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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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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两座防御群里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它们平常是作为住宅作为掩饰的,住宅的主人都是格外讲求舒适的人,所以他们的宅院很空旷,很宁静,这就意味着,万一有事,这两座建筑群都没有足够的守卫者。
“玫瑰园的守卫问题不用担心,我刚才说过各家族宗祠可以作为避难所,我的玫瑰园将来也是一个避难所,三百亩的土地,院子中那么多闲置的观景房,以及各种卫生设施,水井引水渠,可以保证我们即使遭遇长久的围困,也依然衣食无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施衙内想了想,回答:“你的意思是说,万一有事儿,除了最外围那些防御墙、防御屋,你还可以接纳大量的军队进驻玫瑰园?”
时穿一拍桌子,表示赞同,然后绕过这个话题:“崔姑娘,你去召集其余四姓的家主吧——不如你们先商议着,等我从沭阳回来,再开会表决崔庄整顿问题。”
正说着,团丁赶来报告:“教头,庄内武器已经分发完毕,共发放四千一百余柄砍刀,长枪头约三千柄,弓一千张,弩箭五百付……庄主,散居于村外的百姓要求暂时借助团练总部,如何处理,请庄主示下。”
崔小清望了一眼时穿,等待时穿的命令,时穿赶紧问:“粮食够吗?”
报信的庄丁迟疑地回答:“如今正是春耕季节,谁家的粮食还能剩下?各家各户的存粮都不多了?”
崔小清连忙回答:“我库房里还存放着约一百石,此外还有熏肉、腊肉、咸肉无数……”
说到这儿,崔小清嫣然笑起来:“这些肉啊,还要多谢施衙内,只是我一个女人家的,吃都吃不过来,只好剩在仓库里……”
“我库房里常备着三百石粮食!”时穿一咬牙,下令:“命令村外的人全部迁入团练总部,实在住不下可以住进玫瑰园的空房,让他们临走前把财物带上,家里的粮食全部搬走,鸡鸭鹅等牲畜全部宰杀了,告诉大家,这几日住在我这里,食物由我全包了,事后,每人补偿买鸡鸭鹅的钱,以及每月五贯钱补助。”
战争拼的是什么——人力资源与经济资源。
时穿的最终目标并不是梁山好汉,是即将汹涌而来的女真人。在正常的历史上,海州是宋金双方争夺的焦点,它曾三次落到金人手中,又三次回归南宋,但最终还是落在金人手里,因为反复的拉锯战,海州的文化典籍都被焚烧一空,连水浒英雄最后在海州的活动也变得模糊一片,只有《县志》上一百来个字给予了记述。
面对这股汹涌而来的狂澜,为了能够拥有更多的人力资源,哪怕因此受一点钱财上的损失,时穿也是愿意的。
时穿还记得曾看过一部讲述一场中世纪西方战争的影片,那部影片中,国王、领主下达坚壁清野命令,老百姓开始集体撤退,以至于数百里纵深找不到一个人。当时时穿曾感慨,老外怎么就没一个说“故土难离”的人?
慢慢的,时穿才知道,老外之所以没有“故土难离”的人,是因为在“国情不特殊”的国家里,惯例对战争造成的平民财产损失,由官府承担保赔偿责任。包括二战中,苏联因德国入侵而进行的大撤退,战后苏联也对民众进行了赔偿。而所谓“战争赔款”,就是用来干这事的。
既然自己的财产损失有人赔偿,傻子才“故土难离”呢!
毕竟在枪口下的“故土难离”,是拿生命做试探,而生命只有一次。
宋代是个对老百姓极其宽容的朝代,这朝代遇到雨灾雪灾,官府都要对百姓发放补贴——唯独对战争灾害没有赔偿。而且九百年之后也是如此。二战之后,天朝不要日本的战争赔偿,全世界都对此感到惊讶——如此一来,老百姓的战争损失谁来赔偿?如此,侵略者岂不是可以安享自己的战争掠夺?
……
现在,时穿要笼络人心,官府不赔他来赔要让崔庄人以崔庄人而自豪,而后,经历过一次之后,下次时穿想要崔庄人做什么,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
崔小清被时穿的大手笔吓住了,她张嘴结舌的盘算:“一人一月五贯,咱庄子上大约四千余名工匠,一万余口人,每月要花……”
“不止!”时穿回答:“如今庄子上有大大小小三百多个作坊,大作坊约十家,分别是我与你的联合大作坊、段氏铁匠坊、四姓联合作坊、团练作坊、玫瑰园作坊、酒坊等等,其他多是团练开办的作坊,有单独建的,有几家合办的,我们总共雇用了约六千人,加上他们的家眷,崔庄人口总是超过两万。”
“每月就是十万贯!”褚素珍插嘴,马上,她担心地问:“长卿,你的钱够吗?……我也住在崔庄,不如我给你添上一点?”
崔小清这时已说不出话来,施衙内发了半天呆,拍手说:“若只十万贯,收买两万条人心,太便宜了。大郎,这事你办的值啊,从今往后,振臂一呼,民乐为之赴死,何愁不立足于海州?”
稍倾,衙内试探地说:“若是战事拖延两个月,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我们动作要快!”时穿起身催促:“衙内,你现在就动身,我马上发布戒严令。”
施衙内望了楚素珍一眼,只见褚素珍垂下目光回避了他的眼神,施衙内黯然起身,拱手:“那我就告辞了,我在东海县等你。”
“把码头上所有的船都带走!”时穿很奇怪的又吩咐一句:“已经装满货物的船,让他们立刻起航南下,没装满货物的船让他们去东海县码头停泊。”
施衙内愣了一下,问:“有必要吗?”
“绝对有必要——切切!”
“也好……反正盗匪来袭,让他们临时出海避祸,也是个借口!”施衙内随口答应着,告辞而去。
当夜,崔庄乱成一团。流民尚未到达,崔庄的居民已经开始向庄内聚集,各大宗祠里存放的木墙都拿了出来,摆放在路口当作路障。这种木墙是古代中国大户人家的常备物品,它用半截原木剖开,而后并排钉在一起,涂上防火材料,成为一人多高的厚重墙壁。平常这些东西拆解开,堆放在宗祠里备用,遇到战乱或者盗匪袭击,则拿出来连接成木墙,而后青壮躲在墙后守御。
崔庄原先有六大宗祠,现在有四家,几家的木墙各自一连接,崔庄不仅对外形成了封闭,庄内几条主要路口,也只留下了一个小缝隙可以侧身同行……
天亮时分,崔庄完成防御布置,庄内所有男丁都拿起了武器,女眷则安排在团练总部、几大宗祠,以及玫瑰园。这时候,进出崔庄都要接受严格盘查,唯有惯常往来的老客商得以出入,陌生人与新客商,则指引他们前往海州城接洽。
稍倾,警讯也抵达了与崔庄联防的各个村庄。有些村庄村子小组织不起抵抗,干脆全村拖家带口赶往崔庄,临晨时分他们刚好赶到,并聚集在庄外寻找庄内存在的亲戚关系,随后,大多数人得以进入崔庄,那些与崔庄全无亲戚关系的,至少庄内有愿意接纳的朋友,最终也进入庄内。
崔庄的炊烟照常升起,各大作坊也在照常开工,只是紧张而有序的气氛中,微微弥漫着一丝紧张情绪。早餐过后,崔庄又迎来一批客人,是附近村子的大户人家,他们听说瞿知县今日不去县衙,坐镇崔庄指挥,马上也找借口带上家眷来崔庄“访友”。
紧接着,大一点的村落也来人了,多是村中团练教头陪着村中大户过来,向崔庄购置相应的武器与铠甲。这时候时穿已准备动身,为了接待他们又不得不稍事停留,等把这批采购武器的外村团练引到段氏铁匠铺,再赶回自己院子时,瞿县令终于无法回避,赶来给时穿送行。
年老的瞿知县总感觉有时穿在跟时穿不在,崔庄气势不一样,他拉着时穿的手依依不舍:“长卿啊,刚才传来消息,海州城已经关闭城门了。那伙梁山马匪都骑着马,从沭阳县到这里不过两日的路程,咱们这里并不安全啊。
不过,我也知道沭阳县与你关系非浅,不让你救援说不过去……嗯,你快去快回,咱海州县还指望你呢。”
这时,蒙县尉已经名义上接过了崔庄团练的指挥权,附近小村落内的团练已开始向崔庄聚集,大多数外庄团练们武器简陋,多数手里拿的都是水火棍。不像崔庄,基本上武装了刀枪与皮甲。而蒙县尉能指挥动的就是外庄团练。
手上握着这样的杂牌军,面对的又是凶名卓著的梁山水寇,蒙县尉心里实在没有底,他也跟着瞿知县叮咛一句:“承信郎,沭阳县已经这样了,我建议你送嫁之后,招呼刘太公进入县城完婚,以加强县城的力量……如果沭阳县城无忧,你还是赶紧回来,毕竟你是我们海州县的团练教头。”
时穿随口敷衍了一下,领着二百二十号人走出了庄子。
这支队伍虽然有二百二十号人,却乘坐了三十辆马车。队伍里大多数士兵都很年轻,这几年按美军标准每天一斤肉吃的,个头明显高出同龄人一头。而长时间的锻炼让他们身材匀称,体格魁梧,动作灵活而富有朝气。他们每十人一组,身穿着皮甲、头戴皮盔、坐在马车上,马车空余的地方则装满了武器与火药。
士兵乘坐的马车是时穿改造过的两轮轻便马车,行走的路面是沭阳县知县黄翔,去年动用两万名厢军修的,专门沟通海州与沭阳的“直道”。既然称之为“直道”,路面便经过硬化处理,大多数路面铺着碎石,或者青石板,石缝间填充着新式泥灰(水泥)。两匹马拉的轻便大车走在这样的路面上,行进的很快,傍晚时分,车辆已驶到时穿所管辖的最远一个村落。当晚,时穿布置警哨后歇宿于该村,半夜时分,流民大潮终于来了,这些人惊慌失措的讲述着梁山水寇的残暴,当然,他们多数是听说的。
第二天,队伍重新上路,团练们的神色显得既疲惫又紧张。疲惫是因为一夜未曾睡好,紧张是因为听了太多的惊悚传闻。
时穿询问了十一娘的状况,引导十一娘坐上特意为之加装了铁板的马车,旁边一位义儿团练伸手相扶,而后试探地问时穿:“义父,听说梁山寇喜欢拿人心做醒酒汤,这人……怎么能吃人呢?他怎么吃得下去?”
十一娘的脸色白了,时穿轻轻将十一娘送上马车,替对方放下轿帘,想了想,决定不回避:“是有这事,而且他们还挺喜欢拿这事出来炫耀,称之为‘残暴美学’。”
说完,时穿指一指来的方向,补充:“那里是我们的家,由我们的亲人与朋友,有我们所爱的人,所以我们要把他们挡在崔庄之外,让我们所珍视的人不受噩梦影响,知道吗?”
马车内的十一娘突然掀开轿帘,郑重其事地说:“哥哥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人拐一次,哥哥给我两只手铳,其中一支手铳我准备留给自己,万一事情紧急,哥哥不要管我。”
刚才问话的那位义儿一挺胸,大声说:“十一姐放心,我绝不会让你遭到危难的。”
其余的义儿也一起郑重点头,仿佛共同作出了承诺。
时穿轻轻拍拍手,招呼:“启程吧。”
正午时分,马车进入了沭阳县境内。
沭阳县水网密布,经过之前知县沈括修建水利设施,该县土地肥沃,粮食产量非常高,加上最近几年占城稻的引进,即使这几年全天下都旱情严重,当地百姓却不用为吃饱肚子而犯愁。
整个沭阳县人口密度并不高,也就是十二万人左右,其中,县城内居住了将近一半的人口,该县第一大镇厚丘镇又居住了一部分人口,所以,散布在乡间的村落,规模就显得不大了。
时穿骑在马上,时不时眺望前方——触目所及,全是平整的广芜田野,田野上积雪刚刚消融,黑色的土地中,零星的白色残雪点缀其中,白玉黑的空隙则填充着隐隐的一抹抹绿色。
这片大地是齐鲁大平原的末梢,地势平坦的一眼可以望到天际尽处,官道也非常平坦,三十辆马车走的很轻快,车轮发出粼粼的轻响,仿佛一首乡村音乐。
一群鹧鸪被马车的轮声惊醒,咕咕叫着从官道旁的树梢飞起。义儿营的孩子们被鹧鸪吸引,仰脸看着鹧鸪飞行的方向,因为是行军状态,大家没有喧哗,只是指着飞来飞去的鸟,捅一捅身边的同伴,提醒他们注意欣赏。
稍停,地平线尽处出现十几个人影,这些人走走停停的,显得很悠闲——这个时候,大路上已经没有流民,或者,他们逃向了别方;或者,他们没来得及逃跑;或者他们觉得没必要逃跑了。
对面来的十余个人都骑着马,阳光之下,他们身上一闪一闪的,时穿眯起眼睛一望,立刻吩咐:“止步全军持枪,填装火药、炮子,准备战斗。”
百名义儿纪律性比较好,时穿一声令下,他们以十人为一队,士官开始分发马车上的武器,士兵开始扎束武装带,并往武装带上挂上火药盒、手雷、战刀。而那六十位大龄火枪手,经过了剿匪作战,显得更是不慌不忙了……不一会,团练们整装完毕,这时,长枪手的队伍还有点乱糟糟。
时穿带出来的长枪手都是崔庄本地人,他们的家眷大多在作坊里做工、或者在时家田里务农,这些人忠心上没有问题,但可惜由于时穿不好明目张胆的,按练兵方式训练他们阵法以及团队作战,所以长枪手们遇敌显得有点慌乱——毕竟,对面是凶名卓著的梁山水寇。
对面来的人也远远发现了这支队伍。队伍前方虽然没有披红绸的锣鼓队,但队伍中央的马车上贴着大大的双喜字,而随行的马车、箱子上也都贴着双喜,显示这可能是支新婚队伍。他们毫不避让,迎着时穿这支队伍直着赶上来,等他们到了弓箭射程外,几个人还越前嚣张地射出示威的一箭,警告这面的队伍停步。
果然是胆大包天的匪徒,十几个人,敢冲击二百多人的队伍。
古代打仗的场景,在现代人看来似乎有点可笑——对面十多人各个骑着马,但只有两个人背后插着小旗。这种小旗在古代被称为“认军旗”,在没有步话机、对讲机的时代,士兵全靠这面小旗认定归属,并随同它前进撤退。
刚才射箭的那人,背后小旗上绣着一个大字——“张!”。此人长相英俊,年龄在三十岁上下,显得很英气。另外那位背插小旗的汉子则似乎显得懦弱,马身尾随在张姓将领之后,不敢稍稍越过——他背后的旗子上绣着“董”。
董姓将领显得很市侩,而张姓将领则浑身充满军队的味道,举手投足干净利索,身后虽然只有十多名小兵,但却按照大宋的严格操典排兵布阵,俨然千军万马在手。
此时,时穿队伍里的马车已经卸了马,骡马都被牵到车子后面,交给三十名义儿以及长枪手们看护,车身则堆成垒,七十名义儿手持火枪瞄准了对方,而六十位大龄火枪手则钻入车底,用火枪口瞄准了对方。
对面这伙人其实已经在火枪射程里了,但时穿不发话,受到严格训练的团练们也没有开火的意识。
稍倾,六十名长枪手跑动着竖起了长枪,填补了车身之间的空隙,时穿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的布置没有问题,他跳上一匹马,施施然的走出街垒,扬声问:“对面来的可是张指挥使,人称‘没羽箭张青’?”
那位张姓将领稍稍一愣,拉住了马缰绳,时穿不等对方回答,又转向了旁边的董姓将领,开口问:“这位可是郓城县总捕头、绰号‘一撞直’的董平?”
没羽箭张青吹了个口哨——噢,宋人叫“打了个唿哨”,他仔细张望了一下时穿,开口问:“咱们以前认识?”
时穿咧嘴笑了:“我以前曾是大将,见过两位的海捕文书。”
第360章 我的绰号居然很响亮
见过侮辱人的,没见过这样侮辱人的——话说张青与董平原先也是体制内人员,虽然因贪赃枉法、或误了公事被迫做了盗贼,可他们基本的道德底线还在,什么行业羞耻,什么行业是正途,他们心中有杆秤。
时穿直接说见过逮捕二人的文书上的画像……这两人一下子脸红脖子粗,有点恼羞成怒了。
据记载,梁山水寇起源于花石纲。当初苏州支应局的监司朱勔运花石纲时,差遣杨志、李进义(即演义中的卢俊义)、林冲、王雄(即演义中的杨雄)、花荣、柴进、张青、徐宁、李应、穆横、关必胜(即演义中的大刀关胜)、孙立十二人为指挥使,运送花石纲上京城,路上纲船沉没,而这种“沉没”大概有什么猫腻,以至于押运的十二名指挥使,竟然怕一贯仁厚的宋朝廷追究,丢下一家老小逃入了梁山。
据记载,董平是郓城县捕头,原是押司宋江手下,恰有屁民告石碣村恶霸晁盖等人持强凌弱抢夺民财,知县派董平去捉拿晁盖候审——这位晁盖看来真有问题,在耍流氓不过挨十五小板子的大宋,居然不敢应诉,当夜逃走。董平只捉得晁盖之父晁太公,用绳捆了押解回衙。途中晁盖等人把晁太公抢去,董平事后担心知县责罚,干脆在宋江的引荐下投了晁盖——从这件事上看,给晁盖通风报信,公然做县里黑社会保护伞的,很可能就是平常包揽诉讼的当地政法委的公务员宋江。
再后来,晁盖与梁山水寇合流,他杀了恩人王伦而夺权后,曾经转战北上去了太行山,但因在山上屡受官军围剿,无法在太行山存身,便开始辗转京东西路,后来又突入淮阳军的骆马湖,躲入湖中呆了好几年——这伙人是实实在在的水寇,但他们呆在骆马湖的时间比在梁山更久,不过因为三十六人当中,有二十名军官最初是在梁山躲藏的,所以习惯上把他们称之为梁山水寇。
张青是军官,曾经的官军指挥使;董平是曾经的捕头,过去也算是蒙县尉一类的角色,现如今混在盗匪队伍里,被过去的大将指出他们盗匪的身份,自然喜欢用拳头说话了。张青一声唿哨,他带的十余名随从立刻向两侧展开。
遇到这样正面交战,捕头一贯听从军官张青的指挥,听到张青的唿哨,一撞直董平也跟着一声唿哨,他的随从知道该做什么,立刻有样学样,向另一侧开始展开。
张青与董平是带着随从出门哨探的,一二十人的队伍大不了打仗,也就能抢枪过路老百姓——跟演义中有所不同,梁山武装很少攻击大庄园攻击地主恶霸,因为攻打地主的村庄,出其不意还能够得手,如果地主武装已经惊醒了……宋代的地主武装可比厢军厉害,他们为了保护家园,是敢于拼死的。跟这样的武装耗上,梁山泊根本是伤不起呀伤不起。
面前就是一支地主武装,张青与董平其实宁愿与厢军交手,也不愿跟地主武装正面冲突——厢军平常只是给官员们站岗放哨,没有受过军事训练,也没有好的被武装起来,这些人才不会拼命呢。
现在积雪还没完全消融,野外可以找见的食物少,张青与董平一路来,可谓又冷又饿,但没办法,对面的时穿狠狠地羞辱了他们——大将看海捕文书,那是准备割人脑袋的,所以两位梁山好汉必须有所表示,否则,今后谁还畏惧梁山泊的威名?
对面的地主武装队形很严整,啊,他们这种严整的环状防御,恐怕是当今禁军也做不到。梁山好汉们在外围呐喊了半晌,没羽箭张青见到众人其实稍沮,对面依旧是老虎不出洞的严整,他拍马上前,张弓射出一箭……好吧,古代的弓箭,箭羽飞行速度远远比不上乒乓球运动中的高速弧旋球,所以古代才常出现武功高强的将领用手中的武器拨打箭杆的场面。没羽箭虽然号称百发百中,可是他射出的箭来在时穿眼中,飞行速度简直太慢了。
时穿拎起手上的朴刀,随手拍下那支箭,神态显得很轻松——这是蔑视,张青更加怒了,翻手又取出一支箭来,张弓射去。只见这支箭快如流星,恰似闪电……好吧,这箭的速度比业余乒乓球手的大力扣杀,速度要稍慢一点,时穿伸出手去,用两个指头轻轻一夹,箭杆稳稳地停在他的手心。
张青的怒火越来越旺,已不可遏止,他见到这场景,不由分说引弓再射、射、射——他感觉到这一刻,简直养由基附体,射出的箭宛若神助,顺畅的让他想大声呼叫……然而,更让他憋气的的是:对面的时穿每次都能及时打碎他欢呼的冲动,他射出的所有箭矢,都被对方若无其事的一支支摘下。
时穿手里还有一支箭,这是张青箭壶内的最后一支箭。时穿把箭杆夹在手里,轻蔑的看了张青一眼,随手一掷,那支箭向标枪一样插进距张青三五步的泥土里,随即,时穿用手一指箭杆所在处,大喝:“开火。”
马车组成的街垒后,十名火枪手应声扣动扳机,一阵如霹雳连珠似的响声过后,没羽箭张青面前的地面尘土乱跳,那支箭,箭杆被打的像风中的荷叶,摇摆不停,张青胯下的战马也被轰响的火器声,吓的扬起两只前蹄,一阵咆哮嘶鸣。
战马上的张青顾不得观察对方了,等他好不容易控制住战马,对面的时穿还在原地,这时向两翼展开的梁山好汉们,已经不再虚张声势的呐喊了,他们张大嘴望着时穿,而后者指着箭杆落地处,平静的说:“我只想保家而已,谁挡在我前面,那就准备付出足够的代价吧。”
乱枪响过之后张青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处于对方火器射程之内,所以借助控制战马的机会,张青悄悄的拉开了与时穿的距离。听到这句话,他正在犹豫,只听身后再度传来一声唿哨,远处,大路尽头,又有两名背插认军旗的将领,领着二十名骑兵快速的接近——他们大约是听见了枪声,赶来增援的。
见到对方来了增援的人,乘增援还未抵达,时穿拨马回身,从马车后的火枪手那里接过一杆火枪,转身纵马而回,他枪口对着张青单手举枪,毫不迟疑第扣动扳机。
这距离……张青习惯性一缩脖子,感觉耳边一阵厉风刮过,背后轻轻一震,但他身上却没有疼痛的感觉,稍停,张青伸手向后摸摸脊背——啊,背后插得“认军旗”不见了。
刚才那一枪正好将旗杆打断——原来,我还在对方射程里?
“阿也!”张青怪叫一声翻身就走。路两边的梁山好汉也跟着退后数步,眨眼间,赶来增援的人马与张青劈面相逢,对方高喊:“青天白日的,何处响霹雳?”
“对面……”张青指着时穿的车阵喊道:“那大将拿着一种古怪火器,发射时冒烟冒火,响如霹雳,最古怪的是那种武器射程极远,但现在我还未曾测出拿武器的射程……阿也,我的认军旗都被对方打落了。”
两名来增援的将领向这里望了望,领着二十骑向车阵方向走动了几步,因无法估计出火枪的射程,他们停留在车阵前百余米的地方,领先的将领扬声喊道:“梁山好汉全伙在此,对面来者可是海州霹雳火时穿?”
霹雳火?我?我也有了绰号,似乎还很响亮……霹雳火,这绰号我喜欢!
时穿直起身子来,笑眯眯的问:“霹雳火是谁我不知道,可这名字我喜欢,挺威风挺顺口的,多谢多谢……不知道我两个玩火器的徒弟,又有什么绰号?”
对面的将领背后插得认军旗绣了个大大的“林”字,这个“林”是绣在一个豹子头图案中,旗子是黑绸面的,而豹子头图像是淡黄色的,那个“林”字则用的红色丝线——黑黄红,三种颜色在旗面上搭配起来,很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初春的微风吹过,旗面上的豹子头显得活灵活现。
听到时穿的问话,背插“林”字认军旗的将领插手回答:“时教头说的是轰天雷凌飞、神火将凌鹏吧,咱们在青州撞见过神火将,他手中的掌心雷确实出色。”
时穿用一双看透时空看透因果的眼睛,瞄了一下林姓将领,笑着问:“说话者可是‘豹子头林冲’?林指挥使,我那徒弟让你们吃了点亏吧?”
林冲在马上微微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微笑着说:“也不算吃亏,哈哈,他依仗掌心雷与我们作对,虽然伤了我们几个兄弟,但也被我们依仗马快,又搬回了本,如今他不来惹我们,不出头干涉我等纵横,所以从结果来说,我们倒不曾吃亏。”
时穿仰天大笑:“林指挥使,别往脸上贴金了,我那大徒弟已经接受张叔夜张大尹的催请,愿意从军参加剿匪了,你们大概听到这消息,才从骆马湖里走出来的吧?”
林冲似乎是个老实人,说谎被揭穿,却没有摆出“至于你信不信,由你”的嘴脸,他默默一笑,低头不语。
时穿笑眯眯的扫了一眼林冲旁边的将领,那位将领似乎性喜奢华,连背上的认军旗都绣着金线,白绸底上、金线绣着一个隶书“徐”字,时穿扫了一眼,开口问:“来的是金枪手徐宁吧?”
梁山水寇的主要班底,或者说他们的基本战斗力来自十二指挥使,眼前这四位恰好都是当初那十二指挥——按宋代军制,一个指挥使挥下有五个都到十个都的兵力,而一个“都”理论上有一百人编制。这也就是说,一位指挥使相当于一位小营长或者团长,最多能指挥一千五十名士兵。
当初,押运花石纲的时候,之所以出动了十二位指挥使,乃是因为每一艘纲船上都需要分配一名监督的军官。十二艘船刚好需要十二名指挥使,他们就是监督十二艘押运船的基层军官。而他们的叛乱,给流窜作案的匪徒带去了最基础的军事知识,而有了完善军官团的梁山水寇,自然就难以战胜,以至于围剿的官军很头疼。
这个头疼表现在,连围剿的军官在屡经失败后未免与被上司追究责任,不得不转而投降了梁山水寇——远处第三波救援者就是一对投降官兵,根据他们的认军旗判断,这次的来者,是曾经的登州团练使铁鞭呼延绰、原登州水军指挥使、一丈青张横。
这个张横很有意思,大多数《地方志》中对他的姓氏老是弄混,有时候把他称之为李横,有时候把他称之为张横,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张横这厮原来是纵横登州海域的海贼,做强盗的时候不敢用原来的姓氏,所以曾化名李横。后来这位海贼被官府招降,做了登州巡海水军一名指挥使——小团长。
呼延绰受命征讨梁山水寇,可能觉得当地水网纵横,不能没有一个懂得操船使帆的人,所以从登州巡海水军里调遣了一丈青张横——“一丈青!”这个绰号来自一种毒蛇的诨名,张横得到这个绰号,一方面讲的是这厮学习三国的锦帆贼甘宁,喜欢用长而阔的青布做自己的船帆,故此被人称之为“一丈青(帆)”。此外,这个绰号从另一方面说明此人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人宛如被毒蛇盯上一般,从没好下场。
当然,这一队搭档征讨运气不佳,据海捕文书上记述,他们连续战败了两次,第三次战败后,由于担心官府追究责任,干脆投奔了梁山水寇,而当时,梁山的十二指挥使也有几位来自登州,原本与呼延绰彼此相识——这就不怪官府怀疑他屡次战败,是有意放水。
大宋曾有百万军队,指挥使在皇宋并不是高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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