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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傲爵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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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英颢伸手接过姐姐倒的茶。
  “最近外头都在谣传我唯一的弟弟不爱女人,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关心一下了。”话是这么说,不过珣梦眼中可看不出半点忧郁。“难道是真的?”
  英颢俊脸往下一拉。“当然不是。”
  “我想也是,似乎是因为前阵子你拒绝了那些王公大臣的女儿,而且一点情面也不给,才会有这种传言出来。”她啜了口溢满香气的茶汤,将笑意藏在碗缘后头。“只不过这始作俑者还是吏部尚书恒博大人的女儿阿图格格,你到底是怎么惹上人家的?”
  “我可什么也没做。”他不悦地说。
  珣梦挑了下眉。“什么也没做,人家一个女孩儿何必跟你过不去?”
  “别提了,那个女人完全不会看场合说话,一点脑子也没有,说好听点是心无城府,说难听一点是愚蠢至极,每次遇上她都没好事。”只有在姐姐面前,英颢才可以不用顾忌,畅所欲言。
  她长长地“喔”了一声,还是头一回听到弟弟这样评论女人,这种情况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要不是那个女人害的,皇上这回南巡,根本轮不到我一块儿随行,哼!还真是要感谢她……”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总算找到人可以宣泄。
  “她是怎么害你的?”珣梦不动声色地问。
  要知道她这个弟弟从小到现在,对女人向来漠不关心,更可以说视若无睹,能够引起他这么强烈情绪的,倒是稀罕。
  这么想着,珣梦决定好好打听一下这位阿图格格。
  英颢冷嗤一声。“我不想再提起那个女人,免得有一肚子的火,不过最糟的是这回陪同皇上南巡,那个女人也会跟去,光是想到就头疼。”
  珣梦听弟弟数落了这么多,换个方式问到:“这么说起来,那位阿图格格只有缺点,没有半分优点了?”
  “她……”才说了个字,英颢便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怎么样?”珣梦好奇的睁大眼睛。
  “也不是完全没有。”他不太情愿的承认。
  虽然那个女人又蠢又笨,不过至少那份为了保护家人的决心,是让他对她刮目相看的地方。
  一听,珣梦更想见见这位阿图格格了。“能够让你这么说,表示这位阿图格格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家。”
  最重要的是让这个眼高于顶、对自己和别人的要求都很高的弟弟头疼,就更难得了,珣梦更想去会会对方。
  他发出一声冷嗤。“我可没这么说。”
  “她生的什么模样?”珣梦黠笑的问道。
  英颢瞅他一眼,心想又不是第一天当姐弟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
  他加重语气地说:“丑,很丑,丑极了。”
  说着,他脑子却自动浮现阿图的脸蛋,比起那些只会使嗲献媚、说起话来娇声娇气的让他觉得恶心想吐的女人;或是风一吹就会到,让自己看了直皱眉头的,她倒是带了几分不拘小节的英气,性子直来直往,说话也毫不扭捏,要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他倒是觉得顺眼。
  只不过她那两道英眉下是双帅真的黑瞳,直勾勾看着人的目光不懂的遮掩,把心思都表现在脸上,让人一下子就看穿;而且不按牌理出牌。完全不顾后果的愚蠢行径,光是这些,就让他有种很深的无力感,真不知道可以称得上老奸巨猾的恒博是怎么教出这个女儿,就不怕哪天闯下大祸,脑袋不保。
  已经很久没听到弟弟这般孩子气的回答,让珣梦顿时笑不可抑。
  “这表示她生的不错,至少你心里是这么认为的。”知道她这个弟弟有时候很别扭,就是爱说反话。
  “哼!”英颢不承认也不否认。
  珣梦也不再逼问下去。“其实跟着皇上南巡,有那么多人陪行,你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
  英颢掀起碗盖,啜了一口,润了润喉。“我不是在担心这个,只是大概七年前曾跟着阿妈陪皇上南巡过,看到沿路前来接驾或办差的官员个个逢迎拍马、谄媚吹捧,那副嘴脸看了就不舒服,加上皇上南巡一次比一次还讲究排场,简直可以说劳民伤财,却又劝阻不了,还不如干脆的眼不见为净。”
  “这是也由不得咱们。”她不是不明白为人臣子的难处,只能安抚。
  他搁下茶碗。“既然皇上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遵旨,那个女人最好不要再来惹我,不然下次别想我会救她。”
  “我倒觉得这趟南巡会有意外的收获。”女人的直觉是这么告诉珣梦。
  “收获?”英颢有些不解。
  珣梦笑不离唇,不过也没有说明。“我想之所以会有那些不好的传闻出来,也是因为你到现在还没有福晋,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难怪人家会怀疑。”
  “姐姐想说什么?”他敛起表情问道。
  “阿玛和额娘都不在了,我这个姐姐自然有权利问你,是因为还没遇到喜欢的女子,还是有别的原因。”珣梦可不想见兄弟到老了还是孤家寡人,也希望他得到幸福。
  “只是还没有这个打算。”英颢淡淡的启唇。
  从小到大,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姐姐,即便到现在也是一样,要他和不喜欢的女人同床共枕数十年,说什么都不愿意。
  珣梦瞅着弟弟半晌。“英颢……”
  “既是婚姻大事,当然要慎重了,姐姐就不用烦恼这些小事。”他摆明了不想多谈,让珣梦只能暂时作罢。
  姐弟俩一块儿用过晚膳,珣梦放不下家里三个孩子,便打道回府了。
  目送轿子离去,英颢在大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只要见到姐姐幸福洋溢的神情,那么自己就没什么好牵挂的。
  只要姐姐过得好,他就好。
  而在同时,吏部尚书府这一头,也为南巡之事在烦恼。
  “……乖女儿,你要记住阿玛的话,这趟跟着皇上南巡,千万要离那个姓佟的远一点,别靠得太近,免得遭了人家的暗算……”恒博从昨天到现在,这句话不晓得说了几遍了,就是放心不下。
  “阿玛,我会的。”阿图为了让他安心,用力的颔首。
  “姓佟的没一个好东西,你可别跟那些无知的女人一样,被他那张俊美的皮相给骗了,傻乎乎的上了人家的当,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银子……”恒博抓着女儿的手,泪眼汪汪。“阿玛实在是放不下心……”
  她也紧紧地回握,乖巧的顺着恒博的话回道:“我才没有那么傻,就算他生得再好看,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只有他自己最聪明、别人都很愚蠢,那种自大傲慢的男人我才不会喜欢……”
  “没错!佟家的人都是那副德行,看了就有气,而且他们心里打什么注意,别人都看不出来,想让一个人从这世上消失,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恒博一脸愤慨。“你还那么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一去就是四五个月,要是被人欺负了,阿玛也救不了你……”
  “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有事的……”直到阿玛依旧念念不忘当年十阿哥遇害的事,恨极了佟家人,阿图突然很想替英颢辩解,说他其实没那么坏,但也明白阿玛一定听不进去,更会大发雷霆。
  恒博不舍的抱住女儿。“乖女儿……”
  “阿玛……”阿图也舍不得的抱住他。
  第3章(2)
  在场还算能够保持冷静的满达海,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这对父女。
  “阿玛,阿图是跟着皇上南巡,沿途都会有人照料,又不是一个人,就别太操心了。”他已经开始耳鸣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恒博气呼呼的瞪向儿子。“难道你就不怕阿图受那个姓佟的气?要是受了委屈,谁能替她讨回公道?”
  满达海一口将茶汤喝了。“阿玛对佟家的成见太深了,我与他共事这段时日。相当了解他的为人,他并不像阿玛想的那样……”
  “你根本不懂佟家人的可怕之处。”恒博十分固执地说。
  阿玛对佟家的恨意之深,看来是根深蒂固了,满达海也就不再多说。“不过说到江南美景,我一直很想去看看,不知何时才能够如愿。”
  “你要是也能跟去该有多好。”如果满达海也在,至少可以保护女儿的安全,恒博不禁这么想。“可惜陪行之人已经决定了。只怕无法再增加。”
  “大哥的伤好些了吗?”阿图看着兄长憧憬的眼神和表情,很想完成他的心愿,至少这是自己能够做到的事。
  “早就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满达海动了动手臂,爽朗的笑道。
  不如明天早上进宫,只要她开口,皇上说不定会答应,阿图暗自做了决定,虽然不是很想这么做,可是为了兄长,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要试试看。
  紫禁城——
  今天皇帝虽然不用上朝,不过一早还是在养心殿东暖阁接见臣工,以及处理公务,等候觐见的人太多,阿图也只能静待皇帝宣她觐见。
  一直等到快接近午时,终于轮到她了。
  “格格请!”太监在前头带路。
  阿图将头上的扁方扶正,也调整好脖子上的围巾,然后走在金碧辉煌的长廊上,想着待会要怎么开口,万一皇帝不答应让兄长陪行的话,又该怎么说服。
  没想到才拐了一个弯,就见到走在前头的颀长身影。
  “啊?”即便他化成了灰,阿图也可以认得。
  英颢听见身后传来的异声,偏头看去,俊脸倏地罩上一层寒霜。
  怎么又是她?
  怎么又是他?
  两人不约而同的这么想。
  阿图马上挺起胸脯,两眼望着前方,加快脚步。
  见状,英颢自然也不会让她专美于前。
  阿图瞪着走在身旁,脚生的比她长了几寸,所以步伐比她大的男人,更是不甘示弱,走得更快了。
  “不要挡路!”她低喝。
  “这话同样还给你!”俊目微微眯细。
  “让我先走会怎么样?”阿图着恼的问。
  英颢高傲的斜睨着她问:“为什么要让你?”
  “哼!”她干脆用跑的,就不信比他慢。
  “等一等……”这女人真当这里是自己家吗?她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英颢额际爆出好几条青筋,实在很想敲开她的头看个究竟。
  话还没说完,就见阿图低呼一声,脚下的花盆底绊了一下,眼看纤瘦的身子站立不稳,就要摔倒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英颢低咆一声,眼捷手快的探出长臂,一把扣住了阿图的手腕,却没料到阿图因为太过紧张,一时情急之下,也伸手抓住他,结果反而把自己给拖过去,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跟在后头的太监瞅见两人跌成一团,而且英颢还扑在阿图身上,不禁发出惊呼。
  “哎呀!格格没事吧?”太监一面尖嚷,一面跑过来。
  “不要压着我……”阿图一连羞愤,想把身上的男人推开。
  “你……”英颢一脸窘迫的拾起掉落的凉帽,已经气到想要杀人。
  就在这当口,一声轻咳让已经够狼狈的两人不禁大惊失色。
  皇帝站在他们面前,表情看来严厉,不过眼底似乎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你么……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恕罪!”英颢慌忙俯首在地。
  连阿图也吓白了脸。“请皇上恕罪……这次真的不干他的事,都是阿图的错,皇上要罚就罚阿图……”
  “英颢,真是这样吗?”皇帝板起脸孔质问。
  英颢还没回话,阿图就抢着说。
  “回皇上,是阿图太过粗鲁莽撞,真的不关他的事,请皇上责罚。”她跪在地上,担起所有的责任。
  皇帝沉下脸色。“朕到不认为真像你说的那样,英颢,阿图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吗?”
  “臣知错,请皇上责罚。”英颢傲然地说。
  瞅着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阿图,似乎还想代为求情,皇帝沉吟片刻。“朕就……罚你闭门思过十日,在南巡之前好好在家反省。”
  “谢皇上。”英颢深吸了口气,明白这样的责罚算是轻微的了。
  “皇上……那阿图呢?”她也该受惩罚才对。
  “你就不必了。”皇帝当然不会罚她了。
  阿图先是一脸错愕,接着昂起脸蛋,正经的回道:“皇上既然要他闭门思过,当然要连阿图也一起受罚了,因为闯祸的人是阿图,没道理让别人替我受过。”
  “朕说不必就不必,不要再说了。”偏心可是身为皇帝的权利,该罚谁,又不该罚谁,由他做主。
  她用力摇头,依然很坚持。“皇上若是不责罚,阿图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你这是在指使朕?”皇帝怒问。
  英颢听得出皇帝真的发火了,而这女人还不知死活,想要不管她,又无法视而不见。
  “别再说了!”他低声阻止。
  “不行!”阿图并不是存心要害他,这样真的会过意不去。“请皇上责罚!看是要挨板子,还是要赏耳光都成。”
  皇帝由上往下审视眼前这对年轻男女的互动,然后将目光落在阿图身上,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只有先委屈她,再看看两人接下来的发展,想要促成好事,还是要使出必要的手段。
  “你既然这么想要受罚,那就……掌嘴好了,直到朕说停才能停。”他狠下心来说。
  没有丝毫犹豫,阿图马上举起小手,啪的一声,往自己右脸用力甩下,接着又用另一只手甩左边耳光,只听见啪啪的清脆声响,在长廊回荡,让太监和宫女都忍不住耸起肩头,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直到甩了十个耳光,皇帝才开口喊停。“好了……朕今天不想再看到你们,可以跪安了。”
  待皇上拂袖离去,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英颢和阿图还跪在那儿,不过谁也不看谁。
  阿图用力吸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你真的生气了?”虽然他们两家确实有仇,可是这回事情闹大了,突然很担心这个男人真当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闯祸精,再也瞧不起她,连看也不看一眼,光是想象,胸口不知怎么就闷闷地。
  “……”英颢不发一语。
  见身旁的男人就是不肯说话,阿图这会儿不止脸颊在痛,好像其他地方也跟着痛了。
  英颢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偏头看向身旁的阿图,只见她两边的脸颊泛着红肿,还有好几条明显的指痕,那咬住下唇、拼命忍住哭泣的表情,让本来还急怒攻心得想杀人的他,这会儿也起不起来了。
  “你……骂我好了……”阿图连说话咬字都有些困难。
  他只想叹气。“很痛吧?”
  “当、当然痛了……”听出他话里的口气不带讽刺,只有关心,阿图莫名的有点高兴。
  横了一眼阿图噙在眼眶中的湿气,英颢皱起眉头的问:“刚刚做什么大那么用力?”光听那清脆响亮的声音就知道了。
  阿图皱了皱眉头。“不然怎么展、展现我的诚意……”
  “就算现在展现也来不及了。”他嗤声地说。
  听英颢这么说,阿远的肩头一跨,沮丧到了极点。
  “知道自己有多鲁莽了,回去之后要好好反省。”经过这一次的惨痛经验,希望她能够学乖。
  原本想开口说话,可是又扯疼了脸颊,阿图只得闭上嘴巴。
  英颢明白事实已经造成,在说什么都没用。“快起来吧。”见她一动也不动,英颢一脸嘲弄的问:“……难不成还要我扶你?”
  阿图瞪他一眼,当然是自己起来了,才不需要他扶。
  “……回去记得上药。”不该去担心这种事的,但他还是说了,或许是因为她明明可以不必受罚,却非得惹皇上发怒,平白甩了那十个耳光,他想要说跟自己没关系,但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那、那你呢?”因为他关怀的话语,她脸颊似乎更加火辣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甩那几记耳光的关系。
  “托你的福,自然是闭门思过十日。”他冷哼地说。
  阿图心虚的瞄了他一眼,呐呐的回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英颢横昵她一眼,连想发脾气的冲动也没有。“这不是理由,要牢牢的记住这次的教训,要不然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你不、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她心里也不好受。
  见阿图一脸委屈,英颢哼了哼。“看来咱们真的是犯冲,以后还是别太靠近,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说完,英颢便转身离开东暖阁,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失态丢脸过,多年来严谨自律的完美人生,碰到这个女人就全毁于一旦,根本不该犯这种错误的,而今天的事也再次证明,他们绝对合不来,往后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妥当。
  还留在原地的阿图一连泫然欲泣,到了这节骨眼,就算想要改变在英颢心中的印象,只怕也很困难。
  只是阿图真的不想被他讨厌了。
  第4章(1)
  过了六日。
  英颢心满意足地吃着姐姐特地下厨做的午膳,因为听说皇上要他闭门思过的事,便让姐夫雅朗阿送来给他吃。
  每一口饭菜,都是姐姐的关爱和疼惜,即便嫁了人,当了额娘,还是挂念着他这个弟弟,英颢心里的郁闷也跟着烟消云散。
  “回主子……”奴才进了门,来到跟前禀报。“吏部尚书恒博大人派人前来探望主子。”
  他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口气也带了几分惊愕。“他派人来探望我?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
  这是不是就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在朝中总是和自己作对的人,居然礼数这么周到,英颢倒想看看对方是在玩什么把戏。
  “请他到厅里等候。”反正没事,就去瞧瞧。
  奴才衔命出去了。
  重新端起碗,英颢就是故意要让对方等,带他慢条斯理地用完午膳,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这才前往招待宾客用的厅堂。
  当英颢跨进厅堂,眼光自然落向坐在座椅上的人,而对方听到了有人进门的脚步声,也恰好望了过来。
  那是名头戴小帽,身穿蓝色长袍马褂的少年,长相称得上俊秀,眉宇之间却带着几分女子的明丽,英颢先是一怔,接着便认出“他”是谁了。
  英颢脸上马上一沉。“来人!送客!”对于害自己闭门思过十日的“罪魁祸首”,就算换上男装,他也认得出来。
  “……你这算什么待客之道?”原本想要说明来意的阿图,听到他下逐客令,马上跳起来抗议。
  “那也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客人。”英颢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脸来见他,是嫌害他还不够吗?“不受欢迎的自然不需要客气。”
  “所以我今天才会特地来探望。”阿图自知理亏。
  “不必!”他不留情面地喝道。
  人家生气也是应该的,她只能摸摸鼻子,指着搁在几上的食盒。“我听说你喜欢吃蜜饯果脯之类的,所以特地去买来,就当做是赔罪。”
  “听说?你是听谁说的?”英颢警戒地问。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前阵子听大栅栏那儿几间铺子的伙计说的,我还特地跟他们打听,知道你最常让奴才去锦记买他们的红虾酥,还真是惊讶,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喜欢吃这种甜食。”因为经常在市井间走动,不时会听到大户人家或官宦之家的事,才会得到这个讯息。
  英颢瞪着她不说话。
  “做什么这样盯着我?”阿图被看得莫名其妙。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被人暗中打探,让他自然起了戒心。
  “这样才知道你平日都做些什么,能多了解一些你的脾性和为人。”因为阿玛说佟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可是大哥又说这男人不像阿玛说的那么坏,阿图都被搞胡涂了,所以想听听看别人的意见。
  就算同样都是佟家人,应该不至于全是坏人,不会像皇后娘娘那么样的狠毒才对,也许可以让阿玛不用连他一起恨进去,阿图心里是这么想,却没有去思索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听阿图说得坦坦荡荡,仿佛打听一个男人的私事,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也不怕人家知道,一点女孩儿家的矜持也没有,不过却也显得率真,这让英颢有些困窘,不知道该训斥她几句,还是该觉得开心……
  开心?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之前那些女人主动写信示爱,都被他直接退回了,他不懂换成了阿图,怎么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那你打听的消息有误,不是我爱吃那些蜜饯果脯,而是买来给姐姐吃的。”英颢不知不觉地在其中一张座椅上落座,忘了方才已经下了逐客令。
  阿图不禁点头如捣蒜。“原来是这样……嗯,嗯,我得记住才行。”还以为是他爱吃,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那个……咳。”英颢见她说得认真,心头突然有些酥酥麻麻的,顿时浑身不自在。
  “什么?”她不解地看着欲言又止的男人。
  他故作镇定地问:“为什么想要了解我?”
  “当然是因为……”阿图被那双深邃黝黑的瞳眸望着,好像要掉了进去,脸蛋跟着红了。
  “因为什么?”英颢瞅着她脸上的红晕,语调不禁放软。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了。
  “没、没什么。”她也只是想乘机改变对方心里那些不好的印象,让这个男人不要太讨厌自己。
  咦?为什么会担心被他讨厌?
  当阿图意识到这个想法,整个人都呆住了。
  难不成……
  该不会……
  她顿时张口结舌,加上心慌意乱,想到之前在阿玛面前还拍胸脯保证绝对不可能会喜欢这个男人,可是这会儿却发现话说得太早。
  阿图借着喝茶的动作来掩饰心情,两眼不由自主地偷瞄对面的男人,见到英颢刚好也在看自己,脸颊胀得更红。
  他到底是怎么了?英颢有些无法克制地往对面的女人看去,除了姐姐,他从来不曾去注意哪个女人,尤其是这个摧毁自己的冷静自制,让他气得直跳脚的女人,理当不值得去在意才对。
  在这一刻,厅里的两人都没说话,不过彼此的眼神又忍不住往对方飘去。
  怎么办?阿图有些慌乱,想要打破眼前有些暧昧、有些尴尬的气氛,才掀开碗盖,想啜口茶水润润喉,但一个没端好,竟把精致的茶碗给摔在地上了。
  “啊……”完了!又要挨骂了!
  英颢将手上的茶碗搁在几上,走过去查看。“怎么样?有没有烫着?”
  “呃……”还以为会被骂,想不到他会先关心自己,让阿图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快。“没有……茶水已经不烫了……”
  他及时发现想要执起阿图的小手检视的动作,连忙缩了回去,对自己的举止也相当错愕,连忙命人收拾一下,再重新奉上茶水。
  待奴才又退出厅外,英颢已经整理好情绪,顺势转移话题,仿佛方才的迷惑不存在似的。“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阿图吁了口气,幸好心跳又回复正常了。
  “这样穿才不会让人认出来。”要是传到阿玛耳里,知道自己居然跑到仇人家中,不晓得会发多大的脾气。
  闻言,英颢低嗤一声。“既然敢来,还怕人家知道。”
  “怕是不怕,只是不想让我阿玛知道。”阿图很清楚自己的阿玛对佟家的成见有多深,所以在来之前也考虑了很久。“在这世上,谁说的话我都可以不听,唯独不能不听我阿玛的。”
  “你倒是挺孝顺的。”他深深地看了阿图一眼。
  阿图笑容中泛出一丝苦涩。“阿玛和额娘把我养到这么大,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现在额娘不在了,我当然更要孝顺阿玛,还有报恩了。”
  以为她说的是报答亲恩,英颢也没有多想。“他有你这么听话的好女儿,也该觉得欣慰了。”
  阿图笑嘻嘻地回道:“想不到你这个人也会说好话。”
  英颢马上瞪眼。“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还以为你的心情会很差,毕竟皇上要你闭门思过十日,哪里也去不了,一定很闷。”换做是她可憋坏了。
  他阴阴地一瞥。“这是拜谁所赐?”
  “我又没有否认,这会儿不是专程来赔罪了?”阿图觉得这个男人很爱斤斤计较。“更何况我也受罚了。”
  闻言,英颢看向她的双颊,已经不见红肿。“你是自作自受。”
  “刚刚才夸过他,这会儿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她心里直犯嘀咕。“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说什么?”英颢猜也知道在骂他。
  阿图摇了摇头。“没什么,既然已经跟你赔过罪了,那我要走了。”
  “慢着!”话才出口,他不禁困惑,叫住阿图要做什么。
  她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
  “就是……陪同皇上南巡的事……”英颢随便找了个理由。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离你远一点,免得出了事又说是我害了你。”阿图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这个,心里有那么一点落寞,不过又不想让这个男人更讨厌自己,只能答应配合了。
  “告辞了。”阿图拱手说道。
  英颢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高挑纤细身影,总觉得向来清晰分明的脑袋突然有些混沌,仿佛有什么事情想不透。
  到底是什么呢?他不喜欢有想不透的事,更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英颢不由得蹙紧眉峰思忖。
  总而言之,遇到这个女人之后,似乎让自己一丝不苟的生活起了波折,这确实不是什么好现象。
  接着想到闭门思过结束之后,就马上要跟着皇上南巡,而她也会去,英颢忍不住又开始头疼了。
  就在半个多月后,浩大的南巡队伍出发了。
  这回跟之前几次南巡一样,都是先走陆路,到了江浙才改走水路,一路上所有吃的、喝的,也都有人事先准备妥当,各地的官员为了讨皇帝欢心,可说是绞尽脑汁地投其所好。
  南巡队伍在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来到海宁,皇帝便马上去巡视海塘的修筑工程,这也是为了保护水乡的繁华昌盛,还对前来接驾和办差的官员嘘寒问暖,大加赏赐他们人参、貂皮等物品,大有笼络人心的意味。
  英颢尽管这次也随行,不过负责此次南巡的是怡亲王以及几位老臣,所以他并没有插手管事,只是在一旁看着众人在皇帝面前邀功讨好的嘴脸,就算心里无法苟同,也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让任何人窥见自己的想法。
  “……皇上到底是来江南做什么?”阿图看着皇帝一路游山玩水,也没办什么正经事,突然有这样的感触。
  闻言,英颢不禁瞟向换上长袍马褂的纤长身影,眉峰不自觉地微拢,还是决定当做没听到。
  一旁男装扮相的阿图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帝那一头的动静,恍然大悟地低喃道:“原来皇上都是这样南巡的?”这么大费周章,而去还花了国库不少银子,根本只是出来玩的。
  “咳、咳。”英颢用力地咳嗽。
  她难道不知道周围耳目众多,言行举止更要注意吗?他很想不管她的死活,却还是忍不住稍微暗示一下。
  阿图有些困惑地瞥向他,见英颢冷着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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