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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爵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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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不将她打入地狱就不甘心,刺人的话不绝于耳。
  “就算是低贱之人,也是有自尊的。”水沐铃垂下脸,低语出声,只能瞧见贝齿在唇上咬出深红的痕迹。
  “承认身分便好,最怕的就是无自知之明。”这句话,使得她必须将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中,身子才不至于抽搐发抖。
  “若无其他指教,沐铃就告辞了。”承认,好,她承认!这样可以离开了吧!
  “告辞?你放跑了本公子的奴才,打算就这么轻易走了吗?”
  “公子可是要沐铃拿出替那丫头赎身的钱?”若是银子能打发,便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这端木圣……
  “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拿银子来解决。”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听著就觉得讽刺。“自个儿为奴来抵偿吧!”
  端木圣的话音刚落,便瞧见她猛一扬头,夹杂著错愕和些许愤恨的眼神直射向他,仿佛想在他身上刺出一个大洞!
  他的心情更愉悦了。
  “为奴?”水沐铃不敢置信。“公子眼中难道没有王法吗?!”
  “唷,跟本公子讲王法,啧啧啧,差点忘了你也算是宫中的红人,跟太子皇子公主的,都攀亲带故呢。”端木圣神情一变,俊美的面容散著层层寒气,目光冷凝。“在这里,你以为谁才是王法?”他刹那间冷酷无情的表情,震得水沐铃三魂七魄好似都飞走了。
  “人被你放走了,银子本公子不缺,你可不就得替代为奴?”
  “你……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她不知自己怎有胆量脱口而出,心里明明十分惶恐。“没有权利?……本公子想,你若走出端木庄,外边大概每个人都会清清楚楚知道大美人你曾做过的老本行。”
  水沐铃瞠目,双手禁不住掩唇颤抖,心神皆骇!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端木圣瞧著她的反应后,饶富兴味的笑了。“还是……奴才做不来,卖笑会更简单?”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的水沐铃。
  直到身边出现两名丫鬟模样的女子,一人一手架著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你们干什么?!”这……完全就是土匪强盗的作为!“
  “你最好乖乖的别挣扎,那水灵灵的细皮嫩肉,伤到哪儿可就不好了。”上方传来悠闲又戏谑的警告声,水沐铃顿时一呆,六神无主。她依稀感觉到,自己仿佛掉进了一张密实的网,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本公子不会让你当一辈子奴才,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吧。”端木圣挥了挥手,水沐铃就这么被强行架了出去。
  强盗行为?他只是喜欢势在必得而已。这第一美人好不容易才弄到手,怎能让她轻易走掉?端木圣眯著眼惬意极了,他可是打定主意,要收来自己好好调教的。
  ***
  第二日
  一大早的,向来肃静的端木庄,南边院落一房门前,上演著稍显剑拔弩张的一幕。这是端木家二公子的独立院落,有别于端木庄整体简朴大气的格局,这个院落的布置显得流光溢彩,别有洞天。甚至……是有些富丽堂皇了。亭台楼阁,小桥水榭,更有上乘的紫檀木制成的器物。
  屋子里,端木圣坐在紫檀木制的床沿边,接过男仆递过来的湿巾拭了拭脸,听著外边的吵闹声,似不悦的扬了扬眉。连垂下的幔帐,都是最珍贵的绡织成,更别提其他什物,极尽精致玲珑之能事。
  “怎么回事?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拦不住?”
  “二公子,是水姑娘强行要来,而二公子没吩咐可以动她,所以……”谁敢不要命轻举妄动。说也奇怪,外边儿都传端木庄二公子喜好女色,但庄里除了必要的几名侍女,大部分都是男仆人。
  端木圣梳洗完备妥当后,抖抖衣袖,依旧坐在床沿边没有起身,此时门外传来更大的声音。“劳驾,沐铃有事要见二公子,还请通让。”屋外,水沐铃眉心微拧,瞧著眼前跟主子一样嚣张的下人,拦路虎般地为难她。
  “水姑娘,公子还未起身,不见任何人。”
  “怎可能?里边分明有动静。”水沐铃有些气愤,这下人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昨日她被那两名侍女架下去,就是安置在这院落的其中一间房里,他们竟将她锁了起来!除了定时送来膳食的仆人外,她便再也没见过其他人,端木圣也没有再出现过。
  一整个晚上自己都忐忑不安,提心吊胆,更不敢合眼睡去,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趁著有人送来早点,她便一举夺门而出。
  还没行几步,便被迎面而来的侍女捉个正著,这次竟没怎么拦她,只告知她必须跟她们一起干活?!
  “公子不见就是不见,姑娘还是赶紧去干活吧,免得公子醒来瞧见姑娘什么也没做,免不了要生气。”
  “你!”水沐铃气结,一双水眸瞪大。
  说来也希罕,这庄上的男人见著她竟无太多贪恋之色,难道是平日里看那漂亮的主子看太多,对她的容貌已免疫了吗?
  呀!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工夫瞎想这些!
  “我一定要见二公子,如你再不通融,就别怪我硬闯。”水沐铃凝了凝神,在花舫偶有碰上蛮横的客人,她也能端出些强势的架子。
  “不……”
  “让她进来。”里边忽然传来轻谩的应许声,水沐铃跟那男仆人都意外地愣了一下。
  “是,二公子。”男仆人恭敬的应道,随便瞄了水沐铃一眼,示意她进去。
  水沐铃本是来找人的,先前态度还那样理直气壮,忽然听到那阴柔的声音,心头忐忑起来。
  “快点,二公子等著,还以为自己是了不得的人物。”
  这话什么意思?她的眼睫颤抖了一下,难道连这下人,也清楚她是什么人?看不起她?她微颤著手推开门时,面色已是难看。
  她一进门,原本在里边服侍的仆人便鱼贯而出,还随手将房门给关上,刹那间,屋子里就只剩下她跟他两个人。水沐铃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贸然急切的闯进他的领地,似乎不太明智,若不是他太过分……
  端木圣懒洋洋的坐在床边,一手枕在床壁上,有些散漫又夹杂著些许冷柔的神态,绕著自己鬓角的一缕发丝。
  水沐铃弄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心虚,竟不敢抬头瞧他一眼,就连余光瞄到他,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好诡异的气氛。
  “闯进来是当哑巴的吗?”端木圣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
  她顿觉一股气从心底缓缓浮上,这二公子为何如此刻薄?自己从未得罪过他,就算出身低贱,也没碍著他啊!水沐铃沉吟片刻,抿了抿唇,竭力昂首看向他,力持镇定问道:“敢问二公子,为何要我做那些事?”
  “做奴才的,端茶送水洗衣烧饭,难道不是份内之事?”端木圣可谓对答如流。
  “我并非端木庄的婢女。”
  “你是。”端木圣忽而轻笑,有股不怀好意的气息漫了开来,瞧著她,笃定地开口说:“本公子说了算。”
  “二公子何必强人所难?”水沐铃有些激动的轻扬语调,立刻瞧见那道轻谩的眼神瞥过来,她心中一紧,下意识软下声音没了气势。
  “何况,沐铃也不会做那些事。”虽是在烟花之地求活,初始倒常有学艺不精而遭责罚的事发生,可端茶送水……确实是没有做过。
  “不会做?难不成还想被当成小姐伺候著?”端木圣一指敲了敲眉心。“对了,本公子差点儿忘了,红牌自然是不一样的。”
  句句不善,字字刺人!水沐铃好想转身狠狠的甩门而去!如果早先知道助那丫头会跟这二公子牵扯上,她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端木庄的二公子,都不把别人当人吗?!众人即使再看她不起,也不会当面嘲弄讥讽,他却从一见面,就没停止过冷嘲热讽。
  “二公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诋毁践踏我?如此恶毒的揭人疮疤,毫不体谅,难道身处花舫是我自愿的吗?若不是……”
  “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儿,还真看不出是那日太子身旁那楚楚可怜的美艳宠姬呢。”端木圣忽然出声打断她的话,一手托著下巴,饶富兴味的瞧著那张因愤怒而红润的脸,这样子真是讨喜、博他的欢心,他可是很喜欢唷。
  水沐铃一口气卡在喉间上不来,硬生生愣住。
  “本公子早就讲过,一切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可没闲情来诋毁你,疮疤再难看,存在了就会有人揭,这就怕了不成?”他自床沿起身,踱步到她跟前,盈满迷思的瞳光落在她身上。
  对视之下,她察觉他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美态。这张添了柔质和邪气的脸,使得美态也幻化无穷,仿佛怎么看都不会腻,还有被摄去心神的危险!
  水沐铃的上眼睑忽然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察觉自己太过专注和失态。比较起自己的脸,揽镜梳妆也不知看过多少遍,硬生生觉得俗气厌倦。
  “如果要作茧自缚,不如让别人践踏得好。”端木圣忽然伸出一指刮了刮她的侧脸,她还来不及反应和感触,他又快如影般抽回手,让她恍若一阵错觉。“什么?”水沐铃禁不住问出。他的一席话说得莫名其妙,让人摸不著、也弄不明他话中是善是恶,可她听著心中一动,想问个究竟。
  迷障,心中仿佛缠绕著团团迷障,她竟忽然觉得,他的冷言刺语能将其戳破!自己也一定是糊涂了。“哼……”端木圣却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怎可能这么早就告诉她,作茧自缚是自己伤自己的心,而别人践踏,那不过是无足轻重的闲言碎语,根本不值一提。已是打定主意要好生调教她,为此还动了些脑子,这其中可是诸多乐趣,好事多磨呢!
  “放走庄上婢女的人是你,你就要承担后果,大美人那么想抹杀过去,就得好好学学这一套生存法则,让你得个教训,本公子可是在教你。”
  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他无礼,说得好像给她占了便宜!
  水沐铃瞪大眼盯著他,好一会儿才平息情绪,沉思片刻,问道:“要多久?”还能如何?跟这二少爷僵持下去,硬碰硬显然不是良策,只能暂且妥协再从长计议,水沐铃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时候到了本公子自然会放你走。”放她走?哼……做白日梦!
  “有地方给你住,还有工钱拿。”端木圣说得好像给了她很大的施舍,忽而又笑得恶意。“不过,可就没花舫那般热闹了。”
  为什么他总是要这样,才稍稍平息,他又来刺痛她的心,揭她的疮疤,在她耳边不断提起她不想听的话。“沐铃确实做不来那些事。”水沐铃别开脸不再看他,眉心间有一丝抑郁。
  “做不来就去学。”端木圣将她的神色看进眼里,瞳孔中浮出一丝阴沉暗黑,他讨厌看见她这种厌弃的表情!
  水沐铃一张小脸上苦闷的神色似乎更加浓郁,点了点头,往后退出他的房间。“我明白了。”
  ***
  水沐铃觉得这江湖第一世家的庄园,与平常人家也没什么不同,几日来除了见到端木圣这个主子,便没见过其他。“绿袖,庄里就只有二公子这位主子吗?”手中端著膳食,水沐铃跟身旁的小丫头朝正厅走去。
  “怎么可能?庄主跟大少爷都出庄参加武林大会去了,说起来也有好些日子了。”绿袖年纪虽小,却是为数不多的女婢中,进庄最久的一个,专门负责庄里的膳食。看她个子小小,却有一手烹饪的好手艺,性情也颇为活泼,水沐铃看著她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投缘吧。
  “武林大会?”她诧异,觉得新鲜,会是怎样的磅礴气势跟盛况呢?
  以往她接触的多是富家子弟、王孙贵族,江湖风云大都只是听说,这还是头一次如此贴近。
  “我也不知道啦、庄主跟大少爷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聚在一起不就是要打打杀杀吗?不开武林大会还能干什么?”绿袖的话让她好笑。这丫头,真是有趣!
  “二公子为什么不去?”说起来他也算是江湖中人啊。
  “二公子?”绿袖想了想。“我来庄里这么久了,还从没见二公子关心过或问过那些事。”果然,如传言那般,端木圣不得其父的信任和重视,因他沉湎迷醉于声色场所,父子嫌隙极大。
  “那庄主跟大少爷的武功一定很高吧?”水沐铃随口问道,其实武功高不高,她也不懂。
  “那是当然,虽然平日庄里都很安静,但只要庄主一声令下,那些武林人士便会聚集一堂,个个都厉害得很,相当威风呢。”
  水沐铃想像著那景象,心里竟有一窥究竟的愿望,忽然想起什么,面上浮出喜色,脱口问道:“二公子的武功是不是不好?”应该是这样的,看著就不像有好武艺的人。但绿袖却像看怪物般瞄著她,好似她说了什么要不得的话。水沐铃正想再问,就听见不远处的正厅传来怪异的声响。
  “又来了……”绿袖忽然低喃出一句,便快步朝前走,水沐铃虽感纳闷,但也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才走到厅堂门口,便被里边的景象给吓傻了,这是……什么阵势?
  两道一青一白的人影在眼前倏地一下飞过,脚不沾地快疾如风,彼此缠斗不休,拳掌之间招式繁密,腿下也快捷地过著招!
  水沐铃瞪大眼,才瞧清楚那道白的身影,俨然是端木圣!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已感熟悉,那另外一道……
  藏青衫袍,好端正的一张面容,肃穆的脸上有著深刻的皱纹,凛然的神态,眉宇间透出一股正气……
  不知是何人。水沐铃不自觉后退一小步,盯著厅堂中缠斗的两人。
  “别怕别怕,这时还只是过招,没有打出内力,只要不挨近是伤不了我们的。”绿袖以为她害怕,老神在在的安慰了一句。
  “绿袖……你也懂武吗?”水沐铃惊诧的瞧了她一眼。
  “呃……不懂啦,司空见惯就多少明白了。”绿袖干笑了一声,赶紧垂下脸。此时只见厅中两道人影急速分开,端木圣顺手抄起桌上的一只茶杯,手腕翻转巧劲一施,杯子便立于两指间,看似绵力一弹,却如飞箭射向对面的老人!
  水沐铃看著不由得心惊胆颤,一颗心跟著跌宕起伏,悬在空中。
  那老人也不甘示弱,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枝毛笔,朝那飞驰而来的杯体轻轻一拨,那旋转的轨迹便改变了方向朝她们飞来!
  “小心!”迎面一阵劲风扫来,绿袖眼明手快,拉著水沐铃闪到另一边。心想真是好险,若是伤了这宝贝姑娘,她可得吃不完兜著走。
  可那杯子仿佛长了翅膀一般,仍朝著她们飞来,眼看就要打在水沐铃脸上,她认命的将眼一闭。
  身前忽而人影一闪,端木圣两指一夹,携著杯缘又带了回去。“小心点,别让这张漂亮的脸蛋伤著了。”趁著空,他又凑到她跟前低语。
  水沐铃本想跟他道谢,一听这话,再瞧见他满脸戏谑的表情,又咬了咬唇将话咽了回去。这种人,犯不著道谢,方才自己竟然还替他……水沐铃一惊,她方才怎么了?怎会为他担心?
  “呼,庄主也别随便乱拨啊!碎了还要连累我们打扫。”绿袖一边拉著水沐铃,一边抱怨。
  难道……那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端木庄主?!端木圣的爹?!
  水沐铃惊讶得看著厅中还不肯罢休的这对父子,关系既然已经如此恶劣!
  第三章
  端木两父子,从正厅缠斗到厅外,端木青的招式越见凌厉,折了一段枝条,使了一个挽花,当剑使了起来。端木圣虽无物器在手,脚下移动也虚虚实实,著实看不明章法,但似乎也还游刃有余。
  “水姐姐别靠这么近,这会儿可是动真格的,你这白嫩嫩的肌肤若是被剑气扫到,少不了落下伤痕,那可就冤了。”
  “剑气?”水沐铃不懂,只晓得眼前人连影儿都看不明了。
  “虽无剑形,却有剑心,对庄主而言,气是蕴藏在体内浑然天成的,有没有实剑在手都无妨。”绿袖的这番话,让水沐铃多留意了她两眼。
  她真的只是为端木圣准备膳食的小丫头?若是如此,这端木庄也著实不简单。“绿袖,你可看得明白,谁略胜一筹?”
  绿袖眼珠眨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前方,而后摸了摸发辫回道:“端木家的‘拆云剑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一整套下来行云流水漂亮得不得了,庄主更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么说……二公子断然不是庄主的对手?”虽不是如她原本认定的那般功夫差,但应该还是打不过自己的爹爹吧。
  绿袖瞟了她一眼,表情同之前那怪异的神态一样,明摆著她就是说了傻话。“都看了老半天了,水姐姐可曾瞧见公子有落败的迹象?二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水沐铃听出她话语中的些微责备,不由得红了脸,浮起几分尴尬之色。
  “我是见著,他好像不会那什么剑法,只是避让……”
  “二公子会不会我也不知道,没瞧他使过,或许不会,不过借说庄主的话,二公子的武功就算是邪门歪道,也厉害得很。”绿袖语含向往。
  “他很厉害?!”不是都说,邪不胜正吗?
  “庄主,大少爷,二公子,虽未曾真正的分出过胜负,不过……”
  绿袖没有说完,留下了意味深长的尾音,但看她得意的扬起下巴,笑得开心的样子,大致也可猜出下半句。“那……”
  “畜生!你还嫌没丢尽端木家的脸?!学些邪门歪道的功夫,结交狐朋狗党为非作歹,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个德行败坏的劣子!”庄主端木青忽然一声怒喝,没见端木圣神色有异,倒把旁边的两人给吓傻了。
  “回回说,次次讲,您没腻,本公子的耳朵也听得起茧了。”
  端木圣唇角的一抹笑意随著话音渐落而隐去,面色忽凝,原本虚浮的步法实在起来,掌法变得凌厉。掌掌直袭心口,寸步不让,饶是端木青的剑术再强,一时间也只得节节后退。
  端木圣一连三十六掌变化无穷,一反先前避让的状态,既快又狠,毫不留情。端木青退到后方,怒不可遏的骂道:“劣子!除了花天酒地还会做什么?如此也就罢了,竟还跟宫中恶名昭彰的奸佞之臣勾搭在一起,你想让老夫在众豪杰面前抬不起头,被人指著鼻梁骨骂是不是!”
  “您不是早就说过,当没生本公子不就得了?”端木圣一身白衣,明明看来是个翩翩贵公子,话一出口却要让人给气晕过去。
  端木青一脸铁青,向来稳如泰山的身姿,双肩竟有些微微的抖动。能将一庄之主气成这样,端木圣讽刺人的造诣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可是想赶本公子出庄?”眼尾上翘,他的脸上浮出诡谲的神色。“时辰还未到呢,时辰到了,本公子何苦留在这简陋的山庄里。”
  “你滚!滚出端木家!没人留你!”端木青神情错综复杂,仿佛隐忍著极大的苦楚。嘴上说著如此狠绝的话,像是跟端木圣断绝父子关系一般,脸上却尽是痛苦的表情。
  终归还是……恨自己多些,痛恨怎么没早些察觉儿子的性情,更恨自己明明已经失望透顶,却又无端抱著渺茫的希望。只因端木圣自小聪明,是端木家的武学奇才,他本以为端木庄会在他手中更加发扬光大!
  “这次,您仍旧无权赶本公子走,技不如人得甘拜下风,何况,可不是本公子先动的手。”端木圣戏谑的笑开。老人家是当武林盟主当上瘾了吧,号令群雄惯了,以为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吗?
  端木圣眸光随意一瞥,瞧见站在正厅外有些傻掉的水沐铃,又笑得意味深长。差点忘记他的红牌大美人,说起来大美人的名声跟他很相配呢,调教好了可谓一桩美事。让她明白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要懂得恣意妄为,快不快活自个儿说了算,何必在乎他人所想。
  他要将她染得跟自己一样黑,才好双宿双飞不是?
  “圣儿!”忽然一道温和的声音介入这对剑拔弩张的父子间,缓和了一触即发的情势。因为这道声音,水沐铃也回过神来,看清楚忽然出现的女子样貌时,心里不禁吓了一跳。
  “我们庄主夫人很美吧?即使年岁老去,依旧光彩照人。”绿袖解释道。
  “庄主夫人?”水沐铃惊讶。“是二公子的……”
  “没错,正是二公子的娘亲,这下姐姐该明白公子为何生得如此俊美了吧?咱们端木家,大少爷长得像庄主,二公子则像夫人。”
  确实如此,水沐铃在心中点了点头,这看上去依旧美艳动人的夫人,跟端木圣那张脸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圣儿,怎么又惹你爹生气了?”端木夫人柔声问道,眉心却是一片愁云。
  “本公子可没那闲情,别来招惹本公子才是。”端木圣冷冷的一句话,说完忽然飞身到水沐铃身边,顺手还将绿袖给拎开。
  “差点忘了说,庄里来了个大美人,如何?不比娘亲你年轻时逊色吧?这可是咱们王朝大名鼎鼎的第一花舫红牌姑娘,如今在本公子身边为奴呢。”他一席话,不仅让端木青夫妇变了脸色,也让水沐铃刹那间白了脸,猛然转头紧紧的盯著他。
  “难道本公子讲错了?”端木圣轻瞥她一眼。她那样子,像是谁在她脖子上割了一刀似的。水沐铃心底一片灰凉。他怎能当著庄主夫人的面,说出这等难听的话?独自羞辱她还不够,他还想让所有人都来羞辱她?
  这个念头一经脑中闪过,水沐铃的脸色更惨澹了,心中意识到,原来自己竟如此害怕,彷若见不得光般,也瞧不起自己!
  为何非得如此?难道她的命就一定得这样?真是不甘心……
  水沐铃忽然静默著转身,掩面飞快的走开,端木圣若有所思,也没加以阻拦,只是瞄了绿袖一眼,后者立刻跟上。
  ***
  水沐铃一口气跑回南边的院落。她想起来了,自己心中潜藏的那份不甘心,早在第一次见到温文尔雅的二皇子时,便暗自疯狂的滋生。
  那大概是她头一次动情,不由自主的喜欢上高贵的二皇子,即便知道万万不可,清楚那只是一场戏,却还是异想天开了。
  她是风尘女子没错,但风尘女子就注定一辈子命贱吗?注定不可以有自己喜欢的人,注定一辈子不能得到幸福吗?她明白,二皇子喜欢的人是公主,公主待她也不薄,尽管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可是……在那场似真似假的戏中,她却幡然醒悟,自己渴望得到的,是平凡女子一生的幸福,因此才会宁愿冒著天大的危险,伺伏在太子身旁,以换取自由。若是脱离那烟花之地,找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或许……可能吗?多么渺茫的希望,让人好心灰意冷。
  “又在自怨自艾个什么劲儿啊……”熟悉的淡讽声忽然冒出来,水沐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身子震了一震,可心里却不那么感到害怕。
  奇怪,她明明讨厌害怕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难道是太多的哀伤堆积成灾而心死了吗?端木圣端详了她一阵,见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定定的回看自己,那双水眸死寂沉静,见不著斑斓光彩。
  莫不是……刺激太深、过度了?
  “本公子问你话,你这等姿态可是在拿乔?”
  “二公子不是说了吗?沐铃不过就是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水沐铃收回心神,敛下眼睫平心静气的回道。
  端木圣眉扬几许,而后双眼微眯,若有所思的揣测她的心思。
  “这会儿倒挺诚实。”说完他半回身不知在摆弄什么,片刻后方才转过身,手中就多出一方白丝绢。“本公子问你,从这丝绢你看到什么?”
  水沐铃本觉他的行径怪异,再听这问题就更莫名其妙了,但她还是定睛朝他手中的白丝绢看去。只见原本洁净的绢面上,滴了好大一滴墨汁,鲜明刺目,极其碍眼。“墨迹,很碍眼的墨迹。”
  端木圣轻哼一声,似乎算准了她会这样说,面上有几分讥诮的神色,却又有些不满,像是失望。
  “这墨汁就这么显眼?让你看不见别的了?这么一方丝绢,墨汁不过占了很小的一部分,为什么看不见大片的白,偏偏就瞅准那滴黑?”
  “因为……”水沐铃心中一震,仿佛有所触动,却又不明所以说不出所以然。“因为那墨汁太清楚,一眼看过去,就看见了它。”
  “世人皆是如此,所以才愚笨,只知瞄准不堪脏乱的一点,而看不见大片的白,瞎了眼一般。”端木圣一转手将丝绢收了起来。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话中含著某种意味?他是要跟她说什么道理?但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实在看不出……
  这人才没有那么好心,一定又是藉机想要贬低打击她!水沐铃心中暗自揣测,禁不住又投了几缕眸光在他身上。
  而他明明一脸讥讽的轻笑,但撞进他眼中看到的又是别样风情的凝神。那笼罩著自己的眼神,专注而沉重,仿佛想要狠狠的敲开她的心,让她明白什么……“自个儿好好想想吧。”端木圣忽然收敛表情,一转身迳自离开,留她一个人呆呆的愣著。
  脑中不由得浮现他说的话,眼前似乎还映著那白绢上刺目的墨迹。他讲得没错,为什么偏偏只能瞧见那扎眼的黑?而瞧不见一大片的白?
  为什么……时时刻刻惦念的是自己的悲?而看不见别的希望?端木圣想要说的,是这个吗?水沐铃忽然眸光一亮,整个人一震,心潮几近澎湃,继而想起,这回,他竟没有说伤她的话。
  ***
  那南边独立院落的风景,就是与众不同的好。
  端木家二公子如沐春风般徜徉在阳光下,懒洋洋地蜷著身子躺在上好的软椅中,大有“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天外云展云舒”的情态。
  反观另一人,端茶送水,扫地擦桌,一上午还没见闲下来。
  “手脚是越来越俐落,看来不做红牌,大美人还可以干其他活。”端木圣瞧著眼前那道走过来,又晃过去的纤细身影,随意言道。
  这回水沐铃什么反应都没有,只管垂首扫自己的地,连眸光都没分少许在他身上,她打定主意,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不能被影响。
  听他说难听的话听多了,如此之言还算不上什么,似乎说得再恶劣,心里也能有所准备。
  “当本公子的话是耳边风吗?”二公子可不高兴呢,虽是调教,想剔除她腐烂的哀怨,可还得在他掌心里才行。
  “还是这等沉默就是对本公子不满?”
  水沐铃听到这里,才眸光流转瞧向他,那水汪汪的一双眼含著曼妙、似怨似嗔的娇俏,真是让人看了心痒痒。
  难怪他打第一眼就迷上这人、这脸所蕴涵的情态,更不用说就是喜欢上呢?美色迷人啊,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端木圣正了正身子,饶富兴味的跟她对视,他这人,喜欢也就喜欢了,没什么道理讲,只是喜欢也得按照他的步子来。
  水沐铃被他怪异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更不对劲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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