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兴宋-第8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珠宝价值五万贯,不能丢下……”
施衙内一指门槛方向:“擒贼擒王,给我轰。”
火枪手冲上前去,隔着相斗的团练瞄准正在唠唠叨叨的方举人——轰轰轰,几声枪响。正在打斗的人都停下了手中刀枪,诧异的望向开枪处,团练们首先认出了施衙内,排头马上挥刀大嚷:“援兵来了,兄弟们再加把劲。”
团练大声相应,刀枪齐下打翻了几个愣神的帮衬,帮衬明白过来,第一拨火枪手已经退下,匆忙地填装火枪,第二拨火枪手上前举枪,轰轰轰的声音再度响起。子弹落处,木屑横飞,施衙内定睛望去,门槛上已不见了方举人的身影,他马上一指门口附近的帮衬:“给我打,把他们堵回去。”
“啊也!”离门口最近的帮衬转身想向内逃遁,才踏上门槛,第一拨火枪手装填完毕,上前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团练的排头并未离开施衙内身侧,他站在原地兴奋地大喊:“结阵向前,休得乱了队伍。”
喘过一口气来,这位时姓排头气喘吁吁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刚才他们已经冲了过去,又返回来拿笼箱,终被陷在此处。”
衙内随口问:“伤亡大吗?”
“幸好我们一直结阵相抗,没吃多少亏。”
施衙内一咧嘴:“我早跟大郎说过的,军阵之中光有刀枪不行,还要有弓弩配置,也不知怎地,大郎总是不听。”
时排头喘着气笑了:“衙内,有了火枪还要什么弓弩?弩可是管制的兵器。”
施衙内收回眺望的目光,望了望眼前的排头:“你姓时,我感觉到了。”
时排头点头:“我时家利器,可不是随便给人学的,团练里面不配火枪是应有之意——每逢战斗,没有我时家火枪配合,团练阵型就不完整。今后团练出战,能离开我时家吗?”
施衙内点了点头,郑重地说:“你时家火枪,是我施家姐夫赠送的——我这里才是原版!”
正在此时,满街响起锣声。锣声中夹杂着团练的喊声:“官府缉拿教匪,各位乡亲谨守门户,休得上街乱走,谨防流矢射伤;若有逃匪遁入各家,藏匿者与教匪同罪。”
稍倾,又一个嗓门喊起来:“奉知州大人及知县大人令,晓谕赵家上下人等:方老爷乃教匪头目,查有实证。赵家上下,唯方氏姻亲,事有牵连,赵家上下立刻献出嫌疑人等,否则,官兵到处,满门缉拿。”
铜锣响过,满村响起此起彼伏的重重关门声,与此同时,方家大院中枪声呐喊声相隔不断,偶尔还传来几声霹雳弹的爆炸声,这爆炸声提醒了施衙内,他赶紧回身招呼:”发动了发动了,好啊好啊,一鼓作气呀快,给我投掷霹雳弹“!
此时,火枪手与团练的混合战斗小组已经扫清了后门外游荡的帮衬,门外遗留了许多被丢弃的笼箱,方举人的人手已经退到了院内,正凭借院门死守。狭小的后门限制了团练阵型的展开,吃过大亏又得到阵型不少好处的团练不肯单独杀进院中,双方正僵持着,几名施氏家丁打开随身的背囊,从里面拿出了几个铸铁罐。
这铸铁罐就是第四代霹雳弹,它外形细长,胎壁很薄,表面还不满了纵横的网纹,管内装填颗粒状火药以及绿豆大小的铁蛋、蜻蜓尾巴粗细的铁钉。罐外像水壶一样有个保护盖,拧开保护盖露出短粗的导火索,施氏家丁们在火把上点燃导火索,火焰炽炽的燃烧着,家丁们嘴里自言自语的数:“一、二、三……”
数到三之后,他们立刻将铸铁罐抛掷出去,一枚铸铁罐砸在墙上,发出叮的一声,随即弹了出来,在地上滚动着,但更多的铸铁罐则被扔过墙去,落在了院内。
滚落在地面上的铁罐还在哧哧燃烧,团练们马上见到施氏家丁四处找掩体躲藏,也跟着有样学样,好在方家大院后门是条小巷子,左右都是依附于方氏的佃户或者旁系族人,只消稍稍闪闪身子,拐过一堵墙去,就将自己彻底掩护住。
“轰隆!”一声,墙上的尘土扑簌簌向下掉,爆炸声刚刚结束,施衙内一推时排头:“快,让你的人快冲。”
时排头下意识的喊了嗓子:“冲!”
等喊完这声他才醒悟:哎呦,队形散了。
时排头不由自主冲出拐角,只见方家大院后门尘土飞扬,隐约中,院内传来一声声惨叫,还有少许火焰在跳动,下一刻,院门口布满了团练窜动的身影,施衙内施施然走了出来,几乎贴着时排头耳边笑眯眯地说:“好啊好啊,这玩意果然如你家大郎所说的,威风!”
原来,施衙内你也是第一次试用这霹雳弹呀?
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使上了,真是坑爹啊。
第288章 攻击的痛快
战局紧迫,团练们已经冲入后门,时排头来不及跟施衙内闲扯了,他紧跟着冲进院内。
院内的反抗者撤的很快,这一会工夫,大多数人都跑光了,剩下几个人似乎没找到前人撤退的路线,正在那里茫然,见到团练攻入,这些人立刻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部分团练迟疑着准备上去捆绑这些人,正在犹豫间,施衙内抄着手施施然走进来,咧开大嘴抖动身上的肥肉,笑眯眯地说:“好啊好啊,大厅里说的话你们都忘了?”
团练们茫然的望向施衙内,施衙内一指现场:“结阵,任何时候不能忘了结阵,你瞧,你们的人都散了,万一这时候有人冲出来,哈哈……还有,我们现在有兵力看守俘虏吗?你们的教头怎么说的?”
其他人还没有醒悟过来,时排头马上想起族叔时穿的话,眼也不眨的下令:“结阵,结阵推进,格杀勿论!”
跪地求饶的人还在大声祈求,施衙内带来的火枪手进入团练阵型了,顿时,长枪手在前,挺枪步步前进;刀盾手护卫两翼,火枪手远程射击,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没反应过来,还留在原地祈求的投降者被打得人仰马翻。
后门的人推进的很快,不久,已经可以看见前院的人了。沿途他们拔出了两三个顽抗点,但总的说来,遭遇的抵抗并不激烈。
此时,方家大院的呐喊声已基本平息,方家男女老幼都聚集在祠堂,依托祠堂的坚固厚实,在做最后得抵抗,而祠堂门口,时穿并不急着发动进攻,他站在祠堂门前,听着川流不息汇集来的报告。
时排头瞧见时穿,也立刻加入汇报的人流,大声说:“教头,我等从后门推进,沿途各个院落已经清理完毕,毙杀若干……”
时穿不急不慌的问:“后门留人守卫了吗?”
正在这时,祠堂内传来方家人的喊叫:“承信郎,别开火,我们马上派人出来,都乡里乡亲的,大家好商量。”
时排头停下话头,等待时穿。但时穿根本没理祠堂内的话音,他不耐烦的扬起眉,盯着时排头,时排头赶紧回报:“后门留了一个都,十个人守卫。沿途再不曾分兵。”
时穿点点头,刚一张嘴,祠堂的大门发出咯吱吱响声,逐渐开了一个小缝,一只颤巍巍的胳膊从门缝里探出来拼命的挥舞着,时排头正望着那只胆怯的胳膊想笑,只听时穿说:“整队,去四周转转,看看祠堂有没有后门,派人四处警戒,防备有人爬墙逃脱。”
时排头这才发现时穿根本没有望向那只胳膊,他赶紧点头,一扭身正准备走,耳中听到时穿下令:“开火。”
“轰!”——五声枪声虽略有先后,但总的说来很整齐,以至于枪声仿佛连成了一体,显得特别悠长。
铅丸强劲的冲击力将探出门的谈判者打得横飞起来,重重撞在祠堂门前,祠堂内发出一片尖叫。紧接着,时排头听到时穿的训斥:“还不走?”
时排头立刻一哆嗦,所起脖子一溜小跑,只听背后施衙内还用那股不以为然的腔调,笑嘻嘻地说:“这时候了,还谈个什么?咱这又不是去市场买大白菜,需要讨价还价半天。刚才在府门口,咱已经开了价,谈不拢,那就没得谈了。如今,阶下死囚、板上鱼肉,再谈,他们还有什么价码?”
时穿仰天一笑:“你呀,总是唯恐天下不乱。”
祠堂内再度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声:“大郎,有的谈,有的谈,我等交出方举人,献出一万贯金银珠宝,求大郎给个人情。”
府门口的谈判中,方家人把“大郎”这个称呼喊得很轻蔑,现在他们再称呼大郎,已经充满了敬畏。
一队团练跑步进入方府,这是在街上执勤的团练,时穿转身迎向他们,根本没有理睬祠堂的意思,施衙内咳了一声,大声回应祠堂:“教匪方某某,我们是定要捉拿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进去捉拿,你们挡得住吗?那方某某本来就是我们的,不要拿我们的东西跟我们交换。”
门外来的团练大声汇报:“锣声一响,赵家还没乱,方家那里先乱了,有三两壮汉打开门户,似乎是想逃入夜色里,或者呼应方家大院,我招呼盾牌手上前把他们逼在墙边,让他们施展不开,而后用长枪手,把他们都扎死了。
再后来,由盾牌手掩护枪手上前撞门……如今,那几户有问题的人家已被打破,院中人非死即伤。听到教头的召唤,我留下一个都巡逻,其余人都在这里了。”
时穿一指方家祠堂:“去找一些锄头,刨开院墙,准备攻击。”
祠堂内再度传来哀求声:“大郎,乡里乡亲的,一切好商量,我家老爷子已经重伤,如今我做主,我们拿出五万贯犒赏团丁,交出方……教匪,一切好商量。大郎,缓一下手,我出来了!”
团练们望向时穿,时穿还没说话,施衙内笑眯眯地说:“我刚才说的那么明白,这些人怎么那么蠢,听不明白吗?方家如今困守祠堂,方老爷是我们的,方家的钱财是我们的,拿我们的东西跟我们交换,难道我们自己没长手吗?如今仇恨都已经结下,岂能留他?”
时穿盯着刚刚进院的团练,目不转睛的问:“衙内说的话都听明白了?最好的敌人是死去的敌人,既已动手,便不留情。去吧,找锄头锤子,砸垮院墙,攻进祠堂内。
团练头目扫了一眼时穿身边的火枪手,这时,火枪手大部分已经在休息,只有十余名火枪手严阵以待。团练头目露出疑惑的目光……刚才,方家府门发生了什么,离的太远,大多数团练没看清,但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大家都听到了。教头既然有这么好的破门利器,怎么还需要锄头锤子这种原始工具?
时穿不想解释,他静静地看着团练,眨眼间,这位团练头目也想清楚了,他立刻躬身,响应说:“我马上去找锄头锤子……”
话音刚落,只听时穿再度发令:“开火!”
轰——枪声再响,刚探出祠堂的那位谈判者再度滚倒在地,紧接着,祠堂大门轰然关严,门里经过一阵慌乱之后,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大郎,不带这样的,叔公你打死了,宗长你打死了,都是出去跟你商量事的,不能这样啊。”
这次,连施衙内都不说话了。
院子里川流不息,时穿不停地从外面调来没见过血的团练们,让这些团练结队清理方家大院,或者寻找工具挖掘方家祠堂。一时之间,方家祠堂四周,全是咚咚咚的挖掘声,不一会儿,无数洞口挖了出来,有些洞口大的,让人可以直立进去,透过这些洞口,已经可以看见方家的人已经聚集在香堂门前,最前方是一些壮汉,以及漏网的帮衬,地下扔着一些遭捆绑的男女……但方举人夫妇不在其中。
前面几排壮汉的后面,方家仅剩的几个嫡支男丁手里拿着刀剑,但这些刀剑不住摆动着,他们的身体也在不住颤抖……这些人身后,则是无数的妇孺,这些人大多数在哭泣,也有少部分拿起了刀剑,不过神情同样显得惊慌。
时穿扭脸问施衙内:“涟水军还不曾出现,他们在等什么?”
施衙内想了想,回答:“不好说,也许你炸门的声响让他们迟疑,也许你的动作太快,让他们措手不及,现在忙着汇报,上面的指令还没有传下来;也许他们还想着两败俱伤。”
时穿咧嘴笑了:“村里的情况我知道,如今街头密布巡逻的团练,涟水军终究是外来户,村里即使有人是他们的坐探,怎么跟他们通消息?所以,涟水军不可能知道村里的情况,除非我明天解除戒严!”
施衙内哈哈大笑:“这阵子我心情郁闷,干什么都不顺,唯独在你这里,日子过得真是顺心舒畅——这么说,我们有一晚上时间,慢慢跟他们消磨……好啊好啊。”
时穿学着施衙内一贯的笑眯眯表情,回答:“这将是最漫长的一个夜晚……我们走吧。”
施衙内当先挥手:“火枪手,突击!”
一直以来,施衙内很郁闷,父母之言让他娶了不爱的妻子,心爱的对象褚素珍却在痛苦中煎熬,施衙内空有无数手下,以及姐夫遗留下的强大武力,面对绵延数千年的宗法、家法,他却有心无力。自小到大他在一个宗亲社会里长大,想不出其他的反抗方式,如今能有机会进攻别人的家祠,让他感到有一种向宗法攻击的痛快,所以,整个晚上施衙内都被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情绪支配着,恨不得把眼前见到的一切都踩在脚底。
空有强大生产力与先进技术,以及财富,却面对千年制度有心无力的,何止施衙内?
时穿在火枪手连续射击制造的火力屏障下,跟着施衙内钻过墙洞,踏入了方家祠堂,面对的是一群惊恐不安的方家人。
人群当中,一名方家嫡系躲在众人背后,缩着脖子喊:“大郎,方……方教匪的事情,我们不知情的,我们哪里知道他是教匪余孽,朝廷的举人,怎么会是教匪?大郎,容情则个,方教匪已经重伤,没几口气了,看在乡亲的份上,等他咽了气,我们交出尸骸,怎么样?”
第289章 威震淮西的帮衬
时穿用平淡的语调,第一次回应了方家人对谈判的要求:“没有谈判了。”
顿了顿,时穿补充说:“你们关上的谈判大门。”
说罢,时穿一挥手,火枪手赶上前来,一个接一个放平了枪口,对面的方家人惊慌失措,不停的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
刚才要求谈判的那位方家人怒气勃发,大吼:“时大郎,休得逼迫过甚,原先我们不知道,现在我们知道了,再谈谈不行吗?”
时穿的回答是:“开火!”
轰——火枪响了,响声中施衙内笑眯眯地说:“好不晓事呀,事到如今,你们除了举族投降,还有什么别的路子?该谈判时不谈判,该投降时不爽利,这样的蠢人,怎么教导出来的?”
枪声响过,方族人尖叫着向后缩,人群拥挤成一团,因为挤得过于用力,许多妇孺被挤哭了,到处是声嘶力竭的尖叫,到处是歇斯底里的喊声,到处是哀叫求饶,这是,一名被捆者,扔在地上的帮衬大喊:“死则死了,怕个甚来?快松开爷爷,让爷爷与他们拼个痛快。”
在一片嘈杂中,时穿扭头向后来的团练头目吩咐:“该你们了——罪不及妇孺,除此之外……”
团练小头目还在犹豫,施衙内哼了一声:“让我来!”
团练小头目顿时清醒,也不回答时穿,大声下令:“结阵,结阵!”
听到号令的团练虽然有点迟疑,但长久以来的训练号令,还是让他们机械的列好的队形,小头目再度高喊:“枪手,一排举枪——前刺,后退;二排前进,举枪,前刺……”
长枪如林,一排排奋力向前刺去,此时枪手前方并没有人,枪手们几乎是以训练模式一枪枪刺在空处,这种刺击让枪手感觉不到与平时训练的差异……但不久后,他们感觉到了。
方家人步步后退,退而可退之机,距离枪手伸手可及,但派头的口令声依旧一成不变:“举枪,前刺!”
枪杆感觉到沉重的涩感,刺过去的时候,团练们脑海嗡嗡响做一团,耳朵里只有排头一声声的口令,等这一枪拔出来的时候,很多团练哇的一声吐了。耳朵里传来排头的怒吼:“枪抓紧,谁敢丢枪?后撤,二排向前,举枪……”
伴随着劈头盖脸的皮鞭,刺过一枪的团练两眼无声的从前排退下,有些人手里紧紧抓着枪,指头骨节变得苍白,但更多的人丢下枪,连滚带爬的从前排退下,一边哭泣着,一边呕吐着,一边放声大哭……
“整队!”时穿阴沉着脸喊。在团练滚动向前中,火枪手一直严阵以待,这时,他们身子动了动,但马上被时穿严厉喝止:“自己丢下的,终究要自己站起来,站起来,回去,捡起枪,归队!”
团练的排头上去,皮鞭加皮靴一通暴揍:“丢脸,丢脸面对一群待宰羔羊,你等这样稀屎,爷能指望你们保家守户吗?滚回去,平日吃那么多钱粮,今日不把枪捡起来,爷活活抽死你!”
丢枪的团练们哭喊着,手脚并用的爬回原来的地方,从血泊中拔出枪头,有的团练们连拔几次,因手软无力拔不出来,只知道坐在那里放声大哭。排头恼了,挥手让刀盾兵上前,驱赶方家人,而后自己上前连踢带打:“混账,稀屎,软蛋,今日不把枪捡起来,爷杀了你,爷杀了你。”
其实这时,排头已陷入歇斯底里状态,但观战的施衙内与时穿站在那里不语,无人阻止的排头终于抽刀,团练的同伴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又抱又搀,将同伴拖离盛怒的排头……
团练们的混乱明明是最好的进攻机会,可是方家人在火枪手的伺伏下,却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捆在地下的那位帮衬大声叫骂,也无人倾听。等团练再度整理好队伍,即使孙武再世,猪哥复生,也无力回天了。
剩下的战斗只是单方面的屠杀,那帮衬躺在地上,大声叫骂着方家人的窝囊,突然眼前一暗,时穿高大的身影罩在他面前,帮衬连忙改口:“好汉,爷爷两斤肉,一斗米,打也打得,跑也跑得,好汉需要跑腿的吗?给两斤肉,爷爷这条命卖给你了!”
时穿好奇地问:“看你一身熊力,怎么也被人捆上了?”
帮衬响亮地回答:“爷识得你,你才在前门喊话,方老爷就说:今日怕是好不了——桃花观内,凡惹了你的,没一个活。便招呼我们从后门走。
走便走了,可方老爷舍不得身外之物,大大小小笼箱无数。爷一身力气不派去厮杀,只让爷抬箱子。好不容易冲出后门,又说这个没带,那个没捎上……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等方老爷被人堵住后门,自家也在外面受了重伤,爷本想从左右砸开墙壁,搀扶方老爷跑路,可方家这群窝囊废,爷才扶着人进祠堂,脑门上被人敲了两板凳,等醒来,已捆在地上……
时大郎,你是好汉,放爷起来,爷亮出一身本事给你看看。”
时穿仔细看了看被绑的汉子,叹气、摇头:“放你起来不算什么,可你不是我的爷……放他起来。”
这会儿,团练们总算知道了令行禁止,没有人质疑,没有人犹豫,两个团练上前割断了帮衬的绳索,帮衬一个打滚,已经从团练手中夺下了刀,他举刀亮了个旗鼓,身上的关节发出卡巴卡巴的响声,畅快的仰天大喊:“爷松快了,好快活。”
时穿站在原地不动,施衙内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三名火枪手举枪瞄准了那帮衬,施衙内继续笑模笑样的说:“我姐夫最爱说——功夫再高,一枪撂倒。大郎,许我过过瘾。”
时穿站在原地摇头:“不好炮子、火药,要花钱的,枪管那也是有寿命的,打一枪少一枪,再装备起来,还要花训练钱——都是钱呐!”
施衙内笑嘻嘻回答:“花钱把人砸晕,那是衙内我最喜欢干的事,不花钱的事嘛……你先!”
这个时候,团练已经分散来清扫战场,一些团练把妇孺驱赶到一边持枪警戒,还有一些团练在瓦砾间辨认着尸骸,另一有些四处搜集者笼箱,但这个时候,除了少数警戒者,大多数团练的目光都向这里望来,在众多团练的翘首期盼中,时穿拱了拱手,彬彬有礼的问摆明旗鼓的帮衬:“准备好了?”
帮衬把夺自团练的刀在空中舞得像雪花,信心十足的大喝:“来吧?”
时穿文静的再度询问:“我可以动手了吗?”
帮衬横刀立马,摆出类似剑道的大三段姿势,大喊:“来吧,今日让你知道威震淮西的……”
一片阴影快速的向帮衬扑来,速度快的有点非人类,帮衬挥刀一割,拦了个空,那阴影不受限制的穿过帮衬的刀影,扑入帮衬怀中,帮衬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一片黑暗。
施衙内摸着下巴,像解说员一样注解说:“只踹了一脚,这厮连一脚都受不了,枉费他号称……他号称什么来着?”
身边一个团练结结巴巴的回答:“还没说完呐,光知道这厮曾威震淮西。”
“曾经威震淮西,也就经不起一踹!”施衙内总结说。
那帮衬粗壮的身子飞出老远,首先坠落的是他手中的刀,当那柄夺自团练的刀在地上翻滚着,发出清脆响声时,帮衬的身子重重坠地,尘土飞扬。
“把他埋了!”时穿收起脚,表情满不在乎的,仿佛自己刚才拍死了一个蚊子。
周围鸦雀无声。
刚才那帮衬叫嚣时,也有几个帮衬喊着什么“胜之不武”、“卑鄙无耻”之类的。现在他们只怕自己喘气声过大,引起了时穿注意,叫他们也上前“试试手”。
几个团练还没从震惊中恢复,他们默然无声的上前抬起帮衬的尸骸——那位帮衬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已被巨锤捣碎,尸体软软的,拢不成人形,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句尸体装上木板,俩团练抬着赶去埋葬。
周围的世界清静了,许多帮衬都用拳头塞住嘴,他们乖巧的任团练捆绑,然后被一个个押送出院子……
三日后,海州县才得到崔庄的报案,但等待蒙县尉赶到崔庄的时候,汤都没有了。
蒙县尉是下午抵达崔庄的,他赶到的时候,据说崔庄正在召开五乡团练校阅。蒙县尉没敢惊动时穿,先赶往方家大院查看现场,此时,方家大院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凡被火药熏烤的院墙都已拆除,地上的血迹铲得干干净净,只有少数门窗上的弹孔,还彰显着当日战斗的激烈。
方家大院后宅,监禁着方家妇孺,这里面没有成年男丁,也没有方举人,倒是曾经的方举人之妻还在。蒙县尉随口询问了几句,得知方举人已经伏诛,附逆的方家赵家男丁都在战斗中死光光,而方举人招来的帮衬还有几个活着,这些人里面已经查出几个在海捕文书上的家伙……
蒙县尉还想问下去,闻讯赶来的时穿带着附近各乡团练头目匆匆赶来。时穿也是熟人了,肩负瞿知县重任的蒙县尉也不忌讳,明白地问:“听说昔日方举人办了个作坊,还有不少铺子,这些东西呢?契纸何在?”
第290章 瓜分
时穿微笑着摇头:“没有作坊了,哦,方举人名下也没有铺子了?”
“什么!”蒙县尉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来之前还记得,县里不曾有方举人的过户契约。”
时穿回身看了一眼随行的五乡保甲长,这五乡保甲长也都是附近乡绅,监管着居住区附近好几个村落,当然,他们也是附近的团练头目。
五乡保甲长垂下眼帘,避而不答。时穿嘴脸骂一句:这群只管吃饭不管擦嘴的混蛋。
“县尉,我等攻击方家大院,只为将一场叛乱早早泯灭在萌芽中,可去年大下大旱,乡民兜里都没有多少钱,团练的份例没有收上来多少。这次进攻方家,团练又阵亡十余人,伤者无数,县里可能拿出抚恤?”
这会儿,轮到蒙县尉不说话了。
五乡保甲长胆气一壮,纷纷直起腰来,用支持的目光鼓励时穿继续说下去。
时穿继续说:“县尉,方举人所犯之罪证据确凿,无可辩驳。按他之前的举动,他大约是要跑路的,所以才转卖部分家产……”
蒙县尉嘴角一歪,嘲讽的说:“只是重婚而已,跑什么跑?”
时穿静静地看这蒙县尉,蒙县尉被盯得没办法,咳嗽一声,勉强说:“四日前,东海县有乡绅首告,言东海县方举人名下‘渔场’,有白莲教教匪聚集‘拜爷’,出航的涟水军与其发生冲突,双方交手。东海乡绅聚集社兵攻击‘渔场’,经查:该渔场确实为教匪巢穴,东海县知县已畏罪自尽。”
时穿不想追究为什么县衙四天前得到消息,今天还不通报四乡。因为一旦把朝廷的注意力往案发时间上引,他动手的时间也有蹊跷,经不起推究。“不错,所谓‘树倒猢狲散’大约就是这样,方举人得势之时,无数人奔走其下,妄图分润一点好处;一朝方举人失势,落井下石的纷纷跳出来。
如今我们从方举人当初的举动分析,这方举人大约也知道,万一自己入狱,恐怕揭发者如流,有些事情就捂不住了,所以他才召集附近散布的棋子,变卖财产,准备逃遁;或者,他召集人手,干脆准备起事——我等在攻击方家大院时,遭遇不少陌生人,以及外来帮衬的抵抗,如今他们或斩首或被擒,等县里验明正身,还请对阵亡团练有个说法。”
附郭知县,能有什么钱财抚恤?
蒙县尉避开这个话题,又问:“方举人召集了多少闲人……咳咳,教匪?”
蒙县尉这句话给那些帮衬定性了,当然,方举人本人是什么,早在几天前定性了。
“当日进攻方家大院,有百余名帮衬与团练搏杀,方家、赵家男丁,有三百余人参与。帮衬中有投降者,方家赵家男丁,大约知道投降后也没个好,所以都抵抗到底了。”
蒙县尉看了一眼时穿——切,唬谁呢?方家人抵抗到底还有理由,赵家的,只是一个姻亲关系,为什么那么死硬?罢了,我当初在桃花观,就知道这个时大郎心狠手辣,从不放过作对者,方举人……为他默哀吧。
蒙县尉转念一想:啊,不对,刚才我听说团练死了十几个,伤了无数,心中还有点鄙视团练的战斗力,如今看来,五乡团练很能打啊百五十人,与百余名职业打手,以及三百多号方家赵家族人打了一场,只死了十几人,这,这这,这战斗力,未免太恐怖了吧?以少敌多还则罢了,以少敌多还如此少的伤亡……没天理啊!
蒙县尉记得,涟水军及东海社兵报上来的伤亡数字,那可是崔庄团练的十余倍呀。
时穿没在意蒙县尉的哆嗦,他解释完当日战况后,继续说:“大家伤亡如此重,县里是指望不上了,恰好,方举人之前转卖作坊与铺子,村里人买了几个,这契约没在衙门上盖章生效,既然如此,我五乡团练出面,添点钱买下来,当作团练福利——方举人卖的匆忙,价钱不免低了点,我团练低价买下来,赚的钱就当作抚恤,蒙县尉觉得怎样?”
蒙县尉还能说啥?时穿之前哭诉伤亡,县里确实拿不出抚恤,而团练立下大功,再让团练从村里收费抚恤,那就不是赏功了,是对村民的惩罚。团练以保家保村为目的而组建,祸害自家邻居的事,谁会干啊?
“这个,方举人之前有铺保的!”蒙县尉咬着牙说。
铺保铺保,出面担保的是商铺,如今方举人出了事,那间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