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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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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吐蕃的事儿痛痛快快地招了,他宁愿以死谢罪,只求小李节帅不要祸及妻儿。”

“怎么会呢?河西军跟陇右军像亲兄弟似的,战场上流的血都冻在一个冰坨子里,告诉王思礼,他还是陇右牙将!”李岩双手一摊,诚恳地说道。

这番表白让皇甫惟明一愣,小李节帅不把我们勾结吐蕃的事禀报上去,将我们拿下大理寺狱,他要的是什么?

河西节帅李岩挥手让莽布支退下,转过脸真诚地对皇甫惟明道:“请皇甫节帅不要多疑,难道我俩前世有仇,非得斗个你死我活吗?这朝中的局势谁能看得透,你方唱罢他登台,各领风骚三五年,谁愿意在边塞喝风嚼雪,我这会儿还想卸下担子。回京成婚呢。”

皇甫惟明心念电转,不正是这么回事吗?死忠太子,他也不是什么英主,而且从太子到皇帝,还有一大段艰难的路要走,李唐皇室的太子,被废掉的多了去了……皇甫惟明心思被李岩说得有些松动。

“皇甫节帅,你出使吐蕃,我已向圣人请旨,两三日就有圣旨下来,你带的陇右军,就在青海湖畔屯田操练,你可以举荐我,让我暂时帮你操持着陇右那摊子事……唉,我这是怎么了,尽给自己找事,还不如在锦帐拥着美人贪睡享受。”李岩眉头皱起,似被这烦心的事儿拖累得情绪不高。

这是让我交出陇右的大权,皇甫惟明也不傻,可眼下不由他低头,通敌卖国的罪证被小李节帅掌握,名声,权位,妻儿老小,就算他要挟我,我谋事不慎,这个苦果也只得认了。

只见皇甫惟明霍地站了起来。走到李岩面前,“噗通!”跪倒在地,大声说道:“皇甫惟明愿终生追随大唐皇子,小李节帅,如有二心,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还有这一出,见风使舵转得快啊,我不要脸,竟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李岩大惊失色,慌忙扶起皇甫惟明,连连谦虚道:“李岩乃末学后进,哪里受得起皇甫节帅的大礼,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唐盛世长存,请皇甫节帅不用放在心上。”

这么一番推心置腹下来,帐中侍卫的羽林亲卫看来,两人俨然成了对忘年交。

几日后,日月山脚下的陇右军大营,中军大帐内外,身着棉甲的羽林亲卫环列。虎帐深深,河西节帅李岩坐在帅案后,陇右节帅,皇甫惟明侧身侍立,神情态度甚为恭敬,诸事都以小李节帅马首是瞻。

帐内,一名中官正扯着个公鸭嗓子,捧着黄绫圣旨宣读道:“……皇甫爱卿曾奏对……两国既斗,兴师动众,因利乘便,公行隐盗,伪作功状,以希勋爵,所损钜万,何益国家!今河西、陇右,百姓疲竭,事皆由此。朕念及爱卿所言,遣卿往视金城公主,与吐蕃赞普面约通和,令其稽颡称臣,永息边境……陇右节度使,暂由河西节度使李岩兼任。钦此!”

认真听完圣旨,李岩算是明白了,皇甫惟明说的是大唐与吐蕃的战争费粮费饷,老百姓负担重,只成就了边将的功业威名。

这话讲得有失偏颇,挑起战端的是吐蕃,以前松赞干布向大唐求亲,太宗起初不允。他便用武力威逼,杀人掠地,终于强娶了文成公主。不是你不想打,就不打,大唐软弱好欺,吐蕃就会攻城掠地,将河西陇右看成他们的麦庄,麦熟的季节就来抢了,后来安史之乱,河西,陇右和西域的精兵被调往平叛,吐蕃乘机占了河西,陇右,攻陷长安一月才退兵,抢掠了多少金银财物,汉族的青壮男女?留下让人心酸的血泪故事。

一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皇甫惟明不过是鼠目寸光。

对于吐蕃这群还未开化的蛮子,只能用刀子跟他讲道理!让他们提起大唐就害怕,到大唐去抢掠,这个念头想都不敢想,吐蕃南边。不是天竺么?盛产稻米,甘蔗,棉花等,富得流油,国内现在四分五裂,大唐贞观年间,出使天竺的使节王玄策,借了泥婆罗七千兵马,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也发兵一千二百人相助,王玄策率领这帮大唐藩属军,直接就灭了天竺的摩揭陀国。擒其王阿罗那顺,献俘于太庙!

大唐王玄策,一人灭一国,吐蕃蛮子不去抢天竺,那是没有天理的!

议和,和亲,都他**的见鬼去,趁着大唐国力强盛,一个个收拾,得把这些胡虏蛮子要么驱杀,要么同化,欺负惨了才罢休。

当然,这些只有穿越者李岩心里才清楚,往后几十年的事,又有谁能弄得明白?还是皇帝是个明白人呀,看了自己平边策,委以重任,河西陇右三五年也离不开自己,这片基业,得好好经营一番。

皇甫惟明微笑着为李岩一一介绍陇右军将,见到兰州刺史,振武军使韦皋,李岩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韦皋曾相助羽林校尉裴元庆,从振武军中招募两百悍卒,李岩虽未与他谋面,却是书信往来,神交已久,丝路上的好处,也有他一份。

李岩接掌陇右军政大权的事,看起来办得很顺利。屯田,得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眼下就留下一批羽林骑,作为各级监军监士,布置下三操两讲的训练任务,李岩在陇右军中也就呆了两三日,回到了大通堡。

青海湖畔。皇甫惟明带着使节团一行,出使吐蕃,走走停停,日行不过十几里,有时还进山猎些雪鸡岩羊的野味,或在青海湖凿冰捕鱼,他想反正也不着急,前方战事还未结束,现在就去议和,不是嫌命长了吗?这番道理说给一起出使的中官,得到他大力赞同,游山玩水地走。

得等到战事告一段落,刚好到了前线,遇上吐蕃求和的使节才端着架子过去谈,这样才能给自己捞足政治资本。

皇甫惟明也在等他的亲信大将前来送行,皇帝只叫李岩暂代陇右节度使,要是他年少轻狂,做错什么事,大家手里都有对方的把柄,陇右节度使还是我的。大丈夫能伸能屈,我现在先忍着,总有一天,我会向你找回这场子,等着吧。

使节团的哨骑回报,陇右军几名大将在后面赶来了。

到底是我栽培了这么久的亲信,关键时候还是这样忠心耿耿,没有弃我而去,赶了几百里来送行,不容易啊。

陇右军几名大将随皇甫惟明一同进了营帐,屏退左右,刚一坐定,临洮军使王炅就大倒起苦水来:“兄长,你可要早些回来,小李节帅将监军建在了火之上,每天军士由他们操练不说,还聚拢军士讲胡虏蛮子烧杀抢掠的恶行,讲大马营草滩农庄牧场的幸福生活,把人心都拢了去,以后的队伍可不好带呀。”

临洮军使王炅是皇甫惟明的结义兄弟,生得人高马大,武力强横,也是一员悍将。

“节帅,那羽林骑练军不是一般的厉害,这才几天,军营中的赌博酗酒几乎全都绝迹了。羽林骑的监军都说,皇甫节帅此番去吐蕃议和,唐番和亲,要带回三万名吐蕃少女,给兄弟们做老婆做小妾。”兰州刺史韦皋这话说得公允,军中习气大改,不过末了那句话却让皇甫惟明倒吸一口凉气。

“他奶奶的。”一个面貌粗豪的兵马使骂了一句,“这事传得有板有眼的,吐蕃军折了将近三十万,他们国内的不是寡妇就是少女,夜里寂寞啊,下面的兄弟一说起这事就兴奋,荤段子满天飞。”

“看来,我这次和议要是带不回万名吐蕃少女,陇右军背后得骂我的娘,小李节帅——”皇甫惟明本想说小李节帅厉害,在亲信面前可不能涨了他的威风,冷哼一声道:“小李节帅恃宠生娇,擅改军制,排除异己,有谋逆之心,如果有人参他一本,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军将们的共鸣,这小李节帅用人,明摆着是用亲不用庶,管事的全是羽林武学一系,河西军私下就传得沸沸扬扬,陇右众将自感前程不保,才来找皇甫惟明商讨对策。

现在提出了对付李岩的好办法,面貌粗豪的兵马使激动地嚷嚷道:“羽林骑帮着我们练军,不过是为人做嫁,节帅早去早回,建功立业,我们一起上疏弹劾他谋逆。”

军将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半天,约定现在都隐忍不发,避免走漏了消息,待收集李岩的谋逆罪状后,一举搞垮他。之后又商议了好些阴招损招,跟在皇甫惟明身边久了,谁都是人精。

皇甫惟明经过这次与陇右众将湖畔密议后,心情好了很多,对前途充满了自信,出使吐蕃在青海湖畔逡巡不前,为防小李节帅对这起疑心,出使吐蕃的使节团加快了行程。

201。河西诗派

青海湖的冰冻漂白,胖胖的那种。条十来斤。出现见一三安皇宫的宴席上,不说它的肉味鲜美,就是那种胜利的象征,带着传说中的机遇运气,已经是价高难求。

河西节帅李岩一鸣惊人,连战连捷,大胜吐蕃,占了青海之地,涅鱼作为贡品,千里迢迢从青海湖运来,你说这鱼多珍贵,帝都长安,人人都想沾沾小李节帅的福气。

早春二月,曲江池湖畔的红梅在枝头闹出了春意,残雪渐融,露出青黑色的瓦来,天气仍然冷得让人跺脚。日近正午,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羽林武学生手里提着一条七八斤重的涅鱼,呼朋引伴,出现在殖业坊新弄的胭脂马酒肆前。

“杨钊,你从哪儿弄来的这条淫鱼,哥几个既有口福,又有好彩头。”这名武学生勇悍沉稳,正走出身安西将门的田承嗣,他说话那眼神,不经意间带着几分狡黠。

这几名羽林武学生后面还跟着号主,身材细瘦,走起路来还一政一政的。他的容貌更加丑陋,简直配不上羽林武学的军服形象,天生一副斜眼,对谁都爱理不理的。

唉,这年头小李节帅在河西大捷,羽林武学名声大噪,歪瓜裂枣,臭鱼烂虾什么的,走门子托关系,都往羽林武学塞。

三人坐了下来,酒肆一位身材火辣,皮肤白哲的胡姬,迎了过来,瞧见相貌堂堂的杨钊,心生好感,身子就第一时间转了过去。

杨钊才不是什么好鸟,一双眼睛变得贼忒忒的,盯着胡姬高耸的胸脯,笑嘻嘻地吩咐道:“京娘,先将这条涅鱼抹上香料烤熟,再用辣抓猪油软烧出来,正是早春二月,雪开始融化,天冷得紧,配上山中仙酿,让哥几个吃个痛快。”

先上了两盘地道的羊肉串,配上萝卜汤,斟上温好的山中仙酿,田承嗣举杯恭维道:“杨钊,这么大一条谨鱼,拿出来让哥几个一同享用,真够意思!”

杨钊面露得意之色,心道,你们不知道吧,我这可是从工部员外郎杨玄琰府上偷出来的,我是他的族侄,得到他的举荐才入的羽林武学。

平康里的工部员外郎府与小李节帅府相通,两府通家之好,几条涅鱼算什么!

女大十八变,平康里杨府的三小姐杨花花出落得如花似玉,自己好几回变着法子给她送礼物,讨她的欢心,她连正眼也不瞧自己,只是伸出皓腕,露出好水色的碧玉镯子,头微微摇晃,金雀儿步摇衔着的明珠串子倍添她的韵致,脸上满是憧憬,带着几分娇羞道,这是小李节帅送我的,族兄。你也入了羽林武学,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将军?小李节帅眼瞅着要封王了。

当时听得杨钊满面羞惭,朝地上瞧了个遍,也没找到一条缝儿。

我进羽林武学不过是混个前程,敢上阵拼命搏杀么?像小李节帅以一对三,杀了两名吐蕃军将,砍断吐蕃王子的手腕,杨钊自嘲道,我不过是只绣花枕头,外面看着光鲜,里面就是团草包,还不如对面生得丑陋的封常清,他不过是流放在安西的边军之后,却得到了小李节帅的亲笔信推荐,进了羽林武学,学业优良,崭露头角,被选进了军神堂,学习卫公兵法。

安西将门之后的田承嗣都没能进羽林武学的军神堂,可见竞争有多激烈。

不一会儿,那条涅鱼弄好了,用个大铜盘端上来,红振绿芹铺在烤鱼上面,白色的蒸汽缭绕。看着养眼,闻着那香味儿,让人垂涎欲滴。

大铜盘放在桌面的白铁炭炉上,那炭炉嵌进桌面,既可取暖,也可保持菜肴的温度,胭脂马酒肆,注重这些细节,让人来了一次就会回头,据说,这也是小李节帅的产业。

几人用那特制的涅鱼下酒,渐渐兴奋,酒来即干,胡姬也过来斟酒劝菜,杨钊脱不了好色的天性,旁若无人,顺势挨一下胡姬的胸,大着胆儿摸一把她的翘臀,惹得她低呼惊叫,让酒肆添了几分活色生香。

仰脖干了一杯酒,封常清感觉说不出的痛快,斜眼向天,高声吟诵起小李节帅的词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封常清声音越来越急。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那胡姬这才觉出这个丑陋青年的不凡,如明珠蒙尘一般,为他的豪气所折,离开了杨利,亲自过来给封常清斟酒。

一把抢过酒壶,封常清张大着嘴,仰脖从喉头灌了一气,这才幽幽诵出:“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个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小李节帅这词让我张巡一腔子血也变得滚烫!”邻座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白衣士子大声赞道。几四五岁的少年。也是白衣士子打扮。身上的配玉。衣甲一,值丸。都比对面的张巡高贵许多,神情带着一丝孤傲:“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邻座的田承嗣耳尖,阴测测笑道:“听这位小郎的口气,小李节帅为大唐开疆拓土就有错,还不及你在胡姬酒肆吟两句打屁诗?”

封常清被李岩识拔于草莽,自然是感激涕零,闻言嘿嘿冷笑不已:“小李节帅像你这今年纪,已经名动长安,洛阳纸贵,却为了家国投笔从戎,放平富贵繁华。

你生活在父祖的余荫之下,终日无所事事,不过是个膏粱纨绔子弟罢了。”

因为貌丑,常遭人白眼的封常清的话语素来就是尖酸刻薄,一顿抢白,把那位十四五岁的少年士子噎得。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封常清在站了起来,抑扬顿挫吟诵道:“现在河西诗才辈出,隐然成派 海内文宗张九龄,河西节帅李岩,后起之秀也不少,回鹘军监军李白的诗句,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羽林校尉高适吟道,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战酣太白高,战罢施头空。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

连杨钊这样的嗜赌贪色的浪荡子。勇悍狡猾的将门子弟田承嗣都大笑讽刺道:“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明年进士科,必定是河西诗派的李白、高适折桂,允文允武,立有战功,谁人能比?”

那十四五岁的少东被讥笑,一时气不过,结了酒帐,扭头就要走,被大他几岁的张巡拉住:“杜甫,我昨日瞧了《两京逸闻》,上面刊登了不少河西诗派的佳作,还号召大唐有志男儿,到河西去闯番事业,为兄决定仗剑去国,远赴河西,不知你意下如何?”

本有几分心动,杜甫转眼瞧见邻座那几位,脸上挂不住,气冲冲地道:“我不喜这穷兵默武之事,告辞。”

张巡摇了摇头,走了过来,慷慨拱手道:“几位哥哥的酒钱算我的,为杜甫向各位赔罪,他是名门之后,先祖为西晋灭孙吴的大将杜预,初唐名诗人杜审言之孙。”

“原来是自恃才高,以傲世闻名的杜审言之孙,有其祖遗风。”封常清讥讽了一句。

却说少年杜甫出了胡姬酒肆,瞧了瞧天色,翻身上了马,坊街上行人寥寥,二三十骑勇剿的护卫,护着一辆油壁车飞快地驰过,杜甫避让不及,马身被溅了不少泥水。

看自弓的白衣招裘溅了泥水,杜甫大怒,少年心性,策马追了上去要求个公道。

横穿过朱雀大街,追到朱雀大街与开化坊相交的路口,在水一方的对面,油壁车停在路边,缓缓下来两位少女,为首的眉如翠羽,雪白的狐裘内配翠黄衫儿,说不出的温婉动人,另一个少女丽质天生,狐裘红衫 就算是脂粉也污了她的颜色。

“眉儿姐姐,岩哥哥曾说他爱吃高丽人的烤黄鱼干,我们买几串回去,让永穆公主尝尝丽质天生的少女兴奋地嚷道。

眉儿正是河西节帅李岩侍妾,瞧着路口人多,逗留久了有些不自在,点头道:“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花花,就让这个穿肥腿裤子的高丽人到府里烤去,让姐妹们都尝尝。”

转头吩咐护卫几句,那护卫点头上前,与高丽人说了几句,掏出一串铜钱递给他,高丽人见有大主顾,喜笑颜开,赶紧挑起担子,往平康里而去。

瞧着眼热,旁边一个卖汤饼的老据婚,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招呼道:“两位神仙似的小娘,来碗热腾腾的汤饼吧,你瞧在水一方的雪景儿 昨日楼村渔浦,今日琼”银渚。山色卷帘看,老峰峦,锦帐美人贪睡”。

还没等那老瑭悔吟完,串赏钱已递了过去,杨花花瞧着老毋据满是皱纹的脸,兴奋地问道:小李节帅的雪词你也会?”

接过赏钱,老据嫉一张脸笑成了菊花,说话有些不关风:“回两位小娘的话,听人家读《两京逸闻》,大家都说小李节帅写得好,写雪不见雪字,也应景儿,老妇人就背了下来,呵呵!”

“老毋姣,我们是小李节帅的家人,听见有人传诵他的诗词,心里高兴,这串铜钱就赏你了,再见了两位神仙般的少女兴高采烈地坐上了油壁车,缓缓而去。

忘了自己是来讨公道的,少年杜甫牵着马怅然望了很久,直到油壁车消失在车海人流中,才喃喃念道那首雪词末尾两句:“不觉天孙,剪水 惊问是杨花,是芦花?”

第三卷 河西大将 202。清洗203。君子欺方

202。清洗

天空压着铅一般厚重的云。整个阴沉沉的;披着积雪的树孤独地站在青海湖畔,一杆红旗半卷,一群朔方精骑拥着金盔黑甲的信安王李祎,朝陇右军的大营飞驰而来。

马蹄溅起的雪雾蓬起老高,那是不惜马力的奔驰,信安王李祎心如火烤,眼看王忠嗣已经打到星宿海了,后方怎的又出乱子了?

管理战俘营的录事参军吉温前来禀报,吐蕃大论莽布支在战前私会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他们在战前达成协议,吐蕃将石堡烽隧让给陇右军,陇右军假装衔尾追击,帮助吐蕃军诈取哈城,要将河西军置于死地。

一想起这事,信安王李祎就不寒而栗,皇甫惟明也太狠毒了,为了自己的功名富贵,竟要害死数万名河西军。

不过现在是李岩身兼河西,陇右二镇节度使,这事归他管,怎么还来让我这这个朔方节度主持审讯?

吉温说了。小李节帅听闻此事,一下子气怒攻心,为了给母马配龙种本就在青海湖畔受了些风寒。现在加上这事,一下卧床不起了,所以请委托德高望重的信安王李祎前来协助审理此案。

小李节帅病倒,这可是大事,进攻星宿海的朔方陇右联军,需要河西军粮草军需源源不断的支援,小李节帅一撂挑子,前方就得乱。

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吉温,信安王李祎暗暗赞道,这人虽然面相凶恶,但心思慎密,行事果断,熟悉大唐律,办案是把好手。

不将这个勾结吐蕃,陷害河西军的毒瘤除掉,河西陇右的数万将士谁人愿上战场杀敌?

远远地瞧见陇右军大营寨门前,一干陇右军将都亲自迎了出来,信安王李祎面容肃整,也没跟他们寒暄,这群军将即将是阶下之囚,待会审起案来才好公正无私。

信安王李祎没好脸色,陇右军将也不在意,信安王又不是小李节帅,不过是个大唐皇族,客军节帅罢了。

到了中军大帐。待陇右军将进了帐,朔方精骑立刻迅速地展开行动,将中军大帐围了起来。

听见帐外的脚步声,甲叶子碰撞刀剑的声音,临洮军使,游击将军王炅蓦然色变,慌张问道:“信安王,你打算干什么?”

“审案啊,这难道还不清楚?”李祎冷冷喝道,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吉温站了出来,极力装作一付和蔼的模样,问道:“大非岭战役前,你们与吐蕃军配合,未经一战,就收复了几座石堡烽燧,接受了大量的汉人工匠,可有此事?”

王炅一听就明白过来了,皇甫惟明的东窗事发,这会儿他多可怜,还蒙在鼓里,沿着唐蕃古道。喝风嚼雪,往星宿海赶去。

“吐蕃军闻知后路被断,逃得跟兔子似的,我们进军神速,攻占了几座石堡烽燧,难道有错?”王炅手一摊,装委屈装得跟小媳妇似的。

“吐蕃大论莽布支,千户麹丹巴可以作证,你们在事前曾与他们缔结盟约,这难道有假?”吉温泡了壶茶,品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

皇甫惟明的几个亲信大将装着很无辜的样子,王炅辩解道:“吐蕃军被河西军俘获了一两个月,行刑逼供之下,什么口供没有,从他们那儿取出来的人证不足为信。”

果真是狡诈之徒,皇甫惟明写给莽布支的书信,吉温曾经呈献给我看,信安王李祎将帅案重重一拍:“现在罪证确凿,你们还在这里彻词狡辩,拒不交代,罪加一等,来人,将他们先绑起来再说。”

吉温慌忙站起来,劝阻道:“信安王,办案得讲究证据,将陇右牙将王思礼押上来。”

王思礼被押进中军帐,神色萎顿,扫了一眼王炅他们。幽幽地叹了一声:“兄弟们,既然做了,就认了吧,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王炅怒目相向,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皇甫节帅对你,情同手足——”

“与吐蕃勾结的事我不清楚,可是在座的军将,一个月前,在青海湖畔送别皇甫惟明时,还在收罗编造小李节帅的罪证,想要构陷他,这事连我也有份,不信将下面的军校拿来询问。”兰州刺史韦皋满脸的愧悔,出来指证道。

将韦皋说的名字一一录下,吉温将笔一放,立刻站起身来:“信安王,可以动手拿人了吗?”

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人名,信安王头皮发麻,忙问:“吉参军,抓这么多军校,不会酿成兵变?”

“有各级监军在那儿,这些军校尽管擒拿。一点儿不会出乱子,何况秦马军,河西军共有数万,驻扎在青海湖畔,一旦有变,旦夕就会杀到。”吉温这会儿显示出他办案的能力,心肠狠毒,行事果决。

信安王,你不知道,小李节帅为清洗这批陇右将校,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功夫。这次借你的手除之,务必要做得干干净净,哪能有漏网之鱼,再说河西军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我得在大营走走,安抚军心,抓来的军校你去审吧,将断案的结果告诉我,我好上奏圣人,依**处。”信安王不忍见到这么多边军将校受刑,找了个借口开溜。

吉温神色庄严,拱手道:“嗯,卑职绝不滥用酷刑,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认罪伏法。”

信安王前脚一走,吉温立刻上前,给了王炅一个又响又脆的耳光,骂道:“河西军在前方甩膀子拼性命,你***忘了你是汉人,跟吐蕃人勾结,本参军就用你这付臭皮囊,做个道具。”

走了两步,又觉得不亲自打两拳不解气,吉温回身,对准王炅的腹部就是两老拳,看着他痛得弯下了腰,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冷哼了一声:“这才是个开始!”

被抓到中军大帐外的陇右军校,听到大帐内传来朔方军的呵斥声,皮鞭的抽打声,军棍的捶击声,烙铁炙肉的嗤嗤声,与之相伴的,是几个陇右大将,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

中军大帐一片奇静,与里面毛骨悚然的惨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陇右的军校开始战栗,仿佛那带血的皮鞭正抽打在他们身上,烧得通红的烙铁正炙烤着他们的肌肤,冒出一股青烟。浑身上下,还能找到一块完好的肌肤么?

陇右的几员大将是被拖出来的,脱掉了棉甲,衣衫破碎,头发蓬乱,浑身是血,大多已经不省人事,他们被拖出中军大帐,身后雪地上,几道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与吐蕃合谋,陷害河西军,陷害小李节帅,你们不过是帮凶,首犯就是这几位,生不如死,所以斩首,株连九族也轮不到你们,一个一个进帐来签字画押,不画押的就是首犯,拖进来受刑。”吉温对着第一批百多号陇右军校,沉声喝道。

这帮军校不乏有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可战场上,就是一刀一枪的痛快事,那经受得住这种折磨,要想聚众造反,想到各级监军还有他们的监士,这一个多月来,连讲带练,已经被河西军控制得牢牢的,心就凉了几分,队伍不好带啊,人心早跑到小李节帅那儿去了。

军校们亲眼见识了录事参军吉温的狠毒残酷,抱着一丝儿侥幸心理,自己不过是个从犯,罪会有多重?好汉不吃眼前亏,争相自诬认罪,承认自己参与陷害河西军的阴谋。

一轮针对陇右军的大清洗几日后就结束了,信安王李祎结案之后,将案件始末全部上奏长安,几员陇右军大将除了韦皋,王思礼外,全部入狱,等候问斩。

封锁住了驿站消息,原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竟然是豪不知情,正沿着唐蕃古道,紧赶慢赶地往逻些去议和。

大唐开元十五年二月下旬,日头也暖和了些,积雪开始消融,青海湖畔还看不到一星半点的鹅黄嫩绿,只在横笛声中,才有柳色青青。

信安王李祎率领朔方精骑,沿着湖畔,打马飞奔,他要前去探望生病的李岩,与他商议前线军需物质的事。

陇右军将勾结吐蕃,陷害河西军,录事参军吉温在军营里一批接一批地审,清洗出五百多名陇右军校,全押往大通堡整训,军中没生什么乱子,来自羽林骑的各级监军任了军校。

李祎上奏了皇帝,才醒悟过来,小李节帅这是在借自己的手排除异己,掌握陇右。

大唐这位身份神秘的皇子,果然心计深沉,我挑头审理此案,凭借自己的威望,让朝中的***没有话说。

不过这样看来,我与他日后岂不是成了同党,就是我想撇清这层关系,朝中的***会相信么?李祎嘴角浮出一丝苦笑。

李祎远远看见一片冰雪羊马墙围绕的营地,雪雾飞溅,一群勇悍威武的羽林骑迎了上来,为首的骑将,被马后的红旗衬着,生龙活虎,身上一丝儿病态没有,不是大唐的两镇节帅李岩是谁?

在大通堡装病,把我支使得团团转,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辩解,?信安王李祎见了李岩顿时火了,此刻的脸色就像谁欠了他的银钱不还似的。

203。君子欺方

洲拓安互李祎的脸色难看。李岩其实心里早有准备,浑设忘。反而像熟人似的陪着笑脸将他迎进了营地。

营地里,靠近湖畔那边,放养着一大群毛色油亮,膘肥体壮的母马,信安王李祎很是奇怪,策马过去。

他俯身在马槽里抓了一把的绿色的干草,从没见过,心中不解,便问道:小李节帅,这是什么马料?你还真成了青海湖的牧马人了。”

过过这西部牛仔的日子倒也滋润,日日与牛羊马儿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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