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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翩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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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相信她做得到。
当初,她就曾那么毅然决然的当着他的面,一剑深深刺入心口,那是没有挽回余地的自戕方式,连他都怀疑,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怎还能活过来?
她刚强、性烈,他并不怀疑,她是有可能再来一次的。
“为我而死,是想逃离;为他而死,却是想停留,翩翩哪——”她够绝!
他脸上带着没有温度的笑。“这般誓死不离,莫非——你在乎他!你爱上他了?”当他笑意愈深时,代表杀意已现。
她打了个寒颤,惊悚惧意直窜上心头,揪握住她难以呼吸的胸口。
过往一幕又一幕涌回脑海,那一道道飞溅的鲜血——
“不,我不爱他,我一点都不在乎他!”她答得飞快,连想都不敢。
“是吗?可他爱你?”
“那是他自作多情!在你的'调教'之下,你以为我还会再对任何人、任何事动心吗?”她必须这么说!也只有这么说,凤千袭才不会有危险,她绝对不能让他毁掉凤千袭!
聂子冥眯起眼,阴沉地盯视她。“那么,为何不随我走?”
“一份承诺。我说过,我追随他至死。”
“寻了你那么久,你想,我有可能轻易放手吗?”
“那么,你会连我的尸体都得不到!”她会毁得一干二净。
没有她,凤千袭就真的安全了,她不会再容许聂子冥任意伤害她在乎的一切,一丝一毫都不能!
“别太自信呐,翩翩。”他再度扬起那抹令人发寒心慌的冷笑。“我会让我回头来求我的,心甘情愿!”
依凤一震,尚来不及回神追问,他已如来时般,不着痕迹地消失在深沉夜幕之中。谁都没留意,树影之下,亦有另一道怔忡失神的身影,默默伫立良久、良久——
我不爱他,我一点都不在乎他!
答得是这般果断、这般坚定,连考虑都没有,多么伤人啊!
那是他在自作多情!在你的'调教'之下,你以为我还会再对任何人、任何事动心吗?
付出了这么多苦心,到头来全是白费,她真那么麻木、冷感?
若真如此,那他凤千袭也未免太可悲了。
如果,她的追随,为在始终是一份承诺,那又要来何用?他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啊……
踩着恍惚的步伐,他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依凤之言不断在脑海中盘旋,敢因为心绪过于纷乱,以致失了惊觉。当他留意到破窗而来的危机时,侧身一避,却为时已晚,凌厉的匕首狠狠划过手臂,钉在身后的床柱上,带出了条血痕飞腾。
“比我想像的还差劲。”冰冷嘲弄传来,一道黑影由窗口窜入。
“聂子冥。”他看也不看手臂上的伤,回廖同样的冷漠:“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不指教,只杀人。”
凤千袭连眉都没挑。“可以,我保证不反抗,阁下请自便。”说完,他当真撩开袍摆,恬表沉稳地落座。
“你以为我不敢?!”笑话!他聂子冥还不曾遇过不敢的事,更别提杀个二十来岁、不知死活的小子!
“你当然敢,但,只怕你心爱的女人会选择陪我一起死,怎么说我都算赢家。”凤千袭神色未变,悠闲地倒了茶浅尝。
“你在拿翩翩威胁我?!”俊冷容颜起了一丝波动。他恨!只因他相当清楚,翩翩一心爱着的,是这小子!为了保护这小子,倔性如她,不惜扯谎。
“翩翩已死。她,不是翩翩。”
“她是。在我来说,她永远都是我的翩翩。”
“还看不清事实吗?她不再是你的了,只要我不放手,她永远是我的。”要不了心,起码,她的人还是他的,对吧?凤千袭扯唇,勾出一缕难察的悲哀。
“你的?那么,你可曾如我一般,一次又一次心最狂炙的烈吻,烧融她的灵魂?”
凤千袭浑身一僵。
她——任聂子冥这般放肆的掠夺、纠缠?不只一次?
怎会忘了,在他之前,她曾为聂子冥所拥有……
“你又曾与我一般,尽情地碰触她,抚遍她每一寸雪嫩肌肤吗?”聂子冥邪笑轻贪轻佻。“如果没有,你又怎么能说她是你的?”
握住杯缘的手劲,不自觉地缩紧,凤千袭暗暗咬牙。
没有!他是不曾如聂子冥这般,激狂野性地对待她,只因为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她,而不是徒具空壳、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要,她的灵魂又在哪里?遗落在聂子冥身上吗?毕竟,她曾为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奉献过自己。
生受不住那极端而窒人的激狂烈爱,于是她也用着最极端的方式逃开。但,这并不能否决,她心底最深的依恋仍是那个最初的男人,是这样吗?
那么,他凤千袭又算什么呢?一个以承诺留住她的卑劣男子吗?
难怪她可以这么坚定的说着她不爱他。因为她很清楚,她心中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聂子冥,对吗?
“不论如何,她如今想当的,是我的依依,而不是你的翩翩。她亲口说,今生只依我,你就算杀了我或杀了她,都改变孙了。”因着咽不下的一口气,他不甘示弱地反击。
“是吗?你等着吧!我会让她回头来求我的。”
“我宁死都不会让她去求你!”
“那就走着瞧了。”披风一扬,聂子冥飞身窜出,一瞬间融入暗沉夜色中,不见踪迹。
好吓人的轻功!他终于知道,依依一身绝纱轻功是怎么来的了,聂子冥在她身上费了不少的心血,绝不会轻易罢手的。
他怔然凝思,心知若真交起手来,他恐怕没几分胜算——
第八章
聂子冥凭什么这么有把握?他应该知道,她是宁死不屈的人,怎么威胁都没用,唯一能教她屈服的,只有……
凤千袭!
那是她最大的致命伤,为了他,她才会屈服。
难道说……他想对公子下手?!
她心下一惊,才刚有所领悟,动作已飞快地奔向凤千袭的院落。
不,他不能有事,否则,她将不惜与聂子冥同归于尽。
匆匆赶至他寝房,却见凤千袭失魂地呆坐着,神色空茫。
“公子?”她试图轻唤。
凤千袭一震,回神瞪住她。
“你来做什么?”聂子冥一出现,她就心神大乱地开始避开他,既然都避一整日了,现在还来做什么呢?反正他什么都不是!
他口气不善,依凤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却让他手臂上的血腥吸引住目光。
“你受伤了!”
凤千袭挥开她控询的手。“不关你的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聂子冥来过?”
“明知故问。”他冷哼,不愿看她。
“他来做什么?!”杀人吗?不在可能,聂子冥想取他的命,从没人能活着看明日朝阳。
来撩拨他恶劣的情绪。凤千袭在心底闷声哼道。
“公子!”她伸手扳回他,等着他回答。
“放手!”她就连掩饰一下都不会吗?那红肿娇艳的朱唇,摆明了才刚被人纵情怜爱过,愈看,他就愈有气。
“不放!”
“好一个'依依'!”他讽刺道,加重了“依依”二字。
“不依,此刻不依你。”她将他推回床上,探手解他衣衫,凤千袭反掌推拒,而她依然故我,一来来往,不觉交起手来。
她见招拆招,转眼间已过数十招,最后她手腕一翻,反制住他。
她功夫不弱,但还不至于这么轻易便制住他,她知道他是故意让她。
“想来强的?这么缺男人吗?”他冷讽道,任她除去中衣。
她以为他是在气她一整天对他的漠视,也就默不作声地任他嘲弄。
撒下平日携带的伤药,知这药性热麻煨人,她一面朝伤口,然后才单手撕下一方衣裙,裹上他带伤的手臂。
凤千袭盯视她平静面专注的面容,似是凭地在乎,怎会无心?怎会无意?
他想问,可强烈的骄傲与尊严,却让他开不了口。
她都已说得那么清楚了,三年前的她,与三年后的她无异,依依从不说慌的,甚至连作假都不会,所以这三后来,他才会一再让她过于伤人的坦白,给刺得狼狈不堪。
既知如此,他以何苦再一次乍寻难堪?
“出去!”他别开脸,不想再去承受那噬心的痛。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若聂子冥再来为难,便告诉他,你伤了哪里,我作陪。”
那心呢?若他重重伤着的是心,她怎么抵?怎么还?
他凤千袭要真无用到只能靠她那句话来自保,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到底懂不懂他要的是什么?
“你给我出去!”他恨恨地吼道,用力年下床幔,隔开她的凝注。
去她的鬼承诺!她脑中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吗?
谁稀罕她的守护了?真正该护的心护不了,护了他的身又有何用?
这个麻木无心的笨女人!
接下来的几天,凤千袭始终对她不理不睬,视若无睹,一口气怎么也消不下来。
他承认,他相当介意聂子冥的话,想起她曾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想起依依心中念着的,始终不是他,他就无法面对她。
而那天杀的女人,还真给他躲得远远的,不来碍他的眼,任他独自气恼个半死,可恶——
他要的不多,只要她一句话,告诉他,她心中有他的存在,是轻是重都有无所谓,这样就够了!
可她却什么都吝于给他,聂子冥的话,像一根遗留在他心中的针,时时戳刺着他,怎么也无法释怀。
直到夜里用膳时,还是没见到她的人,他真的火到最高点了。
“去叫依凤来!”他什么都听不下,用力地拍桌一喝。
“可……依凤姑娘生病了……”小婢女嗫嚅道。不敢反抗主子,可生了病的依凤又需要休息……
“你说什么?!”他倏地跳了起来。“依依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好此天了,打您回来之前就看过大夫了,是依凤姑娘不要我们说……”
没等她说完,凤千袭已飞身冲了出去。
她什么意思啊!不让他知道,是认为与他无关,还是以为他会冷血地不当一回事?
她真的不明白吗?他不管再怎么气她、恼她,却也还是爱她、关心她的啊!
“依依!”他粗鲁地推开房门。
房内的依凤惊跳起来。“公……公子……你怎么……来了?”
“来不得吗?”他口气极冲,尤其在见着她苍白的面容之后。
她在搞什么鬼,气色这么差!
见他眉心深蹙,她抚着脸,问道:“很糟吗?”
很突然地,一道念头撞进他脑海。这会是她躲得不见人影的原因吗?不愿他见着这副模样的她?
她身着罩衣,发丝微紊,未关上的窗吹进道道冷风,,将她纤细清瘦的身躯,衬得更加娇弱。
“你、你这个笨蛋!”他大步上前,用力抱住她。用他的手来量最准,他要看看她到底瘦了多少!
而,那不盈一握的触感,揪得他一颗心狠狠发痛。
“你该死的在搞什么?我要你好好照顾自己,你给我顾成这样?再晚点来看你,你不就准备要让我收尸了!”他将她搂得好紧、好紧,愤怒的吼声震得她头昏。
她努力由他怀中仰起头。“你——不生气了?”
他看起来好担心她,那,应该是不生她的气国吧?
“谁说的?你没看到我气得想杀人了!”这混蛋女人就是有那个本事惹怒他。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就这么不重要是不是?”
“不是。”她将脸埋进他怀壑,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他怎会不重要呢?他是最重要的啊!
“那是什么?说清楚!”
“因为不想让你气得杀人。”生病很可怜,但是如果因为病而杀的话,那叫冤枉。
凤千袭一愣。“别拿我的话堵我!”她明知他不可能动她一根寒毛。
“别气、别气……”她轻轻拍着他胸膛,语调柔柔的。
凤千袭用力瞪了她一眼。“你拿我当娃娃啊?”
那口气简直就是在抱娃娃,说着“别哭、别哭”时一模一样!
“娃娃好,我喜欢娃娃啊!”她回得自然。
闻言,他敏感地一怔。她的意思是,她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是因为——他好,她也喜欢他?!
若是这样,那又为何……
“为什么躲我?”他手劲一紧,几乎搂断了她纤细的腰。
“不要太近,我病了。”她微往后仰,想拉开距离,他却不许。
“为你,死了都甘愿。”他想也没想。“快说!”
“我说了。”他是说真的吗?为她,死都甘愿?既是如此,她还犹豫什么呢?他把她看的那么重要呵,不可以再让他伤心了……
“你说了个鬼……”他突地一愣。“你是说,你躲我只是怕把病过给我?!不是——”不是因为聂子冥?!
想起那晚的情景,他脸色一凝,推开了她。
“和聂子冥就不担心?和聂子冥就可以靠得那么近,亲得这么激烈?”
依凤错愕地仰首。“公子都看到了?”
“不看到也猜得到!”他愤然旋身而去。
对,他是没看到,但是光凭后半段她那一句句寒透了他的心的话,他还不难猜出前半段会是多么情意绸缪的画面,想到她朱唇红肿的模样,他就理智尽失,一刻都不想再多留。
“公子留步。”情急之下,她扯住他的手。
他那晚,气的原来是这个吗?不是因为她不理他?
“不留!”他赌气地吼道,和她玩起拉锯战。
“依依有话要说。”
“说什么?你一点都不爱我?全是我在自作多情,在他的'调教'之下,你再也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动心,是吗?!不必重复了,我听得一清二楚,还记得牢牢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这样,难不成还有更残忍的?好啊,你说啊,我洗耳恭听!”他忿忿然道,双目直视她。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我不去爱你,他就不会——”
“够了!”这番话,无疑是愈描愈黑。
她不爱他!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她不爱他!
“他吻过你?无数次?用最令你震撼的方式?”他咬牙求证。
依凤讶然。“他说的?”
“是?或者不是!”他狂吼。
明知要是把头点下,情况将会很难收拾,但她还是承认了,只因为不想欺瞒他。
凤千袭深吸了口气,强压下炙痛胸口的怒火狂焰。“他碰触过你的身体?做我不曾对你做过的事?”
她迷惑地抬眼。“你介意这个?”
承认了?!原来聂子冥没骗他。
凤千袭握紧拳,重重地捶向床柱。“该死的女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当然介意,我——你做什么!放开我。”吼声蓦然一顿,怔然看她执起他红肿的手,合握在纤柔的掌中。
“别捶,会疼呢!”
“关你什么事,滚开!”她这算什么?在聂子冥怀中难分难舍的亲亲吻完,再跑来对他柔情万千?!
“不滚,我跟定你。”她想碰触他,他却冷沉着脸推拒。
“不稀罕!滚回聂子冥身边去,我不——”话未说完,她一仰首,噙住了他的唇。
他愕然,瞪住她无法反应。
她没有退缩,坚定地迎上他,双臂密密圈住他。以往,都是他在主导一切,而她只是被动地领受,并不很清楚该怎么去亲吻一个人,但是为他,她愿意试。
她轻轻吮着薄唇,温软的触感教她眷恋。人说薄唇男子寡情,可她所认识的他,却是恁般多情啊……
她欠他太多,而她正在一点一滴的还他,如果他还肯给她机会的话。
这样的男子,辜负了他,连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或许是感受到她无言的绕肠柔情,他倔强紧抿的唇,终究还是轻启相应。
她试着用他对待她的方式,舌尖探入他口中,挑动他深沉的情感——
不知是她将他推向身后的床,还是他体贴她仰着头太辛苦,有意往后退跌,没了距离的限制,她倾跌在他身上,更加密密地贴上他的唇。
凤千袭无声叹息,投降地圈住她,回应她深切的吻。
直到胶着的四片唇稍分,她认真地对上他的眼,陈述道:“他使强,我不依。而吻你,是心甘情愿,真心真意,你和他,不一样。”
凤千袭只是看着她,良久不发一语。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寸许,鼻尖轻抵鼻尖,气息相融,近到只消一扯唇便会碰上。
他在想什么?不相信她吗?依凤惶然地想开口再说什么时——
“你这回,是真的在对我使强了。”他轻轻吐出这句话。
他那倔性冷情、从不解释的依依,已经开口向他解释了,不是吗?纵然只是寥寥数语,对他来说,也够了。
她呆愣了下,望见他唇角闪现的笑意,旋即会意地随他舒眉浅笑。“是啊,只对你。”
她吮住他的唇,再掠一吻。
凤千袭不再被动,热热烈烈地勾住缠住她,充分夺回身为男人的权利。
直到两人呼吸浅促,气血翻涌,他勉强抽身。“别,依依——”
她醉眼迷蒙,意乱情迷。“为什么?”她以为他是很喜欢这个吻的,而她也喜欢。
“除非你这张床要留住我,否则,停止!”他重重喘息,嗓音带着饱受情欲煎熬后的低嗄。
她会过意来,轻轻“哦”了一声。
“我明白了。”而后,她退开身。
凤千袭松了手,乍然空虚的怀抱,一瞬间涌起几许怅然。
稍稍回神,朝她望去,很快的又瞪大了眼。
“你做什么?”他粗声喊道,震惊地发现她正从容地逐步宽衣解带。
“留你。”
“留——”他被口水呛了一下。“依依!”
他惊跳起来,抓住她的手。她已经脱得只剩鹅黄色的兜衣了。
“公子介意,我便给。”从前,以为他不要她,那她没话说。可如今,知道他在介意聂子冥做过他不曾对她做过的事,那她就不要他难过。
“不是这样的,依依,你听我说……”他心乱如麻,软腻似水的娇躯偎在他怀中,他一时无法清楚地思考。
“公子不要我吗?”她眨眨迷蒙如雾的星眸。
“我当然要,但——”
“那就好了。”她迎身向他,在俊美非凡的脸庞印下细碎的吻。
凤千袭懊恼地低吟一声,理智宣告投降。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依依。”他一掌贴上她温软的心口。“这里,有我的存在吗?”
“有。”
“那聂子冥呢?要我还是要他?”
“要你。”她不曾迟疑。
“因为承诺?”
“不,因为你是你。”
这是他听过最美妙的言语了!
“记住你今天的话,不许再忘!”他拦腰一抱,将轻盈如柳的娇躯放置床内,降下了身子,深深地、狂热地吻住她。
今晚,他要她成为他的,再也不容她反悔。
“公子——”
随着他深深浅浅的挑弄,她逸出细碎的呻吟。
飘下的绮罗帐,锁住一室春光。
“如何?”他噙住笑,温掌贴住她柔软而发烫的酥胸,灵巧地揉弄,感受她失序而狂乱的心跳。
“我……好热,好……难受……”
“嗯?”他挑了下眉,似乎存心逼出她不为人知的热情,淡柔地舔吮她红艳欲滴的绛唇、下颚、颈窝,吮咬她小巧玲珑的耳垂,魅惑般地低喃:“想要吗?依依。”
“要?”她迷蒙如醉地轻启水眸。
“例如这样。”一扬手,俐落地抽去她蔽身的肚兜,含住了胸前轻颤的柔软红梅。
她吸了口气,止不住的娇吟声逸出,感觉自己化成了一团火焰,无法思考,只能随他一道焚烧。
如果“要”,代表的便是这般酥软麻颤悸动、几欲随他狂乱而舞的滋味——“我要。”
凤千袭愉快地低笑。这就是他的依依呀!不懂多余的作态与娇羞,直言道出心中所愿,坦白得可爱。
“好,你要就给你。”未着寸缕的火热身躯摩挲着她,他探手抚上她大腿内侧,分启她雪白修长的美丽的双腿,深沉的欲望猛然推入——
“啊!”毫无预警的痛楚袭来,她本能地惊呼出声。
“你——”凤千袭惊愕不已。她是完壁?!
从不预期会有这样的情形,他一时乱了心。
“很疼吗?”他吻了吻她微拧的眉心,她是这般紧窒,裹复着他濒临爆发的欲焰,那是最甜美的煎熬,他强忍下放纵的渴望,压仰地问:“我不动,会不会好此?”
“还好。”并不真的那么痛,只是一下子没心理准备罢了,习武之人,什么苦没受过呢?他其实不必这么紧张。
“那——我可以继续了吗?”
她想了一下,点头。
凤千袭小心翼翼的移动,试探地退出,再深入,不敢太激狂。“这样,会太难受吗?”
她摇头。
他放心地加重力道:“那,这样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别再问了!”她被激得失了自制,玉腿缠上他腰际,主动迎向他。
这反应,教他既震动又想笑。原来他是小心过了头,引起佳人的愠恼了。
“如你所愿。”他扶住柳腰,灼烫欲望猛进驻,热烈地戳刺起来。
“呀!”她娇呼,忘形地攀住他,随他狂野的节奏而起伏共舞,空盈进退间,逐一释放出压仰已久的灼热情潮。
“公……子……”她迷乱娇吟,神魂为之癫狂。
“喊我的名字!”他喘息浓重,抽身退开,在她搞议的低吟声中,再狠狠刺入。
“千……千袭……”褪去寒霜的娇颜,漾着醉人红潮,吟唤声酥媚入骨。
“我的依依呵……”他拥紧了她,在她体内持续销魂的律动。
她终于不再冷漠,她是属于他的,为他而狂乱迷醉——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苦、好心酸呵!
“说,你是我的,永远、永远。”他不餍足得想索求更多,不只今生今世,还要她的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我是你的,永远、永远。”感受到他酸楚的浓情,她回应的搂住他颈子,在他耳畔许下承诺。
就为了这句话,他凤千袭死而无憾!
他全然失控,在她密实的包围之下,纵情痴狂,抵死缠绵——
第九章
一番惊心动魄的情欲激缠过后,他们紧紧拥抱彼此,喘息着,共享欢爱余韵。
他轻抚娇容,病时的苍白,如今已让鱼水欢泽的红潮所代替,这样的绝媚风情是他独占的。
他满足地笑了,翻身退开,同时将她搂了过来,栖靠胸怀。
“在想什么?”他长指抚玩着她微紊的发,眼光一刻都不舍得离开她。
闻言,她仰起头。“娃娃——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怎么?想在这时和他翻陈年老帐?
他叹了口气。“不是。”
她不再多言,沉默的容颜,似在思考什么。
“依依?”
“你——真的有很多女人吗?”
凤千袭呛了一下。
不会吧!翻过陈年老帐,接下来预备要吃陈年老醋了!
“那个——依依呀,我很高兴你在乎我,但是——”
“没有,对不对?”她接口。
“呃!”他愣了一下。“怎么说!”
“你刚刚——不像有很多女人的样子。”
“咳、咳咳!”他早晚有一大天会被口水呛死。
他哭笑不得地道:“我知道你不在懂得修饰词句,但你真的用不着在这种时刻,暗示我技巧拙劣得要死来打击我的自尊心。”
“不是,你很好。”她坦白道。
这不差不多。“那不然呢?”
“我在等你说。”以他过去游戏人间的程度,再加上出色的条件、俊美的外貌,等着献身的女子多香是,不可能没碰过处子,应该很了解女伴的感受及应对,可他刚刚的反应,却过于陌生。
他相当清楚如何让她在他手中战栗悸动、意乱情迷,但对赤裸裸的情个人成分释放,却只是凭本能,这样的他,不像曾纵情女色的人。
“如果我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你信吗?”他半带自嘲。
她没有犹豫。“我信。但,为什么?”
“为你呀!娃娃是不是飘香的女儿我并不清楚,但绝对不是我的女儿,我不曾碰过任何女子,只有被你给呕着的时候,才会赌气的往'秋月楼'去。
那些夜里,我都只是和她彻夜谈心,大多时候,谈话的内容都离不开你,谈我这回又是为了什么被你气到,谈你的冷漠无情,让我多想一把狠狠捏死你——你所看到的那些,只是我一口气消不下来,刻意做给你看的而已,那都不是真的。“
如果说,她曾经质疑他的情犹剩几分,那么,如今这个念头便教她愧悔多深。
他是这般全心全意地在待她啊!不论如何怨她、恼她,却仍是不肯拥抱除她之外的女子……
她一直以为他在折磨她,却没想到,真正受折磨的其实是他。她无动于衷一回,他便跟着伤了一回,是这样的吧?
可他又为何——
不悔?
一回又一回,她是那么残忍而无情,为着这样的她执着,值得吗?
“你并未耽溺女色,所有人都误会了你,包括你爹。为我而失了父子之情,甘心吗?”
“甘心。”
“当初我拒绝了你,害你因我而颜面无光,甘心吗?”
“甘心。”
“我太坏,伤你太深,也甘心?!”
“甘心、甘心、甘心!只要是为你,什么都甘心,别再问了!”要真不甘,怎能执着至今呢?
“好。”他要她不问,她就不问。
“审完了吗?换我升堂审你了吧?”
“嗯?”
“说!你怎么可以对聂子冥大声说你不爱我、不在乎我?!知不知道我听了心碎得都快要死掉了!”他开始兴师问罪,口气凶恶,眸光却柔情似水。
“别气、别气。”软腻小手忙不迭地拍着他胸前。“我没有不喜欢你,那全量骗他的。他要伤害你,我必须这么说才能保护你。”
“不许!再有下回,我宁可你大声告诉他,你爱死我了,就算会因此而死在他手里,我都甘心,知道了没有!”他凤千袭没那么窝囊,要真得靠心爱的女人撒谎撇清他们的关系来活命,那才叫丢脸。
“知道了。”她乖乖点头。
“知道就离他远一点,不许再任他亲亲搂搂的。”想到这个还是有气。“为什么要承认他吻过你、碰过你!你明明是完壁。”害他差点被一腔醋劲给酸死。
“他是有——”
这女人!凤千袭为之气结。
她就不能偶尔一次别那么诚实吗?骗骗他也好嘛!
“可是感觉不一样。”
凤千袭磨着牙。“那么请问一下,他是什么感觉?”最好不要给他说很激烈、很美妙!
“没感觉。”她直言道。“真要说有,那也是恐惧。他是邪魔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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