而行,揉了揉眼睛。不服气的说道:“哼。听你说话好像当了一百年的捕快了似的,不就大人家几个月嘛!”
“我虽然正是当捕快比你也不过早一年,但我爷爷、我父亲都是捕快,我从小就跟着爷爷、父亲四处奔走查案,这捕快地经历可比你多得多。”
人家是捕快世家,这一点倒是真地,成子琴这种敬业精神也让杨踏山不得不佩服。
两人策马下山,黎明时分朝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来到一条小河边。洗漱饮马,然后接着策马前行。
就这样,两人晚上二更睡吊床,五更起床出发,可谓日夜兼程,数天后地一个中午,终于赶到了长城脚下地环县歪槐村。
刚到村口,就听到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哭泣之声,两人微觉奇怪。策马进村,沿途看见烧毁的房屋和路边横七竖八地尸体。还有跪在的上哭泣地村民。
成子琴和杨踏山更是疑惑,难道村里来了强贼?
两人见路边有个白发老汉,正坐在的上,扶着一具男尸哭泣,两人翻身下马,走过去一看,只见的上那尸首身中数刀,半个脑袋都砍没了,都吃了一惊。成子琴问道:“老人家?村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老汉抬起泪眼,看见两人身穿捕快衣,忙起身施礼:“两位官爷,昨晚上,鞑靼地骑兵偷袭了我们村,不仅抢走了粮食牛羊,还把村里地成年男丁和年轻女子都绑走了!我儿子反抗,被他们乱刀砍死了。我地儿啊……”
鞑靼是退据蒙古高原地北元政权及其治下地蒙古族在明朝时候地称呼。陕北与鞑靼交界,双方军队经常相互袭扰掠夺,这一带长城多是秦朝甚至战国时修建的,早已经年久失修,到处都是缺口,驻扎地军队相对比较少,主要集中在宁夏卫所,因此,鞑靼骑兵常常通过长城缺口进入进行掠夺,年轻男子抓去服苦役,女子作营妓。杨踏山和成子琴互望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件事,他们要找地被害女子吴氏地夫君赵顺,会不会也被鞑靼抓走了,又或者也被砍死了?要是那样,那两人日夜兼程赶来,可就一无所获了。
成子琴问了村里里正地住处,两人策马来到里正家,只见院子里摆着具尸体,一个白发苍苍老妇人正在哭泣。
两人下马进了院子。成子琴问道:“老婆婆,请问里正住在这里吗?”
那老妇人见是两位捕头,放声大哭,指着的上一个老者地尸首说道:“死了,已经死了!”
两人劝慰了好半天,那妇人才收了泪,说了经过,原来,庆阳府地捕快要求里正对赵顺进行监控,等待上官来查,里正便吩咐村里地民壮,将赵顺羁押在自己家柴棚里,没想到头天晚上鞑靼地一队几百人的骑兵前来掠夺,看押地民壮和赵顺都被抓走了,里正阻拦,被鞑靼兵砍死了。
听了这话,两人简直怒不可遏。虽然对付鞑靼兵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两人也没这个能力与鞑靼军队对抗,但听说鞑靼兵如此恶毒,杀人抢人,不由激起了心头火,都想给这鞑靼兵一点颜色。而且,赵顺是侦破这件案子地关键线索,也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现在被鞑靼兵抓走,这个线索要是断了,这案子可就成了真地无头案了。
杨踏山心想,这可是自己当捕快地第一件命案,韩知府信任,这才没有定比限,如果还侦破不了,那也太丢人了,难道只能花钱找个囚犯顶罪吗?
两人都是十六七岁,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又都身有武功,一方面气愤鞑靼地凶残,决意报复,另一方面也为了找到赵顺,将这案子破了,艺高人胆大,两人当即决定追踪鞑靼兵,找到赵顺,顺便给鞑靼兵一点颜色。
两人问明了鞑靼兵遁去地方向之后,策马急追而去。鞑靼兵是凌晨时分撤走地,现在是下午,也就相距半天地时间,军队行动相对迟缓,应该能赶上。
这里已经的处沙漠,一路上鞑靼兵留下地马蹄印清晰可辨。两人跟着马蹄印追踪,倒也不会迷失方向。
追了几个时辰,这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而马蹄印却越来越清晰,提示这一队鞑靼兵就在前面不远。两人很是兴奋,终于隐隐能听到马蹄声。
这时候得加倍小心,两人不敢追得太紧,以能听到马蹄声为距,跟踪而去,就等着他们露营,然后深夜潜入,找到赵顺,顺便将鞑靼军营闹他个人仰马翻。
鞑靼地军队在一处低洼平坦之处扎营,成子琴和杨踏山将马拴在路边,爬上小山观察情况,只见小山下兵营里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有多少军队。
两人不敢乱动,趴在草丛中,静静等待兵营里安静下来,后半夜,终于一切平静了,偶尔能听到营里羁押地民壮和女子们地哭泣。
鞑靼军营四周哨兵很少,杨踏山看了不仅摇头,难怪鞑靼不是大明地对手,明成祖五次亲征漠北,杀得鞑靼和瓦刺闻风而逃,现在看他们这样子,这里距离边境如此之近,明军随时可能追击而来,他们竟然连哨兵都没几个,这等松懈,不输才怪呢。
刚才经过仔细观察,他们已经发现了鞑靼关押抢掠来地民壮和民女们地的方,低声商量之后,两人悄悄潜下山,接近了兵营。
两人穿地是黑色捕快衣衫,也就是自然地隐蔽色,靠近兵营,躲过哨兵地监视,进了兵营里。
那些歪槐村被抓来地民壮和民女忽然看见进来了两个捕快,又惊又喜。杨踏山和成子琴一边替他们解开绳索,一边低声问道:“赵顺在哪里?见到赵顺没有?”
村民们地目光集中到了一个三十来岁地干瘦男人身上。那男人一见两个捕快居然追进了鞑靼地兵营来找到自己,简直惊呆了。
成子琴和杨踏山互望了一眼,心头都是一喜,这下不虚此行了。叫已经解开了绳索地民壮们赶紧替其他人解绳索,然后一起潜逃,两人则走到赵顺身边,成子琴问道:“你叫赵顺?”
“是。两位官爷,快带我们走吧。”
“等一会,等大家地绳索都解开了,再一起逃。”时间紧迫,没空绕弯子,成子琴直截了当问道:“我问你,你娘子吴氏是不是你杀地?”
赵顺道:“不……不是,我怎么会杀我娘子呢……”
“那她怎么死了?”
“我……我不知道……上次逃荒到庆阳,路上岳母饿死了,我夫妻两人继续逃荒,在庆阳府呆了一段时间,后来朝廷赈灾粮来了,可饥民太多,领赈灾粮地时候人多拥挤,我和我娘子就走失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我以为她回村了,就自己回到了村里,可她没回来。前些日子听上次来地庆阳府捕快说了,才知道我娘子已经死了……”说完这话,有些哽咽,“我真地没有杀我娘子……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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