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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总经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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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殷殷企盼的俏脸垮了下来,水灿的双眸黯淡无光,有著掩不住的浓烈失望。
  “算了!我去拜托其他人……”她努力调适心情,若无其事地说。
  她口中的其他人,是指俱乐部里和他熟识的男公关。她只晓得有几个特定的帅哥,跟他交情匪浅,而且也都是俱乐部里超受欢迎的男公关。
  据说,俱乐部里就算业绩最差的,一个月也有数十万的收入,名列前茅的则是高出十几倍的数百万……
  传言倒底是真是假,她从没亲自寻求证实,但肯定不会差太多。
  然而,她说的只是气话。
  请他帮忙,也是她想了好久,最后不得已的决定——
  前两天,她照惯例拨了一通长途电话到温哥华给奶奶,却从叔叔口中获悉她老人家周末要回台湾一事,奶奶还说,一定要来找她、跟她见面。
  奶奶要来,她当然很开心。
  问题是,她总是在电话里,宣称自己过得有多好、赚了多少钱、魔术有多受欢迎……
  这善意的谎言,如今为她带来了巨大的困扰,让她面临出糗的危机。
  她不怕出糗,而是不愿年岁已高的奶奶,反过来为她担心。
  叔叔在电话中告诉她,奶奶一下飞机,会照著她寄过去的卡片上头的地址去找她。
  为了不穿帮,她请叔叔告知奶奶搭乘的班机与抵达台湾的时间,届时她再去接她老人家就好。
  叔叔答应代为转达,可是,问题才正要开始……
  离星期六还有几天,她一定要在这几天内找到人把房子借她,还得预支一部分的薪水,带奶奶搭车、吃饭,以及各种花费。
  她沉默不语,看来似乎真的忧心忡忡。
  “不打算告诉我,借房子的原因?”见状,骆英翔态度终于软化。
  “我奶奶要来,所以想让她住好一点。”见情势似乎还有转机,灿蓝简单扼要的告知他原因。
  他没有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她知道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相信她的话。
  骆英翔应了声,表示接受她的说词。
  “那你愿意把房子借我啰?”她不自觉地提高声调,美眸中满怀企盼。
  “你奶奶什么时候来?”他不答反问。
  “星期六下午两点,我会去机场接她。”灿蓝打结的眉头稍稍松开。
  骆英翔沉吟。
  他一直以为她没有家人,才会一个人租屋在外,生活上遇到困难,也只能独自面对解决,没有求助的对象。
  不过,他不打算过问太多,毕竟,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愿特意提起、想刻意保留的秘密。
  他也是——例如他真正的身分。
  他的父亲是知名银行总裁,而他是家中长子,学的是经济,本身也很有兴趣、很乐意向父亲学习。
  “就当你把房子借给我,等领到薪水,我会付你钱。”灿蓝很焦急,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不是要去拜托其他人?”骆英翔兜回来损她。
  灿蓝恨得牙痒痒的,抓起他的手,冷不防又在他手背上留下深红的齿痕。
  “你来真的!”骆英翔对她像动物一样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甜蜜对峙之际,一道浑厚的男声赫然响起,直唤骆英翔的英文名。
  “Solomon?!”
  骆英翔回头,看著一同前来的几名年轻男子,不禁露出惊喜之色。
  “真的是你!”男子用英文说。
  “你们何时来台湾的?”骆英翔拍拍男子的肩膀,笑了开来。“怎么没事先告诉我。”
  几个年轻人是道地的金发外国人,也是骆英翔的大学学弟,趁著暑假来台湾自助旅行,顺便见见好友。
  只是在没有确切联络的情况下,却在餐厅巧遇,令人不得不赞叹缘分的神奇。
  事实上,几位金发年轻人,比他们还早半小时来这高级料理亭用餐,正准备要离开时,隐约看到熟悉的身影与嗓音,遂特意过来探探虚实。
  “怕你太忙,所以没通知你。”一头灿烂金发、蓝眼珠的大男生笑著说。
  他们都知道这位经济系第一名毕业的学长,身分不凡、社交能力超强、长得又帅,主办过许多成功的大型活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意有所指的望向席间的东方美女,笑得暧昧。
  骆英翔轻轻笑了笑,没有说明。
  “那不打扰你约会了。”金发男孩们转身要离开。
  “说什么傻话。”骆英翔轻捶了下发言的男孩的胸口,不甚认同。
  他一向很重视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他自是义不容辞的作东。
  听著他们乏味的一言一语,灿蓝感到无趣至极,索性大口地吃起和她同样被冷落的料理。
  “走吧!我载你们去饭店。”骆英翔豪气干云地对朋友们说。仿佛忘记现场还有一个人,在等待他是否出借房子的回覆。
  “等一下啦!”灿蓝冒著被噎死的风险,急忙咽下满嘴的食物,制止要离开的男人。“你还没说房子借不借我呀!”
  “晚上到俱乐部再说。”骆英翔一句话打发她,接著,便偕同外国友人说说笑笑的离去。
  “喂!帐单要记得付耶!”灿蓝朝著他的背影叮咛,可是人已远去。
  她跌坐回舒适的椅子上,乐观开朗的因子,全被烦恼与不安击溃,现在的她,一点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我该怎么办……”她垂头丧气。
  也只能等晚上,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借到房子才行。
  “唉……”灿蓝不由自主又吐出一声悠悠长叹,除了原本的烦恼外,骆英翔的忽视,让她更添一股无以名状的苦闷。
  渐渐地,她体会到人生的无奈与现实。
  有些事,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费心追求,也无法完成、难以如愿。
  就算她是个天才魔术师,也是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呀!
  “唉……”
  夜晚,Lion Heart男公关俱乐部开始营业,灿蓝东张西望,却遍寻不著跟她说好“晚上见”的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两天没请她吃饭、也没来上班了。
  明天,奶奶就要自温哥华抵台,可是住宿却还没有著落,她的心越来越慌乱。
  好几次,她都想问问其他男公关,是否可以把房子借她三天,但不知为何,她就像被点了哑穴似的,无法启齿。
  等呀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连表演魔术时她也心不在焉,导致频频出错、破绽百出,引来不少嘘声。
  结束表演,灿蓝回到厨房清洗成堆的餐具,还不小心打破了好几个昂贵的碗及盘子,失常的演出与表现,就算不是太稀奇,可是一脸苦瓜可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怎么啦?小妞。”总主厨抽了空档,来到她身边关切。
  “你知不知道Solomon的手机号码?”灿蓝口气急促。
  “不知道。”总主厨抱歉地摸摸鼻子。真是的,他知道一个大男人的电话做什么。
  “他为什么没来上班?为什么……”她失神低喃。此刻,她感到无所适从,甚至有被“遗弃”的错觉。
  “找他到底有什么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总主厨不太习惯。
  “总主厨,你有没有房子可以借我?”灿蓝揪住他的衣襟,情急的问。
  “呃……”总主厨吓了一跳。“房子?不不不!我家里有老婆小孩,不方便借你。”开玩笑,把房子借给一个年轻美女,岂不要闹家庭革命了。
  “说的也是……”灿蓝的心沉到谷底,消沉不已,就要化为一抹阴影。
  “对不起,帮不上你的忙。”总主厨道歉,爱莫能助。
  “没、没关系。”她有气无力的说。
  这一晚,她依旧没等到骆英翔,深蓝的夜幕褪去,换上了清朗明亮的晴空,灿蓝彻夜未眠。
  她猜想,他大概存心敷衍她,所以才会避不见面。
  不想把房子借她没关系呀!何必这样躲著她?灿蓝用力搓洗著餐具,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心,把满腔不满与莫名的忧伤发泄出来。
  最后,她还是没能顺利借到房子,也只能硬著头皮去接奶奶,并把她“真实”的一面,呈现在奶奶面前了——
  下午一点三十分,灿蓝搭乘客运来到桃园机场第二航厦,迎接奶奶的到来。
  两点十分,陆续有旅客鱼贯出现,她起身,睁大眼睛仔细找寻奶奶的踪影。
  两点二十二分,她发现目标!
  “奶奶!”灿蓝冲上前拥住满头白发、身体依旧健朗的老人家,烦恼暂时一扫而空,她以最灿烂的笑容和愉悦的心情迎接祖母。
  她一抬头,看到了令她吃惊不已的人物——
  “妈?!”她惊呼出声。
  气质高雅的妇人面无表情,冷冷瞟了她一眼。
  灿蓝暗自叫糟!这下可好,她目前落魄的生活状况,若是被妈妈知道,冷嘲热讽和数落绝对少不了,然后更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梦想……
  母亲的出现,降低了她见到奶奶的开心指数。
  “让奶奶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阎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笑咪咪地端详著宝贝孙女。“好像瘦了呢。”她捏捏灿蓝的手腕,只捏到一层皮。
  “没有啦!我每天都吃很多喔!”灿蓝陪笑,不小心又说了善意的谎言。明明待会就要穿帮了……
  “听说你住得好、穿得好、吃得好,又赚很多钱。”高贵的阎夫人挖苦道。
  既是她女儿,她岂会不晓得她过著什么样的日子!
  这妮子,牛皮吹得可真大,阎夫人存心要来看看她到底会怎么自圆其说,才不至于吹破了牛皮。
  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就要有承担的勇气。除非哪天,她肯低头认错,坦承自己太天真、太不懂事,请求他们原谅,身为父母的,也会敞开双臂欢迎她、当作手心里的宝,好好疼爱她。
  灿蓝的笑容冻结,脸部僵硬,无言以对。
  “接下来,要带我们去哪里?”阎夫人故意问。
  “……”灿蓝垂眸,被问倒了。间隔了一会,她心虚道:“总之,先回台北再说。”能拖就拖,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就是摊牌的时机。
  “你开什么车来接奶奶?”阎夫人盯著自己的女儿,眼里透著质疑。
  灿蓝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什么车都没关系。”阎老夫人出面圆场。
  灿蓝紧紧牵住奶奶保养得宜的手,踏实感顿时充塞胸口,也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离家两年来,只能藉由电话和她联络,因为手边的钱不多,仅能讲上几句,便匆匆挂断。
  结果,反而是她老人家亲自回台湾来看她。
  思及此,灿蓝心里益发难过。
  她们缓慢地步出航厦大楼,一股热浪迎面袭来,莫不令人晕眩。
  “车子呢?”阎夫人东张西望,明知故问。
  “……”面对母亲丢出的每个疑问,灿蓝总是难以招架。“再往前走一下。”
  “天气这么热,奶奶的身体受不了。”阎夫人提醒道。
  “没关系,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阎老夫人继续声援孙女。
  因为自己的不争气,致使奶奶不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宽敞凉爽的大车子里,灿蓝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奶奶,我背你。”她想了赎罪的方式。
  阎老夫人被她的举动逗得呵呵笑。
  “成何体统。搭计程车吧!”阎夫人看不下去,低斥女儿荒谬的行为。
  “不行啦!”灿蓝一口否决。
  阎夫人睨住她,反问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赚很多钱?该不会连一点车资都付不起吧?”每一句都命中红心。
  她母亲摆明是来扯她后腿的……灿蓝瘪著嘴,哑口无言,窘迫无比。
  “打肿脸充胖子。”阎夫人再补上一刀。
  唯有击溃她的信心,才能将她的魔术师之梦彻底粉碎,认命地回家,遵从他们的安排,找个沉稳可靠的对象嫁了。
  虽然很平凡,却是身为父母最大的期望。
  灿蓝不知如何是好,木然地杵在原地,纵使极不甘心,可是,妈妈的批判的确是事实……
  突然,一辆黑色宾士缓缓驶到她们面前,后座车窗被降下,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男性脸孔。
  灿蓝倒抽一口气,瞠大美眸,既惊又喜。
  骆英翔瞥见她身旁的长辈,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他甫从纽约回国,还故意挑了这个时段的班机,并请司机沿著航厦多绕几圈,看看能否找到她。
  在他不知道绕了几回后,正准备放弃之际,在人群中,他一眼就发现她纤细的身影,看起来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若是她有手机可以联络,也不必用这种土法炼钢的方式找他。
  他下车,在她面前站定。
  灿蓝紧盯著他,搞不清楚此刻狂烈的心跳,是因为有救兵解除她的窘境,抑或单纯见到他而欣喜。
  “这位美女,想必就是奶奶了?”骆英翔面带笑容,风度翩翩。
  “唉呀!哪里来的帅小子,嘴巴这么甜。”阎老夫人开怀大笑,睿智的双眸不著痕迹地打量他。
  好个气宇非凡、稳重大方的年轻小伙子。老夫人在心中暗自称赞。
  “抱歉,司机来晚了,让您多等了一会。”骆英翔煞有其事的说。
  灿蓝则暗吁一口气,不像刚才那么不知所措,乱了方寸。仿佛只要有他在,哪怕再困难的事,都能够轻易化解。
  她这才恍然惊觉,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变得多依赖他、多需要他。
  好像一没有他在,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灿蓝,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谁?”阎夫人挑了挑眉,好奇他和女儿的关系。
  “呃,他是……”灿蓝又被母亲犀利的问题难倒。
  “我叫骆英翔,是灿蓝的……朋友。”见她面有难色,他从容地替她解围。
  “朋友”这字眼,像颗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胸口猛然一窒。“嘿嘿……他是我的同事。”灿蓝试著用轻松的态度,掩饰低荡的情绪。
  骆英翔却没忽略她一闪而逝的失望神情,嘴角微扬了几度。
  “这位是你的?”他问。
  “我是她母亲。”阎夫人很强势的抢白。
  “原来如此。”他应对自如,并未被对方的气势压下。他礼貌周到、展现良好的家教,慎重的向她问好。
  阎夫人即便再怎么想刻意刁难,也找不到缺点挑剔。
  “天气很热,上车再聊。”骆英翔敞开车门,搀著阎老夫人的手,小心翼翼地安置她入座,接著是阎夫人。
  女人无论到了几岁,能被帅哥服务,都会心花朵朵开。
  他转身,不期然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眸,浅笑道:“你看起来很感动。”
  灿蓝抿著唇,内心五味杂陈,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是高兴还是生气……
  明明是相反的情绪,却又同时存在,冲击著她的心。
  骆英翔没再出言损她,柔声催促她坐到副驾驶座,关上后座车门后,自己则走向驾驶座,对司机交代了两句。
  西装笔挺的骆家司机立即下车,让出座位给自家大少爷,并恭送他们离开。
  “奶奶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料理?”
  骆英翔趁著红灯停车的空档,回头询问老人家。
  “我什么都吃,一点都不难搞喔!”阎老夫人幽默地说。
  “你问错人了,我妈妈比较难搞。”灿蓝忍不住插嘴,无心地出卖了自己的母亲。
  骆英翔朗声一笑。“接下来的行程,都由我安排可以吗?”他说,主动把责任揽下。
  他比谁都明白,坐在身旁的穷光蛋心有余而力不足。
  灿蓝侧著脸看他,心湖荡起阵阵涟漪,爱恋他的感觉此刻清楚且浓烈。
  “我的宝贝孙女,真是交了一个很——好的好朋友。”阎老夫人话中有话。
  “才不是朋友。”灿蓝突然闷声否决。“我们又不熟。”他几天前突然消失的事,她一直都耿耿于怀。
  骆英翔觑她一眼,看著她微鼓的腮帮子和翘得半天高的嘴,不禁莞尔。
  他没有和她斗嘴,专心地开著车,前往第一站的用餐地点。
  第八章
  通常初次见面的人,能聊的话题有限,而必定会间及的问题,便是职业。
  无论会面的对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避免不了世俗的制约。
  “请问骆先生在哪高就?”
  用餐席间,在一片和乐的气氛中,阎夫人率先开口。
  身为女人的天性以及为人母的敏锐,她当然感觉得出这年轻人和女儿之间,并非仅只是单纯的朋友,其中绝对还掺杂了男女之间的暧昧。
  这年轻人长得一表人材、气质出众,眉宇间流露出令人无法忽视的自信,表现落落大方、有礼貌又有教养。她相当好奇,他是从事什么行业,而自己女儿又是在哪里认识他?
  骆英翔心知肚明这是试探,也将会是他被定位的关键问题。
  “我在俱乐部当男公关。”他对她“据实以告”。
  “男公关?!”阎老夫人及阎夫人都大吃一惊,大感意外。
  “太大声了吧!”灿蓝蹙起眉,低喃道。
  她倒觉得男公关这职业很炫哩!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资格成为男公关,尤其还是赫赫有名的Lion Heart,这要求严格的顶尖俱乐部中指名率和营业额名列前茅的红牌。
  除了具备迷人的外表,还得要有内涵、各种话题皆有涉猎,加上高超的交际手腕,才能在俱乐部里立足。
  “你……你是牛郎?!”
  阎夫人简直不敢置信,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居然是名……牛郎?
  更重要的是女儿竟喜欢上一个牛郎!而且,她还跟对方是同事?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阎夫人很震惊,又很迷惑。
  “是男公关,不是牛郎。”灿蓝纠正。
  “有什么不一样?!”阎夫人板著脸轻斥,显然十分无法认同,她轻蔑地撇嘴说道:“嘻皮笑脸、低声下气、不顾尊严的讨女人欢心,为了钱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她一一数落著正常人对牛郎都会有的刻板印象,摆明了藐视这种工作,仿佛把男公关或牛郎都当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哪是你说的那样啊!”灿蓝听得生气,顾不得身分,以下犯上的反驳。“什么行业、什么工作,都值得被尊敬。”她说,其中也包括了她一心追寻的魔术。
  就是他们这种瞧不起的心态,她当初才会毅然决然离家,独自闯荡。
  虽然吃了苦,可是,她并不后悔。
  比起在家里头当被父母豢养的金丝雀,尽管能够漂亮可爱地待在华丽的小笼子里,却孤单寂寞,但她宁可当只不起眼、又时常饿肚子的麻雀,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自由地翱翔天际、看遍各地风景。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分寸了!”阎夫人威仪十足的责骂。
  阎老夫人倒是坐壁上观,笑意不减,觉得颇有乐趣。“真是热闹。”
  骆英翔没把阎太太一连串的误解放在心上,他温和的笑了笑,提出邀请。
  “如果伯母和奶奶今晚有空,是否愿意到俱乐部坐坐?让我好好招待。”
  “你在说什么?”阎夫人瞪大眼睛,觉得他极不识大体。
  她都已经挑明说了,他竟还要她们涉足那种不三不四的场合!
  “有空!有空!”阎老夫人兴味盎然,频频点头。“好像很有趣。”
  阎老夫人年逾花甲,仍保有一颗热情开朗的赤子之心,凡事都很乐意尝试。
  “妈!”阎夫人眼睛瞪得更大,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阎老夫人不加予理会,很有兴趣的追问:“俱乐部在哪里?我想去瞧瞧。”
  骆英翔递上名片。“可以先预约时间,我再去接你们。”
  “今晚九点如何?”奶奶询问一旁正经的媳妇。
  “妈——”阎夫人大叫一声。
  她一脸惊惶,好像即将要去的是有妖魔鬼怪的龙潭虎穴。
  “奶奶,那里有很多帅哥,包准你会喜欢。”灿蓝喜孜孜,今晚的表演她要更卖力,把最厉害的技法全部展现出来。
  “真的吗?”阎老夫人开怀地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见识被年轻帅哥包围的感觉了。”
  “我不去。”阎夫人视男公关俱乐部为破坏声誉的声色场所,避之唯恐不及。再者,哪有婆婆带著媳妇一块去找男公关的……她接受不了。
  “那我就自己去。”老夫人笑咪咪地说,去意坚定。
  “伯母也一起来吧!俱乐部只是个放松心情的地方,不要想得太复杂。”骆英翔再度诚挚邀请,除了想扭转她的偏见,另一方面也能好好招待她们。
  阎夫人还是有所迟疑,没有给明确的答案。
  “今晚八点半,我会去接你们。”骆英翔语气轻缓,却有著不容置喙的气势。
  阎老夫人一直观察著他的一言一行,认为这小子不简单,也不平凡。
  “你真的只是一个男公关吗?”她问道。
  灿蓝对奶奶突如其来的疑惑,十分不解,参不透话中玄机。
  “奶奶觉得呢?”骆英翔笑著反问。
  这表示,他并未否认他还有别种身分的可能性。
  随后,一老一少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灿蓝纳闷地来回看著在她心里占有不小份量的两人,感到一头雾水。
  话题至此,在骆英翔巧妙的带领下,把聊天重点转移到阎老夫人上,听她畅谈各种丰富的经历及趣事,亦提及已逝的阎老太爷当魔术师时的丰功伟迹。
  一提及最敬爱的爷爷,灿蓝也跟著兴致勃勃、话匣子停不了,字里行间皆流露出崇拜与神往,但双眸中却隐隐透著淡淡的哀思与怀念。
  聊著聊著,孩堤时期与挚爱的爷爷相处的回忆涌上心头,在她眼眶里凝结成水雾,也许,对魔术的不能忘情,源自于对爷爷的敬爱与追思。
  割舍了魔术,宛如切断了她和爷爷最后的连系。
  所以,无论说什么,她都坚持走这条路,以魔术为业。
  骆英翔仔细听著,约莫明白她曾说过觉得最棒的人,就是指她的爷爷,她学魔术的启蒙老师。
  念头一出,他才恍然察觉自己都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被父亲致电急召至纽约的短短数日,想得最多的,都是关于她——
  她的各种笑颜、她古里古怪的想法、她恶作剧的神情、生气倔强的模样,以及被他夺去初吻的唇。想著,他不在,她是否又饿肚子?有没有又动歪脑筋偷东西?
  这……是恋爱的征兆吗?
  他否认不了。
  否则,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和她及她的家人一同进餐,费心程度已超乎“普通朋友”的范围。
  打破与她之间若有似无的那道界线,其实并不难,只是,他有所顾虑——
  与她相恋,势必会遭受到专制霸道的父亲极力阻碍,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会是无辜的她。
  不是他缺乏保护她的勇气,而是想:有没有一种方式,能不影响他和家人感情又可以让父亲接受她的存在?
  在纽约,他曾口头试探过顽固父亲的反应,他父亲一听到他恋上一个善良纯真却是个四处打工维生的女人的“假设”,大斥荒唐,嗤笑了声,没当作一回事。
  他微偏著头,睇著毫不做作、不假掩饰,正在大口进食的女人,微抿的嘴角忽而扬高了几度,漾成温柔的线条。
  席间的阎老夫人见状,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惟独阎夫人,从头到尾没放松过。
  一顿饭吃到最后,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离开餐厅,灿蓝开始惴惴不安。
  上车前,她揪住骆英翔的袖子,窃窃地问:“要住饭店吗?”
  “住不住饭店,有何差别?”骆英翔哂笑。
  灿蓝歪了歪头,皱了皱鼻子,不太甘愿地说:“可是刚刚既然宣称吃饭费用是我付的,干脆你就好人做到底,把房子借我几天。”
  “我还以为你会向其他人借。”骆英翔挑眉,忍不住调侃,说完,他哼笑一声道:“还是没有我不行?”他的话里有著几分试探,想亲口听她承认。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灿蓝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把脸别开,企图掩饰发热的双颊,不以为然道。
  “我不只脸上贴金,而是全身上下都镶金。”骆英翔半正经的暗喻自己出身豪门。
  “是吗?”灿蓝只当他在开玩笑,自抬身价。“那我应该从你身上咬几块肉下来卖。”她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转,故作一脸贪婪。
  事实上,只要想起他无故失踪了几天,音讯全无,她真的很想上前咬他几口,发泄自己连日来的担心。
  骆英翔发噱,揉揉她的发,嘴边噙著几不可察的笑意,越过她坐进驾驶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灿蓝理了理被他拂乱的秀发,嘟嘟囔囔的抱怨,也坐上了车。
  不算太久的车程,车子转进一条僻静的道路,两旁新颖的大楼林立,环境十分清幽。
  也才一个转角,却巧妙的分隔了烦嚣尘世,自成一格。
  骆英翔减缓速度,在一栋崭新大楼前停下,然后微微侧首询问邻座的阎灿蓝。
  “你是住这一栋楼,没错吧?”末了,他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配合。
  灿蓝愣了愣,间隔了几秒才会意过来。
  “嗯……就是这栋没错,没想到你记忆力满好的嘛!”语毕,她还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嘿干笑。
  “灿蓝,你真的住这?”阎夫人发出严重质疑。“这里的房价不便宜。”
  灿蓝吞咽了口唾沫,大声称是。“花了我好多钱呢。呵呵呵……”
  “你们先下车,我停好车再提行李上去。”骆英翔转移话题。“灿蓝,你住八楼之一对吧?”他再度引导她答话,不著痕迹地把他的住所告诉她。
  “没错。”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灿蓝这回搭配得极好。“那……我们就先上楼啰。”她不断朝他眨眼,暗示他交出钥匙。
  骆英翔却只是轻轻努了努下巴,要她先走。
  接收到他的讯息,灿蓝瞠大美眸,以眼神确认。
  他仍是点头。
  再拖下去很快会露出破绽,不得已,灿蓝只好领著奶奶及母亲往大门走去。
  待她们转身,骆英翔立即拿出手机拨给大楼管理站,告知管理员待会一看到老中青三个女人,便把他住处的磁卡交给最年轻的阎小姐,并且随口寒暄几句,营造出熟识的假象。
  虽然管理员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由于知道他的身分,所以连声允诺。
  电话才挂断,管理员果真看到三名女人站在气派的壤花铜门外,马上为她们开启大门。
  等她们走近,管理员依照交代,亲切地和其中最年轻的小姐说话。“阎小姐,你回来啦!”
  吓!灿蓝愕然的看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你寄放的磁卡。”管理员笑咪咪地奉上精制卡片。
  灿蓝恍然大悟,接过磁卡,道过谢,偷偷打量奶奶及母亲的表情,似乎没有异样,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刷了磁卡坐进电梯,直达八楼。
  每层楼只有两门住户,所以一出电梯很快看到八楼之一的门牌。
  “哈!找到了。”灿蓝忘情的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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