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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爱猜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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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掉进女人堆里灭顶也不关我们的事,哈──呼……”搂著沉睡的新婚娇妻不放,明白显露足以让人脸红的睡眠不足的鱼步云,一张嘴还是火力不减。“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不回来了哩。”
  “我们在讨论搬家的事。”村上怜一直接导入正题,不让话题走偏。
  他太清楚这干人等将话题移花接木的本事。
  搬家?可法·雷讶异地看向冰山老板。“住得好好的,干嘛搬?”他坐定位,看看其他人。
  聂骉不知何时又飘回办公桌、鱼氏夫妇已经闭眼入睡、呆呆小雨朵也打著呵欠,显然这个议题没人有兴趣,除了村上怜一和村上隆史这对堂兄弟以外。
  村上怜一朝紧搂著佳人的堂弟一瞟,村上隆史立即会意地松开搂住雨朵的手,就近拿起一只杯子往墙边走,蹲下身,将杯子横放于地。
  奇异的现象就在他放手的那一刻发生──
  圆滚滚的玻璃杯就著地势滚向另一头,最后停在对面墙与地的交接处。
  他回头苦笑,“这就是原因。我不能让雨朵住在这栋随时可能倒塌的危楼里,她肚子里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
  “我不想搬。”一句夹凉的话,推翻两个男人的坚持。
  “我赞同黎的意见。还能住,为什么要搬?”可法·雷双臂枕在脑后,自在地附和老板的意见。
  “你瞎了啊?没看见玻璃杯刚才滚到另一头去吗?”
  可法·雷愣了下,旋即乐天地扬唇,“换个角度想,以后东西掉了不怕找不到,都会滚到同一个地方,多好。”
  村上隆史差点没给气厥过去,这就是可法·雷,乐天得近乎不合情理,从来不想太过遥远的事。
  人世几何,及时行乐多好。“反正房子要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的确不是一天、两天,是一瞬间。”村上怜一冷冷地打断话。
  面对他的怒气,可法·雷完全不以为意,接著又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被房子压死,也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撒手人寰,这世界上最公平的就是死亡──”手掌翻天作出躺平状。“大家都一样。”所以,把握眼前的一切及时行乐,这样的人生才不会有遗憾。
  “可法·雷!”
  “放心啦,大家都不是短命相,活个一百二十岁也没问题。再说──”他看向不荀言笑的冰山老板。“该搬的时候,黎是绝对不会迟疑的,对吧,亲爱的?”
  黎忘恩打量那张促狭的魔性脸孔,眉带微怒。“你什么时候窥见的?”死恶魔男,没事净爱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感应他人思绪。
  “某月某日啰。”开玩笑,怎么能说是某天趁她冥想之际,偷偷碰她脸颊感应顺便吃豆腐?他可不想被寒山女冰封,又惨遭鹤仙后代村上怜一狠啄,会痛的!
  “那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两指作出X字贴在嘴上。“遵命。”他说,兀自欣赏村上堂兄弟与老板的对手戏。
  想当然耳,后者等级远远高过堂兄弟俩的合力对峙,始终居于上风。
  可怜呐!严肃看待生活的人总是很难快乐,老是想太多,弄得自己苦哈哈,真同隋。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没有黎忘恩,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与秘密,这点,尤以他们为甚,各自拥有对常人而言属于怪异的能力与脾性。
  说实话,负担多过于凭恃自傲呐──
  太多人向往不平凡,但他们……以平凡过日子为乐,不用给机会鹤立鸡群,庸碌就好。
  如果真想凭自己的本事做个人上人──黎忘恩早就到大公司上班、鱼步云也当上海洋馆馆长、聂骉也被延揽进中研院去了……
  唉,因为与策不同,他们跟一般人总是无法真正亲近;也因为异于常人,他们过得小心翼翼,不让他人发现自己的……怪异──虽然他们一直不认为这叫怪异。
  如果不乐天、不轻松看待,这种“怪异”还是会变成重担压垮自己,哪能像现在过得这么开心自在,甚至,遇到能接受自己异于常人那一面的人?!
  思及此,可法·雷看向己经睡著的鱼步云和徐曼曼,琥珀色的瞳眸闪过羡慕,认真思忖起他与唐思琪之间的问题。
  如果她知道他的特殊能力,也会像徐曼曼这样轻易接受鱼步云吗?
  或者,怕什么事都被他感应揭露,而觉得他可怕,拒他于千里之外?
  好不容易想认真谈段感情,会不会因此被封杀出局?
  他带笑的脸,垮出难得一见的沉重。
  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正视,竟然找不到答案!
  他耶!聪明如他可法·雷,竟然找不到答案?!
  “啊──”在尖叫出声的同时回过神,可法·雷发现原先还坐满人的办公室,此时竟然只剩聂骉一个。
  “聂,其他人呢?”
  “走了。”他说。脑袋还在思考为何一分钟前大家赏他白眼。
  刚刚他没说错啊……这幢公寓是还不会倒啊……
  “走光了?”在他失裨苦恼的时候?“不会吧?这么没道义?难道就没有人发现我郁郁寡欢、一脸困扰、有心事吗?”
  聂骉盯住那张自己偶尔也会看失神的俊脸。“你有心事?”
  “鱼追曼曼的时候都会有心事了,更何况是感情纤细的我!”开什么玩笑?!“竟然没有人关心我?”
  以本头男闻名的聂骉,牵起干涩的唇问:“你要我关心吗?”
  望向他手拿螺丝起子,一脸呆茫的表情,可法·雷顿时觉得无力,垮下肩膀。
  “不,不用了。”
  聂骉的不知不觉,让他开始想念起唐思琪的慧黠──
  真的非常、非常想念。
  亲爱的上司加班,身为马前卒的小小秘书如柳探春,自然不敢在家里偷闲。
  反正、反正──奇货可居的她,目前无、男、友!呜呜呜……没有男朋友的近三十岁女人的周末假日,没有任何意义!呜呜……她如是哀叹著。
  “叩叩。”咬紧牙关和血吞,加班加班加加加……
  “叩、叩!”十指叮叮落键盘,打字建档打打打……
  “真是苦命。”悲哀呀,她待字闺中多少年,满纸空虚情,未语泪先流……
  “小姐?”
  郁卒加班中,竟有蚊子细语叨扰?柳探春心火直冒,狰狞回眸──
  “哪个王八羔子混蛋──帅哥?”怒骂在惊见来人面貌,立刻化成惊为天人的欣喜,她双眸灼灼有神,写著“垂涎”两个大字。“你你你你……好面熟。”在哪见过?
  “小姐,你的口水快流下来了。”俊美似魔的男子牵起摄人笑纹提醒。“还有,我们没见过。”
  是吗?苏──咂咂嘴先。“先生贵姓?哪家公司代表?有无预约?身高体重三围?年龄多少?家中有无高堂父母、妻小儿女?有无家业恒产?还有──”
  “思琪在吗?”
  咦?找经理?从那足以让人灭顶的相貌中困难惊醒──老天,他的眼眸是漂亮的琥珀色,金灿灿的,还有希腊人像完美的鼻梁、中西融合恰到好处的轮廓……经理在哪认识这样的人,身为秘书的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他还直呼经理的名字,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小姐?”可法·雷扬掌晃过秘书呆呆的面容前方。
  乍见到他就看呆了的女人很多,但失神到流口水而不自觉的,就属眼前这尊为最。
  他就说呗!他可法·雷长得的确是举世无双的俊美!
  就在这丰晌,一扇门被打开,走出了一边阅览文件一边向秘书交代事项的唐思琪。
  “探春,给我元丰实业、兆强科技这两家公司的档案,还有,啊──”定睛一看勾揽她腰身的来人。“你怎么在这?”
  “想你,就来了。”
  砰咚!唐思琪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忽视心中突来的悸动。
  “你不信?”他是真的受不了了,非要来说清楚、讲明白不可。
  “我宁可相信你是路过公司,顺便上来找我。”
  噢,老天,原来是经理的“这个”!柳探春暗暗比出大拇指,粉舌轻吐,幸好没真的给他染指下去。
  “有必要把自己看得这么扁吗?学学我──”可法·雷手一紧。
  “学你自恋?”
  他牵唇抿笑。“自恋不是坏事,你才该学著多爱自己一点。”
  唐思琪不禁苦笑,“你找我就为了斗嘴?”轻拍腰间的手臂,示意他收回。
  偏偏恶男不肯配合,搂得死紧,连人带进唐思琪的办公室。
  他又想做什么?“放手,别让我的秘书误会。”
  “不误会,”下颚点在她香肩上。“我们玩真的。”他用脚关上门。
  砰咚!她心又是一悸。
  “我们这次来说真的,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收容我?”
  为什么──“你说你有难,我只是尽朋友的义务帮你。”
  “朋友?只是……朋友?”这话问得迟疑,甚至暗夹不满。
  “不然呢?你认为应该再有什么?”
  “比方说,你关心我、在乎我,生怕我再遇上他们;你担心我的安危;又比方说,你习惯我。”
  “我……”
  “有我在身边,你不会感到寂寞。”
  这番似极保证又像承诺的话,狠狠敲醒无措的她。
  不该是这样的吧?!
  “呵、呵呵──”干笑出声,唐思琪试图打散不该有的感觉和念头。“又是哪出连续剧的台词,这么肉麻。”
  琥珀金眸深深瞅著怀中人,但笑不语。
  在他凝视下忍不住退缩的一方,紧张得结巴:“这个……那个……我、我饿了,公司附近有家餐厅还不错,我带你──”
  “逃避不像你会做的事呢,不是吗?”他都向自己坦诚了,没道理让她像鳗鱼一般溜走。
  “我只是不想搭理你的胡言乱语,连续剧我可没你看得多,接不上台词。”
  “那就说你想说的,或者,把自己当女主角,如果换作是你,会想说什么样的台词接戏?”
  换作是她?!“我没有兴趣玩随兴而起的感情游戏,也不想担当连续剧女主角,我只要过我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好了。”
  “哔──错了,这种台词不连戏喔,思琪。”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啊,女人!
  “正经点!你就是这样,才会让我不知道你是认真还是作戏──”
  “我刚刚不就说‘我们这次来说真的’了?!”在感情上从没被人闪躲过,她真的破了他很多项纪录。
  老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吸引力了。
  “思琪,从头到尾,不认真的人是你,难道你还要我点破更多事吗?”
  “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为什么要突然恶作剧戏弄我?对你来说,这样很好玩吗?”
  “过去我会觉得好玩,因为它真的很有趣,可是因为对象是你,我感觉不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相反的,我很闷,心情闷到不行。”
  “够了,我们一定要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吗?再说下去──休怪我会请你搬出去。”
  “我会拚死留下来。”虎口轻而易举地掌握她挣扎的双手。“我怎么可能让你再尝到寂寞的滋味?”
  寂寞……这两个字像冰,冻著了她。
  她轻易留一个大男人住在家中,任他介入生活,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她受不住一个人独处。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为什么会发现?
  可法·雷感应到她的心思,苦笑道:“这样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认真吗?”
  “你也许认真,但谁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问题难倒他了,一时片刻,可法·雷无语以对。
  果然,只是一时兴起的游戏。压下心中的苦涩,唐思琪努力说服自己,得用面对一个顽皮小弟弟的姐姐心态面对他。
  只是游戏、只是好玩啊,她何必看得这么严肃?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一低沉的男音在这时插了进来。
  “张总?”不会吧?今天是什么日子,连他也到公司加班?
  循声移眸,可法·雷将注意力转向无预警出场的对手身上,这就是她说过的──
  三高男?
  第八章
  意兴阑珊地扫过可法·雷,张成珞最后将目光锁在目标身上。
  “一起吃饭?”
  “我──”前有狼,后有虎。唐思琪顿时陷入两难。
  倒是可法·雷先有反应,他朝对方伸出手,绽开无害的笑容自我介绍:“幸会,在下可法·雷。”
  哪家公司代表?张成珞在脑中搜寻对方身分,不忘回礼。“张成珞。”
  两个男人的手在半空中相握一晃。
  可法·雷金灿的眸子在握手礼后,倏然沉敛。“我不代表任何公司,纯粹私人情谊,你可以当我是路人甲。”
  张成珞敏锐地察觉到怪异,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遂选择略过不提。“那么路人甲先生,请让路。”
  “如果你想约她──”可法·雷亲密地将唐思琪揽回怀中,俯唇吮吻她额角。“我代她答,没空。”
  “你是──”张成珞不禁眯起虎眼。
  “思琪,你说我们是什么?”可法·雷揽住她腰身的手加重了力道。
  张成珞打量著唐思琪,静待她的反应。
  未料,送咖啡进来的柳探春,瞧见场面僵凝出两雄对峙的态势,赶紧上前扮演唯一的丑角。
  “呵呵呵……张总今天也加班啊,总裁大人一定会非常乐见手下主管和员工同心协力为公司抛头颅、洒热血,死而后已!那个……如果大家不介意,我──”我想先溜。“大家等等啊,我再去泡几杯咖啡,大家坐下来聊聊,联络联络感情,哦呵呵呵呵……”
  想像著动画里代表冷场的鸟鸦飞过四人头顶,她这暖场的人反而造成一股更化不开的尴尬局面。
  啊啊啊──柳探春惨叫在心里,经理噢!主子啊!回魂哪!
  身为双龙抢珠桥段里的那颗“珠”,美丽上司会不会太冷淡了些?这两个男人摆明就是不惜一战,为夺得美人芳心嘛!
  “亲爱的,整理一下,我们去吃饭。别饿著,我会心疼。”
  嗯……鸡皮疙瘩爬满柳探春的手脚,这个男人的话让她全身发麻!
  可惜了迷死人不偿命的外貌,一张嘴净是轻浮的甜言蜜语。
  唐思琪对这一切不是漠不关心,只是觉得烦了。
  坦言说,她著实厌恶这样的情况一再发生,尤其面对这冷情却缠人的上司,也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张总,恕我无法作陪,不只是现在,也是永远;以后也请别送花了,只是白费金钱、力气,何苦来哉?”
  “你……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
  未待他说完,她道:“可法,走吧。”衡量再三,唐思琪还是觉得身边的轻浮男比较安全。
  经过连日来的观察,她发现这上司原来只是只纸老虎,碍于她的能力有可能晋身挤掉他总经理的头衔,是以使出美男计,想藉此笼络以巩固其位……啧啧,有上司如此,真是不幸!
  比较安全?
  轻揽香肩,感应到她这想法的可法·雷,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从来没有女人认为他是安全无虞的兔宝宝,甚至,他最吸引女人的地方,就是坏男人的形象。
  比较安全?
  他好想哭,呜呜……
  下班回家,唐思琪盯著自家大门,站在原地一分钟有余。
  其实她不是没带钥匙,而是──
  不习惯自己开门。
  平常都是家里等候的那个人在她踏出电梯的同时,开门迎接她回家,今天却一反常态,未见他的身影?一抹异样的失落在眼见紧闭的大门时涌上心头。
  结结实实的感受带来重重抨击的震撼!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他的?
  习惯自己的生活、私人的领域中,有他的存在?
  遥想前任男友,已经记不得那张脸了,而就算是交往四年的他,也不曾堂而皇之进驻她的房子,更别提同居了。
  可这样的她,却让他住在家里,还住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够他手臂上的刀伤结痂、痊愈了吧?
  两个月──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家中多了一个他?
  两个月──她为他打理一切,负责所有开销……
  而他,发现到她对他的关心、对他的在乎,还有──之所以收容他的原因。
  他知道她寂寞,知道她好怕好怕寂寞。
  奇怪的是,他怎么能知道得这么多、这么深?她什么都没说啊!
  回想起前些日子,经过秘书室避无可避听见的论调──
  倒贴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如果有个男人疼我、爱我、宠我、照顾我,就算他不事生产,只会窝在家里,要我养他一辈子都成!
  现在的男人,糟的太多了,有经济能力的泰半是女人物化主义者,以为只要有钱,所有女人都会巴上他;没经济能力的只会书空咄咄、成天哀叹怀才不遇,一方面靠女人养活自己,一方面又蔑视女人。
  这样一比──坦诚自己没本事赚钱,尽责当起家庭主夫的男人,反而来得可取些……
  老天……她在做什么?
  再一次,任由自己习惯另一个人亲密地介入她的生活,然后呢?
  等他离开之后,再一次强迫自己去适应独身的步调?
  女人,只要尝过有人陪伴的日子,就很难再回头面对孤独的啊……
  她,就是其中一个。
  既然如此,为什么收留他?为什么刻意不去提他的刀伤早已痊愈该离开的事?
  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延伸到尽头,只剩一个答案──
  不想他离开,不想又是一个人!但,屋里那个口舌如蜜、带来许多温暖呵疼,不把她当时下坚强如铁的女强人看待,只当她是个小女人般呵宠的男人──让她不安。
  是的,就是让她不安,她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缠著她?
  就只因为她供得起他生活上的一切吗?这个连自己都觉得卑劣的答案,不由自主地浮现脑海。
  她还记得他失业之前是做什么的,如果那也算是一种职业的话……
  那样的职业、那样的环境会造就出什么样的人性……愈想,心是愈寒。
  她不希望答案是那样,也害怕真会是那样。
  因为──
  她竟然爱上了他!
  明明不只一次告诉自己:他只是爱玩、爱模仿连续剧陈腔滥调的台词,她不必、也不应该听进耳里。
  但是──耳朵却还是不听使唤入子字句句全听了进去,不但如此,还记在脑海里、放在心坎里。
  不知不觉间,她爱上了这个守在家中等候她、为她敞开大门、为她打理家务、老照著电视剧对白向她油嘴滑舌的男人。
  然而,除却他的名字、他曾做过的职业之外,她对他──
  一无所知。
  深深吸进强迫自己冷静的空气缓呼而出,唐思琪颓然开门进屋,就见害她在门外苦候挣扎的男人,早躺在沙发上睡得一脸香甜。
  在她被自己的了悟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始作俑者竟跑去和周公下棋?
  “太过分了。”是苦笑又是叹息,唐思琪走近可法·雷蹲下,定定望著那张熟睡后显得有点童稚清嫩的俊美脸庞。
  她带著一身疲累下班,还因突来的领悟兀自挣扎、天人交战,他却像个没事人般呼呼大睡?
  “真不公平。”她以食指轻触他贴放在平坦腹部上的手。一个男人竟有这么漂亮修长的手指,真是不可思议。“成天嘻嘻哈哈,有什么是你会认真看进眼里在乎的?”
  除了他自己,其他恐怕入不了他的眼吧,她想,没忘记此人是个自恋狂。
  “终将有一天,你也会离开的是不?”轻喃的疑问只在嘴边化开,唐思琪纯粹说给自己听。“所以我不应该想得太远,毕竟未来遥不可见,我应该过著有一天是一天的生活,把握现在、及时行乐,接受你有保存期限的感情,应该要看得开,是不是?”
  “这些话是不是应该在我醒的时候说比较好?”沙发上的男人倏地睁开眼,绽出琥珀色泽,如是道。
  “赫!”唐思琪被吓得跌坐在地。“你、你醒著?”
  “我怎么可能连你回来都不知道?”好傻的女人。“我住在这里都多久了?久到你的呼吸、你的香水味、你的脚步声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会不知道?”
  “我、我先回──”
  “别逃。”可法·雷抢先一步抓住她,抱她坐在大腿上。“这样还不能让你明白我有多认真吗?”
  “你不懂,我想你永远也不会懂。”他不会明白她担忧什么又想逃避什么。“维持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觉得好?”太奇怪了。“我以为这叫做‘僵局’。”
  答不上话,她选择低头,突然觉得咽喉一阵梗塞。
  “我想打破僵局,但找不到方法,如果你能帮我,那是再好也不过了。”收紧双臂,他恳求:“愿意帮我吗?”
  “感情一旦过期,就会变质;我不想跟你走到最后,是这种收尾。”
  如果真能,她想要一个永远,想要一个明确、能让她安心的未来。
  而这些,恐怕不是他能给的,她甚至怀疑他懂不懂。
  “你想过未来的事吗?”
  未来?有型的墨眉折起数道波澜。“我承认我没想过,但这跟你我有何关系?眼前我只希望你能正视我们的事,不要逃避。”
  “我没有逃,只是拒绝而已。”
  拒绝?“意思是──我失恋了?”
  “如果你硬要这么归类的话。”
  他?失恋?“我从来没有失恋过。”
  “那……就当是一次经验吧。”趁他还未回神之际,唐思琪退离眼前温暖的怀抱。
  可法·雷及时扣住她,不让逃。
  这是第一次,他刻意而且认真去碰触一个人,也感应到她的想法,但却不明白其中含意。
  “是不是我不懂你,就注定要以失恋收场?”
  “如果你真心爱上一个人,会不懂她心里想什么吗?”
  可法·雷张口想再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事实证明,“未来”的确很重要。
  盯著一桌没人捧场的饭菜,可法·雷的脸再一次拉了下来。
  他的情绪很糟,糟到就算此刻在他身旁围了一堵人墙,猛对他倾倒一缸子的阿谀奉承,他就是死都不会笑给你看!
  瞄瞄墙上时钟,那还是感应到她想要一座咕咕钟,他趁空杀回事务所强跟聂骉讨来的。
  布谷、布谷……咕咕钟连叫十声,都十点了,就算是加班,这么晚还不回来也太过分了吧?
  更何况连续三天都是这样!用意不问也能猜想得知──
  她在躲他!躲得很明显,也别脚。
  想来,她大概是生平第一次,把自己的住处如此大方地让给对方吧。
  可法·雷双手抱胸,一张脸愈来愈阴沉。
  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体贴入微、幽默风趣、不造作装酷、不轻视女性,也不吝于将甜言蜜语顺说逆背,更不赧于表达情感好恶,对她是小心翼翼地疼宠呵护。
  他从没有一次像对她那样尊重过谁,这样的他,竟然会被她拒于千里之外?连聂骉那傻小子都能掳获吕伯伯宝贝女儿的芳心,他这款行情的男人,竟落得三振出局的下场?
  难道,就因为“未来”这两个字,她决定把他打入冷宫冰封,企图永不解冻?
  而且,连通知一声都没有?
  想不通村上怜一怎么受得了冰山老板的寒冰掌,领受她冷落他的“习惯”?
  他可不行,无法接受被冻在西伯利亚的冷酷异境。
  更不懂,像他这样坦实言爱的男人还不好吗?
  未来,到底是什么东西?重要到让她天天晚归早出,弃家不住、弃他不理?
  拿起电话拨号,终于在十三响后接通了。
  “万能事务所。”大老板的声音冷中带……喘?
  “你在忙?很暧昧的那种?”好羡慕!他跟思琪──又打破自己过去与女人交往的纪录──他最多只是抱著她而已。
  “少废话。”
  电话那头传来“本姑娘很忙”的不耐烦语气,更让可法·雷羡妒村上怜一的好运。
  至少,这时候的老板会融下冰山一角,而他的心上人,连解冻的方法都还不知道。
  “不说话我就挂断了。”
  “慢,给我个解释,什么叫‘未来’?”
  对方在片刻的沉默后,不耐烦地丢出一句话:“去查字典。”就为了说文解字打电话找她?这白痴!
  “等一下!”太没义气了!“喂喂!其他人的事你没一个不管,我的事你竟然嗤之以鼻,太偏心了!”他抗议。
  “你是最不必担心的人。”他就这么希望她瞧扁他吗?“到底什么事?”
  “我的女人很在意……‘未来’这两个字。”
  对方不语。
  “到底怎么样!”
  “在意‘未来’的,绝对不会变成‘你的’女人。”
  这句话,听了很刺耳。“给我个解释。”
  “你想过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甚至二十年后的事吗?”
  “我连下礼拜的事都懒得想。黎,我现在没有打哑谜的心情,也没有幽默感,一、点、都、没、有!”
  “是啊,你的高瞻远瞩只及于到下顿饭的时间。简单一句话,你的问题跟鱼一样,都让女人不安;不同的是,鱼是在经济能力,而你则是太油嘴滑舌,女人通常很难看出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没有女人会把感情投资在随时可能离开自己的男人身上。你跟她说‘爱’这个字了?”
  “天天都说!”就是这样才忍不住生气。
  “真廉价。”再次嗤之以鼻。
  “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就一次?”
  “可以。问你自己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爱她、跟她在一起。如果是,你尽管去找她;不是,立刻回来,我想你玩也玩够了。”
  “我没有玩!至少──”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连可法·雷自己也不明白。“这次没有。我不懂,为什么要谈未来、谈一辈子?我甚至连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说一辈子实在太可笑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爱过一个女人。”
  “她认识以前的你?明白你是第一次玩真的?”
  “她──是不知道。”
  “对未来许下承诺是可笑的形式没错,但如果连这点形式都做不到,你嘴上说了一千遍认真也没用。”
  “……”
  为什么总要她像个老妈子操心?这票人,唉!“再给你一个提示,你想跟她在一起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
  “……我不知道。”目前为止还不觉得腻或烦啊。
  至于这份兴致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他就真的不知迈了。
  “那──怜一!电话还……”
  电话那头被低沉不耐烦的嗓音取代:“换个说法,试著想像有天她跟别的男人规密,来到你面前说要跟对方结婚生子──”
  “休想!”她想都别想,他的女人怎么可以──
  喀!彼端迳自断线。
  他,也懂了。
  这话题,果然还是男人跟男人才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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