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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鬼爱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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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再好的太阳,再好的天气,沐府的上下人等都不会感到愉快。消失了的红菊又回来了,还把一个活生生的小厮给吓死了。
那个叫执的小厮更是灾难的开始,沐府的家丁丫头都害怕着自己将会成为第二个“壮烈”的牺牲品。
人畏鬼乃天性。
外面一片乱哄哄的声音传到西北院,梅雨躺在床上不想理。她昨天晚上想了一整晚,把沐慰风和她的事情都理清了。
沐慰风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克星了,只要有他在她就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失去了冷静,连防卫的能力也失去了。
他是危险的,她理应与他保持距离。
从现在开始,她的事与他无关,而他的事也与她无关。
唯有这样,她才还是她,也不会迷失了自我。
她下定决心地闭上疲倦的双目,心中还念着,就这样决定吧……
而沐府另一边吵吵闹闹的像街市,一声比一声激烈。
沐管家控制不了这种混乱的场景,只好叫人请沐慰风出来主持大局。或许是沐慰风领导能力高强,又或许脸上那不怒而威的神情,众人的吵闹声越来越细,最后静下来了,连一只蚊子飞过说不定也能听到。
沐慰风安抚众人几句,他平稳的声音似带着魔力轻易地博取到众人的信任。不消片刻丫头家丁们就恢复了平静,继续工作。
“慰风。”待家丁丫头离去以后,一直伫立在树后的梁凤纱莲步生姿地款款走来,头上的珠翠轻摇,含春的嘴角有着笑意。
沐慰风烦躁地扬扬手,“我还有事。”一眼也不看她。
他明显的拒绝让她脸一僵,笑意盈盈的眼眸飞快地抹上一丝悲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她的口气像独守闺房的怨妇。
你有,你做错了很多事,“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梁凤纱的声音让他更添烦闷。
为什么会这样?是她长得不漂亮吗?“慰风,不要这样对我……”她扑过去,在他身后环抱着他结实的腰。
沐慰风半边脸全黑了,脸上有着不耐烦及厌恶。他拉开她环抱着他腰部的手,狠心地推开她,半点怜惜之情也没有。
他不爱她,更不会爱上她。对她,他只有深深的厌恶。
被推倒在地的梁凤纱眼角含恨地睇着他,一颗晶莹的清泪从眼中滴落,企图欲借女子的柔软挑动他内心的怜悯,“慰风……”她捂着胸口低唤,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但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的戏演多了即使再流几斤的泪水也没法挑起沐慰风的怜悯,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修长的脚一伸,向着西北院的方向走去,唯一能挑动他情绪的人也只有她了——梅雨。
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无情的背影离她而去,“慰风……”梁凤纱咬着唇捶着地面,好恨呀,她有什么比不上那个丑八怪?
不,不行!她掏出手绢擦去泪水,她是不会输的。只要那个女人不在的话,慰风的心迟早还是会是她的。
露出算计的狞笑,倘若赶不走那个女人她就像划花红菊的脸一样地对待她,杀了她也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她现在都不怕鬼了,鬼有什么可怕的?就像红菊那种怨恨极重的鬼她也有办法去对付,一个开了光的观音玉像就足以令她魂飞魄散,化为尘烟。
身后的丫头扶着她起来,小心翼翼地为她拍着绸缎上的尘土。
第3章(2)
“月芽,你替我办一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她会以她的手段把那个野女人给逼出沐府,如果她还是那样愚笨不肯乖乖地滚出沐府的话,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是,小姐。”月芽附耳过去,认真地听着梁凤纱的吩咐。
“记住,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她不忘叮嘱。
脸有难色的月芽咬咬唇,侍候着这个脾气不定而且残忍的主子她也只好认了,“是的,小姐。”
“快去办吧。”梁凤纱望着西北院咧嘴而笑,黑瞳中的杀意没加掩饰。
月芽打了一个寒颤,马上转身离开,心里发慌地只想赶快把小姐吩咐的事儿办妥,否则难保小姐会对她……
西北院一片寂静,连半只虫儿的鸣叫声也没有。寂静得有点恐怖。
沐慰风不觉西北院恐怖,因为这里有他喜欢的人。
来到梅雨的房间,从窗外探窥到床上的人儿仍在熟睡。
沐慰风心里轻叹口气,无声无息地从窗口跳进去,坐在她的床边。
熟睡中的她少了那种防备,纯真得像个小孩,微启的红唇十分诱人,小鼻小巧好看,长而翘的眼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洒落成扇形的阴影,只可惜睡梦中仍然蹙起的眉毛实在叫人不忍,现在的她没防备脆弱得像个玻璃娃娃。
用力怕会弄碎她,却又没办法不去怜惜。
她好像一个谜似的,和她相处九天了仍然没能从她口中探出关于她的事,他只知道她叫梅雨,是捉鬼大师这样罢了。
沐慰风大手怜爱地抚抚她光洁的额头,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她很特别,很吸引人。第二次再见到她,很意外也很喜悦。他深信着他们之间有着巧妙的缘分。
她就像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一记,沐慰风端详着她的睡颜,红菊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不是故意想隐瞒着,只是他有着苦衷。他也认真地细想了良久,愿意相信她,把事情真相一字不漏地告诉她,还有他的难处。
她能谅解吗?
修长的手指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游走,他温柔地凝视着床上的人儿,她会理解他的,他深信着。
皮肤的骚痒似有苍蝇在脸上爬,梅雨挥手拍掉,湿热的感觉叫人心生奇怪?苍蝇也有温度?一整晚没睡她的她,眼敛艰难地揭了揭,漂亮的眼睫跟着向上扬了扬,朦胧的四周慢慢地清晰起来,那张俊逸出尘带笑的男性脸庞赫然出现,瞌睡虫儿被吓得尖叫着逃到九重天外,连心脏都跟着来凑热闹,怦怦地直跳欲蹦出来。
心如鹿撞的梅雨捂着胸口,胸口的悸动被她单纯地以为是受了莫大的惊吓造成。
“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她羞红脸地尖叫,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不过也是,这个情况谁还能冷静得下来?有一个男人在她闺房,而她还在熟睡当中!传出去的话,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女儿家的清白全被他毁了。
“我想见你。”沐慰风不掩饰地直说。
但她不想见他呀!梅雨苦恼地皱起了眉,她已经考虑清楚不再与他有任何的关联,他走他的阳关道,她有她的独木桥。只是心底的那份喜悦实在难说服自己,她是希望见到他的。
了解到心底的那份渴求,她倍感烦恼。
“沐少爷请回吧。”脑袋的警钟大响,她理智地说。漠视心中的悸动。
不悦爬上英俊的脸庞,眼里有着挫败地注视着她,害梅雨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不可宽恕。
抓住她的双肩,他强迫她看着他,四目相对。
“我不走。”他坚决地说。
他眼中不可动摇的坚决震撼人心,梅雨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想怎样?”梅雨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意外声音的平静。
修长的大手轻抚着她嫩滑的脸颊,梅雨敏感地打了一个颤。她不厌恶这样的碰触,相反地她喜欢他手心的温度,很温暖,像冬日的太阳。
“把红菊的事告诉你。”他睇着她,接着叮嘱道,“但你绝对不可以对其他人说出这事。”
她困惑地皱皱眉,为什么不可对其他人说?“好。”奇怪虽奇怪,但她还是决定遵从这一约定。
“红菊是自杀的。”他必须澄清这一点。
梅雨只当他是想为梁凤纱脱罪,不悦地道:“那就是与梁凤纱无关了吧?!”他袒护梁凤纱的行径她也看不下去了。
梅雨不爽极了,一半是为了红菊的事情,另一半是因为内心的嫉妒,可她抵死却不肯承认后者。
对她明显的怒意沐慰风仅摇摇头否决了,“事实上,梁凤纱吩咐昨夜死去的小厮把红菊的脸用刀划破了,所以红菊才会饮恨自刎。”
难怪那个男人要被红菊杀死了!
“梁凤纱为什么无故要把红菊的脸划破?”梅雨抓破头也想不透,梁凤纱在沐府身份尊贵,生活无忧,身为奴婢的红菊断不可能会顶撞、得罪她的,倘若原因不是这个,那梁凤纱要划破红菊脸蛋的原因又是什么?嫉妒红菊的美貌?梅雨想想也觉得不可能,红菊是长得不错,颇有姿色,可是与打扮精致的梁凤纱相比起来,就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了。
她的话令沐慰风俊美的脸蒙上一层阴影,“红菊是负责打扫我寝室的丫头。”却没料到这个就是红菊陷入万劫不复的理由。
当初他的一个善意的提议换来今天这个悲剧。
梅雨不笨,她马上就想到了关键,“你是说梁凤纱怕你看上红菊,所以把她的脸给划破了?”连她自己都不敢去相信这个推测得来的答案。
应该不会吧……
她不自主地回忆起昨天的事情,梁凤纱对沐慰风的依恋及占有,她不由得怀疑她的推测的准确性。
一个人的妒嫉真的会把自己给逼疯了……
沐慰风苦涩地点点头,当时他察出真相时大吃一惊,虽然真正的凶手不是他可是却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内疚不已。
这与他杀人有什么区别?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梅雨沉默了,她似乎是误会了,红菊的死对沐慰风而言恐怕是一辈子难以磨灭,铭刻于心的悲哀。
“你……你还好吧?”她咬了咬唇,对他的处境深表同情,了解。
沐慰风抬头向她惨淡地安抚似的一笑,“我没事。”对红菊他有千个万个对不起……
没有笑意的笑容虚脱没力,梅雨看得胸口发疼。她双手覆在他难掩悲痛的脸上,轻轻地温柔地说:“不要太过自责了,我相信红菊不会恨你的。”
沐慰风讶然于她这一刻的温柔如水,深深地撼动他的内心,他看到了她另外的一面,依旧叫人心动不已。
“不要再姑息养奸了,把梁凤纱的所作所为揭发出来,还红菊一个清白。”梅雨义正辞严地说。
“不可以。”她的话得到了沐慰风的快速否定。
“为什么?”梅雨脸色丕变,误以为他还是舍不得梁凤纱。
沐慰风按着她从他脸上撤离的柔荑,紧紧地抓着,梅雨脸有愠色地挣扎,却挣不开他的钳制,一张脸黑得可以媲美包青天了。
“你听我说。”他紧紧地瞅着她不放,直到她的视线放在他身上,他才解释道,“梁凤纱是我的远房亲戚,在沐府已经住了五年。我亲娘一直甚喜她,当她亲生女儿般看待。”他顿了顿,见她脸上愠色渐退,才继续下文,“娘自后年患上重病一直卧病在床,是梁凤纱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一直休养至今,娘的病才有所起色,但仍需要静养。我不想在此时此刻把梁凤纱的罪状告之于世……”
“你怕沐夫人知道后受不住刺激而加重病情?”她打断他的话,径自问。
“嗯。”她的谅解让他放下心头大石。
梅雨望着坦荡真诚的他半晌,忽地别开脸,耳根泛着绯红,良久后才听到她的一句细如蚊蚋的声音,“对不起。”她为昨天晚上的事而道歉。是她太冲动了。
他抚摸着她的秀丽的黑亮的长发,眼中有着怜惜与爱恋,他发现他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对她的喜欢与日俱增。
“没关系。”他不在意地说。
梅雨因他的亲昵动作而羞红了一张脸,想看他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只好偷偷地窥了他一眼,不经意地撞进他墨黑的眼瞳,便挪不开目光了。
她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向来理智的她知道她在做什么,但这感觉实在太过美好了,美好得难以割舍。就让她沉沦在这美好的感觉一阵子,只是一阵子……
一阵子就好了……
第4章(1)
善妒的女人是恶魔,不顾一切地欲铲除脚下碍路的石头,将其粉碎。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宁可杀错一万,亦不可放过一个。她们是夜里的恶鬼,淹没了良心。
玉足轻移,裙摆摇曳,一身比花还艳的绸缎覆盖着洁白如玉的胴体,勾画出美好的身形,古典的瓜子脸淡雅得宜,樱桃小嘴,高挺的俏鼻,潋滟的双目如西湖,闪闪发光,十分迷人。
无疑地,梁凤纱是美丽动人的,可是她的美丽只是堆砌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内涵。她自幼不爱读书,不会琴棋书画做针黹,少了富贵小姐那种优雅有文采的气质,多了一份娇佞,恣意妄为。
但她却不笨,至少她懂得利用手上的筹码去部署。没学识不等于没心计,她身处大富之家看透了妻妾争宠互施计谋,长大了自然有样学样,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太清楚在大富之家的失势后的情形,她就死也不能去犯。那种如被打进冷宫,处处被人嘲讽,排挤的生活,她已经受够了。
身为妾室的亲娘被正室施计陷害失势,终日受其他的妻妾欺负,连累了她也得饱受同父异母的兄姐妹弟的嘲弄。
亲娘技不如人她也认了,但她是绝对不会重蹈娘的覆辙。
只要是她喜欢,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她一定要得到手!
她扬起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手上捧着一碗还在冒烟的苦药,莲花款步地走到精美花雕的圆形桌子边,放下药碗。
“舅母,药煮好了,趁热喝吧。”她装出柔顺的媳妇样子轻声低唤,婉转低喃像鸟儿在歌唱。
“是凤纱呀……”床上的老妇缓缓地睁开双眼,病容上有着疲倦。她挣扎着欲从床上坐起来,看看她心中钟意的媳妇。
凤纱已经十八了,换着是别人早就当了娘了。都怪她,当初若不是太宠溺了慰风没让他娶凤纱,凤纱就已经是她的媳妇了。
这两年来多亏了凤纱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护,否则她都挨不过来了。
病太久了,身体一起没什么起色,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个可爱善良又单纯的凤纱,假若她百年归老之后,谁来照料她呀?
或许应该把他们的婚事办一办了,拖太久对凤纱不公平,亦让她心不安呀。
“咳……咳……”沐夫人痛苦地咳嗽几声。
梁凤纱飞快地走到床边,把沐夫人扶坐起来,细心地替她拍拍后背。她不明白,她为了讨好慰风而一直地做着她讨厌做的事去帮他照顾舅母,可是慰风却丝毫不领情。
“舅母,该吃药了。”她转身捧过圆桌上的药,假意孝顺地向碗轻吹几口气,“这个温度刚好的啦。”
“好,好,好。”沐夫人一连三个好,这孩子的孝心真是常让她这个老人感动不已。谁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凤纱就是一个好好的例子。
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慰风却不喜欢。慰风自小懂事,聪明。十七岁开始打理死去的老爷留下来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但他太投入了,连婚姻大事都耽搁了。
凤纱是个好孩子,和慰风一起简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然还是按现在的状况来看,慰风和凤纱的事绝对还可以拖个三四年。慰风他是可以等,但凤纱不可以呀,女人的容颜易老。
也许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她这副老骨头出来当红娘,为他们撮合了。
而且她也不想到死的一天仍然没喝到媳妇茶呀。
说不定,她还可以挨一段日子,看到她的小孙子出生呢。
想到日后的美好日子,沐夫人难得地有了笑容,她从梁凤纱手中接过药,趁着热喝下去。
见沐夫人已经喝完药了,梁凤纱刻意地状似不经意地捋捋衣袖,露出泛着红痕的手腕,伸手到她面前接过药碗。
为了陷害梅雨,梁凤纱可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即使自虐也要达到目的。
眼前的白玉般的玉腕上那条如蚯蚓般的丑陋红痕引起了沐夫人的注目,“凤纱,你的手怎么了?”她惊呼地抓着她的手。
“呀,好痛。”梁凤纱受不住地逸出声来,成功地看到沐夫人心痛地拧起双眉。
“可怜的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沐夫人揉着她的手,像关心子女的母亲似的。
“没,没什么。”梁凤纱飞快地抽回手,拉下衣袖遮着。
看到她欲盖弥彰的样子,沐夫人自然不相信真的没什么事情发生了,“凤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把梁凤纱的手再次拉回来,“你告诉舅母是谁欺负你了,舅母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沐夫人认定了梁凤纱是受了委屈。
“真的没什么,舅母。”梁凤纱红着眼睛,楚楚可怜地道。以她这副受气的小媳妇儿模样要相信真的没被人欺负真的是件困难的事。
沐夫人的眉拧得越来越紧,“是不是慰风欺负你?”她臆测。
“不,不是慰风。”梁凤纱装作不小心被套出话的天真模样,摇着头说,“真的不是慰风。”
“那是谁竟敢欺负凤纱?”沐夫人一副天塌下来她顶着的模样。
“我……”我见犹怜地咬咬嫣红的玫瑰唇瓣,梁凤纱欲说还休。
伸手拍拍她的头,沐夫人给她打气,“别怕,舅母一定还你公道的。你对舅母说是谁欺负你了?”沐夫人哄小孩子似的哄道。
“舅母……”像是压抑在心底的冤屈得到释放似的,梁凤纱扑进沐夫人怀中哇哇大哭,“是一个叫梅雨的人,她打我……”
梅雨?“她是谁?”她从来没听过府中有此等人。
吸吸鼻子,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梁凤纱手抽抽噎噎地说,“前……前段时间……呜,沐府闹鬼……慰风就请了个……捉鬼……大师回来,呜……因为我一直在观音阁楼……为舅母祈求……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她的身份尊贵……呜……”她顿了顿,拿起手绢擦擦鼻水,“不小心得罪了她……可是,我更想不到,她,她……她居然打我……哇……”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悲凉。
沐夫人手忙脚乱地为她抹眼泪,“捉鬼大师,身份何等卑微,竟敢欺负凤纱。”她听了就气,那种骗吃骗喝的人也叫身份尊贵?沐夫人鄙视地冷哼。
“好了,乖。别哭了。”沐夫人安慰道,“那么你有没有告诉慰风?慰风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可怜兮兮地睁着一双水眸,梁凤纱一把鼻涕一把泪,“慰风他……偏袒着捉鬼大师,还怪责我……”
沐夫人信以为真的脸色发黑,“那梅雨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慰风都偏袒他?”她以为梅雨是个男的。
“舅母,她一定是懂什么法术的,才会把慰风迷倒了。”梁凤纱加油加醋地抹黑梅雨,哼!只要她说服舅母赶梅雨出府宅,那慰风还是她的。
“法术?他为什么要迷倒慰风?”难道是贪图沐府的财产?
“她喜欢慰风,要嫁进沐府。”她扁着嘴儿说。
听出端倪的沐夫人十分惊讶,“她是女子?”意料不到。
“是呀。”梁凤纱点头。
沐夫人拉着梁凤纱让她坐在床沿,温热却有点粗糙的手慈爱地摸着她的脸儿,“凤纱,你很喜欢慰风。”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娇涩地羞红了脸,“没……没有。”梁凤纱露出小女孩的娇态,头低得快贴上胸口了。
沐夫人笑逐颜开地拍拍她嫩滑的小手,“别害羞,老身还希望有你这个媳妇儿呢。”
“可是,慰风不喜欢我,他喜欢梅雨……”她沮丧地摇头,捂着胸口装心疼。
“傻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早已想到对策的沐夫人微笑着,“梅雨的事就交给舅母,舅母一定会叫慰风赶她走的。”一向孝顺的慰风一定会如她所愿。
“真的?!”灿亮的双目有着喜色,梁凤纱喜上眉梢。
“真的!”沐夫人和蔼地肯定,接着又说,“既然你喜欢慰风,为免日长梦多,我想把婚事先订下来,再择日为你们成亲。”沐府已经很久没办喜事了。
“呀?!”突然而来的喜讯让梁凤纱惊喜不已,忙不迭地点头,只差没感动得向沐夫人磕头下跪了。
但戏还是要演下去,喜讯并未冲昏了梁凤纱的头脑,喜悦的神情一变,黯然失色地垂下眼敛,“不行的,舅母。慰风并不喜欢我呀。”
“感情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沐夫人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如果日后慰风欺负你,你只要对我说一声,我定会还你公道。”
“谢谢舅母。”梁凤纱终于忍不住笑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傻丫头,谢什么?都快一家人了。”沐夫人笑平了额头的皱纹。
长寿园内气氛温馨,不怀好意的梁凤纱笑得满足,内心阴险地想着梅雨可怜的下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与她作对先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自量力的人通常下场都不好过,她会在事后给梅雨脸上留下几条疤痕,让她以后人见人怕,孤独终老。
这是与她作对的下场。
下午用过午膳后,梅雨被丫头请进了长寿园。
长寿园内一片葱茏,树林成荫,有种深山归隐的味道。
梅雨跟着丫头身后直走向园中间的房屋,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却件件精致,很雅致的地方,少了富贵人家那种豪气逼人,多了一份文雅的气息。
梅雨很喜欢这种格调,或许等她赚够银两以后她也可以买一间这样的屋子居住,不再四处流浪。
家,总是个温馨的地方,只是她没福气去享受这种温馨。
五年孤身只影的生活她习惯了,也对自己的亲人死心了,他们不要她了。她一直以来的希冀都化成了灰,扬洒到天空的某个旮旯。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傻地相信别人的丫头了,她长大了,经历了很多事,看破了以往的一切,哭泣过,失望过,最后心灰意冷了。
过去的所有随风而散,她不会再留恋了,也不想留恋了。
“梅姑娘,夫人请你进去。”丫头通报后折身回来,对着茫茫然的梅雨说。
猛地一回神,梅雨茫然的眼神蓦地清澈起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像往日一样。她居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表面平静的她内心紊乱,这一段回忆有如被魔咒封印般地锁起来,久得连她都误以为已经遗忘了……
走进房间,沐夫人正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无血色,鬓角的头发染上了银色,平添了她的眼角的慈祥与温和。
梅雨第一印象就是觉得她很好,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好人。
“沐夫人,你找我有事?”梅雨不卑不亢地问,对沐夫人请她到来的事有丝意外。
但事实证明,长相善良的人未必待人友善。
“你就是梅雨?”沐夫人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冷静深沉的女子,梅雨阴沉如死水,似笑非笑的唇诡异非常。再加上她捉鬼大师的神秘身份,亦正亦邪没有定位,先入为主的沐夫人完全相信梁凤纱的说辞,梅雨是一个会法术的可怕女子。
自幼和鬼魂相处,梅雨的性格也不可避免地变得阴沉。“我是。”梅雨淡淡地回应。
好冷傲的女子!难怪会目中无人,“听说你最近和慰风常常在一起。”她以一个母亲关心子女的身份开口。
梅雨知道沐夫人找她谈话的目的了,“沐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无须转弯抹角。
“既然梅姑娘如此爽快,我就直说了。”沐夫人也懒得跟她客套,“我要你离开慰风,离开沐府。”
梅雨眉头一皱,离开沐府?不,还不是时候,她做事一向认真负责,绝不虎头蛇尾。红菊的事情一天未解决,她一天不会离开。
只是沐慰风……该死的,她居然有了不舍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她又怎会舍不得他呢?那个一整天缠着她不放的麻烦,她一早就想踢开他了,她才不稀罕他呢!
“沐府可以给梅姑娘你一笔可观的银两,就当是你为沐府捉鬼的报酬。”沐夫人诱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上没人不爱财。
“不,我想沐夫人你误会了。”梅雨想也不想地拒绝将要进口袋的银两,“我捉鬼并非为金银财帛。沐府的怨灵一天未驱,我一天也不会离开。”
沽名钓誉。沐夫人对她的话气得牙痒痒,只当她是装作清高欲留在沐府好发乌鸦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白日梦,“但你要知道我是沐府的夫人,我要赶一个小小的捉鬼大师离开易如反掌。”老虎不发威当她病猫呀!
梅雨一脸平静,“很抱歉,沐夫人。现在在沐府做主当家的是沐少爷,而决定请我回府的人也是他,假如要让我离开的话,我亦只听从他的话。”并不是拿沐慰风当挡板,她只是就事论事。
万一沐慰风听从沐夫人的话要她离开的话,她就会离开,而且分文不取。她没为沐府驱除怨灵,工作上等于没做到本分,就不应该白白收下沐府的银两。她要的是一份尊严,不是一份施舍。
离开后,沐府所有事她都不会再去理会,不是她不想帮,而是他们不让她帮。
第4章(2)
没料到她会伶牙俐齿地反驳,沐夫人对她另眼相看,狠话就先搁下了:“你认为慰风会留下你吗?”她可是他的母亲。
耸耸肩,梅雨淡雅一笑,柔和了她阴沉的气息,十分亮眼,“或许不会。”离开与不离开对她而言也没差。
她的坦率让沐夫人对她有了好感,虽然很小,很小,“如果你想留下来也可以,就当是慰风和凤纱婚礼的见证人。”沐夫人说这一翻话意在试探,并非真心欲把她留下。
如同炸弹在脑海中爆炸,轰得梅雨一阵愕然与震惊,可善于伪装的平静脸孔却依旧无波,不觉有何风吹草动。
阅人无数的沐夫人看不懂,其实从她入门至今,她都看不透这个阴沉的女孩的想法,她的居心。
“娘,我听说你……”沐慰风未经通传就急忙推门而进,看到安然无恙的梅雨后马上闭上嘴。梅雨果然被娘叫到她房间里来了。
“慰风,你来得正好。”儿子的无礼让沐夫人微微不悦,为了一个女子而失了礼节,可见他中毒颇深。
梅雨安静地站在一隅,淡淡地看了沐慰风一眼,又淡淡地看了沐夫人一眼,然后撇过头望着不远处的窗,欣赏窗外风景。
窗外风景很别致,种着的盆栽各有特色地整齐地摆在一角,可梅雨无心去看这漂亮的风景,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着他们对话,就怕听漏了半个字。
“娘,有什么事要孩儿处理?”沐慰风走到床沿,心中臆测着刚才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娘跟梅雨说了什么?
“慰风,现在府中闹鬼之事已经平息了,我想也应该让梅姑娘回去跟家人团聚了吧。”沐夫人很婉转地要求沐慰风送走梅雨。
沐慰风不假思索地否定,“不,娘。现在府中虽然看似平静,实际上只是表面的安静。”红菊的鬼魂虽中了神灵的光,是生是死还未清楚。
说实在一句,他希望红菊能够没事。
沐府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慰风,梅姑娘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捉鬼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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