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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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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保初在后来被世人称为清末四公子,与谭嗣同、陈三立、丁惠康等维新派齐名,现在看到他,吴辰总觉得这半大小子颇有灵性,是以颇为亲近,摸了摸吴保初的脑袋,心里大爽,啧啧,后世鼎鼎大名的吴保初竟是自己的弟弟。
大世家繁琐的礼仪之后,吴辰陪在吴母末座聊了会天,讲了些朝鲜的战事,吴母关心的主要是时局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是否有影响,吴辰自然是捡好的说,时而讲些趣事惹得吴母掩嘴失笑,等到洗尘宴张罗好了,附近庄子的人纷纷带着礼物过来,吴母一声令下,便开了宴席。
宴席分了前后两场,前院摆了十几桌是给男人们喝酒的,后院则是女眷们的宴席,吴辰与吴保初一对兄弟挨肩坐着,其余的大多随意坐下,推杯把盏,讲的就是热闹二字。
酒菜也大多是庐江的家乡菜,令吴辰庆幸的是,前院的男人并不多,精壮的都跟着打仗去了,留下的大多是老弱,也无人给他拼命灌酒,在这沙湖山,倒是女眷不少。吴保初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趁着四下无人过来敬酒,低声对吴辰道:“大哥,听说你在仁川维新?”
吴辰侧过头去,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弟弟’,不由得失笑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什么维新,胡打瞎闹而已。”
吴保初不满的道:“是传家书的刘顺子告诉我的,说你在弄洋务,与洋人打了很多交道呢。”
“怎么?”吴辰放下酒杯,饶有兴趣的望着吴保初:“你对洋务有兴趣?”
吴保初正色摇摇头:“洋务治标而不治本,我才没有兴趣。”
吴辰倒是惊讶起来:“怎样才能治标治本?”
吴保初摇头晃脑的道:“非改制不可。”
吴辰便摇摇头不再说话了,继续与人敬酒把盏。
吴保初扯着吴辰的袖摆,急切道:“我说的不对?”
第七十七章:大旱
酒宴过后,吴辰作出一副酒力不胜的模样退席而去,吴保初小跑着跟了过来,气嘟嘟的道:“家兄,你还没答我呢。”
吴辰在后园子里徘徊几步,找了个小亭坐在雕花纲岩的扶栏上,笑吟吟的看着吴保初:“你年纪这么小,凭空想些这东西做什么,你现在要做的该是努力读书,宝剑未经磨砺亦不过是根烧火棍而已。”
吴保初坐在吴辰的身边,祈求道:“家兄,我想和你一起去朝鲜。”
吴辰头皮麻的道:“这恐怕不成,家里总要有根顶梁柱支撑着。”他用手搭在吴保初的肩上,这个比他小上六七岁的弟弟显得比寻常的孩童要成熟的多,吴辰笑了笑:“你就是我吴家的顶梁柱,有你在,我和父亲方能安心在外。”
吴保初漆黑的眸光中忍不住失望,垂着头道:“男儿志在四方,偏居一隅指望着守成持家算什么男子汉。”
吴辰笑了起来:“你算什么男子汉,年纪这么小,长大了再说吧。”
吴保初脸上犹如沾染了红晕,气呼呼的反驳道:“方才你还说我是顶梁柱的,原来是诳我。”
吴辰一时咋舌,竟不成想自己把自己绕了进去,只好讨饶,说了一堆的好话,这个时候,有婢女过来请吴辰去歇息,吴辰这才抽身出来。
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往常在仁川,虽住在高粱画栋的郡守府里,吴辰却找不到这种踏实感,每日的神经都是崩的紧紧的,如今神经一松,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起床洗漱之后粗略一算竟沉睡了八个时辰。这也有沿路旅途困顿的缘故,如今精神一爽,仿佛什么钩心斗角的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吃过了早饭,吴辰去后院侧厢房里去给吴母问了安,吴母手扯着吴辰唏嘘不已,想来是昨日人多不好和吴辰过于亲昵,如今厢房中只有母子二人,自然掩饰不住母性,牵着吴辰的手说了好些话,最后才展露出笑容,抚着吴辰的背道:“辰儿已经大了,该找个婆娘了,为我吴家添个长孙,为娘的也就知足了。”
吴辰讪讪不敢搭话。吴母见吴辰不情愿的模样,也就再也不提了,又安瞩了一番,才让吴辰去各家转转。
吴辰依然出了吴家大宅,在这庄子里转了几圈,到几家拜访了一番,这些人终于忍不住自己男人的境况,吴辰也只是往好里说,到了正午在王从胜家吃过了饭,刚刚回到吴家大院便被吴保初缠住了。
吴保初正儿八经的道:“家兄,我昨夜一宿没睡。”
吴辰见他眼底漆黑,眸中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显得略略有些白,不禁抚了抚他的头,蹲下身子道:“怎么了?”
“我要随家兄去仁川。”吴保初认真的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是诳人的,从前张先生督促我功课的时候,就和我说过,要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吴辰不禁苦笑,只好道:“这个事先缓缓再说,你年纪尚小……”
吴保初不满的嘟囔道:“我不小了。”说完便拔腿跑到内院去了。
吴辰唏嘘一阵,心道这个便宜弟弟的性子倒是烈的很。
在吴家大院里安顿下来,吴辰也就开始办公了,毕竟他的时间不多,这个事必须尽快解决,仁川的事晾在那里也不放心。他一面让人到各府各县去张榜算是起了个头,先看看反应再说。
几天下来,各地反馈来的信心并不如意,虽说榜文是贴出去了,可是响应者并不多,别说那些流民,就算是左营的亲眷也不愿意迁徙。接着那帮吴辰到各地去打探的伙计回来,一共提供了六七个名单,这些尽是一些新官即将上任的治地,此外,这伙计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山西继七年前生大旱之后,一直延续到三年前才勉强下了甘霖,如今似乎又生了大旱,大旱一起,蝗灾、瘟疫流行,整个山西如今已是人间地狱,灾民、流民饿殍千里,纷纷向附近各省流窜,朝廷拨不出赈灾的粮款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划拨了一点儿粮食作出了赈灾的意思,却无异于杯水车薪,这些粮食还没有到灾民手里便已经被层层克扣的一干二净。
吴辰立即打起了精神,将几十个亲兵全部招来,车行的伙计也按日分工钱,让他们暂时为自己的效力,最后将这些人三三两两的分派到各地,王二蛋亲自带人去山西附近的流民聚集之处,江苏、安徽各省亦派出了人手,其中几个新官上任的府县还多加拨了几个人。
吴辰望着这些临时凑齐起来的征‘人’员,高声道:“我不管你们说什么,不管你们怎么做,你要能把人给我带到圩家港去,我给你们按人头赏钱,一个人头一文钱,一千个人就是一两银子,有多少给我带多少,若是有人阻挠,立即传信给我,我去处置。”
吴辰之所以将人带去吁家港是因为吁家港的守备原本就是庆军中的老军伍,当年吴长庆在苏北练兵,便将他调到地方上任守备,此人完全依靠的就是吴家的关系,应当不会留难自己。
“喳!”众人对吴辰的奖励卯足了劲,一个个高声应诺。
“去吧。”吴辰若不其事的挥手让众人退去,山西大旱,他也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前几年各地大旱饿殍就有上千万,可见其惨烈,如今又是大旱,对于吴辰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但是对于那些饿殍的灾民来说却绝对不是好事。
所有人一拥而出,每个人都分派了任务,到马厩里牵出了马,朝着各地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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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说这本书貌似更新没有永历大帝多,额,是这样的,因为前期更新问题,所以只能慢更,过些时候吧,绝对比永历要快一倍。
第七十八章:张家兄弟
把事情都分派交待了下去,吴辰便拜别了吴母独自带着几个人往苏北海门去拜访张家,轻装简行度自然比之来时快了不少,五六日的功夫,一路寻访下来,总算是找到了张家宅子。
宅院并不大,坐落在闹市中却显得颇为幽静,门前的老槐树下便是院门半掩,吴辰刚刚走到门前,那院门一开,便看到一个穿着藏青长衫的书生出来,上下打量了会吴辰:“敢问兄台是?”
吴辰连忙道:“在下吴辰,是张謇张先生的朋友,这里是张家吗?”
那人立即热情起来:“吴大人,我听说过你,我家老四就在大人手下听差,快,里面坐。”
吴辰听这人的口气应当是张謇的兄长了,连忙笑着拱拱手:“先生客气。”
吴辰转头让几个从人在外等待,随那人一道进入院子,这人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道:“在下张伯,是张謇的大兄,敢问大人来此,可是有老四的信?”
吴辰点了点头,刚要将张謇的家书拿出来,不远处厢房里走出两个人来,都是一副书生的打扮,其中一个颇有些恼怒,快步过来嘘声道:“大哥,好不容易嫣儿哄母亲睡了,轻点声。”
张伯立即噤声,扯着吴辰到槐树角上去,那两个人也一并跟上来,那恼怒的:“不知这位是谁?方才实在抱歉,家母刚刚安睡,不敢惊动,这才怠慢了客人。”
张伯在边上压低声音道:“这位大人就是老四上次家书中提到的吴辰吴大人。”
另外两个恍然大悟,一起低声行礼,又是自责了一番,一个道:“我家若不是受吴军门的恩惠哪里会有今日,如今老四又在大人的门下差遣,实在怠慢,只是家母是个燥性子,睡觉时极易惊动,若是不嫌我们慢待,我们找个清净的所在谈吧。”
吴辰笑道:“极好。”
三人引着吴辰悄悄出了院门,在长街上闲走几步,找了个清净的茶馆坐下,这一路上三人介绍了一番,吴辰才知道原来张家共有兄妹五人,分别是老大张伯、老二张仲、老三张叔,张謇排行第四,也难怪吴辰在营里听人叫他四先生,如今才知道这个典故,至于老五则是个闺女张嫣,至今还在陪着张母午睡。
吴辰拿出张謇的家书给三兄弟看,三人分别传阅之后,其中老大张伯道:“老四叫我们打点行装带家母一道入朝,只是……”他的面色颇有些为难:“按道理,吴军门资助我家几个兄弟读书应考,这份恩德便是我们几个兄弟一辈子也不能报答的,只是……家母年迈,舟车劳顿的总是不便照应。”
张仲道:“家母是不能坐船的,若是改走6路,哎……”他叹了口气,改走6路如何容易,从苏北到朝鲜,先要过黄河,出关外,进辽东,最后折返入朝,这一趟折腾下来反不如水路好些。
张叔在旁道:“家母曾说过,没有吴军门便没有咱们张家,家父亦时常教导我们要守仁重义,既然吴大人要我们去,不若先禀明家父再做打算?”
其他二人纷纷点头,吴辰道:“惭愧的很,吴某进了贵门竟还没有拜谒张老先生,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张伯道:“家父从前经营着一家糖坊,后来因老四的事遭人诉讼,家道中落,若不是吴军门提携资助,我家几个兄弟恐怕连书都不能读了,如今老四在朝鲜做事,每隔些日子会寄些银子回来,我们几个兄弟或在教馆,或替人测算也存了些积蓄,家父便又重启了糖坊的生意,现在应当还在糖坊呢,要夜里才能回来,吴大人若是不怪我们几个不懂得礼数便稍后片刻吧,让老二去糖坊请家父回来。”
吴辰点了点头,朝老二张仲道:“有劳了。”
坐了一会,吴辰与两个闲谈了会,吴辰才知道这三个兄弟都有举人、秀才的功名,只是这年头的举人压根就不值钱,就算是中了进士,最多也就是个候补的官,所以各自都在这海门找了些差事,一边读书,一边养家,老大张伯在一家富户人家教馆,老二在当地的衙门里兼着个文书,老三原本也在县里公干,因性子耿直得罪了当地的县丞便干脆摆了个摊子在街上测字或帮人写些家信什么的,多少都有些收入。
三人都是忠厚淳朴的性子,只是相互比较之后,老大显得圆滑了一些,老二是个埋公案的闷人,老三性子耿直,吴辰与老大老三人谈了足足半个时辰,那张仲匆匆的带着父亲赶来,张父见着吴辰,双腿一曲就要跪谢吴家这些年的帮助,好在吴辰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众人才一道坐下,张父稀须花白,两鬓满是白霜,长的也极不起眼,看完了张謇的来信之后正色道:“吴大人是什么意思?”
吴辰不置可否的道:“吴某绝不会强人所难,一切还要老先生拿主意。”
张父不再迟疑:“既如此,那么我们便齐家入朝吧,有吴大人在,老朽自然是放心的,吴大人若是看我这几个儿子还能堪用,但请使唤便是。”
吴辰连说不敢,又让店伙换上新茶,与张父闲谈了几句仁川的事,张父原本就是个做生意的,倒是对吴辰方策颇感认同,道:“朝廷说商人无用,自古也都有士农工商的政策来压制商人,张某的浅见倒是觉得不以为然,就说张某的糖坊,难道是误国害民吗?我招募了七八个工人,每月给他们薪水,养活他们的父母妻儿,出货之后供应商铺,又养活了店家,每年又给朝廷缴纳税赋,哪里曾误国害民了?”
吴辰心里暗叫开明,也难怪这张謇后来成为中国第一实业家,后世堂堂的一个状元去做生意,若不是有这样的家教,也绝不会有这份魄力。
…………
晚上八点二更。
第七十九章:老虎屁股被人摸了
临到傍晚,张父与张家三兄弟带着吴辰回家,吴辰顺道拜访了张母,一番寒暄,张父、张母当着吴辰的面合计了一番,终是答应了举家搬到仁川的事。此时的朝鲜只是个边陲藩国,他们能作出这个决定,绝非易事。
当天夜里,吴辰便在张家住下,其余的几个从人则安排他们在附近客栈歇息,当天夜里,三个闲不住的兄弟在吴辰的卧房谈到夜深这才离去,吴辰和衣躺在榻上,心里暗暗奇怪,这张家不是有个老五吗?怎么没见着人。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早,吴辰下榻起床,到了前院洗漱,被张仲叫去用早饭,这才在偏厅里看到张家五妹的庐山真面目,姿容倒是姣好,行止间很是谨慎,说话还有些结巴,见到吴辰时手足无措的福了一下,便狼狈的逃到后屋去了。
张伯在边上道:“这是舍妹,自小便孤僻了些,让家母宠溺惯了的,没什么规矩,大人勿怪。”
众人上了桌,用罢了早饭,张家老五张嫣才小心翼翼的出来,吴辰见她不习惯,也就和张家的几个兄弟到院子里去说话。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那几个在客栈的从人也赶了过来,吴辰才向吴父告辞,约定了入朝的时间,吴父极力挽留,吴辰说到还有事做,也就不再勉强了。
返程的路上,吴辰经过苏北的几个县,这几个县大多都有人在这里招‘人’,吴辰饶有兴趣的在县城住了几日,在这里做事的是车行的两个车夫,这二人拿着吴辰给他们的费用在城外招募了十几个流民做帮手,口里谎称是招募工匠,待遇是每月三百个铜板,还包吃住。巧舌如簧,极尽能事的夸大仁川的好处,什么遍地黄金,到处都是米粮,绝不担心挨饿,还有地可分,那些城外的流浪荒民分辨不出真假,纷纷到这些人手里去签认工状。几日的功夫,竟招募了一千多人。
吴辰不由得晒然失笑,什么黄金遍地是胡扯,只是这话里头倒是还有几分真话,譬如做工,譬如分地,吴辰倒是还能够信守承诺,只是到了仁川,难保会有人大失所望,只怕会有人闹事也不一定。
此时吴辰不作他想,暗地里调查了一番之后,便带着人继续西行,几日之后回到庐江大宅,几个亲兵早已沮丧的等候多时。
“少帅,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其中一个亲兵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眼眶凹陷漆黑,颧骨肿的老高,又喳起自己的马裤,一条腿满是瘀伤,哭哭啼啼的道:“少帅,咱们去了巢县,第一日还好,买通了几个官衙的衙役,也贴出了告示,总共招募了四百多个荒民。可谁知那巢县县令得知了消息,竟亲自带人去干涉,小的就问这县令,百姓们没有生路,难道离了县境去找活路都不成吗?那县令不理会,小的便报出了大人的名讳,那县令竟说,吴辰算是什么东西,小小的六品武官而已,也敢如此嚣张。小的气不过,就反驳说你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凭什么敢说我家大人。那县令便让人动手了,少帅,您看看,看看这里,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吴辰脸色阴沉,见四周还有吴家的婢女、家人在场,挥手让他们出去,低声问:“这巢县县令是什么来头,你们来时打探清楚了吗?”
另一个亲兵道:“曾问过一个衙门里的公人,此人原本是绍兴的一个富商,据说是新近买了一个实缺,走的是镇国公的门路,说是因为此人曾经有过劣迹,镇国公收了他七千两银子,这人把家财全部奉了上去,想必是急着把本钱捞回来,甫一到任,便横征暴敛,当地的荒民也是最多,纷纷离乡背井,此人多半是急了,少帅你想啊,人都跑光了,他这个县尊买来做什么?又去敲剥谁去?见我们在募人,便过来干涉。”这个亲兵显然颇有些头脑,低沉着声音道:“少帅,此人若是不给点颜色,恐怕只会让人瞧轻了,现在各地的县令都在看着我们呢,若是大人当作没事生,恐怕许多人都会跳出来干涉。”
吴辰脸色阴沉的指了指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亲兵道:“带上家伙,一齐随我去巢县。”
那亲兵大喜,另一个亲兵却不无担忧的道:“少帅,我们这几个人过去,若是那县令不买账怎么办?少帅还是小心为上。”
吴辰用手重重的锤了桌几狠声道:“怕什么,这王八蛋敢太岁头上动土,老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便不姓吴。”
那亲兵仍劝道:“私自殴打朝廷命官恐怕……”
吴辰打断这人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他森然一笑:“说不准能因祸得福也不一定。”
吴辰点齐了七八个人,人手带着洋枪,骑着快马,向巢县奔去,另一边,吴辰让人前往合肥知府衙门报信,以防不测,这一次的事真的惹火了他,买官没什么,和他也没有关系,可是这人买了官竟敢打他的人,若是他不能报复,将来谁还肯信跟着他吴辰能够后顾无忧?而且这涉及到他迁徙招民的事,若是不闻不问,其他各县都吃了豹子胆效仿这还了得?
沿路吴辰快马加鞭,也不打尖歇息,只沉着脸不说话,巢县距离庐江并不远,一日半的功夫便抵达了县城,路人瞧见吴辰穿着武官服,身后的骑兵一个个背着洋家伙,匆匆飞驰而过,不知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个窃窃私语彼此议论。
到了巢县县衙,门口的公人见状,一个个如临大敌,当先的一个捕头不敢造次,连忙过来躬身打千:“请问……”
这捕头话未说到一半,那马鞭自坐在马上的吴辰手中呼啸划过,狠狠的砸在他的脑壳上,这捕头哎哟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吴辰狠狠的大骂:“问你娘的,巢县县令在哪里?”
第八十章:升堂
“大……大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那捕头摸了摸脑壳上被的血痕,望着手上一滩血,吓得惊叫一声,期期艾艾的道,像他这样的人平时横行乡里最是狠毒,可是遇到吴辰这样的狠人,却又是一副嘴脸,此时被吴辰一鞭子抽得满头血迹斑斑,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知干嚎。
吴辰朝身后的亲兵打了个眼色,七八个亲兵纷纷下马,端着火枪对着衙门前的衙役,那些衙役哪里敢造次,原先挨了打的亲兵扬着鞭子一个个认人,指认出曾经对他行凶的衙役出来,操着鞭子劈头盖脸的便是抽过去,被打的衙役更是抱头不敢反抗。
吴辰手指着这些人道:“把这些人带走。”
亲兵们押着捕头、衙役,随着吴辰走到另一处街道,在一条巷子里停下,吴辰冷冷的盯着那捕头,沉着声道:“说吧,若是有一句谎言,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捕头一脸的委屈,眼眶里泪水团团滚转,一下子双膝跪下:“大人要小的说什么,小的不知道啊。”
吴辰负着手,冷声道:“说说你们这个新来的县令。”
那捕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县令名叫傅有才,绍兴人,到京花了七千两银子买了个官职,这些吴辰都知道,接下来自然是傅有才接任之后的事,此人为了买官,几近倾家荡产,刚刚到任便毫无顾忌的压榨,勾结豪强,四处霸占土地,在各处肆意征税征粮,几个月的功夫巧立的名目就有二十余种之多,为了填补买官的亏空,这傅有才算是耗尽了心血。
可是好景不长,不堪压榨的巢县百姓再也不敢耕种土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讨饭或许一日还能得个铜板,辛苦的耕地一年下来要交的各种税赋比一年的产出还要多,交不出来便要捉到牢里去等家里拿赎金来换人,到了这种地步,辛苦劳作是死,去做流民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谁还愿意耕地?
傅有才把事儿做到这种份上,也算是竭泽而渔了,可是大伙儿都不种地,对于他这个知县来说就意味着少了‘收成’,若是买官的本钱收不回来那可就亏大了,傅有才自然是恼羞成怒,责令衙役四处捕拿流民,可是偏偏吴辰的几个亲兵就撞到了枪口上,傅有才要让流民回去耕地让自己好盘剥,吴辰的几个亲兵要把人迁走,这矛盾也就自然而然的爆,最后才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捕头一五一十的将傅有才到任的所作所为说出来,临到末了,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这姓傅的不是个东西,咱们这些给衙门办差的每日盯着烈阳去捉捕流民,到现在也没见他给我们一文钱的赏银。”
吴辰语气淡然道:“该说的你都说了,现在你们可以回衙门,不过别怪老子事前没警告你,若是回去你敢说半个字,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捕头噤若寒蝉的道:“小的和这些兄弟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去,小的将那傅有才的事告知大人,就算是回去密报那姓傅的,我这差事也就丢了。”
吴辰点点头:“滚吧。”
捕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带着那几个衙役跑了出去。
吴辰朝几个亲兵道:“找家客栈,把这身衣衫换了,用罢了饭演一场好戏去。”
………………
那捕头刚刚回到签押房,便正好被傅有才堵了个正着,傅有才浑身臃肿,负着手头几乎昂到了梁上,这官老爷的做派实在是比天还大。
“站住!”傅有才拖长尾音朝那捕头叫道。
“县尊老爷,您……您怎么来了?”捕头硬着头皮用手绢捂着脑壳上的鞭痕笑嘻嘻的过去行礼。
傅有才高声问:“方才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衙门前乱哄哄的,你的脑袋怎么了?方才刘县丞不是说有个武官来了吗?怎么?人呢!”
捕头哪里敢说什么,敷衍道:“不过是个过路的武官,小的一时挡了他的驾,便矮了一鞭子。”
傅有才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扯着嗓子道:“哪里的武官竟如此放肆,这里是巢县的县境,这武官到了地方,竟不来拜见本官,实在无礼之极。”他了一阵牢骚,瞥了一眼捕头,又骂道:“混账东西,本官要你有什么用?堂堂一个捕头竟让人打了,将来如何给本官办差?”
捕头连忙告罪,心里免不得暗骂了一句,他这个捕头也实在可怜,在下头狐假虎威、威风八面,可是在官老爷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傅有才过足了官瘾,才道:“好啦,下去吧,明日给本官去徐家集一趟。”
“喳!”捕头立即去了。
傅有才这才打了个哈哈,挺着肚子到后堂去了。到了中午,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击鼓叫堂声,傅有才刚刚用罢了饭,听到鼓声立即精神一震,有诉讼来了,要说这当官的哪里搂银子最省心,还是在这诉讼上,若是碰到一个大户那当真是一个个金元宝的往衙门里送,只是傅有才平日里实在太贪,往往一个诉讼不管你是苦主亦或是被告之人不把你敲个倾家荡产决不罢休,如今巢县的人都知道了傅有才的秉性,就算是有纠纷,也不敢再来衙门了,宁愿私下里解决,也绝不捅到这里来,傅有才半个多月没有听到击鼓鸣冤,如今听到那抱鼓声自然是浑身带劲,三步做两步的冲出后院厢房,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来得及穿上官袍,又回去将官袍披上,那脚步极快,匆匆的往签押房赶。
“升堂!”到了签押房,衙役们早已聚齐,县丞、师爷也都陪在两侧,捕头站在下听候指令,傅有才坐上主案的位置,略略定了定神,狠狠的拍起惊堂木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
……………………………
有人说庆军是淮军的主力,这个是没错,不过庆军的前身是庐江团练,随后加入曾国藩的大营,为了区别,改为庆字营,随后加入淮军,但是自成体系,一直由吴长庆把持,到了后来,李鸿章与吴长庆之间不和睦,也就是因为李鸿章认为吴长庆不肯放权。
第八十一章:打的就是官
吴辰穿着便服带着七八个亲兵大摇大摆的进入签押房,两侧的衙役拄着水火棍高声威武,吴辰嘴角扬起不屑的笑意,身后的亲兵吊儿郎当的随扈在后,褂子里贴身藏着家伙。
傅有才与吴辰两眼相交,分明看出了吴辰眼中的轻蔑,一时间怒火冲天,猛拍公案上的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刁民,见着本官为何不跪!”
吴辰笑道:“老子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唯独不跪狗官,怎么?傅知县要治罪吗?”吴辰故意将知县二字咬的极重,身后的亲兵配合似的哄堂大笑。
“反啦,反啦,竟敢咆哮公堂,来啊,架出去给本官打!”傅有才一时间竟有些惊慌失措,眼见吴辰有恃无恐,分明是蓄意来挑事儿的,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是如今在这衙堂竟被人嘲笑,无论如何他也抹不开面子示弱,只能硬着头皮朝那捕头大吼,手伸向签筒,就要下令。
那捕头岂会不记得吴辰,哪里敢放肆,只当作充耳不闻将头别到另一边去,其余的衙役见气氛颇为异常,他们都是人精,哪里肯做这县官的走卒,再见捕头态度暧昧,更是印证了心里的猜测,也只当作没有听见。
“傅知县是要对我用刑吗?”吴辰笑吟吟的冷眼注视傅有才。
“是又怎样?”傅有才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从前是商人,最懂得察言观色,见两侧的衙役一个个面色古怪,便知道这吴辰恐怕是有来头的,只是如今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
吴辰大笑起来:“只是不知傅知县定在下什么罪?”
“你……你见官不拜,咆哮公堂……”傅有才气势立即弱了几分,那县衙外早已围拢了不少前来凑热闹的百姓远远的看着,傅有才目光落在衙外的百姓身上,立时胆气壮了几分,这么多人看着,无论如何,他也要打压住吴辰的嚣张气焰。
吴辰好整以暇的道:“不如在下让大人给在下再加一条罪如何?嗯…加什么好呢?”吴辰故意作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最后眼睛一亮:“这一趟在下是来状告巢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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