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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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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钱?朝廷……还未窘迫到让民间筹款的地步吧?”

第430章 把大家都变成一伙的

对于黄煜的提问,时穿笑而不答。

说实话,朝廷并没有修路、造船、提前从海路与金国接触的打算,当初童贯因为部下将领排挤时穿,而他自己又真想着海州火枪兵这股强悍战力,有朝一日必能用得上,所以想用升官来补偿时穿——童贯给时穿选择的地方是河北,这样时穿等于人在战区附近,一旦有事可以立马调用。

但时穿既然知道那是个坑,连坑边都不想待,他坚持自己要去登州,并向童贯解释说:新式火药已经试制成功,不说目前雷火枪的工艺水平达不到,暂时无法替代突火枪,咱就拿霹雳弹来说吧,这个工艺简单,替代霹雳火球是指日可待。但如此一来,火药的产量限定了大军火器的装备。

火药中硝石与硫磺是关键因素,用丹砂熬练硫磺成本过高,产量也小,而硝石的提纯更是麻烦,要想大批量生产火器,海外输入的硫磺硝石就成了至关重要的因素。硝石与硫磺容易着火,单纯通过市舶司进行“和买”来采购,那群外行对火药的储藏与运输都不让人放心。且运河一带货运繁忙,让硫磺硝石通过运河运输的话,万一出事,既阻塞了运河的畅通,还耽搁了火药运输——仗打起来,火药供应不上,那可就全完了。

时穿说完这番话时,童贯想起时穿在南方打打停停,每一次战斗过后都要等待战船输送补给的情景,他这时才理解时穿攻击凶猛却时时止步的原因,就此童贯得出结论:军中还要一张弓弩刀枪,火器受补给限制太多,价格又贵的离谱,少量装备当作锐军,已经足够了。

理解了这一点,童贯用不肯放弃霹雳弹带来的好处,如此,看守住硝石硫磺供应线,就成了枢密院最紧要的问题。海州哪里可以放心,时穿离开海州,还给崔庄留下部分火枪兵,拔头水军也是时穿一手创立,印度硝石在海州靠岸取得补给,安全上暂时不用操心。唯有渤海湾一带,不能不设置一个中继站。

这么一想,童贯感觉到时穿要去登州全是为自己着想,而对于投靠自己,真心替自己着想的人,童贯向来不吝啬……于是便有了时穿那古怪的,文武两兼的官职。

目前,军器监虽然已研制出新式霹雳弹,但确实限于硝石与硫磺的产量,新式的霹雳弹数量不多,眼见得大战在即,童贯自己也着急上火。辽军的强悍不用说,全靠新式霹雳弹的威力,才给兵将们增加了一点自信,这种新式武器当然越多越好,所以时穿来登州,便肩负着增加火药硝石输入的期盼——仅此而已!

朝廷现在没钱,南方富饶之地刚经过方腊叛乱,朝廷一般的税赋受到影响,可皇帝的享受不仅没有减免,反而增加了。且自方腊平定后,道君皇帝是不是对官员加大赏赐,竭力营造出一种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汴梁城里感受不到南方百姓的苦难,陡然增加的货币输出以及货物供应,让汴梁城呈现出一种通货膨胀时的销售旺盛。但在此时,国库里已经没钱了。

南方封桩库用于赈济灾民,西北方封桩库用于何兰煌战争,北方封桩库用于道君皇帝修建园林与道庙,增发完官员工资后,国库的老鼠都去当流浪鼠了,童贯想要增加硝石硫磺,枢密院却拨不出款项购买,甚至拨不出用来运输硝石硫磺的船只。

时穿上任时,童贯好不容易搞定燕云之战,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再于朝堂上挑起争端,额外要求朝廷拨款购入硝石与硫磺,正在为此烦恼时,时穿临上任前闲闲的提了一句,说自己可能有办法替枢密院购入硝石与硫磺,不要枢密院额外付款,但可能做法不符合朝廷体制。

不符合朝廷体制怕什么,自王安石以来,新党所做的就是违反朝廷体制,童贯连细节都不想听,直接大包大揽“出了事我兜着”。时穿进一步要求军器监派出员外郎,在登州清点验查火药,童贯反而以为时穿这是主动置于他监管之下,以显示自己没有外心,他就更不再以具体操作细节了。

所以,黄煜询问的整件事,答案是:上头知道有这么件事,但具体内容……等到军器监员外郎带着火药工匠进入登州,开始查验火药质量,那时,恐怕大家都会以为时穿的工作是上司布置的,只是事关军机,枢密院不愿公开而已。

这是“利用信息不对称”,制造的“上下蒙蔽”。至于以后这件事会不会暴露,时穿已经不在乎了——因为那时,“北宋枢密院”很可能不存在了。

黄煜也不是傻子,立刻理解了时穿沉默中的意味,他沉思片刻,直截了当地说:“长卿,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论理,你做事,我应当出面支持,可是……”

可是事后一旦追究,参与的人都跑不了。黄家不缺钱,犯不着冒这个险。

时穿也不勉强,他挥了挥手,示意黄煜眺望海面。

海风很清冷,周围沉寂下来后,只听海风吹得旗幡哗哗发出声响,这时,远处东方的天边已现出红色,天上的云一片片,一直连到太阳将升起的海平线,当那红日在云层下面出现的一刹那,突然,光芒如利剑一般刺出云层、喷薄而出,把一片光辉喷在云层之上。

初始,云朵的边缘还沾着才染上的金黄,海平面和云底间露出一道朦胧的山脉,渐渐的,一片光辉之中,云峰影影卓卓,继而轮廓和细节逐渐清晰,变得棱角峥嵘起来。那些被染上的光芒的云角,如一群火红的候鸟展翅飞翔,它飞过的地方留下同等颜色,云彩从黑白状态变成彩色。于是,一片火红逐渐由海平面向天空伸延……

这些色彩如此丰富,又离人如此近,仿佛站在崖壁边,伸手就能撕下一团。时穿与黄煜来不及惊叹,太阳嚯的跃出地平线,一切变化停止,灿灿的不能用肉眼直视的太阳亮出了绝对主神般的身份,天地一片通明。

回首山顶,红光满地中的蓬莱仙阁就挺立在山崖顶端,薄薄的低云掠过头顶的丹崖山,幻化成半透明仙雾,时不时地遮住半个碧蓝的天……

直到这一刻,周围才响起阵阵惊叹声,文人学子紧接着开始吟诗作词……这种细致活儿时穿向来不擅长,他领着黄煜躲在一旁偶偶细语,稍倾,关切刚才话题的宇文虚中领着通判刁翚走过了,讨好地问:“时大人怎么不过去吟几句诗?”

时穿望了一眼人群,这个时候秦桧是绝对的主角,只见他意气风发,正在人群里高谈阔论……可惜他这番高谈阔论全是无意义的,后世因为鄙夷秦桧的人品,把他所做的诗词全部毁去,包括眼下秦桧所做的《登蓬莱阁观沧海》。

“下官一个同进士,就不跟状元郎比文采了!”时穿笑着打哈哈。

宇文虚中瞥了一眼武将群,将话题转入刚才的问题:“时大人,这硫磺与硝石的输送……”

押运朝廷货物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武将群里林冲等人,可不就是因为押运花石纲失败,从而走上梁山的吗?硝石硫磺更是易燃物品,一个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的事情,这件事……保险吗?

时穿刚才只把方案说了一半,众人已经见到里面的利润争抢不停,反而没机会说出下一半话。这个时候闲官小官都去吟诗了,登州最大的官就是知州通判与他本人。时穿接着说:“我准备采取‘搭并伙(宋代对股份制公司的说法)’的方式募集资金,每一伙(每一股)一万贯,最低参与额度就是‘一伙’,上限无限制。

募集的资金我准备先造百十条小船出租,让他们自己去辽东、高丽采购木材,其中的柞木我全额收购,用于建船。因为时间紧迫,我带来的五艘坐舟可以暂时租借给登州水军,造船修路剩下的钱,就用来采购一批货物运去倭国,赚的钱部分用来生息,部分用来采购硫磺。”

听到这里,宇文虚中与刁翚眼睛贼亮。海贸有多高的利润这还用说吗,大宋百姓都知道。虽说那些钱部分用来生息,维持这件事的运转,但只要能留下三分之一,战船码头的日常费用就足够了,而且还能给参与者带来足够的利润。

时穿接着说:“修路方面,我准备修建四横四纵官道网,一条官道要从文登县临海处码头,一直修到齐州黄河边上,道路全要硬化,以便重车与火炮行走,另一条则直通海州——这两条纵路是主干,必须保证质量,其余的纵路,便照顾地方吧。

横路上,自齐州通往兖州、再通往海州的路是主干,其余的路是捎带。登州这里,从蓬莱往文登、往莱州的大路都必须修好。其余的道路我只要求修通就成。

除此之外,枢密院年末会派人在登州设立军器监‘登州房’,会派来一位员外郎驻守码头仓库,所以登州这里还要修建仓库群、码头区,添添减减的,登州方面还需要许多民夫,所以,自明日起我会把厢军全部集结在登州,监管民夫进行大工程,测算下来,我大约需要十万民夫,至少干上一年,花费约在百万贯左右,各位,今年冬天有的忙了。”

如果说通判刁翚原本有所怀疑,但听说枢密院要派人来,他所有怀疑都打消了,现在他只想从这个百万大单中捞点油水:“五十万贯呀,这笔钱怎么花,刚才时大人说了筹划,但牵扯如此多的人,该怎么监管?”

“所以才是‘搭并伙’吗——所有财务由锦绣会馆出人,监管账目支出。这笔钱的运作也将在参股人的监管下——每购买十股,或者合并十股为一个权益单位,准许权益者出一名监督者监管账目,此外官府出一人,军方出一人,加上我共计十三人,组成监管团,所有经营事项按股权投票……”

时穿说了一堆新词,宇文虚中与刁翚努力记忆并理解这些词,弄得头晕脑胀,但宇文虚中这位曾经的金国国师也不是傻子,听完时穿讲话,他隐隐觉得:这下子,整个登州算是绑上了时穿的战船,今后时穿不想挪屁股,恐怕谁也拿他没办法……想到这里,宇文虚中想到了张叔夜的无奈。任地里有这么一位大豪绅,真是头痛呀。

原本以为自家任地里没有时穿这样的人物,宇文虚中曾好生嘲笑过张叔夜,哼哼,还是著名的能臣呢,被一小豪绅逼得是展不开手脚,真是无用。

没想到呀没想到,眨眼间时穿本尊来到了登州……等到这个搭并伙组织建好,登州这片地方,还有知州大人说话的余地吗?啊啊,难怪这厮当初逼得张叔夜回避。

可是,宇文虚中能阻止吗?敢阻止吗?

宇文虚中急喘了口气,回答:“下官……”

宇文虚中是想拍胸脯保证,可他刚吐出两个字,只听时穿喃喃:“十万民夫上工地,可是一个大麻烦,粮食、柴火、布匹……需要的东西都是海量。不成。得赶紧给粮商下订单,手脚慢了,人到了工地上,那就晚了。”

宇文虚中一愣,立刻拱手:“多谢时大人了!”

刁翚听了宇文虚中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时大人是给我们送钱啊。军械运输上各位官员插不上手,但经营粮食布匹……大家都是进士出身,谁家没有点投充田,为此,那个官员不跟粮商挂点勾,没准大多数官员的家眷,本身就是粮商。而数十万民夫开始修造,粮食缺口自然很大。

如今,时大人借助自言自语透露这个消息……在古代社会中,信息传播极其滞后,谁能抢先一步知道一笔大订单需求,那就是钱,何况官员家眷挣这笔钱,合理合法不说,还能帮助佃户卖个好价钱。

刁翚连忙跟着宇文虚中一起拱手:“大人放心,明日我等就召集衙役,布置差役召集民夫,绝不会误了大人的事!”

第431章 懦夫挑起的战争,归蠢货指挥

宣和二年初冬,宋军自汴梁城出发,童贯蔡攸携带西军十五万,汇合河北大军二十万,抵达雄州。是夜,雄州地震,帅府厅内龟蛇横行。胆小如鼠的蔡攸见此景象吓得脸无血色,他问童贯:天意不吉祥啊,这可如何是好?

童贯安慰道:别担心,我命在我不在天,你就等着亲热陛下那两个爱姬吧。

冬十一月,天降大雪,数十日不止。童贯、蔡攸在风雪中召开军事会议,召集种师道、杨可世、折可存等大将商议进兵。当他说到打算进攻辽国时,众将大哗。种师道老将军诧异的说:“种某奉皇上诏旨,只说是巡边保民,未听说有进攻辽国之令。”

童贯不耐烦的说:“本相奉陛下密旨,以眺望边境之名,行联金灭辽之实。政事堂政令已发,大军如今已集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种师道回身看着杨可世、折可存姚兴仲、刘光世等人,问:“尔等出京之前,可曾知道是要攻辽?”

众将躬身回答:“不知!”

种师道紧问一句:“那么,尔等可准备了攻辽军械?”

众将对种师道如此恭敬,让童贯大怒,这群人一点没有组织观念,忘了在场的谁是老大。童贯愤愤然插话:“我南征北战,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却不知道攻辽需要什么特殊的军械?”

种师道张了半天嘴,吃惊的说:“辽人难道不是住在城池里?既要攻辽,全军怎会轻装……老夫未曾见到随军携带的攻城器械。”

童贯冷笑的回答:“北地之民渴望王师久矣,大军一到必望风景从……再说,金人也将从背面进攻,如今辽国已经空虚,我等要什么攻城器械——我们还需要攻城吗?”

种师道也怒了,大声回答:“现在的情形就像是强盗进入邻居家中,我们不去相救,反而与强盗合伙分抢邻居财物,居然还指望别人热烈欢迎你来打劫,人世间可曾有这样的傻子?”

种师道百战余生,他一发威,童贯立刻觉得一股寒流从尾椎骨生上头的,他觉得自己再要犟几句嘴,没准这武夫一怒,要吐他一口吐沫,童贯一晃神,想起了自己的法宝,连忙回身取圣旨,但因为动作过于慌乱,竟将圣旨碰倒在地面上,卷轴骨碌碌滚倒种师道脚下,种师道站立原地,轻蔑地看着童贯。

去种师道脚下拣圣旨有点掉价,童贯犹豫着,这时候蔡攸大气也不敢出,心说:妈妈呀,这武夫真粗鲁。

杨可世打圆场,赶紧去种师道脚下捡起圣旨,恭敬地递给童贯,童贯接到自家法宝,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腰不酸了背不痛了,吃嘛嘛香。他立起身来,神情严肃地展开圣旨,宣读皇上御制诏书,曰:“王师北上,旨为吊民伐罪,恢复汉唐故土。燕地故民必将浆壶以迎,宜开谕圣德,不许妄杀—人一骑!”

说罢,童贯手持圣旨,俯身对种师道言:“明日校阅,还请老将军骑驌驦马在阵地前巡阅,以鼓励三军士气!”

种师道沉默片刻,问:“将军们皆不知此战攻辽,士卒可曾知道此行不是巡边,是开启攻辽大战?”

童贯噎了一下,马上说:“种老将军骑马在军前走一趟,士卒们就都知道了?”

种师道翘起胡子,决然回答:“老夫老了,不忍见青壮子弟无知送死。”

童贯只觉得火上脑门……但他一见种师道怒发冲冠,马上又把这口气悄悄咽回去。而一旁的副帅蔡攸,见到童贯憋着气坐回座位,精神一缓,忽觉脚下一片湿润,悄悄一模,发觉自己刚才一放松,竟然尿裤子了。

蔡攸正想掩饰,只听上头童贯憋着气发令了:兵法云:“上兵伐谋!”这场战争必须打成战争史上的经典。为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至高境界——遣使劝降辽国新皇帝耶律淳,告诉他别做皇帝了,来我们这疙瘩享受“被代表”吧。

童贯这一命令发布,种师道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童贯……接下来,轮到耶律淳想看白痴一样看童贯使者了,耶律淳觉得很郁闷,俺虽然打不过金国,可你大宋也不能派这样一个脑残过来跟我斗心眼吧,赵佶,你太欺负人了!

老耶连交谈都失去兴趣,直接将使者推出去斩首,随即下令在燕京城集结……民夫!

这时候,辽国的情况确实不好,燕京城几乎成了空城。辽将耶律大石募集了一万难民——多数是汉民——凑合成一支乌合之众,交给奚干指挥,前去迎战宋军。

这样的民间自卫队,乌合之众,集结起来颇费工夫,在此期间,童贯获知了自家使者被老耶斩首,犹不甘心——既然上层路线走不通,咱走中下层总可以了吧?总会有人觉得“被代表”是一种幸福吧……于是,童贯顿兵边境,四处派人游说辽国豪绅。

他首先找到的是易州豪强史成,让人传话给史成,令其立刻想办法劫持当地知县,献城投降。城破之日,不仅史家财产可以得到保障,朝廷还另有官职赏赐……其实史成也觉得童贯很白痴,同样没兴趣跟使者交谈,他也照旧“喀嚓”,斩下了使者的脑袋。

边境边的童贯想破脑门也搞不明白,这些契丹人是不是脑残了?辽国都到这地步了,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代表”他们的利益?要知道一旦你“被代表”,立马比美国“好五倍”

……你说这些人怎就不愿“被幸福”呢?

童贯彻夜难眠地想了一个月,四十万大军陪他坐在边境上一起思考。一个月后童贯终于发觉:很可能那些辽人嫌弃自己的悬赏不够丰厚、承诺不够庄重权威……于是,他命令马政之子马扩携带道君皇帝的亲笔诏书,招降辽国的各级将领,答应他们:如果献座县城,那么就让你做县长;假如献座州,那么就让你做州长。假如能献出辽国,没说的,辽国国主就是您的了……至于信不信,由你!

童贯有权利任命辽国国主吗?……辽国人都不信。导致童贯又吆喝了一个月,四十万大军陪着他坐在边境,日日夜夜苦盼辽人赶过来哭着喊着来要求“被代表”,结果,楞没一个人理睬……童贯有点生气了:这是给你们脸你们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太监翻脸了——宣和二年十二月末,童贯命令种师道:大军越过边境,攻击沿线辽国城市!

种师道告知以“没有攻城器械”,童贯举着圣旨严责:陛下严令“不许妄杀一人一骑”,咱要攻城器械做什么?那不是伤害辽国百姓的感情,煽动宋辽对立情绪……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种师道无奈领军跨过宋辽边境——他管不了陕西兵将,只好密令自家子侄以及折家将领,收拢好河北的军队,势头不好,赶紧跑路。

跨过边境的宋军士兵神情懈怠,河北兵时刻准备丢下同伴跑路;陕西兵刚打完方腊,辛苦血战一场,核准的首级数目却遭到朝廷削减三分之二,至今朝廷还没发奖金——那笔钱已被道君皇帝挪用庆祝自己生日。刚刚洗完征尘的陕西兵一方面觉得自己是被蒙骗来到辽国边境的,另一方面觉得宋辽和睦百余年,最近人家招灾惹祸了,咱们却要乘火打劫,突然来攻打这么一个和睦邻居,真是抹不开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上上头有命令不许战斗,于是,整个大宋北方精锐,变成了“宋辽边境旅游团”。

不巧,宋军与兰沟甸装上耶律大石的乌合之众,没想到对方的军队没有欢迎宋军,他们对宋军舞起了刀枪……先锋杨可世丢弃军械辎重,一路狂逃,在他身后,精锐宋军的尸体沿路铺向白沟。随后,辽国乌合之众捡起宋军在兰沟甸丢弃的刀枪铠甲——以及霹雳弹,在白沟追上了惊疑不定的杨可世。

宋军再败!

稍后,中军刘光世败于范村——至此,陕西精锐,大宋西军最后精锐十五万,全体葬送。燕云之地血流成河,百里之内,宋军精锐士卒的尸体随处可见。唯有种老将军以自损威望为代价,完整地保存了北宋最后的十万河北精锐。

这是大宋最后的看家本钱,假如这支军队能完整地保护好,靖康之难就不会发生……可惜童贯与道君皇帝不肯放过他们。

在辽国边境的童贯与蔡攸,一听说前军败了,立刻慌了神,连胜催促种师道护送他们返国,这两位统帅拿出惊人的勇气,日夜不停赶路,直到踏入宋国境内,方惊魂稍定……马上,童贯上书朝廷,声称:此战之败,罪不在他,在于种师道倚老卖老,不听他的正确指挥,贻误战机,不堪重用……

道君皇帝从善如流,下诏撤换种师道,并勒令种师道退休,其职务由河阳三城节度使、童贯心腹刘延庆来接替——大宋最后的二十万精锐也归其统领……处理完这件事,刚好,历时六年兴建的大宋皇家园林艮岳终于完工,道君皇帝心头欢喜,便将北方的战败抛到一边,专心去庆祝他家园林的成就了。

宣和三年八月,大宋道君皇帝下令普天同庆——当然,不是庆祝大宋二十万西军士兵横尸辽国,是庆祝艮岳建成。

艮岳既是一座巨型园林建筑,也是一座这时代整个地球独一无二的巨型植物园、动物园。京城的官员与市井百姓得到恩赏,可以进入这座举世无双的园林欣赏皇家风景,外地的官员没那个眼福,只好自家寻找另外的风景,比如海州的百姓可以游览玫瑰园,登州的百姓只好游览……黄县碉楼群。

道君皇帝花了六年兴建一座举世无双的园林,时穿花了十个月兴建了京东西路道路,以及登州水城、船坞、库房群,以及一些关键战略位置的碉楼群。论说这些碉楼群没啥看头,道君皇帝兴建园林力求精致,时穿的急就章则只要求质量,大多数建筑傻大笨粗,充满了典型苏俄风格,到目前为止,它的唯一看点就是:神秘与新奇。

宣和二年末,艮岳的修建已经到了尾声,三星班逐渐可以抽出人力来,时穿干脆将他要兴建的工程进行发包,以三星班为主力的建筑匠班承包了绝大多数工程,稍后,鲁大等人在京东西路广招门徒,无数建筑班子投靠到三星班门下,一时之间,鲁大居然有了“鲁班后人”的传闻。

在鲁大等人的指点下,京东西路各大家族传承的建筑班,迅速获得了砖石建筑诀窍,随后,各项工程全面展开,而许多三星班亲手参与的建筑,时穿是打着火药储存库房,军械库,以及“驿路筹建指挥所”的名义修建的。其中后者一直是开放的,修路期间人来人往,一直是民夫协调、物资粮草调配指挥中心。而那些军事建筑则采取了全封闭施工。

在这个时代,连蓬莱阁都是木质建筑,突然出现一些巨石性建筑,即使他们建筑风格很粗糙,但也架不住人的好奇心作祟,更何况那些碉楼群确实风格独特。

这些风格特殊的碉楼最早是以民夫宿舍,厢军住宅的名义建筑的,十数万民夫上工地,总得给他们就近修建临时宿舍吧,于是时穿拿出了碉楼图纸,建议修建一群圆形碉堡式三层楼,占地面积即小,容纳空间还大。

当然,有人接着质疑:既然是临时宿舍,干嘛修的如此牢固,不如随便花几个钱,搭几个临时窝棚,事后一拆除完事。但时穿紧接着反驳说:再小的钱也是钱,临时搭就的窝棚,哪怕事后拆除,这笔钱也算浪费了,不如修的坚固点,等大路修好后,民夫撤离了,这些碉楼打包卖了,还能回收成本——没准还能赚几个钱呢。因为这是在官道边上,不管谁买下来,做茶寮旅舍,都是一项营生。

修路造船用的都是从大家那里募集的钱,虽然时穿擅长经营,已将船队组织起来跑了数趟日本,赚回的钱除去购买硫磺后,总体算来不仅没亏本,反而有盈利,但因为后来工程越铺越大,资金量明显不够,故此时穿又两次增发股份,直到最终募集了两百五十万贯。而第三次募集资金的时候,不仅京东东路的富商全部卷进去了,连汴梁城都由富商赶着马车来京东东路衙门购买股份,如今大家都知道时穿定能赚钱,可大家也都被时穿花钱的凶狠吓坏了。

等到时穿一解释这道理,股东们立刻明白了:看来是挡不住时大人花钱了。不过时大人说的话有道理,搭窝棚是小钱,可之后把窝棚一拆,这小钱白花了。但如果再多花点钱,修建一座永久性碉楼,这笔钱还能回本……那就花吧!

第432章 袖手旁观也不行

于是,沿着京东东路四横四纵主干道两侧,每隔二三十里便出现了一团的碉楼群。这些碉楼群规格或大或小,但总体形状都是圆形,有的是三层高,有的是五层高,在筑路期间它们是民夫宿舍,或者厢军住所,等筑路结束,这些碉楼群或者转卖当地商人,或者被官衙出一笔钱买下,当作驿馆用来招待官员。

因为图着今后转卖换回成本,所以修建的时候本着成本最低,装饰最简单,且最为实用的心思,参股豪绅肯定了时穿的设计理念,那就是:外表粗糙,内部功能齐全。

碉楼外表是一色的巨石砌成,几乎直上直下未加任何雕饰。主体采用竹筋混凝土为梁柱。墙体上的小窗户不大,一个人可以钻进去头,但要将肩膀钻进去则需要一番努力——这就意味着钻的动作不能快。因为碉楼是圆形,所以在一天任何时候四面总是有光线进入,从而使室内无需点灯也亮堂。

碉楼最少也是三层,大多数碉楼的楼梯在室内,采用旋转式楼梯盘旋而上以节省空间,此外,为了方便楼上楼下相互传递重物,大多数房间的屋顶都安装了滑轮,这使得一层到五层输送物品,似乎比平地更快。

碉楼内部一般大约八九十平米,巨型碉楼则有三四百,五六百平方,一般每座楼会附上一口井,两座碉楼之间相隔二三百米,碉楼中间的空地就是民夫与厢军集合的操场。在筑路期间,民工们通过内部楼梯爬上爬下,地板上铺上铺盖,一座碉楼睡百十人不成问题,真个是占地少、成本低的好建筑。等到主路工程一结束,几个工人把楼梯间做个隔断,于是碉楼又成了根据不同楼层划分为不同功能区的无数居室。

这样的小单间碉楼似乎不适合宋人的审美观,为了能让这些的碉楼最后打包卖出去,时穿又花了不少心思——原先民工、厢军用于集合的小操场,在筑路工人撤退后,稍加整修就成了花园,再加上几座小亭,树立几座雕塑、挖一口井弄成小桥流水状……现代开放式小区观念就被引入了宋代。

没错,这种碉楼内部居住环境虽好,但缺少宋代普通民居那种推门见到自家院子的轻松……但如果把整个碉楼群当作一个整体建筑,那它又增添了许多不一样的风格。平民百姓谁有财力在自家院里修建景观,而现在百余碉楼合并起来,景观也有了,风景也全了,早晚有了休闲娱乐的地方,那么这群建筑作为民居还真不错。

甚至拿它用于商业用途也是不错的,比如总有人喜欢登高眺望,很好,楼上请楼上摆几张桌子,你可以一边饮酒作诗,一边从碉楼的小狭窗观赏官道上人来人往的画面,已经披襟当风,发幽古之思……

赶路的旅客要临时住宿,很好,楼上请,客官一人住一个单间,行李货物咱用滑轮调入你的房间,大门一关,这层楼都是你的,不用担心别人骚扰。

偶尔有些人要来散心,喜欢坐在地面与人谈生意,很好,楼边棚子有空位,或者去公共园林,沏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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