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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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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烈的都死了,剩下的吐蕃军都比较顺从,小绵羊似的?又饿了他们两三天,早就前胸贴着后背,饿得嗷嗷叫。如今看到噶尔部族过上好日子,心中早就顺从了。
得把俘虏中的强硬分子清洗出来,留下一帮奴才似的吐蕃军,李岩早有准备,朗声下令道:“将吐蕃王子赤祖德如押过来,问他是否愿降?”
这两天,赤祖德如吃了两顿饱饭,精神要好些,被押到大斗堡关前,瞧见了洗浴散发的吐蕃军士,心如刀绞,恨声喝问:“大唐军不敢用堂堂之阵对敌,用的是阴谋诡计……吐蕃的勇士们,你们能低下骄傲的头颅吗?”
几个吐蕃的大刀军一听,愤愤不平,一个百夫长从队列中越众而出,向李岩挑战:“小李将军,从我们中任选一人,你敢跟与吐蕃勇士比武吗?”
要的就是这效果,李岩朗声笑道:“我平生最敬重宁死不屈的好汉子,你们挑战我,还不够资格,吐蕃王子赤祖德如,你敢下场与我一较高下吗?羽林骑亲卫,放开赤祖德如,给他把刀,让他先活动一下筋骨,到时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赤祖德如被押到场中,松了绑,高仙虎递给他一柄百炼横刀,赤祖德如也被绑了好几天,心里憋着一股火,一把夺过横刀,缠头裹脑,一付跃跃欲试摸样。
李岩却未拿正眼瞧他,侧身对叫嚣挑战的大刀军百发长道:“至于你们,挑两人在场边侯着,待会有羽林悍将与你们决斗,三胜两负,你们输了,不愿投降的吐蕃勇士就自裁,全了好汉的名头,你们胜了,河西军就恭送你们这批军士出大斗拔谷,放你们回去。”
赤祖德如双手高举横刀,恶狠狠地扑了过来,李岩见他来得急,捆绑久了,身体有些僵,折铁刀横着斜撩,身子侧移,一刀迅疾如电,劈向赤祖德如的手腕。
这次可不是对李白那招,用刀背,折铁刀如切豆腐一般,赤祖德如的左手被李岩齐腕斩断。
就这个样子,横刀还紧紧抓在赤祖德如的右手中,断腕处的鲜血像股泉水般喷了出来,面孔刷地惨白。
李岩临阵可不会心软犹豫,飞起一个窝心脚,将赤祖德如踢向等着上场的大刀军百夫长。
提着滴血的折铁刀,李岩右手提着横刀,左手落在装着飞刀的皮夹处,慢慢地逼了上去。
大刀军百夫长虎吼一声,从赤祖德如手中抢过横刀,身影已动。敏捷得如雪山上的藏豹,两人交错而过,只听得李岩重重地哼了一声。
围观的河西军为小李将军捏了把汗。
另外一个挑选出来的大刀军十夫长闷声不吭,弯腰低身急冲过来,想要抱住李岩,为同伴制造机会。
就在一次呼吸之间,青影闪过,折铁刀横斩而过,一颗硕大的人头骨碌碌滚了下来,赤红殷艳的鲜血猛地喷溅出来,淋在李岩草青色的皮甲上,让他瞬间成了一尊血浴的杀神。
大刀军百夫长侧摔在地上,仰面朝天,眉间处赫然插了把飞刀。
大唐河西讨击副使,右威卫将军李岩如此悍勇,一个照面就伤了吐蕃王子赤祖德如,几招就杀了吐蕃两员勇将!
观战的吐蕃俘虏噤若寒蝉,半响做不得声。
“好!”城头上下爆发出河西军如雷的呼声,那面大鼓猛烈地敲击起来,鼓声如骤雨一般,让大唐军士浑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了。
场中军士谁人看清了李岩何时出的飞刀?只见他提着折铁刀,慢慢朝断腕的吐蕃王子走去。
第三卷 河西大将 166。刚则易折(四)求收藏求推荐)
慢慢走到赤祖德如跟前,李岩一脚将坐着的他踢倒在地,随即踩上他的脸,厉声喝问:“赤祖德如,本将军杀你如屠狗!给你一个苟延活命的机会,投降我,作为我的奴隶怎么样?”
你们这群吐蕃蛮子不是敢死轻生吗,现在你们的主帅,吐蕃的王子就踩在我的脚底下,受此大辱,看你们受得住不?
大斗堡城头上下,看到小李将军将吐蕃王子踩在脚下,感觉真他妈解气,河西军将士,羽林骑个个感到浑身热血滚滚,便齐声喝起彩来:“奴隶!奴隶!”声浪声经久不息,在大斗拔谷回响不绝。
“咚!咚!咚!”那面战鼓应景地一槌一槌猛烈地敲击,更增添了气势,连张九龄,牛金客都面颊潮红,大声呼喝,这景象大大刺激了吐蕃军脆弱的神经。
赤祖德如屡战屡败,又被绑了几天,信心大打折扣,动起手来身手也不灵活,那两名挑战的吐蕃蛮子也同样如此,饿了两天,身体的反应还不得比平时差上许多。李岩看着脚下精神恍惚的赤祖德如,暗笑道,这回虽然是侥幸得胜,可我一人独挑吐蕃三将,出手干净利落,骁勇善战的名头可就传开了。
赤祖德如被绑了几天,要是想死早就绝食而亡,估计这个奴才收定了。
赤祖德如这会儿精神彻底崩溃。
连接几战下来,屡战屡败,打得吐蕃军魂飞魄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弄成了草木皆兵的兔子。赤祖德如连连失利,还自我安慰,吐蕃不是不会打仗,只是战运不佳,被羽林骑,河西军占了先机。他们敢堂堂正正交战吗?
可是刚才就是正面交手,小李将军以一挑三,刀光一闪,左手掌就离自己而去,王子直接弄成残废,这功夫,彻底摧毁了赤祖德如身为吐蕃人的自尊。
李岩狠厉得像刀子一样的目光,直戮进他的心窝,在赤祖德如眼中,幻化出一尊罗汉金身,气势逼人,咒语声声,震得他头晕眼花,吓得脱口而出:“赤祖德如愿……愿意为奴!”
见达到目的,李岩微微松开脚,又故意大声喝问:“什么?听不见!”
“我愿意做小李将军的奴隶!”赤祖德如这句声音虽打着颤,但音量颇大,周围的吐蕃军士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脸上露出羞愤欲绝的表情。
转目四顾,李岩脸上的表情很嚣张:“你们都是大唐的俘虏,愿意像赤祖德如这样当奴才,活下来的,就好好做个大唐人。”
李岩松开脚,对着死狗般的赤祖德如踢了两脚,啐了一口在他脸上,大声喝道:“呸,来人,给赤祖德如包扎伤口,妈的,一个残废,只能当我的牧奴!”
李岩刀子般锋利的目光一扫过去,前排的吐蕃降军羞愤得垂下头去。
李岩的表演还没完,他走到那名眉间中了飞刀的吐蕃百夫长身边,拱手为礼,取下飞刀,用手让他的还未不瞑目眼睛闭合,又给他整理了衣角:“将这位勇士厚葬,他至少活得有尊严,让我敬佩!”
还是有强硬分子,一名年轻的吐蕃百夫长向前跨了一步:“吐蕃的勇士是雪山的雄鹰,就是折了翅膀。也不能像像乌龟那样在地上爬行?我愿像个勇士般赴死!”
“好!”李岩听后,拱手为礼,眼中尽是赞赏之色,头一偏,对身旁的羽林骑亲卫吩咐道,“带到那边的大坑,给这位赴死的吐蕃勇士一把刀。”
那名年轻的吐蕃百夫长接过锋利森寒的横刀,大步到了大坑边,猛地转过身来,对着垂头丧气的吐蕃军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帮胆小鬼,吐蕃的劲兵悍将,怎能被人关在笼子里,那还是雪山上展翅翱翔的雄鹰吗?屈辱的活不如壮烈的死,我们吐蕃人以战死为荣!”说罢,一刀就抹了自己的脖子,随着一道血线飞溅而出,扑在土坑里含笑赴死。
“好汉子!”重斧陌刀手整齐地赞了一声,那是事先排演好了的。
吐蕃降军全体沉默了,没有人说话,,一个跟着一个,一大串,从队伍里走出,像得了瘟疫似的蔓延,大坑里转眼倒了一大片。
英勇赴死的场面也壮烈,站在堡墙下警戒的重斧陌刀军阵,对每一个自杀吐蕃降军,都整齐地大声赞道:“好汉子!”
城头上,受降的河西节度使张九龄看得心惊胆战,这是哪门子的事,这一眨眼功夫,一千多条性命就没有了。
张九龄从未见过这般残忍之事,张嘴就要叫停,却被节度副使张守珪拦住:“张河西,你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吐蕃降军四万余众,如果不肯真心归降,存有异志,留下早晚是心腹大患,小李将军的手段高明,我们也不用背负杀俘的恶名。“
节度副使张守珪是久厉边戎的老将,张九龄想想,也是这个理,但不忍再看,转身吩咐道:“准备祭祀物品,就在城头,我要拜祭一下这些英勇赴死的吐蕃将士。”
巨大的土坑快要被尸体填满,横七竖八地叠放得老高,自杀的吐蕃降军有了七千多人,闻讯赶来的扎林千户顿时被这场面吓呆了,泪流满面,心神失守,一下跪在地上,哀求道:“求你们不要再死了,低下骄傲的头颅,忍辱图存,给吐蕃留点元气吧。”
可是吐蕃降军仿佛没听到似的,一个个兴奋地从他身边经过,高唱着战歌赴死。
护输可汗一阵胆寒,回纥可汗部不做大唐的顺民,也是这样的下场,他们昨日在大马营草滩看见了成片成片的紫花苜蓿,那是一片紫色的花海,部族已经学会圈养生猪,在大马营草滩,他还看见了老弱妇孺脸上露出的幸福笑容。
顺昌逆亡,就是大唐对丝绸之路上诸胡的国策,再没有部族,都是大唐人,就能过上好日子。
城头上,白色的经幡在秋风中飞舞,已摆好香案祭品,张九龄已穿上道袍,外套罡衣,向着大坑拜祭。
四万多吐蕃降军死了一万多,剩下的两万多吐蕃降军经过洗浴,暂时做了大唐的顺民。经过这生死考验,两万多降军戾气尽退,修桥筑路,水利工程,绿化戈壁,事情多着呢,用起来异常顺手,马上就被被安排在大斗拔谷加宽加深河道,整修道路,焚烧尸体的事自然也落在他们头上。
两万多吐蕃青壮降军,饿了几天,在粮食的诱惑下,对生的渴望下,热火朝天地在大斗拔谷干了起来。
几日过后,大斗拔谷。
一群年轻的忍卫飞驰过吐蕃降军整修过的平坦道路,为首的正是李岩与冷霜儿,来到被炸塌堵塞的那段河谷,瞧着那堆巨岩乱石,李岩轻声吩咐忍卫寻了几处地方,小心翼翼装上陶罐炸药,远远躲开后,忍卫点燃了长长的引信,快速地跑到小山包上躲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瞬间,几声炮响如晴空惊雷,炸了开来,巨岩乱石摇晃几下,突然溃决,积蓄起来的溪水带着巨大的动能,裹挟着石头,一路向下游冲去。
忍卫们张大嘴巴,耳塞棉球,过了一个时辰,水位才降了下来,重新变得清澈平缓,河床里堆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冷霜儿面对雷霆之威,也感到阵阵心惊。
“传令,命高适带着吐蕃战俘营过来,清理道路上和溪流中的石头,紧邻这座小山包修筑一道关城。”李岩向忍卫吩咐道。
牵马绕过溪流中的乱石,李岩与冷霜儿带着忍卫过了这段狭窄的峡谷。
走了一段路程,遇见了留守的忍卫,一路走,一路交谈。
听到丁三摇身一变,摇身变成了吐蕃的副整事霞扎丹吉,带着一帮吐蕃降军,远赴逻些上任去了,李岩大吃一惊,忍卫的发展太快,都有些失控了。
这事得好好筹谋一番,打入吐蕃内部,多整点事出来,祸害吐蕃的朝政,不战而屈人之兵。
听到一阵沉闷的巨雷从山谷中传来,碎金堡摇了几摇,正在碎金堡城头驻守的少林武僧心中的大石放下,浑身一阵轻松,悄悄地互相奔走相告。
这条凶险的绝壁小道,双马不能并行,河西军出兵青藏,至少得花半月时间,万一吐蕃反应过来,调集重兵,这么好的战机就白白地丢掉了,李岩一路急行,一路盘算着。
这次得把吐蕃揍得狠了,给丝绸之路换来数年的和平,李岩不再顾忌火药的出世,不过能隐藏多久算多久,爆炸的事只能交给忠于自己的忍卫来办。
将战马放养在河谷,由专人照料着,一行人徒步登上绝壁小道,边走边规划出爆炸点,得把碎金堡关前的小道拓宽一倍。
到了日暮,才进了碎金堡,无花和尚率少林武僧迎了上来,李岩赞道:“少林武僧好胆色,智夺碎金堡,仅凭一百多人,守得连只鸟儿都飞不过去,硬是断绝了吐蕃的消息。”
高大威猛的无花和尚呵呵笑道:“这碎金堡关前关后的道路凶险,堡内弓弩箭矢也多,但我们怕走露消息,从大斗拔谷陆陆续续逃回来的溃军,被诓进堡来,连个泡都未冒,就被弓弩齐发,刀棒俱下,屠了个干净。”
“吐蕃那边呢?”李岩心系大局,急忙问道。
无花和尚拱手答道:“逻些来的金箭驿传有一拨,说送筹集运送军粮的事,进攻玉门关的悉诺逻恭禄倒是派了三拨铁箭驿传过来,询问战况。”
看来吐蕃国内还蒙在鼓里,傻乎乎地往这边送军粮,那可是块肥肉,现在得派忍卫前去盯着。
倒是这悉诺逻恭禄战场的嗅觉太过灵敏,是个不好对付的敌人,李岩暗暗警觉,羽林骑抄掠青海湖地区,要是悉诺逻恭禄反应过来,断了通往大斗拔谷的后路,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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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河西大将 167。花月醉雕鞍(求收藏推荐)
一轮明月挂上中天,玉盘似的皎洁。
安宁静谧的大马营草滩,摇晃着碎碎月光的河面,大片大片紫色的苜蓿花浮在月色里,随风摇曳,有种说不出神秘朦胧的美感。
汉阳堡外,一阵马蹄声错落,惊扰了月夜下的静谧,百多骑羽林亲卫簇拥着右威卫将军李岩,踏着月色到了堡前。
夜风过处,隐隐有花香袭人,李岩勒马扯缰,连番征战,心也觉得疲乏,不由循着花香转头望去,月色似银,大片大片紫色的花海入得眼来,心头一怔,这不正是在永穆山庄种植的苜蓿花吗?
永穆姐姐,不知她与孩子如今怎么样了?想到这个,李岩心里泛起一股酸涩,回想当初与永穆公主结识,虽然当时自己是有求于她,可她还是把一颗真心全系于自己身上了。她善良多情,识得大体,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却偏偏只能姐弟相称,真是委屈她了。
有朝一日,我能大权在握,能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么?
李岩摸了摸揣在怀中的信笺,不由思绪万千。信是驿路传过来的,信不长,只言片语几句话,说他们的孩子现在能歪歪扭扭地走路了,家里都好,就是想他……
“我去那边转转,一会儿便回,你们别跟来。”李岩翻身下马,向那片苜蓿花海走去。
羽林亲卫见他们的右威卫将军神色黯黯,不觉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吱声,牵着马远远地跟着他。
李岩转身走了几步,就把怀中的信摸了出来,这几日战事频繁,他只在接到信的那天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后就一直贴身藏着。他边走边打开带着体温的信笺,月色下,娟秀的字迹又一次映入眼帘,忍不住捧在手里轻声读了起来。此时,他触景生情,眼角红红,对着信纸柔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仿佛永穆公主就在跟前似的。
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这情景被一班羽林军亲卫瞧见,都有些惊愕差异了,不知他们心中冲锋陷阵,敢死轻生的小李将军,竟也会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李岩的目光在信笺上平移着,最后定在最后一个字上,他觉着最后一笔的墨色有些淡,仔细一瞧,才发现是被化开了。指腹划过那化开的印记,那是永穆为我流的眼泪吧,美人卷珠帘,深坐蹙额眉,但觉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李岩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永穆公主给自己写信时落泪的样儿,想到她的性子内向,什么都藏在心里,这个样子,一定是想我想得紧了。
“你不该想我,应该恨我才对,狠心把你一个人丢在府里,日日独守空房,为我照顾孩儿,你就不怨吗?我答应你,等这里的战事一结束,我就将姐姐接到身边来。”李岩走入苜蓿花丛中,随手折了一支,夹在信笺中,一同放进怀里。
永穆的信勾起了对她的思念,心中溢满了她的好,不得不发。回想起那时与公主春日同游的情景,不由伸手解下了随身携带的横笛,放到嘴边,悠悠吹了起来。笛声轻灵清越,回旋往复,往事如烟,丝丝缕缕仿佛就在眼前。
笛声委婉缠绵,在寂静的夜里,如泣如诉。缕缕笛声隐隐约约钻入了在城头等候的张若兰、康雪儿的耳里,惹起无穷的心事。
就在下午,她们接到羽林骑传回来的消息,满心欢喜地等着李岩回来,连日的战事,也没顾得上好好说说话,好容易得了一个空,两人商量着给他置办一桌酒菜,趁着月色正好,赏月吹笛,不曾想,人久等未归,羽林骑回报,小李将军就在堡外,在城头听见这缠绵绯恻的笛声传来。
两人俱是一呆,张若兰靠在垛口,叹了口气,说道:“这倒好,就剩下我们两个了。长安那边独守空房,我们这儿,难道不也是这样吗?”说罢,拉了康雪儿坐下,紧咬着唇:“雪儿,我们不管他了,他愿意在外边吹笛犯相思病,就由他去好了,我们回府自己吃。”
“还是等他一下吧。”康雪儿看着张若兰有些怒气,想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肴,劝道。
耳边的笛声还未停,张若兰心中愈觉郁闷,对康雪儿说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带个酒囊,我们姐妹俩正好出堡踏秋赏月。”康雪儿也觉得闷,便点了点头。
牵着两匹马出了汉阳堡,张若兰一眼便瞧见了远处一抹淡淡的黑影正如痴如醉地吹着笛子,一咬牙一跺脚,取下酒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康雪儿也不示弱。
两人量浅,带着七八分醉意,便翻身上了马,与康雪儿一前一后,朝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哪是什么踏秋赏月,是一路狂奔啊,速度带来的刺激感冲淡了心中的愤懑,跑了许久,才渐渐慢了下来。
后面的康雪儿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叫道:“若兰,你跑得太快了,我险些追不上了。”
张若兰此时心中的闷气也发泄的差不多,听到康雪儿的话,脸上不由一红,暗暗骂道,你喝哪门子的醋,人家孩子都有了,想想还不是应该的。
“康雪儿,我们回去吧,一声不吭地跑出来,岩哥儿知道会担心的。”张若兰转过马头,说道。
“嗯,我也想回去了。”康雪儿知道张若兰的气平了,知趣地应道。
月夜清冷,蹄声得得,两骑追了过来,却是李岩与冷霜儿,一见张若兰醉醺醺的模样,李岩揣着明白装糊涂:“若兰,给我一口酒。”
仰脖大喝了几口,李岩带着几分豪气:“我们月夜驰马,醉酒赏花,也是桩快事!”
不待张若兰回话,李岩已驱马前行,吟诵声随夜风缓缓送来:“虽居焉支山,不道朔雪寒,女儿马上笑,颜如颊玉盘,翻飞射鸟兽,花月醉雕鞍。”
一轮明月,两地相思。
帝都长安,平康里,永穆公主府。
院中山石花木浸在溶溶月色里,一团昏黄的光晕在水岸边移动,月色下依稀看见两个女子,抱着个小孩,踏着石径,缓缓而行。
卢眉儿提着竹丝灯笼,永穆公主抱着小元浩,眼瞅着岩哥儿亲手载植的花木,更加繁茂葱茏,在月色下高低错落,永穆公主转着儿子说:“元浩,看见没有,这是你爹爹为娘亲手布置的。”
“木马,滑梯……娘,我要爹爹!”小元浩已有一岁多了,在他母亲的怀中不安分,扭转小身体,伸出手来,模糊不清地喊着要着爹爹。
永穆公主不管儿子听得懂听不懂,贴着他的小脸道:“你爹爹是个好男儿,他为了保卫咱汉人不被吐蕃强盗欺负,投笔从戎,当上了大将军,打了几个大胜仗,已被父皇封为河西节帅,是个大英雄。”
“我,骑木马,当英雄,打强盗!”小元浩捏起了小拳头,还用力挥了一下。
“小元浩,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卢眉儿转过身来,夸赞道。
元浩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伶俐,我与岩哥儿不是姐弟,永穆公主心中快乐,沉甸甸压在心中的担忧早就随风散去。
帝都长安,公卿大臣私下流传,李岩是皇帝的私生子,这些永穆公主那里知晓,只知道,岩哥儿是皇义子。
可两人仍是同宗,按唐律,李岩不能尚公主,两人始终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过一辈子,世上的事都是这样不可求全,就如月圆月缺。
卢眉儿心中为李岩与永穆公主感伤,垂下头去,眼角隐隐有泪。
“眉儿,你怎么了,岩哥儿有勇有谋,在河西立了大功,惠妃娘娘在宫中传出话来,小李将军早晚都会封王授节,你们姐妹嫁过去,风风光光,姐姐给你们准备一份丰厚得嫁妆。”永穆公主安慰卢眉儿道。
为人作嫁,永穆公主是如此的善良重情,卢眉儿忍不住眼泪成行,哽咽道:“永穆姐姐……小李将军来信……说得轻松,其实霜儿姐姐来信,说他逢战争先……敢死轻生,每一次她都提心吊胆,一旦遇敌,她都……都愿意用身体替小李将军挡刀遮箭。”
“可怜了霜儿,你去封信问问,岩哥儿心里究竟装着我们姐妹没有?”永穆公主咬了咬牙,却是恨不起来,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掉。
一院的月色霜华,凉凉秋风入怀,让人感念心事,似有默契般,转瞬间成了一对泪人儿,小元浩感到母亲思念的悲伤,小嘴一撇,“哇哇”地哭了起来,慌得永穆公主抱紧他,轻轻地拍打着他后背安慰起来:“小元浩,不哭,爹爹会骑着高头大马回来,送你一匹小马驹!”
第三卷 河西大将 168。驱虎吞狼(求收藏推荐)
朝阳给终年不化的祁连雪山镀上了一道金边,护输可汗策马缓驰,身后跟着大队的回纥骑兵,默默地穿行在青草连溪的大斗拔谷。
大斗拔谷,被炸塌的那一段河谷处,紧邻小山包处,吐蕃降军正“吭哧吭哧”卖力气搬石头筑关城,奴隶般供人使唤,一日三餐的饱饭还挂着奖勤罚懒,谁不卖力气饭就吃不饱,还被抓到罪囚营里去,干更重的活,罪囚营除了鞭子外,还有刀棒,想寻求解脱的就到哪儿去。
吐蕃降军表现得好的,还有奖赏,到大马营草滩一日游,参观农庄牧场,还有一顿酒肉,美得很!他们醉醺醺回到大斗拔谷,带着得意洋洋的神情向伙伴夸耀,第二天,工地摔膀子挥汗如雨的吐蕃降军更多了,榜样宣传很得人心啦!
瞧着往日威风不可一世的吐蕃军,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护输可汗暗自惕凛,这就是战败者的下场,
大唐的威严是不允许谁去挑战的,吐蕃悲惨的结局就是个例子。护输可汗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加快了速度,奔驰起来。
护输可汗远远瞧见了山顶上的碎金堡,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散发出金子一般的光泽。
这还是那条双马不能并行的绝壁小道吗?
这段绝壁小道并不长,现在被拓宽,可供三匹马并行,靠悬崖的一边还有石柱子,上面系着又粗又硬的缆绳。
这是怎么回事?小李将军将河谷阻断,又将它弄开,现在又把这绝壁小道拓宽,这么短的时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莫非他真有神助?
绕过一夫当关的碎金堡,纵马上了青藏高原,放眼望去,护输可汗感觉呼吸有点紧,这是典型的高原反应。
回纥骑兵源源不断地驱马上了高原,前锋的哨骑扮作吐蕃的溃军,顺着河谷,早撒了开去,观察地形,搜寻迁徙的吐蕃部落,抢劫抄掠,小李将军说过,要有的放矢。
沿着河谷下去,回纥骑兵将向北抢掠甘泉水上游的吐蕃游牧部落,金银牛马羊群毡帐大车什么的,全送回大斗拔谷,碎金堡驻扎着五百镇军,山脚下的大斗拔谷还驻扎着一营军士,牢牢地守住后路,足可让人放心。
一片激烈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几十骑羽林似道狂风般卷了过来,怒马如龙,油光水滑的毛色在阳光下闪着绸缎般的光泽。为首的骑将正是小李将军,护输的儿子,骨力裴罗在马后紧紧跟随。
在狮虎般勇敢,狐狸般聪明的小李将军身边耳闻目染,骨力裴罗能成长为回纥部落的英雄吗?
护输可汗赶紧迎了上去,现在他可不是什么回纥可汗,而是大唐河西军序列中的回鹘军军使,正五品下的游击将军。
“哈哈,回鹘军果然是迅捷如鹘隼,此行道路艰险,任务重,护输将军可要小心了,吐蕃军的悉诺逻恭禄可是个难缠的人物。”李岩大笑道,言语中满满都是扬鞭塞外的豪情。
自己要对付的就是这位吐蕃名将,最难啃的骨头交给回鹘军,护输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回纥在甘州城下坐山观虎斗,已经引起了小李将军的疑心。
小李将军的手段可是厉害得紧,他比武胜了吐蕃得勇士,几句话就让成千上万的吐蕃军士自杀,护输几回都从梦里惊醒,一身是汗。
还得说几句给护输提点劲,李岩马鞭西指:“河西军此次出军秋掠吐蕃,就是个烧杀掳掠的事,中路右威卫郎将郭子仪率三千羽林骑,三千宁寇军向西直扑过去,我亲率五千羽林骑横扫青海湖,你率回鹘军北击甘泉水。“
青海湖那边也不好打,那是吐蕃的产马之地,青海骢就出在那个地方,都是骁勇善战的吐蕃部落,何况石堡城,哈城,吐蕃还驻有精兵。
还是没人劝得了小李将军,听他说要亲率羽林骑出击青海湖,护输大吃一惊,中路河西军可是个幌子,最多派小股游骑骚扰柴达木盆地的边缘,大军只在碎金堡方圆百里的范围活动。
“你放心,我已给玉门军使杜希望去了密信,要他注意悉诺部的动向,随时准备出关衔尾追击吐蕃军。”李岩凑近了一些,低声告诉护输。
与玉门军南北夹击,压力顿减,护输心里着实感激,在马上重重一拱手:“谢过小李将军。”
李岩朝羽林亲卫喝道:“取千里镜来!”
亲卫校尉高仙虎递上一个檀木盒子,李岩将它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两支千里镜,裹着迷彩的棉套:“这是千里镜,侦察敌情,观阵料敌,用处颇大,就赠予护输将军,望回鹘军早日将捷报传来。”
小李将军送我千里镜,这可是河西军的利器,他对回鹘军推心置腹,坦诚待人,护输也算得上枭雄人物,一时眼眶湿热,语带哽咽。
想让回鹘军与吐蕃死拼,不下点血本怎行?李岩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让护输如沐春风。
“骨力裴罗,好好跟小李将军学习。”护输对着爱子叮嘱道,目光中带着慈爱之意。
骨力裴罗在旁边一声不吭,只是点了点头,透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
“祝回鹘军马到功成,旗开得胜。”李岩拱手送别。
临别才被李岩的友情感动,护输忍不住叮咛了几句:“大斗堡一役,小李将军已经扬名天下,吐蕃上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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