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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傲爵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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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图有些困惑地瞥向他,见英颢冷着俊脸,两眼直视前方,可不想又自作多情,以为那两声是故意咳给她听的,于是又把目光摆回前方。
  只见皇帝龙心大悦地和地方官员说话,反倒是海宁的百姓全被隔绝在远处,不得靠近,阿图私心里还是希望皇上不要把目光全都放在那些只会逢迎拍马的官员身上,她再天真无知也晓得说的多半都不是真话。
  阿图重重一哼。“真是会拍马屁……”
  “咳、咳。”英颢又提醒她。
  听到他又咳嗽了,阿图不得不把头又转过来,表达关切之意。“你的喉咙不舒服吗?不是有随行的御医,找他来看看吧。”
  英颢伸指掐了掐眉心,真不知道她是真蠢还是装蠢。
  “我不是喉咙痛……”他从齿缝中迸出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
  她会意过来,自动往旁边移动几步。“我知道了,你要我离远一点对不对?那就用说的,一直咳嗽我哪会知道?”
  “不懂的事就别乱说,用眼睛看就好……”英颢一副隐忍的表情,他也明白皇帝每次南巡还是有着更深沉的用意,并不是单纯为了玩乐,不过这些事并不需要跟阿图说明。“还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更要看场合。”
  “懂了,懂了。”阿图一副很受教的模样。
  “听起来像在敷衍。”他不悦地说。
  她张口欲言,却被远处传来的骚动给打断了。
  “……退后!退后!”
  十几名衙役将前来围观的百姓隔开,不断高声斥喝。
  “不准再上前了!”
  百姓们纷纷伸长脖子,无非是想一窥龙颜。
  “皇上、皇上……”冷不防地,一个稚气的孩童嗓音随着小小身影,钻出了设下的防线,不由分说地往前冲。
  衙役一个箭步,揪住孩童的衣领,将他甩到地上。“你想找死吗?”
  “我要见皇上……”小小身影从地上爬起来,稚气脸蛋布满了泪水,将捧在小手上的状纸举高。
  “滚开!”衙役将孩童推到在地。
  小小身影不肯死心地再次爬起。“我要见皇上……”
  “你还不滚?”眼看衙役举高右脚,说时迟、那时快,背后的衣服被人揪住,用力往后拉。“是谁敢……”
  那名衙役回头想要骂人,一个拳头已经往他的鼻梁揍了下去。
  “哎哟!”衙役倒地痛呼。
  阿图忍无可忍地低斥:“他只是个小孩子,你还真的踹得下去?”
  其他衙役见同僚被踹了一脚,全都围了过来,又见阿图只是穿着便袍,根本不知她的身份,自然不怕了。
  阿图两手怕了几下,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是想以多欺少?”
  “你是什么东西?”那名衙役揉着流着血的鼻梁,恶狠狠地瞪着她。“竟然敢踹爷我,非好好伺候你不可……”
  “这里是在做什么?”英颢不怒自威的嗓音,以及那身彰显身份爵位的蟒袍,马上让那些衙役全都退后一步,不敢再造次。
  “这事我自个儿会处理。”一人做事一人当,阿图可不想把他拖下水,到时又来怪她。
  英颢白她一眼。“看你处理事情的方式,还真令人不敢恭维。”
  “你……”阿图为之气结。“我不跟你说了。”
  于是她来到还跪在地上的孩童面前,蹲下身子,马上掏出怀中的巾帕,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和污痕。“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约莫八九岁的孩童一面抽噎、一面摇头。“没、没有……”
  阿图摸摸他的头。“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小、小柱子。”他抽着气回道。
  她握住那小小的肩头。“小柱子,你先起来……”
  “我要去见皇上……帮爹娘伸冤……”小柱子呜呜咽咽地递出手上的状纸。
  听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要告御状,阿图怔了好几下。“你家里都没大人了吗?怎么让你一个人来了?”
  闻言小柱子眼眶中的泪珠不停地滚下来。“叔叔婶婶胆小怕事,不敢来……所以我自个儿来求皇上……”
  “好,这件事交给我。”阿图被他的勇气给感动了,要是再不帮,可就不是人了,这么一想,便不由分说地接过那张状纸。
  一旁的英颢忍住翻白眼的动作,不过对她的举动似乎也不怎么意外,至于为什么这么了解,似乎还没意会到。“好什么好?连原因都不先问一下,就随便答应下来,万一你办不到呢?”
  “还有你在,一定没问题的,所以万事拜托了……”她笑嘻嘻地将状纸硬塞进英颢的手掌中。“免得我这令人不敢恭维的办事方式让你笑话。”
  “凭什么要我来?”他额际抽搐。
  “当然是因为你这位一等公的办事能力强,又有官职,还是皇上的亲信,跟你比起来,我这个和硕格格又算什么呢?”阿图陪着笑脸,然后低头看着小柱子。“快点谢过佟爵爷!”
  小柱子倒是机灵,膝盖一弯,跪下来朝英颢直嗑着响头。
  “佟爵爷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失望?”她笑呵呵地问。
  “哼!”英颢将状纸收进袖内,脸色更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那就有劳了。”阿图咬住唇,免得笑出声来。
  第4章(2)
  当天晚上,巡视过海塘工程的皇帝,便移驾到行宫。
  一直在找机会面圣的英颢,直到翌日早上才得以觐见。
  这时,皇帝刚用过御膳,他便将手上的状纸呈上。
  “……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皇帝看过状纸的内容,理所当然地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要杭州知府仔仔细细地调查,人命关天,务必要还给死者一个公道,不能马虎。”
  英颢上前打千。“臣遵旨。”
  “需要帮手的话,就让阿图那丫头跟着一块儿去,免得她闷得发慌。”皇帝这番话,让英颢不禁冒冷汗。
  “回皇上,臣一人足矣。”英颢不想接受这种好意,因为那个女人不要帮倒忙就不错了。
  皇帝笑不离唇地看着跪在眼前的英颢,可不打算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阿图个性虽然莽撞了些,做事又冲动,不过却有一颗热诚的好心肠,想对一个人好时,就会一股脑儿地投入,不会去计较谁吃亏、谁占便宜,更不会在意身份地位,就像……”她的生母。皇帝神情有些怀念,还有着为人父才有的宠溺。“何况她的骑术不输男子,也学了点拳脚功夫,就当做帮朕的忙,带她出去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别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家就瞧不起了。”
  皇帝老早就想撮合他们,当然要替两人制造机会了。
  “皇上……”英颢面有难色。
  “你想抗旨?”皇帝一句话就让他把话吞回去了。
  “臣遵旨。”他在心中叹气。
  听英颢那百般无奈的口吻,皇帝可是笑得十分得意,要不是几年前答应让他自己选福晋,早就下旨指婚了。
  就在英颢退出寝殿,才走没几步,就被人拦下了。
  阿图总算等到他从里头出来。“皇上怎么说?他管不管这档子事?”
  “自然管。”他哼了哼。“皇上把这事交由我……还有你去办。”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
  “没错。”英颢阴沉地说。“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也只能照办,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阿图马上反问。
  英颢斜斜地睥睨着她。“希望阿图格格在旁边看着就好,什么事都不要做,也省的愈帮愈忙。”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脸不服气。
  他冷哼一声。“我这叫防范于未然。”
  阿图顿时语塞。
  “如何?”英颢昂起下巴问。
  “我什么都不做就是了。”她一脸气闷地答应,虽然之前的确不小心害了他,但也不要对她这么没有信心。
  “好好记住这句话。”他就再给阿图一次机会。
  就这样,英颢和阿图离开行宫,骑着马,前往杭州知府衙门。
  杭州——
  不过晌午,知府衙门来了两名贵客。
  怎么也没料到居然有人去告御状,连皇上都惊动了,杭州知府冷汗涔涔地看着奉旨查案的一等公。
  “佟爵爷远道而来,不如稍作歇息,让下官好好款待一番。”他陪着笑脸,能拖就拖,再偷偷派人到陈家通风报信。
  安坐在椅上的英颢怎么会看不出对方在想些什么,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已经足以令人起疑。“不必了,我只想知道知府大人对这桩杀人案的看法。”
  杭州知府猛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呃……据下官调查,那不过是场意外,死者夫妻到山上采野菜,正好碰上被告在练习射箭,才会误伤而亡,陈家也赔了五十两,所以……”
  “两条人命就值五十两?”同样在座的阿图气呼呼地斥道。“难道你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儿子?现在没了爹娘,要他怎么办?”
  觑了下一等公身旁的俊秀少年,身上穿着便袍,不知是何身份,但是想必也不是普通百姓。“呃……下官当然知道……”
  阿图胸口陡地升起一把无名火。“你根本就不知道没有亲生爹娘在身旁的孩子有多可怜,若没有遇上好心人收留、疼他宠他,要他怎么活下去?”
  没有双亲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幸好当初皇帝把自己交给阿玛和额娘扶养,受尽疼爱,她才能过得这么幸福。
  “咳。”英颢横睨她一眼。“在来这儿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可是我气不过,大清律法难道就是这样写的吗?”阿图很不情愿地咕哝。“两条人命只要赔个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了事,那以后只要没事就可以去杀个人,反正有银子好办事,穷人就注定倒霉。”
  英颢见她这般愤慨,不禁触动了自己的心,以往遇到任何事他总是用最客观冷静的态度去面对,不让感情凌驾一切,以免过于意气用事,他的确少了她这股热诚,或许该说是同理心。
  “我……我有说错吗?”见他只是盯着自己,阿图才想到自己又冲动了。
  “没有。”他目光柔和了些。
  “咦?你刚刚说什么?”阿图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因为这还是英颢头一回赞同自己说的话。
  “你没有说错。”英颢重复地说。
  她眨了下眼,忧虑地问:“你还好吧?是不是太累了?”
  “我很好。”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说完,英颢将清冷的目光又落在杭州知府身上。“听说被告陈家还是盐商,想必和知府大人的关系不错。”
  这番暗示让杭州知府脸色发白。“下官问案向来公正,没有丝毫偏颇,足以对得起良心。”
  英颢掀开碗盖,表情文风不动地问:“是这样吗?”
  “下官说的是实话。”他颤声地回道。
  “嗯。”他语调里暗示着“最好是这样”。“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开堂重审,务必还死者一个公道。”
  杭州知府吞咽了下口水。“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下官自当照办……不如等到明天再重新审问……”
  “现在天色还早,知府大人派人去把被告和原告带来,即便得连夜开堂重审,也要让死者瞑目。”英颢面色冷峻地打乱他的如意算盘。“为皇上办差,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能有半点差错,相信知府大人能够理解。”
  “那是当、当然了,下官这就命人去办。”在庞大的压力之下,杭州知府也只能硬着头皮,马上让捕快衙役前往被告和原告家中。
  英颢啜了口上好的杭州名茶,又阻断对方想要借故拖延的心思。“不必急,就算得等上一整夜也无妨。”反正就是要见到被告。
  “呃,是。”他快笑不出来了,因为和陈家素有往来,碍于人情不得不纵容,可是这下他只能先求自保了。
  就这样,英颢和阿图被请到杭州知府所住的官宅内歇息,并派了几个奴才前来小心伺候。
  半个时辰过去了,然后又等了半个时辰,眼看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那个杭州知府该不会是故意让咱们等吧?”阿图一脸忿忿然。“万一他让凶手跑掉怎么办?”
  “他不敢。”英颢两手环胸,靠在椅背上假寐。
  “不敢就好。”阿图这才放心,接着两眼自然低看向他,闭眼假寐的俊脸透出一丝疲惫。“你……刚刚我很生气说的那些话,你真的认为我说得对?”
  闻言,他掀开眼帘。“嗯。”
  阿图抿唇笑了。
  “笑什么?”英颢困惑地问。
  她刮了刮自己的面颊,有些难为情。“因为……听你这么说心里很高兴,还以为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会认为是错的。”
  完了!阿图捂着自己的心脏,好像又跳得更快,似乎要控制不住了,可是不行,绝对不能喜欢上他。
  英颢放下环抱在胸前的双臂,瞅着她半晌,似乎很意外阿图会这么想。
  “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他问道。
  “难道不是吗?”阿图摘下头上的小帽,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就算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你也一样讨厌我。”
  “我……”英颢想要为自己辩解,不过回想一下,也的确如此,他总是一味的排斥否认,似乎不想承认自己很容易受她的影响。
  阿图指着他说:“你没话说了吧?”
  “当初你若没有先来惹我,我也不会对你存有偏见。”他甩了甩头,心想一定是累了,于是换个话题。“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会儿总可以说真话了吧?”
  她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那是因为……咱们两家有深仇大恨……所以我才会故意恶整你……”
  “深仇大恨?”英颢不明白。
  “难道你没听说过十阿哥的事?”阿图反问。
  他蹙眉深思。“小时候曾经听死去的阿玛大概提起过,并不是很清楚,何况皇上也没有再追究。”十阿哥的死是忌讳,决口不能提的,所以英颢也不想多谈,简单带过。
  “可是我阿玛说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谣言不能乱说!”英颢真怕她得罪了皇后娘娘,届时就连自己也救不了她。“尤其是在宫里,更是提都不能提,知不知道?”
  阿图乖乖地闭上嘴。“我知道了。”
  “就只是为了这个原因?”英颢倒没想到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还有了,我阿玛说原本掌印大臣的位置是大哥的,结果你进宫见了皇上,那位置就被你抢走了……”阿图索性豁出去了。“你敢不承认?”
  英颢难得一脸惊愕。“这简直是太离谱了!我进宫见皇上,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曾提过。”
  “真的吗?可是我大哥对属下很好,统领与办事能力更不用说,在健锐营担任翼长这些年,可是人人竖起大拇指,升官也是应该的,为什么皇上偏偏让你来当?”阿图还是想替兄长说几句好话。
  “我的统领和办事能力难道就比你大哥差吗?”他口气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在这女人眼中,自己的评价是这么低。
  阿图撇了撇唇。“在我眼中,没有一个男人比我大哥好,他为人既不高傲也不自大,更不会大小眼了,还懂得去关心别人,最重要的是对我这个妹妹疼爱有加,有人欺负我,他就跟人家拼命。”
  “你大哥为人处事还有统御能力虽然很好,不过很可惜,他还是比不上我。”英颢听她开口闭口都是“大哥、大哥”,让英颢听到分外刺耳,口气也变得讥诮。“所以皇上才会让我当上健锐营的掌印大臣,这已经证明一切。”
  她为之气结。
  英颢低哼。“难道我说错了?”
  “我不要跟你说了!”丢下一句话,阿图就夺门而出,虽然对他动了心,可是也不想听他说兄长的坏话。
  话才出口,英颢就后悔了,想要叫住她,已经晚了一步。
  “我到底是怎么了?”一向理智的他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说出这么刻薄的话,何况满达海又是好同僚,更不该如此批评,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
  莫非他……是在吃味?
  第5章(1)
  英颢步出小厅,寻找阿图的身影。
  不管是谁,听到有人批评自己的亲人,会生气也是正常的,要是有人说姐姐的坏话,他铁定不会让对方好过。
  他一眼就看见阿图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便踱了过去,觉得自己必须为先前的幼稚言语负责。
  “咳。”英颢先发出一点声音,才踏进凉亭。
  阿图背过身去,不想看到他。
  “我要为方才说的那些话跟你道歉。”他不是会逃避的人。
  闻言,她错愕地回过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英颢一脸正色。“我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
  “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大哥都说了那不关你的事,我还是替他不平,所以才故意怂恿那些女人。”阿图转过身子,也不拿乔,该道歉的时候就会道歉。“咱们就算扯平了。”
  “就算扯平了。”他淡淡地笑了。
  阿图蓦地瞠圆了眼。“原来你也会笑。”
  “我当然会笑了。”英颢怪异地看她。
  “我就没看过,你老是面无表情,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就算皇上要砍你脑袋,你的眉头大概也不会皱一下,看人也总是很傲慢地斜视,就像这样……。”阿图学他的样子,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都快成斗鸡眼了。
  英颢嘴角抽搐。“我哪有这样?”
  “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阿图真想拿镜子给他照。
  “算了,你说有就有吧。”他原本想要争辩,最后还是打消念头,心想退让一步又何妨,不想做无谓的争吵。
  “这么快就妥协了,一点都不像你,我还以为你会用鼻孔看着我,然后哼一声,死也不会认同。”她失笑地说。
  “听你的口气,好像我这个人很不可理喻。”英颢没好气地说。
  阿图扑哧一笑。“想不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哼!”他扔一记瞪眼过去。
  她马上指着英颢傲慢自负的眼神。“啊……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别人说的都是蠢话,只有自己是对的。”
  “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这么说的人。”英颢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坐下。
  “因为没人敢得罪你,才不敢说真话。”阿图也跟着坐下。“不过现在倒觉得你这个人也挺勇于认错的,其实不算太坏。”
  “被你这么称赞,我应该高兴吗?”英颢笑睨地问。
  她偏头想了想,打趣地说:“不过比起我大哥可还差得远。”
  “满口都是大哥、大哥,你该不会还想过长大之后要嫁给他吧?”他听得胸口发闷,忍不住淡讽。
  阿图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的?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大哥抱着我,还有当马给我骑,要是晚上睡不着,也是大哥哄着我睡,所以我就决定长大以后要嫁给大哥当福晋……”
  “可惜你们是兄妹。”英颢听得更不舒服了。
  她垂下螓首,很小声地咕哝道:“又不是亲的……”
  “他是你大哥,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就像……”我也不可能娶自己的姐姐。英颢可以说感同身受。
  “小时候确实是这么想过没错,可是现在已经知道大哥只是手足之情,而不是……那种喜欢……”至少在大哥面前,阿图不曾脸红心跳,就像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一样。
  英颢见她眼神闪躲,脸泛红晕,就是不敢看自己,接着想到阿图刚刚说的话,一阵热气莫名地窜上俊脸。
  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阿图心里喜欢他,他也照样可以视若无睹,完全不摆在心上,可是……平静无波的心却像投进了一颗小石子,起了不小的波澜。
  为什么会这样?
  不,应该问为什么会是她?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试探地问。
  听他这么问,阿图紧张得从石凳上站起来。“我、我才不要告诉你!”要是说了真话,一定会被这男人取笑的,更何况这是不被允许的。
  “等一下!”英颢捉住她的手腕。
  两人靠得好近,几乎快要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
  他慢慢地垂下眼帘,将阿图的脸蛋看得很清楚,就连有几根睫毛都数得出来,那是一种鲜明的印象,不再有一丝模糊,这是因为喜欢吗?对事情很少产生困惑的英颢不禁这么想。
  为什么会是她?
  脑子不由得又响起这个疑问。
  两人的距离贴近到阿图可以听到男人的呼吸声,她不敢抬头看英颢的表情,也怕被他看到自己脸红得快烧起来,只能盯着对方胸前的琵琶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眼前的暧昧。
  英颢呼吸稍稍急促了些,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或缩写什么来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但是聪明如他,也在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知道察觉握在掌心的纤细手腕正微微地发抖,俊脸掠过一抹惊愕。
  他可以感受到阿图的惊惶不安……
  阿图可以察觉到他的犹豫不决……
  彼此似乎有些领悟到对方心理的变化。
  流窜在两人之间的热度和吸引力也跟着逐渐升高……
  “你、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阿图紧张到险些咬到舌头。
  若说阿图与众不同,似乎也不很恰当,该说她不造作、不虚伪,比起总在外头戴着面具的自己,莽撞到既让他生气,又放心不下。
  “我……”下面的话陡地打住了,行事严谨的英颢不想随口就说出心意,至少在真正确定之前,还是暂时保留。
  “没什么,天色暗了,该进屋了。”他松开手掌说。
  闻言,阿图一颗高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总算缓缓地落下,差点就窒息了,分不清这种滋味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一直等到戌时左右,终于将被告和原告带到,杭州知府衙门更是很少见的在晚上开堂审案。
  只见被告陈家的大少爷一脸不在乎,就是笃定知府大人不敢拿他怎么样,而原告小柱子这是在叔叔和婶婶的陪同之下前来,双方都跪在堂上等候问审。
  “……你确定看到被告陈家大少爷用箭射死你爹娘吗?”杭州知府坐立不安地开口问案。
  小柱子用力点头。“大老爷,那天我跟爹娘一起到山上采野菜回家吃,遇到那个男人正在打猎,结果……他说只要我爹娘跑得快,不让他射中的话,就给咱们十两银子,爹娘很害怕,就赶紧拉着我要下山……”
  见到杭州知府和报告陈家大少爷视线交会,仿佛在暗示什么,坐在一旁的英颢全都看在眼底。
  “知府大人还不继续问下去吗?”他冷冷地问。
  “然、然后呢?”杭州知府额头冒出冷汗。
  “然后那个男人就拿箭射死我爹和我娘……本来还想射我……是我爹在临死之前叫我快点跑……”小柱子说到这里便嚎啕大哭了。
  同样坐在一旁的阿图跳起来,恨不得将凶手痛扁一顿。
  “冷静一点!”英颢早就提防到她会这么冲动。
  阿图不得不按捺住怒火,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原位。
  “小孩子说的话,谁会相信?你有什么证据?”陈家大少爷哼笑一声。“我只是看花了眼,以为是两头鹿,没想到却是人,一切都是意外。”
  “你说谎!”小柱子哇啦哇啦地哭叫。
  “肃静、肃静!”杭州知府拍下惊堂木。
  英颢打量着陈家大少爷片刻,终于开口询问被告了。“不知道你射箭的技术如何?”
  “当然是箭无虚发。”陈家大少爷神奇地说。
  他击了下掌,作出了决定。“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实际到现场演练一次,由我来射箭,你来当其中一名死者,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会把人当成了鹿,一箭给射死了。”
  陈家大少爷脸色骤变。“慢……这……怎么成……”
  “不用担心,我的射箭技术还算称得上百发百中,一定会记得避开要害,不至于要了你的命。”英颢目光冰冷,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听了全身打颤。
  “大人……”陈家大少爷吓得向杭州知府求救。
  杭州知府不禁慌张失措,又不敢帮被告说话。
  “知府大人意下如何?”英颢森冷地问。
  “这样……也不失是个好办法。”杭州知府硬着头皮说。
  一听,陈家大少爷全身无力,坐倒在地上。
  英颢看着和被告同样脸色一片惨白的杭州知府。“那么知府大人就先把被告押进大牢,明天下午,也就是案发的时辰,咱们就在现场把经过重演一遍,相信真相一定可以大白。”
  “是、是。”杭州知府点头如捣蒜。
  就在退堂之后,小柱子和他的叔叔婶婶就先安置在知府衙门后院,让捕快衙役歇息的小房内,而英颢和阿图依然暂住在杭州知府的官宅内。
  当两人走进院落,来到小厅,阿图不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英颢,说一点儿都不钦佩是假的。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这么一来,肯定会把那个混账吓得屁滚尿流,自动说出真相,看他还怎么狡辩。”她等不及明天到来。
  “一个女孩儿家,说这种粗话能听吗?”他一面啜着茶水,一面数落。
  阿图呐呐地回道:“知道啦。”
  “所以我才说做事不要冲动,要多用脑子,这样才能解决问题。”英颢希望她能多学学。
  这男人根本是拐弯抹角在教训她。“反正我就是没你聪明,老是闯祸。”
  “我只是不想在你闯下大祸之后,再来想该怎么救你。”他这是未雨绸缪。
  她咬了咬唇。“你、你可以不用救我。”
  英颢啜着龙井茶,扬起眼帘,黑黑的瞳眸默默地看着阿图。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阿图觉得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他盖上碗盖,好轻好轻地叹了口气。“要是能不救就好了。”英颢知道自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这话说得很无奈,可是却又让人听得心头泛甜。
  阿图听懂了他的意思,先是一喜,可是马上想到阿玛对佟家的态度,一颗心又往下沉了。
  “姓佟的没一个好东西……”
  “你一定要牢牢记住,绝对不要相信佟家人的话,更不能喜欢上人家……”
  “乖女儿,阿玛可以把你嫁给任何人,只有那个姓佟的不行……”
  “就算是皇上开口,阿玛宁死也不会答应……”
  她得听阿玛的话,不能做出让阿玛伤心难过的事,所以绝对不能动心,不能让自己掉进去,阿图不停地说服自己。
  “我、我有点困了,先回房去。”阿图想要逃避两人之间渐渐生出的情愫,只要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好。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英颢不想把她逼得太紧,而他自己也需要时间来理清这份感情,于是回到座椅上。
  这二十多年来,他心里早就认定世上除了姐姐,绝不会对第二个女人动心,可是这个想法在遇到阿图之后起了变化。
  为什么是她?
  这是他第三次问自己同样的话。
  对于姐姐,因为佟家的诅咒,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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