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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之我欲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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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慈第二日醒来,火气冲冲,但又无处发泄。

果然是九幽!该死家伙,居然偷偷摸摸的潜进她屋子!看下次见面她怎么收拾他!

哼。

沐心慈猜想着,这个九幽莫不然就是二十后的九幽?否则,他现在怎么会认识她呢?

陈国送来的是陈国王宫里第七子,名为苏昱,传闻其母是天蝉国前任圣女,身通各种秘术,神秘莫测。不过,苏昱之母早在他两岁时就仙逝了,而后这七王子便消失了许多年头,近两年才找到。

或许也因此,才将他送来了大燕当质子。九幽的本名,便是苏昱,“九幽”这个名字,是他跟随沐心慈之后,沐心慈给他的名字。九曲轮回,幽幽黯然。因为他一身黑衣,斗篷遮面,沐心慈便给他起了九幽这个名字。

九幽嘴角似有一丝笑意。他都快要忘了“苏昱”这个名字了。

镜城,东来客栈天字号房。

水汽氤氲,把屏风上所画的蟠桃仙女都衬得活灵活现。一个男子的声音淡淡的想起,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你们出去吧。”

“七王子殿下,奴婢……奴婢帮您宽衣擦背吧,你背上有伤,不方便……”

“我不需要女人伺候,出去!”

婢女们答了“是”,退下关上房门,并不因为挨了主子训暗自愤然。她们是主动请缨虽苏昱来燕的,只为,能够此生都能看见苏昱,这个渺小的愿望。只是七王子苏昱从不准她们近身,说是伺候他,还真是有点牵强。

苏昱宽衣…解带,入浴。双臂靠在大木桶桶沿上,仰着头,乌黑的长发在水中飘散、荡漾。热水让他白皙道有些苍白的脸颊多了些血色。

秀色可餐的美男子,一点不假。

和九幽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个性。不,应该来说,他就是九幽,还没有遇见沐心慈时的那个九幽。

苏昱沐浴完,将软剑擦拭了一番,“嗖”的收回剑鞘。此番来燕,并非只来做质子那么简单。他此行的最大目的——刺杀燕皇,灭了燕国皇室!

以他的武功和毒,并不是不可能。苏昱回身妄想水汽氤氲的木桶,桶里的花瓣已经尽数枯萎。自嘲一笑。

他果真是个毒物啊。

苏昱夜里躺在床上,无法入眠。他夜里向来少睡,于是飞身从窗户出去,一抹矫捷暗影一闪而过,留下点点沐浴后残留的花香在风中飘散。

苏昱去了附近最高的楼台屋顶,坐在亭角上,仰望天上的下弦月。

燕国皇宫正在动荡之时,新旧皇帝更替,最是不稳妥的时候。据陈国在燕京的探子递来消息,他到燕皇宫的那日,正是新皇与皇后大婚。如果在婚典当天将这两人杀了,或许不错。

苏昱暗自对月沉思,没有觉察出,不远处的暗影里,有一个人正窥视着他。

九幽远远看着屋顶上那个十六七岁的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就知道他会来这里。本该是同一人,现在却因轮回逆转,成了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既然是两个人,那便不是同一个人了吧。九幽一想起,这个年少时的自己很可能会取代他,跟随到沐心慈身侧,心里就嫉妒得慌。没错,他真的好嫉妒。

他一定会爱上她的,一定会!

陇上老人叮嘱过九幽,不能擅自出现在这些人前,引起混乱,否则,可能会扰乱时空,后果如何,他也不知道。

他们二人都是入侵者,不属于这里。

九幽隔着衣料感受到贴心窝放着的那根珠钗,远远望着楼台顶上那个他。

或许这样是最好。如果他遭受果报,灰飞烟灭,正好有个人保护沐心慈,跟他一样深爱她,无怨无悔。

九幽用这些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心还是在痛。真的好想……和她在一起……

九幽手隔着衣裳捂住珠钗。那不只是一枚钗子,而是他藏在黑暗里不能说出口爱,是他继续这趟无趣生命的所有动力。

阿音……

☆、第7章 梦未入定幽香来

九幽一身带毒,体质已经改变,不会因为岁月改变而模样变老。他与苏昱只是有些微的差别,苏昱正迈向成年,老成中还带着些青涩,而九幽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九幽没有多做停留,来镜城也不光是为了来看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应陇上老人的要求。

陇上老人本来就年事已高,施咒耗费一番力气,命都去了一半,前些两天又不小心摔断了腿,都是九幽在照顾他。

陇上老人说镜城里住着他一位老朋友,可以帮他续续命。于是九幽背着陇上老人,去了老人说的“飞雪山庄”。

“小子,你其实大可抛下我,一走了之。”陇上老人在九幽背上说。

“你既是为了我而遭受磨难,我自是不会弃你于不顾。”九幽面无表情答道。

在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圣石便已毁,碎成千万片碎片。他一身也没剩什么术法,现在断了腿,俨然是个废物,带在身边只是个拖累。九幽虽无多言,却一直照顾着他,没冷着,没饿着。

陇上老人气息奄奄,虚弱笑,心里暗想:如此冷酷无情说话又刻板的毒物男人,内心竟是这样温柔。

“小子,不管怎样,老夫都要谢你没丢下我。”

“你不用谢我,我或许还需要你帮忙。如此而已。”九幽补充道。

老人也不生气,还是笑呵呵的。

“你如果多笑笑,或许桃花运会好些,你怀里那钗子的会喜欢你的,你是个不错的男人。

陇上老人老眼看见九幽脸颊上飘起丝红潮。

花谢花飞,几度春红凋落。李睿继了位,为燕皇,明宗。

陈国质子一行已快到燕京城。而今天,是燕皇李睿与左丞相二小姐沐心慈成婚大典的日子。

沐心慈已经收拾停当,坐在铜镜前。李浣和丫鬟们忙碌的收拾。女儿要嫁人,李浣里里外外生怕哪里出了纰漏,亏了孩子。

有一件事,一直让李浣纳闷儿。前几日,她把洞房花烛男女间要做的事给女儿解说了一通。她一张老脸讲得通红,女儿却听得兴致缺缺的,面不改色。李浣一直想着,该不是女儿太小,没有听明白吧?唉,也难怪,连葵水都还在路上,没来呢。

沐心慈把前些日子从床边捡来的枯萎桃花瓣装进小木盒里放着。这两日没花瓣,九幽是离开了?

“小姐,你把那些枯死的花瓣收集起来干嘛呀?”夏菱问,珠花别了朵珠花在沐心慈发髻上。

“这些……是重要的犯罪证据。”沐心慈说着,嘴角闪过阴狠的笑。九幽,看我见面怎么收拾你!由不得你不承认。

燕国天子的婚典,十里红妆不足以形容。红毯从皇宫一直铺到沐府门口,路上两边士兵庄严肃穆,百姓挨挨挤挤、熙熙攘攘,笑嘻嘻的看十二岁的小皇后出嫁,进宫。

沐心慈已穿好了鸾凤嫁衣。如今,这凤袍又重新穿上身了。这一次,绝不会再如上辈子那样!戴上凤冠,从此,大燕国土之上,只有她一人能穿此凤袍!

沐心慈走着,回头——满院桃花正凋落,风过,飞红漫天。

沐心慈手心里攥着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九幽留下的花瓣……

坐上皇宫的龙凤辇,沐心慈在整个燕国的注目下,再次成了燕国皇后。

苏昱到燕京城的时候正是傍晚,才到城外便听见城里热闹非凡。今日是燕皇成婚大典,他早想到会盛大非常,但进城之后看见那满城红妆飞花的场面,还是不由惊叹。

燕国皇室,果然奢侈。

抵达皇宫时,已夜幕。皇城禁军副统领江岸接待了他。别国质子,大燕皇室根本没放心上,此番冷落也是故意让陈国丢面子。不过战败之国,有什么资格受款待尊重?

江岸带着一队高手侍卫,把苏昱带去了皇宫最靠北的青莲宫。

“七王子殿下早些安歇吧,江岸就此告辞了。”江岸抱拳告辞。

“多谢江统领。”苏昱冷言道谢。

“殿下,让红缨来替你宽衣吧。”红缨咬着唇,一双杏眼怯怯的望着苏昱,说不出的可怜。

“不用,你们都退下。”苏昱只看了她一眼,吩咐几人。

红缨失望,与其余几个婢女退下。

红缨本是陈国安州府知府的女儿,因苏昱路过安州府时恰逢大雨,安州知府窦光田殷勤的请了他去府上躲雨休息。

窦红缨见了苏昱,一见钟情,苏昱走了之后茶不思饭不想,害了相思病。窦光田遍寻大夫都治不好,最后窦红缨下定决心,自贬身份进宫为奴,去了苏昱身边当宫婢。

窦红缨去了苏昱身边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愚蠢。这个男人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他从里到外,都是冷的。他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爱。

苏昱听见宫殿那边的礼乐声渐渐歇了。皇帝和他的女人大约已入洞房。

苏昱抽出冰蝉软剑,用丝绢轻轻擦拭完,拿出燕国皇宫地图。一会儿他就潜入瑶华宫看看,如果顺手,就此杀了那二人。

偌大的瑶华宫,先前进出的宫人奴仆此刻都已各归各位,该值守的值守,该退下的退下了,红灯笼四处挂着,四下安静。

沐心慈凤冠上盖着红盖头,等着李睿来给她揭开。眼前挡住眼睛的红色终于被揭开,一双修长的手,指尖干净白皙,在眼前。

李睿将沐心慈头上的红盖头取下来,笑道:“厚土为榻,苍天为被,焚大漠长烟,听百家愁乐,看马革裹尸雪满江山,天下大同。朕能有如此皇后,真是大燕之幸。”

沐心慈笑一声。“不过当日胡言乱语,皇上不必当真。”

李睿一身朱红的龙袍,身材颀长而挺拔,墨长的头发,头上金簪簪着皇帝龙冠。李睿才貌气度在皇家的几个子嗣里是最佳,无论站在哪处都是让人无法忽略的人。是以她上辈子才猪油蒙了心,栽了进去。

李睿握住沐心慈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朕相信你不是胡言。从今往后,你便是大燕这片土地的女主人,和朕一起治理好它,让‘天下大同’,可好?”

上辈子,沐心慈听见这段话时激动得恨不能掏心挖肺,把天下都替他夺过来,可而今,她已经知道了后来,知道了这些都是利用。

沐心慈“受宠若惊”的点头嗯了一声。“只要陛下一言,臣妾愿肝脑涂地。我沐家别的没有,只有一腔勇猛热血。”一腔用来造反的勇猛热血。

李睿听到了最想听的话,笑着刮了沐心慈的鼻子尖。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以他的魅力、气度,要把她玩弄在鼓掌之间,不过小事一桩。

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脆弱得似风都能伤了她的肌肤,可一旦爱上了谁、下定了决心,那就仿佛全天下都不在眼里,生死无法动摇。这一点,李睿在宫闱里看了太多。

李睿以为沐心慈已拜倒在他龙袍之下无法自拔,俊颜笑得爽朗。可沐心慈心里却正在冷笑。老娘这辈子可没那么好糊弄了。李睿,咱们走着瞧。我定让你后宫热热闹闹的。

“热热闹闹”和“鸡飞狗跳”,其实有时候是可以互相替换的。

喝了交杯酒,互喂了金桂子,算是大小繁杂礼仪总算完毕了。

“该歇息了。”李睿笑对沐心慈说。上下将沐心慈打量了一番,不禁挑了左边的眉梢。今晚,这个洞房还要是不要?

虽然沐心慈脸蛋长得不错。李睿把目光停在沐心慈胸前………这里都还没长大呢……

沐心慈身体只有十二岁,但内心已经年纪一把,经历过那金戈铁马、血雨腥风,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自然是读懂了李睿带色的目光。

“陛下莫不是嫌弃臣妾身子不够妖娆?”

李睿咳了一声。“朕当然不是。”

“……”

李睿伸手抚摸这沐心慈脸蛋儿,怜惜道,“皇后现在就像朕的妹妹一样,所以,朕还想再等等你,等你长大些再……”

沐心慈盈盈扶礼。“谢陛下。”

沐心慈替李睿宽了衣袍,自己也换了衣裳。两人同上了龙榻。李睿将沐心慈搂在臂弯里,沐心慈“不胜娇羞”,努力的让自己红了脸。

李睿忍不住弯了嘴角。

李睿渐渐睡熟了。沐心慈将藏在袖子安神香在他鼻子下晃了晃,让他睡得更沉。

沐心慈坐起身来,娇羞全化作浮云,一双眉目冷眼看着他。李睿,今生你再别想用我对你的爱,来伤害我、利用我。

不,现在她已经不爱他了。不过,沐心慈很想让他狠狠的爱她一回,让后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沐心慈心里暗暗谋划着。光想想,就觉得往后的后宫日子真是充满了“乐趣”。

李睿曾经爱过一个女子,这个女人正是大沐心慈9岁的姐姐,沐秋玲。不过沐秋玲早在两年前就发生了意外,死了。

说起沐秋玲,那真是个难得的温柔通达女子。

沐家男子上阵杀敌,沾染血腥无数。沐秋玲相貌生得极美,心善如水,及笄后偶然机会得遇佛教高僧,闻了佛道,自此开始吃斋念佛,为家人祈祷诵经,不愿再涉足尘世情爱,想出家。

李睿苦苦追求,可怎么都得不到手。

李睿对沐秋玲的爱也不算太深,沐秋玲突然死了,伤心了一场,过了也就过了。

李睿对沐心慈那一分好感,大概是从她姐姐那里来的。她和姐姐五官虽不十分相像,但神韵却很相似。

沐心慈闻到一丝极淡的幽香,是麒麟草的的味道,瞬间了解是谁来了。

呵,该死的九幽,终于来了!

沐心慈赶紧躺好。

麒麟草可以缓解九幽身上渗出来的毒气,寻常人根本不曾注意这淡香,但沐心慈鼻子较常人敏感,是传说中的“狗鼻子”,况且和九幽朝夕相处了几十年,对这香很敏感。

沐心慈闭上眼睛躺着,鼻子间麒麟草的淡香渐渐馥郁起来。九幽来了,感觉他已经到了龙凤榻边。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沐心慈嘴角翘起,一下睁开眼睛!然而,笑意却立刻顿住——“九幽”俊秀的脸,眼神却如寒冰,冷冷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冰蝉剑已经出鞘,闪着锋利的光。

苏昱见沐心慈竟突然醒来,冰冷的眸子一眯,冰蝉剑剑尖已经抵在了沐心慈白皙的脖间。

☆、第8章 君心不似当年心

沐心慈已感受到锋利的剑尖触及皮肤冰凉刺痛的感觉,还有“九幽”那似寒冷的眼神!

不对,九幽看她的眼神不应该是这样的。沐心慈疑惑了。

九幽剑出鞘便从不留活口,而沐心慈是唯一一个被他抵着脖子,之后还能活着的。沐心慈猛然想起,与九幽初相见时,仿佛就是这样的场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洞房花烛夜,龙凤花烛燃烧着,火焰爆裂出细小的声音。

沐心慈看着苏昱微微笑了笑。苏昱皱眉,点了沐心慈哑穴,朝李睿撒下一抹香,将沐心慈带走。

沐心慈不害怕,因为这人是九幽,跟了她最久的属下,对她最忠诚的人。

只是他现在好像不记得她了?难道九幽没有和她一样重活回来?

苏昱把沐心慈扛到了一处废弃皇宫院子,扔地上,剑尖直指她脖子。

天上半轮月,月光蒙蒙照下来,把苏昱一身淡青色陈国宫装照得俊逸非凡。陈国王室是北胡族人,北胡女子能歌善舞、身姿妖娆,男子身手矫健、高大挺拔。苏昱又是个中翘楚,一时沐心慈也有些看呆了。

“你既看清了我的脸,我不杀你也不行了。我从没杀过小女孩儿,你可以求我放了你。”

沐心慈回过神来,挑眉笑了一声。“你真不是九幽?”

“什么九幽。”

沐心慈忽然脸色一变,痛苦的捂着肚子疼起来,整个人都抽…搐了。

苏昱以为她是因为对麒麟草过敏,中了毒,立刻上前去查看。哪知沐心慈忽然扑上来,抱住他咬住了他的耳朵,立刻耳垂上一阵温软湿热,浑身一阵酥麻的痒。

“你干什么!”苏昱身子如挨了火烫般,连忙推开沐心慈,急得连功夫都忘了使。

呵,还说不是九幽。九幽的弱点在耳朵上,一咬到就全身发麻。九幽体质有异,对别人的肌肤碰触很抵触。九幽跟了她那么久,她自然知道。

狗奴才,居然忘了她这主子。还敢对她凶神恶煞?

苏昱冰脸又沉了几分,重新扬剑指着沐心慈。不过人已经退后了好几步,改进攻为自保,冷脸道唾弃:

“无耻女子!”

沐心慈拍拍衣衫,站起来。

“无耻男子!竟然洞房之夜掳走本宫,你是想代本宫夫君行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苏昱冷脸阴狠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沐心慈停下步子。“好,我不过来也行。那你过来吧,让我再尝一口。”

苏昱低声冷哼了一声。沐心慈见苏昱眼神一眯,嗅到几丝不妙。这个想法刚在沐心慈脑海闪过,便见苏昱的影子快速一闪,立刻到了跟前。

沐心慈下巴被捏开,一颗凉丝丝的药丸滑进嘴里,下了肚!

“你给我吃了什么!”沐心慈惊怒,挥手推苏昱,却推了个虚空,苏昱已经闪到几步开外。

苏昱低低的哼了一声冷笑,嘴角又微微的翘起。

沐心慈忽觉腹中一阵剧痛。九幽会对她下毒,沐心慈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快把解药给我!”

沐心慈嗓子因疼痛而嘶哑。

“你吃下的是寒食丹,每七天必须吃一次解药,否则会肝肠寸断生不如死,虽对身体本身没有大危害,但那剧痛足以让人自我了结。”苏昱冷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我会一直给你解药……”

“……要我听你的?”沐心慈只觉听了笑话。

“嗯。”冷冷一声。

沐心慈嘴唇失了血色,每一寸肌肤都在痛,强撑保持着理智。既然这个男人上辈子选择跟着她,那一切重来,他一样也会这样。沐心慈身子虽痛,但倒不着急。果然,见苏昱向她走来,朝她嘴里喂了一颗药丸,在她背上运了气,助药丸发挥药力。

疼痛感渐渐消退,沐心慈已如走了一遭鬼门关,精疲力竭。七日取一次解药,那至少能保证他至少每隔七日会出现一次?

苏昱抱沐心慈,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摸了摸刚才被沐心慈咬了的耳朵,心里莫名的焦躁。

咻——一声暗器飞来的破空声!

苏昱连忙闪到一旁,险险避开!是谁?!竟然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近、偷袭他!

苏昱闪到一旁,冰蝉剑瞬间出鞘,反射了一道冷月的光华。

面前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高大的黑衣男人,披着黑斗篷,又黑又大的帽沿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半高挺的鼻,下巴和淡色冰唇。

竟……隐隐有些熟悉感?

这男人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把沐心慈夺了过去!苏昱立刻意识巨大危险,全神警惕。黑衣男人身上散发出冰寒的杀气,还有和他一样的麒麟草味道。

这男人想杀他,那他就先发制人!

苏昱快速进攻,挥剑而去,身形在月光下化作一道泛着幽幽淡青的影子,快得让人看不清。

砰——

刀剑相撞。

苏昱的冰蝉剑与一柄青锋长剑相碰,又过了几招。苏昱惊疑。这男人仿佛对他的剑势了如指掌。

黑衣男人怀里抱着沐心慈,都能与他打成平手。苏昱甚至觉得,这男人远远没有使出全力对付他。

苏昱险些受了一掌,急急后退了几步。苏昱手在剑刃上抹了一回,剑刃上都是鲜血,空气中麒麟草的香气立刻馥郁了许多。他的血便是致命的毒药,也是苏昱杀招之一。使这一招,还从没有败过。

黑衣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将青峰剑嗖的插…在地面,冷冷的说出了一个字——

“滚。”

苏昱脸色不变,心里却疑惑开来。这个男人,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不好的一种感觉……他可以断定,这个男人的存在,是个巨大的威胁。今晚如果能杀了他是最好……

苏昱忽感到心口一阵剧烈闷痛,才发现自己竟然中了毒!视线开始晕眩。

苏昱提剑,飞身一闪,化作一道暗碧的影,消失不见。

“阿音……”九幽焦急的轻声唤了沐心慈一声,既怕她醒过来看见他,又渴望她醒过来,看见他。

沐心慈呼吸紊乱,因为刚刚服下寒食丹,神智有些迷糊,浑身发冷。感受到温暖的胸膛,本能的往那颗砰砰跳动的心房处靠。手无力的抓着九幽的衣襟,脸颊蹭过去,紧贴着九幽的胸膛。

九幽被如此亲密的举动怔得不知所措,僵硬地抱着沐心慈,心脏砰砰砰的跳得更厉害了。他不怕敌人,就怕沐心慈的靠近,让他既渴望,又忐忑。

“阿音……”

九幽知道沐心慈中了寒食丹的毒。寒食丹是十分可怕的毒药,世间稀少,没有真正的解药,只有缓解毒性的药丸。它的可怕不光是在疼痛,还在被人控制的被动。

他曾经也对别人用过这种药,但数量不多,没两年就用完了。不过,说不定陇上老人有办法。那个老人总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该死!

九幽万万没有料到,那个曾经他自己,竟会伤了沐心慈。

沐心慈在九幽怀里昏睡了过去,九幽抱着沐心慈在宫殿里坐了一会儿,将她送回瑶华宫榻上。

九幽不想把沐心慈放在李睿那个该死的男人身边,可……再进皇宫,是沐心慈的选择,他会遵从,就如上一世一样。尽管他是那么的想杀了李睿替她报仇,但终还是没有,因为沐心慈临终前的嘱咐。

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等到看见沐心慈平天下、安万民的那一天。陇上老人说,他们两个肉身来此,是逆反轮回,或许会忽然被带去未来,回到该属于他们的空间。

九幽紧紧握着沐心慈的手,不想放开。

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陇上老人也不清楚,逆转轮回这种事,他只听祖上说过,并没见过。如果不能看着沐心慈安好,他又怎么安心消失呢……

沐心慈第二日醒来时,李睿已经早起去上早朝。

“娘娘,您得快些梳洗了,皇上叮嘱,早朝完要带您去誉福宫给太皇、太后请早安。”宫女如意指了指殿门外,“瞧,撵车都准备好了。”

沐心慈力乏得厉害,穿上凤袍,梳好凤髻,别上赤凤衔珠钗步摇。华贵的服饰在她这少女的身上,高贵妖娆而又清秀端庄,透着一股大气。

李睿掐了点儿似的,准时出现在瑶华宫门口,带了沐心慈去誉福宫参见太皇和太后。

接连三日,陈国质子都被撂在一边,无人照管。沐心慈听闻宫娥吉祥说,陈国质子去朝阳殿找过一回皇上,但李睿没见他。

宫人们都私下议论,那陈国来的王子生得虽不错,但面如冰霜,毫无当质子的觉悟。

☆、第9章 两世旧人今生见(解锁请看)

转眼,明晚便是沐心慈该毒发的时间,苏昱在青莲宫里等着沐心慈上门找他。如此,大燕国皇后便成了他的傀儡,她的身后又有沐家兵权,要做什么也容易得多。

寒食丹是控制人的最佳药物,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那痛苦,可让苏昱疑惑的是,现在已亥时了,沐心慈还没出现。苏昱一时按捺不住,打算趁夜去前往瑶华宫看看。

而此刻,昭阳宫里,李睿正在批阅奏章,眼也没抬,问了身边研墨的老太监丘庆。

“皇后娘娘今日又做了些什么?”

“禀皇上,皇后娘娘跟前几天一样,带着宫女儿奴才们,在御花园皇宫各处转悠,没做什么特别的。”

李睿点点头。邱庆瞄了一眼,见李睿心情不错,殷勤道:“娘娘年纪还小,现在后宫里年纪相仿的孩子又不多,老奴琢磨着是不是给皇后娘娘寻几个小宫女儿当玩伴,以解闲闷。”

李睿略带嘲弄的笑,嗯了声。

李睿这几日夜里都不在瑶华宫歇息,一直在昭阳宫朝阳殿,处理朝政时常已是夜半。新旧更替,最是易朝政动荡出乱子的时候。大臣官员们无心治理,以左右两个丞相为首,拉帮结派,强盗土匪横行,百姓日夜惶惶,梧州、琼山两地草莽奸徒起义,妄图推翻大燕统治。

而在外,大燕的邻国赵国和桑国开战,赵国连连兵败,有投降之意。而实力雄厚的大国西凉突然横插一脚,其野心,必是想趁火打劫,把赵国占为己有。若赵国沦陷,大燕就危险了!

有了赵国做驻扎地,西凉便可直接驻兵到大燕边境,赵国的边境离燕京,快马不过七八日路程。西凉觊觎燕国已久,定是早有计划部署。李睿得到秘密消息,西凉大军磨刀霍霍,打算要大干一场。

李睿如今和两相都结了姻亲,现下只有刚从沐家拿过来的一半兵权。手里没有武器,总是日夜难安。

若西凉真来犯,也并不一定是坏事!

到时派沐家人带兵上阵,以少对多,沐家的大军溃败之后,他再用拿回的那部分兵力趁机猛攻西凉,不但能挣了名,也借西凉的刀,名正言顺除了大患。

虽然手段是奸猾了些,但治国安社稷,无毒不立身。

李睿有野心有恒心,聪颖,努力,所以才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只可惜生错了个娘,不受太皇喜欢。菱太妃自己亲儿子当了皇帝,万人之上,她自己却还是没做成太后,连沐心慈敬的茶都是李昭的生母德敏太后喝的。

燕京城里最近两月接连丢失孩子。为了这事,李睿已动怒几回。明早,他要亲自提问办事的知府。

都是一群饭桶!

李睿批阅完奏章,夜已深沉,本打算今晚去瑶华宫看看,看这时辰,也就罢了。沐心慈早前告诉他,明儿个想回丞相府一趟,他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初嫁的姑娘,难免恋家。只能后日再去瞅瞅她。

李睿总有种怪怪的直觉,忍不住探究沐心慈心里的想法,竟有种,她深不可测的错觉。

李睿在沐心慈身边明里暗里安插的许多眼线,她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之中,也无甚好担心。李睿安心熟睡,以为沐心慈不过笼中之鸟,却不知,此刻瑶华宫寝殿龙凤榻上,已空空如也。

沐心慈不在瑶华宫。

苏昱潜入瑶华宫寝殿,看见重重帐维之后的龙凤榻上空无一人,也纳闷起来。这个年纪尚小的燕皇后,去哪里了?

“驾——”燕京城,一匹骏马载着个秀气的身影快速跑过街道,巧妙的绕过了夜巡的禁军。

夜里打更的更夫吓了一跳,连忙闪开让路。这,该不会是偷孩子的贼吧?不过看身形,不像是魁梧男人。

这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沐心慈。守城的将士是她沐家被拨走的士兵,沐心慈从小在军营里混大,沐家不少兵士都认得她,她要出皇城轻而易举。

她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爹爹送消息进宫,与赵国边境处的驻军送来急报,西凉已暗地里控制了赵国皇帝,大军已驻扎在赵国境内,目标再明显不过——攻打燕国,以赵、桑之战为掩护,杀大燕个措手不及。

若她没猜错,不出一个月,西凉就会向大燕下战书。而大燕上下,现在还处在皇权动荡之中,以为那是赵、桑之间战争,于己无关,丝毫没有意识到那硝烟后的另一只虎狼。

沐心慈虽打算谋权篡位,可如果国都不在,又谋什么?

外敌入侵,受苦的还是百姓。上一世七国混战,打了十多年的仗,战火纷飞,血染千城,战败国的百姓只能沦为敌国士兵泄愤的箭靶,森森白骨摞如山。丈夫死在前线,家眷妇幼孤寡死在屠城中,城里城外,尸横遍野,血汇成河,瘟疫横行,百姓无一人能安居。生离死别、悲欢流离,沐心慈看得太多,但,也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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