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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鬼爱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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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一句,他希望红菊能够没事。
沐府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慰风,梅姑娘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捉鬼这等事也不是她可以做的!”沐夫人说什么也不要梅雨留下来,“女子就应该留在家里做针黹读书学厨做菜洗手作羹,做什么捉鬼大师?”她最后这句话是故意讲给梅雨听的。
梅雨勾起唇冷冷地笑,她连家都没有又怎样做针黹读书学厨做菜洗手作羹?
“娘,梅姑娘的确是有本事的,她的本领我也看过。”沐慰风死也不肯送梅雨离开,白白地错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慰风!”沐夫人黜斥:“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反了,反了,她平时孝顺的儿子竟然违背了她的话,竟反驳她的话了。
那梅雨一定是狐狸精,把慰风迷得七荤八素了!
“娘,孩儿不敢。”沐慰风不想让亲娘动气。
“既然不敢,你现下就马上吩咐下人送梅姑娘回家。”觉得扳回一城的沐夫人逼他。
左右为难的沐慰风思索一下,“娘,假如怨灵再犯而梅姑娘不在,那沐府岂不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那我们现请别的捉鬼大师就可以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沐夫人飞快地说。她就不信只有梅雨一人才可以胜任。
沐慰风自信地一笑,“娘,在梅姑娘到来之前,沐府所请的捉鬼大师十有十假。”言下之意就是有真材实料的捉鬼大师难找。
窒了窒,沐夫人不服输地说:“那就慢慢找。”反正只要不是梅雨,谁都可以。
“娘。”觉得好笑的沐慰风在心里叹了口气,“前两天怨灵才害死了一个小厮。”
沐夫人像捉到什么把柄地嘲弄,“倘若她真的有本事,又怎会害沐府死了人呢?”她死鸭子嘴硬,心里已经不想赶梅雨离开了。
“娘,梅姑娘曾经在怨灵手下救过孩儿。”沐慰风说起谎脸不红气不喘。为了让梅雨留下要他再说几个善意的谎言他也愿意。
梅雨瞅了他一眼,不赞成他以欺骗的方式把自己留下来,小厮的死她也有责任,是她太大意中了红菊的圈套。
想起红菊,她又忆起前两天晚上的事,被神灵之光射中的她可否安好?
说真的对那个小厮她半点同情也没有,昧着良心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死有余辜。
沐夫人听了沐慰风的回案无话可说,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欺骗她。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梅姑娘有恩于沐府,那就让她留下吧。”让梅雨留下只是权宜之计,但若想抱着别的目的住进沐府就别怪她不念恩情赶她出去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个阴沉的丫头当她的媳妇的。
沐慰风心情才刚刚轻松起来,却因沐夫人的下一句话而差点吼叫出来。
“慰风,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室为沐家继后香丁了。”沐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沐慰风差点被口水噎着,常挂于脸的笑容难得地皱成一团,像个苦瓜。亲娘已经跟他讨论过这种问题很久了,虽然每一次他都答非所问地逃避过来,但还是很烦耶!
梅雨心思缜密地想到这是沐府的家事,身为外人的她实在不适宜旁听。于是,她转身,抬头就看到沐夫人眼里不甚欢迎的目光,不是滋味地开口:“沐夫人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梅雨想回去休息了。”
还算她机灵。
“嗯。”沐夫人随意地哼了哼。
梅雨偷偷地瞄了沐慰风一眼,没想到他光明正大地看着她,脸一热,连忙地退了出去,走得太急左脚还差点绊住右脚了。
沐夫人不快地瞅着儿子的目光,“人都已经走了,你还在看什么?”
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沐慰风脸上可疑地泛起淡淡的红晕,装傻地问:“娘你在说什么?”
“慰风,我们大户人家讲究门当户对。”她暗示他别对梅雨有任何的期盼,“你的妻子也理应是个大家闺秀。”
沐慰风听出弦外之意,“如果两人互相倾心门不当户不对那又如何?”他反问一句。对沐夫人的话有丝感冒。
“你也应该听过贫贱夫妻百事哀?”沐夫人不做正面的回答,“更应该清楚婚姻大事一向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意思就是如果他不听从亲娘之命就是不孝子了?这么一大顶的帽子扣在沐慰风头上,沐慰风不服,“真心相爱又有错吗?当初梁山伯与祝英台亦勇敢地捍卫他们的爱情。娘,你也应明白没感情的婚姻是一种折磨!”
“感情可以在婚后培养。”沐夫人气得大骂,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的结局不是成为夫妻而是一双蝴蝶,那是一个悲剧。
真心相爱而成的悲剧。
她的好姐妹还不是相爱成婚?但结果是怎样,还不是遭爱人抛弃?
“娘,我是不会娶梁凤纱的。”沐慰风固执地说,她没资格去当沐府的夫人。
“你……你,你……”气得直喘气的沐夫人指着他骂道:“你一定要娶!”凤纱有什么不好,长得漂亮又善良,别的男人还没这种福分呢。
“如果娘你强逼我娶她的话,请恕孩子不孝,孩儿宁可出家当和尚。”沐慰风和沐夫人杠上了。
那个梅雨给他吃了什么药,吃得他如此叛逆!“你……不孝!”沐夫人愤怒得涨红了脸,“你若去当和尚我就死给你看!”“娘。”沐慰风心软地端了杯茶给沐夫人,亲娘久病实不适合受到刺激,是他不孝了。“我不喜欢梁凤纱。”
接过茶杯,沐夫人仍不死心,“慰风,娘也是为你好。凤纱人长得漂亮,又温柔,还善良得像个孩子,对你一直心系已久,这一份情意可是世间难求。”
沐慰风苦笑,不知该如何对母亲说出梁凤纱的真实性情,况且他认为即使他如实地说了亲娘也不一定会相信。谁愿意承认自己被当成傻瓜,还一直地被骗了好几年?
梁凤纱是长得漂亮,但她并非善男信女,红菊的事就足可以看出她的凶残性格,她简直是恶鬼,为逞一己私欲罔视人命。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正是她这种人的写照。
“娘,孩儿已有心仪的对象。”沐慰风坦白。
“是梅雨。”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沐慰风想起梅雨被气得涨红的粉脸,一抹温柔的笑容荡漾在脸上。
“我只要凤纱当我媳妇,其他的阿猪阿狗我都不要。”沐夫人倔强起来比牛还可怕,半点余地也不留。
“娘,你这又是何苦?”沐慰风头疼极了。
“总之,如果凤纱一天不当我的媳妇,我就不吃药。”她以身体来做赌注,逼着沐慰风就范。
“娘,你……”
“我很累,要休息了。”沐夫人躺卧在床,被子一拉,覆着身子,闭上双眼装疲累。
跋前踬后的沐慰风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眉宇间的折痕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无法舒展,爱情与亲情中非得要二选一吗?
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吗?他苦思,但烦乱的脑袋根本没想出什么主意来。
抉择真的是痛苦的。
他叹息。
第5章(1)
沐慰风最近没来找她。
梅雨伏在窗沿神游,百无聊赖,无所事事。
有多少天了,五天了吧?
撑着下巴,梅雨察觉不到她嘴角的笑容很落寂。
蝉鸣声传遍整个西北院,炙热的阳光照在绿叶上给予人一种昏眩的感觉。
好吵,好烦!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倏地睁大美目,梅雨迟钝地察觉到自己从起床至今脑袋里全都是沐慰风的身影,她竟然在想他?
天,这到底是怎样回事?
她不是很讨厌他吗?他总是那么无赖,拖着不情愿的她到处逛,昨天观日落,今天看莲花,明天去品尝美食……从来都不理会她的意见。
她很讨厌他的,那么鸭霸的一个男人!
常常闯进她的房间,又对她动手动脚,拉着她的手不放,还偷偷闯进闺房偷看她的睡容,简直就是登徒浪子!
她才不喜欢他呢!
可是,不喜欢他她干吗一直想着他?
呼之欲出的答案被梅雨狠狠地否决了,那个男人已经有未婚妻了,她才不会笨笨地去锳那浑水呢!
她不喜欢他,他与谁成亲都与她无关!管她是梁凤纱还是梁凰纱,全都与她无关。
梅雨死不肯承认对沐慰风有心动的感觉,可那股醋意怎也骗不了人,酸溜溜地充斥一室。
怕自己会继续想他,梅雨索性到西北院外走走,散散心。她是散心而已绝对不是在希冀可以碰到沐慰风!
他没来烦她,她还乐得清闲呢!她自欺欺人地想。
甫出西北院,梅雨意外地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附近徘徊。梅雨认得那个人,是和她有着一面之缘的映朝。
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身为书童的他应该跟在沐慰风身边才对!
唯一的一个可能从心底冒出,会是受了他的命令而来的吗?她暗暗地揣测着,平静的心冒出期待,鼓噪着。
“梅姑娘。”映朝眼尖地看到她,迈开修长的腿往她走来。
梅雨没像常人故作姿态,引人注目,“有事吗?”
“嗯。”映朝光滑美丽的下巴轻点,漂亮的单凤眼带着异样的光芒睇着梅雨,仿佛梅雨就是珍奇异兽似的,细致地研究着。
梅雨讨厌这种被人上下打量的感觉,她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有什么事?”她口气略带不快,这个书童忒无礼的。
听出她的口气中的不快,映朝坦诚地道歉:“失礼了,梅姑娘。”
梅雨没回应,映朝摸摸鼻子继续道:“梅姑娘,今天映朝来西北院角实在是有急事要找你。”他望望四周,咧开嘴轻笑,“不如找个地方再说,这里不适合聊天。”阳光太猛烈了,他怕他还未说完就被毒辣的阳光给晒死了。
“也好。”梅雨赞成,她从不自虐。
映朝手一扬,指向不远处养着五彩缤纷锦鲤的湖,湖边种着几棵大树,因阳光的照射而形成范围颇大的阴影,“鲤龙湖如何?”
“随便。”梅雨随口说。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鲤龙湖,伫立在树的阴影下,偶然还吹来几阵微风稍稍地扫除了夏日的闷热。
“梅姑娘,请你去劝劝少爷和夫人。”映朝忽地单膝跪在地上,作揖请求。
梅雨被他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明白。”
他们是亲密的母子会出现争执是常有的问题,相劝不是她这种外人能插手的事,特别是在沐夫人讨厌她的情况之下。
她的出现只会令情况更恶劣,变得更复杂。
可是,她唯一弄不清楚的是,为什么映朝会认为她有能力去阻止这场争执呢?
梅雨五天以来都没离开人迹罕至的西北院,更没人告诉她外面所发生的事,犹如在深山归隐的她对外面的情况毫不知情。
“梅姑娘,你一直住在西北院可能不知道沐府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事。夫人希望少爷娶梁小姐为妻,但少爷不从。夫人就以身体要挟,连续五天没有喝药以致身体虚弱,病情加重!而少爷他……”
“他怎么样了?”梅雨心急地打断他的话。
“少爷他不愿意娶梁小姐,相劝了夫人两天而夫人不为所动,于是少爷……他,他不吃不喝不睡地跪在夫人卧室门前……”映朝俊俏的脸上浮现出难过悲伤的神情,固执的少爷与顽固的夫人谁也不让谁,可苦了他们这些奴仆。
梅雨终于明白这五天来沐慰风失踪的原因,他竟然……她胸口强烈地泛着痛楚,痛得她眼眶发热。
“梅姑娘,也许我的请求很过分,但我看得出来少爷喜欢的人是你。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映朝把头垂得低低的,语气却令人意外地有丝冷漠。
梅雨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发现他的双手握成拳头,捏得紧紧的,可以看到手背上的青筋。她皱皱眉头,有抹奇怪的感觉在胸口萦绕,但这种感觉很快就因为映朝说的话而消失了。沐慰风喜欢她?她愕然却莫名地喜悦起来,所以他才会拒绝与梁凤纱成亲?
有一种强烈的思念在胸口扩散,如同海浪般直卷而来,来得汹涌而澎湃。她很想见他,很想!
顺从自己的欲望,梅雨俏丽的脸蛋染上红霞,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可爱迷人,她接受了映朝的请求,“我明白了。”
提着裙摆,心急如焚的梅雨向着长寿园跑去,她狂奔着,没有理会她不雅的跑姿,也没顾及额头上沁出的薄汗,更没注意到一路上家丁丫头他们那惊慌厌恶的表情,连片刻的休息也没有一直跑到长寿园。
长寿园内景物依旧,却比平时多了很多人,雅致的气氛被破坏殆尽,大家烦恼的叹息声差点把树上的绿叶都给叹了下来。
其中沐管家的叹息声最大。
梅雨的出现立刻引起众人的关注,家丁丫头一看到她脸色发青,连大气都不喘一下,好像见到什么怪物似的。
梅雨气喘吁吁地走到沐管家身边,欲开口之际却陡然发现沐管家脸色十分难看,青青紫紫像受了很大的惊吓,而惊吓的来源就是她!
是她?梅雨向四周探看,周围的人离她远远的,仿佛她是传染病的源头,靠近了会得病。梅雨的脸色沉重起来,现在的场景和小时候的片段缓缓地拼合在一起,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恐惧的,眼神是冷漠无情。
梅雨打了个寒战,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转身跑进长寿园沐夫人所住的卧室。
梅雨离开后,全部的人缓缓地松了口气,还有人虚软地坐在地上,也有人抹去满脸的汗水,半天没人吭声。
梅雨无比慌乱地来到沐夫人寝室门前,连她都不知道她在慌乱些什么,她只觉得害怕,打心里感到害怕。
听到脚步声的沐慰风转头看到梅雨,不禁惊愕,“梅雨?”他贪婪地看着她俏丽的小脸,以慰这几天的相思之苦。
梅雨停下来,安静地看着沐慰风,刚才的恐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他瘦了,在短短的几天里。
梅雨走了过去,跪在他面前,白净的手指爬上他的额,一路滑下来,最后流连在他干燥的唇上。
直至现在,她终于不得不去承认,她是喜欢他的。
这一刻,她无法再去欺骗自己!
甫见到他,他憔悴的样子狠狠地撕疼她的心,那强烈的思念被瞬间填满了,那刻骨铭心的痛意带着喜悦在她体内撞击着,冲击着她悸动的心房。
她只想用力地拥抱着他或者被他用力地拥抱着。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她打了他一巴掌,看似用力实则只是像抚摸一样擦过他的面孔,她不愿意再把痛苦加在他身上,她舍不得。
沐慰风因她难得的亲近而受宠若惊,抓住她调皮的柔荑压在胸口上,“雨儿。”他顿了顿,发现她没拒绝这个他一直想呼唤的名字,没血色的唇逸出了笑意,很温柔却也虚弱,“我不喜欢梁凤纱,我不要和她成亲!”
梅雨望进他眼里,看到的是一片真诚与怜爱。
“我喜欢你,也只会和你成亲。”他感性地吐出爱语,挖肝掏肺真心告白。
梅雨好感动,心中的悸动翻腾搅动,漾着泪水的眼眸笑意盎然,楚楚动人。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紧闭着的门里传出,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梅雨的感动很快地被现实给压下去了,她担心地望向沐慰风,他满面的忧心忡忡,怀胎十月,骨肉相连,母子两人的赌气争执既伤己又伤人。
第5章(2)
梅雨站起来,眼中闪着决绝,她敲响了门扉。
“沐夫人,我是梅雨。”她语气平静,眼眸轻垂。
“雨儿?!”沐慰风隐隐觉得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来干什么?舅母不想见你!”沐慰风不惜以身体与沐夫人反抗也不肯与她成亲已让梁凤纱倍感面目无光,她一向骄横跋扈惯了,怎么也接受不了被人拒婚。
特别是在沐夫人口中听到沐慰风喜欢上梅雨就更叫她嫉妒不已,梅雨是什么?一个又穷又丑的女人,她凭什么就可以掳获沐慰风的心?
她漂亮,聪明,根本没一样比不上梅雨,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输掉,她输得不甘心,也不服气!
不,她没输!梁凤纱手握成拳,丹蔻在掌中留下深深的痕迹,事情还没有完结,是的,还没完结……
她只允许她胜利,不成功便成仁!
“沐夫人,我是梅雨。”梅雨当没听到梁凤纱如老母鸡的尖锐叫声,她又用力地敲敲门。
“咳……”又是一串很长的咳嗽声,听得门外的人胆颤惊心,“凤纱,你去开门。”然后传来沐夫人的声音。
她半点也不担心沐夫人的身体,自私自利地只想到自己。
“但是,舅母……”梁凤纱以为沐夫人投降了,心急地摇头。不,只要舅母还继续地支持下去,慰风一定会率先投降的!
“凤纱,开门吧!”沐夫人疲惫地再重申一次。
心不甘,情不愿的梁凤纱只好去开门,看到梅雨后一张脸臭得像茅厕里的米田共,巴不得想冲上前去撕破梅雨的脸。
沐夫人的目标其实也不是梅雨,她只是想看看沐慰风而已。五天前她拒绝吃药,沐慰风连续两天跑过来相劝,但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沐夫人并不领情,直到第三天沐慰风竟然用同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她的心就开始软了。
母子连心,儿子受罪她心疼不得,同样她受苦慰风又怎会不心疼?
可是心疼归心疼,心软归心软,她已经势如骑虎,上下不得。
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儿子与准媳妇之间的抉择十分艰难。凤纱是好女孩,听到慰风拒婚的事后哭得要生要死,逼着她走下去。
视线越过了梅雨,沐夫人看到儿子跪在地上,整整瘦了一圈,就更心疼了。
沐慰风也是,当他看到亲娘病情变重,只不过几天就仿佛老了几年似的。
“娘,请恕孩儿不孝!”沐慰风不忍地哀叫道。
“慰风……”沐夫人流出了一滴泪水,儿子的憔悴让她冒出了放弃的念头。
梁凤纱伺候沐夫人已经有好几年,对沐夫人的性格十分清楚,从她老泪纵横的脸上她已经看出端倪,沐夫人要放弃了!
倘若连舅母都放弃了,那她和慰风的婚事就更加没希望了。舅母怎可以放弃她?她忘了她一直细心尽力地照料她吗?他们怎能无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他们怎能忘却她所做的一切?
梁凤纱好恨,恨沐慰风的无情,恨沐夫人的无义,他们都要放弃她!
她悲哀地转出一眶的泪水,直到她看到梅雨为止,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脑海中跃现,她不会两手空空的,她不要!
下定了主意,梁凤纱咬着唇不断地流泪,“都怪你,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慰风他就不会……和舅母发生这种事!都怪你!”她向着梅雨冲过去要打她。
梅雨当然不会任她打,虽说她是什么粗重活儿都不干的大小姐,但打起来还是蛮痛的!所以她下意识地把她向后一推,但没料到,她才碰到梁凤纱的衣角她就向后跌,还撞翻了一张椅子,仿佛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把她推掉了。
梅雨错愕地看着自己半僵在半空中的手,她……她根本就没推到她!
“呜……你好毒……”梁凤纱头撞在桌子边沿,立刻呜咽起来。
前后只不过短短几秒,沐慰风和沐夫人因为角度的关系看到的正好是梁凤纱一手策划好的好戏,梅雨狠毒地把她推跌在地。
沐慰风知道梁凤纱的真面目,他能理智地分析,梁凤纱在跌倒时的动作不太正常,而且跌倒的方向也不太正确。他敢肯定这又是梁凤纱精心策划的好戏。
但沐夫人不同,她一心偏爱梁凤纱,对梅雨又心怀芥蒂,现下情形铁证如山,不容她狡辩,“你……你这狠毒的女子,竟当着我的面伤人!”
“我没有!”梅雨单手指着伏在地上失声痛哭梁凤纱,“是她自己跌倒的。”她连碰都没碰到她,怎可能会推倒她呢?
再者,是梁凤纱先出手去攻击她的,她打了她也纯属自然反应呀,更别说她没打她呢!
“娘,雨儿的确没推倒她。”跪在地上的沐慰风也为梅雨洗脱冤情。
梁凤纱听到了,他叫她雨儿!可恶,她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他一直叫她梁姑娘,疏远得像陌生人!
“慰风,连你都欺负我……”她抽抽噎噎地咬着唇,邪媚的大眼怨恨地直视梅雨,好似梅雨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与她有不共戴天之恨。
那浓烈的恨意,那怨怼的眼神,让梅雨有点恍惚,一个镜头飞快闪过,快得捉不住,似曾相识。
“慰风,这女人到底给什么药你吃了?对你施了什么妖法?到这个时候你还偏袒着她?”沐夫人不听,她只相信她所目睹到的事情。
“娘,我没有!”沐慰风叫冤,他只是实话实说。
只怪梁凤纱心机太深了。
他有些后悔让她去照顾亲娘,以为她只是报答母亲的宠爱而尽心尽力照料,可他似乎弄错了,她当亲娘是一颗棋子利用。
他一直以来实在小看了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
“你给我滚,滚出沐府,这里不欢迎你!”沐夫人气得胸口作疼,喘气不已。
梅雨站在原地,觉得四周在摇晃摆动,很多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烁,她的呼吸不顺,好像有人扼着她的脖子,她喘不过气来。
好痛苦,她快窒息了!
“我没……没做!”沐夫人的声音飘过耳际,感觉有点遥远。梅雨下意识地否认着。
“你有!你休想砌词狡辩!”沐夫人伸直手指直戳向她,“你快滚,我不想见到你,这辈子也不想再看到你!”沐夫人用力地吼叫,虚弱的身体终于无力去承受体力过度的虚耗而眼前发黑。
梅雨的力气仿佛在眨眼间被抽走了,她眼神茫然地抓不到焦距,四周变得空旷起来,充斥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我不要你,你是怪物,你不是我生下来的!
没注意到梅雨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沐慰风只看到亲娘昏沉沉地抚着额头状似要昏倒,他欲站起来去看看沐夫人,但跪得太久而双腿发麻,行动显得缓滞。
但梁凤纱会错意了,她以为沐慰风要看的对象是梅雨,又气又妒的情况下,她失去理智地迅速拿起一个陶瓷花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失神严重的梅雨用尽吃奶之力恨恨地朝她脑袋砸下去。
“哐啷”一声,花瓶应声而破,仿如慢镜头播放般,梅雨缓缓地倒下去,鲜红的血液流了满脸都是,触目惊心。
梅雨昏迷前听到一句话,娘,不要不要我!
沐慰风只来得及大叫了一声,梅雨。
梁凤纱木然地看着一地的花瓶碎片,以及那一地的血迹,她震惊地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了反应……
沐慰风悲痛地抱起梅雨,焦急得红了眼眶,渗出了泪水,飞快地向外跑,“叫大夫,叫大夫呀!”他对着闻声赶来的沐管家大声,暴躁地嚷叫着,从来没试过那么无助。
梅雨躺在他的臂弯昏迷着,眼角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随着沐慰风的动作而滑落,伴着鲜红的血,一起落到地面上……
沐管家怔了一下,触及梅雨满面的鲜血,他立刻回过神,飞快跑出沐府请大夫去也。
寝室里的始作俑者良久后才有了反应,她望了望床上的沐夫人,发现她昏厥未醒,又看看地上的那摊还未凝固的鲜血,她的手颤动着,抖如秋风中的枯叶……
第6章(1)
破旧的屋舍,弥漫着一股臭味,鲜少有人踏足。
“小雨,你在哪里?”妇人的声音有着焦急,担心女儿的安危,怕被恶人给拐骗了。
“娘,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让藏匿在屋舍一角的小女孩露出笑容,调皮地从屋舍里探出头来。
“小雨,你可不要调皮喔。”妇人皱着眉,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娘,小雨没有调皮喔!”跑出来,小女孩拉着妇人的手,仰起小小的脸蛋,晶亮的眼睛闪闪,像颗星星,“娘,我告诉你喔,这屋子里面有人喔!”小女孩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叫嚷。
妇人疑惑不解地向屋里探头细看,这破旧的房屋已经荒废多年从不曾有人居住,如今有人入住,她还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何许人搬进去住了。
反正以后就左邻右舍了,现在打个招呼好以后互相照应。
但奇怪的是,妇人并没有看到屋子里有任何的人,摆设也和以前也没有任何不同。
“嗯,请问有人在吗?”她在门口大声地呼叫着。
但没有人回应。
妇人好奇极了,难道这户人家是个聋子?
妇人拉着女儿走了进去,一阵阴风仿佛从地底沁出来似的冷透心脾,妇人倏地打了个冷战,但她实在太好奇了,对未知的事物有着畏惧与莫名的兴奋。
从屋子里转了一圈,妇人并无发现,打算离开之际却发现女儿不见了,不禁好气又好笑,这丫头一定又贪玩地再次跟她捉迷藏了。
转身再次在屋子转了一圈,终于在一间昏暗的房间的角落找到她女儿的行踪,妇人玩心一起,蹑手蹑脚地慢慢接近她欲给她一个惊吓,不料待她走近一看时受到惊吓的竟换成了是她——她看到很诡谲的一幕——
她女儿笑对着无物的角落,“姐姐,你这在玩什么?”
妇人没听到任何声音回应,但她女儿又说话了,“喔,你可不可以教我玩?”
紧接着,凭空地出现了一个肮脏的、青黄色的毽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半空在跳跃着,仿佛真的有人在踢着……
妇人吓傻了,脸色发青,比患病的人还要难看,一张嘴张着阖不上,呈现半死半昏迷的状态。
“给我玩,可以吗?”小女孩不客气地问,还从“姐姐”手上接过了毽子。
妖怪,她是妖怪……妇人两眼一翻,惊吓过度而昏迷过去……
场景一转,妇人已经卧病在床,神志似清醒又非清醒,眼神恍惚的找不到焦距,苍白的唇不断地张阖着,却没法说出半个字。
“娘,娘……”女孩哭着从外面跑进来,满面的泪痕惹人怜爱。
“雨儿,你不能进去!”一个长得清秀,比小女孩大三四岁的男孩子从后面跑来,大声地欲喝止她。
但女孩根本就不甩他,推开门一溜烟地跑进去,站在妇人的床边哭得哗啦啦。
妇人缓缓地张眼向她望过去,眼睛忽地瞪圆,脸上有着恐惧,前几天的一幕又再重现眼前,“妖怪,妖怪……”她捂着耳朵,眼敛紧闭,蜷缩在床上,嘶哑地尖叫着,“你滚……你不是我女儿,你是妖怪,你是魔鬼……呀,滚开……”
“娘子,娘子!”听到声音赶到的丈夫马上放下手中的碗,推开女孩拥抱着妻子,“不,没事的,别担心,这里没有妖怪。”他温柔地哄着妻子,眼神却无比怨恨地睇着地上哭泣的女儿,迸射出强烈的杀意。
摔倒在地的小女孩害怕极了,每次父亲露出这种表情她晚上就得要挨打,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娘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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