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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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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刀枪齐下,一点都不手软。

借机发难的后续同伴还没冲过拒马,发现前方的同伴已经倒在血泊中,正纳闷这伙团练怎如此手黑,团练又扔过来两个圆形铁罐,这种铁罐军汉们认识,是施衙内的霹雳弹,在东海县剿灭渔场教徒的时候,施衙内手下使用过。

当军汉们一边发出找到目标的信号,一边躲避的时候,霹雳弹爆了,靠近拒马的人全体倒下。于是军汉们准备往回跑,这时,原先路边两座奇怪的建筑喷出了火焰,无数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汉子布满那两座建筑,枪口冲着他们不断喷洒弹丸,于是军汉们终于明白了,那黑窟窿是射击孔,茶寮的窄窗是射击窗。

只是军汉们到死都不明白,馒头丘与茶寮里的人是怎么来的?

前有阻击后有拦截,闹事的军汉被拦阻在空荡荡的拼花水泥路上,如今他们当中已经没有站立这,敢站起来的人都被打倒了,团练们兴奋的轮流拿火枪,把他们当靶子一样练手,打过枪的团练兴奋的讲着经验,没打过的团练排着队,紧着催促前方的枪手赶紧过把瘾离开射击位。

最初,军汉们也曾奋勇向前,企图夺取一个狙击位,但获得有力的防守位置,但自从团练们用上两份火药后,一切变了,挨了一枪的人再也无法站立,常常被弹丸的冲击力打得飞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只能趴在地上,等待枪击的结束。

只看了一眼,时穿觉得没啥说的了,难得有这样的好靶子,团练们玩得开心,何必扫他们的兴呢?故而时穿揪住施衙内,指了指后村,说:“我们去哪里……你身上现在有多少霹雳弹?”

施衙内身子只往前冲,时穿有点抓不住,听到时穿的话,衙内倒是静下来,回答:“我总共带了三十枚,分给你用了不少,现在也就七八枚的模样……我说,你徒弟说你自己会造,造出来的东西威力更大,我还指望你呢,你不能让我空手回去,没这些家伙使,我感觉上光着身子走路一样。”

蒙县尉看清了情况,迟疑地说:“他们真是……”

话说一半,蒙县尉立刻明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即使明白也不能说。对面是不是涟水军的人,关他什么事?时承信能把他们变成一堆死尸,更好——死人是不能说话的。这种时候,县衙不能出头呀。

蒙县尉乖乖的扭身,时承信虽然没招呼他,但他毫不迟疑的随着时穿走回拐角,又顺着弯弯曲曲的街巷,走小路来到了后村——白虎山路后。

时承信仿佛具有未仆先知的本领,一行人刚到后村,远处奔过来上百号人,这些人明显是想来突击的,他们手里都拿着刀枪,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听到村口喝止的声音也不减缓速度,舞者刀花扑了上来……

蒙县尉吓得腿软,他哆哆嗦嗦的责骂:“朗朗乾坤,青天白日里,你们……想造反不成?”

在政教合一体制下,官员是神一样的存在,一般来说,官员对屁民这一声呵斥,能让大多数屁民放弃反抗的念头。可是这话对横下一条心的盗匪没有,对面扑来的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舞者刀花继续冲锋。

施衙内倒是不慌不忙,哦,不,他显得有点信心爆棚,见到这些人恶狠狠的扑过来,他笑眯眯的从仆人手上接过火把,伸到时穿面前,温柔的催促:“你请!”

时穿没客气,他将手里握的铁罐凑到火把面前,点燃导火索,任导火索哧哧的燃烧着,还有闲心说了句:“啊,等玻璃做出来,有了玻璃粉,咱就有了导火索。”

“十秒——”施衙内尖声喊道:“——到了!”

话音刚落,铁罐飞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铁罐在空中炸响,硝烟刚刚腾起,时穿再度将另一个铁罐凑近火把,点燃导火索后还在问:“你说,他们怎会这么大的胆子?”

“快扔!”。施衙内继续尖声喊。

剩下的几个罐子时穿倒是没拖延,随着他接二连三的扔出铁罐,整个后村笼罩在一片白烟中,眼中传来不断地呻吟与惨叫,而驻守的团练也反应过来,冲着白烟中盲目的放起了火枪。

砰砰砰,爆豆似的枪响成一片。村内警钟也敲响了,远处传来团练的跑动声,时穿侧耳听了听,马上说:“在这等我。”

随即,时穿钻进了硝烟中。蒙县尉愣愣的问:“他去……干什么。”

施衙内擦擦汗,学着蒙县尉的口头禅说了句:“娘也,再不给这厮举火把了,看这厮扔霹雳弹,真是一种心惊胆跳的折磨。”

“霹雳弹噢!”蒙县尉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口说:“这玩意真是军国利器,朝廷……啊,你父亲……”

大概蒙县尉想说:这玩意到了朝廷手上更好,你不打算把配方献给朝廷吗?你父亲也是军方的人,有没有大规模配备这种武器的意图?

蒙县尉是望着村口说的,但随着他的话,村口的硝烟逐渐飘散,蒙县尉神智渐渐有点失控,他边抽着冷气边说,语不成句、词不达意……

第294章 一言九鼎

硝烟散尽,呈现在眼前的场景,那地狱相比也不为过。

六七颗手雷不是造成这幅惨状的元凶,手雷的爆炸威力毕竟有限,真正造成眼前惨状的,恐怕是比手雷还祸害的时穿时承信。

当然,手雷爆炸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毕竟这些霹雳弹都是时穿投掷的,他们的每一个落点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第一颗手雷在半空中炸响,弹片将当先冲锋的人无一例外的击倒;剩下几颗手雷,每颗人群最密集处爆炸,使得每颗手雷都物尽其用的造成最大伤亡。

现场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铺就一条血淋淋的屠杀之路,重伤未死的伤员哭叫着,拖着炸出来的肠子在地上艰难爬动着,想尽快脱离这血肉地狱——但这些还不算什么,最令人恐怖的是一条尸骸铺就的道路。

没错,那条道路使用尸体铺成的,在那条路上,所有的尸体都头冲外躺着,这些尸体尸身都比较完整,但却是奇形怪状的,他们统一的特征是:断折。有些尸体脖子歪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角度,有些尸体腰部扭曲的令人不忍目睹,有些尸体双腿……

匪徒们冲锋的时候,因为道路限制,不自觉的排成一字纵队,这条尸骸铺出的路也呈一字型,除了爆炸点附近看不出明显的痕迹外,其余的地方全由这条尸骸之路填满路面,大路一直通向路的尽头——尽头处,时穿正揪着一名头目模样的匪徒盘问着。

蒙县尉也是老公事了,看到尸骸的痕迹吓得两腿直哆嗦——这时承信究竟是什么材料打造的?从尸体的分布看,冲来的匪徒来隐蔽的姿势都来不及做出,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匪徒做出隐蔽姿态,没有。

也就是说:这么多身强力壮的军汉,不曾令时承信的脚步放缓片刻,他简直是一路狂奔冲到了队尾,他经过的路边上,活人都变成死尸?

这是什么样的骇人速度?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

“这应该是最后的人手了吧!”身边的施衙内想的跟蒙县尉不一样,他对时穿的胜利仿佛天经地义,所以他只对战斗后的善后感兴趣:“他们能出动多少人手,一百五十人是上线,过了一百五十人,哪怕再手眼通天,监军弹劾下来,也遮掩不过去——私自调军一百五十人之上,那是谋反罪啊。

还有,县尉大人已经来了,说明县衙已经开始接手这件事,再发动进攻那就是进攻县衙,是哗变,是谋反……这次进攻过后,他们再从本部调军,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所以他们不敢动手了——只要在场的人被全歼,他们可以抵赖过去,这口气他们只能忍下来……”

蒙县尉知道施衙内说的是什么,他也知道施衙内这话是说给他听得,思索了片刻,蒙县尉干脆把另一桩麻烦也上交:“咳咳,这倒不一定,我听说房州反了王庆,可是这等谋反大事,朝廷也瞒过去了,不是吗?”

“从来没有被瞒过去的官家!”不知什么时候,时穿回来了,施衙内也没问对方审讯结果是什么,他点头打了个招呼。只听时穿继续说:“‘官府’这个概念本身包含官家,他才是官府的最高首领,所以只要是官府做的事,都可以说是当今官家做的,没错,是在他指挥下,是在他统治意识下,官府按照平常运作的惯性,做下的事情。

王庆作乱,出面瞒下来的是谁,是官家任命的官员——不是外国官员,是当今官家亲自任命的。而方举人嘛,一位举人老爷作乱,哪怕是曾经的举人老爷,官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但出售官爵以及举人身份的是当今官家任命的童使相,卖的钱已经被童使相与当今官家分了,官家拿这些钱修建艮岳,修建花园,都花了。所以这件事必须瞒下来。”

施衙内咧着嘴大笑起来:“好啊好啊,张大尹真是聪明,这么大块肥肉自己坚决不插手,海州县着急的跳出来,这下可惹了大麻烦。”

“大郎,这该怎么办?”蒙县尉急得满头汗。

“这是海州县的麻烦,不是我的麻烦!”时穿推得很干净:“方员外召集亡命,蒙县尉亲眼目睹了,我逼不得已调动团练……哦,眼看事情办完,不仅没有功劳,有可能惹麻烦,啊,方举人留下的那些田产与财宝,海州县看着办啊。”

团练们流血流汗,上面既然要在这事上玩花样,不怕团练闹腾的话,那就插手分赃吧。嗯,海州县如果大方,让团练们得了实惠,那我就压下团练的不满。

蒙县尉想到方家大院抄拣出来的财富,心中一阵阵绞痛,不,还有赵家,方家赵家几辈子积蓄,这才是一笔最大的财富,蒙县尉刚才不谈,是因为依理该县衙接管这笔钱财。而作坊、铺子这些“浮财”,团练想伸手,人家辛苦一趟,总得喝点汤吧。

就在刚才,时穿想廉价买下那些田土,蒙县尉觉得也可以接受——他方举人这段时间有多么挣钱,大家都看着呢,所以,存在方举人屋里的那些钱才是大财富,作坊、铺子、田土,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官府不好自己经营,时承信愿意就拿去,反正损失不多。

但事到如今,蒙县尉才明白:原来官府才是喝汤的那位。

“这个,方家大院抄出来多少财宝,嗯,还有赵家?”蒙县尉试探的问——总得给我们留下点汤吧?

“方家的,大约有十万贯吧,赵家的不多,大约有千贯上下……”时穿随意的回答。

蒙县尉轻轻松了口气:十万贯,听数目很吓人,但是宋代是个极富足的时代,上户之家,资产从十万贯起步,方家原先就是上户,生意做得这么大了,家产若没有十万贯,上上下下都不好交代……然而,这十万贯,却也是官府的底线。

至于赵家,只是个“附逆”,宋代不株连,“附逆”案牵扯不多,能抄出千把贯……这也是官府底线。

汤水,这绝对是汤水。

官府的底线,意味着官府只能拿这数目上报,即使其中有油水,剩下的也是残羹冷炙。

面对蒙县尉无可奈何,以及愤恨的目光,时穿也不想把官府得罪太深,他哈哈一笑,点醒说:“官府不是要遮掩举人谋反的事吗,举人若没有谋反,哪有抄家?”

对呀,对呀对呀——没有抄家,那这十万贯岂不是……嗯,海州县还独吞不了,张大尹闲闲的插手在旁边看着,还有府衙上下官员需要打点……

可毕竟是十万贯啊,大家分一分,再怎么说,县衙里剩下几万贯不成问题吧……哦,府衙里的人,没时承信这么黑吧?

蒙县尉心事重重的抄手站着,眼前无数团练奔跑过来,他视而不见;团练们阵阵惊叹,他听而不闻;连团练打扫战场时让他腾个地方,蒙县尉也好脾气的走开,等到蒙县尉清醒过来,他已经回到了方家大院。清醒之后的蒙县尉立刻拽住时穿的袖子,急切的说:“还是得说谋反!”

“你说了算!”时穿回答的很爽快。

“但不能说方举人谋反——就说方举人名下的家丁、佃户谋反,兵火迁延致使方举人一家殒命……”

时穿一指方家祠堂:“方举人那位妻子,还监禁在那里。”

“方举人收容教匪,罪责难逃——至于方举人那位妻子,交给县衙吧。”

时穿看了一眼蒙县尉,忍了忍,还是说:“你比我心狠!”

既然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想欺瞒,把方赵氏交出去,她还能活吗?

不过,这已经不是时穿的事了。

蒙县尉越说越快:“只是收容教匪,罪责少一点,上面也好交代,最多说他做事糊涂。至于方家旁系家眷,大不了是个流放之罪。至于方家的家产嘛,大半毁于战火,明面上的一些东西,官府发卖一部分,你们自己再得一点,头上还有个平叛之功,这样大家都好。”

“无所谓了!”时穿板着脸说:“经过这件事,你再提点一下瞿知县,不要什么事都插手,让大家都消停点好不?”

蒙县尉连连点头,神态恭敬异常。旁边的施衙内都快笑出声来了,他是整个事件的参与者,知道瞿知县只不过是被时穿当枪使了,如今方家赵家已经除去,崔庄里时穿一言九鼎再无反对者,而且,查抄的方家赵家资产被时穿得了大头,便是他施衙内,事后都不得不关闭盐场以回避官府的注意力。

算来算去,整个事件只有时承信的了大便宜,而蒙县尉这厮,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并且直夸卖的妥当……

而这还不算终止,方家赵家的资财又将被时穿拿来笼络四乡,接下来,时穿不仅在崔庄一言九鼎,眼看在整个海州乡下,都没人敢冲他翻白眼,这是个什么威风?蒙县尉都要搬入崔庄显示立场,今后海州县,怕是地方官都得看时穿的脸色了。

什么叫豪绅,大约这就是豪绅吧。这番操作手法,似乎跟姐夫当初在东海县的操作手法,更直接,更凶狠。

蒙县尉走了,商量完正事,他向时穿借了三十名团练沿途护送,都没敢在崔庄多停留。等他走后,时穿带着一身硝烟,招呼等待许久的各乡保甲长:“现在,继续谈我们的事……”

第295章 有钱不如有势

时穿再开口时,保甲长们一片敬畏,他们肃静的起身,拱手向时穿行礼:“大郎怎么说,我等怎么办。”

时穿惊讶的歪了歪嘴,但马上明白了——他们这是怕我啊。

两宋五百年,公认的两宋第一强硬人是谁?王安石拗相公。

即使这样一个“天变不可畏、人言不可畏、祖宗之法不可畏”的家伙、五百年来第一强硬人,他变法的时候想从老百姓兜里骗出钱,也不是招呼城管上去“依法”打砸抢,而后要求屁民称赞它伟光正。不,他只是雇了歌伎,载歌载舞的吸引人流,诱骗老百姓饮酒以增加酒税。

与之对比,可以说,在两宋五百年间,再也找不到像时穿这样强硬的人,一言不合,敢拼敢打敢杀,直接将仿冒他家产品的造假者安上个了不得的罪名,导致家产抄没,女眷流放……

这是一个人情社会,宗法社会,之前时穿的产品被仿冒,他的忍耐反而符合这个社会的处事原则——做生意嘛,人家生意手段来,你生意手段去,这才是正理。一下子给对方按个套子,弄得对方倾家荡产,反而有点……

方举人的事情发作的太快,具体查抄出证据的东海县离此地遥远,大多数乡绅以及保甲长,还有点不信一个举人老爷能做下这种事,而现在,县衙的蒙县尉就在刚才,就在诸位面前与时穿商谈分赃的事,落实了方举人的罪行……在乡绅们看来,这未免有点联手栽赃的意味。

等待崔庄前村后村一起打响,然而战争眨眼间结束,时穿披着一身硝烟,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返回方家大院,乡绅们彻底体会到时穿恐怖的强硬——得罪他的人,恐怕没什么好下场哦。

这是共识,所以时穿说话的时候,众保甲长不约而同的起身恭立,神色肃穆的不像话。

“自方家大院查抄出来的钱,是全体团练血汗所得,我不独吞,但也不想发放下去,制造无数个一夕暴富。这样吧,我拿出一半来休整四乡道路——要想富,就修路。我崔庄产业是从修路之后开始大发展的,路好了客商愿意来进货,行商愿意进村收购,百姓家里有鸡蛋猪仔等等,马上都能销出去,换来需要的生产工具……”

时穿在上面侃侃而谈,下面的乡绅垂着头暗自鄙薄:拿一半钱出来修路,拉倒吧。朝廷整修一次黄河需要多少钱?最近一次修河的奏章上说了,他们花了三千八百万钱。哦,这数目听的多,其实也就是三万八千贯。三万贯,可以修一条黄河了。方家赵家一般的财产,不止三万贯吧?

“各乡村里,各家门前的路,以及各乡通向崔庄的路,就用这笔钱支付修路费……”时穿继续说。

一位保甲长弱弱的打断时穿的话:“人工怎么算,如今春耕刚结束,不会让各乡出差役吧?”

“用厢军!”时穿回答得很快:“去年大旱,流民入厢的多,而地方财政不佳,厢军支应的敷衍,我听说房州那里,连移防禁军都开始做乱,占据了房州府城。这个时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州府里、县衙里,对厢军的拨款想必不会及时,厢军因欠饷,怨气正大。

这个时候,我们付钱,召集厢军筑路,州府里县衙里心中一定感谢咱们的支持,今后诸位去府衙县衙办事,会方便许多。而对于我们来说,大乱过后,军队安宁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支付一点赃款,解了官府之忧,顺便修建了联系诸村的道路,今后一村有事,其他各村支援方便。就是没事,诸位以后开铺子开作坊,进货出货的,也是方便。”

“时教头想得周到!”保甲长中,一位老成持重者首先响应:“所谓‘要致富,先修路’我不知道哪来的,但修了路之后,解了官府的忧,方便了本村进出,还稳定了本府厢军禁军,这才是安民之道。”

话题一转,这位老者接着说:“只是厢军禁军纪律不好,这么多厢军出动筑路,骚扰村民怎么办?”

“所以要加强本村团练!”时穿接过话题继续说:“我计划拿出一个方案来,叫《分段筑路法》。首先,各村报上来本村需要修建的道路,由团练总部实地测量长短,而后列出规划来——嗯,列出表格直接让厢军填写,让他们以指挥为单位,分段负责其中一段距离。

这条路要修的快,时间短厢军闹事的机会就少,咱们不惜工本,团练需要的工具——铁锹锄头箩筐等等,都由咱们来承担,事后回收麻烦,干脆都送给厢军。与此同时,各乡守好自己村口,禁止厢军入村骚扰,等村外的路修完后,村中再挑选纪律好的厢军入村,修建村中道路。这个准许入村的厢军,咱支付高价,两倍三倍价格,有这份厚利诱惑着,之前厢军会攀比着保持纪律,之后入村的厢军,看在那份厚礼上也会约束手下。

这条道路,我计划一个月修好,路面都要求是碎石路,这样,用不上的厢军都去山里砸石头,府衙一定高兴……”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无论府衙县衙,都不好在方举人那笔财富上再花心思。

“剩下的钱,我准备拿出一部分来更换团练装备,另外,我准备推出《租借法案》……不,租借方案。具体是:我团练出面,购买相应的机械设备,比如小型旋床、钻床、锻床、织机等等,出资请师父,教授这些机械的操作技巧。此外,我团练作坊还将制作玻璃的技术传授给团练。

按照《租借方案》,这些机械以及之后的手艺,不收钱,全部无偿传授给诸位,诸位学会后,可以回家组建小作坊,我崔庄作坊承诺将一些小活儿,小物件外包,有各位的小作坊制作,今后那些机器的租金就从收购价中逐步扣除。

当然,生意做大了,你们也可以自己对外承包——团练作坊之所以前期收购你的的产品,不过是本着扶持的意思,只要你们能按月付清机器租金,等到机器本价付清那天,这些机器都是你的了。”

看着下面激动地窃窃私语的保甲长,时穿笑眯眯的继续说:“这是一项福利,是对团练的福利,所以这些措施只针对团练及其家属,今后各乡送来的团练,准许每名团练两名家属学艺,想学什么自己挑,学成之后带着机器走。而团练本人,则每日上午训练,下午进入团练作坊学习制作玻璃,学成之后直接在作坊做工,工钱从优。同时,学成的玻璃手艺准许传给家人,准许自办作坊……”

那位老成持重的保甲长马上问:“承信郎,你团练作坊需要多少人?之前的家属准许学玻璃手艺吗?”

“我团练作坊准备训练五百人,之前的家属不许学玻璃手艺。”

“那也不成啊,团练五百人,学成之后可以教授家中,弄不好就是五百个小作坊,如此一来,玻璃还能卖出价来?”

时穿轻轻摇头:“我想走得不是奢侈品路线,我要走的是平民路线,诸位放心,玻璃可以做出的东西很多,咱大宋有五百个作坊不算什么,照样能把所有的货都销出去。销不出去的货,只要质量合格,我包圆了。”

这下子,还有谁想到时穿的残暴,都想着时穿的厚道了!

这是给乡亲们分了一大笔红利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时穿教授给大家的,可是谋生手段,是可以传承家族的致富门路!

施衙内看着有点心痛,大会散了之后,他悄悄地问时穿:“大郎,给他们分点钱就行了,何必……这玻璃作坊,你不是说跟我一起做吗?”

时穿一边笑着跟热情的保甲长打招呼,一边把施衙内揪到一旁,悄声说:“你呀,你不知道,总批发商也是赚钱的,哪怕他什么也不生产——渠道为王啊。

你放心,咱家的作坊照开,我教给你用玻璃做首饰的技巧,玻璃首饰,全大宋一亿人,谁没个两三件,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一亿啊,你有多大产能?

什么……你说,我挣了钱再去收买需要的人手,跟之前拉上人一起挣钱,有什么区别?”

衙内想了想,回答:“能用钱收买到的人不可靠,就是花了钱办了事,恐怕以后还要变心。”

“正确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势力,与其现在把方举人的财富匿下来,拼命赚钱再去收买他们,最后自己落不上多少钱,还弄了个吝啬的名声,不如现在花钱投资,拉上大家一起赚钱——这是个宗亲社会啊,我给大家人情,让大家明白,跟我混有肉吃。有这个名声,我在海州还愁不赚钱吗?”

最重要的是,一场战争,需要的物资是海量的,与其事到临头,事无巨细的自己生产,自己管理,还不如把生产力分散开,让所有的人都成为战争机器上的一个齿轮……

施衙内不明白时穿的长远规划,眼前保甲长热火朝天的讨论让他心动,知道自己和时穿合办的玻璃作坊还能开,他心急难耐的问:“你说,经过这事,涟水军那里不会再闹腾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方举人的盐场还在那里,我顺便把玻璃作坊建起来,也好抢个先。”

其实,时穿也都等急了,他马上响应:“这个,涟水军方面,我也不能确定……我屋里还有一人要去夷州岛,不如你跟他一起动身?”

第296章 绝不心软

施衙内到没有问是谁要去夷州,想当初海公子临走的时候,是把夷州或者称琉球,交给时穿管,施衙内自己人手不足,对那块海外飞地,他基本上当做捕鲸船的临时歇脚点,但他不知道,如今那块海外飞地已逐渐成了勒在对日贸易商脖子上的绞索……

“夷州那地方,鸟不生蛋的,经营起来可要花大力气,你打算派人去,嘿嘿,山高水长的,可别失控了!”施衙内随口说:“嗯嗯,方举人拔除了,剩下的是素珍姑娘的事了,你上心点,这几天我要把东海收拾一下,海州这边的事情恐怕顾不上了。”

“夷州是个好地方啊!”时穿少少提点了一下:“咱们俩的产业都在生意上,粮食上反而不经心,而夷州那里稻谷一年三熟,路途又近,三天可以一个来回。如今你我名下的快帆船有三四十艘了吧,这种小快船仅用在海岸巡逻上,太浪费了,如果能让他们在夷州与海州之间络绎不绝,那才是物尽其用。

快帆船载重四五十料(二三十吨),一天半航行到夷州,装上粮食回来,加上卸货的时间,也就是五天一个往返,这样,即使大饥荒发生,咱今后也不愁粮食。而夷州的粮食销路好了,那里一年三熟的,只是生产粮食就能换回需要的物资,自然有人乐意过去移民。夷州发展起来了,咱多了个粮仓,多了个退路,岂不很好?”

施衙内一听,马上回答:“我听你的,回头我也派管家过去,往夷州岛上迁一点人手,置办一个万顷庄园……”

“不错,控制夷州岛做好的办法是往哪里多派人手,多控制地盘。那里是无主之地,咱想圈多大地盘圈多大。另外,我听说那里还有食人族,迁过去的佃户不免要武装起来。大路上不是训练军队的好地方,夷州岛上任你打枪大炮也没人管,多好的事?”

时穿沉浸在畅想中,施衙内再度提醒:“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去收拾行装,派个管家随你的人去探探路,而后将家中淘汰下来的老弱发送过去耕田……这个,褚姑娘的事,你抓紧点。”

时穿拱手与施衙内作别,回答:“已经发动了,这几天开始造舆论,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忙完,就回城主持这件事……唉,难得浮生半日闲啊。”

这年头有忙人自然也有闲人,时穿家的院里,瘸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睛的海公子搬了张躺椅,悠然地坐在蒸酒坊前晒太阳,女仆英迪拉跪在躺椅前的小茶几边,带着舞蹈般的动作,很有韵律的给海公子调着酒。

那是一杯发泡的淡蓝色酒液,海公子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英迪拉将一枚红樱桃放在杯中,满意的点点头,冲背着手走来的时穿波澜不惊的问:“得手了?”

时穿点点头,冲英迪拉吩咐:“再去搬个躺椅。”

英迪拉按宋人的礼节福了一礼,小跑着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时穿摇摇头,冲海公子——现在的李大郎说:“你不该过去的习惯,早晚会被人认出来的。”

“哦!”李大郎懒洋洋地伸出手去抓那杯酒:“尝尝看,这是我酿的薄荷酒,过去弄得,味道总是不正宗,今年终于对了味道……哈,在这寂寞的世界,好不容易有点享受,何必放弃呢?再说,便是被人认出了又能怎样,整个崔庄现在你说了算,不是吗?”

时穿顺着这话题,指了指正搬着躺椅走近的英迪拉问:“她认出你了?”

“没有,我的相貌变化这么大,这世界除了你,谁能知道我是过去的海无涯?”海公子抿了一口酒,悠然地回答:“我们俩凑在一起,是因为她觉得我很熟悉,仿佛前世见过一样。有意思吧?……啊,又到酿酒季节了。今年玩些什么?”

时穿笑着打断了海公子的畅想:“恐怕你待不长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四名管家,带着四百名农夫,还有两百名童子军,在左斜街码头上等你,船跟货已经齐备,施衙内今日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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