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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姐假正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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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去找他,把话问个清楚吗?”她渴望地望着高高的饭店大楼。
  也许真的有什么误会……电视剧都这样演的,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就让男女主角一别几十年,从此以后黯然神伤,各自嫁娶……
  可是一想到“嫁娶”这两个字,章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热血澎湃瞬间又凉了。
  他就要和苗如兰订婚了,如果真有男女主角这回事,也应该是他们两个。至于她,只不过是跑错场景的跑龙套,到最后不管身上穿着的是什么样华丽的衣裳,还是得脱下来还给女主角……所以她最终还是要把路唯东还给苗如兰的。
  鼻头又开始泛酸了起来,她的眼眶热热的,一股苦涩的滋味不断涌上喉间,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吞回去。
  算了,就这样度过一个月,然后向苗老先生报告,路唯东是个品行完美毫无瑕疵的伟男子。
  如果真的爱他,就成全他,将他亲手交给能够给予他幸福的女人吧。
  虽然只匆匆一面,但是看得出来苗如兰是个好女人,她会是个甜美又称职的好妻子。
  男人要的通常是这样迷人又气质高雅的伴侣,不是吗?
  “我很坚强,我会坚强,不管有没有他,我都能活得下去,对不对?”她对着机车后视镜里反映出的苍白脸庞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是她的笑容像秋天枝头上最后一朵孤零零的花,转瞬间就凋落了最后一办颜色。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穿黑色名牌运动服,路唯东英俊的脸庞上犹有刚晨跑完的汗水。
  他远远就瞥见她了,但是因为怀疑自己眼花,出现幻觉,所以直到略显僵硬又怦然期待地来到她身边,这才确定真的是她。
  路唯东,你几时变得这样没有原则?不是说好了不准再为她的出现而心跳加速失去冷静吗?
  可是当他看清楚她憔悴的脸色时,胃登时像被重重捣了一拳。
  “我只是……路过。”章敏瑟缩了下,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想杀人。
  他真的不高兴见到她。
  为什么?难道她的身分被拆穿了吗?
  她刹那间几乎不能呼吸!
  “就穿这样?”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注意到她机车两边写着“新鲜羊奶”四个字的蓝色大袋子。“你在送外送吗?”
  天哪,她怎么能够让他发现她只是个兼差送羊奶的小妹?
  “羊奶。”她想也不想地立刻谎称。“我……呃,当义工,送羊奶到幼稚图给小朋友喝。”
  他锐利的目光冰冷又火热地盯着她,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不能再跟你聊了,我先回……”她打哈哈,胸闷心慌得想立刻逃走。
  “把车停好。”路唯东在理智来得及阻止前,伸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安全帽,“跟我进来。”
  “可是我……”她傻掉了。
  他浓眉一蹙,索性拎着她的安全帽就大步走进饭店。
  “喂!我的安全帽!”眼看着安全帽被“绑架”,章敏纵然有百般的顾忌和不愿,还是只能被迫追了进去。
  不然怎么办?骑机车不戴安全帽要罚五百的。
  何况她也不敢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她有种直觉,现在如果惹毛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路唯东的腿长,三两步便走进刚好打开的宽敞电梯里,章敏若非平常吃苦当吃补,哪里追得上?
  电梯门敞开,他面无表情地揿着三十七楼的按键,等着她。
  她进了电梯后,心脏跳得又急又快,却还要努力保持冷静,可是紧紧掐抓住背袋的指关节都泛白了。
  如果他还在生气,为什么又要把她叫进来呢?
  章敏承认,只要一遇上他,她的脑筋就会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
  忐忑不安地跟着他搭电梯直升到顶楼,跟在他身后走过铺着地毯的走道,然后看着他刷了磁卡,推开光滑的栗木房门。
  她有一丝迟疑地站在大开的门前,望进优雅宽阔的房间里。
  这简直是寻常人家三房两厅的坪数,只不过它完全是一览无遗的宽大空间,有着北欧风格的客厅,还有半隐藏式的卫浴,书房和小酒吧,以及……一张六乘六点二的加大舒适大床。
  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总觉得那张大床……有点暧昧。
  他把她带进来的目的该不会跟那张床有关吧?
  她双颊登时红若彩霞,只是当她偷偷瞥向他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用穷着急干害羞半天,因为他的表情还是很难看,而且眉头越皱越紧。
  对喔,她怎么又忘了他在生气?
  章敏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朵笑。“我参观完你的房间了,我想我也该走了。谢谢你,再见。”
  她话刚说完,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便被一双铁臂用力地勾搂住腰,一把将她抓了进房间。
  砰地一声,路唯东甩上大门,右臂紧紧将她夹在腋下,不顾她的挣扎硬将她带到沙发上,然后手一松。
  她的屁股摔进沙发里,虽然不痛,但是自尊却大大受伤了。
  “喂!你有什么毛病啊?”章敏火气全冲上脑门,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在生气,因为她比他更、火、大!
  他英俊的脸庞一闪而逝的是笑意吗?
  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招牌皱眉动作又回来了。
  “我不是要你来参观我的房间。”他冷冷地道:“坐好。”
  “不然你是绑架我绑上瘾了?不用扛的不能显示出你的男子气概吗?”她咬牙切齿道。
  她已经受够了这几天只能苦苦地想念他,也受够了他阴阳怪气莫名其妙就把她冰成北极熊,更是受够了她爱他爱得这么惨,惨到任凭他的喜怒哀乐宰割!
  她痛恨他把她带上了天堂般的快乐,却又不说一句就放手让她重重地摔进冰冷的深海里。
  路唯东对她的怒气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煮了一壶香味四溢的热咖啡,然后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喝掉,你的嘴唇都冻紫了。”
  她本来还有满肚子的怒言要发泄,却在他递给她咖啡的这一瞬间,不争气地烟消云散了。
  章阿敏,你这个卒仔!
  “不要以为一杯咖啡就可以收买我。”她毫无气势地撂着狠话,可是捧在掌心的暖意已经悄悄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
  冰雪消融后便化为点点滴滴的水气,在她眼眶里逐渐凝结成泪意。
  她迅速低头,盯着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深怕一开口泪水便会决堤而出了。
  路唯东注视着她瑟缩坐在沙发里的模样,心头微微一痛。
  “为什么会去送羊奶?”他有太多话想问,最后只挑了这个最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有钱赚。”她也简单地回答,还是不想抬头。
  他一怔,“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靠送羊奶为生。”
  “我的工作并不重要,也不需要向谁报备。”她有一丝心虚。
  假如被他知道了她真正的工作性质是什么,那一切就真的玩完了。
  “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以你的资质和容貌,随便找一个——”
  “职业无贵贱,不要瞧不起送羊奶的,你知道每天清晨有多少人期盼着喝到新鲜营养的羊奶饮品吗?”她开始东拉西扯。
  “你明明知道我是在担心你骑着那危险的东西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气呼呼地冲口而出,随即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懊恼地低咒一声。“该死!”
  章敏猛然抬头,大眼亮晶晶充满希冀地望着他。
  他、他在担心她?是真的?
  “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他悔恨极了。
  难道事情还不够复杂吗?他明明就是打算跟她摊牌说清楚,然后问心无愧地继续和如兰的订婚。
  只要能够逃开她,他甚至可以完全把H。M的计画和目的抛在脑后,置之不理。
  可是她的眼神漾满了惊喜与盼望,刹那间奇异地征服了他所有的抗拒和防备。
  “你在关心我。”她轻声喃语,仿佛是在梦中,又有点想哭。“你还是关心我的……”
  路唯东凝视着她,霎时心软得一场胡涂,再也无法自抑地伸出手,捧起她泪痕斑斑的小脸,胸口灼热地紧缩着,“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痴痴地望着他,鼻子红通通的。
  就是这抹脆弱的美丽击溃了他最后一丝自制力,他粗哑地呻吟了一声,随即俯下身深深吻住了她。
  巨大的电流酥麻栗然地窜过了他俩之间,章敏脑子嗡嗡然,浑身滚烫燥热,一颗心疯狂鼓噪了起来,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办法思考,只有他醇厚的男子气息和炽热的吻逐渐进占了她的身体和所有的意识。
  这是她的初吻,却惊天动地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殆尽,她虚软无力地没法握紧杯子,仰头感受着他迷人的、性感又渴望的缠绵吸吮。
  仿佛回荡在午夜最火热销魂的美梦成真了!
  路唯东吻得更深、更投入也更无法自拔……
  到最后,他俩边热吻边激情而疯狂地褪掉彼此的衣衫,从沙发到地毯,然后逐渐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直到大床上,深深地渴望着彼此的气息、滋味、香气……他的坚硬,她的柔软,肌肤与肌肤交缠贴合在一起。
  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映入落地窗,而大床上燃烧的热焰正炽……
  第八章
  床单凌乱、衣服散落,赤裸的章敏偎在他的身边,甜蜜沉睡的小脸隐约漾着朵幸福的微笑。
  路唯东的脸庞线条也柔和了下来,紧绷的眉宇舒展开来,连日来的烦躁和困扰痕迹也烟消云散。
  他俩熟睡得像对孩子,直到一阵阵门铃声催响了起来。
  路唯东喉头逸出了声满足的呻吟,首先自酣然舒畅的睡眠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怀里清新恬淡的香气骚动着他的心,他浅浅微笑了起来,温柔地抚开落在小巧脸蛋上的发丝……他陡然看清楚了那张沉睡的小脸,大大一惊!
  老天,在他怀里的真的是敏敏!
  和他缠绵了一整天,和他在极致的欢愉和狂喜中不断攀上高潮时释放低吼喊叫的,居然是他发誓要远远隔离开来的敏敏!
  但他尚未自震惊中苏醒,门铃声似催促般的不断响着。
  “该死!”他气愤懊恼地低咒一声,轻轻地将她缠绕在他腰上的手挪移到一旁,包括她软软的身子。
  用羽毛被将她裹好之后,他迅速跳下大床,狂欢过后带着精力充沛和残存着的悸动记忆,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和满足,甚至还有种奇异的完整感。
  “天杀的,这一切不该发生的!”他硬生生挥去那沸腾了灵魂深处的欢爱印象,愠怒地低吼。
  门外铃声阵阵,他火大地边捡起地上衣服穿好,边赤着脚咒骂地走向大门。
  自鹰眼望出去的景象霎时令他心脏漏跳一拍。
  略带烦恼不安的苗如兰站在门前,一双大眼与鼻子有些泛红,像是刚刚才哭过。
  他从来没有劈腿过,生平唯一一次失去理智放纵情欲就被即将订婚的女朋友活逮!
  但这还是其次,他不能让敏敏遭遇到这样难堪的场面,更不能伤害柔弱善良的如兰。
  路唯东当机立断,迅速打开门闪身出去,背紧紧贴在门上。
  “如兰,你怎么来了?正好,我要下楼喝点东西,我们一起去吧。”
  穿着粉红色迪奥外套和同色格子呢长裙的苗如兰,有一丝困惑地问:“为什么要下楼呢?我们进你房里喝就好了,我很想念你煮的咖啡。”
  “不行。”他稍嫌大声地拒绝,随即不自在地一笑。“我的意思是,我房间乱七八糟的,还是等房务部整理过再说吧。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饿了,不如你陪我下楼去吃一客三明治吧。”
  “吃三明治怎么会饱呢?”苗如兰甜甜地道:“玫瑰饭店的法国菜做得很好,大厨还得过米其林三星的哦。”
  他眸光微微低垂,勉强笑道:“好,那就去吃法国菜。”
  “走吧。”苗如兰亲地挽着他的手臂,一副娇羞小妻子的模样。
  在临去前,路唯东不禁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希望敏敏还没醒来,在他回来前,她一定不能先醒过来。
  这个混乱的局面对她来说也太不公平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会陪在她身边面对的。
  章敏在他下床的那一刹那就已经醒了。
  浑身酸痛、骨头欲散,和双腿间羞人的疼痛感立刻提醒了她,他们俩之间的火热缠绵并不是梦。
  但是当她心窝甜滋滋暖洋洋时,路唯东脱口而出的懊悔低吼却震碎了她所有的喜悦和幸福感。
  现实无情地嘲笑着她自以为的缠绵悱恻只不过是一场身体上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
  对他来说,一定没有其它任何的意义,否则他怎么会忍心说出那样的话?
  就在她佯睡,事实上心脏绞拧得快要裂成千千万万片之际,门铃依旧狂响着,他冲向房门又猛然关上门的动作也说明了一件事!
  门外的一定是苗如兰,否则他不会心虚得那么厉害。
  害怕被女友看见十八限的画面吗?还是害怕她这只狐狸精会破坏了他们俩即将拥有的美满困缘?
  可笑的是,她终于在非预料的情况下,完成了她的任务,但是这一切再也不重要了。
  “我真傻,怎么会以为这一切是真的呢?”她痴痴地喃喃自语。
  她以为美梦能够实现,以为幸福的青鸟会停留在她肩上,以为误打误撞爱上的男人也愿意给予她相同的爱恋……
  也许对他来说,这一场缠绵就只是简单的激情和怜悯情绪下驱使的本能反应而已。
  她拼命想吞咽下梗在喉头的硬块,却管不住眼底迅速泛滥的泪水。
  拥着柔软的羽毛被,她的心却像暴露在十二月的冬夜里,都快冻僵了。
  一顿饭吃得路唯东坐立难安,心神不宁,尤其当他望着苗如兰笑吟吟的娇靥时,心头的内疚和压力不断加大。
  他对不起她。
  可是他此时此刻却想抛下面前美味得像艺术品的菜肴,回到自己的房里,敏敏随时会醒……
  一方面,他的理智痛责着自己明知故犯又泥足深陷下去,可是另外一方面,他的情感始终呐喊着要立刻回到敏敏的身边,解释一切,给她一个交代。
  “唯东哥,你怎么了?”苗如兰终于注意到他的异常。“菜不好吃吗?”
  “不,菜很可口。”他却食下下咽。
  “可是你盘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没动过。乌苗如兰满眼开怀地瞅着他。
  “可能我的胃口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好。”一点食欲也没有,他最后干脆推开面前的主菜橙汁烩鸭胸。
  “你一定是在为我们的婚事烦恼。”她嫣然一笑,温柔地道:“我已经在说服我爷爷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接受我们要结婚的事实。”
  也许他真的在烦恼他们的婚事,但是并非迟迟未能结婚,而是他们真的应该结婚吗?
  三个月来,他所肯定和矢志要进行的结婚计画到如今却像一场荒谬定调的戏码,他当初所坚持的结婚理由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为爱结婚向来为他所嗤之以鼻,如果他要结婚,考虑的会是对象的学历、资质、品行,和是否有共同的身家背景。
  简单来说,他要的是一个懂得如何成为总裁夫人的淑女,能够陪他出席各种宴会而游刃有余,也能够体谅他为了事业几乎夜夜迟归。
  柔顺甜美的如兰身为企业千金,她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但是现在……
  “如兰,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他困惑地开口。
  她眨了眨眼睛,有一抹茫然。“为什么愿意嫁给你……因为我喜欢你,而且你对我很好呀。”
  “还有呢?”他追问。
  “嗯……你很帅呀。”她笑得好不快乐。“我朋友都很羡慕我能有这么英俊的男朋友,而且我们就要订婚了。”
  他微带忧伤地凝视着她,“除此之外呢?”
  苗如兰被问住了,有些仓皇不知所措。“唯东哥,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懊恼地揉了揉眉心,“抱歉,我也不懂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头有点痛。”
  “你一定是担心我们的婚事。”苗如兰浅浅笑了起来,自以为猜中了他的心思。“我爷爷只是不放心我要结婚,他会觉得很孤单,但是没关系,他到最后还是会祝福我们的。”
  “如兰,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认真考虑一下婚事。”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口。
  “为什么?”苗如兰笑容依旧天真,完全没发觉有异状。“就因为怕我爷爷反对吗?可是我说过我会说服!”
  “不是那个原因。”他胸口涨满了浓浓的歉意,却再也无法漠视这一切。“是我的错,我以为我们可以因为彼此欣赏就步入礼堂,但是——”
  苗如兰睁大双眼,有些脆弱又怯怯地望着他。
  他有一丝心痛,有一刹那想打消念头,但是如果没能在铸下大错前就壮士断腕厘清一切,将来对她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是路唯东还来不及说明白,眼角余光下经意瞥见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奔出饭店大门,透过落地窗望出去,恰好看见章敏跳上机车发动引擎,就要离去!
  她要走了?!
  他大感震惊,二话不说跳了起来,疾如狂风往外冲出去。
  顾不得苗如兰惊异的眼神,也顾不得四周用晚餐的人们好奇的目光,他心跳沉重惊急如擂鼓声,胃部绞拧紧缩成了一团,大步狂奔追了出去。
  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慢着!”他惊慌地大吼。
  歪歪戴着安全帽连带子都没扣上的章敏猛然转动把手催油门,迅速逃开了他的身影,他的声音。
  她的心好乱好乱,眼眶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泪水随着暮色和扑面而来的晚风点点飞溅。
  刚刚她花了半个小时让热水自头顶冲灭全身,试图把他留在自己肌肤上的味道和抚触全冲得干干净净。
  她以为她够勇敢,洗完澡后就当再世为人,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里,不再对虚无缥缈的爱情和幸福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但她还是崩溃了,痛哭失声地跌坐在浴室光滑的瓷砖上头,任凭莲蓬头洒落的热水像阵阵苦雨,将她整个人淋得湿透。
  她在作什么白日梦?路唯东是属于苗如兰的,就算经过一场深情缠绵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她应该要认清事实,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绝对不要等到他用苦恼的眼神注视着她,叹息无奈地说:这一切是个天大的错误,我很抱歉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我非常希望你愿意让我用金钱来补偿你。
  不要成为他最痛恨的负担,也不要变成一个乞求情感的乞丐……因为她已经够鄙视自己了。
  章敏把自己关在小套房里,麻木地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五光十色悲欢离合的戏剧。
  她不想动,不想接电话,不想吃饭,甚至不想思考。
  手机响过无数次,门铃也响了又响,她不去猜想是谁,也许是路唯东,也许不是,可能是小吴,但可能也不是。
  她只想躲起来,和这个世界永远隔绝。
  路唯东神情阴郁痛苦地望着面前的大楼,他已经在夜晚的寒风中伫立了好几个钟头。
  他不断拨打着她的手机,一次次失望地倾听着那头传来:“您的电话无人接听,将转接到语音信箱……”
  该死!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但是她怎么可以不接他的电话?
  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点什么……虽然他现在头痛欲裂,还无法完全厘清思绪,可是他迫切要见到她,一定要亲眼见到她!
  可恶!他为什么从来不曾问过她究竟住在哪一层楼?
  现在的他,冲动得想直接破门而入,赶到她身边。
  “敏敏!”他再也忍不住的仰头放声大喊,疯狂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敏敏——”
  管他什么理智,风度、礼教,只要能够立刻找到她,他就算被全世界的人当成醉鬼或疯汉也无所谓。
  刹那间,整栋大楼都被惊动了,有人打开窗户探出头来,还有住户饭吃到一半忍不住破口大骂:“吵什么吵啊?”
  “敏敏!”他继续狂吼。
  起先,章敏以为是错觉。
  但是当她将电视的音量调小了之后,隐约听见路唯东焦急狂喊着她名字的声浪。
  她陡然热血上涌,呆呆地僵在原地,一瞬间无法反应过来。
  “敏敏!”
  “不要再吵了,再吵我要叫警察了!”住户开始鼓噪了起来。
  “是谁啊?谁在楼下大喊大叫?”
  “敏敏是谁?住在我们这栋大楼里吗?”
  因为是旧式大楼,隔音通常不会太好,住户扰扰攘攘的声音依稀可辨。
  “天哪。”她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呻吟了一声。
  “敏敏!”他的气势根本是横扫千军无人能挡,不断大声地喊叫她的名宇。“敏敏,我就在门口,我需要跟你谈谈!我一定要见到你!”
  她都快晕倒了,手脚虚软地移向门口。
  天,他再这样吼下去一定会被人围殴的。不然就是被管区闻风而来强制带走。
  她猛按老电梯的钮,最后还是嫌太慢,干脆直接冲向楼梯。
  “敏敏!”路唯东大声喊着,对子住户们的咆哮和辱骂声完全不为所动。
  “不要再叫了,你想被打吗?”章敏气喘吁吁地打开大门,双眸又惊又怒地瞪着他。
  路唯东目光灼热地注视着她,脸庞闪过一抹释然的狂喜。“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她还在喘,却立时意识到自己竟然轻易就破功了。
  明明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可是她居然还是心软冲动地自投罗网。
  章敏,你这个大笨蛋!
  就在她惊慌地就要转身跑回去时,路唯东已经一个大步向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敏敏,不要再躲着我了!”
  她试图挣扎,又盖又恼又气地叫道:“放开我,我没有躲你,我只是不想见到你。”
  白天脸红心跳的缠绵仿佛还在眼前,他的味道不断提醒着他俩曾经贴靠得多么近,交换了多少火热的气息和体温……
  但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横亘在他们面前的现实,她真的不会再忘记了!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他声音沙哑的质问,“我说过,你不准再不告而别,让我找不到。”
  “我还不是被你找到了吗?”她眼眶涌现了泪雾,心酸气愤地道:“还有,我听见你说的话了,不要假装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也不要装作你对我很在乎、很心疼的样子,我受不了这样!”
  “我还来不及告诉你我的想法,是你自己先逃了,你对我没信心。”他也气恼了起来,忿忿然地低吼。
  “‘天杀的,这一切不该发生的!’”她重复他的低咒,胸口绞拧痛楚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吧?”
  他一呆,英俊的脸庞瞬间涨红了。“我以为……你那时还在熟睡。”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表现都恶劣得该狠狠被痛扁一顿。
  “重点不是我是清醒还是熟睡,你那句话已经把你的立场和想法表达得非常清楚了。”她吼叫完,疲惫地捂住了额头,身子微一摇晃。
  路唯东连忙揽住她的陵,心痛地唤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好苍白……”
  “放开我。”她深深吸口气,希冀有足够的氧气能够让晕眩的脑袋保持清醒。“我没事,也死不了。”
  “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对不对?”他语气温柔怜楚地问。
  章敏呆呆地瞪着他。这是在关心她吗?为什么他现在的语气又变了,变得心疼、不舍起来?
  他究竟想怎样?
  一下子让她置身仙境,一下子把她推入地狱,她就算心脏再强也受不了这样他的反反复覆啊!
  她试着让事情变得简单易懂。“你到底想要什么?”
  路唯东僵住了,无法回答这个最单纯的问题。“我……我不知道。坦白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来找我?”她忍住哽咽,想推开他温暖有力的手臂。“不如就让我们诚实一点吧,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人生,你不会想要走入我的人生的,对不对?”
  他怎么也不能放开她,她字字带泪的指控令他心疼如绞。
  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快了,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想得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她是H。M的使者,她身上藏有讯息和秘密,只有她能带他找到H。M,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他真的爱上她了!
  是啊,这种忐忑不安的酸甜苦涩感,又是狂喜又是失落地徘徊在他体内,他不能自抑地对她怦然心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注视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  行。
  他想要她想得心都痛了,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她,骨子里就会窜过一阵可怕的恶寒颤抖。
  但是他怎么能在没有搞清楚H。M究竟是谁,以及彻底解决路家和古老盟约之间的问题前,就被她、被爱情击溃得一败涂地?
  只要承认爱上她,就表示永远无条件地接受H。M的安排,接受一个不是出自他自由意志所选择的妻子,并且重回古老家族里,成为呼风唤雨的继承人。
  可这是他要的吗?这就是H。M真正的目的和安排吗?就是要他爱上使者,爱上敏敏?
  情感上,他或许已经举白旗投降了,但是在理智和尊严上,他又怎么能够接受这一切有心机的安排?
  遭受设计、别有阴谋的姻缘也可以算是一种幸福吗?
  老天,他想得头都快爆炸了。
  “我不知道。”路唯东紧紧环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我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但是我知道我无法让你离开我……我试过,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他的告白刹那间粉碎了章敏所有的悲伤、委屈和难过。
  他是在乎她的,而且他要她永远在身边别走!
  章敏霎时忘却了残酷复杂的现实,也忘却了纠缠不清的现况,眼底,心里就只有他……他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他“真的”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她已经无憾无求了。
  她哭了,狂喜着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放。
  路唯东也将她揽得好紧好紧,恨不能将她整个揉进身体里。
  这样他就不必再矛盾、挣扎、痛苦,更不必徘徊在爱她或推开她之间,拉扯得心快要撕裂成两半了。
  此时此刻,有她在怀里就是世上最满足的快乐,除此之外,他再也无暇思虑太多了。
  一切都会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谁会知道他在台北停留了一个多月,竟无法自拔地深深恋上了一个勇敢热情的甜姐儿,让他头痛心也痛,却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圆满和温暖、幸福。
  路唯东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八年来都在沉睡,在遇见敏敏后才真正苏醒起来,真正热烈真实愉快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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