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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爵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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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圣正了正身子,饶富兴味的跟她对视,他这人,喜欢也就喜欢了,没什么道理讲,只是喜欢也得按照他的步子来。
水沐铃被他怪异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更不对劲的是竟感双颊泛热,不敢回看他!这还是自她进庄,他头一次用不带冷意和讥诮的眼神看自己。
这目光跟花舫里那些公子少爷的眼神仿佛相似,但又不同,那精亮的神采似是对她的某种渴望和喜爱,眸色却是不同以往的温和……
水沐铃心中一惊,渐而有些慌,她怎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端木圣不刺伤她就已经是大慈大悲了。她忽然上前一步,端木圣还以为要怎么著,岂料她只是将扫帚一横,淡语道:“二公子,请抬脚。”
端木圣破天荒一阵错愕,随即感到好笑。
此时一名男仆小跑步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端木圣眉梢一扬,挥手遣退男仆,惬意的氛围收敛了几分。
“不用扫了,下去准备茶水,有客人到。”
水沐铃禁不住一阵愤懑委屈,她何时当过奉茶丫鬟?饶是在花舫也是丰衣足食的养著,谁也不敢让姑娘们动手干活。
被他强压在这儿,倒真成了奴才了。水沐铃抓紧手中的扫帚,再不愿意也只得暂时忍耐,就当是……重新开始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她转身离开,才行几步便看见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人,熟悉的锦衣装扮,让她眉心不自觉一蹙,心中浮起不愉快的回忆。她认得这人,是归属东宫太子党的禁军千侯,东宫虽已是颓败之势,但见著此人心里仍旧纠结。
他怎么会来这里?端木圣为何还跟这些人有联系?太子都已经被贬,这些人还聚在一起做什么?想对公主跟二皇子不利吗?
水沐铃突感心中一阵惊颤,离开前公主曾挽留她,明知这是公主对她寄予信任的好意,但自己还是选择离开。如此便是决心置身事外,再也不愿牵涉其中,可一瞧见这些人的鬼祟行为,便不由自主紧张担忧起来。
到底是何事呢?水沐铃微垂首,脚下步子放慢,跟千侯擦肩而过。
千侯经过她身边时本没多加注意,只因她一副丫鬟的寻常打扮,又低著头看不清样貌;可错身过后,脑子猛然开窍,转头脱口而出。
“你是……”水沐铃脚下一僵,顿住脚步,却仍旧背对著没有回头。
那千候也真是好眼力,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惊愕万分地看向没什么表情的端木圣。“她是水沐铃?!你真的把她弄到手了?!”
此话一出,不仅水沐铃心中升起厌恶感,对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怪异;连端木圣的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瞥了千侯一眼。
可是那千侯大概是美色当前太过兴奋,竟没察觉二公子的不悦,仍旧兴致勃勃地说:“众人一定想不到,遍寻不著的第一美人,竟然在江湖第一世家的端木庄。”千侯说完又笑得春心荡漾,看向端木圣。
“二公子可是将这美人给包下了?花了天价吧!二公子可否透露?也让我等心里有所准备。”
“天价?”声音逸出口,是含著三分质疑七分清冷,端木圣双手合拢,指腹轻轻摩挲,敛下的眼中闪过鄙弃讥讽的眸光。
“本公子肯买,她还不见得肯卖呢,是不是?水姑娘。”眸眼轻抬,视线落在那道微颤的背影上。她颤动的幅度很小,似乎已尽力抑制,但每一颤都狠狠砸在心上,终究还是无法置若罔闻。
她的双眼紧紧一闭,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头,指尖在手心刻下痕迹。
“奴婢先行告退。”水沐铃头也不回,语毕疾步走出。
哼……这会儿她倒宁愿自称奴婢了。端木圣又将身子散在椅中,半瞄著千侯。
“这是……”千候感到诧异,这二公子跟美人之间,怎么有股不寻常的烟硝 味?
“本公子的奴婢,千侯有何见教?”
“奴婢?”千侯惊得大嘴可塞下一个大鸭蛋!立刻察觉端木圣浮出明显不悦的表情。
“本公子的奴婢怎么了?”
“二公子别恼,我只是没想到,依先前公子对水姑娘感兴趣的程度,早该占为己有,没想到……”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不就是一时贪恋这绝顶的美色,难道不是?不然怎耐得住性子?
“本公子喜爱美丽的东西,可也不是急色之人,何况你以为水沐铃是可以任意摆布的东西?”稳坐第一红牌的宝座,长久以来只听王孙公子们对她的渴望,没听说有谁真正得到过,这隐藏在其中的手腕,并不简单。
何况她还是惊澜公主的一招暗棋,水沐铃恐怕从未意识到,自己很了不得吧,他可是很看好她呢……端木圣一指按在脑侧,笑得诡异。
“不过,收归己有也是迟早的事。”
“看来我等是没有机会亲睹美人的丰姿了。”千侯好生惋惜啊!
“机会?”他哼笑一声。“早就断绝了。”
千侯一阵尴尬,假意咳嗽两声掩饰过去,虽然早就知道端木圣说话难听不留情面,但听在耳中难免刺耳。
“到庄上来有事吗?”
“喔,是,我已将公子的意思转告左丞司大人,大人听了很高兴,并且说很欣赏公子的才能。”
“左丞司大人是明眼人,清楚什么有利什么无用。”端木圣一边说,一边不著痕迹的瞄了院子入口一眼。
笨蛋,要偷听还不把身子给藏好!影儿都被太阳给晒出来了,还躲个什么劲儿!端木圣眼中浮出一丝不屑,开口拉回千侯的注意力。
“千侯,往后有什么事,差人禀告,约在外面,别有事没事到庄上来。”
“为何?可是……”
“最近庄主脾气大著呢,可是看你我这等人极不顺眼,你若不想下次被庄主挥剑赶走,就识趣点少来。”
“端木庄主……能否劝说他也归顺左丞司大人?”
“你在说天方夜谭吧?”端木圣嘲弄的弯起唇角。“人家可是正直得不得了的大庄主,不屑跟小人为伍。”
还不出来?她是想被人发现揪出来才高兴是不是?
“是……”千侯皱著眉点了点头,却在瞧见端著茶走过来的水沐铃时,眉飞色舞起来。
“大人请用茶。”水沐铃不卑不亢的将一杯茶奉到他手上,立刻转向另外一边。双手紧握住托盘的两角,但盘中的茶杯却叮叮当当的连续作响,连带著几滴茶水也洒出来,她仍旧一脸平静的样子。
端木圣来了兴致,有趣的观察著她的一举一动,走来的脚步看来坚定,但紧抿的小嘴,僵硬的脸部线条,和那双快要将他淹死的水眸,泄露了对他的怨恨。水沐铃定定的立在他跟前,静默了一会儿,才彷若下了什么决心,将茶水递到他跟前。
“二公子,请用茶。”亲手将茶水端出,捧在指尖递给他,她好想,好想……就这么恶意的将微烫的茶水泼到他身上!心有所动,手指便随著起伏,眼看杯子在自己的指尖倾斜,就要这样泼出去,她的心脏猛然加快!
可是……
“烫了点儿。”端木圣将杯就口,抿了抿茶水,肆意嚣张的下了评语。
水沐铃呆呆的盯著自己的手掌,掌心似乎还留有一片余温,是谁的?他的?那一瞬间如影般浮掠过的手,快速抄起她掌中已歪斜的茶杯,不费吹灰之力就带了过去。
他看她的眼神,含著戏谑的笑意,似乎在嘲弄她的不自量力,似乎在说:想跟他斗,多练两年吧。水沐铃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被一腔怒气填满。这个可恶可恨到极点的坏男人!
“千侯,没别的事,就请自便了。”端木圣有些不太客气的赶起客人来。
“喔?是,那我就先告辞了。”千侯心中极为纳闷,深觉不对劲,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事儿,可端木圣不让他留,他也无法再探到什么。
千侯一步三回头,似乎对水沐铃还恋恋不舍;身影才消失,端木圣便从椅子中腾身而起,速度快得吓了她一跳!
“偷听很好玩吧?可有探听到什么秘密?”他突然站起来,使得她来不及避开,两人挨得极近,几乎就要脸贴脸了。
水沐铃本是气恼,一听他这话又有几分慌乱,原来自己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视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二公子难道有什么事是害怕别人探听的?”他跟东宫余党搅和在一起,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唷,这时候倒勇敢坚毅起来了,怎么?怀疑本公子会对那公主皇子不利,你就紧张起来了?还想将那茶水泼在本公子身上?”
他逼近她的面容,俊脸上邪魅的气息在扩大。
“没有!”水沐铃急声反驳,却难免心虚,更是被他诡谲幻变的目光盯得心慌意乱。“是你屡次侮辱、刺伤我,我才会……”
水沐铃忽然屏住呼吸住了口,只因端木圣一掌罩上她的脸,渐而用一根手指从眉心往下,轻柔的描绘著她的眉眼。
“侮辱?因为本公子说,想买你还不肯卖?”
不知是被他阴柔的声音所刺激,还是被他温和的动作迷惑,水沐铃长久以来所筑起的心墙,开始产生被无情摧毁的绝望感。顿时鼻头一酸,心中抑制不了无边的苦涩蔓延,和面对他的难堪,刹那间便泪眼婆娑。
“哭什么哭?”他捧著她的脸,问得轻柔,像在哄一个孩子。
他将脸凑得更近,鼻尖对著她的鼻尖,四目紧紧纠缠,她看不清他眼中晃动的,究竟是怎样的眸光?
忽然,他鬓角的一缕发丝吹拂过她的脸颊,抚触她的肌肤,随之相伴而来的,是他倾身向前,伸出舌尖在她的唇瓣上,嬉闹般舔了舔,进而恣意品尝!
水沐铃惊呆了!
第四章
“你!”她猛然一推,突然爆发的力量著实强劲,端木圣被推后退了两步。“不要脸!”水沐铃用掌心捂著唇,原本泛在眼中的泪意,被他这番惊异的行为吓得通通退了回去。
她半怒半惊的张大眼,更是防备地退离他数步远,不敢置信的瞪著似乎仍有些不满的端木圣。“不要脸?本公子哪里不要脸?”端木圣眯著眼朝她逼近,微沉的脸色让人看不透思绪。
“不过就是舔你一舔,你在花舫待了这么多年,就算无亲身经历也该‘见多识广’,犯得著这样大惊小怪吗?”
端木公子似乎忘记了自己并未对她透露丝毫真实的想法,无论什么人,先前被他那样频频打击后,再突来此诡异的一招,都会惊慌失措,感到匪夷所思吧。
“你……你这个无耻下流、放肆道德败坏、劣迹斑斑的坏公子!”水沐铃冲口大骂,忍了太久突然爆发,整张脸涨得通红。
不过就是舔你一舔……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她不要再听他说那些伤人的话,不要听!她越是伤心痛苦,他就越开心,越加说得过分!反正他句句不离提醒她命贱的过去,心中恐早就将她视为草芥,不,恐怕连草芥都不如!
自己何必怕他,何必那样揪心痛肺的介意他的话!
“竟然骂起人来了?”端木圣一步跨上前,她一惊立刻想要跑开,但怎可能逃得过他的掌控。
“还骂得很顺溜嘛,如何?心里是不是感到很舒爽,很痛快?”端木圣抓住她的手肘,不让她移动分毫,盯著她的眼中闪著兴奋的光芒。
水沐铃却诧异不圳,他为何看上去,还挺开心的样子?
“是你无礼在先!”竟然用舌头舔她!这样亲密的行为,竟然是这个可恶的二公子来施行!更可恨的是,自己并没有感到太多被藐视的侵犯,反而有种……温温柔柔的情趣!
她竟然觉得方才那一刻,端木圣对自己是善意的,她一定是出现幻觉,疯了。
“大美人,装什么清纯。”又不是没见过。端木圣的话一出口便少不了刺伤她,尽管他自认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为什么偏要这样侮辱我?刺伤我让你很开心吗?践踏我你很得意吗?”水沐铃将被他刺痛的感觉藏在深处,眼中冒出两簇小火苗,不顾一切的质问他。
“为什么?是你自己喜欢摆出一张凄怨的脸,招惹别人主动去践踏,本公子不尽力摧残,岂不是辜负你一番好意?”他云淡风轻的言道。
“你胡说八道!”水沐铃气得浑身轻颤,使劲地挣了挣被他钳制住的手臂,却怎么都挣不开。
“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你不是自厌自弃到摆出一副凄楚的表情,以博取别人同情?”他轻笑,目光清冷,眉梢含著讥诮。
不如趁此一次,彻底让她清醒,劈开那浑浑噩噩的苦楚,他早看得不耐烦了。“难道不是作茧自缚、怨恨出身低下,终不清白,又持著故作清高的傲骨,听不得也见不得别人揭疮疤刨家底,不觉得恶心虚伪吗?”
端木圣放开她的手,她却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木然的震住了,心好沉,腿好重,迈不出一步。她就是这样?如他所说的,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皆唾弃瞧不起自己。水沐铃颤抖著手抚向心口,仿佛想藉此稳定杂乱的心绪。
“若不想别人践踏,就自己争气点儿,自尊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只要自己内心够强,成了铜墙铁壁,别人怎么还能践踏得了?”
“如何才能……够强?”水沐铃茫然的轻语,眼眸中看不见焦点。仿佛失去了稳当的主心骨,心中一片烦杂,她下意识顺著端木圣的话问下去。
端木圣面上有丝狡黠,心情变好,天赐大好良机,若不趁此时给她洗脑,还待何时?
“外界传本公子传得如此难听,本公子何时在意计较过?你可是看见本公子有自怨自艾的症状了?”水沐铃摇头。若论肆意放任、视别人于无物这点,恐怕无人能及二公子,他确实是唯我独尊的翘楚。
“你可明白伪君子比真小人恶心,怎么个活法……是自个儿说了算,何况本公子还教过你,做人不是只盯著那滴墨迹看。”
端木圣瞥了她一眼,偏柔的俊颜上仍旧含著些微讥诮冷清的表情,明明是在讲道理,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了个味,多了丝不层。
水沐铃眉心紧蹙,脑中一团混乱,不知是该信他……还是置若罔闻?明知这人心不善良,他的话听在心里却有丝震动。
端木圣瞧著她的反应,唇角一勾,笑得狡猾。讲这么多话真是累人,这大美人可知,为了她,自己已是破天荒开了尊口。
“本公子可是在助你早日得道升天,脱胎换骨。”快点磕头谢恩,再乖乖投入他的怀抱吧!
“助我?那样子伤我是助我?”水沐铃想起来又禁不住悲愤交加。
“心死一次才能重活,想要重头来过没那么容易。”
他说的可是真话?水沐铃实在猜不出他的心思,先前那样恶劣的对她,如今又这样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到底是怎么样?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
“为何?”端木圣敛下眼,转身走回,身子一软,又懒散的坐回椅子上。“心情好啰!”
水沐铃若有所思的瞧著他,虽还是理不清头绪,倒也平静下来。看他双眼半开半合,极惬意的姿态,不由得暗忖著,这真是会享乐的主子。
没瞧见过他干什么正经事,整日不是在这山庄唯一奢华的院落享受别人的服侍,不然就是外出玩乐。听说饭馆要上王朝最好的“百香居”,而吃穿住用都要最好的,结交的也是同样喜好玩乐,游手好闲的纨裤子弟,也难怪端木庄主会如此气恼他。
可这样一个人,性情也堪称奇特,毫不理睬别人的非议,他这是太过潇洒?还是太厚颜无耻?水沐铃看著看著便移不开眼,说起来那张脸就像洒了蜜一般,越看就越著迷,他若身为女子,恐怕也轮不到她做第一美人。
和尊贵的二皇子全然不一样……水沐铃神情一震,自己竟不由得拿他跟二皇子比较,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啊!
他还跟东宫那些人有所牵连,鬼鬼祟祟的到底想为何事?水沐铃向前移了几步想看仔细,不料端木圣忽然一睁眼,目光精准的射向她。
她当下面红耳赤,不由得回想起先前他那亲密的行径,顿时有种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的羞涩感。“想明白就去奉茶上来,给本公子赔罪,还没跟你清算方才企图谋害主子的帐。”端木圣慢悠悠的讲完,又移开了视线。
水沐铃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可恶的二公子,一张嘴能把人活生生气死。她故意使劲跺了跺脚,踩著极有力的步伐,要去端茶送水,伺候这难搞的二公子!
***
“绿袖?你在房里吗?”水沐铃轻敲了敲绿袖的房门,等了片刻仍不见动静。端木圣一大早的就点名午膳要见著蟹黄小包,她没有办法,只得来找负责膳食的绿袖。
说也奇怪,平日里小姑娘早早就会在厨房准备,今天却始终不见人影,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水沐铃心一惊,暗叫不妙,立刻联想到蟹黄小包泡汤,以及端木圣那副似笑非笑、趾高气扬的表情。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如今仅仅是想到他,已禁不住紧张起来,难道自己当奴才还当习惯了不成?
水沐铃试著用手推了推门,发现门板竟然是松动的!这丫头,竟然不锁门,就算山庄是自己家,也不该如此粗心大意啊!
“绿袖?你在里面吗?水姐姐进来啰……”静待了片刻,里边也没传出回应声,水沐铃眉心微拧,推门而入。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切都摆得妥妥当当,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好似昨晚都没有人睡过。
小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水沐铃四下打量了一圈,决定到别处去找找。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正准备打道回府,刚一转身,便听见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纳闷的回头,循著声源看去,诧异的发现怪声似乎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水沐铃从未察觉自己的胆子竟如此之大,非但没感到害怕,更走上前去一探究竟,确定声音确实来自床下,她又稍稍探身下去,掀开幔帐想看看床下。
封死的,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那床内侧像藏了什么机关,只听见喀嚓一声,便见床板弹起,凭空冒出一颗人头来!“什么嘛,折腾了一晚上还是没成果。”
“人头”之下发出嘀嘀咕咕的抱怨声,还没察觉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人正站在床边,仿佛惊吓过度,只会瞪眼发怵的女人。
“人头”轻巧的移出上半身,才一抬眼,傻了……
“啊!”
“啊!”
两道不相上下的声音同时响起,彼此都捧著脸惊声尖叫。水沐铃看清眼前是何人时,一双眼瞪得圆滚滚的。而另一位,则是直接从床下弹跳起来,“啪”一下台上床板,呆坐在床上。
“水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默契好得不得了,却各自问著各自的问题,彼此又都莫名其妙的互望著。
水沐铃被眼前的事和人给震傻了,一时没了心思去辨清其中的蹊跷,更忘记追究床板下冒出一个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
因为……在她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正是当初在街上被端木山庄的家丁为难的小丫头,因为她,自己才会沦落到给端木圣当下人。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逃掉了吗?怎会出现在绿袖的房里?难道……“你又被他们抓回来了!”水沐铃直觉想到便是如此,无暇顾及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存有漏洞。
“这个……这个……”小丫头不自在的摸了摸脸,好像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也不是啦……”
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定是又忘记锁门了,这该死的烂记性,怎么就被水姐姐抓个正著呢?这下可好,要如何解释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从床下面爬出来?怎么看都是很诡异的行径,骗不过去吧……
小丫头挤眉弄眼,一张脸痛苦得扭成麻花状,说实话的话……二公子会不会宰了她?
水沐铃瞧著她丰富多变的表情,才发现她的脸型跟绿袖好像,心中猛然一动,仔细打量起来。小丫头的装扮,和昨天绿袖的装扮一模一样,而身上这身衣裳,分明就是绿袖昨天穿的!
水沐铃脸色一变,慌忙问道:“你把绿袖怎么了?绿袖人在哪里?”
小丫头惊奇的“啊”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只是茫然地回看她。
“快说啊!绿袖人在哪里?”若是没了绿袖,那蟹黄小包谁来做?不对!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水沐铃心一横,伸手抓住小丫头的胳膊,把她给拎下床。
“你跟我去见二公子!”
“别急别急,水姐姐,你别拽我啊!”小丫头挣开她的手,整了整乱七八糟的衣衫,站起来严肃的看向水沐铃。“放心,人家不会逃跑的,咱们这就去见二公子行了吧?”公子,别怪她,她不是故意露馅的。
瞧她一脸镇定的表情,又回想起方才古灵精怪的行径,水沐铃心中万般纷乱迷惑。这是头一次相见时那委屈又万般倔强的小丫头吗?为何她的声音……跟绿袖如出一辙?“水姐姐,走呀!”小丫头不知何时已走在前,唤了唤后面有些呆若木鸡的水沐铃。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
端木家二公子那稍显奢华又极其舒适的房中,此时房门紧闭,悄然无声,不知情的,还以为里边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下见不得人的事。
屋内,三个人都规规矩矩没有过分的举动,再正常不过,正常到越平静越心生诡异。小丫头站在中间,水沐铃立其身侧,端木圣坐在一旁。
自从她们进房,二公子除了最初晃过一抹讶异的神色,说了一句“关门”外,便再也无言语。可是要关门打狗?小丫头心里直发毛,二公子那让人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还真让她志忑。
好歹也说句话呀,就这么静默著,难不成要比谁当哑巴比较久吗?
端木圣半倚靠在椅背上,眼睑微垂看上去若有所思,一手撑在脑侧,手肘搭在扶手上。从那张脸上显露出的慵懒,实在不知他到底是在想事情?还是快要睡著了?难不成特地让她们瞻仰一下他美丽的睡姿?水沐铃禁不住想上前摇醒他!
“公子……”小丫头战战兢兢的开口,大著胆子打破一室静默,横竖也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本公子的蟹黄小包可是准备妥当了?”端木圣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问傻了另两人。此刻该关心的不应是那蟹黄小包吧!败露了啊!奸计败露了他就紧张一下好不好?!
“我找不到绿袖。”水沐铃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现在她还踩在眼前这万恶的二公子地盘上,稍安勿躁。
“找不到?”端木圣上眼睑一抬,连睫毛向上掮动的细微动静都看得清清楚楚,眼神就那么轻飘飘带过来,顿时让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完了,怎会如此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随便一个动作,仿佛都能牵扯自己的情绪。“她不就在你身边吗?还会找不到?扮睁眼瞎子啊?”二公子好像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讽刺人依旧一如既往地厉害。
水沐铃倏地转头瞪向小丫头,她知道这丫头跟绿袖长得极像,自己也察觉到了啊!可同一个人……明明是不同的两张脸!
“姐姐,别这样看我,好像要扒了我一层皮似的。”丫头笑得尴尬。
“可不就是要扒层皮才看得清楚。,”端木圣凉悠悠的接话。
“二公子!”找死啊你!揭穿了也不想想谁才是罪魁祸首的大魔头!
“不要吵了!”水沐铃大喊了一声,眉心紧皱看著小丫头。“你跟绿袖是同一个人?”小丫头呵呵的假笑了一阵,转而悄悄瞄了瞄端木圣,这主子出声呀!不出声她不敢说。
端木圣轻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东窗事发不仅不妥善处理,还敢找到他面前来要他善后?“绿袖,你闯的祸,就自己跟她说清楚。”
什么叫她闯的祸?明明是二公子主谋,她不过是帮凶,现下竟说得好像没事人一样。
小丫头小嘴一撇,不满的瞪了端木圣一小眼,转而又笑嘻嘻面向一脸错愕,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水沐铃。“姐姐,你看仔细了。”丫头转身背对著她,只瞧见两只手在脸上不知在扯什么,紧接著传来阵阵低咒声。
“嘶……痛死了,这面皮也黏得紧了点,快扯下一层皮了……”
水沐铃不仅疑惑,还有些好奇,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不由得她又瞟了端木圣一眼,发现他正好整以暇的睨著她。“好了!”
突然一声大喊,小丫头猛然一个转身,与水沐铃视线相交的那一刻,水姑娘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红,不断闪过复杂的神情……
诧异、怀疑,又震惊!
“绿袖?!”虽然脸上还黏有一些不知何物的奇怪东西,但看得出正是绿袖!水沐铃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她的脸。
“是啦是啦,我是绿袖,前次你舍身相救的小丫头,跟端木山庄的绿袖,都是我。”
“怎么……会?”她手上那张薄薄的面皮是什么?
“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就是变张脸,很容易明白,你看,就是这样。”绿袖将手上的面皮朝脸上一蒙。
“哼,你直接跟她讲这叫‘易容’不就得了。”端木圣冷不防插进一句,蒙来蒙去她也不嫌麻烦。
“二公子,不要讲得这么轻松好不好?”绿袖不满的看了端木圣一眼,又笑嘻嘻面向水沐铃。
“这脸皮要做得维妙维肖很难的,人家在密室里琢磨了一个晚上,想做出一张新面皮,非但失败、失败再失败,一早出来还被姐姐抓个正著。”
水沐铃抿了抿唇,眉心紧锁不置一语,思量了许久,一开口便将绿袖问倒。“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已不想去了解那变脸的事,而是从头到尾,自己竟被骗得如此凄惨!
“这个……这个……就要问二公子!人家只是下人,听从主子的吩咐罢了。”绿袖一阵吞吐后,干脆将话挑明。
水沐铃的视线转移,对上那双美丽而魅惑的双眸时,还是禁不住愣了一下。他仍旧是那样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明明就是骗了她还欺压她,他怎么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端木圣承接著她满眼指责愤懑的眼神,随意挥了挥手,绿袖会意转而退下。“没错,这是个骗局,将你套进端木庄的圈套,是本公子亲自谋画的。”端木圣神情自若,还微微带笑,承认得很是大方。
水沐铃倒抽一口气,这可恶的人,坏心眼坏嘴,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任意妄为,无法无天,她先前怎么会觉得……他没有那么恶劣?
“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为了欺压我,践踏我,将我贬低为奴?二公子,你欺人太甚!”
“是又如何?”端木圣托著下颔,心情愉悦的一口应道,完全不将她既哀伤又震惊的神情放在眼里。
“本公子确实是要将你骗进山庄,然后亲自好好的、尽力的,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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