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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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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属下互视,然后很有默契的点头,他们终于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既然要让大人出尽风头,就不能让他胜得太过轻易,否则就显示不出大人神勇威猛的一面。

“大人,看招!”一记直捣黄龙,狠狠朝方铮面门击来。

方铮傲然冷笑:“来得好……”

话音未落。

“砰!”

“大人!您没事吧?”

“大人,属下万死!”

“大人,您流鼻血了……”

校场上所有人目瞪口呆望着方大人的鼻血长流不息,温森站在点将台上吓得两腿一软,面色煞白,无力的扶着额头呻吟一声。

“刚才那一拳谁打的?”缓过劲的方铮,鼻孔堵着一小块粗布,冷冷发问。

众属下毫无义气的往旁边一闪,只剩下一名属下站在正中,惊恐的望着方铮,瑟瑟发抖。

“锵!”

方铮立马翻脸,抽出身旁属下随身的佩刀,手一抖,挽出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没头没脑向那名肇事者砍去。

肇事者显然也不甘心就这样糊里糊涂被方铮给剁了,顿时“哇”的一声大叫,扭头逃命。

“混帐乌龟王八蛋,别跑!竟敢殴打上司,你知道要关多久禁闭吗?”

“大人,饶命啊!您刚才不是还夸我那一拳来得好吗?”属下边跑边求饶,委屈得直抹眼泪。

“放屁!老子是说‘来得好快’,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你的打,你说你该不该死?”

“大人,属下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想得美,还下次!老子命令你站住!乖乖站着让我砍两刀……嗬!还跑?看飞刀!”

“啊——”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又见逆推

回城的马车上,方铮面无表情坐在车厢中间。一旁的长平和嫣然不时偷偷抬眼瞄他一眼,然后又赶紧低下头,捂着脸肩膀不停耸动,忍笑忍得很辛苦。

“笑!有什么好笑的!”方铮狠狠瞪着这两个笑点低的婆娘:“我是被人偷袭的!再说,我不也找回场子了吗?偷袭我的那个家伙被我揍得多惨。”

长平噗嗤一声,见方铮脸色铁青,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赶紧忍住,挪到方铮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温言道:“我知道,夫君是最厉害的,咱们姐妹能嫁给你,是我们的福份呢……”

方铮脸色稍霁,百炼钢顿化绕指柔。

“哼!那是当然,你们的夫君,曾在万马军中来去自如,一人一骑在千军万马中七进七出,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今日若非中了那个家伙卑鄙的暗算,怎会着他的道?”

嫣然眨眨眼:“这话怎么听着耳熟?”

长平也有同样的疑惑:“对呀。夫君以前不是跟咱们说过什么长坂坡的故事么?里面有个姓赵的将军好象也是七进七出,夫君……”

两双求知欲强烈的美丽大眼巴巴的盯着方铮,等着他解惑。

方铮被这两双眼睛盯得豪气顿生,男人的虚荣感油然而发,挺着胸膛酷酷的道:“……你们就当那是我。”

“哦……”

二女乖巧的应了,然后凑在一边窃窃私语。

“说来也真苦了咱们夫君,大老远从京城跑来接咱们,却无缘无故挨了属下的打,够倒霉的……”

“就是,还当着那么多属下的面,众目睽睽之下栽跟头,难怪夫君心情不好,咱们多顺着他,就当哄小孩了……”

“嗯!”

方铮脸色越来越黑。

“你们俩……”

“嗯?”两双大眼望着他眨巴眨巴。

方铮叹息:“……既然是窃窃私语,就要将音量放小,何苦一定要让我听到?多伤自尊……”

“……”

“宓儿,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方铮嘿嘿一笑:“你的哥哥,福王殿下,现在已经是当朝太子了,高兴吧?”

—文—长平一楞,接着两眼发亮,大喜道:“真的?父皇已经册封他了么?”

—人—“册封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金銮殿宣了旨意,同时张榜布告天下,以后你这位长平公主可以更嚣张跋扈的在街上横着走啦。”

—书—“去你的!我有那么跋扈么?当人家是螃蟹呀。夫君,若我哥哥将来做了皇帝。你向他辞官他会不会答应呀?”长平俏脸泛起轻愁。

—屋—方铮皱眉:“我也在烦这事儿呢,估计有点儿悬……哎,宓儿,你也帮我去说说。”

“嗯!”长平使劲点头,脸上浮出轻松的笑意,方铮若辞了官,她和一家人再也不必为方铮的生死安危担心了,对她们来说,辞官是喜事。

“呃……既然是当说客,你索性帮我把另外一件事也敲敲边鼓……”方铮面色显得有点尴尬。

“还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呵呵……前几日,一不小心我把太子府给抄了,你看能不能跟你父皇商量一下,按老规矩,咱们一九分成嘛……”

“你……你抄了太子府?”长平吃惊的盯着方铮,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天啊……我到底嫁了个什么夫君……”

“辞官之前再捞最后一笔嘛……”方铮干笑着解释。

“……”

“行不行?”方铮涎着脸,满怀希冀。

“不行!”长平断然拒绝。

将爹娘和老婆们接回了京城,方铮终于闲了下来,他觉得很轻松,该升天堂的升天堂,该下地狱的下地狱。如果这是游戏的话,他觉得自己已经打倒了最大的BOSS,算是过了通关,现在要做的,就是每天吃喝玩乐,完全没压力的享受纨绔少爷的生活,将来胖子当了皇帝,若能答应他辞官,那就更完美了。

现在方铮正在享受。

北城花牌楼,这套宅子曾经是胖子送给他的,顺便还搭给他一漂亮媳妇儿嫣然。现在嫣然搬进了方府,这套宅子也空了下来。

此刻方铮正在卧房内与罗月娘喝酒。

对她,方铮一直心怀愧疚,长平的想法很奇怪,她能接受出身风尘的嫣然,也能接受身为下人的小绿,连凤姐这个俏寡妇她都能接受,点头同意一并将她们纳入方铮的后花园,可她却偏偏不能接受土匪出身的罗月娘,真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也许身为皇权阶级,对那些打家劫舍,隐隐有造反之嫌的绿林黑道天生有着一种排斥吧。

方铮感到很遗憾,不能给自己的女人一个正式的名分,他觉得很对不起罗月娘。可若给她名分,长平又会不开心,身为男人,他现在很痛恨自己的多情,害人害己啊!

“你夫人回京了?”喝了酒的罗月娘。俏脸白里透出几分酡红,摇曳的烛光下,媚眼如丝的瞟着方铮,显得分外妖娆。

方铮吞了吞口水,看这小媚眼,再听这泛着酸味儿的语气,多像个幽怨的二奶呀。

方铮笑道:“昨天回来的,皇上身子不好,又立马进了宫。”

罗月娘神色忽然怔忪起来,半晌,叹了口气道:“皇上……这词儿曾经离我多么遥远,我一直以为自己会老死在那个穷山沟里,皇上,朝廷,这辈子都不会跟我有任何关系……”

目光迷离的看着方铮:“……谁知到如今,我的男人竟然是朝廷大官儿,皇上身边的近臣,我现在一抽鼻子都能闻到一股子皇上和朝廷的味儿,……世事难料呀。”

方铮一楞:“你的男人?”

随即大喜:“……你是说我吗?呵呵,你终于肯承认我了,你终于给了我一个名分……”

罗月娘满头黑线:“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吧?”

方铮眨眼笑道:“你想看看皇宫吗?想看皇上都行,包在我身上,保证免费。不收门票,连看皇上都免费,但是不准给他喂香蕉……”

罗月娘苦笑道:“不必了,我只是个土匪,没那逛皇宫看皇上的命……”

斜睨了方铮一眼,罗月娘继续道:“……有个当大官儿的男人就够令我头疼了,我可不想再跟你们朝廷的烂事儿牵扯上。”

方铮的脸顿时黑了,小娘们儿,臭娘们儿!你这什么表情?老子当官儿让你很丢脸吗?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却拿我当破烂?

昏暗的烛光衬映着罗月娘酒后潮红的脸颊,比起平日。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和妖艳,就像一朵美丽而危险的罂粟花,在春风吹拂下摇曳生姿。

方铮目注这张绝色的脸庞,心旌不由自主的开始激荡。

这女人是我的!

上次她误服春药,将方铮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了熟饭,此事方铮一直引以为生平奇耻大辱,这次是不是该找回场子了?

转了转眼珠,方铮决定不用春药了,那玩意儿太危险,发作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万一再被她来个霸王硬上弓,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月娘,良宵美景,美酒帅哥,真乃人间至乐,来,多喝几杯。”方铮堆着色眯眯的笑,开始殷勤的劝酒。

女人若不醉,男人怎么睡?这是实践总结出来的硬道理,放之四海古今皆准。

罗月娘举杯,豪爽的一饮而尽。

“来,再喝一杯,好事成双,双数乃吉兆也。”方铮殷勤斟酒。

罗月娘饮尽。

“好酒量!来,再来一杯。”

罗月娘捂住杯口,眼中醉意渐深,似笑非笑:“你怎么不喝?”

“我?”方铮一楞,“我喝了啊,你刚才仰脖子干杯的时候,我也干了。”

“是吗?那好,来,干杯!”

……

罗月娘终于醉倒了。

她败在方铮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劝酒词上。方铮前世酒桌文化已发展到古人无法想象的程度,劝人饮酒的词儿更是花样繁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什么千奇百怪的法子都有,罗月娘只是一个古代女子,怎能敌得过方铮如簧巧舌?于是,她一杯接一杯,很快便醉倒,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搁下手中的酒壶,方铮在她耳边轻轻唤道:“月娘,月娘……”

罗月娘俏脸醉得通红,婀娜的腰肢轻轻扭了扭,然后发出销魂的呢喃声,头一偏,又睡了过去。

“哇哈哈哈哈……”方铮得意的仰天长笑,夜色下,他的笑脸分外狰狞,像极了传说中即将对美女伸出魔掌的老流氓。

“小娘们儿,这回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对,是很爽。”

方铮嘿嘿奸笑,随即想到上次被罗月娘强行推倒,一夜奉献了七次珍贵的种子,思及至此,方铮不由面色一垮,一时间百感交集,悲从中来,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上回逼着老子当了一整晚的种马,今儿我说什么也得报复回来,不把你摆出三十六种不同的姿势,老子从此不在江湖上叫字号……”

探出双手,方铮先试探性的隔着衣服摸了摸罗月娘柔软的酥胸,不大不小,盈堪一握,方铮两眼一亮,脸上泛出兴奋的潮红,下面的方小二也非常应景的抬起头来,坚韧不拔的将裤裆顶成了帐篷。

“多好的大白菜呀……”方铮吞了吞口水,开始不满足于隔靴挠痒,于是弯腰将罗月娘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桌上的红烛在轻柔的夜风中摇曳不止,忽明忽暗的烛光在罗月娘绝色的俏面上铺上一层淡淡的迷离光晕,略带几分英挺的俏面此刻多了几分柔媚之气,看得方铮一阵目眩神迷。

伸手在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摩挲游走,触手所及的柔软和淡淡的芳香,令满室春光愈加旖旎香靡。

她的腿很长,若在前世,罗月娘这样傲人的身材和黄金的比例,足够做一名红极四方的模特,淡蓝色的衬裤紧紧包裹着她修长苗条的双腿,活色生香的娇姿,令方铮怦然心动。

罗月娘美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俏脸仿佛更红了,一双长腿更是不自在的互绞扭摆。

方铮颤抖着双手,悄悄去解她对襟比甲上的扣子,灯下看美人,当然脱光了才更显风情趣致。

解啊解啊……

他妈的的!怎么解不开?这该死的衣服是哪个王八蛋裁缝做的?明儿杀他全家!

良久,方铮色眯眯的俊脸开始微微冒汗,解扣子的手也显得愈发笨拙起来,嘴里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这他妈的什么扣子呀?有这么当裁缝的吗?你他妈的去当锁匠多好……”

“你到底会不会解?不会解就给老娘滚一边去,我自己来!”不耐烦的声音在方铮耳边突兀的传来。

“哦,那麻烦你了……哇!你怎么醒了?”方铮吓得倒头一栽,脑袋狠狠撞在红檀木制的床沿上,眼前顿时满天星斗。

“哼!想把老娘灌醉?还早得很呐!”罗月娘冷笑。

方铮汗如雨下:“我错了……”

“没用的东西!有采花的胆子,却没采花的本事,真丢人!”罗月娘飞快的解着自己对襟的扣子,嘴里还万分鄙夷的数落着。

方铮耷拉着脑袋,显得有些羞愧:“……”

很快,罗月娘便脱掉了对襟,露出滑腻稚嫩,赛雪欺霜的肌肤,和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儿,娇躯扭摆间,隐隐看见肚兜内一抹雪白诱人的乳沟,若隐若现。

俏目横波,见方铮仍睁着两眼直楞楞的看着她,罗月娘秀眉一蹙,粗鲁的将方铮一拎:“给老娘过来!”

方铮如梦初醒,面色苍白,死死抓着床边的檀木立柱,惊恐万状道:“你要干什么?”

“少废话!”

“我错了,放过我吧!”

“老实点儿!”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真的!”

“趴下,把裤子脱了!”

“最多三次啊,不然我咬舌自尽!”

“砰!”

“啊——亚买爹——亚买爹——”

“……”

“一库,一库……噢——”

“闭嘴!鬼叫什么!”

一夜癫狂,一夜风流,雨住风歇,天终于亮了。

桌上的红烛早已燃尽,晨风拂开素色镶花的床幔,方铮蜷缩在床角,正嘤嘤哭泣,像个被强奸了千百次的苦难妇女,罗月娘穿戴整齐,坐在檀木床榻的另一头望着方铮,俏面羞得通红,夹杂着几分无奈和哭笑不得。

“喂,你有什么好哭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娘们儿,丢不丢人?”

方铮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她,目光中充满了屈辱和指责,愤愤的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次了,第二次了!”

“昨晚不是四次吗?”罗月娘羞声道。一个女子说起这事,饶是罗月娘平素大大咧咧惯了,此刻也忍不住脸颊烧得火热。

“昨晚是有四次……哎,我不是说这个,你这是第二次强奸我了!”

方铮抽了抽鼻子,想到接连两次的凄惨遭遇,不由悲从中来,终于放声大哭,将头靠在罗月娘的香肩上,大恸道:“……你要负责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跟你没完……”

罗月娘撇撇嘴:“负个屁责!有本事你辞了官儿,上我青龙山,给我当一辈子的二当家。要么你把你家那凶夫人收拾了,风风光光把我接进你方家的门。”

方铮哭声顿止,两者难度都很大,乐观的说,难如登天啊。

罗月娘见方铮眉头蹙起,不由有些心疼的抚着他的脸,温声道:“其实自从上次……那个以后,我就一直把你当成夫君,你不用为难,我是土匪山贼出身,从没指望能堂堂正正进你方家的门,几时有了闲暇,你来青龙山看我便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月娘唯一的夫君,厌了,累了,上山来歇几日,只求你别忘记,青龙山上,还有一个没进你方家门楣的妻子在等着你……”

方铮猛地抬头,惊道:“什么意思?你要走了么?”

罗月娘凄然笑了笑:“我本就是浮萍命,来去飘零,随波逐流,如今京城安定,你身边也没了危险,我还不走,等着你夫人来羞辱我这不要脸的女人么?”

“月娘,留下来好吗?宓儿那里我会跟她好好说,你是我老婆,哪有放任老婆在山上做土匪的道理,这不是扇男人的耳光么?”

罗月娘爱怜的抚着方铮的脸庞,俏目慢慢落下泪来:“方铮,我们何必一直在这个老问题上争执?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就算你能把我接进方家,山上那两百多号兄弟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个领头的带着他们,他们也许会流落江湖,无依无靠,饱一顿饥一顿的,我良心何安?再说,我实不能将父亲留给我的基业毁了。”

“我来安排他们就是,把他们扔进军中,前程自己去争,必要时我会给他们关照……”

“兄弟们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怎能受得军中的约束?你也说过军法无情,贸然送他们进去,岂不是害了他们?方铮,凡事不用强求,缘分没到,强求也无用……”

看着方铮紧紧皱起的眉头,罗月娘站起身,强忍住泪,轻轻道:“方铮,青龙山离京城不过二百多里路,你若有暇,径自上山来看我便是,保重,……我走了。”

方铮站起身,急呼道:“月娘……”

罗月娘回眸笑了笑,俏脸上斑斑泪痕,深深刺痛着方铮的心。

“方铮,别忘了我……时刻记住,青龙山上,有一个女人永远在等你……呕……”罗月娘忽然脸色发青,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门,弯着腰大吐起来。

方铮楞在原地,俊脸发黑,离愁别绪被罗月娘最后这一吐消散得无影无踪。

待他反应过来,冲出门外,伊人早已芳踪杳杳,了无踪迹,空气中只留淡淡的余香。

方铮英俊的面孔渐渐浮上悲愤之色,跺脚指着天破口大骂:“臭娘们儿!你什么意思?老子长得有那么寒碜吗?说几句情话就吐得稀里哗啦,嫌恶心你别说呀!长平吐,你也吐,这世道怎么了?老子莫非寒碜成这样?你们的审美观哪儿去了?不爱看老子这模样就别看!”

第二百八十八章 喜事

“魔镜啊魔镜,谁是世上最英俊的帅哥?”

“是你。是你,一直是你,永远是你……”

方铮站在铜镜前,爱怜的摸了摸自己英俊的面孔,长长舒了口气。郁卒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自信。

“原来我仍然是最帅的,是那俩女人审美观有问题……”方铮朝着镜子挤挤眉毛,心情高兴了许多。

嫣然站在他身旁,俏脸布满黑线:“夫君,你对着镜子自问自答的,有意思吗?”

“谁说我自问自答?我这是帮镜子回答。”

“那镜子怎么不自己说话呢?”嫣然眨着俏眼轻笑道。

方铮愕然望着她,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疯子:“镜子怎么会说话?你病得不轻啊……”

“你……”好脾气的嫣然终于含愤出手,性子有渐渐向长平看齐的趋向。

“少爷,少爷,少夫人回来了……”一名丫鬟喘着粗气禀报。

“长平?她不是在宫里侍奉皇上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方铮心中一紧,该不会是皇上他……

“少爷,少夫人刚下马车就吐了……”

“又吐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方铮开始有点着急了。

“夫君,姐姐她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太舒服,饭也吃不下,是不是请个大夫来家里瞧瞧?”嫣然担心道。

“对对,请大夫,小五。赶紧出去找个大夫来,给少夫人瞧瞧,快!事情紧急!”方铮一边吩咐,一边匆匆往外迎长平。

绕过庭院前的花园子,远远看见长平被丫鬟搀扶着走了过来,她面色苍白,秀眉紧蹙,看似很不舒服。

“宓儿,你没事吧?”方铮拉着长平的手,紧张的上下打量。

长平小嘴一瘪,开始掉泪:“夫君,我很不舒服,我是不是病了呀?”

“哪儿不舒服?”方铮急得额头冒汗。

长平伸出纤指,嘟着小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委委屈屈道:“看见吃的东西就想吐,连闻到油腥味儿都受不了,肚子里直翻腾……”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方铮挠挠头,瞧病这种事,他根本就是个楞头青,什么都不懂。

“我叫人去请大夫了,别急,马上就到。”

两柱香过后,小五匆匆忙忙将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姓张,穿着很朴素,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时摇晃一下手里的串铃儿,发出悦耳的叮叮响。给人的感觉很踏实,很有信任感的样子。

张大夫进门后,方铮也顾不上跟他废话,径自将他领到长平面前,直接开始搭脉。

三指轻轻搭上长平的皓腕,张大夫闭上眼,轻抚胡须,凝神静心判断脉象。

方铮和嫣然紧张的站在一旁,一瞬不瞬盯着他,神色颇为焦急。小五恭谨的站在方铮身后,左瞄右瞄,小眼珠子乱转,显得有些心虚。

良久,张大夫终于睁开眼,自信满满的一笑,慢条斯理的抚着长须,沉声道:“贵府少夫人的病……”

“怎样?”众人齐问。

“也许……”

“也许?”众人愕然。

“可能……”

“可能?”众人愈发愕然。

“大概……”

“哎!等会儿,张大夫,您能不能给个准话儿呀?”方铮脸色有点发黑。

张大夫尴尬的咳了咳,神情颇为忐忑,眼角朝上偷瞄了一眼神色愈见不善的方铮。小心翼翼的道:“……老夫估摸着,兴许是喜脉……”

众人神情一喜,还来不及高兴,张大夫又补充了一个字:“……吧?”

“……”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实在太快,快得令方铮忍不住抓狂。

“你是大夫,是不是喜脉你问我?你到底会不会瞧病呀?”方铮有爆发的迹象。

张大夫老脸一垮,站起身朝方铮作了一揖,苦着脸道:“说实话,给人瞧病这事儿,老夫真的不太熟呀……”

方铮大怒:“你是大夫居然不懂瞧病?你干什么吃的?”

张大夫叫屈:“我是大夫不错,可我没给人瞧过病呀……”

方铮一楞,凝神道:“什么意思?”

张大夫忽然一笑,轻抚长须自信的道:“老夫虽没给人瞧过病,但是……贵府的家禽牛羊马驹儿若有病恙,老夫手到病除!”

“兽医!”众人齐声惊道。

张大夫不高兴了:“兽医怎么了?老夫在乡间村郭深受乡民爱戴,谁见了老夫不是恭恭敬敬的……”

方铮沉着脸点点头:“来人啊!把这位张大夫给老子恭恭敬敬的……扔出去!”

膀大腰圆的侍卫进来,拎小鸡似的将不停挣扎的张大夫给拎走了。

屋内众人眼神不善的一齐盯着小五。

小五扑通跪下,浑身吓得直哆嗦:“少爷,少夫人,小的错了,小的该死!少爷说事情紧急,小的刚出门便遇上那位张大夫,见他摇着串铃儿,想来总有些医术的,小的想,先请他进来瞧瞧再说吧,不行咱再换人……”

“小五啊,你先拿我的名帖,去请宫里的吴御医过来。然后呢……”方铮斜睨了他一眼,“这个月咱方府的马桶你包圆了,倒一个月马桶再说。”

小五苦着脸答应,然后飞快出府请吴御医了。

长平瘪着嘴,神色愈见委屈,摇着方铮的胳膊,郁闷的撒娇:“夫君——”

方铮叹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旁边想笑又不敢笑的嫣然。

这若真是喜脉,那就太憋屈了,堂堂华朝公主,金枝玉叶,怀了孩子却被兽医断出了喜脉,这事儿真够晦气的。

孩子生下来倒是方便了他这当爹的,以后大可以堂而皇之叫他儿子“小畜生”了。若再引申一下,儿子是小畜生,老子是什么?

长平神色似喜似忧,颇为忐忑:“夫君,若不是喜脉怎么办?”

她担心接受不了大喜大悲的刺激。

方铮温言笑道:“不是也没关系,咱们再努力努力,哎,最近本夫君又潜心研究出几种新姿势,晚上咱们试试……”

长平和嫣然俏脸霎时羞红,长平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怒道:“人家担心得要命,你还有心情想那荒淫之事!”

吴御医来后,稍一搭脉便笑着向方铮道喜,确定了,长平真的怀了孩子。

“啊!真怀上啦?”方铮睁大了眼睛,巨大的惊喜充斥胸间,俊脸涨得通红,双手无意识的在半空挥舞片刻,语无伦次的问道:“我的?”

“去死!”长平勃然大怒,狠狠一脚踹去:“不是你的是谁的?”

一把拉住笑吟吟的吴御医,方铮不放心的道:“吴大人。你可瞧准了?我看你刚才只是随便搭了搭脉,表现得很马虎啊,要不,您再仔细瞧瞧?”

吴御医笑道:“方侯爷尽管放心,老夫一生瞧病无数,断个小小的喜脉却是十拿九稳,绝对错不了。”

方铮仍不放心,狐疑的打量了吴御医几眼,神情凝重道:“吴大人,您说实话,进宫当御医以前,有没有当过兽医?”

“……”

吴御医开了几副固本安胎的药,然后便阴沉着老脸,吹着胡子拂袖而去。

方府沸腾了。

天大的喜事,方少爷的正室夫人,长平公主殿下怀上了方家的第一个孩子。满府上下皆喜气洋洋,四处宣扬传诵。方家数代单传,偌大的家业,人丁却是单薄得可怜,几代下来,仍是孤枝单叶,后继乏人。如今方铮的正室怀上了方家的后代,对整个方府来说,无疑是件轰动的大喜事。

方老爷和方夫人闻知消息,当即落下欣喜的老泪,连夜吩咐人准备牲畜香烛,第二天一大清早,便集合了下人在祠堂内拜祭方家列祖列宗,告慰祖宗们在天有灵,方家终于有后,离家族繁盛,开枝散叶的远大目标大大迈近了一步。

方老爷领着方铮在祖宗祠堂内哭得稀里哗啦,如今方家家业庞大,儿子方铮又争气,不但封了官,还世袭了侯爵之位,使方家一步跨出了地位低等的商贾阶级。成为名副其实的权势门阀,最争气的还是儿媳长平公主,眼看着就快给方家新添一口人丁,家业,权势,后嗣都有了,方老爷老怀欣慰,他觉得就算他明天闭眼也瞑目了。

方铮跪在祠堂内的青石地砖上,揉了揉跪得酸麻的双腿,望着前方一排排祖宗牌位,和墙上依次挂满的先祖画像,方铮非常隐秘的撇了撇嘴。

老婆是我看上的,孩子是经过自己日夜耕耘才怀上的,关这些祖宗们啥事?我老婆怀孕了,干嘛非得让我来跪祠堂?还得毕恭毕敬的感谢祖宗保佑,真是笑话,我若不付出辛勤的劳动,你们再保佑有个屁用……

方铮对这种忽视他个人劳动付出的封建迷信行为很不以为然。

“铮儿,来,给列祖列宗上香,磕头。”方老爷抹着眼泪道。他一个人跪在牌位前唠唠叨叨了半天,感谢的词儿翻过来覆过去念了无数次,这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嘴。

方铮斜眼瞟了瞟牌位,干笑道:“爹,这个……方家有后,孩儿觉得我的功劳最大呀……干嘛非得感谢祖宗呢?我老婆怀了孩子又不是他们帮忙,靠的完全是自己的努力……”

“嗯?”方老爷眉头一拧,神色颇为不善。

“要不……”方铮小心翼翼看了老爹一眼:“……意思一下就算了吧,后面献祭,请神,祈福之类的程序,能免则免,孩儿政务繁忙……”

“我打死你个数典忘宗的混帐东西!”方老爷忽然翻脸,不知从何处抄来一根半丈长的顶门棍,没头没脑的朝方铮打去。

“啊——爹,您冷静点儿,这是祠堂,要庄重肃穆啊……”方铮挨了好几下,大声惨叫着,抱着脑袋便从祠堂大门窜了出去。

“老夫见到你这孽子便冷静不下来,今日老夫在列祖列宗面前非打死你不可!”方老爷须发齐张,怒发冲冠,抄着棍子跟着追杀而出,老头儿年纪大了,身手却依然矫健灵活,棍子舞起来呼呼生风,端的杀气凌宵,有万夫莫敌之气势。

跪在祠堂门外的管家和下人们见方家一老一小两位主子好好的却忽然从祠堂里窜出,在祠堂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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