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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爱猜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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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思琪中途插话,又挥挥手,让属下继续发表见解。
  “嗯……这个变态一点的呢,就把女主角抓起来关进柴房──呃,这年头没有柴房,但有可能是放置柔软大床的后宫也说不定,反正就是要把女主角关到大喊我爱你为止,所以、所以唯今之计──”
  “嗯?”
  “找一个代打男友,让他帮经理赶走一票男祸,如何?”
  唐思琪挟起其中一张小卡。“从这里头挑一个?”
  “不不不,我们另外找一个不相干的甲乙丙,这样也不会得罪客户啊。”
  这方法她也想过,但觉不安。
  问题不在于对方,而在于她──她是上班族,不是演员,演不来虚假的情人角色。
  前述是原因之一,之二则是──她无法扮成陷入热恋的女人。
  早忘了当初热恋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怎么装?
  “经理,这个主意虽然有点三八,但是言情小说里常用这招哦!不过泰半都是男主角找上女主角假扮女友,最后彼此相爱,送入洞房;但是小说归小说,现实归现实,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啦,所以我们不妨逆向恩考,找个人来帮忙,解决天天上演的花团锦簇。要不然──不是经理被烦死,就是可怜的秘书妹妹我被花粉症整死,呜呜……很可怜的……”
  “我想再过不久,这种世纪末异象应该就会结束了。下个月是我三十岁生日,女人一过三十,套句你的说法,再怎么续优,也该自认其分,宣告下市了。”
  “欸,那可不一定。”她柳探春是可以从外表被看出历经三十年的风霜雨露,虽然今年实际芳龄比上司小了一岁半,但世上就是有人老起来等的嘛。好比像她,呜……“经理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很难。”
  “这件事就此打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想除了送花送礼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困扰才是,毕竟他们都是高阶主管级的人物,不至于做出什么逾矩的事自毁前程。”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唉……我请工读生小弟来搬花。”
  “嗯。”大事底定,唐思琪翻开第一份卷宗。
  不久,工读生小弟说声“经理好”,得到回应走了进来,开始忙起搬花大业。
  满满白纸黑字的视界突扫进了一簇柔雅白芒,她抬眸。“等一下。”
  “经理还有什么吩咐?”
  “你手上的水仙花留下。”
  “咦?”
  平日在公司不轻易言笑的冰山美人脸上竟绽出柔和笑靥,差点让工读生小弟屏息昏厥,甘心死于美人倩笑、牡丹花下。
  苏苏!他收收口水。“经、经理是说这束水、水仙花?”
  “嗯。”不懂年轻小弟心猿意马的脸红,她淡笑道:“我有个合适的送花人选,别浪费了。”
  喀嚓──
  钥匙才刚插进锁孔,屋里的人仿佛天生有双顺风耳般,立即抢在之前开门迎接,露出一张热忱俊美的笑脸。
  “欢迎回来!”
  可法·雷宛如男主人般地打开大门,迎进公寓的正主儿,熟稔的动作让人无法想像这位仁兄不过才窝居在此不到一周。
  唐思琪愣了下,一股热流梗在胸臆。“你──”
  才启口的话,两、三下就被对方伸长右臂勾她进家门的动作打断,连同说话权也遭夺去,“谁送你的花?”
  方才瞬间涌起的热流被他的质问驱离。“这个?”
  “我眼前就这一束花。”口气非常介意。
  “这是送你的。”唐思琪把花塞进他怀里。“我找不到有谁比你更适合这束花。”
  水仙?!三条尴尬斜线挂上俊脸,想起日前的对话。
  “真是谢谢你了。”不可小觑的女人呵。
  不是他自夸,截至目前为止,除了黎忘恩和呆呆雨朵之外,很少有女人在他面前还能表现得自然如常,她们不是紧张得说话不经大脑、偶尔结巴,就是害羞地低头不说话;再不就是被他的甜汤灌得不知天上人间,只想勾他上床翻云覆雨。
  而她,却视他的外表于无形,这真特别不是?
  明知对方的道谢非出于真心,还是“郑重”接受,应声“不客气”后,唐思琪才发现家里不太对劲。
  这是什么味道?轻嗅了嗅,“好香。”
  “是吗?”不枉他忙了一下午啊。“来来来。”可法·雷像献宝似的拉她走进饭厅。“为了报答你,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煮一桌料理,就等你下班回来。”
  料理?她移目向饭桌──的确有一桌超过两人份的豪华料理。
  头一个疑问打进脑海。“你会作菜?”
  “当然不会。”可法·雷答得直接。
  “叫外送?”
  “不不不,女人,不要太小看我。”可法·雷走近电视机,豪气地拍了拍它,仿佛交情匪浅似的。“多亏有它,加上有线频道什么节目都有,我只是照著某频道的傅培梅时间教的照做而已。”得意地看著自己辛苦的成品。作菜并不难嘛!真不懂为何有愈来愈多的女人视它为畏途。
  “呃?”他看了一个下午的料理节目?
  实在很难想像,穿著时髦的他会对烹饪节目感兴趣?!好不搭调。
  “──虽然是位年华不再的老太太,但教得真好;当然啦,我的聪明才智还是首要功臣,学得很快。”
  噗嗤!“呵呵呵……”瞧他说的,好像跟傅培梅很熟似的。“很难想像你会走进厨房,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锅碗瓢盆跟你实在串不起来。”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今天试验下来发现作菜还挺有趣的,我不介意帮你作饭,反倒是──乐此不疲。”
  “好话人人会说,能不能长久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她挟起红烧肉入口。“天,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厨?”
  可法·雷直挺的鼻骄傲地仰得半天高。“哼哼,天才学什么都快。”
  “水仙花果然没有送错人。”这男人够自恋。唐思琪心想。
  原以为没有机会再见,毕竟彼此只是陌生人,更因为那次淡水之行留下的尴尬,让她并不乐于跟这个知道她在爱情路上跌跤的男人再有任何交集。
  但老天爷却让她在因缘际会下出手帮了他,将他带回家,生活里硬是多出一个可法·雷。
  从刚开始不适应家里多了一个人到现在习以为常,泰半得归功于可法·雷极度自恋的行止和聒噪不休的长舌,那让她觉得好笑。
  在他面前,如果强要板起脸孔,只会让自己憋笑憋到内伤,这点早在收容他之后的第三天就觉悟到了。
  “嘿,我不曾兴起为谁下厨的念头,是你才有的。”
  “是是,小女子感到万分荣幸。”刚入口的菜已经勾起她食欲,胃酸强烈作祟中。“请问我们是不是能吃饭了,大厨师?我快饿昏了。”
  盛了两碗白饭后,坐进她对面的位子,可法·雷这才慢条斯理地喊出“开动”二字。
  只见两双筷子在佳肴间舞动,搭配轻松笑谈入口。
  不知不觉中,盘中飧逐渐见空。
  洗完香喷喷的澡,冲去一天疲累之后,唐思琪走出浴室,见屋里没半个人,方才还有声音的电视机也己关起,试探地朝空无一人的客厅喊了声──
  “可法?”
  “我在阳台。”声音从外头模糊飘进客厅。
  唐思琪这才注意到阳台上有个黑影及星点火光朝她挥舞,趿著室外拖鞋走近,有点讶异。“你抽烟?”
  “介意吗?我熄掉它。”
  “喔,不会,我偶尔也会抽几口烟,心情不好的时候。”
  挟在指间的烟移向她。“现在想抽吗?”
  定睛深深看了他一会儿,唐思琪摇头。“托某人今晚一桌好菜的福,没有抽烟的心情。”
  跟慧黠的女人交谈真轻松,要是他家的雨朵──唉,说上一长串话,也不见得那迷糊美人能听懂半句。
  女人,还是聪明的好,但像黎忘恩那样过度刁钻就敬谢不敏了。
  不过──他会不会关心过度?万能事务所的人对他来说等于是家人,会关心体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对外人并不需要那么体贴入微。
  如此想来,她还是第一个让他多管闲事到这种程度的女人哩。
  为什么呢?
  可法·雷陷入长考的思绪突被身旁的声音扰断──
  “还在烦恼你的黑道情人?”她问,瞬间尝到一点酸味。
  大概是……今晚的醋溜鱼添了太多醋吧?她想。
  “并不是只有在抑郁的时候才会抽烟。我点烟,只是想看烟罢了。”他挟烟的手靠在阳台上左右各转了半圈。
  在漆黑夜幕为衬底之下,可法·雷手上的烟袅袅升起轻烟,像攀附著肉眼看不见支柱的藤蔓,柔柔缓缓往上交缠窜升,也像幻化猛豹,慵懒优雅地伸展它的身躯。
  “我从来都不知道,一支烟能看出这么多的变化。”唐思琪眯起眼,有种似梦未醒的恍惚感。“还是我太累了,脑子在作怪?”
  “两者都有吧,女人。”指指她眼下疲惫的证明。“你是个工作狂。”
  “也许吧。你在阳台做什么?”
  “履行我的义务。”可法·雷指指放在阳台上的水仙花。“我找不到河,只好站在阳台上顾影自怜。”
  呵。“那只是玩笑。”她笑道。
  “听过关于水仙花的故事吗?”
  “自恋美少年那西色斯?我想大部分人都听说过。”
  “不,是地狱冥王哈德斯和春神泊瑟芬的故事,听过吗?”他望著远方,眸光朦胧。
  “没有。”
  “想听吗?”
  唐思琪像个准备听床头故事的小女孩,以手为枕,侧著脸趴靠在栏杆上。“洗耳恭听。”
  可法·雷晃晃手,指间的烟火随著他的动作在半空中划出红橙的流光,忽闪忽灭,带著奇幻的况味作为说故事的序幕,然后,以他刻意迟缓而柔和的声音奏起乐章──
  “地狱冥王哈德斯是宙斯的弟弟,拥有一半世界的权势,可惜祂虽然具有令人迷眩的力量,奥林匹斯山的女神却没有任何一位愿意嫁到地狱冥府。于是,哈德斯决定到人间去找。不久,祂便在西西里岛上,对掌管四季的大地女神狄蜜特的独生女──春神泊瑟芬一见钟情,只可惜对方并不爱祂──”
  “真可怜。”
  “嗯?”
  “先爱上对方的人总是输家,明知道不一定能得到对方的回应,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可法·雷深深一笑,继续未完的故事:“哈德斯是个不太爱用脑筋的男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找祂哥哥求救。于是,宙斯就送给祂一株水仙花好引诱泊瑟芬前来摘花,在泊瑟芬因为想摘花而靠近的瞬间,哈德斯即撕开地表将泊瑟芬掳至冥府,强留在身边。”
  “然后呢?”
  “你认为应该有什么样的结局?”
  唐思琪想到今天和秘书的谈话,笑出声,“我没有太过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套用我秘书透露关于言情小说的普罗公式──女主角最后爱上男主角,甘心留在冥府?”
  “你自己的想法呢?”
  “对于一个不问我愿意与否,就强行拘禁我的男人,想要我动心是不可能的;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立足于相互尊重的基准点,这份尊重无关外在条件,而是有没有把对方放在心里──”
  “我勾起你的伤心往事吗?”
  “早就过去了。”面对他的笑容,有放开的豁达。“我流过泪、伤心了好一阵子,但事后仔细回想,是因为仍爱著他,还是知道自己被背叛,才这么难过──我发现,后者居多;也许四年真的太长了,一开始的感情渐渐地变咸习惯、变成责任,虽有情爱,但已不像最初那样浓烈。爱情真的有它的保存期限,不是吗?”
  忍不住疼惜地轻触她脸颊,感应到的是表里如一的真实──她并没落泪,这让可法·雷有点惊讶。
  他以为她在逞强,原来她是真的释怀了。
  拿得起,放得下。有多少女人在感情上能如她这般洒脱?这让他赖在她身边当个护花使者的心思,显得非常多余。
  不过……目前的他却不想放手,因为他还不想放开这个特别的女人。
  “后来呢?”不自知扰乱他的心思,听出兴味的唐思琪好奇故事的结局,催问:“结局如何?该不会是洒狗血的王子、公主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吧?”
  可法·雷回过神,牵唇一笑,“哈德斯最后放了泊瑟芬。”
  “祂舍得?”
  “如果不放,泊瑟芬的母亲狄蜜特会继续伤心,无法掌管大地和四季更迭,地面上的人类会因五谷不生而饿死,所以哈德斯将春神还给狄蜜特,这样的结局,你满意吗?”
  “哼,祂的爱情就只有这点坚持,这么轻易放手?”令人不齿。
  “嘿,女人,你真的是矛盾的最佳代言人。”圆满结局嫌老套,悲剧收场嫌对方爱得不够。“你又有何高见?”
  “解决的方式有很多种──”务实的个性立现,她扳指头细数:“哈德斯可以搬到人间住,或者邀请丈母娘到冥府两代同堂;再不就分居,效法牛郎织女,一年见一次面;或者他到人间住一个月,泊瑟芬下冥府住一个月,瞧,我随便一想就有四种。如果是真爱,就应该想尽办法经营下去。”
  “如果泊瑟芬并不爱祂,而且可能永远不懂爱、不会爱上祂呢?”
  唐思琪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是我的话就会放弃,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最后受重伤的是自己。”
  “倘若你是那个被深爱却不懂爱的春之女神泊瑟芬呢?”
  “嗯……不懂爱却被爱上也不见得好过。”苦恼写上她疲累的俏脸。“你难倒我了。”
  见她表情凝重,他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天,别太认真了,这只是个神话故事好吗?”
  “换作是你呢?不管是哈德斯或泊瑟芬,你会怎么做?”
  不意她会反问,可法·雷凝起脸。
  “怎么样?”
  他板起严肃的俊颜凑近她。“我会──”
  “嗯?”初次见他严肃的一面,唐思琪不禁屏息以待。
  “──先睡一觉再说。”下一秒出人意表的打出呵欠,“现在已经很晚了,哈……呼……”
  此举非常──欠、人、扁:“可法·雷!”
  “早点睡吧,别工作到三更半夜,美容觉多睡点,可以避免皮肤暗沉。”
  暗示她肤质不好吗?“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管家了?可法·雷先生。”
  “唉,你帮我这么多,又不准我以身相许,真是不懂你,这么合算的事,你竟然不要?!”
  一个人哪来的本事自恋如斯?那西色斯也不过如此。“我就是不要你以身相许,敬谢不敏。”
  “就因为你是这么一个没有眼光的女人,害我不知道该为你做点什么。恩是要报的,偏偏你什么都不要,让我无从回报。”
  这说法令她有点失望。“我以为我在帮朋友一点小忙,这不算什么。”
  朋友?这词儿听起来有点刺耳。可法·雷俊美的脸上透露著古怪表情。“若我不打算当朋友呢?”
  “什么?”
  “你难道没想过,像你这样的单身女子收留一个男人很危险?”
  呵。“我只是觉得有个男佣挺好,尤其他又很会作菜。”
  “如果我说,我对你是抱持朋友之外的想法呢?”他想找出自己这么在意她的原因;也许交往是个不错的方式,以前就常这么做的。“比方说──”
  “姐弟?”她抢接下话。
  去他的姐弟!一句脏话不假思索地冲上心头,突兀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除了姐弟之外。”
  “兄妹?不会吧,你比我小耶。”
  该死的兄妹!又一句脏话。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尾鱼男污染了。
  “如果我说,我想追求──”
  “我会请你搬出去。”
  俊容微露出难色,可法·雷用力吐出:“那如果我说,我现在想吻──”
  “把你推下楼。”
  咕噜!口水困难地通过咽喉。
  此女──可怕的程度不亚于家中大老板。“我很荣幸担当贵府男佣的角色。”先退求其次,保命要紧。
  闻言,得胜的笑意浮上她未点胭红的唇。
  “你应该多笑一点。”
  “谢谢,晚安。”唐思琪说完,转身就走进屋内。
  “这么在意一个女人的情绪,对我来说是少有的事呐。”可法·雷摇摇头,对水仙花说起话来。“不过──”捧高其中一朵皎白俯首亲吻,沁凉粉软的触感令他笑了。
  感觉还不错呢。
  第七章
  每天不定时送到冠亚集团投资部门的花束依旧,不过比起刚开始的热烈,已稍有减退的迹象。
  只是,从殷勤名单中消失的都是有家室还心痒难耐的商界人士,单身贵族男的追求依旧热烈不已。
  茫茫花海间,柳探春抱起其中一束,对这少见的花感到好奇。
  有别于常见、叫得出名字的玫瑰、百合、桔梗、雏菊,这一束花开得不若上述花种奔放绚丽,小小的花苞含羞带怯地汇集在枝头,显得小巧可爱。
  “这是什么花?”
  经过正好听见她喃喃自语的唐思琪瞥了一眼,便道:“HELIOTOROPE,天芥菜。”
  “经理?”
  “你男友送的?”素日严谨的表情突绽出柔和微笑。“很幸福。”
  “咦?”愣了下,柳探春发现上司会错意,连忙解释:“不是啦,这是张总今天送给经理的花,只是这偶──这花粉少见──”
  唐思琪难得一见的笑容又敛了回去。“探春,你的台湾国语溜出来了喔。”
  “啊?啊啊!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夭寿哦!”哎呀!只要一过度紧张,承袭自老爹的台湾国语就忍不住给他说出口,丢人呀!“对了经理,为什么你说收到这花会很幸福?那个HELI……什么的──”
  “HELIOTOROPE,天芥菜,丁香科,原产于南美洲,花语是──”
  “是什么?”
  “爱到永远。”这四个字,令她像在说一个新学到的词句似的艰涩拗口。
  “经理怎么知道?”
  “……一个朋友说的。”迟疑起因于想起向她解说花语的男子的脸,到今天仍然不懂他当时的表情意味著什么。
  在她以为他认真说话的时候,下一句话偏是纯然的逗笑,而在她以为是说笑之际,对方又突然认真起来,变动之间完全没个准。
  谁说女人变脸比翻书快?那位仁兄的变脸功力才叫高绝。
  “什么样的朋友啊?”不枉自己名字里有个“探”字,柳探春发挥得十成十。“男的女的?”
  回过神,她想了会儿得力秘书的探询。“只是个朋友。”她说,无视瞬霎在心底涌冒而出的迟疑。
  “新朋友吗?”她猜。
  唐思琪不懂秘书所指何意,疑问地望著她。
  “因为经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哦。”哼哼,她柳探春是何等人物,是未来站在秘书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哩!怎会没注意到主子的改变。
  “以前是不能跟经理谈笑的呢!而且最近经理变得比较温和、容易亲近──啊!这不是说经理以前不温和、不容易规近,但也相去不──啊啊,偶不是这个意思,偶的意思是经理更像个女人──呀呀呀!我不是说经理以前不像女人啦,偶──呜呜……偶在说啥米啦,呜呜……”惨了惨了,饭碗恐将不保,呜呜。
  机伶的秘书这么一说,提醒了浑然未觉的当事人。
  她变了……是吗?
  她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吗?
  想了想,唐思琪似乎想起,最近是愈来愈常听见自己的笑声了……全拜她收容在家的活宝所赐。
  那个男人──有一张危险诱人的脸,骨子里却是孩子心性,老爱在周末强拉她出去玩。
  “经理啊……”秘书打商量的声音跟著身形飘了过来,“上述所言,可不可以当作乩童扶乩、三太子降驾,与探春本人无关?”不知主子大人的改变,是不是有包括“好商量”这一项。
  唐思琪螓首轻摇,摇得下属一脸如丧考妣,却娱乐了她自己。
  然而,牵著笑的唇在目光瞥见秘书怀里的花束后,又迅速成了严肃的直线,双眉往眉心靠拢。
  这阵子的送花举动惹来诸多风言风语,其中最引起争议的就是她的上司──张总。
  张成珞是冠亚集团首选黄金单身汉之一,在公司里受到不少女性员工青睐,他的一举一动,或与谁有暧昧关系的传闻,都会引发仰慕者的连锁效应。
  如今对她采取热烈的追求,无论真心与否,基于同在一家公司的立场,势必要速战速决,以免对公司或个人造成影响。
  只是,就她所知的张成珞,并不是个在感情上会纠缠不清的人,共事多年,她眼中的张成珞,甚至是冷情之属的男人。
  身系沙文主义的男子,就算再怎么不懂追求女人之道,最差劲的不过是当面询问,一旦被回绝就漠然放手,绝不会选择丢尽面子的死缠烂打法。
  所以,她除了抵测他的真心之外,不免还多疑地思忖了其中是否别有用意。
  “所以,你打算去跟他──摊牌?”这词,男子自认用得贴切。
  坐在沙发上,接过葡萄柚汁的女子露出古怪的表情。
  摊牌?“这个词会不会用得太──直接?”
  可法·雷落坐她身边,侧著俊美的脸想著,“会吗?”
  “我宁可用‘沟通’这个词,我只是想问清楚他这么做的用意。”唐思琪啜了口葡萄柚汁。
  “知道之后呢?如果是真心你会如何?又如果是照你所猜测的,是另有目的,你想怎么做?”
  “请他停止,”口中的酸味令她的俏颜缩紧了下。“我不想成为他算盘里的一个子。”
  如果是真心呢?清澈的琥珀眼眯起不被轻易发觉的在意。“你略过重点不说,是因为对他有好感?”
  “别、别突然靠这么近。”天天看见的脸突然来个大特写,她依旧无法适应。
  她扬臂格开,对可法·雷那张半俊半邪的脸仍有些无法免疫,不经意间总会被他骇得心音急促不止。
  男人是视觉的动物,女人何尝不是?唐思琪苦笑在心底。
  “你对他有好感?”酸味在自己闻觉到时,急忙转移话锋敝回。
  啧,他竟然会──吃醋?说出去谁信啊!
  他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他应该是三高人选──薪水高、学历高、职位高,很难让人不动心。”
  收回速度之快,快得让唐思琪来不及发现,沉吟了声:“你说的三高我也有,还会在乎那些吗?”
  “难道你能接受女主外、男主内的生活模式?”
  她微顿了下,而后漾开笑容,“如果像你这么会作菜和照顾人,我倒是不排斥。”说到这点,她低头瞄了瞄自己。“托你的福,我的身材开始横向发展,最近在考虑是否要加入健身俱乐部,免得最后被你养成一只小母猪。”
  “你太瘦了,胖点好。”
  像是为了证明,可法·雷捏捏她近乎皮包骨的手臂,这突然的举动如他所料,并未感应到她的抗拒。
  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她不认为他具危险性,忧的也是同样一件事。
  不具危险性的男人没有吸引力,女人在面对男人时的坦然,意味著不把对方当作会令自己动心的异性看待,过去与女人交往的经验,教会了他这点。
  对她而言,他只是只被拔了爪的猛虎,呜呜……与大猫无异……
  “真搞不懂是谁照顾谁了。”还以为是自己在帮他,想不到最后是他像个老妈子,成天叮咛她东、照料她西,立场完全颠倒。“对了,你的黑道情仇录解决了吗?”
  “才说不排斥我,现在又想赶我走?”小媳妇般的委屈样爬上他俊逸的脸孔。“你说话不算话!”
  搓去双臂不对劲的鸡皮疙瘩,唐思琪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难过。
  “我要告你始乱终弃!”呜呜呜──
  “哈!哈哈呵呵……”天,这会不会太夸张?
  下一瞬间,他嘻笑的表情凝住了。“我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事实上,我从来不曾主动想为一个女人做点什么,这是实话。我得承认,过去我对待女人的态度,逢场作戏多过真心相待,但是这样的我,偶尔也会有想认真的时候。我第一次这么认真──”
  唐思琪的笑声在这突来的认真中渐渐收敛,任由尴尬掌理两人间的气氛。
  可法·雷只好咧嘴一笑,“如何,最新八点档连续剧大戏男主角的台词,我学得不错吧?”
  “咦?”连续剧台词?
  “难道──”将她的手压在自己胸口。“要学男主角对女主角这么做才像?”
  那握住她的大掌在触及时收紧了些,似乎在传达什么,唐思琪不禁呆了。
  是她多心吗?毕竟他时而嘻皮、时而严肃,令人难以窥知是否含有认真的成分。
  她习惯他的说学逗唱、他不符合外表的无厘头举止,却怎么也不能习惯他无预警的认真与那双近金灿色的双眼所投予的正视。
  有时候,会觉得他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么无害,然而,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他又会回复素日戏谑人间的姿态,像是猜得出她心思似的,适时又恰好地打消她闪躲的念头。
  不时觉得他有不为人知的神秘,但这想法,总会被他下一刻的死皮赖脸给驱逐出境,当他是个顽皮的小弟。
  见她不语,可法·雷又开始叽哩呱啦,“真的不像吗?是不是因为我比男主角帅,没他那么‘粗勇’,又天生丽质到不行,所以没办法像他那么拙劣?我演得比他好?”
  天!听到这话理智悉数回笼,她白眼一翻。“你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水仙男呐,那西色斯先生。”
  可法·雷笑了笑,松开之前在掌中无意识绷紧的手。
  在感应到自己的话骇著她的同时,其实在他脑子里也想好了对策。
  别怪他机变奸巧,谁教她总用大姐看弟弟的眼光待他,当他是人畜无害的吉祥物。
  啧,两年的差距不过尔尔,如何划分男与女吸引对方的界限?
  更何况,一旦爱了,哪还会在乎年龄大小、性别男女这些琐碎的问题?就算今天爱上的女人大他十岁,也甘之如饴啊!
  在爱情面前,俯首称臣绝非懦弱无能。
  他称臣了!
  谁教她随口说出的男性名字及略过不提的刻意,成功地引出他从未对谁有过的紧张与嫉妒。
  是了,这就是爱,不是吗?
  原来,他真的爱上这冷艳又理性的女子了。
  但那个三高男究竟是何来头?
  应该休息的周六,工作狂的唐思琪选择加班,把可法·雷一个人丢在家里。
  为打发时间,可法·雷这日决定回到数周未归的老旧公寓去。
  一开门,就看见了万能事务所内坐满了平常不会到齐的住户。
  除了他以外,公寓上下住户七口余人,全员到齐。
  “嘿,我知道我很久没回来,但是──需要摆出这么大的排场欢迎我吗?”连平常死黏在办公桌前的聂骉,也都离开办公桌乖乖坐在沙发上,真难得。
  “你掉进女人堆里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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