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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情小道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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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出大门,没多久又看见柳瑶卿跟上来了。
  “小瑶!现在不是玩耍任性的时候。”杜君衡正色地看她一眼。
  柳瑶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表哥生气,但是她鼓足了勇气还是要跟。
  杜君衡觉得奇怪,小瑶虽然任性刁钻,但是他的话她是听得进去的,今儿怎么反常了?鬼才相信她进昭阳王府,只是为了好奇昭阳群主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美。
  “告诉我实情,不然立刻回去。”
  支支吾吾地,实在难以启口,只为那天想见昭阳王却闯了大祸,心里对群主感到歉疚,想为她做些什么事。
  杜君衡无心和她多说,如果不明意图,断然不能让她跟,昭阳王是出了名的冷峻孤僻,这下能否得到他的谅解都不定,再有什么闪失,自己可担待不起。
  看着他自顾地走着,柳瑶卿心急地说:“我要亲自和昭阳郡主道歉。”
  他审视她一番,确定她没别的意图,才安心地说:“等会儿要听话。”
  “你也不相信我?你不是说知道我不是胡乱使坏的吗?”她挫败地说。
  他没好气地说:“那是指你讲理的时候,你若肯一直明理,也不会闹出今天这么大的事了。”他认为她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昭阳王府的管家看见杜君衡的帖子,连忙请他进入大厅。
  “小王爷,我们王爷进宫取药材去了,群主请小王爷和夫人稍等一会。”
  “不敢劳驾郡主,我是来请罪的,另外如不嫌弃也希望能为群主的病诊断。”
  杜君衡客气而谦逊地说明来意,认为昭阳王大概还在气头上,不然事先已拜帖了,为什么偏在这时进宫取药?这种事毋需他亲自出门的。
  “郡主今儿个精神好些了,想出来走动走动。”丫鬟说着,里头就传来唏嗦的衣料摩擦声。
  杜君衡看见四个美婢搀扶着一名素衣着身的女子,就一般女子而言,昭阳郡主无疑是高了些,身长六尺多,不过孱弱的体态,让她有如弱柳扶风般,飘忽得不真实。她确实美,不带血色的肌肤细致得没有任何瑕疵。
  柳瑶卿一见这昭阳郡主,觉得她和昭阳王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一个是玉树临风的俊逸男儿,一个却是惹人垂怜的病西施。
  她的泪不自主地落下来,她从没有任何一次对自己做错的事如此自责,通常被她整的人,都让她有理由替自己饰说,而这一次她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昭阳郡主居然拿出手绢,替柳瑶卿擦去了她脸上的泪,那举动温柔轻巧而优雅。
  杜君衡若有所思地看着昭阳郡主。
  她勉强地绽出朵微笑,也把柳瑶卿看呆了,那一笑既无力又凄凉却又牵动人心,那微笑是给柳瑶卿的,仿佛安慰柳瑶卿不要自责,但为什么透着那股凄美的绝望呢?
  丫鬟把昭阳郡主安置在卧榻上后,她虚弱地招呼他们:“家兄进宫去了,容成王拜帖来访,未能亲自迎接,失礼之至,尚请见谅。”她声音低沉而轻柔,听了很舒服。
  柳瑶卿上前执着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冰冷,但比自己的长了些,“对不起!我是专程来道歉的。”说着泪又落了下来了。
  昭阳群主用她白皙的指背接了柳瑶卿落下的泪,那一瞬间她眼中的柔情触动了柳瑶卿,使得柳瑶卿自责得伏在床边哭。
  昭阳群主此刻则微蹙修眉,脸上掩藏着痛苦,她的嘴角绽出一丝血丝。
  “小瑶!针给我!”杜君衡俐落地把脉,很快地下针稳住了昭阳郡主的吐血。
  “表哥!郡主怎么样了?!”柳瑶卿心急地问。
  “你真的闯祸了!郡主体内有毒,一定是你乱下药的结果,往后不可再胡闹。”杜君衡虽然语气平缓,但是神色是不容置疑的严厉。
  他意外地瞥见,在昭阳郡主眼中竟有着一丝的心疼。
  “王爷,别怪尊夫人,与她无关。”昭阳郡主话中带着苦涩。
  通常体弱多病的人,难免自怨自艾地怪罪自己,可能羡慕小瑶健康活泼,才这么喜欢她吧!否则他无法理解郡主对小瑶的态度。杜君衡心想。
  “表哥!我一定不会闯祸的,让我留下来嘛!郡主好可怜的,昭阳王这么忙,又没人可陪她。”柳瑶卿得知昭阳王在衙门被公事缠身,就不肯跟杜君衡回去了。
  本来她是为了见昭阳王一面才闯祸的,谁知道自她登门道歉后,就和昭阳郡主蓝芷颐成了知交。
  “小瑶!也许昭阳王是为了避着你。他可能忌讳我们的关系。”
  杜君衡虽然不管俗事,但是他明白人情世故,几次拜见不遇后,他当然知道不可能自己来了这么多回昭阳王都碰巧有事,也许昭阳王是为了避嫌,以冷傲著称的昭阳王,当然不愿被人误会和容成王过往甚密,进而成为他的妹婿人选了。
  杜君衡也是知道柳瑶卿的心事,自从和她谈过后,她那顽劣的孩子性就改了不少,可是她喜欢其他人都好办,而喜欢上这位生性孤僻,连皇上的面子都不卖的昭阳王,就不那么乐观了。
  “就让他避,我就不信他永远不见芷颐姐姐!”柳瑶卿不以为意地说。
  “如果郡主答应了你就留下吧!”杜君衡考虑了许久,他知道昭阳群主是男儿身,留她下来不妥,可想到昭阳郡主行止非常有分寸,心想应该没问题。
  柳瑶卿亲自熬好了药,就等昭阳郡主睡醒,经过表哥医疗的人,没有不起色的,不过这位弱质的昭阳群主似乎比他人严重些,复原的情况时好时坏,表哥离开后,她又昏睡许久。柳瑶卿半步也不敢走,就等她随时醒来可以吃药。
  “芷颐姐姐,喝了药再睡吧!”柳瑶卿摇摇昭阳郡主。
  昭阳郡主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柳瑶卿,“怎么没回去呢?”
  “不放心你啊!求表哥求了半天他才让我留下的。”
  “容成王对你好吗?”
  “好啊!他不会总把我当坏孩子看。”
  “你觉得自己是坏孩子吗?”昭阳郡主浅浅地笑着问。
  “人家说我不肯乖乖做女工,成天惹祸就是坏孩子。”柳瑶卿从小就不是个受得了管束的孩子,她总是精力过剩静不下来,脑袋想的全是整人的把戏。
  “我是说你自己的想法。”
  “你和表哥好像,表哥也这么问。”柳瑶卿边和她聊边喂她吃药,她蹙着眉喝药的样子很好看,柳瑶卿常看痴了。
  看着柳瑶卿痴憨的样子,昭阳郡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舒服吗?”柳瑶卿回过神来听见她的叹息着急地问。
  “没什么。”昭阳群主的眼中有着无解的忧郁,“容成王一定很疼爱你吧!”她深深地望着柳瑶卿,语气有点酸。
  “算吧!不过他对谁都是这样的。对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对待,他总说万物与我为一,所以人我不分,物我不殊。”柳瑶卿说起杜君衡总带着敬佩的口气。
  “对别的女子和你怎么可以没有差别呢?”昭阳郡主的眼中有着不以为然。
  “为什么要有差别呢?”柳瑶卿不解为什么昭阳郡主好像在生气。
  “你是他的妻啊!对待妻子怎么可以和别的女子一样呢?”
  “你不知道表哥把皇上三次赐婚的女子,一一嫁出去的事吗?”柳瑶卿讶异着,这事是京城奇闻,居然有人不知道?
  “他打算入道观做个清修道士,所以不谈儿女之情,和他成婚的姐姐们都在一年之后,以无子为由,休了认做妹妹,再找合适的人家嫁了。”柳瑶卿好像单纯地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昭阳郡主觉得她似乎不明白,婚事父母作主就算数了,不管容成王承不承认,在世人的眼光中都是一桩有了名分的婚姻,如果她被休再嫁,很难不被非议的。
  “他把女子当什么了?全不顾人家的清誉与名节。”昭阳郡主不悦地说。
  “在整件事上,反而只有表哥把为自己冲喜的女子当人看,其他人都没考虑到女子是个人,不是工具也不是财物。”柳瑶卿笑说。
  从那盈盈笑意中,昭阳郡主看见了她受过的委屈与伤害,心中万分不舍。
  “你本来不愿嫁容成王吗?”她轻声而温柔地问。
  “婚前我没见过他,光听他的事,就不喜欢他无情无义地出妻嫁妹。”
  “现在呢?”昭阳郡主眼中有簇心悸的光彩。
  “他是我的师父,教我医术和处世的道理,他要我自己找个有情有义、自己喜欢的人相守终生。”
  “你找到了吗?”昭阳群主屏息而问。
  柳瑶卿的脸瞬时染上了红霞,羞赧的神态相当动人。
  “是谁呢?”
  如果不是柳瑶卿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她就会发现昭阳郡主眼中的着急。
  迟疑了好久,柳瑶卿才轻声地说:“姐姐不可以笑我,也不可以说出去哦!”
  “嗯!”昭阳郡主的眼中有着爱怜。
  “我就是为了见那个人,才假冒表哥之名前来昭阳王府的。”她眼中尽是羞怯。
  昭阳郡主失控地笑出来了,“真的?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我王兄吧?”
  柳瑶卿的脸更红了。
  “为什么喜欢他?”昭阳郡主神色顿时开朗,眼中柔情更浓,口气愉快地问。
  “表哥说喜欢一个人,可能表面上有很多理由,实际上是没有理由的,往往一见面就感觉自己想要和这个人相守一生了。”她不晓得自己怎会讲出这些话?这些话不应该在这里讲的,万一传到昭阳王那儿,不丢死人了。
  “你见过我王兄?他认得你吗?”昭阳郡主神色又复杂了起来,盘算着可能性。
  “他一定不认得,那时候我扮成男装,他在监牢中把我救出来,看都没看一眼地就差人送我去客栈了。”柳瑶卿说得有些落寞。
  那时太担心姐姐的伤了,不然一定会亲自送你去客栈的。昭阳郡主在心中回答着。
  “他提过吗?他怎么说的?”柳瑶卿不安地问。
  “有些事他不会说的,小瑶,你知道王兄多少事呢?”昭阳郡主声音低落着。
  “他深得皇上宠信,可是老和皇上唱反调;自幼流离在外,吃很多苦头,所以生性孤傲冷漠;访查各州县专门肃清贪官污吏,深得民间百姓的爱戴;不畏权贵,宁死不屈;对芷颐姐姐你非常疼爱,除了公务只为你回京城。”她一脸地崇拜。
  柳瑶卿如数家珍地把昭阳王处理的案子说了一遍,她可是派专人侦探消息的。
  昭阳郡主满意地点头,“今天你坚持留下是想见他吗?”
  “那倒不是。芷颐姐姐的病时好时坏,他又这么忙,虽然府里面有人照顾,但我不放心,当然也有点赌气非得见到他的想法。你看我又任性了!”柳瑶卿不好意思地说,表哥告訢她历尽沧桑的人,需要无尽的体贴来包容,她才努力改变自己。
  “你好可爱,连任性也可爱。”昭阳郡主将自己纤细的手指悬在半空中,离柳瑶卿的粉脸不到半寸,又无力地放下。
  “表哥说昭阳王故意避开我,是真的吗?”柳瑶卿蹙着眉问。
  “朝廷册封的昭阳王名叫蓝止臻,你就称他止臻好了,别昭阳王、昭阳王的叫,又见外、又刺耳。”昭阳郡主的眼中有著令人不解的火花。
  “芷珍?为什么是女孩家的名字?”柳瑶卿不知不觉地笑了出来。
  昭阳郡主有着受伤的表情,“你想成哪两字?是”止臻“止于至善的意思。”她把名字写在柳瑶卿的手心上,“记好!”她合起柳瑶卿的掌心,眼里有点霸气又带着期侍。
  那一瞬间,柳瑶卿的心竟跳漏了半拍。怎么会呢?温柔的芷颐姐姐为什么会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初见昭阳王时的那种感觉呢?她困惑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发觉她的不安,昭阳郡主关心地问。
  “他是否刻意避我?”柳瑶卿不想正视自己的感觉,却又不禁贪看她深情的眼。
  “没有,他只是不方便见你。”昭阳郡主心中带着歉意。
  “因为我和表哥的关系吗?表哥说冷傲的昭阳王一定忌讳和他往来,怕被人视为他下一个妹婿的人选。”柳瑶卿脸色消沉。
  “回去告诉容成王,冷傲的昭阳王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请容成王不要自作聪明。还有不要开口闭口表哥说的,听了很刺耳。”昭阳郡主居然生气了。
  柳瑶卿吓着了,那么温柔的芷颐姐姐突然生气了,可是她生气时好好看呐!怎么办?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今天一再地对芷颐姐姐胡思乱想?
  看着柳瑶卿惊慌的神色,昭阳郡主后悔极了。纵是她刁名在外,但终究是人们呵护娇宠惯了,怎堪承受别人的疾言厉色?
  “我回去了!”柳瑶卿慌乱地站起身。
  “对不起!我的脾气不好。”看她无助的样子,昭阳群主一脸的心疼与自责。
  “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你生气,而是……”柳瑶卿咬了一下唇,说不出口。
  再怎么推心置腹,也不能说出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怕的是她真的有说出来的冲动。柳瑶卿告辞后,二话不说地冲出去了。
  蓝止臻忍着毒发的痛苦,而他的心比身子更疼,若不是为了姐姐,他可以用本来面目见心上人的,而现在也不必担心她安全回去了没?是否一回去就找她表哥?
  想到杜君衡,蓝止臻是既妒又羡的,她一定什么话都会告诉他的,她应该什么话都告诉自己的。有话为什么不告诉喜欢的人?只要她说出来,就决定告诉她真相了。
  房门外敲门声传来,随着进来了一个昂藏七尺的伟岸男子。
  “怎么样?回去了吗?”
  “嗯!”蓝宇青脸上布满历劫归来的解脱感。
  “这么久才回来,存心急死我啊?”蓝止臻不悦地说。
  “谁教你喜欢个刁蛮郡主?居然跑去青楼,真不知她在想什么?”蓝宇青受托暗中护送柳瑶卿,没料到她居然买了男装,到客栈换一换就往青楼去了。
  “她去青楼做什么?”蓝止臻俊眉微挑。
  “莫名其妙地点个红歌妓,看人家一眼就跑了,之后又到酒楼喝个烂醉,闹得整个酒楼生意做不成,后来被容成王带回去了。外面所有人都同情那个容成王,如果你想多活几年,这个刁蛮郡主你千万别招惹。”蓝宇青以兄长的情谊告诫道。
  对待这个上天为了惩罚人们,派到人间行瘟的瘟神,蓝宇青准会请个德高望重的道长行一场除瘟大醮,戒慎恐惧地把她送走,以保平安。
  然而这个自幼在深宫受苦的昭阳王,实在不堪再受虐,偏他就犯贱地愿受折磨,瞧那一脸“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壮志豪情,显然是过不得好日子。
  悲哀啊!昭阳王他人生的曙光才崭露,眼看就要被个小魔女遮蔽了,还一脸陶醉。
  “你想她喜欢我甚于她表哥吗?”蓝止臻不是味道地问。
  蓝宇青真想打醒他,命都被害得奄奄一息了,还吃哪门子的飞醋?
  “该争风吃醋的人不发作,不该吃醋的人却猛抢醋坛子,真受不了你们姐弟!”怪只怪自己命苦,注定得受这对怪姐弟支使,谁让他连姓都是蓝家给的。
  “姐姐呢?好点了没?”蓝止臻提到姐姐脸上显出一股担心。
  “要不是存心躲你那个神医姐夫,早该好了。你不想想办法吗?芷颐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什么都不记得,就只知道要躲他,都怪娘当年做得太绝了。”
  先前蓝宇青和蓝芷颐一回到门口,她一听杜君衡在,立刻掉头就走。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若不是为了姐姐,打死我也不会再穿女装的。”
  “说得多好听,你不是为了想亲近心上人?”蓝宇青取笑道。
  “那又何必大费周章?上门提亲不就好了?”确定了柳瑶卿的心,他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不知道是谁为了佳人出嫁而郁闷得病的?也不知道是谁成天为难是不是该和自己的姐夫抢女人的?”他真会被这对姐弟笑死了,一个神经兮兮地躲着自己不复记忆的丈夫,另一个则是成天自责自己想着姐夫的继室。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蓝宇青只知道蓝止臻为试探姐夫而易装。
  “再给姐姐一点时间。”蓝止臻是有计画的。
  第四章
  往后的几次,柳瑶卿都没再跟杜君衡到昭阳王府,杜君衡问了好久,才问出所以然,他无奈地摇头,看来这小妮子是碰上对手了,他倒是要看看对方存什么心?
  “小瑶近来可好?”蓝止臻忍不住开口先问。
  “病了。”
  “什么病?”蓝止臻掩藏不住内心的焦急。
  杜君衡早花了些工夫打听昭阳王府的事,现在更确定了,他是可信赖的正直男子,只是性子孤僻、待人忽冷忽热,但这一点小瑶不会吃亏的。
  “她有断袖之癖,成天对她的芷颐姐姐胡思乱想,她得了疯病。”他正色地看着蓝止臻。
  蓝止臻也同样打量着他,两个人都考量着眼前这男人,值不值得交付自己珍爱的手足。
  对蓝止臻而言姐姐比他生命更重要,而这个以出妻闻名的神医,听说自幼在道观长大,一心想成为清修道士,虽然从小瑶那里知道他忘不了他小时候娶的小新娘,可是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借口?
  “王爷,为什么不直接让小瑶知道你的身分?她虽然孩子气重,可是识大体的。”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一直假扮妹妹,于是坦白地挑开话题。
  “叫我止臻吧!我挂意你们的婚姻关系,我做不出拆散别人姻缘的事,所以我得确定小瑶对你以及你对小瑶没有感情。”蓝止臻也是一脸的坦白。
  “不在意别人说你意图攀附?”杜君衡怕他过于心高气傲,会伤了小瑶。
  “我需要攀附吗?”他的信心是出于对自己的掌握,而非爵高宠厚的凭恃。
  听到这话,杜君衡放心了,这样的人即使没有权势,也会活得顶天立地。
  “给你半年的时间,虽然长年的积毒要根治有点麻烦,可是只要半年内不损真气,应该好得了的。可以配合吗?要娶小瑶的人没有好的脾气和身子骨不行,你脾气够好,但身子太差。”他语气中有着轻松也带着同情。
  “你也是脾气够好,身子太差?”蓝止臻不动声色地套他的话。
  这问题让杜君衡陷入沉思,也许觉得对方投缘,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自幼在道观,喜欢清净的修行生活,但是师父说我没有出家的缘。起初我以为师父是在考验我,谁知道十三岁时家里把我接回去了,然后我生了重病,家里为了冲喜替我娶了小新娘,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真的没有出家的缘。”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已过门的妻子嫁出去呢?”蓝止臻本以为他不放弃出家的想法,才把妻子一个个嫁出去的。
  “我认定不能出家,惟一的原因就是芷儿,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七岁就死的芷儿。”杜君衡没和外人提过自己给六岁小新娘取的名字。
  “为什么?”
  “我答应过她难过的时候,可以想我。一个断绝尘缘的道士,不但自己不能牵挂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牵挂自己,因别人的牵挂会干扰自己的识神,这样是修不成道的。”杜君衡想到了离别的那一天。
  “她怎么死的?”
  “在去替我祈福的法会归途中,被扰乱的匪徒丢到山崖下的。”至今他都不能相信会有人那么狠心,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下这种毒手。
  “有找到尸体吗?”
  “没有,不过她是不在人间了。”杜君衡确定地说。
  “凭什么断言?”蓝止臻想知道原因。
  “她想我时我可以感应的,在出事后的四十九天内,我都能感应到她在想我,后来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她一定走了,那四十九天的感应是她的魂魄还留在人间时的念力。如果她没有死不会不想我的,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喜欢我、黏我的芷儿不会不想我的。”说着说着,杜君衡眼中满是悲伤。
  “你师父说对了,一个这么多情的人是出不了家的。”蓝止臻放心地说。
  “一个死了心的人却可以出家。”显然杜君衡认为自己的心已死了。
  “你说小新娘没有记忆,会不会她回复了记忆,而忘了一段记忆呢?”
  杜君衡想了一下,“可能性不大,别人是可能,但芷儿怎么可能忘记我呢?”
  蓝止臻看见他那一闪而逝的自以为是,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姐夫的孩子气实在很重,自己说出了这么不合理的话也没发现,如果让他知道姐姐把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要躲他,八成会难过得立刻去出家。
  “你为什么叫她芷儿呢?因为你是杜衡她是芳芷,典出离骚对吗?”
  “你怎么知道。”杜君衡心中一震。
  “我熟读诗骚。”蓝止臻完全不让对方有所怀疑。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可是学得好快,她最喜欢离骚,一教就会、过目不忘。”杜君衡想起那段日子就感到温馨。
  “你也善于占卜,她的生死你算过吗?”蓝止臻想拉他一把。
  “我不卜这件事。”杜君衡道,而原因是什么?他不愿去厘清。
  “那么你没有放弃,你宁愿相信她还活着。我帮你好了!”蓝止臻就地取材,用杜君衡的针算了几回,得了个归妹卦,“就姻缘来说是好卦象,我相信你没有出家的命。”他将针交还给杜君衡。
  杜君衡接过针反手扣住他,“刚才的算法是谁教你的?”他的神色凝重而威严。
  “你教过谁?”蓝止臻反问,心想姐姐要是知道他泄了她的底,定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他不这么做,这个死心眼姐夫,只会把一个个妻子往外嫁,然后安心出家当道士,而姐姐一辈子莫名其妙地遇见姓杜的就讨厌。
  “芷儿!她在哪里?!”杜君衡一激动,忘记蓝止臻合谷穴上还插着针,手劲一使,他惨叫了一声。
  蓝芷颐听说容成王还没走,打算再出门,听见弟弟惨叫声,一心急冲了进去。
  “怎么了?!”她焦急地看着弟弟的情况,顾不得另一双震惊的眼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她身上穿着男装,腰间系着印信,手臂上的衣袖渗着血迹。
  “他没事,只是下针的穴位极疼,请王爷放心。”杜君衡还不明白状况。
  蓝芷颐这才回身,“多谢!”看见他的脸,她脸色迅速刷白。
  “王爷!你不要紧吧?”杜君衡完全弄不清楚状况,他有太多的疑问,不过现在没机会问,因为另一个昭阳王昏倒了。
  “姐姐!”蓝止臻焦急地看着蓝芷颐倒下,偏偏他动不了。
  杜君衡立刻接住蓝芷颐,让她倒在自己怀里,他连忙把她抱在另一边的睡铺上,在她人中的内关穴上下了一针。她才一张眼,看见他,又不省人事了。
  “先看看姐姐手臂的伤怎么了。”蓝止臻认为只要她见到姐夫是一定昏的。
  可见奶娘在姐姐身上下的咒还真不是普通的重,遇见姓杜的会起疙瘩,心中厌恶也就罢了,看见本人还会昏倒,难怪她会不知所以地闪避姐夫。
  杜君衡割开她的衣袖,她的伤口裂开了,替她处理好重新包好,不意间在她的右上臂看见了一花形砂记。
  “芷儿?!她是芷儿!”他狂喜、激动得不能平复,“芷儿!”杜君衡再拿起针准备下针让她清醒。
  “等一下,姐夫!如果你不能解开在姐姐身上的迷魂咒,就不要让她这么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那很伤神的。”蓝止臻连忙阻止,深怕姐姐受不了。
  “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杜君衡完全不了解情况。
  “姐夫。我姐姐蓝芷颐,就是你十三岁那年娶的小新娘。”
  “这是怎么回事?”杜君衡听得一头雾水。
  “你调查过我们昭阳王府的事,应该知道我和姐姐自小就吃尽苦头,只因为我们的爹娘和皇上关系复杂。”蓝止臻说得沉重,不太想去回忆过往的事。
  “可是我知道的昭阳王应该是哥哥,郡主应该是妹妹。”
  “那是外面误传,姐姐大我两岁,但是我们长得很像,当我们被抄家的时候,我才出世,外边只知道平远王府有一男一女,因我体弱,又是蓝家惟一的男孩,为了让蓝家有后,所以奶娘让我改装没入后宫当宫女,让姐姐代我发配边疆。所以流落在外受尽欺凌,个性冷傲的昭阳王是姐姐,深处冷宫备受凌虐,弱不禁风的昭阳郡主是我。”想到姐姐在外面吃的苦,蓝止臻就恨自己为什么晚生两年。
  “依律发配边疆是八岁后执行,之前你们应该还可以在亲戚家由官府监管。”
  “蓝家抄家是灭九族的叛国大罪,谁敢收我们?”蓝止臻难掩眉宇之间的痛楚。
  “诛灭九族为什么会留下你们姐弟?”杜君衡不解。
  “难道你没听过我们是皇上私生子的传言?”蓝止臻说得很淡。
  杜君衡久久无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承受这些肮脏的世事;一个在充满阴谋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为什么可以生就这么嵚崟磊落的胸怀?
  “在暗中守护你的人,很了不起,把你教得很好。”杜君衡由衷地说。
  蓝止臻听了这话相当意外,看来这个神医姐夫,不是只知道行医救人的御用大夫,他有一般人所没有的胸怀度量,这样的胸怀能不能弥平姐姐历尽沧桑的孤寂与冷漠呢?自己当然希望能够。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分的?”蓝止臻觉得奇怪,他装女子装了十几年,怎么骗不过这个不太管事的在家道士呢?
  “第二次把脉的时候,如果第一次不是挂记太多事,也不会让你骗过的。干脉和坤脉是不同的,芷儿没教你吗?”
  杜君衡相信蓝芷颐定把他所教的本事,全教蓝止臻了,只是她怎么没想他呢?
  “教了啊!所以我也做了手脚了,为什么还是被发现呢?”蓝止臻对自己非常有自信的,他一定要找出原因。
  “我教芷儿的时候才十三岁,那时只知皮毛,现在过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被你骗两次呢?”这没事生得国色天香的小舅子喜欢和他较劲。
  “既然姐夫藏私不肯教,那么以后有什么事,可别怪我不帮忙。”蓝止臻在女人堆中长大,女孩家的把戏学得很多。
  杜君衡被他逗笑了,“对芷儿来说,你既是弟弟也是妹妹吧!耍起赖来和小瑶没两样,难怪小瑶会认输。”
  蓝止臻知道自己并没有占上风,自己祭出姐姐,姐夫就不动声色地搬出柳瑶卿,那么就让姐姐来收服姐夫吧!看来有好戏看了。
  “芷儿发生了什么事?她既能教你我教她的事,就不会如你所说的忘了那一年所发生的事,为什么她没想我呢?”杜君衡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芷儿会不想他。
  蓝止臻也很清楚地看出杜君衡的挫折感,他可以理解那种心情,不由得对杜君衡心生同情,“姐夫知道迷魂咒吗?”
  “在异书上看过,那是西南不知名部落的法术,让人忘记下咒时所禁制的事,但只是传说的可能性很大,不见得真有这种法术。”
  “那就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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